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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头,视线不经意落在方儒身上,顿时眼前一亮,快步挪到他身边,问道:“你是谁?是我二哥的下属吗?”

    “三小姐你好,我叫方儒,是二少的生活助理。”方儒礼貌地回复。

    “生活助理?”原静捂着嘴惊讶道,“你跟着我二哥还没多久吧?”

    “嗯,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了?”原静不可思议道,“不会吧?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方儒正待回话,原澈隐怒的声音插/进来:“原静,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勾/引男人的那一套用在方儒身上,我就派人全程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包括你和各种男人上床的时候。”

    原静脸色涨红,不忿地抗议道:“二哥,我哪有你说的那么随便!”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原静跺了跺脚,转身走进了原溪的病房。

    方儒望着原静的背影,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方儒。”原澈冷声唤道,“离我妹妹远点,或者让我妹妹离你远点。如果让我看到你和她发生了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一定不会轻饶你!”

    “嗯,我知道。”方儒对原澈露出一个温驯的笑容。

    看着这样的笑容,原澈焦躁的心情顿时平复了。

    10点多的时候,警察找上门。原澈没有直接出面,将事情全部交给了律师。他只负责监督原溪,保证他在录口供时不会大发少爷脾气,与警察发生冲突。有他坐镇,口供录得很顺利。

    原澈对原静吩咐道:“照顾好你弟弟,若让我发现你偷懒,你就给我小心点。”

    说完,他带着方儒走出了病房。

    在房门合上前,方儒透过门缝看到原静和原溪两姐弟同时对着原澈离开的方向做了一个鬼脸,眼神愤恨。显然,他们已经形成了这种默契,对原澈的一言一行都带着抵触和抗拒。

    原澈和方儒回到家,各自去洗漱。

    方儒洗完澡就走进厨房,准备做午饭。

    “你做你的就好了。”原澈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对方儒说道,“我要去公司了,下午还有会要开。你吃点东西就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方儒从厨房快步走出来,递给原澈一个盒子:“把这个带上吧。有巧克力、饼干和酸梅,好歹填一下肚子。”

    “嗯。”原澈接过盒子,然后抱了他一下,轻声道,“我出门了,方儒,晚上见。”

    “晚上见。”

    原澈走后,方儒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原家的三女原静和四子原溪,给他的初步印象一个叛逆,一个乱交,全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不知那位经常出现在报刊杂志上的公众人物、原氏集团目前的代理执行总裁原家大少原泽,又是怎样的性格?据他所知,原峰先后有两位妻子,原泽和原澈是前妻所生,而原静和原溪则是续弦所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和睦?

    如果想要了解造成原澈精神狂躁的环境因素,他的家庭至关重要。

    “算了,今天就到这吧。”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方儒合上电脑,打算先补个眠。

    原氏公司大厦,原澈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就接到医院来的电话,原溪与伤者的家人发生了口角,结果被伤者的哥哥泼了一身开水,手臂和腰腹出现大面积烫伤。

    原澈猛地一砸电话,怒不可遏。

    深呼吸几下,他叫上秘书一起赶往市立医院。

    本来律师已经将此事协商好,赔偿方面也达成了一致,伤者的家人最后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始作俑者原溪能诚恳地给他们道个歉。

    结果可想而知,原溪怎么低得下这个头?就算是对自己家人,他也从来没有为自己的错误道过谦,顶多就是沉默以对。

    伤者的哥哥也是个脾气火爆的人,被原溪傲慢的态度和语言激怒,想也没想就将水壶里的开水朝他泼去。

    原澈赶到医院时,双方正处于紧张的对峙中,两名警察正在调解。

    他径直走到原溪的病床边,二话不说就朝病床重重踢了一脚,冰冷地命令:“原溪,道歉。”

    原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二哥,你竟然让我向他们道歉?”

    “道歉!别让我再说第三次!”原澈双眼含冰,浑身散发着有如死神降临般的凌冽气息,不仅吓住了原溪,也震住了病房中的其他人。

    原溪紧咬嘴唇,浑身颤栗,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恨。

    原澈拿玻璃杯猛地朝桌面上一磕,只听“砰”一声震响,玻璃杯上立刻出现了纵横交错的裂痕。

    “对,对不起。”原溪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

    “大声点再说一遍!”

    “对不起!”原溪揪着被子大吼出声。

    “很好。”原澈转身面对伤者的家人,冷冷道,“我弟弟正式对你们道歉,希望你们能接受。”

    伤者的家人们都被原澈可怕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原澈又看向伤者的哥哥,说道:“我们会为撞伤你弟弟的事情负起责任,赔偿也按程序一一办理。那么现在轮到你了,用开水烫伤我弟弟,麻烦你道歉顺便支付治疗烫伤的一切费用。”

    “什,什么?”伤者的哥哥不满道,“是你弟弟先挑事,凭什么还要我们支付医疗费?”

    “你们也可以不赔。”原澈冷冷道,“但我原家的人不是任谁都能欺辱的,如果你们不同意私下调解,我们可以法庭上见,到时候你们还能拿到多少赔偿就是未知之数了。”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脸色,原澈对警察说道:“剩下的事,麻烦你们处理。”

    “原先生放心。”

    警察将伤者的家人带走,病房中顿时清静下来,只剩下原澈、原溪、原静和dyn四人。

    原澈从进来到现在不过十分钟就打破了持续一两个小时的僵局,将事情干净利落地解决。

    他在原溪和原静身上来回扫视,只盯得他们背脊发凉。

    片刻后,他说道:“原溪,我会派两个人来看住你,住院期间,不允许你踏出病房一步。”

    “什么?”原溪惊叫,“二哥,你这是变相软禁!”

    原澈没有理他,又看向原静说道:“原静,给你两个选择。一,让你回学校,我不会再管你,但我会冻结你所有信用卡,并截断一切可能获得生活费的渠道。你也不用妄想从爸爸和大哥那里得到好处。二,继续留在这里照顾你弟弟,我会加倍支付你薪水,只要这段时间没有什么意外发生,等原溪出院,我还会额外送你一份礼物。”

    原静眼睛一亮,应允道:“好,我留下来。”

    “很好。”原澈处理好一切,迈着稳健的步伐转身离开了病房。

    dyn快步跟上,心里暗暗佩服,这个男人做事真是雷厉风行,气场如此强大,也不知方儒平时是怎么和他相处的。

    华灯初上,原澈僵硬着身体回到家。这两天他基本没怎么休息过,尽管大脑还很清醒,精神却已经疲惫。

    “原澈,你回来了?”方儒站在桌边,温和地对他微笑。

    原澈一语不发,脱下西装外套随手一扔,扯开领带,胡乱拢了拢头发。

    “先去洗个澡吧。”方儒帮他挂起西装,问道,“待会想吃点什么?”

    “不吃了。”原澈坐在沙发上,眉头紧促。

    “那么至少喝碗银耳莲子粥吧。”方儒将粥端到他面前。

    “我说了不吃!”原澈猛地一挥手,将方儒手上的碗打落,莲子粥顿时洒了一地。

    原澈抿了抿嘴,沉默片刻,突然起身大步走进房间,拿起睡衣就进了浴室。

    方儒缓缓抬起手,将溅在手背上的粥舔进嘴中,露出几块被烫伤的红印。看原澈的样子,像是情绪压抑到极点的表现,他在努力控制,但效果并不太好。

    一个小时后,方儒来到原澈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悄无声息。他小心拧开门把探头望去,只见原澈裹着被子侧躺在床上,看起来似乎睡着了。

    方儒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附身在原澈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原澈,生日快乐。”

    轻轻叹了一声,他直起身刚准备离开,手臂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原澈睁开眼,直直地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亲密

    原澈将方儒拉入怀中,紧紧搂住。

    “原澈……”

    “嘘,别说话,让我抱抱。”原澈抱得非常用力,勒得方儒骨头生疼。他将头埋在他胸口,呼吸沉凝而炽热,身体微微颤抖,如同一只渴求抚慰的巨型犬。

    方儒一手环住他的背,一手迟疑地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交颈相拥。

    原澈鼻尖萦绕的全是方儒的气味,温暖如阳光,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原来他贪恋的便是这种感觉。有一个人每天送他出门等他回家,毫不惧怕他的暴躁,包容他一切不合理的行为,体贴入微地关心他、照顾他,在所有人都遗忘的时候,只有他会悄悄在他耳边说一句“生日快乐”。

    方儒是今天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他说出这四个字的人。以前从没在意过,因为已经习惯,但是当他听到方儒的祝福时,他的心,被深深触动了。

    “方儒……”原澈轻唤着他的名字,嘴唇似有若无地划过他的锁骨。

    “原澈,不要强行压抑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或许会舒服点。”方儒温和劝导。

    “真的……可以吗?”

    “当然,这是你的家,你不需要顾忌。如果睡不着,可以……唔!”方儒的话还没说完,嘴唇便被掠夺。

    原澈的吻如狂风暴雨般激烈而霸道,舌头强行开拓,不容退拒。

    方儒怔怔地睁着眼睛,大脑有些昏沉。他刚才本来是想提议原澈去健身房打打拳,没想到他选择了更直接的方式。

    舌头是十分敏感的器官,在不断的吸/吮和碰触中,舌尖上的神经末梢会将电流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从而让人产生缺氧、发热、酥麻或躁动的感觉。

    虽然方儒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生理变化,但被一个男人压着强吻,还吻出感觉那就大大不妙了。

    原澈体型魁梧,力气奇大,方儒无法挣脱,只能无力地拽着他的睡袍,仍他施为。他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耐心地等原澈结束这个g情而亢长的吻。

    然而,原澈显然并不满足于亲吻,他的手开始扯弄方儒的衣服,抚摸他的身体。上衣纽扣在原澈粗鲁的拉扯下绷掉好几颗,裤子也被褪到大腿根部。

    亢奋中的原澈不断向方儒发动攻势,身体摩ca间,下腹处yu火升腾,快感袭遍全身。方儒心头燥热,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困兽,无力地等待猎人的审判。

    “方儒……”原澈咬了咬方儒肿胀的红唇,目光如火。

    方儒仰起脖子,大口呼吸。

    “不要……”方儒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带着几分慵懒,如琴弦般拨动着原澈的神经。

    “方儒,我想要你,想要进入你。”原澈低头含住他胸口的红樱,大手探进两腿/间。

    方儒脸色微变,僵着身体,静静地望着天花板。

    “让我拥有你。”原澈的手来回撸动,不断挑动方儒的情yu,“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你的?我同意了才算!方儒紧紧握拳,看准时机对着原澈的下巴就是一拳。

    原澈闷哼一声,还没做出反应,腹部又被踢了一脚。

    方儒趁机翻身而起,刚要跳下床,就被一双大手缠住,重新压到床上。

    原澈一手压着方儒的肩头,一手捂着下巴,沉声道:“你下手可真够重的。”

    方儒淡淡道:“显然还不够重。”

    话音未落,方儒又朝他挥出一拳。原澈这回早有准备,轻松擒住他的手腕,用力压在枕头上。他俯身盯着他一语不发,目光如鹰隼般摄人。

    “放开我。”方儒暗自懊恼,情yu果然会让人肌肉松弛,他刚才挥拳的力量还不到平时的三分之一,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

    原澈将方儒的双手叠压在头顶,低头舔舐他的肌肤,湿濡的触感让方儒寒毛直竖。下/身紧紧相贴,炽热的欲望在腿/间抽动,不断在触及底线。

    方儒四下扫视,目光落在一旁凌乱的被褥上。他停下挣扎,放松身体,被动配合原澈越来越se情的动作。

    原澈察觉他的软化,松开他的手,开始抚摸他的身体。

    方儒眯起眼,伸手拽住被褥,用力一扯,将它罩在原澈头顶,然后紧紧裹住,双腿顺势踢踹。

    原澈的动作稍微顿了片刻,竟然没有掀开被子,反而勾住方儒的双腿,而后身体一沉,埋下头……

    “唔……”方儒脸色一变,双手抱着那团人形被褥,微微颤抖。

    他……他竟然含住了他的……

    方儒脸色潮红,呼吸急促,目光有些慌乱。

    正在这时,原澈突然一抬手,方儒猝不及防,被掀到在床上。

    “啊……”他弓起腰身,在他嘴中释放。

    原澈扯下头顶的被褥,舔了舔手指,紧紧盯着他道:“方儒,你并不讨厌我的碰触。”

    方儒垂着眼,没有说话。静默片刻,他猛地推开原澈,拽起上衣就逃出了房间。

    这次原澈并没有阻拦,他深呼吸了几下,起身走进浴室。冲完澡,他赤o真身体坐在床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那份礼物,缓缓拆开,映入眼中的是一辆精致的自行车模型,自行车上还挂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有没有试过骑着自行车去旅行?

    原澈嘴角微微上扬,把玩着这辆小自行车,眼中透着愉悦。

    “下次要做的时候,还是先把他灌醉吧……”原澈喃喃低语。

    另一边,方儒靠在浴室的墙壁上,任由热水淋洒。

    原澈嘴唇的温度和手指的触感还留在身体上,就像烙印般难以磨灭。方儒抹了一把脸,眉宇间带着困惑。自己对原澈到底是什么感觉?不讨厌他的吻,不排斥他的抚摸,那么如果是让他做到最后一步,让他进入……方儒打了个寒颤,不行!绝对不行!

    在原澈亲近他之前,他从来没对他产生过欲望,甚至连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这说明原澈在他心中的定位,可以是病患,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兄弟,却不会是情人。

    想通这点,方儒开始重新思考今后与原澈的相处模式。原澈是个强势的男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他之所以看上他,可能是因为寂寞,也有可能是一种习惯。毕竟自己算是在他身边待得时间最长的人,再加上年龄性格都比较合,所以产生依恋也是很正常的。如此看来,他必须想办法扩大原澈的交友面,让他主动亲近人群,多接触一些品貌俱佳的年轻男女。这对他的病情也有积极作用。

    如果最后还是不行,他也只能提前结束这份委托了。

    第二天早上,方儒照常和原澈一起去晨跑,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一般,对昨晚的事只字未提。但是,原澈对方儒的态度却有了明显的变化,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和亲密起来。

    比如方儒在厨房熬汤,原澈可能会突然出现,揽住他的腰,在他脸上印下一吻,又或者以试菜为由光明正大地偷吃。

    有时原澈还会在方儒清扫完后,又故意制造新的垃圾,然后拿着报纸装深沉,一派领导风范。方儒开始并没有察觉,但当原澈第三次给他添乱时,他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使用吸尘器时,他很“不小心”地倒吸了原澈一身毛灰,然后带着“歉意”地目送某人灰头土脸地回房间去梳洗。

    晚上时,原澈不再总是待在书房处理公事,而是窝在方儒身边,和他一起看电视。每次看着看着就开始动手动脚,在即将把方儒惹毛时,他就往他腿上一躺,表示头疼需要按摩。

    诸如此类,举不胜举。原澈的恶劣因子算是全被方儒给“宠”出来了。

    他唯一不作怪的时候,便是方儒弹琴的时候。

    注视着方儒专注的神情,舞动的手指,聆听着悦耳的音乐,原澈此时变会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幸福萦绕在身边。

    生活的滋润,让原澈的情绪越来越平和。尽管工作时仍然很严肃,但发火的次数从一天五六次减少到了一天两三次。这对饱受暴龙摧残的公司职员们而言,已经是了不起的j□j了。

    “原澈,爸爸明天回国,你回家一趟,一起吃个饭。”电话中,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嗯,我知道了,大哥。”原澈回道,“明天一定回。”

    “原溪怎么样了?”

    “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明天可以出院,我到时候接他和原静一道回去。”

    “好,那就这样,明天见。”

    “明天见。”

    挂上电话,原澈思索了一会,然后对正在阳台浇花的方儒说道:“方儒,明天和我一起回家。”

    “回家?原家?”方儒转身看向他,迟疑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原澈不以为意道,“你是我的生活助理,不管是在这里,还是在原家,我的衣食住行都由你照顾。”

    方儒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原董。原澈对他的亲密已经超过一般友谊的界限,以原董的精明,不可能看不出来。他不想让原董怀疑自己勾引他的儿子,到时候失去工作是小,招来忌恨就麻烦了。

    “原澈,我明天能告个假吗?”

    “告假?你有什么事?”

    “住在前栋的周阿姨明天要和他丈夫去出差,特意托我照顾他们家的宝宝。”

    “他们的孩子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了吗?”原澈不满地问。

    方儒笑了笑:“宝宝不是孩子,而是一只哈士奇。”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明天一起带过去。”

    “额……”早知道就应该说要带狗狗去临城配种,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方儒也挺享受和原澈在一起的生活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

    ☆、原润

    “为什么不把它丢到原静那辆车上?”原澈看着蹲坐在他和方儒中间的大狗,满脸不渝。

    “它认生。”方儒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笑道,“而且,你不认为它长得和你很像吗?”都二得很霸气。

    原澈立刻用锐利而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这只哈士奇,就见它歪着脖子对他“邪魅”一笑。原澈嘴角抽搐,心中暴吼:这二货样哪里像他?

    方儒偏过头,努力忍住笑意。

    两个小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驶进了原家别墅。

    佣人打开车门,原澈等人相继下车。方儒抬头望去,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欧式风格的大别墅,造型精美,设计大气,庭院清泉喷涌,花树成荫,美不胜收。

    方儒一个愣神间,手上牵着的哈士奇“汪汪”几声,挣脱绳索,撒欢般地冲进了花圃。

    方儒被拉得向前踉跄几步,原澈连忙伸手揽住他的腰,说道:“小心点。”

    “宝宝!”方儒让开原澈,急匆匆地去追那只正在肆掠花木的哈士奇。

    原澈叫了几名佣人去帮忙,自己也跟了上去。

    哈士奇见有人追它,显得更加兴奋,在花草丛中跑得不亦乐乎,还上窜下跳,搅得原本安静的庭院像幼稚园一样喧闹。

    眼见哈士奇又撞翻了一个盆栽,方儒默默在心中哀叹。

    “原澈,能叫人给我拿块肉骨头过来吗?”方儒无奈地提出这个要求。

    原澈立刻吩咐下去。不过一会,佣人就将东西拿来。

    方儒接过那块肉骨头,又对原澈说道:“你站在这里别动,待会我把骨头朝你这边扔,宝宝要是跑过来你就抓住它。”

    原澈点头表示明白。

    方儒跑远几步,吹响口哨吸引哈士奇的注意,然后扬起手中的肉骨头。

    哈士奇耳朵竖起,躲开佣人的围堵,绕着场子小步奔着。

    方儒手臂一挥,用力将骨头朝原澈的方向扔去,哈士奇立刻迈足狂追,在距离原澈不过七、八米的地方,纵身一跃,脑袋高高仰起,张着嘴摇向空中那块肉骨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它华丽的姿势所吸引,整齐划一地仰视。就在狗嘴即将咬到骨头时,一只大手突然拽住了它的尾巴,残忍地将它从天堂拉到地狱,只听“砰”地一声,哈士奇身体扭曲地摔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到嘴的肉骨头飞到了世界的另一头。

    原澈伸手抓住它的项圈,直直地将他提起来。

    哈士奇暴怒地朝他吼叫,原澈冷冷俯视它,将手上的皮绳用力一绷,发出“啪”的一声震响。

    哈士奇向后蹦了一下,吼叫声变成呜咽,竖起的狗毛全部耷拉下来,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方儒走过来,又好笑又好奇地接过绳子,教训道:“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到别人家做客要礼貌,结果你看,把人家庭院弄成什么样子?”

    哈士奇低垂头躲到方儒脚边,讨好地蹭了蹭,然后对着那块让它念念不忘的肉骨头叫了几声。

    “还想要骨头?等着挨饿吧。”

    哈士奇悲泣,将脸埋在屈起前腿上。

    “哈哈。”方儒被它的样子逗得不行。

    原澈则望着方儒充满朝气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目光柔和。

    “好了,我们赶紧进屋吧?”他随意抚弄了一下方儒有些散乱的头发。

    “好。”方儒没有在意他亲密的举动,但这一幕却让原家其余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走到门口查看情况的原老爷子也暗暗吃了一惊。

    原家出了名的暴龙二少什么时候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了?

    原澈让佣人将哈士奇牵走,然后领着方儒走进别墅。

    “爸爸。”原澈三兄妹先后向原峰问好。

    原峰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后在方儒身上顿了顿。

    原澈介绍道:“爸爸,这是我的生活助理,方儒。”

    “原董您好。”方儒上前一步,礼貌地问候。

    原峰别有深意道:“嗯,方先生,我儿子托你照顾了。”

    “哪里,这是我份内的事,原董不必客气。”方儒腼腆道,“刚才真不好意思,宠物太顽皮,让你们见笑了。”

    “没关系,看着也挺热闹的。”原峰带着笑意地看向原澈,问道,“原澈,那是你养的宠物?”

    “不是,别人家的,帮着养几天。”原澈面无表情地回答。

    “哦。”还以为这小子有点爱心了呢。

    “爸爸,我先上楼去了。”原溪不耐烦地插话,然后转身就走。

    “站住。”原峰瞪着他,严厉道,“你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交代吗?”

    “爸爸,我现在好累,晚点再说好吗?”说着,也不等原峰回应便嗖地一下窜上了二楼。

    原峰摇了摇头,叹道:“真是被惯坏了。”

    原澈开口道:“爸爸,我带方儒去楼上参观一下。”

    “嗯,你去吧。”原峰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目送两人离开。

    原澈和原溪一走,原静自然也待不住,随便找个理由就闪人了。

    原澈领着方儒上楼,径自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随便坐。”原澈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然后取出红酒,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

    “你房间真漂亮。”方儒打开阳台的落地窗,迎着阳光深呼一口气。

    “是吗?”原澈端着酒杯,凝视着他说道,“你若喜欢这种风格,我回去就找人给你重新装潢。”

    “哈哈,不必了。”方儒笑道,“房间只要自己住着舒服就好。”

    原澈看了他一会,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唤道:“过来坐。”

    方儒走过来坐好。

    “方儒,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特别想要的东西?”方儒想了想,回道,“似乎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原澈抿了一口酒,淡淡道:“我给你的信用卡你从来没用过。”

    方儒愣了一下,笑道:“想要的东西,还是用自己赚的钱买比较有成就感。”

    “哦?”原澈挑眉看他,“你这是在暗示我给你加薪吗?”

    方儒耸耸肩,大方道:“老板愿意加薪,我自然求之不得。”

    原澈突然凑近他,轻声道:“月薪2万,若是有暖床之类的额外服务,还有丰厚提成,吃穿用度报销,安家养老全包,你觉得这个待遇怎么样?”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方儒向后移了移,眯眼傻笑。

    “当然不错。”原澈懒懒地靠在方儒身上,傲然道,“我原澈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人。”

    能不能别用撒娇的姿势说出不可一世的话?

    方儒伸手扶住原澈的脑袋,将他摆正,温和而有力地说道:“请坐好,我肩膀疼。”

    原澈贴住他的手,邀宠般地在他手上蹭了蹭,低沉道:“需要我帮你按按吗?”

    “不用了,谢谢。”方儒站起来,笑道,“容我去一下洗手间。”

    原澈摆出一个“请随意”的手势。

    方儒走到洗手间门口,突然又转身歉意道:“啊,对了,我刚才抓骨头的手没有洗,真是不还意思。”

    原澈表情一僵,顿时感觉脸颊油腻腻的,更令人抽搐的是,他刚在还在方儒手上蹭了几下!

    “哈哈。”方儒站在洗手台边一边洗手一边偷笑。原澈平时一副冷峻严肃的模样,但炸起毛来,却二得很可爱。那种前后迥异的巨大反差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调/戏。

    整了整表情,方儒恢复一贯的温和,开门走出洗手间。

    “啊!”

    还没回过神来,方儒就被原澈压在墙上。嘴唇被顶开,一股带着酒香的液体顺着咽喉流入肚腹。

    舌头在唇边划动几下,舔去残留的酒液,原澈沙哑道:“敢戏弄我,我该怎么惩罚你?”

    方儒小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吗?”原澈语气低沉道,“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我亲个够,二是罚酒三杯。”

    方儒磨磨蹭蹭地伸出两根手指:“我选二。”

    “好。”原澈放开方儒,将茶几上的红酒递给他。

    方儒认命地连喝了三杯,在心里暗暗记了一笔:某人的报复心很强。

    三杯红酒下肚,方儒双颊晕红,目光蒙上了一层雾气,上翘的眼尾勾勒出一种妖媚的风情。

    原澈的眼神暗沉,神情专注。

    方儒说道:“去洗个脸吧?脸上都是油。”

    原澈舒展地坐在沙发上,命令道:“你帮我洗。”

    又来了,一傲娇就变成帝王派。

    方儒望了望天花板,暗道自己是不是太惯着这位大爷了?温和的治疗方法也变成了一种让人上瘾的毒药?宠溺了别人,苦逼了自己。

    方儒从洗手间取来湿毛巾,刚要给原二少擦脸,他又来事了:“你隔这么远怎么擦得干净?坐我腿上擦。”

    方儒木然地望着他,这家伙不应该叫“原澈”,而应该改名“原润”,让所有喊他名字的人都能简洁明了地表达出“请你滚”的深刻含义。

    最后,方儒当然没有坐到他腿上,不过也折腾了好半天,比照顾小孩还麻烦,被吃了好几次豆腐不说,还被各种嫌弃。

    直到佣人来敲门请他们去大厅用餐,才终于结束闹腾。

    作者有话要说:  二货哈士奇

    ☆、往事

    午餐时,方儒终于见到了原家大少原泽,年约三十,面目清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气质斯文儒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商人,更像是一名艺术家。他的妻子杨可心,是传媒大亨的女儿,美丽端庄,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只是眉毛上挑,稍稍透着几分傲气。

    众人一一落座,餐桌上寂静无声,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气氛显得格外沉闷。原家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表情平淡,各自用餐。

    方儒的视线不经意落在原澈身上,只见他一脸阴沉地将蔬菜全部挑出来放在一个碟子中,然后把碟子递到方儒面前,命令道:“吃掉。”

    方儒脸上保持着微笑,开始慢条斯理地剥龙虾,而后将剥好的虾子放进装着蔬菜的碟子中,淋上酱汁,又递还给原澈。

    原澈用筷子拨开蔬菜,只吃虾肉。几口吃完,发现方儒碗中又堆了一堆虾肉,白嫩嫩的样子看起来甚是美味。

    方儒吃一口蔬菜,又吃一口龙虾,然后端着装满虾肉的碗盘冲原澈笑了笑。

    原澈抿了抿嘴,神色严肃,动作利索地迅速将那碟蔬菜干掉,方儒笑眼弯弯,将虾肉全部递给了他,顺手帮他淋好酱汁。

    两人这一来一往,看得原家其他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作为原澈的家人,他们竟然不知道原澈喜欢吃龙虾,甚至不惜以吃蔬菜的代价换取剥了壳的虾肉。其实他只是讨厌剥虾壳?

    原澈抬头扫视,众人立刻收敛表情,继续埋头吃饭,但注意力仍然不由自主地落在他们身上。他们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但他们之间的默契却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和谐。

    原澈从来不接受他人的亲近,或者说没有人敢亲近他。餐桌上之所以如此沉寂,也是因为害怕说错话而惹他发怒。原澈狂躁起来,有如一头野兽,尽管他极力压制,却也避免不了摔砸物品的失控之举。

    但是眼前的原澈似乎有了些微改变,表情虽然冷峻,目光却柔和许多,特别是看着方儒时,紧蹙的眉头都不自觉地舒展。

    原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和喜悦,对方儒颇感满意,暗道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

    饭后,原泽和原澈一起去了书房,原峰则叫方儒陪他在庭院中喝下午茶。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朗,花园中姹紫嫣红,清风拂过,带来一阵沁人的馨香,在这样的环境下品茶,确实是一种享受。

    “方先生,原澈这几个月多亏你的照顾了。”原峰笑着说道。

    “原董客气了。”

    “他的情况如何?”

    方儒想了想,回道:“正在逐步恢复中,情绪相对稳定,比起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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