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的调动。从来都是只认令。不认人地,本相如果没有陛下的敕令。也基本没法调动。不过京城中和羽林军一样装备的,可有不少,这位乡绅能确认抓人的是羽林军吗?”安禄山双目紧盯着对面男子。
“那个主事官员,分明称呼那些人为羽林军……”
“啼嗒,啼嗒……”一阵快马的奔驰声传来。
“竟然敢在宰相府门前闹事,真是岂有此理,御林军,快都给我拿下!”李林甫阴冷的声音远远响起。
“啊!”人群立刻起了马蚤动。
看到一身紫袍,飞马而来地李林甫,还有他身后至少百余人的军士,这些狡猾的乡绅地主,全都以为自己陷入了安禄山的圈套:先用言语稳住自己,然后再让羽林军过来抓人。顿时吓得开始准备跑路。
“住手!不准乱动!”安禄山高高的站在自己府门前,大声喝道:“李林甫,我安禄山还没死呢!”
身前的门卫,已经不得不把横槊长枪连起来,抵挡缓缓向府门前退却的乡绅地主。
“啊!安老……安相!”本来正一脸得意的李林甫,听到安禄山的声音,立刻变了脸色。“原来你已经在了,呵呵!你穿着便服,林甫刚才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就在他满脸惊愕,似乎因为惊讶来不及下令阻止的时候,“扑哧”,“扑哧”几声响,已经有三四个乡绅,挨了那些“御林军”几刀。
“大家快跑呀,我们中了安某人地圈套了!”一声分不清是谁地呐喊声响起,人群立刻开始蜂拥逃窜。
“不准伤人!不准伤人!”安禄山脸色大变。一边挥手制止了准备拔出刀剑制止的门卫,一边大声地对那些“羽林军”呵斥。
“收起武器,不准伤人!”李林甫这时候似乎也反应过来。开始让那些“羽林军”收起武器。
“乡亲们别走!这不是安某人的意思!”看到已经蒙头逃窜地人群,安禄山急得高声大呼。
这些人今天如果走了,自己今后的前程并不一定会有问题,但是摊丁入亩,却是绝对实行不下去了。
但是此时的地主乡绅们,早已经被生在周围的人命事件,吓昏了头。哪里还能理会安禄山呼叫,全都用宽袖子捂住脑袋。随便找了个出路就开始快跑。
大唐的坊规划很硬性,每个坊都有几条大道。安禄山所在的坊,因为王府占了大半个坊,门前有通往三个方向的大路,最大地那条,正好是在李林甫那群羽林军过来的跑马道。此时人群大多也往那个方向跑。但是李林甫地那些手下,却因为李林甫的“命令”。根本不敢用力的围堵那些士绅,最多推一把攘一下,意思一下,反倒加快了那些人的逃窜度。
安禄山额上青筋暴跳。
好个李林甫,竟然敢当着我的面耍花样!
“不许走!”猛地一声大喝,如同平地响了一下炸雷。奔跑的人群,行动微微一滞
安禄山虎步走下台阶,再次大喝一声:
“这件事情。肯定有阴谋,大家都不许走!”
似乎是为了响应安禄山的这句话,“啼啼嗒嗒”一阵整齐地骑兵行进声在远处响起。
三个方向的路口,腾然出现三支整齐的骑兵队伍,其中跑马道上来的队伍,领先那将持了一把去尖木槊。正是安禄山的好友秦思礼,而他的身后,则是还汗津津的安守明。
援军终于赶到了。
接下来的事情,展地非常顺利。三路本来护卫李隆基的骑兵,轻松的将几百乱民和“羽林军”堵在了一块儿。
先将不尊号令,乱杀平民的几个“羽林军”当场斩,以谢冤魂。
这个时候的李林甫,却非常识趣的出动出来表示道歉,声称自己救人心切,约束不力。愿意接受安相和士绅百姓地惩罚。
但是安禄山能拿他怎么办。不说他的行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算有点过激,他名义上是来救援的,自己真要处理了,今后也没人再敢帮自己。至于平民百姓,他们更不敢真对当朝宰相怎么样,仅仅是又提出了那个“羽林军”的问题。李林甫却是连忙辩称,说自己称的是“御林军”,并非“羽林军”。
所有护卫皇帝的部队,都可以称呼为御林军。它并不是正式的编制部队,仅仅是一种口头的称呼,并没有什么问题。
到头来,安禄山竟然现自己没有抓到李林甫任何直接的把柄。如果不是自己早做安排,没有让那些乡绅地主就这么跑了,现在已经落入他的大圈套中了。心中恨地咬牙切齿,暗暗誓,一定要秋后算账。面上却还得摆出一副这次不追究地表情,嘴上也仅仅说“下不为例”之类的无聊话句。
对于那些乱民,安禄山将真相了解完毕。知道问题确实并不大,仅仅是有人听到流言,说安禄山派了自己地羽林军,准备将那些提租子的乡绅处死,才在那些乡绅眷属的哭诉,一帮子人立刻进城来请愿了。
既然这样,安禄山当然立刻是将朝廷的处理明言说出,开诚布公的和大家一谈,便不再追究,让秦思礼派兵将这些护送出城。不过那个很有分寸的领导者,安禄山却是下了帖子,让他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拜访自己一下。
瘦削脸中年人,却是非常有才能。听了安禄山的解释,立刻意识到这里面有自己等人不清楚的官场阴谋,不但没有像刚才那样处处责难,反而帮安禄山,向其他乡绅解释一些安禄山说得不清楚的地方。
对于众人担心安禄山的邀请,可能有其他阴谋,这个瘦削脸却是毫不在意,大方的表示,愿意留在城中,随时等候安禄山的召见。
“陛下!事情就是这样,现在已经基本处理完毕了!”安禄山和李林甫同时躬身站在李隆基面前,向他汇报这次的乱民处理情况。
“哼!那些乱民真是大胆,竟然敢到朝廷大臣门前闹事,安卿真不应该就这么放了他们,至少应该把为那人,抓起来好好惩戒一番!”李隆基听后却是龙颜大怒,认为安禄山处理的轻了。
听到李隆基的话,李林甫眼中掩盖不住的闪过一丝笑意,安禄山却是微微皱了皱眉。
“陛下!愚民无知,平常的百姓,就算是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到京城中来闹事!臣估计,这次应该是有人在暗中耸动。此时如果再处理那些愚民,恐怕会让那暗中之人得逞!”
“暗中有人操纵?”李隆基身子一正。
听了安禄山的话,再加上刚才安禄山话里话外针对李林甫的意思,以他的聪明,自然立刻明白这里面的奥妙了。
对于安禄山这样隐讳的指责,李林甫却是几乎毫无反应,反而是热情的向李隆基请命:
“陛下!既然这里面有人暗中操作,那就一定要彻查,臣请负责此案!”
“陛下!那个领之人,已经被臣留住,还是让臣去套套话吧!”安禄山也不甘落后。
“呵呵!”看着手下两个宰相,面上都是一副温和的笑容,底下却已经不知道把对方骂成什么样了,李隆基不由一阵好笑。
“堂堂朝廷宰相,怎么能将功夫花在审案子上,这件事情就由刑部负责吧。两位爱卿,还是主要给朕分担事务呀!”
“臣遵旨!”安禄山和李林甫躬身领命。
对于这个决定,安禄山只能无奈叹息。刑部肯定不可能把事情真追查到李林甫头上,看来想要通过法定渠道,将李林甫从身边抹掉,已经是不可能了。那自己,只能采取自己的方式来实现这个目标。
如果是只报复一下李林甫,安禄山并不必花太多的心思。毕竟两人的品级差距摆在哪儿(唐制,安禄山封王后就已经相当于一品官员,李林甫原来的尚书,却只是三品官,现在宰相职务又是加权不加品,他最多算是二品,所以就算同为宰相,两人的差距也非常大。),权力更是不用说,自己想怎么惩戒,就能怎么样惩戒。但是对于李林甫这样小心眼的人来说,让他吸取教训,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为了自己今后的安全,最好的方法,还是将他彻底清除。
(可能,马上可以恢复原来的更新度了!)
第十一章第一节 李隆基放权
第十一章第一节李隆基放权
“安老弟!你可回来啦,陛下怎么样说?”
安禄山还没进门,一身官服的李白就已经迎了出来。
本来他还要在礼部办公,不过已经算是大臣的他,可以在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后提前回府。听说安禄山府门前生的事情,他立刻将事务交给副手,自己匆忙赶了过来。
“呵呵!还能如何!”安禄山苦笑着摇了摇头头,手一扬,示意李白进屋再说。
李白自然会意,两人齐步走进辽东郡王府的大厅。
“怎么,难道陛下准备就这么放过李林甫?”才刚一坐下,李白就不解的问。
“恩!没有说放过他,只是对这件事情的后继处理,陛下既没有交给我,也没有交给李林甫,而是给了刑部。具体会怎么样处理,还得再看看!”安禄山摇摇头。
如果李隆基是想就这么放过李林甫,那完全可以将案子交给李林甫负责,如果要追究,则应该交给安禄山。现在交给独立的刑部,虽然自己能影响,但李林甫也有亲信,很难说谁会掌控全局。
“哈哈哈!当今天子不愧为圣明天子,制衡大臣权力,自有他一套手段!”李白听了安禄山的话,却是大笑起来。
“……呵呵!”安禄山稍稍一愣,随即也笑着点点头。
想来李隆基的意思,应该就是让自己和李林甫不和睦。权力不过太偏重。适当地离间两人的关系,让两人彼此制约。
“可是上次朝见的时候,当今那位,可是分明还是完全信任安某的呀,怎么今天突然变得开始猜忌起安某来?”
“这并不是猜忌!和信不信任也没有关系,如果是不信任的话,你恐怕已经不是在宰相这个位置上了!现在陛下这样。仅仅是出于帝王权术考虑,所以我才说。当今天子不愧为一个圣明天子。我估计,他这样制衡你与李林甫后,可能会更大规模的放出他手中权力!”李白摸了摸胡子。
“哦!这又何解?”安禄山是一个非常懂事的学生,不知道就问。
“当今那位,虽然是一位真正地圣明天子,但多少又有点常人都有的好逸恶劳。这么长时间地励精图治,在历代帝王中已经算是非常不错。到了现在。也该想找机会好好享乐一番。他对老弟你又特别的信任,甚至在处理权力分配时,都夹带了一点个人感情。如今既然有适当限制你的状况出现,那就肯定是准备更大规模的下放权力。其实适当的限制一下,估计也仅仅是以防万一而已,如果老弟好好表现,攫取更大的权力,自然就不在话下了!”李白也是一个好老师。解释的十分用心。
虽然是在分析情况给安禄山听,但安禄山听了后,总感觉李白像是在鼓动自己造反似地。看到一脸暧昧笑容的李白,心中已经有了打算的安禄山,只能摸了摸自己的短虬须,微微沉吟起来。
李白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以自己对李隆基的了解,这么长时间的勤政,他也应该是熬到了头了,接下来,肯定会忍耐不住的荒y享乐。其实此前就已经有这样地迹象,最后如果不是那个所谓的天象地震,恐怕现在就已经过上从此君王不早朝的生活了。
对于杨玉环是让李隆基从此不早朝的说法,安禄山向来不赞同。一个男人,如果他本身意志坚定,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吃饭的工作给搁置了。李隆基不早朝。完全是因为自己迷恋享乐,历史上杨玉环的作用。只不过凑巧激了这种情况而已。只要享乐地条件达到,李隆基还是会放下自己最重要的事务,安心的享受。
现在国家强盛,天下太平,整个大唐一片繁荣景象,已经完全可以让李隆基放弃勤劳,开始享受了,李白的推测,应该很有道理。
安禄山正在考虑间,门外来报,他的那些个亲信嫡系安怀秀、安守明、严庄、公孙三娘,武将阿史那承庆等人都已经到了。
见礼完毕,安禄山把今天生的事情,以及李白对李隆基可能放权的推测,全都合盘告诉了自己这些亲信。
“安爷!”严庄摇摇小扇,一副军师的样子。“太白先生的推断应该没错,学生也觉得,当今那位并没有不信任安爷的意思,应该是准备放权!”
他已经正式从小报脱离出来,加入了安禄山地幕僚。
对于严庄这个人,安禄山非常看重,历史上,他就是安禄山手下屈一指地某臣,现在的表现,也能看出他非池中之物。至于人品是好是坏,到是很难说,只能算是为达目地不择手段而已,本身没有什么问题。
“不错!不错!应该是这样!”安怀秀和安守明一头。
他们两个或许自己分析不出来,但根据别人的推断,确认一下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至于公孙三娘等人,他们仅仅是列席会议,在安禄山需要相应的情报时,提出一些资料,汇报一下情况。对推测决断,还不如安禄山后院的那几位呢。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安禄山扫视了一圈,看到众人除了李白一脸的淡然,其他人都是面带一丝期待,笑了笑继续说道:“就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的展示一下诸位的能力吧!”
“是!我等一定愿意多多为安爷出谋划策,助安爷成就一番事业!”严庄和安守明率先附和。
这也仅仅是因为在场的都是自己亲信,安禄山才敢这么说。他手下地投靠的人。当然不仅仅是这几个,其他的各部各省官员,以及地方攀附者,多的数不清。但那些人,都是随时可以背叛的一类,或许因为提拔之恩,一般的事情都愿意支持。只是涉及到大是大非的问题,却肯定不会就这么坦然。当然。里面也不乏有一些,愿意支持安禄山开创新王朝,成就开国元勋名声地人存在,这些人安禄山更不喜欢。
安禄山现在也就是个权力欲比较大的人,他在自己这些亲信面前,都从来没有暴露过一丝要取代李隆基地意思。此时听了两人的话,也是照样轻声改正道:
“呵呵!有些话安某人可以直说。对于那个位置,安某人并没有野心,最多是希望当一下顾命全权大臣罢了!”
这句话的意思,最显然不过了。对于安禄山的这种说法,李白等人都微微的点头,表示理解。
唐室开放,但你真要取代李家,天下人却是绝对会激烈反对的。当初武则天代唐。反对的并不强烈,但她是李家地媳妇,她的儿子,同样是李家子孙,人们最多觉得,这李家这个放浪帝王家族的一个家庭小磨擦而已。不会真的看成是改朝换代。
安禄山如果想取代唐朝,那结果几乎是可以预期:要么天下人起来将他赶出中原;要么他用武力强行镇压,血流成河后,夺取天下。不管那一种,都不是在座诸人愿意看到的,所以对安禄山现在这样的说法,就连严庄安守明这两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听了,也是暗暗庆幸没选错人。
“……命侍中安禄山,署理朝中大小政务,大事经御览后付决。小事和各部会商即可。命黄门侍郎李林甫。监察百官,副署中书门下事务。今后朝会之日。改为每旬一朝,朝臣有事,可上报中书门下,再由侍中或中书侍郎入宫面呈……钦此!”
高力士宣读的圣旨,犹如沸腾地油锅里加了一瓢水,立刻让殿中响起了喧杂的议论声。虽然没说让安禄山李林甫当全权大臣,但这样下放权力,减少朝会,绝对会让安禄山和李林甫的实力迅膨胀。
“陛下!自古以来,圣命都是出自天子。如今这样的决定,是不是……”难得上次朝的老臣邓国公王琚,平常一向不怎么说话,这回第一个忍不住出来劝谏。
他和王毛仲、葛福顺、陈玄礼等人,都是帮助李隆基平定韦后、太平公主的亲信,但随着王毛仲和葛福顺等人相继被杀,他和陈玄礼等人,已经明智地选择了隐忍退让,不再对朝政多说话。只是对李隆基的一片忠心,却让他不得不表一些看法。
“是呀!陛下春秋正盛,切不可将大事付诸外臣,臣也实在不敢奉诏!”安禄山不等其他大臣表看法,立刻诚惶诚恐的出来作揖谢绝。
李林甫更是聪明,听到圣旨上的内容,干脆满脸的呆愣,嘴上“这,这……”的嘟囔个不停,似乎根本无法相信上面的内容。
看到安李两人的表现,本来正准备出来反对的群臣,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说得太过分了,仅仅是劝李隆基慎重考虑,权力不可下放太多。
只是这些说话的大臣,基本上没有看清李隆基下放权力地真正用心,以为他仅仅是信任安李两人,才准备放权。他们绝对想不到,李隆基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自己能够好好地享受生活。
“呵呵!”李隆基出一阵轻笑,“诸位爱卿的忠心,朕已经清楚!如今天下太平,国家无事,朕也该享一下清福了!而且朕又不是不管事,小事本来就一直是各部自己处理,如今朕不过是让安卿李卿帮朕给出大事地处理意见,省去朕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罢了,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陛下!让大臣署理政务,本无不可。但自古以来,给大臣这样大权力,也只有在皇帝年幼无能时,才出现过。如今陛下春秋鼎盛,切不可放下乾纲!”韩休抱拳出来。
他生性耿直,虽然和安禄山的关系很不错,但是见到李隆基这样宠信安禄山他们,还是立刻出来反对。
看到韩休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安禄山只能暗暗摇头。有这样的大臣存在,自己敢胡乱来吗。
“陛下!还请陛下饶恕韩右丞话中的不敬之意,他也全是为了朝廷!”李林甫悄悄的出来一揖。
本来没什么特别感觉的李隆基,听到李林甫的话,立刻眉头一皱。
“韩休!你是说假如朕这样做了,就象是一个小儿无能皇帝一样了,是吗?”
“这,陛下!陛下圣明,是断然不会那样做的!”韩休话中本来根本没有那样的意思,但现在却不得不用这话来逼李隆基。
“大胆韩休,竟然敢拿话挤兑朕!”李隆基大怒。
“陛下恕罪!韩右丞全是为了朝廷,还请陛下念在他一片忠心,饶恕他无意冲撞之罪!”安禄山到是真心为韩休求情。
“哼!这样冲撞之人,怎能再在朝廷高位。”李隆基看了眼安禄山,“韩休!你年纪大了,朕准你致仕!”
“陛下……”韩休抬起了瘦削的脸庞,面上肌肉抽搐。良久才慢慢的弯下了身子:“老臣谢陛下隆恩!”
看到韩休的下场,本来还有几个准备出言反对的,都开始有了退缩。
“陛下!臣以为,安相和李相,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两位贤相,陛下选择将政务托付给两位宰相,确是最圣明不过的举动!”李林甫的亲信,忠王浚的大舅子韦坚认清形势,第一个出来赞成李隆基的提议。
其实现在圣旨一出,已经是板上已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收回,很多大臣都知道这样的结果。而且现在反对,还有可能让安禄山他们记下今日的仇恨,将来找机会报复自己,所以根本就不敢真正激烈反对。看到韦坚第一个出来赞成,立刻有不少大臣出来附会。“陛下圣明!”
一片圣明声中,安禄山和李林甫,只得诚惶诚恐的接下了李隆基授予的特别大权。不过还是立刻表示,凡是不论大小,还是要经常向李隆基汇报,决不敢私下决定。
很多老大臣看在眼里,全都是暗暗摇头。
眼下的两人的权力还没稳固,当然会这么说了,等到权柄一实,这两个家伙肯定不会这么恭顺。两人又不和睦,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很长时间没有高强度码字,今天这一节,竟然花了我四个小时。)
第十一章第二节 磨刀嚯嚯响
第十一章第二节磨刀嚯嚯响
“安爱卿!李爱卿!你们都坐吧!”
散朝之后,李隆基将这两位刚刚得到重任的宰相,留在了禁中。
“谢陛下!”安禄山和李林甫告座。
两人对于李隆基的性格已经比较清楚,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娇情,什么时候应该直爽。
看到两各宰相坦然的坐下,坐在大横塌上的李隆基满意的点点头。
“今天留下你们,主要就是说说今后政务的分摊安排,还有就是上次安卿府门口那件事情。”
安禄山和李林甫相视一眼,同时抱拳出声:
“还请陛下明示!”
“呵呵!还是先说说安卿府门前的那件案子吧!”
李隆基点点头,高力士立刻从旁边的小龙案上取过一个卷宗,递给了坐在上的安禄山。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有人暗中操纵,为的那人已经招供,曾经有人向他送钱财,让他鼓动士绅闹事。这次没有大闹起来,却是因为为那人还算忠义,拒绝了这笔钱财。只是送礼那人黑巾蒙面,他也不清楚身份。据他推测,送礼人对摊丁入亩非常记恨,估计仅仅是因为反对新法罢了,并不是针对安卿!”
李隆基说完,安禄山也已经将卷宗看视完毕,随手又将卷宗递给了下的李林甫。
看到报告里面提都没提一下李林甫,仅仅是说人群中有人故意使坏。才导致护卫李林甫地御林军贸然杀人,安禄山就知道这次的事情,已经算是了结了。不过这也是在安禄山预料中,那个为乡绅,最先见到的就是自己,现在这一番说辞,也基本上是出自己的授意。之所以没有让他指证李林甫。那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根本不可能拿李林甫怎么样。反正不可能一次摆平。那还不如先放过这次,以后再慢慢找机会。
“陛下!只要那个暗中指使的人,不是朝中大臣就行。其实臣到宁愿他是针对臣,而不是针对摊丁入亩新法!”安禄山坐着不动,微微欠了欠身。
“安爱卿确实是国之忠臣!”李隆基满意的点点头。“这件案子虽然已经被刑部了结了,但朕还是让他们慢慢追查那个背后之人,不会就此罢休地!”
脸上丝毫没有因为包庇李林甫。而露出一点尴尬表情。
“陛下圣明!”李林甫只是草草的扫了一下卷宗,就表了他对李隆基地由衷敬意。
高力士从李林甫手中收回卷宗,又站到了一边。
“安卿!李卿!那这件事情就这样,朕再给你们就说说今后职司安排吧!”
“一切听凭陛下吩咐!”
“以前朝中事务,都是由各司按照惯例,分呈禁中和省中。今后各地上表的奏折,各部的请示,都直接先交付中书门下审议。由中书门下视事情轻重,决定是否面呈朕御览。若是小事,则可以直接处理!当然,朕也会随时派内官,前去查询已经处理的奏折,看是否差错。两位爱卿。切不可辜负朕的信任!”李隆基说到最后,声音带了几丝冷厉。
“臣等一定尽心竭力,报效皇恩,决不敢有丝毫差错!”安禄山和李林甫站起来表示效忠。
看起来仅仅是给安禄山他们对奏折进行分类的权力,似乎并没有给中书门下什么特别的待遇,和满清地内阁军机处差不多。但实际上,这里面的差别大了,满清军机内阁,没有实际处理的能力,只能有和皇帝留中相对应的留阁。安禄山他们中书门下却大不相同。只要是安禄山他们认为不重要的。都可以自己处理后下,只需要事后向李隆基报备就可以。像李隆基这样已经决心要享受的人。自然不可能给大小事定一个严格标准,安禄山李林甫,完全可以在中书门下省翻江倒海。
当然,眼下权力还没正式下放,两个老狐狸,可不会这么快就露出尾巴。
“恩!不过两位爱卿,朕知道你们彼此之间,最近可能有些误会,平常时候朕不管,但是处理政务的时候,决不可夹带个人私情呀!”李隆基目光扫过表现很一致的两人,眼中带着地那一丝狠厉,让安禄山和李林甫再次微微低头。
“请陛下放心,臣和安相共处多年,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李林甫率先表态。
安禄山却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似的,仅仅是淡淡点头,并没有怎么保证。
两人的反应,令李隆基很满意。至少在自己的压力呀,安禄山都没有表示会和李林甫和平相处,那一般的事情,两人就决不会沆瀣一气。
“好!那中书门下具体地事务,就以安卿为主,安卿阅览后,李卿再副署!中书门下的政令,必须有两位爱卿的联署,才能奏效,另外再加盖一枚朕禁中的印信,以示御意!平常时候,安卿督抚军事,李卿监察百官,各按职司,独立向朕汇报,不可混同处理!”李隆基明确的分配事务。
“臣等遵旨!”
安禄山内心暗自佩服,这李林甫确实是个人才,不用自己提示,就能演好对手戏。两人的矛盾,确实无法调解,但是以两人的性格,造就两人就算是已经翻了脸,在遇到某些事情的时候,还是会选择合作。
李隆基的吩咐并没有就这么结束,罗罗嗦嗦的又讲了一大堆。
其实他自己,也有点担心这么样做会给人非议。相应地安排其实还不错。不过用这样地安排来对付安禄山和李林甫,却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
在皇宫享用完李隆基赐下的御宴,安禄山由金吾卫士一路护送着,顺利回到了王府。
“恭喜安爷!贺喜安爷!如今大权在握,朝廷中将再无可以和安爷抗衡之人!”安禄山刚在自己地书房坐下,狗头军师严庄就开始向他道贺。
“哈哈哈!严先生!这恭喜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如今陛下圣明犹在。朝中有李林甫分权,还其他开元老臣旁观。安某怎么可能无抗衡之人了?”安禄山喝了几杯御酒,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有点红光满面。
“以安爷的能力,陛下哪儿自然不是问题,至于李林甫,安爷应该已经有计策对付他,等到李林甫一除。朝中那些人,还有谁敢和安爷作对!”严庄说的自信满满。
“呵呵!严先生怎么知道安某就有对付李林甫的办法,安某现在可还在伤脑筋,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呢?”安禄山面带微笑。
既然对方已经这样说了,那说明他已经有主意。
“安爷说笑了,安爷这么说,肯定是不准备直接将李林甫他除掉,仅仅是想将他控制利用而已。既然已经有了这样地决定。哪里可能会还没办法!”严庄不仅很有头脑,还很会说话。
“哦!”安禄山面上有了一点惊讶。
他确实不准备就这么干掉李林甫。
实际上,本来因为双方的地位都不是很高,在高手如云地长安洛阳城中,他想暗中除掉李林甫,根本不可能。但现在。自从他爵拜郡王,手掌十万雄兵后,想要悄悄杀掉李林甫,已经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现在两人共同拜相,牵连就比较大了。一则是除掉一个宗室宰相,可能会危及自身,再则是真将他除掉了,对自己还并不是百利无害,弄不好,李隆基换一个耿直有才能的人上来。自己做有些事情反而不方便。
这么一考虑。安禄山已经决定不是将李林甫直接整死了,而是准备找个把柄。将他控制起来。当然,为了防止养虎韦患,各方面的防备措施,还是要做得很好。安禄山现在担心的,就是怎么样才能在控制住李林甫后,不让他反食饲主。
“严先生,安某的心思,也不必瞒先生。安禄山确实是想让李林甫为我所用,但是此人狡诈,安禄山担心根本不能控制住他,说不定,被他不小心反咬一口,反到要了安某的性命。还请先生有以教我!”安禄山虚心请教。
“安爷!能控制地,那是猪狗牛羊,李林甫却是一条随时会食人的豺狼!想要控制豺狼一时,尚可以用木笼牢索。但时间久了,要么是笼毁狼走,要么是狼死笼中,绝不可能驯服!”严庄摇了摇头,他还以为安禄山准备将李林甫收为己用呢。
“不!不!先生误会了!”安禄山连忙澄清。“安禄山并不是想将他驯服成一条狗,仅仅是要他短期内不咬人,却又不需要他从原来那个位置上挪开!”
“呵呵!原来如此,这有何难,安爷只需要小小的抓他一点把柄,然后只需如此这般这般……”严庄低声在安禄山一阵嘀咕。
“好!哈哈哈!不愧为严先生,这事情虽然有一定风险,但至少可以保证朝臣不会偏向李林甫。至于陛下那里,我还可以说上几句话!”安禄山点头赞赏。
但随即眉头一皱,又想到了后宫中的那个武惠妃。
看来找美人送给李隆基的事情,也应该加紧实施。
“林甫兄!来见识见识安某新请的一位幕僚!”第二天刚到中书门下,安禄山就笑着向李林甫引荐自己身后的人。
无品级的幕僚,本来不能在中书门下办公,但跟随东翁进去一下,临时处理一下东翁地私人事务,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哦!这位是……”李林甫看着安禄山背后的瘦削中年男子,面上露出一丝犹疑。
“呵呵!李相真是贵人多忘事呀!”安禄山身后的布衣中年笑着报拳行礼,“学生林同,前几天在安爷府门口,还和李相刚刚朝过面呢!”
“你……你怎么在这儿!”李林甫立刻认出了这个人,正是那天闹事乡绅的领。
虽然仅仅是见过一面,但以他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