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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瑾做他们的伴郎和伴娘……”

    怎么,我从主角变成配角,新娘变伴娘。

    可笑,多么的可笑!

    仲母眉眼弯弯,在我耳畔道:“姜还是老的辣!想嫁进仲家,哼,下辈子!”

    她龇着嘴,笑得很开……

    “周宓瑶还怀着仲丞蛟的孩子!”我压低快要爆发的声音,提醒她。

    我适时地看向周宓瑶,她竟然没有一丝惊讶之色,高昂着头看我,完全换了一副嘴脸,笑靥如花的面容下看我的眼神甚是不屑、讥讽:“谢谢你替我选的礼服!”

    难道今天想让我当众出丑的人也有她吗?

    那个曾经开解我、分担我心事会和我一起哭的朋友吗?

    “还不都是仲家的。”仲母不以为然,把周宓瑶迎向仲舒骏。她拿起话筒道:“周宓瑶怀里舒骏的孩子,已经快两个月了,今天是双喜临门!”

    仲舒骏没有接手,怒视着她,“妈,你闹够了没!”

    仲丞蛟按下话筒,“你答应过,你不会破坏他们的。”他惨烈地低吼。

    他们两个左右夹击仲母,门神般,盖过所有视线。

    “对,前提条件是你娶周宓瑶,可现在,不需要了。”仲母对着他说,眼睛却再次朝我看来。

    我算是明白眼前的局面,我们就是一场无声的闹剧,所有台下的人卯着脸看我们,什么样的表情都有,我无非就是他们眼中最大的笑柄。

    仲母挑对了时间让我出丑,可我却要抓着任何一丝可能,我硬着头皮道:“仲家和乔家联姻,我想,这对大家都有利。”

    我拿出我最不屑的联姻出来,现在我是不是该庆幸,我不是个一无所有的灰姑娘,而是个有嫁妆有背景的公主呢?

    她迟疑了,看着我,像是在犹豫,可我却看不懂……

    片刻后,仲婉晴上前,笑着摇头,拉着周宓瑶在我面前笑道:“我想,和裘家联姻也是一样的。”

    仲母赞许地握着的周宓瑶的手感叹道:“我们两家想合作很久了!”

    像被雷击一般,我僵在当场……

    这时我才看到台后大屏幕上那鲜红鲜红的大字——仲裘联姻!

    鲜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刺痛我的双眼!

    难道我就这样输了吗?我不甘心!

    我看着仲舒骏,我不相信他会不要我,我说过——

    我不会离开他,除非他先不要我!

    “不要让仲家走邵家走过的路,舒骏,你想清楚再说话。”仲母阴魂不散地过来,眼神中凌厉地看着他,然后打开话筒放在他面前。

    “够了,”我推开话筒,惨淡地说道:“你赢了,我离开!”

    “小瑾……”仲舒骏叫着,但他却没有及时赶到我面前。

    “你知道吗?车祸是人为的,”我对仲婉晴说,侧着身借过她,不放过她,“而且,主谋就是欧楚宸!”

    看到她愕然失神、顿失心魂的样子我笑了……

    我怎么可以是全场最失意、最落魄的人呢?

    果然有因果循环,我破坏她的,她和他母亲再破坏我的,现在真是谁都不欠谁的了。

    我高昂着头,挺直凶板地走下台……

    对,即使是最狼狈的样子,我也要骄傲地离开!

    可是泪水去不断上涌,渐渐占满眼眶,想要溢出……

    我以为垂手可得的幸福已经离去,我满怀欣喜地被打入地狱!

    我摇着牙告诉自己,可以哭,却不是现在,我不可以在仲家人面前流一滴泪。

    “我先走了,替我祝福他们!”

    擦身而过时我对哥说,我没有看他,因为我知道,我不可以哭,我还要高姿态的祝福他。

    “祝贺你,完全脱离仲舒骏!”莫邪是这样对我说的,他挡在我面前。

    仲舒骏?!

    这个让我听了就会心痛的名字,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爱他,我不想让他为难,所以我替他选择。

    其实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输了,真的输了,从他那犹豫动容的眼神我就知道,我们对家族责任重大!

    他没错,错的是,我们为什么相遇,为什么相爱。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我把自己反锁在房内。

    打开龙头,一遍遍地从头顶冲刷自己……

    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只有这样,我才觉得自己是坚强的,自己还有救!

    我以为那是幸福的开始,却永远触碰不到,一次两次三次……

    难道,我天生就是不该拥有幸福的人吗?

    我以为你是我救赎,却让我尝到真正的痛楚,再次痛彻心扉……

    整个人沉在水里,直到……窒息的痛苦传来,可我不想抬头,也许这样一直下去会是最好的。

    ……

    像是被人猛烈的遁锤一般,胸口快要爆破,抬起头,整个人清醒不少……

    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百感交集……

    我竟然浑浑噩噩地来到这里,这个几小时前我还待过的地方,而,今晚,它将有新的主人来临。

    我无比粉刺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疯了般地抓挠自己的头发,对着自己叫骂——

    “你,竹瑾,怎么可以哭,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现在哭给谁看呢?没有看到的,没有人!”

    “你不配得的幸福,不配……”

    “哈哈……”

    镜子中如恶鬼般的女子对着我嘶吼,凌厉摄人的笑声回荡着……

    我允许自己发泄、咒骂、怒吼、疯狂,但一旦过去之后,我将不可以在软弱,一丝都不可以。

    没有仲舒骏的我还是我,还是那个不曾动心、冷漠我。

    房间冰冷至极,空调打到最低,浸湿的礼服贴在身上,我忍不住地颤抖……

    无惧地走到正下方,对着身体吹……

    衣服一干我就离开!

    沿着路,漆黑一片,路灯忽亮忽暗……

    我不知道几点,我也不需要知道,我只希望噩梦般今天快点过去,明天我依然会是那个不曾受伤的我。

    漫无目的地行走,直到刺骨的痛从脚底传来,我停下蹲在路边,脚腕已经红肿,脱下高跟鞋仍在路边继续行走……

    这个夜晚真的太漫长,我需要打发它。

    摊开手心,看着白纸上的一串数字,有一股冲动……

    没有手机,我找了哥公共电话亭,可,拿起电话的同时我才想到,我现在连一分钱都没。

    我暗自摇头自嘲:看来这个不眠夜注定是要我一个人度过了!

    低着头推门,一大片阴影打在我身上,黑夜盖住了眼。

    “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有那么一瞬地想到我,我都会出现在你面前。”

    看不清脸,四肢酸软下来,瘫倒在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再给我动力啊,留言+鲜红啊!

    我又要吼了:“不要bw我啊!!!”

    chapter 49

    朝阳明媚,隔空高照,好一个灿烂的艳阳天,再次彰显七月的骄阳。

    本市最大的‘锦空花园’,举行空前绝后的盛大仪式,突如其来的空降消息阻止不了越渐增多的人数,半透明的玻璃景观花墙,里面对外面一览无余,而外在面看来,就如城墙般。

    围城外拥满记者,即使知道不可能进去,但他们乐此不疲地簇拥在门口。

    “仲舒骏的消息,不看吗?”

    三楼的主卧室内,莫邪一手递来报纸,一手帮我掩住被子。

    “不看!”我摇头,果断拒绝。

    “我不想你后悔!”

    他是这样对我说,看似深情款款,可我却看到他眼底深处的笑意和得意。

    “你少来了,逼我至绝境,现在还要装天使吗?会亵渎神灵的!”我瞥过他讥笑地嘲讽,由于阳光的照射,桌上的戒指反光刺入眼,我皱着眉头看它,不自觉地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处……

    已经空荡荡!

    心里又想起仲舒骏这个名字!

    莫邪转过头回望那枚戒指,紧了紧眉头整个人挡住我的视线,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戒指套在我左手无名指上,“是他先放开了你,所以,你也要忘记他!”顺势把我拥在怀里。

    “不要,得,寸,进,尺!”我一字一句地说,手肘抵着他隔开距离,不带任何感情,我只是在提醒他。

    很多事我们都心照不宣,我说的他会明白。

    “我会等!”他悻悻然地松手,然后指向身后的模特架子,“时间快到了,你准备下。”说完出去,带着报纸。

    看着着纯白纯白的婚纱,我笑了,无声而惨烈地笑了……

    揪着被角不住地抽搐缩起身体,笑着笑着竟笑出了泪……

    我可笑的悲惨人生!

    我赤脚走到桌前,静静地夹着戒指对向阳光,透过圆弧对准太阳……

    摘下莫邪的,我想再次套上,可我的理智阻止了自己,只是僵僵地在指边倚对了下,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我对它说,也对他说。

    片刻失神后,我把它埋葬在窗边的花坛里,起身去换衣服。

    ****※※※

    雪纺流苏质地地婚裙,轻薄而简约,不失高雅。

    莫邪伸出手迎接我,微微地弯下身体,我有一瞬间的失神,我摇晃着头,告诉自己,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

    “你怎么了?”莫邪搀扶着我,看我按着太阳岤,担心地问。

    “没事,有些头昏!”我挡下他伸出的手,淡淡地回答。

    我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挽着他的手臂下楼,我不可以倒下,今天又是一场战役。

    楼下来了许多人,他们伸长了脖子朝我们看来,当然,准确的说是我——那个突然要与莫邪结婚的神秘女子。

    很精彩,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精彩,震惊地挑眉、用手掩住过于夸张的嘴边、莫名放大的瞳孔……无一不惊讶万分,但面子上又要掩饰。

    莫邪就是财大气粗到这个地步,即使是昨天最落寞、最惨淡离场的我,今天再次看到他们也不得不笑脸相迎,假装无事的样子。

    如果有人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期待他的下场,我也为他节哀。

    我俯下头,傲视他们,看着他们一个个镀上尊敬的目光,投出一个极为惊艳的笑容。

    他们都不敢拿昨天的事说事,我又为何放不开呢?!

    三层的螺旋式选择扶梯,莫邪搂着我走下去,也许是一直在转,头又开始晕晕的。

    我努力地向下走,腰上的手突然紧了紧,他向我投来紧张的眼神,我无事地摇头。

    靠着莫邪身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台上,他王者般地睥睨众人,幽幽开口:“今天,我和瑾结婚,大家随意。”

    他措辞简洁,气势如虹,霸气十足,说随意,但没有人敢随意,今天,没有长辈,没有亲人,没有司仪……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我们两个主角!

    华丽的场面更是空前绝后,我想,说是世纪婚礼都不过如此。

    他打开香槟与我交握,从金字塔顶端的酒杯到起……

    金色的液体溢出杯口,沿着杯身,顺着杯脚,一个个满上,到最底端……

    他拿起最上面那个酒杯递给我,我们勾着手臂喝交杯酒……

    冰凉的液体沿着胃管流向深处……

    也许是酒精浓度太低,身体没有变暖,反而更凉……

    莫邪眯着眼看我喝玩,玩味地看我,我不喜欢,侧过头,但却发现他看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透明玻璃背后……急躁不安、四处张望、略显狼狈的,仲舒骏!

    一阵眩晕,我尽量让自己不要看,回过头看莫邪……

    他这又是向谁示威,他难道忘了,这可是半透明的,仲舒骏不可能知道里面的情况。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赶到了,如果你现在出去,或许你们……”

    “莫邪,你这样的高姿态摆给谁看,”我轻笑地摇头打断,不屑道:“就算我现在后悔了,你也不会让仲舒骏和我见到面不是吗?所以,不要再试探我了,我说到的一定会做到!”我侧过头在他耳边说道,面带微笑,无懈可击的。

    外人看来一定会认为我们耳畔厮磨情话,只有我们知道,火光流窜,一触即发!

    他如果真的想给我再次选择的机会,先前就不会带着报纸一起离开,说一套做一套。

    *******************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里,脑海里还是那个场面——

    仲舒骏被请离开,他不动,好几个人高马大的魁梧保镖把他请出去时少不了一番纠缠,他受伤,嘶吼我的名字,挥舞手臂,嘴角殷红的血迹……

    “心疼了?”莫邪坐在沙发上,点烟,一只腿叠在另一只上,抬头看我,玩味。

    我死死地盯着他,眼中闪着刀光,应该有恨吧,他凭什么这样一次有一次地触碰我的底线,想要激怒我,他应该知道,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他无视我仇恨的目光,轻酌以后酒,烟头磕着烟灰缸弹烟灰,然后自顾自地吐烟圈,很是惬意。

    “出去!”我对他生硬地说,带有命令的口吻。

    我本就是极讨厌吸烟,再被他这么一搅和,心情差到极点,还要吸入他吐出的废气。

    他没有移动,像是看出我的厌恶,掐掉眼头扔在酒杯里,不一会儿,它像是吸包水的海绵飘着半当中,他双腿换了个上下,咧开嘴,似是提醒我道:“今晚可是我们新婚第一夜!”眉宇间染有情/色。

    他不说我还没有想起来,我径直地走进房间……

    就算我当时再是昏了头,和魔鬼交易又怎么可能不多吊一根筋,当我决定拨通他给我的号码时我就作好准备,即使是最坏的,当然,我不可能因为一时的昏头卖了自己。

    我也会忘了他对我的口头答应。

    ‘啪’地,一手按在茶几上,中间夹着一张纸。

    “约法三章?!”他看了一眼轻笑道。背贴着沙发,没有要看的意思。

    没事,我读给他听也是一样。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睡主卧,我睡客房,”这句说完我看了他一眼,他没接话,我继续道:“两年后,离婚,再见也是陌路。”

    他挑着眉但笑不语,看着我手上的纸,我递给他,“后面的你自己看,右下角,签名!”

    共两张,他几乎只是一瞟,直接翻到后页,胸前西装口袋,掏出笔,飞快地写上他‘莫邪’的大名,递回给我,嘴角若有似无地笑。

    我接过,顺手握着他还来不及收回的手,“合作愉快!”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沉,但很快平复,他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瑾,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的心!”

    “从头到尾,我们能有的只是利益关系!”

    不等他答话,拿着契约离开,后面似乎有玻璃破碎的声音,可我管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继续昨天的气势,强烈地敲打我吧!!

    之后2到3周基本上周末更,要考六级了,我要奋斗啊,都快毕业了,还在为它纠结,再不考出来我都要bs自己的,啊,大家给我好运,祝我通过吧!

    chapter 50

    这一觉似乎睡得很久,头昏昏的发烫,好多画面闪现又重合……

    我梦到仲舒骏,他手握着剑,一身白色燕尾服出现在我的婚礼,骑士般地站在台下大叫:“我不同意!竹瑾,你不可以嫁给他!”不顾众人,杀敌把我带走,牵着我的手给我前所未有的温度……

    教堂的门一下子被推开,刺眼的阳光洒下,他带着我跑,婚纱飘逸地迎着风向后,背着光的他,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他照耀着我,深情地回头对我说:“奇qisu书不要离开我,我们一起去创建属于我们的未来!”

    在我伸手想要触摸他脸的时候,强烈的光在眼前一闪,我本能地遮着眼,可当我回过神来,他已不在,我依然在教堂,莫邪的脸正渐渐靠近,嘴凑过来……

    我大叫一声,被吓醒了!

    醒来时额头上敷着冰块,莫邪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眼睛里布满血丝,哥焦急地来回行走。

    “瑾,你醒了!”莫邪靠近,声音起伏,眼睛雀跃地睁大,他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摸,“退烧了!”

    “小瑾,有没有好一点!”哥三步并两步过来,痛惜地问我。

    我迷糊地摇头,掀被子,“好热……”

    莫邪劫下我的手塞在被子里,严肃地对我说,“烧刚退,不能吹风!”

    瞪了他一眼,无视他,我又不是坐月子,什么吹不吹风的,“乖,小瑾听话。”哥阻止我,他对莫邪道:“我想和她单独聊下。”

    “请便。”莫邪离开。

    他离开后,哥扶我靠坐起来,找了件衣服盖在我身上,看着我,没说话。

    他洞悉的眼神看得我发慌,想要闪躲,可我又觉得这是迟早都要面对的。

    我是错了,先斩后奏,他是我唯一的亲人,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

    对视了许久,他摇头叹了口气,像是妥协般的放软声音,“小瑾,这件事你做得太荒唐了!”勾手把我带入怀里,怜惜地抚摸着我的头。

    眼眶一下子就湿了,缩在他怀里,点头。

    “荒唐?!谁说不是呢?但,事已至此!”我嗤笑,对着空气。

    曾经听到过一句话:只有白痴才会在夏天发烧。

    我想,我离白痴也不远了吧!

    “你昏睡意识不清的时候,叫的都是……仲舒骏。”他像是在提醒我,只是,这个名字又让我本能地身体一震。

    “哥,我已经成年,我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挣开他的怀抱,我正色道。

    “那天,他们没有订婚成功,在你走后不久,他也走了。那只是仲家的一场闹剧,无疾而终!他一直在找你,可是没有找到,你却和莫邪……”

    “已经晚了。”我打断,五指成拳,指甲扣着肉,提醒自己要清醒。

    话是对他在说,可也是对自己说。

    “不要说我现在已经嫁给莫邪,就是没有又如何,我和她母亲还有他妹妹的矛盾已经不可能平息,只要有他和我在一起一天,他就要做出选择,就是我不逼他,她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而且,他的第一反映不是最清楚不过,他迟疑,他犹豫了,即使是我今天还能和他在一起,但我已经和他的家族站在对立面上。

    如果他当下立即反对,我想就是以后再艰难,我也会坚持走下去。

    可是,没有如果不是吗?!

    哥不知道那天台上的情况,他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当事人的感觉他不知道,他也不会知道,仲舒骏一时的犹豫在我看来,我就已经是败者,最多是时间的早晚。

    而我,只是做了一个对大家都好的决定,他不需要在抉择上犹豫不决,我也再没有后路可以退。

    断了我们的妄想,各自过自己的生活,不再有交集。

    *※※※

    身体恢复后我没有去哥的公司上班,我待在这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莫邪也没有回莫家,他不再神出鬼没,似乎过着正常已婚男人的生活,顾家!

    这些都是多余的,他依旧可以继续他的风花雪月,我不会反对,我举双手赞同。

    “瑾,吃早饭了!”莫邪进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端着鲍鱼粥。

    家里有许多佣人,我就不知道他为什么乐此不疲地这样,每天8点雷打不动,他端早饭进来,我从不知道他是个生活这么有规律的人,三餐顿顿不落,而且,对早餐还这么专一执着。

    “又是这个,我不要吃。”没有意外,我拒绝。

    “你胃不好,早餐吃粥比较好。”他耐心地说教,不厌其烦。

    我几乎都快认不得他了,啰嗦、细心、温蕴……这些不属于他的词,现在都出现在他身上。

    “不吃,”我推开,不悦道:“我说莫邪,你是不是故意和我过不去,我要睡觉,没事不要来烦我。”

    我知道我占了他的地,睡了他的主卧,那他也不用这样折磨我吧,他不是大大方方地说他睡客房的吗,现在天天烦我很没风度。

    不读书的日子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无拘无束的,天天睡到中午。

    “不吃早饭的习惯不好,你必须改掉。”

    王者就是王者,命令的口吻又出现,相比温情,我宁愿他这样。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会准时下去吃饭。如果没事,你可以出去了。”

    他略微一愣,随即拍手,门外的佣人送上了一套套装,他递给我道:“9点欧氏有个股东大会,你要和我一起出席。”

    饭后,司机在花园迎接我们,他拉开车门,“先生,夫人”地称呼我们。

    这样的称呼我不喜欢,但必须慢慢习惯,维持我们在外人看来的夫妻关系。

    车上的钟已经快9点了,莫邪没有任何急色,车依然不快不慢开着,股东大会迟到可不好,不过他现在是有这样的资本,我只有一点不明白,这样的场合有我和没我都无关紧要,他又何必非要我出现不可,难道现在还有人不知道我是他莫邪的妻子吗?

    车停在一家大型珠宝店门口,9点整。

    他伸手迎我下车,心里疑惑着,但面上还是合着他,任他牵着我进入。

    “莫先生您来啦,您妻子真漂亮。”柜台小姐热切地上来恭维,从保险箱里取出三个套盒,一字排开地展示,解说,“这是为您预留的,这几套都是前不久法国名设计师……”

    “我都知道,”莫邪打断,取出一条波光闪闪的紫色纯水晶项链在我胸前比划,眼里惊叹,“很漂亮,很适合你!”

    “都包起来。”他对柜台小姐说,然后刷卡,离开。

    “股东大会都已经开始,你叫我来难道就是为了这个?”我挑眉,不屑地问他。

    “你不喜欢?”他挑高尾音,嘴角随即邪恶一挑,不等我回答,随手把东西往废物桶一扔。

    我拦下他那暴殄天物的举动,接过手道:“还不错!”

    他阴沉的脸孔明亮了不少,眼底还浮过一丝狡黠,眼角不自觉地飞扬,拉着我手继续前进。

    他克制的很好,但还是被我发现了,我知道我上当了,可我也不愿让他得意,“就当是我提前预收了我们交易的利息。”

    他背脊一僵,我明显地感觉他握着我的手一震,手掌一阵紧缩。

    ******************

    我们到达欧氏时差不多九点半,大门口有人急急忙忙地等我们,无头苍蝇般,说是所有股东都到了,都在等我们。

    我们乘专人电梯上去,莫邪牵着我的手,我站在他身后,透过镜面他的脸僵硬冷冽,寒气从眼底射出来,连空气都是冰的,只有牵着我的那只手是热的。

    欧氏的股东没有想象中的多,加上莫邪共5人,长桌只坐了一半。

    他们茶喝了一半,目光聚集在莫邪和我身上,隐忍地不能发作,欧楚宸坐在主位,脸色不好地看着我们,他咬牙道:“还没有人在欧氏的股东大会上迟到这么久,你莫邪是第一个!如果不想参加你可以不用来。”

    “带女人来,你莫邪也是第一个,这里不是酒吧宾馆,”看着我他又补充了一句,眼里的愤怒正对我。

    话是很难听,但我有必要和他计较吗?他还能嚣张多久呢?

    到手的肥羊就这么丢了,但我给他上了更重要的一课——不到最后谁输谁赢都是未知。

    欧楚宸的右手边首位空着,我们有两个人,有助手急忙上前为我加位子,旁边另两位股东面色不佳地移步,他们有怒不敢言,相信在场的也只有欧楚宸敢与莫邪对持。

    位子添加好,莫邪牵着我没有动,摇头轻笑,所有人都看着他,助手缩着身唯唯诺诺地站着低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

    “你位子放错地方了,如果还想在这里干,这样的错误不能再犯!”莫邪幽幽地提醒他,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带有调笑意味,一扫先前的阴霾。

    今天,确实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对于他。

    他扔了一份文件在欧楚宸面前,其他股东伸长脖子探头……

    “你……”他看完后用力一甩,红着眼看我,愤怒地说不出话来。

    “我妻子竹瑾将她手上10%的欧氏股份过度到我的名下,与我之前拥有的26%,我想足够让欧氏易主。”莫邪向那些仰头不明究竟的股东说明。

    “百分之十?”

    “她有百分之十?”

    他们错愕,不为欧氏易主,而是我什么有百分之十,要知道以这个数目不小,甚至超过了他们中的有些人,同样我也可以入主欧氏,但这远不如我要的。

    欧氏不再属于欧家,我想,现在也只有这个会让我的血液沸腾。

    “难道你忘了吗,我说过,你给我的,我会双倍奉还的!”我走近,贴着他耳朵,笑意浮出来。

    “贱货,你竟然把股份都给莫邪,你的相好不是仲舒骏吗?怎么,仲舒骏不要你了,又勾搭好了下家。莫邪,原来你也只是要别人要剩下的。”他朝我挥舞手臂被莫邪拦下。

    “你我已见分晓,你的位置在下面,不服气叫你家老头子来。”

    莫邪的话让原本还在发狂的欧楚宸一怔,他咬牙不甘心地坐在新位子上。

    他这样一副愤怒而唯诺的表情还真是大快人心,欧氏就这样毁在欧楚宸的手里不知他们欧家人还有没有脸去见他们的祖宗。

    chapter 51

    接到仲丞蛟的电话时我正在挑选晚礼服,为周末莫邪担任欧氏执行总裁的庆宴。

    我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身上的礼服,又看了看手机,服务小姐在旁边赞美,手上还捧着另几套。

    几番犹豫挣扎,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仲舒骏在发疯,只有你劝得住他!”那边声音焦急、烦躁,话语很直接。

    我们的切割所有人都应该适应,我和仲舒骏是这样,仲丞蛟也该这样,我不可以再因为仲舒骏扰乱心神。

    “我已经和仲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我想……”我放慢呼吸缓慢地措辞:“仲舒骏的事你找令母或令姐更为恰当。”

    “他正在玩命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他已经和家里闹翻了,差点和仲家脱离关系。”

    “……”我失神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指甲扣在腰际,不语。

    “你快看电视,社会频道!”

    我问身旁的服务小姐拿了遥控机,调到社会频道。

    大风呼啸,记者发丝云涌四起,她喘着粗气看了下手表,把发丝压在耳朵后,对镜头报道:“现在是晚上20:43分,这里是传说中有‘灭顶山’之称的盘峰山,我台播记者在报旅游景点时,发现一群年轻男子疯狂飚车,以超过300迈的时速飞驰,我身处的就是山中段的一处空地,你们可以看到空气中都弥漫着灰尘,看,他们来了……”

    车一辆辆飞过,头车与后面的车有一个半车身距离,后面的车就像火车一样头尾追随,山路崎岖狭窄,山里回荡引擎的轰啸声和轮胎的摩擦声,还有那让人心惊的——铁皮碰撞。

    我只觉得头一炸,那辆车,那个车牌……

    仲舒骏的车在第二,他死命地追赶,后车又不断的死咬。

    “瑾,你怎么了?手这么凉!”

    莫邪的突然出现让我一怔,随即我扔下手机,反握着他手,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帮我准备直升飞机,我要去潘峰山。我现在没时间解释,5分钟后我要上飞机!”

    坐在飞机上,我慌乱地看着窗外,夜幕零星,下面只有很微弱的光源,一切被黑暗笼罩……

    脑海里还是那一幕,惊魂飞车……

    有一处灯越来越亮,蔓延到半空中,我知道我们快到了,山路螺旋向上,灰蒙蒙的尘埃盖住了整座山。

    “……”我拨通了仲舒骏的电话,焦急地等待。

    “再开低点,”我对着身旁的人说,指着那片尘土飞扬的地方,“往那边!”

    “灰尘太大,视线不清,会很危险!先生关照过,您务必要安全!”他很决绝的样子,拉高抬靶,没有要下降的意思。

    “别跟我废话,你不下降,我就跳下去。”我打开窗门,勾着手,探出头……

    “好好,听您的,您当心,这样很危险。”

    他被我吓住,拉靶降低,带起了更多的灰尘。

    一直都是未接音,“快接,快接!”我抓着手机嘴里一遍遍默念。

    ……

    一阵忙音有他接起,那边杂音很响,他声音若有似无的飘来,“喂……”

    “仲舒骏,我要你停车,现在……”我对着他吼,声音足够阵痛自己的耳膜。

    “小瑾,你终于来找……”他话没说完,那头紧接一阵巨响传来,电话断线……

    “喂,仲舒骏,喂,说话……”我一把甩开电话,疯了般地嘶吼,揪着他的方向盘,“快开过去!你听到没,我要你快点……”再次探出头往外张望。

    ……

    还好,他没事,车位灯被撞坏,车盖微翻,但他的速度不减。

    “仲舒骏……”我压低重心,大半个身体透出窗外……

    风起云涌,发丝张牙舞爪地乱飘,声音被风吹散……

    猛吸了口气,撕扯喉咙:“仲舒骏,我只说一遍,我在下一个弯角的空地等你,你不停,我就炸了这座山。”

    ********************

    四溢的风包围我,带起我的摇曳的裙摆,仿佛只要再一用力,我就会被吹入万丈深渊……

    我环着臂看向黑暗,那头无尽,被吞噬,无骨……

    我又一次为仲舒骏失去理智,也许我真的逃不离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我听到仲丞蛟说他为了我差点和仲家断绝关系时的心情,也许我是太偏执了,如果我再多给他点时间,我们可能还会想以前一样,可我却不后悔,我和欧家的恩怨总是要结的,而我之所以选择莫邪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不允许再有我在乎的人为我受伤。

    或许,今天,会有个不一样的结果。

    他没有让我失望,来了,走到我面前托起我的脸庞,小心翼翼,饱含温情,“你瘦了!”

    “你也是!”

    我们相视一笑。

    仿佛时间都静止了,看着对方,好多言语透着眼神传递……

    他的眼眸总是让我沉溺,让我想要不顾一切地拥抱他。

    我首先打破沉寂,“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去飚车的!”

    他的怀抱很温暖,身体不自觉地贴紧,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头顶响起:“只要你在我身旁!”

    他低下头,吻我……

    不是极尽温柔,他用力的啃咬,干柴烈火般……

    也许,我和很渴望他,我没有退缩,迎着他,与他纠缠,互相啃噬……

    我的心不是石头做的,我也有脆弱的时候,他对我的心我知道,他为我做的我也知道,但我不可以再让他为了我遇到危险,那样的场景我始终忘不掉,满身是血……

    “和,莫邪离婚,跟我走!”他紧紧地拥着我,珍宝一般,话语果决。

    他,仲舒骏,是我想相信的人,那就把我此时想的告诉他,对他不再隐瞒。

    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我开口:“现在还不行,我不希望你再为了我受伤,如果……”

    我话没说完,他突然把我猛烈地拉开,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我,惨淡的笑容挂在嘴角,像是看错我一般,“竹瑾,你是不是嫌我不够能力保护你,嫌我还不够强大,哈哈……这就是你选择莫邪的理由,哈哈……”

    “仲舒骏……仲舒骏……”

    他惨烈的推开我,任我在他身后叫他,他不回头,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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