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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间有精力有钱。会花大代价为自己选一处风水好,可以福泽子孙的好地方。至于这事情到底有谱没谱,反正千百年来,有许多科学能解释的了的事情,也有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民俗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无稽。但是有时候,却是也不可辩驳。

    皇家便更是如此,刚上位便开始选皇陵的皇帝比比皆是。中国那么多的名山大川。但凡是龙脉,大多是有主被占了的,那些极尽奢华的墓地,那些非常残忍的殉葬,成了一个传统延续下来,直到近代才被取缔。

    不过皇帝也不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他们也知道这世上有一种行业叫做盗墓,有一种人,专门靠挖坟过日子。只要里面有宝藏,无论什么样的机关陷阱什么样的凶险,也不能让他们停下脚步,所以往往历代帝王都会货真或假的做上好几个坟墓扰人视听,而将真正的棺木,葬在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

    生前高高在上。身后却连尸身也不得保全,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但,我好像还没有听说哪个皇帝会这么贬低自己,对外宣传自己的坟里埋得是个大恶人,是个大坏蛋。这有辱名声不说。对于防盗也不太管用啊。真正盗墓的人,对你坟里是好人还是坏人,不会那么热衷,他们关心的,是这坟里有没有好东西。

    林良罗二一众,就是其中一种,他们明知道这镇坟是镇压着极恶的海盗灵魂的,还不是毫不犹豫的,迎难而上了。

    林良的想法和我一样,只听他道:“选几处皇陵,真真假假,这会让人失去方向,利于防盗,这是可以的,有很多皇帝都是这么做的。但是说自己坟冢埋的是恶灵,这种损毁名誉的事情,作为一个上位者,是不会做的。他不顾着自己,还要顾着后代子孙。所以我想,这坟墓原本的作用,真的是镇压海盗恶灵,只不过是被人动了手脚,改变了内部核心,所以,整个都变了。”

    “恩,我觉得这话有道理。”古熙道:“向来县官不如现管,虽然以前皇帝一手遮天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具体做事的,还是下面的官员,坟墓修成什么样,这么解释,皇帝就算是再关心也未必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如果具体负责修建陵寝的人起了别的点子,将一座镇坟修成一处皇陵,也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能够负责修建这么大的一个镇坟的人,肯定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我想了想:“这海盗如果在当时真的带来了那么恶劣的影响,那负责这事情的人,一定官高权重,说不定是个王爷之类,活着没当上皇帝,死后想要拼上一拼,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我们这么一说,就觉得事情明朗了起来,只有林良,越听,越是脸色阴沉。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林良虽然不是我们一路人,但是金子到哪里都是发光的,有没有本事,在这种地方,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只是经过了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但是我觉得这个人很不一般,是个有本事的,在墓岤风水精灵鬼怪这些事情上,比靳宸和古熙加起来还要靠谱。

    如果这铁棺没有什么特别,那么他现在的表情,应该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有什么危险,他的表情,也不应该这么阴沉严肃。

    毕竟我们已经到了镇坟的中心,见到了铁棺本身,也顺利的将周围的一圈危险清楚了,应该算是万里长征至少走了一半,而且是还算顺利的走了一半。

    林良给我的印象,不是个故作玄虚的人,也不是个惊慌错乱的人,遇事很冷静镇定。若不是很糟糕的事情,他应该会是一副很无所谓的表情,而不是现在这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响,这才觉得林良的神情不对,他一直盯着铁棺再看,似乎想要从这雕刻着花纹的铁壁上,看出朵花来。

    在我们这个临时凑起来的小团体中,林良无疑是个精神领导者,是大家的方向和标杆。他的表情一严肃起来,大家都跟着紧张了。

    我们一起往那铁棺上看去,此时,因为火已经熄了一段时间,铁棺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那流光溢彩的红色也已经消失了,回归了铁棺原来的颜色。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因为失了颜色,铁棺上的图案似乎有些不同了,我又揉了揉眼。

    想来真是悲哀,从来对自己视力没有一点儿怀疑,对自己智商也没有什么怀疑的自己,这两天总觉得恍恍惚惚,要么觉得看错了,要么觉得发昏了,这么下去,感觉都快要不正常了。

    这铁棺上,是一副有人有动物有山水的国画风韵图,刚才因为好奇,我们都看的挺仔细的,而且非常非常可以确定的,铁棺的一面正中,有个人。

    即使这是一副繁复杂乱的土,即使我们只看了一会儿,可是你要说少一匹马多一匹马我们看不出来,可少了个人,这无论如何不会看不出来的。

    铁棺上,原本应该刻着人像的地方,现在空了。

    我顿时觉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

    这人呢?

    难道这也是什么隐蔽神秘的艺术手法,铁棺上的画,在烧热后,和凉下来时,是不一样的。像是那些密信的药水似得,在火光下能看见,离了火又一片空白。

    我估计出了一身冷汗的不止我一个,在这种本来就阴森的地方,就算是再正能量的东西也未必能让人觉得安全温暖,何况是这样诡异的事情。

    大头最沉不住气,他先是妈呀叫了一声,然后道:“那人呢,我眼花了不成,刚才看这图上,还有个人呢。”

    我们的表情告诉他,他没眼花。不止是他,我们都看见了。

    林良沉着脸,道:“你没看错,这图上,是应该有个人。”

    “那……现在呢?”大头呐呐道:“怎么图变了?”

    “不是图变了。”林良缓缓的道:“是人,走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悚然。

    什么叫,人走了?

    林良伸手轻轻的摸在铁棺上:”这坟,已经被修建的人从镇坟修成了一个生坟,所谓生坟,是可以吸取大自然灵气,吸祭品怨气,养尸重生的格局。那些不甘心死亡的人,建造出这样的坟,将自己葬在其中,用特殊的方法,尸体可以千年不腐,一旦有了足够的条件,就可以复活。”

    没有人说话,一片死寂,我想,众人都被林良的话给说呆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

    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比天方夜谭更荒谬,让人根本无从相信,但是,却又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林良继续道:“每个生分需要的条件都不一样,复活的最终,是墓主人许下的一个愿,像是一把钥匙,条件以达成,墓主人便会复活,我猜想,这个墓主人许下的愿,或许是浴火重生,刚才我们无意中放了把火,达成了他的心愿,所以……他复活了。”

    我知道自己的动作有些傻,可还是忍不住前后左右的看了看:“他活了,那他……在那里?”

    “出来了。”林良简短的说,视线缓缓的在我们身上一个个的扫过:“如果时间太长,尸体保存的不尽人意,他就会舍去本体,以生魂的形式复活,但是仅仅一个灵魂,是什么也做不了的,那么……他就需要一个宿主。”

    第五十三章 谁是宿主

    林良的目光明明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但是被他扫过,我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发寒,毛骨悚然。

    林良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能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连大头这样没什么心思的都在愣了一愣之后,颤巍巍的道:“老五,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林良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我的意思是,这个墓主人的生魂,已经从禁锢他的铁棺中离开了,现在,很有可能附身在我们其中一个人身上。”

    “那……那会怎么样?”大头呐呐的问了一句,这一句,也是我们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如果被附身,会怎么样,对自己会怎么样,对别人又会怎么样。

    林良道:“一个身体,只能有一个灵魂,如果被恶鬼附身,那么原来的灵魂,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被禁锢,成为奴隶。一种是被消灭,烟消云散。后者求生不能,前者求死不得。”

    这简直,是给了个两个答案都是错误的选择题,听着,就让人觉得痛苦。

    “但是对别人的话。”林良想了想:“就不好说了,一般的人,都会对破坏自己安息的人特别的痛恨,所以坟墓中,才会被设下各种各样的机关陷阱,甚至有的会在墓岤上方储藏大量的火油流沙,一旦主墓岤被破坏,机关开启,就拼着个玉石俱焚。外国也有法老的诅咒,也是类似的意思,扰人安眠者,死无全尸。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护陪葬品,也是一种精神上的需求。”

    但林良所说的,这是一般来说,也就是说,还有别的情况,我们都有些迫不及待。同时,在努力感知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时。还偷偷的去看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我看每个人,都觉得和平时无异。但是看每个人,却又都觉得和刚才有些不同。

    再是固若金汤的防守,也架不住从内而外的腐烂。一个团队也一样。就算是所向睥睨。但是一旦其中有人有了异心,开始互相猜疑,越大的本事就会带来越大的反噬。如果我们中有一个坏人,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那么谁也不会再相信别人,我们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够或者走出这条地下河。

    而这,也许就是墓主人所要看见的结果。

    扰人安眠着,死无全尸。

    那现在我们面临的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谁被附了身。

    在很多恐怖电影电视里,都有会这样的场面,一群出去玩的伙伴中。有一个人被恶鬼上身,然后这个人仗着无人防备,将同伙一个个害死。也些情节中,大家最怀疑的那个,想方设法害死的那个,其实不是恶鬼。而真正的恶鬼,还藏在他们其中,是最不被人怀疑的一个。

    总之电影看起来就是刺激精彩,但是这事情有朝一日到了自己身上,去除了艺术的渲染。就只剩下恐怖两个字了。

    众人面面相觑,颇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我心里默默觉得,首先林良是可以排除的,因为第一他在我们中是最懂风水艺术的,从某方面说,是最强的,墓主想要夺舍,应该不会找一个最强的,最不容易成功的。何况林良如果被附了身,那大可以什么都不说,这样我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有这么回事,他想做什么,都可以悄悄地进行,事半功倍。

    但是转念一想,却也未必,或许,这也是一个好办法,先让我们互相猜忌,再一个个除掉。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猜疑,疑心生暗鬼,就会看谁都觉得可疑,看谁都像是坏人,平日里觉得很正常的举动,如今看来,也会觉得是别有用心。

    “那,现在怎么办?”大头似乎有些紧张,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在了林良身上。

    林良摇摇头:“我也没办法,虽然我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从未遇上过。”

    林良审视的目光从每个人身上缓缓的滑过,最终停在我身上,看着我。

    我只觉得头皮一麻,不由自主的道:“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觉得我……”

    我话还没说完,紧挨着我的大头就猛地一蹦,离开我三步远,同时,手中的枪举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那玩意儿可是连保险都开了,不是女鬼啊恶灵什么的不靠谱的东西,那是枪,一子弹出来,是真的会死人的。

    还不等我说话,靳宸却一步站在我面前,笃定道:“不是他。”

    我真是觉得很感动,且不说别的,这个时候能为你站出来,对你完全信任的人,那都是真兄弟啊。

    林良皱了皱眉眉:“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靳宸跟林良熟,这个时候也不客气的道:“你为什么觉得是和慕。”

    “因为他在这地下河里,气场最弱。”林良说的倒是在理:“鬼附身,也不是什么人都附的上去的。正常的活人,特别是身体健康的男人,阳气是很重的,就算是千年恶灵,也未必能够轻易夺舍。但是你这个朋友,我听你们说,他在这地下河里,就总会精神恍惚,中邪撞鬼,要么,他的身体出了问题。要么,他的八字有问题,属于阴气较重的一类。这类人,最容易撞邪,也最容易被附身。”

    林良这话真是一点儿偏见都没有,我也无从反驳,如果罗二在的话,他估计比我还可疑,但是罗二不在,我真的就是那个最倒霉的。

    除了靳宸,大家都一脸戒备的看着我,看的连我都开始怀疑自己下一秒是不是就会长出青面獠牙来了。

    不过好在,下一刻,靳宸就斩钉截铁的道:“不可能是和慕,他带着乌金灵芝呢。”

    只见林良脸色一正:“真的。”

    靳宸说的乌金灵芝,可不就是他先前给我的那块避邪的翡翠,原来这东西还能洗白身份,我连忙从贴身的衣服里摸出来以示清白:“在这儿呢。”

    林良长长的松了口气:“你竟然把这东西给他带在身上,那就没事了。”

    我也长长的松了口气,我知道这是靳宸的传家宝,不知从哪年哪代传下来的的,一代一代的长子随身佩戴,但是这么看来,这东西驱邪避凶的能力真的不小,至少我这条命,恐怕是要依仗它了。

    看着大头将信将疑的神色,林良解释道:“乌金灵芝是道家至宝,虽然不具攻击力,但是戴在身上,什么邪魔恶鬼都不能近身,你带着他,就算是气场再弱,恶灵也不能附体,抱歉,冤枉你了。”

    我连忙摆了摆手,他也不算是冤枉我,只不过是按着常理推断罢了。

    林良接着道:“有了这东西,那就好办了,我们每个人上去,握一个乌金灵芝,谁被附了身,谁就不敢。乌金灵芝散发着的纯正灵力,对恶灵来说,就像是一块烧红了的碳一样,根本连碰也不能碰。”

    我们面面相觑,先是靳宸过来,伸手握住了乌金灵芝,我能看出他也稍微有些紧张,在接触到了一瞬间,才悄悄松了口气。而林良,也在我身边极近的站着,估计着是打算看谁的神情不对,好马上动手。

    然后是林良,然后是古熙,等他们两人都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之后,就只剩下大头了。

    大头紧张的都不行了,按正常情况推理,如果墓主人附身在我们其中一个人身上的话,那么根本不需要所有的人都证明完,五个人,只要四个人能证明自己没被附身,那么剩下来的那个,自然就是了。

    大头手里拿着枪,哆哆嗦嗦的:“你,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没被附身,真的没……”

    我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现在姑且不说大头到底有没有被附身,他拿着枪,枪开着保险,他现在这个精神状态,十分的危险。

    虽然我们还什么都没有说,但是这气氛却很紧张,大头自己也感觉到了,他甚至自己也相信了,自己就是被附身的那一个。

    林良有些不耐烦的招招手:“快过来,就剩你一个了。”

    看样子,林良还想伸手去拉大头,我忙伸手拉住他。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再刺激他了,万一刺激过了,枪走了火,就算是墓主人不发威,咱们也都得交代在这里。

    林良却好像是并不在意的样子,手在我胳膊上也不知有意无意的拍了拍,往前走了两步:“别怕,他未必就附在我们其中一个的身上,就算是真的附了,我们也要救你。”

    只是这个时候,林良说别怕,但大头还是不可能不怕的,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

    话没说完,古熙从身后一下子扑过来,伸手将大头的胳膊往上一架,几声刺耳的枪响,全部打在了屋顶上。

    我真的没想到古熙的动作这么敏捷,身手这么好,也没想过,他跟林良还能有这默契,我光紧张的盯着大头去了,根本没看到古熙什么时候悄悄移到了他背后。而林良当时说的那些话,也只是在吸引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已。

    第五十四章 被困

    古熙的身手,绝对是一流的,像是电视里才会有的功夫。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完全制服了大头,将他手里的枪抢了过来,将人按在了地上,一个一米九级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知道被他压住了什么地方,竟是挣扎不得。

    我有些惊讶,又觉得有些奇怪,就在这时,古熙像是安慰一样的拍拍我手背,手指轻轻的移动,写了几个字。

    ……我意外的砖头看向靳宸,见他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心下恍然。

    难怪,要是如此的话,那么古熙在这地下河中所做的一切,就都能解释的过去了。

    也难怪,靳宸刚才要说那样的话,真是,差一点可就摘不出去了。

    古熙和林良两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大头身上,没空注意我们的小动作。古熙将大头按住后,林良向我招了招手:“小兄弟,把乌金灵芝拿来……”

    乌金灵芝,我一直戴在身上不敢摘,林良也说,千万不要拿下来,我跟这地下河八字不合,一旦拿了下来,很容易被邪魔入侵。

    于是,我走过去,稍微往前侧了侧身子,就着乌金灵芝的挂索长度,将它按在大头的脑袋上。

    大头开始还在拼命的挣扎中,林良连符都准备好了,可是我将乌金灵芝贴上去的那一瞬间,除了感觉到他的僵硬以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头整个人都僵硬了,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半响,才恍若梦醒一般的来了句:“没事儿啊。”

    确实没事,大头碰到乌金灵芝的没有任何反应,和我们所有人都一样。

    按理说,没事应该是好事,可是这下子。大家都有些懵了,好像是社会上出了一起极其恶劣的案子,追查了好久,终于抓到了罪犯。可是突然,有个既有力的证据证明,抓错了。

    这消息极其可怕的地方,不在于抓错了。而在于,坏人还在。

    如果墓主人没有附身在大头身上。那他在哪里?

    林良示意古熙放开大头,大头揉了揉被按痛的胳膊,根本没有心思去怪谁,而是飞快的问了一个大家特别揪心的问题:“那,那墓主人,必须找人附身吗?如果不附身呢?”

    “如果不附身的话,半个小时以内,就会烟消云散。”林良一边说着,一边往我们下来的洞口看。

    我们刚才都一直只顾着担心谁被附身了,全部的神经都绷得极紧。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旁的地方,如今往上一看,不由的魂飞魄散。

    这石室从地面到洞顶,足足有两米多三米高,一个成年人。伸手是够不着顶的,在没有任何借力的情况下,像是古熙这样弹跳力高的,勉强应该能爬上去,但是我这样的,估计危险。为了方便。所以我们刚才下来的时候,垂了条绳子下来,方便进出。

    可这个时候,绳子已经从上面被解开,落在了地上。

    我们都忘了,这里的活人,除了我们几个,还有留在上面的罗二。

    而罗二,在我们这一众人中,是气场最弱的,甚至于,比我还要糟糕,比我还会撞邪,而且,他身上也没有乌金灵芝护身。

    如果墓主人需要选一个最弱的宿主夺舍,那么无疑,他才是最适合的人。

    就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从洞的上方,探出了一颗脑袋,那人,赫然正是罗二。

    只是那人,又似乎不是罗二。脸还是那张脸,眉眼口鼻都无异,可是一眼望去,却是狰狞扭曲的,而且脸上,还泛着青白的颜色。

    罗二龇牙笑了笑,然后飞快的抬手,举起一块巨大的石头,哄的一声,压在了洞口上方。

    这事情发生的太快,即便古熙已经反应飞快的从地上拾了枪,就地一个翻滚到了洞口,连瞄准的时间都没用,毫不犹豫的抬手便举枪向上方的罗二射了出去,可仍旧慢了一步,子弹全部射在了遮住洞口的大石头上,再反射回来,火花四溅。

    这块大石头,足足有两米见方,少说也有三四百斤,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绝对不是正常人,或者说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举起来的。

    从头到尾,罗二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步一步的,能听见沉重的声音,慢慢的走远,消失。

    大头在石头下不甘心的喊了几句,然后挫败的垂下了头,我们千防万防,也没有想到,墓主人竟然会越过我们,附身在罗二身上,害的如今我们都困在了这个地方。

    这石头不是一块平整的石板,所以不会阻碍空气流通,这地下室里不缺氧,但是除此以外,我们什么也没有。

    我们是下来看看情况看看那具铁棺的,所以除了林良备了一包工具,我们拿着各自的武器防身之外,水和食物一样也无,全部留在了上面给罗二看管。

    而他,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把我全部消灭的方法。

    不用刀不用枪不见血不费力,唯一的生门被封了,我们困在地下室,没有食物没有水,无论能熬过几天,终究也是难逃一死。

    气氛沉闷下来,虽然我们心里都知道这地下河有多凶险,都知道可能遇到各种危险,说不定有谁就会将命丢在这里。但是事情真的到了面前,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而且,我们并不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被制服了,而是我们的自己人当中,出了叛徒。

    即使罗二并不是有意识的叛变,他自己现在估计至比我们惨而不会好,但是这感觉依然很糟糕。

    沉默了半响,还是林良先站了起来,拎着他的工具箱,往铁棺边上走去。

    “你要干什么?”古熙皱着眉问了一句。

    林良脚下步子不停,回道:“不管能不能出去,我也想看看,这铁棺里,到底装着什么。难道,你们不好奇么?”

    大头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着脸道:“我本来是很想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的,但是现在,不管有什么,再是金银珠宝,也不能吃也不能喝的,还知道干什么啊。”

    钱虽然是好东西,但那也仅在可以用来享受的时候。大头特别的现实也特别的实在,我们被困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就像是旅人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就算是有一箱子黄金,也不如一杯清水来的实在。

    不过林良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也没有因此打退堂鼓,走到了箱子旁边,细细的打量。

    热度退去,箱子现在如今已经是铁质原来的颜色,在水中泡的时间长了,黝黑黝黑的。

    随着林良走向铁棺,我也起身走了过去,道:“我帮你。”

    对于这个跑了恶灵的棺材里有些什么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之类的,我倒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我觉得,一定要找些什么事情来做。

    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恐惧和烦躁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成倍上升,如果我不找些事情做放松心情分散注意的话,说不定还没饿死渴死,就先疯了。

    而且,我总觉得这个铁棺,并不仅仅是一个铁棺,它或许蕴藏着什么更深层次的秘密。或许,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生路死路,往往是一念之间。

    林良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将工具箱放在脚下,拿出个电筒一样的东西递给我,道:“帮我照着。”

    我有些不明白,但还是接了过来。

    拧开开关,从前面射出一道淡淡的光线,要说是电筒,这光线还不如火把的光线来的明亮。

    不过林良又从箱子里拿出副眼镜戴上,再拿了根细细的铁丝。

    他伸手在铁棺上摸了摸,转图示意我:“你跟着我的手,帮我照明。”

    虽然不解,不过我还是依言而行,用电筒微弱的光跟着林良的手,缓缓的在铁棺上移动,古熙和靳宸觉得好奇,也都在一旁站着看。过了一会儿,连大头也走了过来,闷声不响的在一旁看。

    现在虽然大家都有些烦躁,但是还没到绝望的时候,离恐慌,也还有些距离。

    再是不怕死的人,也都不想死,我猜,他们的心里和我一样。

    林良如此镇定,是不是有什么后招。或者,有什么新的发现,其实,我们的处境,没有那么糟,还有出去的希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林良非常的认真,手也始终很稳,虽然我看不出来他是沿着什么样的轨迹在运行,但是明显的,他在铁棺壁上,寻找着什么,再顺着寻找到的痕迹,用铁丝划过。

    就这么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在我的胳膊都已经酸的有些抬不起来,换了靳宸来拿手电的时候,只听到铁棺里,传来了嗒的一声响。

    这是什么机关锁扣,被打开的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如此的清晰。

    我们面面相觑,心里涌上个可怕的念头,这是……棺材被打开了?

    如果棺材被打开了,里面会是什么?恶灵以后,是不是这剩下一堆白骨,或者是,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比如,那些被迫死在这洞中的女鬼冤魂?

    第五十五章 有宝何用

    我们不由的全部紧张起来,连一向云淡风轻的林良,也屏住了呼吸。

    细细的铁丝似乎是找到了铁棺上的一个小孔,并且一点点的探了进去,在小孔中摸索了半响,又听到了第二声咔嗒的声音。

    这一声比第一声的声音小,但是更清晰更明白。

    可这一声响过之后,却还没有结束,铁丝又继续往里深入,林良的表情,更加的严肃,往里轻轻的探着,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不时的往回缩一点,然后再探进去。

    这么来来回回的试探了有快二十分钟,他终于眉头一展,手臂往里一送。

    又是一声更加轻微的声音。

    这一声响了之后,林良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道:“好了,开了。”

    三声响,也就是说,开了三道锁么?我们一方面为林良这诡异的技法觉得佩服之至,一方面,也很奇怪,这铁棺竟然跟保险柜一样的严密,上了三道锁。

    第三道锁打开之后,林良将铁丝抽了出来扔在一旁,俯下身子在铁棺中间细细的看了一下,然后伸手抓住一块凸出来的画面,招呼我们也一起,五个人一用力,嗨的一声,吱呀的一声响,这沉重的铁棺,竟然被我们掀开了盖子。

    这么多年在湖水中浸泡,早应该已经生锈锈死了的铁盒子,竟然还能被打开。

    不过铁棺打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什么腐尸白骨之类,而是中间套着的,又一具棺材。

    只是小了一圈,几乎一模一样。

    我想起开始的时候,靳宸和古熙说的,如果这是最高级的镇坟。那么会将人放在铁棺中,然后套上三重棺椁,每一层上。都刻满经文以超度恶鬼。

    难怪刚才林良连着开了三道锁,看来。正是这三重棺材上的。

    只是,我有些奇怪的道:“林哥,你刚才的铁丝,是直接开了三重棺椁么?那铁丝是直的,难道这三重棺材的锁,都在一个地方?”

    这不合理啊,首先三重铁棺是一样的的大小。想让三个锁眼完全重合在一起,这是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即便这种技术上的难度是可以解决的,但是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是我要放一样东西,在尽量不想让它逃出来的前提下。给我三个盒子,我一定会正一个反一个的放,这样,仅仅是铁棺本身,还可以互相牵制。即便是开了最里面的。从里面他也先不开盖子,接触不到二重禁锢。

    这么三个一顺的放着,岂不是一种放水的行为?

    林良笑了笑:“你想的倒是仔细,确实,如果是正经的镇坟。最严谨的方法,不但这三具铁棺是反向套在一起的,而且每一具上面,都应该有铁索捆绑,不过这里面的人既然不是恶灵,而是一个想要起死回生的当权者。那么他自然会想办法瞒过别人,给自己制造一个方便。虽然在我们看来很可笑,但是他一定会想,如果万一他复活了,那怎么办?三重铁棺反着放,他岂不是即便活过来了,也要在里面活活的闷死?”

    虽然林良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依然觉得很可笑。

    而且很可笑的,不仅仅是这件事情本身。

    在人类那么漫长的历史中,从懵懂到智力科技的飞跃发展,长生不老其实不仅仅是帝王的追求,而是所有人的追求。只是因为帝王有这个权利和力量,所以才将这一点表现的特别明显罢了。

    但是随着人类的科学越来越发达,能做到的越来越多,我们离长生不老,并不是近了一步再近了一步,而是明白了更明白,这是一件多么荒谬的事情。有时候,科学,不是让你充满信心,而是让你彻底死心。

    打开了暗锁的铁棺,虽然还是沉重,但既然开始设计的份量就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可以从里面推开的,那么在我们面前,自然不算什么。

    第一重棺椁推开,里面,是一具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了一圈的铁棺。

    第二重棺椁推开,里面,依然是一具同样的铁棺。

    将手搭在第三重的铁棺上,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棺材的大小已经和正常的无异了,但是这里面,会有什么?

    我们正要一鼓作气,却听林良道:“一会儿棺材打开之后,不管看见什么,都秉着不要呼吸,更不要伸手去碰。千年的棺材,就算是里面本身没有有毒有害的东西,闷了这么久,那里面的空气对人体也是有害的。”

    这我知道林良不是危言耸听,就是关了一个冬天的地窖里的空气还会让人窒息呢,何况是一千年的棺材。

    林良自己也离得远,只是伸直了手臂能够着的地方,轻轻喊了一声,一,二,三……大家同时用力,便将盖子打了开。

    沉睡了千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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