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森看到钟译坚定而执着的眼神，心里悸动，扪心自问，自从与他相识，他对自己的好不曾改变，就如温暖和煦的太阳，在她困难时，时时照耀。而今他又如此深情表白，对她的感情四年未变，她不是不感动，曾经也有好几次因他脸红心跳。他这样优秀的男人，是最佳男朋友的人选。可是她从未幻想过有一天要和他在一起……
钟译的眼神因她的犹豫而逐渐暗淡下来：“你不愿意对吗？”
程家森不假思索，摇了摇头。
“那你愿意？”钟译高兴。
程家森低下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她的心就如同海里的水草，杂乱而又摇摆，根本理不出头绪。
钟译声音低沉：“我会一直守护你的。”
程家森再次动容，眼神诚恳：“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好吗？现在我的脑子乱哄哄的。”
钟译微笑，温柔得让人沉溺：“好。”
秋夜朦胧，朝天门的游人越来越少，江面船去灯稀，依然宁静。
二
程家森回到酒店，辗转难眠。想起钟译今晚的深情款款，心跳就不受控制，原来他默默喜欢了自己这么多年，而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将感情深藏在心里这么久，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是寂寞，是痛苦，还是会有甜蜜呢？
程家森想不明白钟译的心情，但是隐隐体会到那种暗恋的苦楚，可望而不可即，近在眼前却不敢靠近。
如果她真的和钟译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钟译肯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男朋友。虽然两人身份地位仍有一定差距，但是钟译待她真心，性格又好，一定不会让她觉得困扰。
可是她做好准备了吗，真的可以摆脱戎博维对自己的影响了吗？
她不希望给钟译一份不公平的感情，所以不敢轻易接受他的心意，等她了解自己的真心，心无旁骛，一定会给钟译一个满意的答案……
三
此后的几天，钟译一切如故，和她相处也和从前一样，反而是程家森自己变得羞涩起来，经常避开与他单独相处。
终于十天的工作结束，钟译和程家森与分公司的同事依依不舍地告别。程家森始终没有忍住，最后离去时抱着黑画君眼睛红红，但是没让自己落下泪来。她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谢齐家林这次给她机会，来到重庆这个温暖而又美丽的城市，她一辈子不会忘记。
第二天程家森又要与钟译分别飞往北京，参加好友的婚礼。
钟译的航班在下午，可是一早就起床，带着她吃了早饭，拖着她的行李，一路送到机场。
“一路顺风，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程家森点了点头，背着背包，从他手上接过行李，挥手向他告别。
钟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胸口沉重，有一种莫名的怅然感，明明就在眼前的人儿，却似乎快要抓不住。
“程家森！”他忍不住喊她的名字。
程家森回头，对他一笑。今天她难得扎起了马尾，一件条纹恤配牛仔裤，还架了一副黑框眼镜，简单却又美得令人过目不忘。这样美好的女孩，叫人怎么舍得放开她。
钟译大步向前，紧紧环抱住她：“早去早回，我在市等你。”
程家森明白他的意思，对他的感激之情在心里攒动，也环住他说：“再见！”
第二十九章 闺蜜
一
程家森一下飞机，就感觉到气氛微妙，有三双热情似火的眼睛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迫不及待，快步走出接机口，不顾行李箱，张开双臂，迎向三人。
三个年轻的女孩惊叫着也飞速冲过去，一下子四人团抱在一起。
“程家森！”
“陆摇摇、李正欣、孟青钰！”
“我们一点也没变，还是这么年轻。”陆摇摇一向臭美。
“我们三个都年轻，你已经是妇女啦！”孟青钰就喜欢和陆摇摇对着干。
“哈哈哈哈……”
四个女孩激动地你一言我一语，抱在一起蹦蹦跳跳，不时发出爽朗的大笑声，引得附近的群众纷纷避让，这四个漂亮的女生，凑在一起，一下子像多了一群鸭子。
有一群不论身处何方，都可靠可依的闺蜜，感情不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淡薄，感到痛苦、寂寞、幸福与她们一起分享，随时能得到对方的宽慰和鼓舞。不是姐妹胜似姐妹，这样的人生，已然无憾。
陆摇摇开了一辆oprcabrio敞篷轿车，十分拉风。程家森揶揄她：“嫁了唐临哥哥，果然不一样，以前骑着脚踏车到处跑，现在出个门就是敞篷，阔太太架势！”
李正欣也笑说：“羡慕嫉妒恨啊，求求老天也掉一个有钱的男人给我们吧。”
孟青钰最为冷静：“一个哪够，我们三个人，当然要掉三个。我可不想和你们分享我老公。”
李正欣捶她：“就你数学好。”
陆摇摇戴着墨镜，专心开车。其他三个人在车里迎着风，不时笑闹着摆着各种po。孟青钰自诩说：“我们三个怎么都是美剧里《欲望都市》里的派头。”
陆摇摇终于逮到回击的机会，吐吐舌头说：“哪像啊？我看你们绝对像《绝望主妇》。”
二
来到酒店，四人共享大餐，全程叽叽喳喳聊个不停，唯恐不能把两年时间内各自发生的事给说完。
下午，陆摇摇带她们试装，参加婚礼彩排，各种安排紧凑得不得了。程家森原以为结婚只是新人忙活，想不到伴娘的工作也不轻松，除了是新娘的贴身管家，还是整个婚礼仪式的司仪，最可怕的是还要挡酒，程家森面如土色，生怕自己酒醉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来，给摇摇丢脸。
其他三人看出她的担忧，李正欣说：“放心啦，我和青钰喝，你负责收礼金就好。”
孟青钰点点头：“虽然我数学好，但是容易受金钱诱惑，这个任务交给你最合适，你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一滴酒也别喝。”
陆摇摇直拍胸脯：“你们三个都不用喝，我的酒量最好，我来。谁敢灌醉我的伴娘，我就把他丢出去。”
新郎唐临走过来刚好听见她们四个的谈话，上前弹了弹陆摇摇的脑袋：“你也不准多喝。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的三个朋友都是酒中豪杰，不会让女生多喝。”
此时的唐临早已脱去校园时的青涩，已经成为能为陆摇摇遮风挡雨的大男人，玉树临风，意气风发，绝对是她们见过最英俊的新郎。
程家森感激，连说谢谢。瞅瞅身边另外两位好友，正盯着新郎猛瞧，暗自想着陆摇摇几年的倒追生涯，真是值得。
三
晚上，四个好姐妹同住一屋，就像当年住宿舍时一样，亲密无间。
离婚礼还有一日，她们四人兴奋不已，根本没有想要早睡的意思。租了一堆v，都是当年学生时期流行的偶像剧，眼馋着想重温男偶像的俊美容颜。
想不到当年的帅哥美女，你侬我侬，现在看来如此幼稚可笑，四人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致。
李正欣叹息道：“老了老了，连这么浪漫的恋爱故事也接受无能了。”
程家森倒在床上也说：“以前那么憧憬的爱情，现在怎么就变得破绽百出？”
孟青钰说：“心境不同了，那时单纯好骗，现在看过世间俗事，早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四人异口同声：“唉！”
“既然电视剧里的爱情故事不好看，那就跟我说说你们三个的爱情故事吧。”陆摇摇提议道。
三人假装没有听见，顾左右而言他。“森森，你的肤色真好，怎么保养的？”
“脸洗干净一点就好啦！青钰你这件睡衣好看，哪里买的？”
“东大街地摊上买的，八十元一套，划算吧？”
“真的啊？我看比商场里上千的质量都好。”
陆摇摇鼓着腮帮子：“我是新娘，我的权力最大！我要听你们的感情故事。”
三人回转头看着她。陆摇摇撒娇说：“不公平不公平，我从来不瞒你们，你们竟偷偷谈恋爱，不告诉我。”
李正欣率先叹了口气：“我这两年忙于学业，哪有功夫朝洋帅哥下手，倒是老教授似乎对我颇有意思，你们要听吗？”
陆摇摇假装抚平鸡皮疙瘩：“老牛吃嫩草，最不要脸了，不要听不要听。”
孟青钰羞红了脸，她一向在四人中最老成持重，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有鬼。李正欣想起以前在宿舍里，要套对方的话，必须先喝酒。与陆摇摇对视一眼，陆摇摇果然默契地从厨房里拿来一打啤酒。
“除了森森只喝一罐，我们三人把它们干了。”
程家森也来了兴致，豪气干云：“我也陪你们喝。”
四人没喝一会儿酒，孟青钰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暴露了自己的感情史。丫的，没想到她毕业两年就经历了三段感情，足足是陆摇摇一生的三倍！也太受欢迎了吧。
三人打趣：“孟青钰，你这是红颜祸水的节奏啊！”
孟青钰侧着身，摇晃着易拉罐里的啤酒，眼神销魂，一副御姐的状态：“也是该轮到我风光的时候啦。”
四人笑成一团，滚在一起，好不开心。
李正欣爆料说：“下面来听森森的，森森的感情才叫感人。”
程家森以手击额：“李正欣，就知道背叛我的人除了你没有别人了。”
李正欣嘻嘻笑着，躲在陆摇摇背后：“你和戎博维到底怎么样了？”
“戎博维？哇，一听就是个优质男，快说快说！”其余两人在一旁起哄。
程家森拗不过她们，终于还是说了自己和戎博维的关系，但没说两年前缘起的一夜情。李正欣也闭嘴未提，因为实在太过劲爆，怕陆摇摇和孟青钰两人兴奋流鼻血。
“不过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们身份地位悬殊，他对我一直若即如理，心情捉摸不透，是个怪人。我们两人算是说清楚了，以后都不会有往来。”她面带笑容说完，其实心里苦涩。
“难道你不喜欢他？”陆摇摇问。
程家森没有隐瞒好友，摇摇头说：“我……喜欢他。”
李正欣叹息：“既然喜欢，为什么要放弃？”
程家森耸了耸肩，苦笑道：“他不会喜欢我的。”他喜欢的应该是齐总监那样的女人。
陆摇摇急道：“你都没有问过，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而且你为这段感情做过什么没有，一直逃避，没有自信，这样怎么会收获爱情？你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就算他的想法难以捉摸，你可以主动走出第一步啊，也许他也是个被动的人，等着你抓住他。”
是这样吗？程家森看到其余两个个好友不停点头，对陆摇摇的话表示赞同，鼓励她在爱情里勇敢迈出第一步，心里油然也有一股冲动。但是她很快又想起钟译，他对自己的心意那么真切，她也十分感动，绝不愿意去伤害他。
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爱自己的人……感情的世界真复杂，她真想变成一只鸵鸟，窝在沙丘里不出来。
四
四人陆陆续续喝着酒，聊着天，等到半夜，陆摇摇和孟青钰挨不住醉意和困意，终于沉沉睡去。程家森本也迷迷糊糊，正要去会周公，感觉身边有人起身下床，睁开眼睛，原来是李正欣。
李正欣轻轻走去，推开阳台的门，静静站在栏杆旁。夜风吹得她白色的丝质睡衣轻轻飞扬，翩然如梦。
程家森忍住睡意，也跟着出去，走到她身边：“睡不着吗？”
李正欣见是程家森，伸手轻轻抱住：“森森，好久不见！”语气完全没有刚刚四人时的欢愉，仿佛将要哭泣。
程家森拍怕她的背，不禁担心起来：“怎么了，你有心事？”
过了一会儿，李正欣放开她，又恢复笑颜：“我只是太想你们了，现在终于回来见到你们，我太高兴了。”
程家森放心，又问道：“你到底留学到什么时候？我盼望着你早点回来呢。你看你，读书都读瘦了，脸色也不好。”
李正欣避开她的注视，看着远方，说：“近期我就会回来，不会再去留学了。”
“真的吗，太好了，你是回老家继承你爸爸的事业，还是自己在外找工作？要是后者，我希望你能回市，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程家森说得兴高采烈，李正欣也忍不住高兴：“好，我去市找你。”
第三十章 婚礼
一
四个好友瞎闹了一天后，婚礼如期举行。
嘈杂的婚礼现场，三位伴娘忙得不可开交。直到众多宾客入席，她们才得以摆脱。
灯光渐暗，宾客止住话语，瞬间整个会场陷入沉静，只余下一盏灯直直照在婚礼台上，唐临笔挺地站在那里，神色紧张，希冀地望着红毯的另一端。
程家森三人穿着齐肩小礼服站在黑暗中，跟新郎一样紧张，屏息凝神注视着另一头的黑暗。
终于另一束光源射下，美丽圣洁的新娘挽着父亲的手，远远望着新郎莞尔一笑，满脸幸福甜蜜。音乐声缓缓响起，陆摇摇与父亲一步一步走向新郎……
唐临迎上去，从陆爸爸手上接过新娘，这一段正是婚礼仪式最感人的环节。陆爸爸眼含热泪：“我把摇摇交给你了。”唐临正色说道：“爸爸，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像你一样疼爱、照顾摇摇。”双手握住陆摇摇，从容而坚定。
陆摇摇在一旁早就抑制不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唐临赶着给她擦眼泪：“傻丫头，这不是你最盼望的一天吗？不要哭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陆摇摇噗嗤一笑，忍不住窝在他怀里喜极而泣。台下的亲朋好友也跟着高兴地掉眼泪，这下后半段的红毯变成了集体感动落泪的环节。
婚庆司仪赶紧提醒音响师，音响师会意，将婚礼进行曲调到最大声，全场立刻回神过来，新郎和新娘相视一笑，继续前进。
这短短的红毯，就像长长的旅程，只要携手并进，一路都是幸福。
程家森一向不喜欢在人前掉泪，看到这个场面，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掉。说来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二次参加婚礼，第一次她傻乎乎地参加了孙振东的婚礼，遇见了戎博维，醉酒后在他面前狠狠哭了一把，想不到最后失了身，还失了心……现在她满心祝福地参加摇摇的婚礼，见证他们一路走来的辛苦，为他们的幸福而开心流泪。她由衷羡慕，对于自己的感情去向，内心已然有了决定。
程家森转眼看孟青钰和李正欣，两人的眼睛全然变成了两副水龙头，关也关不掉。孟青钰一边抹泪，一边抽抽搭搭：“我……我也……也要结婚。”
程家森在包里翻找纸巾给她俩擦，触摸到手机感觉到震动，拿出来一看，上面的名字清晰明了——戎博维。他怎么会突然打来电话？她瞬间心慌意乱，刚刚才下了决定，就接到他的电话，她到底该如何面对，接还是不接？
李正欣看到程家森握着手机发呆，凑过去看了一眼，刚要说话，正好轮到伴娘上台。程家森放下手机，舒了一口气，换上笑容，缓缓上台。今天她是好友最出色的伴娘，戎博维的事就暂时放在一边吧。
二
想不到一忙就忙到半夜。所有的宾客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high到不行，舞台上唱歌，舞台下跳舞，碰杯祝福，聊天谈笑，婚宴的气氛持续活跃。
程家森一边照顾陆摇摇，一边招呼宾客，十分热心，一点也不觉得累。陆摇摇心疼好友，执意要她们在旁休息。
拗不过新娘，程家森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着大家欢闹。李正欣提着她的背包走过来，放在她怀里。
“你不看看手机吗？”
程家森心里一怔，假装镇定地掏出手机，随意一看，这……
原以为她只要不接他的电话，戎博维就不会再打，想不到他陆陆续续打了二十多个电话给她。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她吗？现在他应该气疯了吧。
程家森不禁苦恼，犹豫着该不该给他回个电话。李正欣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有一个秘密，谁都没说，现在我想告诉你。”
程家森不想李正欣突然说起秘密，认真地看着她。李正欣做了个鬼脸，说道：“其实毕业后我去找过童向前。”
“啊？”程家森惊呼，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好友对这份感情如此执着。
“等我找到他，他已经结了婚，是和他青梅竹马的姑娘，那位姑娘在村里一直等着他，还照顾他的老母亲，他不能辜负。我和他没说几句话，只说是来乡下采风。看到他生活得安然自得，也就没什么好牵挂的。临走时，他追出来，给了我一样东西，我原本潇洒的心，瞬间就崩塌了。我坐上长途客车，止不住心酸，一路哭着回了老家。”
李正欣轻描淡写地说完，但程家森能感受到她内心无限的遗憾：“他给了你什么？”
李正欣苦笑：“军训时我扎头发的发圈，黑点粉红底，最寻常的样式。那时我总用这个随意一扎头发去列队，想不到那天他背昏倒的我去医务室，捡走了我掉落的发圈。”
程家森跟着心酸，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说不出话来。
李正欣侧过头擦掉眼泪，回身已是微笑：“森森，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感情，不要给自己留下一辈子的遗憾。我看得出，你爱的是戎博维……”
程家森握住李正欣的手，用力点头：“正欣，你知道吗，今晚我已经下决心要追随自己的内心，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一定不会再轻言放弃他了！”
李正欣为她高兴，两人抱在一起，互相打气。程家森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再次震动，一看，还是戎博维。李正欣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后自动离开。
程家森再三调了调呼吸，终于接起：“喂？”
“你在哪？”声音低沉不耐烦，明显是生气的状态。
程家森懦弱地说：“我在北京？”
“北京哪？”
她虽然疑问，还是不敢隐瞒，如实告知了所在酒店，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
他十分干脆：“十分钟后下楼，我在门口等你。”然后就挂了电话。
什么，难道他也在北京？她的心突突直跳，不敢怠慢，跟好友知会一声后，匆匆下楼。
三
酒店门口的广场虽然还有灯光，正中间的喷泉哗哗地喷着水，但是人烟稀少，总觉得空洞洞得有点骇人。程家森不敢乱走，倚着酒店门口的路灯，乖乖呆着。站在明亮的地方，戎博维一定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他这次来北京出差吗，为什么会来找她？等一下要和他说些什么才好？已有半个月没见到他了，不知道他最近忙不忙，有没有按时吃饭。他的胃病也不知道严不严重，早该劝劝他去看看医生的……
程家森一个人站在路灯下胡思乱想，不时唉声叹气，没有注意到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近。等到她发现动静，戎博维已经大跨步向她走来。
他身姿挺拔，高大英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让人沉沦的魅力。可是程家森无心欣赏，心里正盘算着开口第一句话该说什么。
“嗨……”想不到她还没说出“好久不见”已被他大力揽到怀中，不由分说，低头狠狠吻住。
他的吻甘冽而霸道，丝毫没有挣脱的机会。
她睁着大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仔细辨认着眼前的画面，这好看的眉眼，这紧致光滑的皮肤，是戎博维没错。
应该不是做梦！
第三十一章 焦躁
一
天知道这半个月的时间，戎博维是怎么过的。
自从那日得知程家森与她口口声声称为未来男朋友的钟译出差去了重庆，他的心就再也没有平静过，除了焦躁爱发脾气，就连他一贯保持冷静的工作状态也常常出状况。
一次正开着会，员工做市场报告，戎博维严肃地坐在主席位上，不知不觉又想起程家森，这个可恶的女人，枉费他有心帮她，特意周旋给她内部竞争的机会，虽然她不负期望，最后拿下合约，但是没想到她还没完成工作，就和暧昧的对象一起出差去了。他紧捏手上的钢笔，面色铁青，忍不住敲了一下桌子。
大家均是一惊，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
正在报告的小李胆战心惊：“总裁，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
戎博维意识到自己失态，更加生气，推掉手边的文件，完全没有开会的心情：“再核对一下数据，明天继续。”
小李唯唯诺诺，冷汗直冒：“是的，总裁。”
大家脸色惶恐，深怕被总裁责难，挤着出了会议室。只有戎博维秘书依然镇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丁叔，让我静一静。”戎博维一手托着额头，没有任何心情。
丁叔正要离开，回头对他说：“你该给自己放个假。”
戎博维现在哪里有心思考虑放假，朝丁叔摆了摆手，继续低头沉思。
过了一星期，他有意无意问起来交差的周伟：“你们公司的程设计什么时候回来，有些工作上的事我还要询问她。”
周伟一脸讨好的样子：“程设计这次出差需要十天，现在还没回来。工作上的事情她已全权委托给我。为了做好本次广告，我尽力熟悉每一项细节，所有内容都了然于胸，戎总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好了。”
戎博维分不清楚是自己最近心情奇怪，还是周伟的确让人恶心，并不愿意多搭理他，随便就打发了他。
二
好不容易又熬过一阵子，想来她应该出差回来几天了，该找她算算工作上的帐，于是打电话到她的办公室，久久没有人接。
他狠狠挂上电话，忍住没有将电话机摔出去。拿起外套出了办公室。
上次开会后，整个公司都知道戎博维最近心情欠佳，不能得罪，看到总裁气势汹汹地走出来，纷纷避让，连一向崇拜他的小女生也不敢在此时犯花痴，人人表现得格外卖命。
晚上和ari喝酒，ari也被戎博维阴阳怪气的样子吓到。
“你这个样子完全不像原来的你。”
戎博维并不理他，自顾灌下一杯酒。
ari啧啧感叹：“倒像是失恋的感觉。要不是丁叔给我打电话说你心情不好，我真不想见你。”
戎博维瞪了他一眼：“我也不想见你。”
“你想见的应该是某个女人吧？”
戎博维将酒杯推给r：“再来一杯。”
ari抢过他的酒杯，叹了口气说：“以前我反对，是因为不想你最后受到伤害。但是现在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救不回来了。这样也好，至少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你还是去找她吧，别在这里死撑面子。”
戎博维没有理他，继续喝着酒，也许醉了反而能让自己变得正常一点。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戎博维颓然躺在床上。卧室里没有开灯，他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出神，明明喝醉了都会熟睡，这次为什么还如此清醒。
他终于耐不住心里呐喊的声音，拿起电话，拨通电话。
“丁叔，帮我查一下，齐星的程家森，最近去了哪里。”
三
第二天他就飞到了北京。
出了机场，天就已经全黑了。住进酒店，他忍不住给她打电话，打了十几次，除了盲音，什么都没有，他气恼地把手机摔在地上，这个程家森究竟在干什么，是因为忙而没有发现，还是因为和男朋友约会不方便接电话。
只要一想到是第二种可能，他的心就隐隐作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慌乱不安的感觉，
他站在广阔的落地窗前，灯火璀璨就在他的脚下，他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原来他对程家森的占有欲已经达到了令自己害怕的地步，
程家森是他的，他早就想这么说。不管她有没有和钟译在一起，他必须告诉她自己内心的感情，他不想再伪装了……
可是如果她爱的是钟译，下决定和钟译在一起，他又有什么资格干预呢？
这是他今晚最后一次拨打她的电话，如果还是无法得到她的回应，他不会再纠缠。
“喂？”这次不再是苍白无力的嘟嘟声，而是她小心翼翼的声音。
戎博维表面上虽然还有气，但是内心却有种拨云见日的快乐。
他想见她，迫不及待！
四
戎博维一路疾驰，脑海里充斥着她的音容笑貌，第一次见到她时，虽然楚楚可怜，可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劲，傻乎乎的样子着实让他惊艳。两年后不想能与她重逢，一直没有记起过这个女孩，但是一眼便已认出她来。原来不想，并不表示不在意……
他也不知道为何，只要一见到她就变得不像自己，不管是故意找借口接近她，还是有意帮她，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他的心里无比轻松平静。
他不敢承认，自己早已喜欢上了这个令他烦躁的女人。
快要达到酒店，他放慢了车速，缓缓驶入，远远就看见那个让他思念了很久的女人，站在路灯底下。
这个城市原本日夜温差就大，现下到了秋季，更是略有刺骨之意。程家森环抱着双手，轻轻搓着双臂取暖。虽然感到寒冷，但是她眼神盯着某处，呆呆地想着什么，完全没有想要躲到温暖的酒店里去的意思。
路灯在秋寒料峭的夜晚闪闪烁烁，底下的她就像一个被遗弃的小女孩，可怜巴巴地等着主人来接。
有什么在轻轻敲击着戎博维，柔柔软软，逐渐驱走心里的冷寒。
程家森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突然看到大步走过来的戎博维，显然吓了一跳：“嗨……”
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戎博维紧紧将她搂进怀里，不顾一切地吻住她的嘴。
就是这样了，只有将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心才终于平静，才感到什么叫踏实。他不会再让她逃离他的身边……
第三十二章 恋爱
一
热吻的温度吻还清晰地留在嘴边，程家森没缓过神来，就已神游天外地坐进了戎博维的车里。她现在的脑袋里装了一滩浆糊，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也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幻。
戎博维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她只是看着他，没有反应。
戎博维仔细看了她一眼，说：“你不知道冷吗，穿成这样？”她一身清凉的粉色小礼服，挽起头发，精致如瓷娃娃。半夜站在酒店门口，要是被别的男人马蚤扰怎么办。虽然没有发生，但是戎博维还是为有可能出现的可恶男人而愤怒。如果有谁碰她一根寒毛，他一定会让他后悔终生。
程家森解释说：“今天是我大学好姐妹的婚礼，我来做伴娘，当然要打扮得喜气。”
这叫惹人眼馋，不叫喜气。戎博维不和她争辩，听到她来北京是为了参加姐妹的婚礼，心里舒服了很多，对她的恼怒荡然无存。
程家森感到好奇，他今晚突然出现，十分诡异，于是问道：“你来北京出差吗？”
戎博维并不看她：“不是。”
难道是专程来找她的？程家森心里冒着小泡，脸上漾开红晕。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戎博维泼她冷水：“我是来休假的。”
果然不可能专程来看她，程家森期待值降为负数，闷闷地说：“怎么突然想来北京度假？”好巧，偏偏和她一个城市。
“爬长城是我的理想。”想不到她还追问，戎博维一时情急，随便找了个借口，“古人云‘上不了长城非好汉’，所以我一定要去八达岭长城。”
是这样吗？程家森半信半疑，不过既然是这样，刚刚的吻是怎么回事。她脸红心跳，咬着嘴唇，不敢问出口。
戎博维直视前方，也不说话，车内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其实……我是为你而来的。”戎博维纠结了一阵，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程家森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担心你，所以来找你。”戎博维十分不耐，这个女人真麻烦，不要老是追着他问问题好吗？不过他隐瞒了自己嫉妒心爆棚的事实。
“哦。”她又不敢看他，眼神飘忽。“我没事，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戎博维注视她凝白的侧脸，心念一动，第一次毫无保留地透露深情。程家森余光瞟见他这样看着自己，脸开始发烫。
戎博维十分自然：“如果你没什么意见，我们就在一起吧。”语气颇为酷拽狂。
这……这是询问，还是告白，还是命令？她怎么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感情。
“我……”虽然心里说着好啊好啊，但是不能让他太得意。程家森正想说“让我考虑一下，戎博维已伸手将她扳正，不得不面对他。他邪肆一笑，再次将她吻住。
这次的吻不像刚才那么霸道，他轻柔地将她拥入怀里，不紧不慢地在她嘴唇上嬉戏，然后缓缓吸允，不断挑逗着她脆弱的神经。程家森已经完全深陷在他给予的甜蜜中，开始娇羞地回应着他……
正不知天南地北，戎博维稍许放开她，声音低沉：“你答应了，对吗？”
程家森的脑子里哪能再考虑其它，仿佛眼前的戎博维已是她的全部。她怔怔地点头，算是同意。
戎博维笑得灿烂，完全不似以前的冷冷冰冰的样子，温柔地抱着她不愿放开。
二
想不到第二天戎博维果断地带她去爬长城。
程家森昨晚兴奋了一夜，虽然当伴娘很辛苦，李正欣她们早就睡得香甜，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累，一个人睁着眼睛，欣赏着投射在墙面上银银闪闪的月光，默默地想着和戎博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结果隔天醒来，腰酸背痛，累到不行。所以当听到要去爬长城，她瞬间有种想要瘫在地上的冲动。在一起后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