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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担心天亮了会有人来用厕所的话,可能他们都不愿意出来了。

    女人都有倾诉欲,在说出心里压抑很久的心事后,肖春开朗的个性显现出来。加上俩人已经一起共用过厕所,所以肖春更加放得开开始和赵翔云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玩笑,脸上的红晕慢慢的在她脸上散去。

    天已经亮了,但人们还是大多数在昏昏欲睡,俩人的亢奋被疲倦和睡意替代,相拥着在座位上沉沉睡去。

    第六章 艰辛旅程6

    女人都有倾诉欲,在说出心里压抑很久的心事后,肖春开朗的个性显现出来,开始和赵翔云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玩笑,极度高超后的红晕慢慢的在她脸上散去,亢奋被睡意替代。

    赵翔云心里暗暗叹口气,俩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15号午夜,晚点了的191次列车停靠在广州火车站的5号站台,从昏睡中亢奋起来的人们争先恐后的冲下火车。赵翔云帮肖春提了包袱,随着人流往出站口走去。

    在地下通道内车站广播用普通话和粤语轮番播放“到深圳的旅客请进右边三号通道,站内售票处有深圳车票”。

    肖春对赵翔云说道:“我要出去转东莞的火车签证,你直接在这里排队买深圳的票就好。”

    赵翔云和肖春因为目的地不同,在通道俩人就要分手各奔东西。

    女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一夜激丨情之后她对赵翔云难忘起来,要了赵翔云堂哥的呼机号码写在本子上,才和赵翔云恋恋不舍的分手。

    赵翔云背着大大的背包,看到肖春走远后,便到站内售票处外排队。右手揣在裤兜里,不时偷偷地伸向裤裆中间,捏捏藏在底裤低下用一块花布缝起来的五百元和一张写有他堂哥赵翔麟的寻呼机号码和坐车线路的烟盒纸。

    这是赵翔云的大爷(赵翔云家乡的叫法,父亲的大哥)特别交代的。说广州和深圳的贼娃子厉害得很,肩膀撞一下就可以把你偷个精光。

    虽然赵翔云武艺还行,但毕竟从来没遇到过小偷之类的,要是在路上被偷个精光,那个脸就丢大了。

    赵翔云在出发前特的请本家大爷吃夜饭,喝了几杯酒的大爷天南海北的吹嘘他从儿子翔麟处听来的广州深圳的混乱:“说得清楚点,在广州深圳你不要理睬任何人,不要坐不是正规车站的车,不然要被骗的。”

    “有人用赌博钱的方式骗人,不要看别人赢钱你就心痒,这都是圈套,是他们一伙的人。有人丢一大包钱在你面前,不要捡,全是假的钱,一会儿有人捡起来让你去分,骗子,他是在做圈套骗你了。不是正规车站的车专门卖猪仔,卖猪仔知道不?随便你去哪里,他的车都去,还很便宜,半路加钱抢钱,再把你转到另外的车上,有的干脆拉到偏远地方把你赶下去,你会功夫也没用,他们有枪的。”

    “只要牢记赵家祖训:不欲不贪、不骄不躁、清心明目;功夫日日习、到老不喘息;世事夜夜思、处变不犯痴,云娃儿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吃大亏的。”

    排队排了很久,轮到赵翔云买票了。

    “我到深圳,好多钱?”还不习惯说普通话的赵翔云用四川话问到。

    读书的时候老师要求说普通话,但多半被当成了耳边风。赵翔云出过的外省也是说四川话的贵阳,所以不习惯用普通话问人。

    “请讲普通话,拿出你的边防证或者暂住证,七十元。”高高的售票窗内,嘴巴上口红涂得像刚杀的猪血一样的铁路制服女人说道。

    “我没得啥子证,要一张到深圳的。”赵翔云左右看了看,觉得不像是有贼娃子,将手伸进裤裆,抠出两张被汗水弄得潮湿的带有浓浓臊臭味道的五十元老版人民币说道。

    嘴巴上涂猪血的铁路制服女人瞪着眼睛大声说道:“没证件不能买票,下一个。土包子!”

    排在赵翔云身后的“土包子”推开赵翔云,一边递出钱和一张有身份证上一样的花纹的纸,一边对赵翔云用四川话说道:“兄弟,深圳是特区,没边防证暂住证进不去的,这是规矩,不讲情面的。妈卖p的,你给我两张深圳的。”

    赵翔云想起大爷说过要在流花车站转车,看着西裤白短袖衬衫打领带夹公文包的“土包子”问道:“您晓得流花车站在哪里?”

    拿到两张票的“土包子”整整领带回答道:“你出去问吧,我也不清楚,我没去过。”

    得不到答案的赵翔云沿着排得长长的人群走向出口,车站闸口很多人举着一个带木柄的小纸牌,上面写有各式各样的人名,也有大声喊叫着名字的,一派乱糟糟的热闹场面。

    记起来大爷说过问路要找年纪大的,赵翔云走向一个老大爷问道:“大爷,您晓得流花车站在哪里?”

    老大爷回答道:“对面就是啦,你要说普通话啦,还好我去过成都啦,不然都不塞听啦。”

    “对面!”赵翔云抬头乱看,好不容易在一堆花花绿绿的霓虹灯广告牌内找出几个流花车站字样来。

    旁边两个男子凑过来说到:“你去哪里?我们站有去深圳,珠海,虎门,阳江,番禺……”

    没等他说完,赵翔云赶紧走了。

    走到流花车站,售票处大门紧闭,门外是一堆堆席地而坐的男女老少。赵翔云凑近大门看到告示牌写有“售票时间6:00~23:00”,也就找个地方放下包袱坐在背包上,东张西望的不敢睡觉。

    赵翔云正迷迷糊糊的回味火车上同座打瞌睡的女孩歪在自己肩膀上的头发香味和好看的眼睫毛,还有从薄薄的衬衫领口里看到的两团丨乳丨白色的包包,售票大门打开了。人群一阵躁动,惊恐的赵翔云睁开三天没合过半眯的眼睛,赶紧随人流挤进售票大厅。

    买到票后,赵翔云赶紧找电话给堂哥赵翔麟打寻呼机。好在赵翔麟知道他到达的时间,一直留意寻呼机很快就回电话过来。

    “晚点了吧?大概几点钟到深圳?”堂哥居然跟赵翔云说的普通话,走调的普通话里夹杂浓重的川音,听得赵翔云心里像毛毛虫爬似的怪别扭。

    “我没问,6:30的车。翔麟哥,你不要说普通话,难听死了。”赵翔云回答道。

    “好,我在布吉关等你,到了再给我打寻呼机,不要乱走,我来接你。”赵翔麟赶紧改用家乡话说道。

    11点的时候,车子到了布吉检查站,车上的服务员大声的喊道:“没有暂住证的下车过关,车子在关内等十分钟。”

    第七章 打工生活

    接到寻呼的赵翔麟电话都没回,直接到布吉检查站外的厕所旁的电话摊找到赵翔云。带赵翔云走到厕所内掏出一大把身份证来,一张一张的对赵翔云的长相。后来确定一张后取出大把边防证抽出一张,递给赵翔云后说道:“记住地址和名字,身份证号码也背住,等下兵仔要是问你,不要慌,被给他听就好了。”

    “兵仔?兵仔是哪个?”赵翔云不知道深圳的打工仔叫当兵的叫兵仔。

    赵翔麟没好气的说道:“就是检查站里当兵的,他们要查边防证,快点背,全部背下来。”

    等赵翔云全部背熟了再进检查站,结果堂哥说的兵仔随便看了看就让他进去了,也没让他背。赵翔云有点怀疑是堂哥吓唬自己,后来在深圳呆久了才知道确实有很多人背不出被赶出去了。

    进关后,赵翔麟帮忙提背包,坐上拥挤的213路公交车。公交车开出半个小时,赵翔麟对赵翔云喊道:“快看,地王大厦,深圳最高的楼房。”

    赵翔麟说的地大王大厦确实很高,从公交车的车窗望去,简直钻进云里面去了。椭圆形的地王大厦外墙全部是深绿色的玻璃,两条不锈钢顶柱就像两条“冲天辫子”样刺入蓝天。

    到站下车后,临到工地门口的兄弟俩又被两个保安拦住了。

    “证件拿出来!”高个子保安说道,口气的威严使赵翔云两条不是很壮实的大腿不经意的一阵发抖。

    赵翔麟赶紧陪着笑脸说道:“我们是市建三公司的,刚刚出来,忘记拿东西要回去。”

    “证件!”矮个子保安口气更凶。

    赵翔麟给赵翔云打了个眼色,掏出身份证和边防证。

    保安检查赵翔麟的后检查赵翔云的时候,左看右看赵翔云有些怀疑的问道:“你是哪里的人?身份证号码?”

    赵翔云赶紧将堂哥叫背的结结巴巴的背了一遍。

    “不像是你的,你跟我们走!”高个子保安说道。

    赵翔麟赶紧递烟过去陪笑道:“他刚来没多久,不懂。来,抽烟抽烟。”

    “不抽!”高个子保安说道,但马上又说:“没证件不要乱跑,下次看到你就抓起来!”

    赵翔云看见堂哥的右手拿着一张深绿色的四人头伸进了高个子保安的左边裤袋。

    “好的好的,我不让他乱跑的。”赵翔麟一边笑着说,一边将右手从高个子保安的裤袋内抽出来。

    保安走后,赵翔麟赶紧将赵翔云拉进大门说道:“你娃儿硬是霉,刚来就害得我糟了一百块。学到点,以后精灵点。”

    昏睡了半天一晚后,早上赵翔云被堂哥叫起来吃早饭。

    饿了三天的赵翔云喝下了两碗稀饭啃了四个馒头,看着空空的塑胶桶发愣。赵翔云知道赵翔云没吃饱,马上又出去买了一份回来。在赵翔云干掉这份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后,赵翔麟说道:“狗日的云娃子你硬是吃得呢,三个人的分量!还要不要?”

    “吃饱了,不要了。”赵翔云脸红红的回答道。

    “吃饱了就跟我去上班,你今天筛沙子,要对得起你吃三个人的饭哦。”赵翔麟笑眯眯的说道。

    工地上的小工活对于赵翔云这有功夫底子的人来说,还是很具体的。干了将近十天,赵翔云才习惯了机械的单一动作,整天像牛一样不知疲劳的干活。两手布满厚厚一层老茧,唯一的收获就是几个施工员满意的对赵翔麟说:“你堂弟老实,不耍奸猾,这样的人你班组多点就好了。”

    一次下雨不上班,赵翔云在无人的地下室练武,跑到地下室来撒尿的赵翔麟看到后说道:“云娃子,现在练功夫有屁用。这会儿打架都用板砖钢管干了。”

    “翔麟哥,功夫不是用来打架的,是锻炼防身的。”赵翔云回答道。

    “你还小,不懂得外面的世界。来,我们哥俩个来过几下,来深圳几年了,没动过功夫,可能忘记了。你是散打冠军,要让着我点。”赵翔麟说道。

    赵翔云赶紧回答道:“翔麟哥,我二十六了还小!散打冠军也是小时候的事了。那点到为止,你是哥,你先出招。”

    赵翔麟没用套路,直接用散手向赵翔云攻去,一个照面后被赵翔云将手臂卷到了背后。

    “俊娃子你有几下子嘛!再来。”赵翔麟有些不服气。

    不服气归不服气,不论他如何进攻,都会很快被赵翔云制住,最后只得承认说自己功夫不行了。

    赵翔麟比赵翔云大五岁,是自己那个习武世家青年一代中有名的好手,当然是说他在家乡的时候。来深圳七年当上班组长的赵翔麟,祖传功夫早就放下了。赵翔云心想“看来老爸说的没错,功夫日日习,到老不喘息。只是他老人家没斗得过疾病,要不然我的功夫还要好些。”

    打工虽然累,但晚上才是最难过的。大通铺上被胶合板隔成一个一个的小匣子,每人一隔像是棺材,要不是一阵阵如雷的鼾声,还真以为进了殡仪馆。

    精力过人的赵翔云睡眠时间比较少,闭着眼听着满屋的鼾声,想起离家的时候老婆芬儿说的话来,心里不由的叹息。

    芬儿对打包裹的赵翔云说道:“找不到钱你就不要回来了。”

    “找到钱我也不回来了。”赵翔云赌气回答道。

    “你死在外面给我带声信,我好早点嫁人。”芬儿看都不看赵翔云回答道。

    家贫百事衰,贫穷夫妻吵架多。加上赵翔云父亲早病逝,母亲胆小而毫无主张,孩子又小,全家的担子落在赵翔云夫妻俩身上。农村的活儿不多,粮食是大把的有,就是没钱。虽然芬儿性子强,好吵闹,但好脾气的赵翔云很少理睬她的胡闹。只是赵翔云挣钱的本事确实差,理不直气不壮的赵翔云更难还口。尤其是每次想到听到芬儿特别的大嗓门叫骂声出现在窗外的母亲的满面哀哀的脸,让赵翔云有些止不住眼泪。

    第八章 离家的人儿

    工地的活儿十分辛苦,但赵翔云毕竟是二十五六的年龄。粗狂的工地汉子们临睡前都要肆意说笑,话题不外是谈论和女人有关的荒野笑闻。精力旺盛的赵翔云总是被逗的心猿意马,难以成眠。

    赵翔云和芬儿感情不好,每月总也有几次温暖。虽然每次都是精力强劲的赵翔云用和强jian没啥分别的方式争取到的,但进入后狂乱起来的芬儿还是很有味。尤其是芬儿那差不多是竭底斯里的呻吟,特别的让赵翔云亢奋异常。好在儿子一直是和奶奶睡,不然惊醒的小家伙一定以为老爸要杀了他妈妈。每次“强bao”完后,芬儿都在赵翔云的屁股上留下几条深深的血痕。望着脱力昏睡过去的芬儿,赵翔云心里总有一丝不屑的意念“狗日的假打”!

    赵翔云最难受的是看着芬儿望向邻村的婆娘时常穿上男人从沿海地区寄回来的漂亮的衣衫的羡慕眼神,自己无能让婆娘跟着受苦。

    芬儿嫁给赵翔云三年了,长得还不错的芬儿一年只有过年的时候才集中买一次衣服。一年下来就那么几件轮流换洗,有些地方明显的快要破了,爱漂亮的芬儿总舍不得用补丁去破坏了衣衫的整体效果,小心翼翼的穿着不让破洞早日来临。

    芬儿有一件最喜爱的走亲戚上街才穿的夏季花衫,从同学家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被两岁的儿子用竹签在左腋下戟了个小洞。舍不得打儿子的芬儿捧着花衫晚饭也没吃,睡了一会儿爬起来翻箱倒柜的找出大堆线团,在赵翔云轻轻的鼾声中折腾了半晚上。赵翔云迷迷糊糊的被芬儿叫醒,穿着花衫的芬儿一定要赵翔云看看有没印记。

    “没有啦”赵翔云嘀咕道。

    对赵翔云含含糊糊的回答,明显不满意的芬儿脱下花衫说道:“你以后不要碰我!”

    看到芬儿不满意的脸色,赵翔云立即清醒过来。这可是自己后半生的xg福,哪能毁在一件破衫子上,赶紧说道:“芬儿的手艺真好,看不出洞洞的印记,真的!下场赶集你逮只鸭子去卖了,你们娘俩一人一件夏衫,我也不抽两毛的纸烟了,明天买叶子烟抽,省钱。”

    “你抽个鬼,一年烟钱一家人都穿不完,没用的男人!”芬儿愤愤的说道。

    赵翔云第一次被芬儿骂没用的男人很愤怒,不过被骂了一年多后习惯了,也没在意。

    刚才芬儿说不许碰她,反而勾起了赵翔云的,搂过芬儿用很久都没刮胡子的毛叉叉的嘴去啃她。

    芬儿还是照旧的不肯,极力挣扎。也许是鸭子换衣衫的许诺打动了她冰冷的心吧,力度明显的不像之前的激烈。

    在挣扎的芬儿两眼眯缝起来的时候,赵翔云解除了芬儿身上最后一件武装,就势进入她已经雨淋淋的丛林深处。

    芬儿每次都让赵翔云大汗淋漓,剧烈的体力劳动也让芬儿疲惫不堪。

    虚脱的芬儿意外的没立即睡过去,无神的两眼望着蚊帐顶喘息着说道:“嫁给你唯有的好处就是这点。”

    “你男人还行吧!”赵翔云气喘吁吁的回答道。

    “哼!随便哪个男人不一样!”芬儿看也不看赵翔云说道:“大爷又收到翔麟哥寄回来的一千元钱了,每月都是一千元,他翔麟哥两口子在外面干啥子哟?”

    “说是搞建筑,我也想去,说了几次你都不答应。看到人家有钱了又眼红。”赵翔云用右手把玩着芬儿的柔软说道。

    “我不许你去,你走了我就改嫁!”芬儿意外的翻身抱着赵翔云说道。

    除了新婚后的一段时间外,芬儿几乎从来不主动抱赵翔云。颇为惊喜的赵翔云顺势将芬儿拉进怀中细细的把玩,芬儿的眼睛又眯缝起来。赵翔云知道芬儿又动情了,但赵翔云还需要一点时间作工作:“现在家里一年不如一年,明娃儿快要读幼儿了。别人都放男人出去,大爷放话出来说明年就修小楼房了。让我去找翔麟哥吧,我保证每年都回来一次喂饱你,啊?”

    “嗯!”芬儿已经喘息起来。

    很久没经过两次的赵翔云虽然疲倦,还是一大早就起来去本家大爷家说要去深圳的事,晚上再请大爷来吃饭请教,于是赵翔云有了深圳之行。

    赵翔云迷迷糊糊的摸摸身下厚实的建筑用十八厘胶合板,心里想着‘回去后要买几张这种木板作床板,省得家里的竹篾床底承受不住折腾两三个月就换一次’睡着了。

    工地的活儿辛苦劳累,但丰厚的工资也是十分吸引人。每天干下来就是35元,加班一个小时5元。自己堂哥是班组长,所以每次加班都有赵翔云的份。

    “干一个月的工资除了生活费,剩下的差不多可以买一亩高产地谷子,干两年后就可以回家把那破烂的麦草房子换成瓦房。值!”

    就是这简单的想法,支撑着赵翔云奔跑在工地上,在亚热带6月的深圳太阳下。

    多年后回想到当时的想法,赵翔云彻底的佩服自己当年的单纯。当然这是后话。

    下班后如果堂哥赵翔麟不叫加班,赵翔云最大的爱好就是吃过饭后跑到大楼三楼的临时简易栏杆处,趴在栏杆上看彩田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行道上花花绿绿的俊男靓女。

    那些黑的白的或者银灰色的小轿车真漂亮。根本不像县城里吭吭的冒着黑烟的破旧小轿车,彩田路上的轿车都是呼啦呼拉的快速行驶,除了轿车穿破空气带起的气流声,偶尔还有一两声稀稀拉拉的喇叭声。深圳的小轿车的喇叭声也很动听,嘀嘀的像小情人娇媚的倩笑。

    “我儿子长大了也要穿上这些好衣衫开这种小轿车!我要让他多读书,读大学,当大官挣大钱!”赵翔云心里默默的想。

    时间长了,赵翔云也大胆起来。偶尔借用工友的边防证和身份证同来深圳很久的老乡一起出去逛一下。

    时间虽然短暂,也不敢走远。但赵翔云控制不住的好奇的眼睛连眨眼都舍不得似的,使劲的把路过的一切复制到心里,晚上躺在宿舍硬邦邦的合板床慢慢回味。

    第九章 村长的儿媳妇

    赵翔云他们修建的是金协大厦,设计修建五十三层,现在已近封顶。六架巨大的塔吊三班二十四小时运转将各种材料运上大楼顶部,各班组人员在班组长嘶哑的嗓门下蚂蚁般的忙忙碌碌。

    赵翔麟不止一次的对赵翔云说大厦修好后站在楼顶可以看到香港,只是现在大厦四周都是厚厚的,除了头顶的毒辣太阳外,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由于在赵翔云来深圳前一个月,有个民工掉下了没来得及封闭的预留孔,现在项目部队安全抓得很紧,严厉的罚款使各班组长都紧紧的盯住自己手下的每个民工,离开工作位置的立即被叫回去,想去安全网边找个缺口看看也不行。

    “有机会老子要爬到塔吊上去看看香港”赵翔云心里想。

    塔吊的声音很好听,每次运行时“啾”的一声启动后,电动滑轮无声的转动,钢绳将钢筋木板等材料快速的吊上最上层。上下两个塔吊指挥员手拿对讲机指挥塔吊司机将材料送到指定位置,不时有班组长给塔吊指挥员进烟。

    工地里最有实权的除了项目经理和监理外,就是塔吊指挥员,得罪他们你就别干活等项目经理骂吧。

    赵翔麟的班组有四十来个人,材料全靠塔吊运送。赵翔麟每月都要送几条万宝路给塔吊班长,不然塔吊班会以各种借口减慢送料速度,老是拖施工进度迟早被炒鱿鱼。

    单纯的赵翔云就在想“我要是进塔吊班就好了,有人送万宝路呢!万宝路真好抽,够劲,味道也香。”

    赵翔麟口袋内天天都揣一包,但他自己也舍不得抽,都是孝敬施工员和塔吊指挥员的。赵翔云还是刚来深圳的时候赵翔麟给他抽了一支,进口烟独特的味道深深的烙在赵翔云脑海里。

    “老子有钱了天天抽万宝路”心里恨恨的想到,赵翔云加快了搬运木板的速度。

    “晚上八点要打楼板了,各班组赶紧检查各部位。”施工员手持手提扩音器大声的喊道。

    晚饭后,赵翔麟派赵翔云和江西的小刘去加班守楼板模板,发现意外立即修补。

    由于赵翔云干活拼命,手脚灵巧,赵翔麟将赵翔云从筛沙的杂工班调到木工班。带领赵翔云的小刘比赵翔云小三岁,是个木工师傅,赵翔麟让赵翔云跟小刘学习支模。

    守楼板模板是个很轻松的工作,手里提个钉锤,包里装几把钉子,在上面正在浇注混凝土的楼板下四处转悠即可,很少有问题出现的时候。

    赵翔云和小刘分别休息和转悠两个小时。轮到赵翔云休息的时候赵翔云没去睡觉,而是爬上楼顶看民工们在惨白的高压水银灯下拼命的拖住各种机器浇注混凝土。

    两条混凝土泵管不停的涌出混凝土来,民工们用巨大的铁刨将涌出的混凝土刨开,开振动器的师傅立即将混凝土震实拉平。

    在施工电梯的钢网外赵翔云估摸过,现在的高度最少有200米高,相当于他家到山脚的高度。

    “家里在河边抽水要三部机器连接起来才够,混凝土可比水重多了,这样要多大的机器才能泵上来阿!”赵翔云心里想道。

    好奇的赵翔云坐施工电梯下到楼下混凝土泵处看稀奇。大门外十几辆混凝土罐车停成一排等待进来卸料,巨大的泵机轰隆轰隆的将混凝土泵进管道,每次泵送大地都为之震动。两条比大腿还粗的银白色压力臂分别来回抽动,有点像是床上的某些活动,只是场面隆重地吓死人。

    混凝土泵的电机才是巨大,这是赵翔云见过的最大的电机,比村长家的全村最壮实的公水牛腰还粗。电机旁的钢板像地震一样不停的跳动,上放的机油壶歪歪扭扭的从左边颠到右边,碰到边缘后又从右边颠到左边,往复游走。

    稀奇的看了很久,赵翔云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玩意儿一点也不像是水泵,这混凝土是咋个抽上去的呢?”

    楼板一直打到第二天上午十点终于完成,由于好奇一点也不感到累的赵翔云和早就像混凝土泵上的机油壶一样歪歪扭扭的小刘回到宿舍。小刘澡也没洗就睡着了,赵翔云还想着混凝土泵的原理发呆。

    忍不住好奇的赵翔云洗澡后又跑到正在清洗的混凝土泵边,泵机师傅正好打开混凝土箱上的安全罩。原来是两条巨大的活塞,混凝土就是这两条来回运动的活塞泵上大楼的。

    还真td像男女之事,只不过男人要最后关头才泵出那么一点点混凝土罢了。男人那话儿要是像混凝土泵的话,女人的喉咙都会像楼板一样被填满。

    看出奥妙的赵翔云乐呵呵的yy着回到宿舍,倒头就进入了梦乡。

    “云娃子…嗷唔…再使点劲…嗷唔…用力…嗷唔…用劲…嗷唔…像混凝土泵一样猛烈些…嗷唔…”村长的漂亮儿媳妇玉儿在赵翔云身下声音嘶哑的吼叫。

    床像地震一样抖动,赵翔云抓住玉儿两条光滑冰冷打满机油的大腿,使劲浑身力气猛烈的泵送出一阵阵白色的混凝土。直到玉儿的喉咙胀满白色混凝土,赵翔云两手像振动器一样扶向玉儿的两座小山……

    突然,赵翔云感到两腿间一阵冰凉,猛然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上方裸露的工棚混凝土楼板。

    大腿根湿滑滑的感觉告诉他梦遗了。

    赵翔云喜欢看书看报,村长家是赵翔云时常光顾的地方。村长家有村委订阅的四川日报,还有四川农村杂志,赵翔云都一字不漏的每期全部看完。

    看完这些报纸杂志可要花很多时间,更多的时候赵翔云是在从报纸下偷偷的用眼睛斜视村长的儿媳妇玉儿。

    村长的儿子刘在飞在县城的厂里工作,每月回家一次,住两天就走。刘在飞走后至少有两天,玉儿的歌声里总像是竹林上的马甲灵(四川对一种小型猛禽的称呼,喜欢模仿各种鸟叫)欢叫,脸上两团红晕要三天后才会退却。

    第十章 巧遇

    村长家附近总有一帮单身汉游荡大声说笑,随着玉儿的出现,说笑的分贝提高不少,显然是想引起玉儿的注意。

    玉儿长得比芬儿好看,身材更加苗条,细细的腰肢让赵翔云时常担心会不会被上面两团巨大的冒起压垮。玉儿小巧的手天天在家里家外的忙碌,但还是一样的白净细嫩,使人忍不住想啃上几口。

    赵翔云心里正想着老村长有没有啃过玉儿的小手,玉儿笑道:“翔云哥,你经常来看报纸,还很关心国家大事嘛。”

    “哪里,胡乱的混时间罢了。”好像被揭露了心思,心里有鬼的赵翔云脸红着回答道。

    “你咋个不出去挣钱呢?村里的小伙子你的能力最强,但眼看你们家就要变成最穷的了”玉儿可没像赵翔云心里一样肮脏,关心起赵翔云的家事来。

    赵翔云赶紧收拾胡乱的心思,回答道:“你芬儿嫂不让我出去。”

    “哦!是的,谁舍得男人长期在外哟。你看我也是里里外外每人看顾,公公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回来,就是满村找人吹牛。唉!”玉儿幽怨的叹息道。

    “在飞兄弟很能干阿,每个月都拿工资,你很幸福了”赵翔云看着门口一大筐猪草说道:“我帮你把猪草提进去吧。”

    “嗯,多谢你了,翔云哥哥。”玉儿感激的说道。

    在放下猪草框的时候,赵翔云不经意或者有意的连框绳和玉儿的手一起捏在手中。

    “啊,好嫩滑的手,绝对不是芬儿的手可以比的”有些像触电一样的感觉流满全身,赵翔云有些呆了。

    好一阵,玉儿吟呤一声,抽回自己的手,脸红红的转身出了厨房。

    来到深圳后,赵翔云还是喜欢看书看报。

    宿舍里几本破烂的杂志被赵翔云翻得更加破烂,这些都是一些工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旧杂志。《知音》《读者》《小说月刊》《打工妹》等等乱七八糟的都有,也不知道是哪一期的,反正封面都没有了。还有几本印刷质量非常差,带有一些露骨描写和暴露图案的杂志。

    赵翔云看报纸的最大地方是项目部办公室,这里有很多报纸。由于赵翔云在工地是出名的勤劳,几个施工员都喜欢赵翔云。一次到办公室帮堂哥办事,在等待的时候赵翔云顺便翻看报纸。沉迷于报纸中的赵翔云忘记了来的目的,后来是汪施工叫赵翔云才醒悟过来。

    熟悉后,只要不上班赵翔云就去办公室安静的看报。不打扰别人也不影响办公,彼此都熟悉了的施工员和经理也没人过问赵翔云。

    一次发现一份不知道哪个施工员带来的深圳晚报,赵翔云被深圳晚报的内容深深吸引了。这个报纸比较贴近打工仔的生活需要,能激起打工仔的共鸣,赵翔云很喜欢。可惜的是不经常有人会带来深圳晚报。

    深圳晚报是五毛钱一份,赵翔云就托比较熟悉的门卫帮他从大门不远的报亭买。

    几次后门卫奇怪的问赵翔云:“你为啥不自己出去买呢?”

    “我怕被抓了。”赵翔云脸红红的回答道。

    门卫笑道:“瓜娃子,你在这附近每人抓你,这是我们公司范围管的。”

    自此赵翔云就每天一份深圳晚报的买来看,打发了许多无聊的夜晚。

    报亭的卖报女孩是个带眼镜的细瘦女子,一头加工出来的卷发上总是别着只塑胶渡彩蝴蝶。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配上好听的嗓音使赵翔云非常愿意和她说话,她深深的眼窝和短粗的鼻子显示她是个正统的广东人。

    每天下午一次的见面使他们熟悉起来,赵翔云知道了她叫阿梅,老家广东河源客家人。

    阿梅很喜欢笑话赵翔云的带有四川口音的普通话,时不时的学两句逗的俩人都大笑不止。

    一个下午晚饭后,赵翔云照例在黄昏的夕阳下来到报亭边。一个中年胖妇女也要买深圳晚报,阿梅不给她。

    “你这里有一份为啥不买给我呢?你这样害得我要跑到下一个报亭你知道不知道?!”中年胖妇女有些恼怒的说道。

    “跟你说了这是别人定了的,不能卖给你。请你不要影响我做生意。”阿梅也有些生气,声音加大了。

    赵翔云赶紧去劝道:“呵呵!这位女士,请不要生气,她这个被人订了就不能卖给您,这样吧,我去那边报亭看看,有的话给您买一份回来,我正好也要买深圳晚报。”说完赵翔云没看阿梅的眼色就跑出去。

    很快赵翔云就捧了两份深圳晚报回来,中年胖妇女拿到报纸后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阿梅没好气的将她放进抽屉的深圳晚报摔在赵翔云面前:“呆子,这我是给你留下的。现在好,你去买一份回来了,白给你留了。”

    赵翔云愣了一下,赶紧笑着说:“我还是买你的报纸,不能让你受损失。”

    “呆子!”阿梅将报纸收起来,不再理睬赵翔云。

    赵翔云赔笑几句话后,见阿梅不理睬自己,只好讪讪的拿起报纸走回宿舍。

    第二天阿梅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和赵翔云说话,东拉西扯的盘问赵翔云的家事。

    赵翔云在刚来深圳的时候,赵翔麟就对他说过,一般人问自己的家里事,一定不要说真话,最好反过来说,不要给任何人机会骗你。

    得到堂哥指示的赵翔云按照交代的回答阿梅,阿梅得到的信息就是:赵翔云、四川人、未婚、二十六岁、父母双全。其实赵翔云父亲去世很多年了。阿梅告诉的是:她和家人都成了深圳户口,大学毕业后就来到在深圳做生意的父母身边,无聊的她就开了个报刊亭打发时间。她没说父母做的什么生意,赵翔云也不想问这些。

    由于赵翔云天天买深圳晚报来看,也知道了很多发生在这个不熟悉的城市的很多时事。偶然和工友争论时据报纸的报道对他们流传的一些小道消息予以更正,赵翔云获得了“书呆子”的外号。堂哥赵翔麟有时候也不叫赵翔云云娃子了,改口叫赵翔云书呆子。

    第十一章 伧父恰有浪荡子

    来深圳有将近一个月的时候,赵翔麟帮赵翔云寄了一千元回家。赵翔麟在帮赵翔云寄钱的时候没告诉赵翔云,是赵翔云收到芬儿的信才知道的。当门卫说赵翔云有信时,赵翔云都很奇怪:“谁会给我寄信呢?我还没告诉别人我的地址啊?”

    芬儿的来信很糟糕。没读多少书的芬儿直截了当的说自己在家里不好过,晚上特空虚。妈妈被大姐接走了,她一个人带孩子干农活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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