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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表现,应该也是一位没落京官的后代。虽然因为觉得买祖宅不光彩,没有像一般时候那样将祖上的名头挂在嘴边,但看宅子内外格调颇高的装饰,就知道这家的祖上应该也不是普通的角色。

    宅子并不大气,总共才两进十几个房间,不过因为临近曲江(其实是一条引南山水的大渠,曲江池的一部分,因为其水流曲折,被称为曲江),修建的是园林型建筑,光是包围着房子的小花园就有三个,所以占地到是不小。

    “啊呀!才这么点房子,还长了这么多树,看来得拆了重建才行!”窣干一来到院中,就佯装很在行的道。

    安禄山在幽州的房子虽然也是做了一点园林布置的,但幽州本来就不是适合兴建园林的地方,安禄山也没这个心思花在建设园子上,所以勉强的一点园林风格,仅仅是平整了出几块草地,种上几圃花木,再挖了个小池钟荷花,基本没有真正的园林布局。当时窣干就曾经以为平整土地是种菜,挖小池是准备养鱼。经过这几年的教育,虽然还是没多少改变,但至少不会说出砍了大树来造房子这样的话。

    不过就是上面一句要重建,也把房屋现在的管事弄得非常不愉快。

    “咳咳!这个园子可是采用前朝会通苑(洛阳西苑)的风格布置,如果阁下准备买下的话,最好不要在布局上多做改变!”青袍管事脸色不愉的道。

    主人看不起这些边关来的蛮族人,就让自己来招待,想不到他们竟然这么没品位!唉!刚才那话要是让主人知道了,肯定不会再把房子卖给他们吧。那管事心中暗想。

    “哈哈哈!管事欺我不识园艺吗?会通苑的特色是廊桥山水,机关布景!这园子虽然临近曲江,但皇家律令,江边有花墙间隔,百姓不得随意入内,自然不再具有会通苑的廊桥临水气质!至于机关布景!哼!想来也不能具有!这园子不过是一个效颦之作罢了!”安禄山不屑的道。

    安禄山对于洛阳的西苑也是闻名已久,听说那儿有一种创性的布景法,就是用机关布景。调动机关,可以上下,前后转动景观,非常别致。不过这个做法在现代好像已经被灯光效果取代,不再讲究。安禄山看看这儿满地生根几十年的大树,可不认为有什么移动的可能性。

    “你……”管事一阵气节。

    本来以为这些边民,应该没人懂园林,想不到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儒服大汉,说出来的话,却是句句切中要点。

    “哼!曲江池现在是皇家园林,自然不能容忍百姓随意进入曲江!至于机关,听李府的老人说,当初买来的时候也是有的,不过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不灵了!”管事说到后面也觉得想不通。

    像他这样的人,最关键的就是要有一双好眼睛,虽然刚开始走了眼,没意识到那个儒生打扮的粗壮汉子会真有这方面修养,但现在既然已经听出来了,他就知道这样的人不是自己可以惹的,语气立刻恭敬了三分。

    “好了!这个园子很满意!就按那个价格,叫人来写文。

    从这儿远远望去,还能看到芙蓉苑的宫檐,曲江两岸都是花墙,除了一个专供官家船只停靠的码头,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渡口,那是因为防止有人从水路进入芙蓉苑,冲撞了皇驾。不过从这个院子看曲江,江山的景色还是可以一览无余。安禄山怎么可能对这儿不满意。

    房间少没关系,他本来就不准备把作坊之类的设在这儿,这儿住的,自然是安禄山本人和他的女人,除了会给崔奇窣干他们留几个房间,其他人是不可能住这儿的。按照他的远景规划,将来当了官,还得将房子买到临近皇城的地方去,这儿只是一个观赏曲江风景的驻点而已。

    考虑到这一点,安禄山很干脆的决定,再花两千贯,买下永宁坊那栋面积较大的房子。

    第五节 大唐僧一行

    (刚看完神六射的直播!祝贺射成功!)

    (这个封面是安禄山帮杨贵妃洗澡的古画!由风月天龙(jb不哈哈)友情提供!万分感谢!)

    好在宅子的主人早就收拾好了,仅花了一天时间办完过户手续,再花一天时间采办各种生活用具,雇用童仆,安禄山在第三天就住进了新房子。

    “啊!终于可以好好的歇歇了!”躺在临近曲江的一个凉亭下晒太阳,安禄山放松了一下两日来忙于搬家的的筋骨。

    阳光温暖,微风吹拂,虽然还有几丝寒意,却再没有严冬的凌厉感。

    果脯蜜饯,喝茶读书,这样的悠闲情调,让安禄山几乎想一直就这么躺着,不去管那印刷机,不去管那官场之事……

    “那个!大哥!我……”

    正当安禄山沉醉在这种悠闲时光的时候,旁边一个不协调的喏喏声打破了平静的氛围。

    “有什么事情就说,别吞吞吐吐的,我有那么不好说话吗?”安禄山不满的挣开了眼睛。

    旁边吞吞吐吐的正是小和尚半行。

    安禄山为了稳妥起见,到了太原后,就写了一份文书,让半行签下,从此,半行小和尚正式成为安记的一名合同工,工期一百年,工资协商解决,小和尚不得违约。

    当然,安禄山也并没有苛待他,还亲热的让他称呼自己为大哥,只不过态度不像原来那么讨好了而已。今天窣干崔奇等人带着几个跟来的童仆,去忙着准备新印刷作坊的事情了,半行和尚只有武学天赋,在天文和机械上却丝毫没有他师傅一行僧那样的天赋,教了半天还是傻头傻脑的,只能留下保护安禄山。

    “是!小僧能不能去见见师傅!”半行快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对了!”安禄山从躺椅上跳了起来,笑道:“当然!都差点忘了去看一行圣僧了,走!我们现在就走!”

    “啊!这个,可是小僧的寿礼还没准备好呢!”

    “放心好了!上次从幽州出来,我就已经带了一件好玩意儿,保证能让你师傅满意!”安禄山笑道。

    叫童子拿上礼品,坐上马车,两人直奔华严寺。

    历史上留名的华严寺有很多,僧一行现在住的这个华严寺,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不过后世流传下来的,仅有一双浮屠而已。

    此时的华严寺,因为有僧一行的存在,已经变成了大唐实际上最权威的科研院所,正在编修的《大衍历》,是当今最先进的天文历法;还在不断研中的各种天文仪器,代表了大唐最先进的观测技术;计划进行的各种观测行动,则是弥补历史空白的创举。开元十一年(西元723)制成了新的黄道浑仪后,更是成了京师科学家的集中聚会地。

    不过受时代的局限,主要来的人还是以天文学家、地理学家和数学家为主,物理化学(术士炼丹士)之类的学者比较少。

    半行不愧为活宝,刚进寺院的大门,就有一大群和尚围上来调笑问好,而半行也似乎对这些情形习惯了,仅仅是问了其中一个年级较小的:“师傅呢?”

    “师傅和梁参军一起在调试浑仪!”小和尚对半行到是很尊敬。

    “恩!大哥,我们一起去禅房吧!”

    安禄山点头答应,跟在半行后面,直接朝禅房走去。

    才刚到一个园子附近,半行就已经在高声大叫了:

    “师傅!徒儿回来了!师傅!”

    “哈哈哈!是半行和尚回来了!给你师傅找到礼物了吗?”一个爽朗的笑声响起。

    安禄山直觉那人不是僧一行。

    说话间,他已经跟着半行一起进了园子。

    这是一个独立的禅园,前面是一个宽大的院子,后面则是一间巨大的禅房。现在院子中央正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的浑仪,那是一个有几根铜条组成的球形,在四个斜角方向,有四根铜柱支撑着。浑仪的旁边站了一个形容英俊的中年和尚、一个面容清秀的军服汉子以及几个官服的文士,此时那个和尚正微笑的看着半行。

    “拜见师傅!呜呜……”

    半行和尚果然憨直可爱,看到那个中年和尚,立刻扑上前去跪倒在地,话没说一句,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呵呵!半行快快起来!还有客人看着呢!”中年和尚笑着扶起半行。

    眼角也有点湿润。

    “后学末进安禄山,拜见一行大师!”

    安禄山恭敬的对僧一行弯腰行了一礼。

    “哦!后学末进?你懂禅学吗?”旁边那个军服男子笑着问道。

    听到那人调笑的口吻,安禄山本来心中一阵不满,不过看到军服男子眼睛朝半行那边一瞄,再回头来看自己,心中就已经有点明白,他这是打岔不让那两师徒继续伤心呢。

    “呵呵!后学看见佛经就头晕,自然不懂禅学!”安禄山笑道。

    那边的半行和一行听到两人的谈话,都把目光看向了这边。

    “哦!呵呵!那你懂什么?”军服男子听安禄山答得有趣,到真对安禄山起了兴趣,笑着追问道。

    “天文地理,算学五行,无一不精,无一不晓!”安禄山脸上还是不文不火的微笑。

    “哈哈哈……”军服男子和身后的几个官服男子应声而笑,“我看你说话有趣,当还真有几分本事,那想到却是一个自大吹嘘之徒!”

    安禄山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欠身道:

    “是否自大吹嘘,阁下一试便知!”

    “看你体格肥壮,面容粗犷,要是自夸弓马娴熟,武艺精通,我到也相信,要说天文地理,那好,我问你,这是何物?”军服男子指着旁边的浑仪问道。

    那玩意儿要是拆了放在地上,让安禄山认,他可能还真认不出来,但曾经在现代的古天象台看到浑天仪后,再认不出这个东西就傻了。

    “这是浑天仪!”

    仔细看了看,现上面还有还有黄道环标示,故意轻咦一声。

    “咦!有黄道环!那应该称呼为浑天黄道仪了!”

    安禄山一边装模作样的察看浑仪,一面嘴上还高声评论着。

    “这是地平环、子午环和卯酉环,这是黄道环、赤道环和白道环,呵呵,赤道环上还有洞,这样黄道环能沿赤道环移动,展示了冬至点沿赤道退行的岁差现象!恩!这个可是创举呀!应该称为黄道游仪呀!”(本人学文科,地理,想不到还有白道!以上数据全都来自资料,本人无法亲自验证!)

    安禄山上辈子读大学时曾经和同学一起游览过古天象台,那里面的浑天仪可比这个先进多了,看过简介的他,自然能看出这里面的奥妙。

    “好个黄道游仪!安居士见识不凡,本来还在为这新仪取何名而愁,居士的建议来的真是及时!就叫黄道游仪了!”一行僧高声道。

    “唉!我说叫岁分仪多好……”军服男子轻声嘀咕道,转头看到一行不满的眼神,立刻正色道:“好!黄道游仪这个名字好!就叫黄道游仪!”

    看了军服男子的一番表现,僧一行和安禄山都笑了。

    “安居士请见谅!梁参军就是心直口快!万勿见怪!对了!还没向你介绍,这位是率府兵曹参军梁令瓒梁参军,还有这几位是太史局的差员,这座浑仪就是我们众人一起制作的!”僧一行介绍道。(实际上梁令瓒只参与了模型制造)

    “不敢!不敢!全是大师和梁参军的功劳,我们只是提供材料而已!”那几个官府文士谦虚的道。

    安禄山暗暗点头,虽然大唐的科学氛围不浓,但至少比现代随便表一片成果论文,领导的名字就要占了一半强。也就顺势向几个小官吏行了一礼。

    “师傅!这是徒儿新认的大哥,徒儿找的寿礼,得由大哥来转送!”旁边的半行僧插嘴道。

    听说安禄山还带了半行的寿礼来,知道半行和尚做事很认真死板的众人,不由好奇的看向安禄山,想知道是什么礼物。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单筒望远镜而已。带来时是准备献给李隆基的,外面的桶身用的还是金银等贵重金属。只是目前只能用从西域转运过来的透明玻璃,等自己琉璃厂的水平赶上去,能制造透明玻璃了,还准备接受朝廷的订单,向军队供货。反正现在自己还没法生产,就先便宜僧一行吧,也算是自己对科学先辈的一个尊重。

    这件礼物对于观星的人来说,虽然不能达到飞跃性的进步,却也让观星省力了不少,果然让僧一行和梁参军没有失望。只是那个粱参军在见到望远镜后看向安禄山的目光,却让他不寒而栗。

    第六节 花楼交友记(一)

    安禄山在华严寺并没有待多长时间,那个梁参军时不时的暗示安禄山也送他一个望远镜,让他难受的得不得了。只得让半行留下,自己先找机会回来了。

    本来还准备好好的向僧一行请教一下如今的科技展情况,但那个碍眼的梁参军在一旁,却让他极不舒服。再加上半行和一行半年没见,应该有比较多的话要说,也就不准备再打扰他们,自己一个人先逛逛长安城再说。

    “安兄弟留步!”安禄山刚走出寺门,后面就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唉!还真是阴魂不散呀!安禄山心中暗叹。

    “啊呀!这不是梁参军吗!你怎么也出来了?”

    “哈哈哈!人家师徒叙旧,我凑什么热闹!安兄弟是刚来长安吧!走!兄弟带你去好好逛逛!”梁令瓒笑道。

    自从安禄山拿出那个望远镜后,他的称呼就变成安兄弟了。

    “呵呵!小弟确实不熟悉长安城,准备找个花楼(正规名称应该是教坊)消遣一番,本来正愁找不到路呢,现在参军来了,正好做我的向导!”安禄山爽朗的笑道。

    这样喜欢搞天文的人,大多十分呆板,看他能经常和僧一行泡在一起研究浑仪,应该不是一个愿意逛青楼的人,自己现在准备去,他肯定会走了吧!

    那梁令瓒听了果然微微一愣,但他嘴上说出来的话,却让安禄山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好兄弟!果然是知己呀!愚兄也是几天没逛花楼!走!今天带你去长安最大的花楼万花楼见识一番!”

    在安禄山还没反应过来前,梁令瓒就已经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带着他拦下了一辆马车。

    唐代性文化比较开明,对于官吏宿娼,不仅没有法纪约束和舆论非议,而且会被视为风1iu韵事而传为美谈,甚至加以仿效。正所谓“风1iu太守爱魂销,到处春翘有旧游,想见当时疏禁纲,尚无官吏宿娼条。”呀!

    不过“妓”在后世专指女子,而此字原是从“伎(技)”演化而来,“伎”是指专习歌舞等技艺的女艺人。在唐代,“妓”既是指女子,也是指音乐歌舞、绳竿球马等女艺人,因此有时有“听妓”(听音乐)、“观妓”(观歌舞)的说法。所以“妓”是色妓与女艺人二者的统称。二者有区别,但有时也很近似,卖身者有时要卖艺,而卖艺者有时也要卖身。

    唐代的官吏,还有些制度化。唐代进士放榜以后的活动中,有一项“探花”,即在同科进士中选择两个俊少者,使之骑马遍游曲江附近或长安各处的名园,去采摘名花,这两人就叫两街探花使,也叫探花郎。这就是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探花宴上,通常总有妓女助兴。不过此时的妓女,主要是那些艺妓舞娘。

    带着对僧一行识人不明的怨恨。

    带着对自己识人不明的悔恨。

    安禄山跟在梁令瓒后面走近了这家号称长安最大的花楼。

    还真有可能是最大的花楼,光是迎客的老鸨就有三个,至于门前的龟奴,往两侧看过去,除了白花花的墙壁,就只见绿油油的小帽。

    “见过梁先生!”

    “梁先生好!”

    “……”

    两人刚一走近,就有一大窜莺莺燕燕上来给梁令瓒行礼。

    正当安禄山怀疑大唐的妓女也是这么的有修养,是称呼上门的嫖客为先生时,一个刚刚给梁令瓒行过礼的老鸨飞身靠近。

    “呦!这位大……公子,你可是好久不来了!”

    满脸厚粉的老鸨也是把握不好怎么称呼安禄山,论那魁梧的身材,彪悍的风采,应该称大爷,应该称英雄,只是那一身白色书生服,却让她稍稍一考虑后,决定称呼他为公子。心中却已经在嘀咕,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一直流行壮士的吗!什么时候开始流行小白脸了?这么一个好汉子,竟然穿那么文绉绉的书生服,真是浪费了好身骨呀!

    不说老鸨在这边暗自嘀咕,安禄山也心中大摇其头,看来那些无能电视导演在老鸨的形象刻画上,还是很成功的。至少,眼前的这位,就绝对是人见人骂的类型。

    “哈哈哈!金大娘,你少逗我这个兄弟了!人家可是真正的饱学之士!快找人带我们去心芸小姐的房间吧!”

    “原来是先生的朋友呀!哎!小芸这几天可一直等着你呢,都已经好几天没接客了!我这就叫人带你们去!”

    老鸨忙叫来一个龟奴,让他带着两人从旁门进去。

    并肩和梁令瓒绕过花楼的大厅。

    大厅是进入后楼房和别院的必经之地,也是整个花楼最热闹的地方。

    照例,这儿有几个衣着暴露的胡姬在跳舞,几个胡乐手在一旁演奏,大厅中的男子,基本每人怀中都搂了一个女子,不过基本上是在看台上的表演,动手动脚的到不多。大唐虽然开放,但在一个有百多人的大厅公然宣滛,这还是不可能的。

    安禄山他们只是从大厅边上的回廊走过,并没有真正进入厅中。

    从一个月形拱门出来,厅中的喧闹声就小了不少。

    “这个万花楼虽然不是长安最好的教坊,但绝对是最大的教坊!别看大厅中有些混乱,那是因为里满各色人等都有!这可是万花楼最大的特色上至皇亲贵胄,下至平民百姓,都能来这里,比那个芳菲书斋可是好多了!”梁令瓒笑着给安禄山指点长安城中有名的花楼和书斋。

    花楼和书斋不同,花楼是公开经营,人员很多,姑娘们大都卖笑为生,书斋却一般规模很小,有一个或几个色艺双绝的女子坐镇,一般都卖艺不卖身,最后会找个好人家嫁了。

    妓女各自的色艺才情差别和狎妓者的地位与需求不同,因而她们又有等级区分。唐代开元、天宝间教坊妓女就大致分为三等:第一等是宜春院妓女,谓之内人(又曰前头人);第二等是云韶院妓女,谓之宫人;第三等是平民女入选者,谓之搊弹家。书斋的妓女大多是内人,而这个万花楼,应该是贵贱皆宜的综合性青楼。

    安禄山虽然前世的时候有过一次上野店的经历,但这辈子却不缺女人,成熟型青纯型的都见识过,所以这辈子活了这么久,却还没逛过青楼。来到这么热情奔放的所在,素来大方的他刚开始也有点放不开。梁令瓒刚才的一番话,刚好打消了他心头的一点拘谨。

    “参军为何这么说?那个芳菲书斋又是怎么一个所在?”

    “哈哈哈!老弟问对人了!要是换别人,还真不知道,想当初,我也是因为宁王的邀请,才得以上过一次芳菲书斋!”

    “哦!这书斋还和宁王有关系?”

    “书斋本身自然和宁王没什么关系,但是它的主人芳菲姑娘,却是宁王的红粉知己!宁王天皇贵胄,可不是能虽然让别人上她书斋的!”

    梁令瓒刚才还在说书斋的不是,现在却又是一副以进过书斋为荣的样子,让安禄山猜测,估计是因为他前面一次很光荣,后来再次上门却被拒绝了。

    “那参军是为何被宁王邀请去的!”

    既然人家那么好虚荣,当然要适当的配合一下。

    “哈哈哈!那说起来,还真是本人人生第一大快事……”

    “咯咯咯!梁先生又在夸耀仕女画的那件事情了吧!”一阵充满了媚惑力的笑声,打断了梁令瓒的话句。

    安禄山看到,现在两人面前是一栋独立的小楼,楼前假山怪石林立,幽草碧树成片,布局合理,格调高雅,好一个情意深远的幽静所在。

    刚才那个充满媚惑的笑声就是从楼上传来的。看刚才领路的小厮已经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再前进,安禄山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

    “嘿嘿!小芸儿又来拆台了!”梁令瓒一阵干笑。

    说话间,安禄山已经跟着梁令瓒进了小楼,伴随着清柔的步履声,一个美的叫人心跳的绝色少女从楼上走了下来。

    第七节 花楼交友记(二)

    长裙曳地金步摇,云鬓低挽蛾眉扫。

    看得出这个绝色女人是简单打扮一下就下来了,一件淡红色的宽大连身长裙,松散着披在外面,露出光洁晶莹的双肩,内里是一件深红色的贴身胸衣。虽然是贴身胸衣,但根本无法控制住里面雄伟的双峰,此时正因为下楼的颤动,而引一阵波涛汹涌。

    安禄山和梁令瓒同时眼睛一亮,尤其是安禄山,最近忙着赶路,都已经有好几月不知肉滋味了,眼前动人的情景,让他有一股上前去把女子剥光了好好泄一番的冲动。

    “先生可是有好久不来了!难为芸儿还一直惦记着你呢!”少女水灵灵的大眼镜微微瞄了一下双眼光彩不断的安禄山。

    似乎忍受不了安禄山那裸的目光,立刻转向梁令瓒撒娇。

    那神情,那姿态,就连安禄山这个旁人看了都有几分骨头松软。果然是专业人士,不是业余撒娇可以比拟的。

    “哈哈哈!小芸儿是万花楼三大花魁,梁某是怕没有进门的机会!”粱令瓒脸上配合的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猪哥笑。

    安禄山暗暗感叹,梁令瓒体格魁梧,长相俊秀,本来就有做小白脸的潜质,自己当初把他和僧一行归一路,还真是大错特错了。看两人刚才的对话,应该还是这里的常客。

    不过仔细看了看这个绝色女子,安禄山内心的冲动立刻减少了几分。

    因为他现这个女子的瞳孔清澈透明;下颚靠近欣脖处,因为房间里温热的炭火,泛出一片红晕,白里透红,煞是漂亮。这么明显的处女特征,安禄山这个久经花丛的老将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当然,安禄山可不是因为女人是处女而没了,而是因为他分明判断出,粱令瓒这次带自己来,并不是真正为了,纯粹是找这个女人谈论风花雪月来的。而且能在这么一个长安最大的妓院中保持处女之身,那也应该不是自己花钱就能买到的,更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惹得起的。既然得不到,安禄山自然理智的会选择压制自己的玉望。

    “啊呀!先生可别冤枉芸儿!自从先生上次答应给芸儿作画,就一直不见人影,芸儿可是眼巴巴的等了你好几天呢!”少女薄嗔道。

    但随即又像没事人似的,秀目一转,再次把勾魂的目光扫向了安禄山。

    “这位先生是何人?是梁先生的朋友吗?”

    虽然已经判定对方是一个处女,但是看到她偶尔流露的妖媚神情,实在是有点让人难以相信她会还是个处女。注意到少女的目光,安禄山毫不犹豫的把目光迎了上去,双眼色咪咪的扫过少女小半个露在外面的酥胸。

    看到安禄山这样无礼的注视,少女也有几分害羞,竟然脸上微红,微微的缩了缩身子,想让胸衣往上挪挪。只是那恨不得把胸衣涨开的家伙,那里有这么听话,不但没有丝毫移动,反而因为这个动作,产生了一阵轻微的|乳|浪,看得安禄山的眼睛一阵亮。

    乖乖!这可比故意勾引还带劲呢!

    “对了!还没介绍呢!兄弟,这位就是万花楼的当家花魁之一,心芸姑娘!小芸儿,这是梁某新认的兄弟,来自幽州的奇学之士安禄山!”梁令瓒在介绍心芸时,没忘了向安禄山一使眼色,做个不错吧的表示。

    “见过心芸姑娘!”

    “芸儿拜见安先生!”两人互相见礼。

    安禄山也悄悄的向梁令瓒点点头。

    不错,这样的美女确实不错,媚而不马蚤,非常有掘潜力。

    “小芸儿又撒谎了!你看!这诗分明是新近之作,肯定是最近那个风1iu才子留下的!能让小芸儿将诗作留下来的,应该得到了你的赏识吧!”梁令瓒指着楼中一副字画说道。

    安禄山顺眼看去,果然,厅堂中的最中央挂了一副还没完成的字画。一篇诗句题在上面,只是还有一大块空白,应该是等待绘画的。

    “可怜青铜镜,挂在白玉堂。玉堂有美女,娇弄明月光。罗袖拂金鹊,彩屏点红妆。妆罢含情坐,春风桃李香。”安禄山低声吟道。

    言辞优美,虽然明显的有浪荡色彩,但遣辞造句确实很有大家风范。

    “咯咯咯!那可不是留给芸儿的,是别人送给芳菲大家不要,才扔到这里来的!”心芸捂嘴一阵脆笑。

    这样本来应该得到别人可怜或者是轻视的事情,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丝毫不会让别人有这种感觉。

    “这怎么可能?这等文采……”

    “恐怕是芳菲小姐爱才吧!”安禄山插嘴道。

    这诗虽然言辞优美,但诗中的调侃味道很浓,如果那个芳菲和宁王的关系真的如粱令瓒所说,那这诗被宁王看到,肯定会引来不快。诗人既然要献诗求见人家姑娘,自然不可能身份太高贵,只要引来宁王稍微的一点反感,他的前程就算完了。

    听到安禄山说的这句话,心芸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想不到安禄山还真有几分才能。

    不过这个粱令瓒其他方面才能绝佳,对于这点人情世故却似乎不能看的那么透彻,还是不解的继续说道:

    “这怎么可能!爱才的话……”

    “参军!你还是给我说说那次上芳菲书斋的事吧!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安禄山开始打岔。

    “咯咯……那可是先生最光辉的荣耀呢!”旁边的心芸看出了安禄山的用心。

    “呵呵!”粱令瓒一阵干笑,不过还是骄傲的说道:“其实那也没什么,不过是宁王殿下准备让人给芳菲小姐画一副画像,身为宁王友的道玄却推托一人不能画尽芳菲之美,让宁王遍请长安名家,都来作画!愚兄不才,所做之画尚得芳菲小姐赞赏!”

    “那里只有得到芳菲大家的赞赏那么简单!分明是被宁王评为‘神态惟妙’,与道玄的‘形神兼备’并列呀!”心芸笑着补充道。

    “哦!”安禄山微微吃了一惊。

    这个道玄是谁他当然知道,就是有“画圣”之称的吴道子呀。

    虽然一次并列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吴道子画画“吴带当风”的风格,就是在描绘人物时形成的,可以说是他最有特色的地方。能和他的人物作品并列,粱令瓒的画技无论如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哪里!哪里!道玄的画工强我不止百倍,只是我最善人物画,侥幸出了一次杰作而已!”粱令瓒谦虚道。

    看到他笑的都快眯起眼睛了,安禄山自然能领会他此时的真实心情。

    “哈哈哈……什么人敢和道玄比杰作呀!”

    就在粱令瓒还在回味自己的荣耀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小姐!崔公子一定要进来……”外面一个龟奴不安的声音响起。

    “是崔公子来了!快请他进来吧!”心芸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微笑。

    和刚才的媚惑人的笑容不同,安禄山隐隐有种感觉,现在的笑容,才是她真心的笑容,是从心底出的。看来,外面的那个还很受这个心芸的真心喜爱呢。

    心芸再向粱令瓒和安禄山微微欠了欠身,歉意道:

    “两位先生请见凉!这位崔公子也是当今才名之士,希望能够一同相见!”

    哼!都已经叫人家进来了,还问我们干什么?

    安禄山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想不通这儿的妓女怎么在有了客人的时候还能接待别的人。就算是卖艺不卖身的艺妓,也不可能这样呀!难道那人是你的老相好,又或者是你还准备玩多p,安禄山恶毒的想着。

    看到粱令瓒无所谓的表示同意,加上外面两个年青英俊的公子哥已经走了进来,安禄山自然也不可能表示反对。

    “心芸姑娘!崔某冒昧来访,还请恕罪!”当先的青年对心芸微微行了一礼。

    看他面容英俊,风1iu倜傥,安禄山心中到是暗暗佩服。只是看他面目不善的看着自己和粱令瓒,心头却是一阵不满。

    老兄!可要搞清楚,是我们先来的!来青楼找相好,可不一定都能找到自己最想要的。现在你强行插队已是不该,竟然还摆出一副被抢了老婆的样子,给谁看呀?

    第八节 花楼交友记(三)

    “崔公子和几位才名之士能不吝光临心芸小楼,正是心芸的福气,怎么可能见外!咯咯!几位都是才名之士,让心芸先来给做一下介绍吧!”心芸不着痕迹的赞了在场众人一句。

    先是把安禄山他们介绍给那个青年公子:“这位是率府兵曹参军梁令瓒粱参军!这位是幽州名士安禄山安先生!”

    又指着那个青年道:

    “这位是去年癸亥科及第的举子崔颢崔公子,刚才那诗就是他的大作呢!”

    随即秀目一转,又向崔颢笑道:

    “崔公子也给心芸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吧!”

    另一人略略比崔颢年长了几岁,虽然也是年轻英俊,但现在明显有几分拘谨,看他微红的脸,就能知道他并不适应这里的环境。

    听到对方是崔颢,安禄山暗暗点头,早就听说崔颢年青时浪荡不羁,年老时才突然变的稳重,看来还真是如此呢。既然是大才子,看在后世经常诵读《黄鹤楼》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呵呵!”崔颢显然对心芸刚才的介绍很满意,笑着指着旁边那个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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