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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正宗奇门遁甲的传人!只见诸葛扬抽出长剑,往云起的方向用力一射,一声惨叫声后,银虎就呈直线型的坠落地面。

    此时,天际回复原来星光灿烂的光彩。

    落地的银虎倏地站了起身,恶狠狠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假惜惜“诸葛枫”的左小指。当然,那只左小指也是经过化妆的。

    “银虎,想会面就光明正大点,这样岂不是小人的行径?”诸葛扬开口了。

    “哈……我本就不当自己是君子,只要能达到目的,做做小人又何妨,难不成会少块肉?”银虎大言不惭道,似乎已无药可救。

    “好一个“不为君子、宁为小人”的人渣!”诸葛扬一副嗤之以鼻的厌恶口吻。

    “现在还谈什么小人、君子,你们快纳命来!”银虎狡狯的在一瞬间射出他的天眼星。

    诸葛枫为求逼真,故作惊惧状的往诸葛扬身后躲去;诸葛扬仍面无表情,也亳无闪动的等着这支朝他飞来的天眼星,因为,他们都信任诸葛擎。

    果真,就在它离诸葛扬只有亳厘的距离时,那支天眼星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汽球,往下呈九十度的落地。

    “这怎么可能!”银虎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天眼星,其上竟然插了一片竹叶。

    诸葛扬及诸葛枫相视而笑,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诸葛擎的杰作。

    “算你们厉害!不过,关键的东西却是掌握在我手里,只要老子心情一不爽,就把它给毁了。”银虎拿着类似装解药的小瓶子在他们眼前晃动。

    “我们怎么知道这就是解药?我们不是傻子,你总得证明给我看看,毕竟惜惜在我手上;再说,巧儿也只不过是个丫嬛,我没必要牺牲那么大。”诸葛扬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想让银虎自行乱了阵脚,毕竟,他那毒君子的称谓,并不是假的。

    “你!好,你说,你想如何证明?”银虎已逐渐走入他们所设的圈套内。

    “我看这么办吧!这天上正好有几只大鹰在遨游,我们就射一只下来做试验,你意下如何?”诸葛扬瞟了一下阴暗的天上那成群飞鹰的影子。

    “好,就这么办。”银虎也认同道。

    “那么,是由你来射,还是我来射?”

    “那么远的距离,天色又已那么晚了,我不会自不量力的。”不错嘛!他果真还有这么点先见之明。

    “这么说,是由我动手啰!”诸葛扬鄙夷地看着他。

    银虎装腔作势的撇过脸,以表默认。

    诸葛扬浅浅一笑,不疾不徐的从地面上捡起一根断竹,以掌力将它劈成斜型尖头。就这么稍一使劲儿,那根断竹有如冲天炮般直射万丈云里。

    一阵痛苦的鹰叫声划破夜空时,诸葛扬的眉也微之一蹙,因为,那只鹰是他的宠将“鹰瀚”,跟随了他将近两年,曾经帮他查获不少罪犯行踪,和“翠鸽”一样,全是他们诸葛四郎宠信的助手。

    今天为了银虎这贼子,不得不委屈它了。

    在“鹰瀚”即将落地的同时,诸葛扬一跃身将它接个正着,他心慰的想:还好,只中了尾部。

    “大鹰已到手,现在可以证明给我看了吧!”

    诸葛扬为何会那么笃定?只因他事先已让鹰瀚服下“天山雪莲”,此乃生长在遥弦山上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葩,它有防御百毒之功效,唯独的缺点就是已中毒的即无效用;也就是说,只能在中毒前服用才有其功效。

    “好,你们眼睛睁亮点。”说着,银虎即准备拿出身上的毒粉。

    “等等!你这毒粉一散出,我们不是都遭殃了?你得让我们先退一边吧!”诸葛扬即时阻止他,虽已服了天山雪莲,但,还是少碰那有毒的玩意儿为妙。

    “江湖上称诸葛四郎机智过人、武功高强的名号岂是浪得虚名?想必你早已服过抵制的药物,才敢来赴约的吧!那又何必躲一边去呢?不过,既然你怕死,就请你们闪到一旁吧!反正解药还在我手上,不怕你耍诈。”银虎不愧是个j险的家伙,瞧他那依旧狂妄的德行,实在令人厌恶。

    诸葛扬也不理会他这虚张声势的模样,迳自带领着假惜惜飞上竹林那头。

    竹枝上的诸葛擎也使力一顶,无声无息的跳过层层树影,来到安全范围以外。

    他们均施展千里寻物的功力,窥视银虎先将毒粉洒在鹰瀚身上,受过特种训练的鹰瀚于片刻后,即假装昏睡过去。

    此时,银虎拿出解药让鹰瀚服下,不一会功夫,就见鹰瀚展翅飞翔了起来,使银虎措手不及的直愣愣看着已渐渐不见踪迹的那只大鹰。

    “这是怎么回事?”银虎喃喃自语道。

    倏地,诸葛扬与诸葛枫急速飞到他面前,一抹冷笑的表情看得银虎寒毛尽竖。

    “你去将鹰瀚带回疗伤,它腹中的解药可以救巧儿。”诸葛扬交代诸葛枫道。

    “这点小事看我的。”诸葛枫恢复其男儿本来浑厚的嗓音说道。

    “什么?你的声音!”银虎更讶然了。

    “别误会,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儿汉。”诸葛枫狂野的笑道,随即一跃不见踪影。

    “好啊!我银虎竟然上了你们的当!要死我也要找个伴。”他的双星陡然一发,其力道又狠又毒,像是想置人于死地一般。

    诸葛扬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以肉眼难以辨视的速度拔出长剑,挡在胸前,那双星就在这万分之一秒的时间被挡了下来。

    诸葛擎在此刻也现身了,“银虎,我们来个暗器比试如何?”

    “你!诸葛擎,天下第一暗器高手,我有那么傻吗?后会有期了。”银虎投下七彩烟雾,瞬间逃逸。

    诸葛扬拦下急欲追上的诸葛擎,“让他去吧!”

    “为什么?我打赌能追得上。”

    “我不是不信任你的功夫,只因银虎太刁钻,怕他使诈。”诸葛扬担心耿直的诸葛擎会误入陷阱,就跟师父当年一样。

    诸葛擎无奈地只好松手不追了。

    “回去吧!看看巧儿的情形。”诸葛扬一心只想回去看他思念已久的惜惜。

    ※※※

    此刻,在琼宇轩的惜惜,寝不安席的倚门而望,时间就这么在指缝中流逝,然而,看到的也只是这徐徐晚风和微晕的月光,诸葛扬他们三人的安危依然如同谜一样,使人忧心。

    回到巧儿身边,看着她安详的睡容,是如此安稳、放心,惜惜恨不得倒在这儿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无辜的巧儿。

    或许她真是不祥之人,任何与她有牵连的人、事、物,似乎均逃不过悲惨的命运。

    父亲如此,揽月楼的姊妹如此,巧儿如此,怕就怕诸葛扬会不会也因她的关系而遭伤害?

    她幽幽的叹口气,着手为巧儿做背部的按摩,让她血路能通顺些,也会较为舒服。

    寸阴若岁般,一个时辰好不容易又过去了,就在惜惜焦急的想到门外再度等候之时,门开了,而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儿就站在门外与她相视而望。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诸葛扬关心的问道。虽然才一日不见,她却好像已消瘦了许多。

    原有满腹关怀想说出来的惜惜,在看见诸葛扬身后的诸葛擎时,不好意思的将想说的话给硬吞了回去,只能说道:“我不放心,所以过来这儿等。”

    “你放心,我已经把解药拿回来了,你快让巧儿服下吧!”诸葛扬从衣袖中拿出适才由鹰瀚口中挖出的解药。

    “真的!太好了,巧儿终于有救了。”惜惜取过解药,连忙扶起巧儿让她服下。

    稍后,她应其脉,以便了解解毒的状况,“这是解药没错,巧儿的脉息已渐呈平稳。”惜惜欣喜的说道。

    “那就好,你去休息吧!我叫张嫂来看顾即可。”

    “我没关系,我……”她望了一眼诸葛擎,嗫嚅地说不出话来。

    诸葛擎这才了解,原来自己是个超大型蜡烛;他浅笑了一下,识趣地掩门离去。

    惜惜这才一个劲儿的扑在诸葛扬身上,暗暗饮泣道:“谢天谢地,你真的没事。你可知我有多着急吗?”

    “我懂,你瞧我,不是立刻飞回你身边了!”他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

    “今早你去天山,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等了一整天,人家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她埋在他肩窝说道。

    “早上我去看过你,瞧你睡的正熟,知道你一定是整夜未眠,所以,不想吵醒你。再说,有什话现在告诉我也不迟呀!”他抚顺她微乱的秀发,想必她也急了一夜。

    “我……我只想告诉你,没有你,我也不会一个人苟活在世上。”惜惜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亳不隐藏地吐露出她的心声。

    “惜惜!”诸葛扬一把拥住她,有“惜惜”如此,夫复何求呢!

    “扬,我想问你,那位枫公子到底是男是女?”惜惜突然抬起头问了这个杀风景的问题。

    “当然是男的,难不成……”诸葛扬这才想到那小子一定是穿了女装戏弄过惜惜。

    “难不成什么?”

    “他是不是穿了女装,在你面前招摇撞骗?”

    “他的确是穿了女装,若他不是男人,一定是个最美的女子。”惜惜羡慕的说道。

    “你难道不明白你有多美吗?在琼宇轩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为你着迷了,或许应该说在“揽月楼”时,我就对你有意思了。”他牵她至铜镜前坐下,为她梳理着如云的秀发。

    “你骗人,那时我那么丑。”惜惜不相信的凝睇着他。

    “你是伪装成丑八怪没错,但,一个人的美是由内散发出来的,当时,我就认定你的真正面目一定非常可观。”

    “要是我的真面目很让你失望呢?你还会不会喜欢我?”她回过头看他怎么回答。

    “这还不简单,我会易容术,到时候要你多美你就能多美。”他逗着她说。

    “好哇!原来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只注重外表。”惜惜忿而站起身,拿起发梳就要敲他的头。

    “只是开个玩笑,就这么凶呀!原来你也是只母老虎。”诸葛扬轻易地闪了过去。

    “你竟然说我是母老虎!”惜惜也不追,只是颓丧地坐回椅上。

    诸葛扬这才笑意盎然的走到她身边,轻言蜜意的说:“对,是一只我最爱的母老虎。”

    “你爱我?”惜惜这才兴奋的转过身问他。

    “这还用说!等一逮到银虎,我就会盛大的迎娶你,让你受我的保护,永无后顾之忧。”他坦诚的表示。

    “银虎还没抓到吗?”不知怎地,一股不祥之感直袭惜惜心头。

    “这家伙诡计多端,要抓他得从长计议。不过,你放心,我永远不会让他伤了你。”诸葛扬也看出她的不安,紧紧的箍着她微颤的身子。

    “有你在,我不再害怕了。”惜惜露出一抹笑容,也坚强起自己的意志。

    ※※※

    已换回男装的诸葛枫,悠闲的在梅园散步,经过长达半天的调养生息,现在已是午时,再过一个时辰,他即准备与诸葛擎同返红云洞。

    “枫公子,你也爱赏梅?”惜惜在他身后停下了脚步。

    诸葛扬去城中购物,好让他俩带回红云洞,所以,惜惜才有机会与他聊聊,否则,诸葛扬可把她看得挺紧的。

    “不如阿扬喜爱,我们四轩各有不同的花园,我较偏爱兰。”诸葛枫转身回道。

    “那另外两轩呢?”惜惜在四轩园虽已住了长达一个月之久,却一直没机会到另外三轩看看。

    诸葛枫笑笑道:“阿擎一副粗犷的模样,你一定猜不到他喜爱的是荷,在他的翡冷轩有一座荷塘;而在阿骏的宿云轩有一处樱篱。”

    “哦!那他一定偏爱樱花啰!”

    “没错。”

    “哇!好棒,真想去瞧瞧。”惜惜羡慕不已的说道,流露出她稚气的一面。

    “你放心,阿扬会带你去的。”

    “可惜他一直都很忙。”待他俩走后,这偌大的四轩园又只剩下诸葛扬一人,到时候,他要管的事又会多了许多,怎有闲暇的工夫带她逛花园呢?

    “我看得出来阿扬对你是真心的,无论他有多忙,他心中一定将你摆在第一位。”诸葛枫说这些,一方面是事实,一方面也是为了澄清上回那件事。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能认识你们真好。”自幼长在闺中的惜惜,并没几个知心朋友;而从他们身上,她了解到友谊的可贵。

    “只可惜我们就要回去了,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诸葛枫也挺伤感的表示。

    “你们真的要离开了?”昨天诸葛扬曾提及他们要离开的事,只是,她想不到竟是真的。

    诸葛枫点头道:“对,决定未时出发。”

    “那么快呀!”才刚得到一份友谊,却又即将别离,惜惜实在有点不舍,她只好说:“枫公子,希望我们能尽快再见,你兰园里的花我会替你照顾的。”

    “我先跟你说声谢谢啰!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下回煮莲子汤时,可得将莲子心去掉,否则,我不信阿扬喝得下去。”他好笑地看她一副不解的表情。

    “若不去掉又会如何呢?”惜惜想起了那天的“杰作”。

    “那可真是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真的那么难吃?”

    诸葛枫皱眉点点头。

    “那么,我那碗莲子汤呢?”惜惜很好奇它的去处。

    “被我吐掉啦!”

    “什么?”一想起诸葛枫吃那碗莲子汤的表情,她就笑得直不起腰来。

    诸葛枫见她笑的如此开怀,也忍俊不住笑了。

    “阿枫,你不是要走吗?怎么还不走?”诸葛扬怒目直盯着他俩,想不到他才出去一会儿工夫,这小子又在卖弄他的绝活了。而惜惜也真是的,竟和他笑成这般,在诸葛扬的印象中,她还不曾对他如此笑过。

    诸葛枫却视若无睹般,在惜惜耳畔轻声说道:“你信不信,他现在正在吃飞醋?”

    听了诸葛枫的一席话,惜惜才知道为何诸葛扬眼神会变得如此可怕,所以,她上前拉起他的手道:“告诉我为什么生气?”

    “我……”诸葛扬欲言又止,只因他又看见诸葛枫那双戏谑的眼神。

    诸葛枫知道又将有炮火轰炸过来,连忙逃之夭夭说:“未时已到,我这就去找阿擎一块儿走了。别这样看我,我很识趣的。”说着,他依旧带着他那独一无二的笑容,愉悦的离开了。

    “他们要走了,你也该去送送他们呀!”惜惜催促着。

    “你舍不得他走?”诸葛扬果真吃起醋来了。

    惜惜噗哧一笑,“他是你的好兄弟,又是我的好友,我当然舍不得呀!”

    “你什么时候和他变成好友的?”这下他可更难以接受了。虽然,他们诸葛四郎从小情同手足,但,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诸葛枫应该还懂吧!

    “你又想到哪儿去了?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友谊罢了,早知道你那么小气,我就不理你了。”惜惜嗔怨的说。

    “你不理我还想理谁?”他这下才松口气。

    “我谁都不理,我回老家去。”惜借说的虽是气话,但,她是真的想回家看看,想起爹爹的尸骨还曝于日下,她就深感不安。

    她也曾想请诸葛扬带她回去,但,体恤他为了银虎的事日夜忙碌,怎好再麻烦他。

    诸葛扬也明白惜惜的心思,只因几次在她沉睡中他去看她时,都会听到她不经意的喊出爹,他是该为她完成心愿的。

    “惜惜,我可能得离开几天,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吗?”他心意已决,要去就立即动身吧!

    “你要去哪儿?”

    “只是去帮你做一件你一直挂念在心上的事。”他云淡风轻的一笑。

    “能告诉我吗?”既然和她有关,她应该有权利知道。

    诸葛扬摇摇头道:“别心急,我回来后你就会明白了。”他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出了梅园。

    惜惜心猿意马的拾起一株落地的梅枝,似乎还醉在刚才他深情的一瞥中。到底他是去做什么事?竟然那么神秘。

    ※※※

    惜惜来到巧儿的房间,为她拭着额际的汗水,解药已服下一个礼拜,她体内的毒素应已排尽,算算,今天也该醒了。

    这几天,惜惜一直没有诸葛扬的下落,一颗心总是惶惶不安。为什么撂了那句话后他就不见了?他到底是去办什么事?是不是他风流的本性复燃,后悔跟她在一块儿了?

    “惜惜小姐!”巧儿嘤咛的叫唤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惜惜。

    “巧儿,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惜惜惊讶的看着已睁开双眼的巧儿。

    “只觉得全身酸痛,其他都还好。小姐,我怎么会躺在这儿?”巧儿像是还不知道她被人下了毒。

    “在除夕夜那天,你被人下了毒,已经躺了十天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晚有个长相很狠毒的男人,他突然跑进灶房硬抓起我的左手看了好久,突然间,就对我洒了一些白粉,再来的事我就……”巧儿回忆着。蓦然,她又惊讶的看着惜惜,“小姐,你会说话了。”

    “就在你被人下毒的同时,我突然能说话了。”惜惜避重就轻的笑说。

    “恭喜你了,小姐。我就知道像你那么好的人,会有好报的。”

    “谢谢你,巧儿。”对于因为她而无辜受害的巧儿,她心存无限感激,“吃点粥好吗?我去帮你熬。”

    “小姐,不用麻烦了。”巧儿怎敢以一个婢女的身份麻烦小姐呢!

    “你放心,熬碗粥还难不倒我。”惜惜误会巧儿的意思。

    她的话惹得巧儿笑了,“好吧!那我就尝尝小姐的手艺啰!”

    “你先睡一会儿,好了我会叫你。”惜惜点了一下巧儿的鼻尖。

    “谢谢小姐,你对我实在太好了,我……”自幼无双亲的巧儿,在惜惜真心的关怀下竟掉下泪来。

    “刚醒来就哭,害不害臊?快把眼泪擦擦,我去去就来。”惜惜用手绢为巧儿擦拭着泪水,笑着说。

    甫出房门的惜惜,在还来不及尖叫的刹那,就被一个疾速的人影倏地搂至一边阴暗的墙角。

    他用其沉重且痷哑的嗓音说着:“想我吗?”

    阴暗的黑影罩在他脸上,使惜惜看不清楚他的脸,但,从他那闪亮的眸子,她知道是诸葛扬回来了。

    “怎么不说话!”他狂野地压上她的朱唇,像是要释放出思念她整整一个礼拜的痛楚,但,慢慢地,他贪婪的想要求她回报。

    他放轻重量,改以温柔的对待。他辗转的来到她的颈侧,徐徐吐着气,啃啮着她粉嫩的耳垂,随着颈线来到她的锁骨轻舔着,就是不吻她的唇。

    这招果真见效,惜惜难耐的闷哼出声,开始主动寻找他的唇。她不懂,为何每回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就宛如荡妇一般不知羞耻,可是,她却亳无力量拉回她的理智。

    诸葛扬满意的又回到她的唇,尽其所能的挑逗她,触发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欲烈火。

    她双手不知不觉的绕过他的颈后,用力攀着他,就怕自己会在他的柔情攻势中倒了下去。

    半晌,他才强迫自己抬起头,离开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以狂热的语气说道:“一个礼拜不见,该不会忘了我吧!”

    惜惜深感羞愧难当的低着头,两只手拧着丝绢,像是想将它拧出水来一般。心中暗忖着:他怎能一去全然无音讯,一回来就这么对她?

    诸葛扬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一手抚上她那焦躁不安的双手,“气我一去数日亳无音讯吗?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到了那儿,你就会明白一切。”

    他拉着她越过长廊,绕了几处拱门,来到琼宇轩的后院,一座为之典雅的大堂映入眼帘,这儿甚为隐密,惜惜还不曾来过,只觉阴寒了点。

    诸葛扬首先趋步向前,为惜惜打开门,惜惜尾随于后,就在踏进去的那一刻,她怔住了。

    一串隐忍已久的泪水就这么亳无顾忌地滚滚而下。

    “爹!”一阵凄绝的喊叫声,回荡在整个厅堂,当她望着眼前的灵柩及灵牌上“韩啸天”三个字时,她整个人已面临崩溃的状态。

    诸葛扬不放心的搂紧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惜惜,坚强点!我带你来这儿,不是要你哭的,相信令尊也不希望见你如此。”

    “这就是你说要帮我做的事?”惜惜哽咽的说道。

    “我领着道士一路引着你爹的魂魄来这儿,所以才耽搁了那么久。”他轻声说道。

    此刻的她又能说什么呢?只有满心的感激。

    “我们来为你爹上炷香吧!我会在他面前保证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他为惜惜,还有为自己点燃沉香。

    惜惜接过手,重重的跪下,她衷心祈祷爹爹能早日登上极乐,不要在阴间徘徊,总有一天,她定要手刃凶手,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许久,她才困难的站起身,同诸葛扬深深的行上一礼道:“扬,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而我只能说声谢谢你。”

    诸葛扬连忙扶起她,心中百感交集,“不过是举手之劳,别挂在心上。对了,我已央人择吉日,好将令尊尽早安葬,你意下如何?”

    “惜惜愚昧,一切就依你的意思。”

    “那好,咱们回去吧!待日子一决定好,我会通知你的。”他硬押着执意留下的惜惜,离开这凄然的地方。

    第七章

    自从亲眼见到父亲入土之后,惜惜悬浮已久的心终于归了岸,而且,诸葛扬也答应她,会在后院厅堂摆设父亲的灵位,以便她早晚祭拜。

    蓦然间,前厅一阵阵嘈杂声惊扰了惜惜,她将刚绣好的罗帕往腰际一放,继而款款往前厅走去。

    那时候的姑娘家,未经主人的召唤是不能至前厅露脸的,所以,她只好躲在一旁偷听,并从门缝中一解好奇之心。

    咦!是一名女子大剌剌的坐在主人的上位,还跷起二郎腿,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她并不是很漂亮,但,看其举止、动作,像是楚馆中的人,她怎么会堂而皇之的跑来琼宇轩呢?

    又一阵更狂烈的哄然声,将惜惜拉回了现实,只见大厅的下人们全都鱼贯而出,围上甫进门的诸葛扬。

    此时,管家陈伯赶紧拥上前问道:“公子,有位姑娘说要找你,我问她有什么事,她硬是不肯说。”

    “你别急,陈管家,我去瞧瞧就是了。”诸葛扬洒然自若的说道。

    一进厅内,诸葛扬也愕怔住了,他没想到竟会是艳红。她不是远在江南,怎么会跑来这呢?

    “艳红,你怎么来了?”诸葛扬不动声色的问道,他知道她今日来找他绝不单纯。

    “哟!怎么了,才半年没见,就那么生疏啦!难道你忘了过去你可是我的常客。”她不规矩的摸了一下他的胸膛。

    他一把夺下她的手,寒心的问道:“艳红,你怎么了?从前的你并不是这样的!”

    “那从前的我又是怎样的?是这样吗?”她竟毫不知廉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手伸进诸葛扬的衣襟内。

    诸葛扬用力挥开她,“告诉我,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别人我不了解,但,我太了解你了。”

    艳红乃诸葛扬的好友。她是徐邦之妻,三年前,在一场与仇敌的格斗中惨死,诸葛扬即扛下照顾其遗孀及孤儿的责任。怎奈艳红死也不愿为他造成困扰,宁愿下海维生,以支付其尚未满五岁小女儿庞大的医药费,因为,她罹患罕见的怪异病症。

    此后,诸葛扬就常去看她、慰问她,不知情的人也只当他是艳红的恩客,认为他俩之间关系非比寻常。

    艳红的善解人意及深明大义,常为他解除了不少烦闷情绪,但,他们之间永远只是这种旁人无法体会的君子之交。

    可是,她今天这种行径却让诸葛扬傻了眼。

    艳红敛了敛眼,只做片刻的沉默又故态复萌道:“我哪有什么困难?只是想你,所以,就来看看你啰!”

    “艳红,徐邦是我的好友,又是你深爱的丈夫,难不成你忘了?”诸葛扬不可思议的说道。

    没想到艳红却将手一挥,“别提他了,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提的。”

    话虽如此说,却没人看见她说这话时,眼中含盖了无限的苦楚。

    “你可以不提,但我却不能。”诸葛扬义愤填膺的说。

    “哎呀!你今天是怎么了?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她故意往四处瞟了瞟。

    已探出头的惜惜立即缩了回去。此刻,她的心在淌血,一阵阵尖锐的痛楚深深的刺入心坎里,心痛难忍。

    “艳红,你在胡说什么?若不是看在徐邦的面子上,我就立刻赶你出去!”诸葛扬两眼如炬的狂跳着。

    “哟!从前你可是紧挨在我身边,这会是怎么了?竟说出那么绝情绝义的话。”她更猖獗的紧偎着他。接着,又很大声的说:“你那位新欢也得注意点,别落到我今天这种下场。”

    “砰”一声,盆栽倒地的声音由外响了起来。诸葛扬赶至一望,只见惜惜飞扬的裙摆消失在转角处,他正想追上,却被艳红死缠烂打的拉住。

    “你放开!”他嘶吼。

    “不,我不能放。”她怎能放,这一放,她的小玉就没命了。

    “你以为你不放,我就挣脱不开了吗?”他气愤的一踢,立刻踹开了她。

    就在他举步离开之际,艳红以无比凄惨的声音叫出:“扬公子,求求你别走,求求你……”

    “艳红?”诸葛扬停下了脚步,他明白现在的艳红才是真正的艳红,只是,他不解她有何奇qisuu书苦衷,竟要如此践踏自己。

    “愿意告诉我实情了吗?”

    艳红点点头,“能否找个隐密的地方,我怕……”

    “你怕有人窃听?”诸葛扬替她接上。

    “这攸关小玉的生死,不得不谨慎。”说起小玉,她的泪又潸潸而下。

    “好吧!你随我来。”他带领着她往他房内的“凌烟阁”走去,还不放心的回头看看惜惜适才隐身的方向。

    霍然间,他余光瞄见了一条遗落在他脚旁白色的罗帕。拾起一看,一对鸳鸯蝴蝶栩栩如生般的绣在上面,其相偎相依的姿态让人好生感动,在一角还单绣了个“惜”字。原来,这条罗帕的主人就是惜惜。

    他极其珍惜地将罗帕折叠好,往前襟一放,喃喃念道:“既然已被我拾到,那它就是我的啰!”

    此时,艳红也开口了:“你很爱那位姑娘?”

    诸葛扬只是含笑说道,“先处理好你的事,我会去跟她解释的。”

    艳红也淡然一笑,跟着他往凌烟阁而去。

    ※※※

    “巧儿,大厅上的那位姑娘走了吗?”惜惜问着为她送餐点进来的巧儿。巧儿经过了半个月的调理,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一张圆圆的脸蛋又重现在她那可爱的脸上。

    “什么走了!真搞不懂我们扬公子到底哪根筋接错了,怎么不赶走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巧儿心无城府的说道。

    惜惜听她这么一说,整颗心沉落到谷底,“这么说,她还没走啰!”

    “小姐,你喜欢我们公子,我们公子也喜欢你,我就不信那老女人比得上你!干脆你自己赶她走好了。”巧儿翘起鼻子,一副为主人打抱不平的愤慨样。

    惜惜失笑的说道:“这怎么可以,搞不好我还会被你们公子赶出去呢!”

    “我说我傻,我看小姐你更傻;哪有人会舍弃像你那么美的姑娘,挑上那个老女人?”对于小姐这优柔寡断的放弃行为,巧儿心有不甘。

    “别提这事了。巧儿,你真的可以工作了吗?”今天是巧儿受伤后第一天上工,惜惜满不放心的。

    “小姐放心,巧儿好得很,其实,我早就可以上工了,你还硬逼我多睡了三天。我想,要是我早些上工的话,就可以帮你多注意扬公子的行踪,看他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巧儿以护主的心理说道。

    惜惜摇摇头,对于巧儿又把话题扯到她最伤感的问题上,感到颇为无奈。她不懂的是,若那姑娘不是诸葛扬的老相好,怎会两人关在他房内一下午也不出来?本来还抱的一线希望,已破灭殆尽了。

    “巧儿,你可知道扬公子过去可曾带过女人回来?”惜惜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我听陈管家说,除了上回除夕夜那晚公子为了缉凶,故意将那可疑女子带回来外,以前从未有过。”巧儿早就替惜惜向陈管家打探过消息。

    惜惜这听了可就不解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他来向她解释了。

    ※※※

    与艳红密谈过后,诸葛扬简直是快气疯了!原来这又是银虎搞的鬼,他故意利用艳红想使惜惜吃味而离开琼宇轩,好让他的诡计得逞;而艳红却是因为她的孤女小玉被银虎掳去,才不得已这么做的。

    “艳红,他说只给你五天的期限?”诸葛扬心中已在盘算着该如何救出小玉。

    “对,他说五天后若没见到惜惜离开琼宇轩,就要对小玉下毒手。”天下父母心,艳红怎能不着急呢?

    “这么说,这五天他一定会隐身在附近,观察我们这儿的行动?”他说出他的揣测。

    “我们该怎么办?”艳红很急切的问。

    “我这就暗中派人埋伏在暗处等着他出现。他一个大男人,带个小女孩是很容易暴露行踪的。”

    “扬公子,真谢谢你。我看我得去跟那位叫惜惜的姑娘解释一下,免得……”她含着很深的歉意说道。

    “不用了,救小玉的事要紧,我们得尽快行动。事后,我会再向她解释的。”

    不久,他唤来了丁亚,三人一同出外察看地形。

    ※※※

    弹指间,又过了五天,本是个春暖花开、凉风迎人的好天气,可是,惜惜连出门的力气都没有。她只知道五天前诸葛扬和那位叫艳红的姑娘出去后,就不曾再回来了。却不知道自己因为思念情牵,整个人变得弱不胜寒。

    而诸葛扬这边也非常不顺利,虽然经过五天不眠不休的追缉,终于找到了小玉,只可惜她小小的身子却已变成一具尸体,被银虎丢弃在荒野中。身染怪症的她五天不服药,果然是撑不过去,纵然艳红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毕竟承受不住这般沉重的打击,几度昏厥。

    诸葛扬慎重的劝她离开那地方,并为她安置了一处清雅之所,吩咐丁亚陪她同去,希望不久后她会自这悲伤中坚强起来。

    今天,他终于有时间向惜惜解释了。五天了!她可别气坏了身子才好啊!轻敲了一下惜惜的房门,却没人回应。他不死心的再试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他已从顺子的口中得知,她已好几天未在琼宇轩走动了,该不会她又溜了吧!

    他心绪如麻的踢开房门,还好,她正乖乖的躺在床上。就在他缓缓地走向前,惊见她那遽然消瘦的模样时,他肝胆俱裂、椎心泣血的差点气绝。

    他轻抚上她的额头,竟烫手得吓人。

    “惜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嘶哑的喊道。

    “巧儿!巧儿!你过来。”诸葛扬倏地冲向门外,呼唤着巧儿。

    巧儿匆忙的赶了过来,连忙说道:“巧儿参见公子,不知公子有何……”

    “别多礼了,我问你,惜惜小姐病成这样,你怎么不早通知我?”诸葛扬极少怪罪下人,但为了惜惜,他已顾不得这么多了。

    “您也不能怪巧儿呀!这些天您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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