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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大动,恨不得马上将她的衣服剥开,挺枪上马。

    “客人交给其他人招呼就行!别管那么多!”径直往后院走去。

    走过帖木氏身边的时候,还不着痕迹的捏了她的屁股一把,把少妇的脸羞得通红。

    看到男人这么霸气的直接往后院走去,少妇脸上也是一阵神醉,这才是最强悍的男子。

    随即叮嘱了其他小二几句,也满脸通红跟在安禄山后面走了进去。

    才刚一进后院,一支强壮的胳膊突然拦住帖木氏的纤腰,随即整个人进入了一个强壮的胸膛。耳朵旁一阵热气袭来,湿润的双唇已经开始在脖子上肆虐。

    一侧的胸部也已经被一支粗糙的大手握住,一阵揉捏之下,少妇立刻软的像一团面粉一样瘫在男人的怀里。

    “别,先,进房……进房子!”

    周围环境一转,少妇整个身体已经别横着抱起。

    “砰”的一声关门声后,天然居后部一个不向人开放的小房子中,立刻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喘息声和女人压抑的呻吟。

    ……

    第四节 前任中书令

    当安禄山从后院的房子中出来时,天然居吃午饭的客人都已经差不多都走,仅剩下一些还在喝茶谈生意的商人。

    安禄山选了二楼靠窗的一张桌子,虽然在赛马前就已经吃过半支羊腿,但经过刚才的一番剧烈运动,肚子早已开始造反。

    正餐还是现代社会的传统吃法,标准的四菜一汤。一大碗米饭用的是南方运来的精选大米,外加一壶汾酒。当然,耗能过多的安禄山,没忘了要一盘黄焖牛肉,全都吃下去。旁边侍候的女店小二一脸平静,表明安禄山这样这样没风度的吃法,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

    一边静静的喝着四川运过来的邛崃茶,一面依着窗子看下面熙熙攘攘的路人。

    茶是好茶,来自代表当今制茶最先进水平的是四川。在北方等地还在流行煮茶的时候,四川已经开始进行制作煎茶。只要用开水冲泡一下即饮的喝法,很让安禄山重拾起了在现代喝茶的感觉。

    窗下的景色也很耐看。往来的行人,很明显的分成三路。第一路自然是来来往往的路人,胡汉混杂,也没什么美女,不是安禄山观察的重点;第二路则是进脚下天然居的人群,虽然人数最少,却都是衣着华丽,或者气质高雅之人;剩下的那一路人进的是对面的有间客栈,大多衣着简朴,行旅众多。想想这两路人将带给自己的财富,安禄山脸上不知觉的露出了笑容。

    当初刚买下天然居的时候,安禄山是想把它改名为龙门客栈的,不过写牌匾的时候,那个落地秀士却说这个名字犯讳,最好不要乱用。本来就怕事的安禄山立刻放弃了原计划,考虑了再三,正式决定采用后世非常有名的那个天然居作招牌。

    但心中的客栈情节还是很重,刚好幽州最达的就是边塞贸易了,所以安禄山就又在天然居的对面,开了一家面向普通商旅的有间客栈,专供往来行商和贩夫走卒住宿,和天然居专供士族富商的客房区别开来。命名时本来想叫悦来客栈,结果现城中已经有一家悦来客栈了,只得再次盗用现代的经典名词有间客栈来命名。

    “安爷!楼下有一位自称刺史府下人的少年求见!”

    “哦!请他上来吧!”安禄汕点点头。

    稍顷,一个青衣小帽(?),传统下人打扮的少年跟在那个女小二的身后走上了二楼。

    “见过安大爷!”少年来到这么豪华的酒楼,显然有点紧张。

    “不敢!小哥免礼!”安禄山站了起来。

    虽然对方仅仅是一个下人,但毕竟是刺史府的下人,这次来又是代表刺史,安禄山一个白身之人,还不敢随随便便受人家一礼。

    “小人奉我家刺史之命,特来传话,请安大爷有闲时到刺史府一叙!”少年还是非常有礼。

    “刺史大人有命,在下如何敢不从命!请小哥稍候,在下梳洗一番,就随小哥去见刺史大人!”安禄山笑道。

    脸上在笑,心中也在笑。

    哼哼!(快板节奏)顺利过关攀上大龙,一切尽在我掌握中,越来越接近……

    幽州是河北道的第一重镇,是现在扼守中原门户的兵家必争之地,幽州都督府下辖幽、易、燕、北燕、平、檀六州,不过张嘉贞当的是幽州都督府下属六州中那个幽州的刺史。(注:今后为了便于称呼,将张嘉贞当刺史的那个幽州称为幽州府,大幽州则直接称为幽州,将两者区别开来。实际上是都称幽州的,一个是刺史府,一个是都督府而已。)

    虽然大唐在幽州府以北还有很多大城,但他们都不想幽州府一样具备枢纽性的地位。不但幽州都督府设在幽州府,在开元二年(西元714)之前,就连安东都护府,也是设在幽州府的。在现在这个时代,政治中心必然商贸繁荣。正是因为这样,安禄山才特意从荒凉的营州,迁到富庶的幽州。

    幽州的主要责任是防范异族,所以他的军事功能很强。以前实行的却是军政分离,每次需要联合行动,就不得不设立一个行军总管,统筹军政。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李隆基在景云元年(公元71o)以薛纳为幽州镇守经略节度使兼幽州都督,第一次任命了节度使一职。而幽州节度使的驻锡,自然也是在幽州府了。

    张嘉贞当的仅仅是一个下属州的州刺史,权力不足以左右境内的大事。堂堂的刺史府,也不见得比大一点的民宅豪华多少。至少,安禄山来到这个熟悉刺史府,就又一次的为刺史府不如自己的宅第大而感到难过。

    盛唐,他最强盛的地方,就在于他是国富民也富,不像有的朝代,综合强大,却是国富民穷。

    现任刺史张嘉贞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经过他的一番整理,本来就有几分简朴的刺史府,已经变得更加的“萧条”了。

    此时已经有两人在刺史府中的大厅中了。

    “父亲!你为何要主动约见那安禄山呀?”张宝符站在下,恭敬的对坐在正中的绯袍老者问道。

    看老者的服色,就知道他是一位刺史。配合旁边的张宝符,此人自然是今年刚刚罢相的张嘉贞了。

    “宝儿!你可是不服气自己三番两次输给一个胡儿?”老者放下手中的。

    “这个……”张宝符撇了撇嘴,最后无奈的说道:“其实也没有不服气,他能赢我,全靠自己本事。就像今天的赛马一样,前面是他多zhan有利地形,但最后那段陡坡,却非常有利于御马冲锋,可惜我的御马经历了前面的险阻,已经锐气尽使,没有战意,白白浪费了得胜的机会!而他的陇右马,虽然屡次遇挫,却从来没有气馁的时候,最终胜利,完全是凭借着它的真本事!”

    张宝符此时年少的脸上,那里还有一丝纨绔样子。作为后来唐肃宗的宰相,他自然不是真无能的人。(注:张宝符原型张延赏,生于西元727年,此时张嘉贞已经六十三岁,两年后就死了,为了书中情节的需要,将他现在的年龄设定为十五岁!)

    张嘉贞笑着点了点头,儿子的还是很有心机的。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就好!其实我也没想到,小小的蓟县,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大能人存在!今天叫人去请他,就是想把他引荐给我朝天子!”

    “不是吧!父亲!安禄山虽然有才能,但还不到让你推荐的地步吧!”张宝符惊叫道。

    唐朝承隋制,以科举取士,但是也没有放弃各地牧守替朝廷觅才。而张嘉贞作为曾经的中书令,在朝中地位非常显赫,经他推荐之后,可以说只要不惹大麻烦,将来基本能仕途一帆风顺。当然,中间犯了错误的话,推荐的官员也是分担责任的。张嘉贞被诬谋反,却因为无证据仅仅是罢相,此时向朝廷推荐没保证的人才,对自己并不合适。

    “不!我现在不在中书,已经没有荐人之责!仅仅是准备引荐一下而已!”

    张嘉贞的意思,他只是准备把安禄山推荐给当今的宰相,让他们代为推荐。看到张宝符还是面带疑惑,遂又拿起放在桌上的:

    “仅凭这本《幽州纪事》上所用的幽体书和活字印刷之术,安禄山为传播王化,教化万民所立的功劳,就是官拜五品也不为过呀!”

    《幽州纪事》是安禄山组织十来个落第文士编撰的,讲的不过就是一些幽州的风土人情,商贸信息,顺便转载最新解密的朝廷邸报。

    当初为了宣传自己的天然居,安禄山特意制作了活字印刷机来印宣传单。又由于刻字时要赶时间,楷书雕刻起来很麻烦,安禄山干脆选用了他最熟悉的宋体。经过几年的流传,已经被幽州人所接受,号称幽体。而随着对印刷技术的不断改进,如今已经办成了一家大唐第一家印刷厂,利润虽然还没法和天然居琉璃厂相比,但也有日近斗银的收入。

    张宝符还准备再说什么,门童来报,安禄山已经到了。

    第五节 刺史的青眼

    刚一进大厅,安禄山就热切的近前去行礼。

    “草民安禄山拜见刺史大人!”

    “安小哥免礼!快起来!”张嘉贞扶住要下跪的安禄山,笑道:“这里不是公堂,私下相会,安小哥不必行大礼!”

    安禄山当然知道现在的场合不用磕头跪拜,但是他知道这样做做样子,肯定能赢得张嘉贞的好感,才故意准备下跪行礼。此时张嘉贞挽住自己,仍是坚持作了一揖才在张嘉贞的扶持下坐在旁边。

    这是一间普通的会客室,并非刺史府的大堂。座椅到是梨花木的,从它那暗紫色的色泽来看,应该有些年份了。整个房间陈设十分简单,墙上没有悬挂书画,也没壁画之类的装饰;地面仅仅是光洁的青石砖,虽然没有地毯,但厅口和厅中的两个碳盆,到把整个房间弄得暖洋洋的。窗边有几盆翠松的盆景,在这样一个冬天里,显得十分的吸引人。

    “安小哥……”

    “刺史大人这样称呼,草民实在不敢当!请大人直呼草民名字即可!”安禄山又佯作惶恐的站了起来。

    “哈哈哈!好!你和宝儿兄弟相称,那老夫就称你一声安贤侄吧!”张嘉贞眼中精光一闪,脸上微笑道:“你也别大人草民的叫了,叫老夫一声叔父,应该不会辱没了你!”

    “安禄山拜见张叔!”安禄山立刻重新上前见礼。

    重新来一番虚伪的客套,看得旁边侍候的张宝符哈欠连天。

    “贤侄呀!你可知道这次老夫为何要找你来?”重新落座后,张嘉贞仍然是满脸笑容问道。

    哼!小狐狸,看来是有心来攀我的关系呀,不过我也刚好要你去帮进朝拉拉关系,这样送上门来的使者,我怎么愿意不接受。

    “小侄愚钝,还请张叔明示!”安禄山非常恭敬,并没有因为叔侄相称而有所失礼。

    他到还真有点搞不懂张嘉贞现在的意思,本来以为是因为和他儿子的关系,才愿意接见一下自己的,不过看刚才的态度,却明显是想拉好和自己的关系。安禄山虽然还不到二十岁,但两辈子见识过这么多的人,让他立刻察觉到张嘉贞的伎俩。

    哼!老狐狸,也许你想利用我干什么,但我可也正要你的帮忙,只要条件不过分,我到是很愿意接受。可是想想又有点疑惑,自己有什么值得他这么一个前中书令,现任上州刺史的从三品大员这么拉拢?

    “愚钝?安贤侄五年前以几十两黄金起家,如今家产已经过万(黄金),富甲幽州!所谓吃喝要到天然居,住宿最好有间房,买书就进同文馆,貂皮还是安记好,奔驰车马满街跑,琉璃珍宝人人找。这个顺口溜可是传遍幽州呀。要是贤侄再算愚钝的话,那幽州可就没聪明之人了!”张嘉贞笑道。

    “嘿嘿!张叔过奖了!”安禄山也笑了。

    这顺口溜是自己成为幽州城富后,特地暗中叫人编的,不过是一种营销策略罢了。如今张嘉贞提到自己的家产,难道是和前几任一样对自己有所要求?

    里面讲到了安禄山现有的六大产业,天然居和有间客栈是主营买卖;同文馆其实同文印刷馆的简称,不但负责印经典书籍,还接一些印刷个人文集,小说,杂志,以及广告之类的杂活;那个安记则是安记商行,负责贩卖珍稀皮草和草药之类的北方特产;为了运输方便,自然还有自己的奔驰车马行负责运送,大唐境内安定,车行盈利率高,由于有了优良马匹的支持,车行规模越来越大,已经包揽了幽州三成的运输业务;琉璃自然是最近开始产品销售的琉璃厂了。其实安禄山还有药铺、铁匠铺、金银铺之类的小店面,不过这几家规模都不大,药铺更是收买人心的平价药店,自然不需要特别做广告。

    “安贤侄!像你这样的大才,实在不应该屈居草莽,不知你可曾想过为朝廷效命!”张嘉贞正色道。

    “为朝廷效命?”安禄山一惊。

    他本来以为张嘉贞是一个清官,虽然不会向自己索贿,也不会接受自己的行贿,但应该会让自己为幽州百姓出点力。刚才在他提到自己的丰功伟绩时,就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哪里想到现在竟然是提出让自己当官。

    “这个,张大人,草民胸无大志,恐怕不能胜任在大人属下为官!”

    对于今后的生活,在刚刚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安禄山后,安禄山就已经有了明确决定。唐的彻底衰落,是从安史之乱开始的。实在不想让如今强盛的大唐,再次陷入战乱和衰败当中,再加上也不愿意在猜忌心极重的李隆基手下为官,安禄山早已经放弃出仕当官的野心。甚至于为了不引起朝廷过多的注意,他都不再准备快展自己的财富,仅仅准备当一个幽州的土财主就满足了。现在有面前这个前任中书令邀请当官,虽然很吸引人,但安禄山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

    “贤侄放心,老夫不是让你当我的属官,而是准备把你举荐到京师去,给我大唐天子效命!”张嘉贞笑道。

    看到安禄山脸上再次出现预料之中的惊讶,不由捋了捋胡子,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个,安禄山山野之民,不知礼数,到了朝廷,恐怕回引来群臣的嘲笑呢!”安禄山无奈的低头道。

    心中还在暗自嘀咕,这张嘉贞是怎么回事,我已经注意着不盗用古诗古句了,怎么还会觉得我是一个人才?大唐虽然开放,但也没开放到愿意录取有经商才能的人为官这种程度呀。

    张嘉贞微微皱了皱眉,想不到安禄山还是拒绝。如果说刚才还是脸皮嫩的话,那现在就变成胆子小了。

    “贤侄呀!现在突然要你去京师,可能是一下子没法接受,这样好了,过三天,三天之后你再答复我吧!呵呵!听说你和前几任幽州刺史关系都很不错,说明你其实是深谙官场之道的吗。像你这样的人才,错过了实在是朝廷的损失呀!”

    安禄山脸色微微一变,张嘉贞嘴上说宽限自己三天,却又暗示自己曾经勾结前几任刺史,看来是真的铁了心想让自己去当官了。既然不大可能有挽回的可能,安禄山也不想废话,直接答应回去再考虑考虑,告了声了罪后,即可告辞离开。

    他要仔细的查探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泻露,引起了张嘉贞的怀疑。

    自始至终,侍立在一旁的张宝符都没有说话。等安禄山告辞离开,才不解的问张嘉贞道:

    “父亲!你刚才的话中,好像有威胁安禄山的意思,这样不会破坏我们刚刚建立的信任吗?”

    “恩!”张嘉贞点了点头。

    沉声说道:

    “其实为父也没想到会展到这样的结果,这样一件对大家都有利的事情,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不过现在安禄山几番固辞,我却不能放心让这么一个人物留在幽州了!”

    “这是为何?”

    “哼!那安禄山在突厥人中有战神转世的说法,粟特胡人更是奉他为主!如果此人能为朝廷所用,自然没什么可担心的。但现在坚持要留在幽州,久后必成尾大不掉之势!我必须得防备他鼓动边民闹事!哎!这也非我所愿,一切还是等三天后再说吧!”张嘉贞摇了摇头。

    本来只是想为儿子的未来放一个人情,这样利人利己的事情,根本没反对的可能性,想不到竟然被拒绝了。

    第六节 安家的班底

    安禄山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府里,而是骑上马,去了同文印刷馆。

    其他的几个店铺,不是在幽州北市,就是在胡市,唯独这个印刷馆,是坐落在幽州城东南,李世民为纪念阵亡将士而修建的悯忠寺(今北京法源寺前身)附近。因为它的特殊地位,一直香火鼎盛,印刷馆刚开始时业务萧条,主要是给诗里印佛经赚几个小钱。现在生意很好,早就不再印不准写印刷单位的经书了。

    “见过主人!”

    安禄山刚一走进同文印刷馆,就有几名垂的童子上前来向他行礼,他们都是安禄山这几年收养的各地孤儿。只是因为大唐境内富裕,孤儿比较少,所以大部分都是胡人、突厥人、高丽人或者新罗人。

    前厅是印刷馆用来陈列出售书籍杂志的地方,除了大量的诸子百家,个人经卷,还有一些广告样品。现在里面仅有三两个文士打扮的青年在看书,几个安禄山从各地捡来的孤儿,在清理从民间收集来的孤本珍本手抄本。

    让穷苦的士子,免费到自己书馆看书,同时提供免费的茶水,这是安禄山为了拉拢读书人,特意采取的措施。当然,名义上,同文馆是对所有儒生开放的,不过由于实际上有钱人家都不会和穷苦书生来抢书看,实际看书的都是一些想靠读书谋出路的穷苦书生。

    这一项措施,也让安禄山的称呼,正式从安蛮子,变成了安大爷。其实大部分读书人都看出安禄山是在有意拉拢,但他这样的行为,绝对比一毛不拔的其他商人要好得多。所以对他的态度,也比其他商人要有礼的多。

    安禄山一面笑着向那几个对他行礼的文士回礼,一面问童子道:

    “窣干呢?他在那里?”

    窣干这个名字可能不熟悉,但他后来被李隆基赐的另外一个名字,却绝对臭名远扬,地球人都知道。那就是史思明!安史之乱的另一个主角,安禄山的结义兄弟之一。印刷馆现在的负责人。

    “大哥!你怎么来了!”也许是听到童子的声音,一个和安禄山年岁相仿的壮实青年从里间走了出来。正是安禄山刚才找的窣干。

    悯忠寺附近地域还算开阔,安禄山在店铺后面建立了河北最大的藏书楼,还有按笔划排列的藏字库和流水作业的印刷车间。十几台最新的转轴式铅活字印刷机(铅对人体有害,现在已经基本不用),不停的印刷着很多在后世已经失传的珍贵书籍。

    “恩!二弟,你先这儿的事情收拾一下,待我看完这几天的账目,你和我一起回府,今晚要商量点重要事情!”安禄山沉声道。

    “哎!”窣干听了稍稍一惊,想不到安禄山嘴里竟然也会有说是重要事情的时候。但他了解安禄山的脾气,没有多问,只是应了一声,就叫人送来账册,给安禄山检查。自己也是忙着去交接事务。

    安禄山本来也不知道他窣干的真实身份,后来慢慢的接触,现他的情况,和印象中的史思明极像,这才确定他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史思明。从那时起,安禄山在更加重用史思明的同时,也开始尽量避免让他参与到一些机密事务中去。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帮着安禄山打理同文印刷馆,这次因为事情过于重大,不得不让这个结义兄弟中排名第二的人也一起参与商讨。

    史思明外貌看起来像一个武夫,实际上也是个孔武有力的猛将,但在同文印刷馆待了这么长时间,已从目不识丁的武夫,成为了一个修养还是不错的半调子文人。至少,账目就做得非常清楚,完全采用了安禄山要求的复式记账。

    安禄山知道此时的史思明别说没反意了,就是稍微有点不敬的念头都没有,对他并没有不信任的地方。大致的察看了一下账目,就带着史思明离开了同文印刷馆。

    白天那个庄园的大厅中,现在已经围坐满了人。

    不过坐上二十来个人,除了三个老头和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其余的竟然都是只有十几岁的半大小子。

    阵线也很分明,安禄山居中;窣干和大群的半大小子坐在有奶茶的一边;三个老头和两个青年,以及剩下的几个小伙子坐在有清茶的一边。本来还有安禄山和史思明的结义兄弟安孝节、安思顺、安文贞他们三人,此时都去内地贩卖皮毛了,不在幽州。

    寒冷的冬日,清茶和奶茶都散着股股的热气,但它们的主人都没有心情去品尝,刚才安禄山的一番话,让他们都有点忙于思考接下来可能生的事情。

    “三位长老!诸位兄弟,你们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安禄山沉声道。

    他已经花钱问过安插在刺史府的线人,他们事先没有得到任何相关的消息,就连现在,他们也不知道张嘉贞有要求安禄山离开幽州这件事情,自然也没听到张嘉贞准备对安禄山动手的消息。

    “大哥!那张刺史推荐你上京当官是好事呀!他曾经当过中书令,虽然现在正在遭贬中,但有的是门路,大哥到了长安,定然能仕途一帆风顺!”窣干豪爽的笑道。

    “主人!二爷说的没错!虽然商人在朝中不大可能当大官,但有了张刺史的推荐,也还是很有可能担任要职的。到时候,嘿嘿,自然能给我们的商贸带来很大的好处!”三个老头中的一个说道。

    老头是粟特族胡人,名叫康吉,是粟特族人公推出来侍候安禄山的三位长者中,年纪最小的一位。

    五胡乱华之后,胡人被汉化的非常严重,特别是粟特族的胡商,因为交游广阔,生活习惯上,已经没有多少胡风,倒是和此时很多地方的汉人差不多。当然,这和汉人生活习惯有胡化迹象也有关系。这三个胡人老头喝清茶,坐在那群突厥人的对面,就可以知道他们的立场。

    “三长老,跟你说多少次了,叫我禄山即可,别再称呼我主人了!”安禄山皱了皱眉。

    如果现在是被一个美女这么叫,自然很愿意接受。但被这么一个满脸皱纹的垂死老头叫主人,安禄山实在没多少兴致。

    “还有!论财富,我现在已经富甲幽州城了,并不需要求官来增加财富!官场上尔虞我诈,我可不想为了一点钱而丢了性命!”

    “呃!嘿嘿……这个,主人是神明转世,那些凡夫俗子怎么可能伤害得了您呢!”三长老笑了笑,自动将前面一句要求他不要叫主人的话过滤。

    坐在他前面同样打扮的两个老头,也是赞同的点点头。

    安禄山知道三人的看法后,却不得不摇了摇头。宗教和神秘学的力量果然是巨大呀,平常精明万分的商人,碰到这样的情况,也无知的像个小孩似的。

    “安爷!既然那个张刺史已经出言威胁了,您就算是不想去长安也不行吧?”坐在三长老下手的那个青年出声道。

    安禄山看了那个青年一眼,暗暗点了点头。论到谋略,或者说是勾心斗角,还是我们汉人厉害一点呀,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主线。

    “不错!其实现在我最想不通的,还是为什么张刺史一定要逼着我上京!怀秀有何高见?”

    刚才说话的青年叫安怀秀,本来是京畿附近的一个富家子弟,因为和一个官宦小姐相恋,却遭到一个官家子弟的迫害,弄得家破人亡,他本人也被流放到营州。被安禄山救了以后,改名安怀秀,秀是那个官宦小姐的名字。旁边的另一人名叫崔奇,字无究,是破落的世家子弟。在旅行途中,差点饿死在幽州的路上,被安禄山一支羊腿救下以后,成为安禄山忠实的手下。

    他们两人,一个帮安禄山打理着天然居和有间客栈,另一个却是主管着车马行和安记商号,是安禄山少不得的左右手。

    “安爷!那张刺史想举荐您,应该是想给他年少的儿子预留一点人情!不过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出言威胁!”安怀秀皱眉道。

    “哼!出言威胁!那是因为他想不通安爷为什么会拒绝,对安爷继续留下来的动机起了疑心!”旁边的崔奇嘴角带笑的道。

    第七节 今后的安排

    安禄山虽然没有在官场混的经验,但看过那么多书籍和电影,那里能不领会崔奇话中的意思,不由惊呼道:

    “好个张嘉贞,他把我当什么了?难道我还会带着突厥人造反吗?”

    “呵呵!安爷在突厥人和胡人中地位特殊,如今大唐又和突厥不睦,张刺史身为边疆主官,自然不能忽视境内的……”崔奇没有再说下去。

    他虽然对安禄山忠心耿耿,不过对于安禄山自称是汉人的说法,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母亲是突厥人没关系,李唐皇室,李世民的母亲、祖母都是胡人,后世某些独立分子曾经根据这一点,荒谬的把李世民归为胡人,以此来贬低汉人。但崔奇是明白人,知道这个父系社会,女性在其中的地位,更像是一个生育和联姻的工具罢了,对于男人的身份,并没多大影响。但问题是,崔奇并不知道安禄山的父亲是谁。

    安禄山自己都不知道父亲是谁,又不想胡乱的认人当爹,也就没告诉崔奇他们确切的姓名。对于突厥人说安禄山是战神转世,这位学过“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曾经儒生,自然是不会相信的。根据粟特胡人那么尊敬安禄山,崔奇甚至猜想,安禄山的父亲,是不是一位胡人贵族。

    “不错!虽然前年突厥毗伽可汗遣使求和,又连年向我大唐贡献方物,求婚。但是朝廷一直没有许婚,说明对开元八年,河西节度使杨敬述惨败之事仍然记恨着,随时有可能对突厥报复,现在自然不会放松对境内外民族的监控!”安禄山赞同道。

    其实他内心知道,现在的突厥已经日落西山,强盛不再,而大唐却正在走向他的最顶峰,两边差距已经越来越大。实际上,从现在直到天宝年间大唐联合回纥,第二次灭突厥,突厥一直就没在和唐的战事中占过优势。

    “如此安爷必须得应允张刺史的引荐才行!不然恐怕会有大麻烦!”安怀秀皱起了眉。

    他对于官家的不讲理,可是深有体会的。

    “恩!我已经答应张刺史,三天之后再给他答复!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为什么硬逼着我去京师长安,我自然不会再拒绝!”安禄山点点头。

    虽然他不愿意去当官勾心斗角,但他从来不是一个遇到事情就躲避的人,既然当官已经不可避免的到来了,那就应该主动的去迎接他,好好考虑怎样才能让自己最安全。当然,如果李林甫杨国忠等人对自己一再相逼,自己也不介意来个清君侧。

    熟读唐史的人都知道,真正引起李唐王朝衰败的,不是安禄山,而是玄宗李隆基。安禄山的作用,仅仅是朝已经被李隆基折腾成千疮百孔的大厦,轻轻推了一把而已。

    如果李隆基能够信任自己,那就尽量的帮他挽救大唐这个难得的盛世,如果不知好歹的敢像对儿子一样对待自己,那自己也不会跟他客气。他虽然是乾坤独掌的皇帝,但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的前卫人物可不会真怕了他。以前不愿做官,那是怕麻烦,如果真要斗的话,自己也不是不行。哼!到时候看谁笑到最后吧!

    想通了这一点,安禄山傲然道:

    “既然朝廷一定去,那我就好好的去折腾一番!不喜欢当官,可不代表我没能力当官!”

    他本来也不是那种安分的人,虽然早就定下做一辈子土财主的愿望,但这么几年下来,早已静极思动,准备玩点刺激的。既然命运不可违抗,那就好好的去享受!想想今后的刺激生活,安禄山言语中不由带了一丝兴奋。

    不过他毕竟只是看过一些电影和书籍,有点把真正的官场和历史名人想得简单了一点。

    “大哥!你去长安了,那这里的事情怎么办!”窣干抬头道。

    “是呀!主人,以你的才能,定然能在官场上成就一番事业,可这里的商务也不能丢下呀!”旁边的三长老康吉两眼光的说道。

    很明显,一旦安禄山走了,这里的事业,肯定得交给他们这三个老人来打理。而另外两个长老年事已高,纯粹是寄在安禄山这儿养老的,到时具体管事,肯定得由这个三长老来负责,对于生性沉迷商务的康吉来说,怎么能不兴奋的两眼光呢。

    “是呀!这里的事情可得做一个妥善的安置呢!”安禄山也笑道。

    他虽然看到了康吉眼中的兴奋,但他现在正踌躇满志在为即将要进京展开的官场争霸做打算,也就懒得理康吉的小算盘。想了想,觉得还是把事务交给粟特族的这三位长老最放心,遂说道:

    “三位长老经验丰富,我走以后,就由三位长老负责打理在幽州的事务,我再让孝节他们留下帮忙。至于窣干、怀秀、还有无究(崔奇表字),你们就随我一同进京吧!朝廷没规定官吏不准经商,你们帮我去开拓京师的事业!”

    又对那帮正以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的少年笑道:

    “你们年纪还小,就先留在幽州学习读书写字,上马打仗、拳脚兵器也都要学!等满二十岁了,再来京师找我!”

    “是!”众人一起躬身领命。

    整个大厅充满了漏点和自信。不,应该说,此时还是有一个人是比较理智的。

    崔奇作为曾经的世家子弟,对于官场这一套,虽然没见识过,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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