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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

    不过显然地,不懂他们特有幽默的真衣认真了。她一脸惶恐,开始在脑海里勾勒着他们口中那个老板的模样……“如果他要我!我会张开大腿等他。”

    莉莉听得哈哈大笑,“too!”她笑喊着。

    “不理你们这两个疯婆子!”金井拉着一旁惊惧的真衣,“走吧!”

    因为听见他刚才与这两名女孩的对话,真衣不觉有点迟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吧?她是不是应该转身就跑呢?

    “走呀!”感觉到她的微微挣扎,金井有些不耐烦,“你人都来了,难道还想跑吗?”

    “是呀!”一旁的莉莉插话,“怕什么?验货而已。”

    “就是。”娜娜也搭腔着,“老板都用‘眼睛’验,了不起‘动手’验一下,不会死人的啦!”

    她们的“术语”听得她头昏眼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走!”金井不管三七二十一,猛地将她扯往后头去。

    “不……不要!”她虽奋力地想挣脱他的手,但毕竟难敌他的蛮力。

    金井推开后面办公室的门,“老板,我把水野的女儿带来了。”

    当金井将她拉进办公室里,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幕几乎快开演的“活春宫”。

    虽然只是瞟了一眼,她就急急低下头去,但那一幕还是在她脑海里停留了好一会儿。

    “进来也不敲门……”中川刚嘀咕着坐了下来,并将躺在桌上星眸迷离的女人硬拉起来,“走!”虽然硬生生被打断了,他脸上的神情却是仿若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平静。那女人整整衣裙,不甘不愿地瞪了金井一记,“你可真会挑时间。”她埋怨着。

    金井咧嘴一笑,一脸无辜。

    待那女人走出办公室,中川刚便睇着金井问:“就是你背后那一个?”因为真衣始终低着头,他一直无法观清她的容貌。

    “就是她。”金井说完,将真衣推到了办公桌前,“她是水野的女儿。”

    真衣不敢抬起头来,只觉得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盯得她头顶发热、头皮发麻。

    “抬起头。”中川刚慢条斯理地点燃了一根烟,定定地盯着她。

    丑媳妇终得见公婆,她既然已经来到他面前,横竖是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怕也没用。

    想着,她缓缓地抬起头来——

    中川刚怔愣地望着她,两只眼睛不禁发直。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会真的发生。如果这是上天开的玩笑,那她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是她,一定是她,虽然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乳|臭未干的跷家少女,但他绝对不会忘记她在他脑海中深深烙下的美丽形影。

    她柔弱的脸上有着一双倔强而明亮的大眼,虽然隐隐惊怯着,却又不认输地直视着他。

    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双勾魂夺魄的水灵大眼教他“牵肠挂肚”了整整十年!她还姓“水野”,那也就是说……她还没结婚。

    而在他凝视着她的同时,她也正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黑社会分子。

    他就是刚刚那两个女孩口中“年纪大了,该吃清淡一点”的老板?不,他的年纪一点都不大,虽然他看起来既冷漠又沉稳,但他也不过才三十出头。

    尽管他坐着,但由他的身形可看出他是个相当高大的男人;他有一双锐利冷静的眼睛,像是能看透所有东西似的。

    这个男人长得实在好看,他不应该在这里当什么黑社会老大,他应该去当明星、演偶像剧。

    不过……为什么她觉得他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他看着她的时候,也像是早就认识她一样。

    “金井,你出去。”他说,脸上仍然没有表情。

    经过这么多年,他越来越懂得藏住自己的情感了。

    金井应声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门。

    眼见整间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她和他,真衣开始慌了起来。他要验货了吗?

    “你叫什么名字?”他凝锑着她,声音沉沉地。

    “水野真衣。”她说。

    虽然刚才那一眼,就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当年那个跷家少女,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想确认自己真的没看错。

    水野真衣,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名字,这个教他魂牵梦萦、整整一年未近女色的名字。

    当年她跑了,而十年后的今天,她却因为以身抵债而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她疑惑地望着他,眼底没有一丝“遇到故人”的惊奇,就像……她从不曾与他相遇似的。

    可恶!他记了她十年,而她却已经将他彻底的忘记了吗?

    “水野真衣……”他霍地站起,两眼炯炯地盯视着她。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像是懊恼、像是失望地盯着自己。

    “我该把你丢到哪里去卖?”他沉声自问着。

    “我可以陪酒、陪跳舞、陪坐,可是我……”未等她说完,他的手突然横过桌面掐住了她的下巴,“可是你不陪睡?”他促狭地道。

    她倔强地迎上了他的目光,“对!”

    “你……已经不是c女了吧?”他故意戏狎她。

    真衣脸上一臊,十分气愤,“你!”就算她不是c女,也不代表她就非得陪睡吧!

    她可以委屈自己当酒家女、舞女、吧台女,就是不要当妓女。

    “你长这么漂亮,不卖太可惜了。”他说。

    真衣气恨地拨开他的手,“我会还你钱,可是你休想控制我!”说完,她扭头就要走。

    他离开座位,猛地将她扯了回来,“你去哪里?”

    “去别家店当坐台小姐,我一样能偿债。”她神情坚定地说。

    “你说什么?”他眼神转而阴骛。

    他不会让她再跑一次,绝不!

    十年前她一个字都不留地就离去,而十年后的今天,他决计不会让她再有机会离开他。

    “你可是被我做过记号的女人……”话落,他将她一把甩上了办公桌——第三章“啊!”突然被这么压制在桌面上,真衣吓得心脏都快要从嘴巴跳出来了。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他已经低下身来,狠狠地攫住了她欲启的唇瓣。

    “唔!”她闷哼一记。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狂狷的气息,就像是一把随时可以将她燃烧殆尽的烈焰。

    “不!”她使足吃奶的力气,奋力地躲开了他强势的吻。

    他没放手,只是直直逼视着身下的她。

    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这一幕再清晰不过。她遇过这样的事,而那个她刻意忘掉的记忆,却在此刻像水蛭般吸附上来——“不要碰我!”她愤恨地大叫,“你不是只用眼睛验货吗?”

    她记得刚刚那两个女孩说过他只用眼睛验货,怎么这会儿却是又亲又抱的呢?

    他蹙眉一笑,“谁说的?”

    “外头那两个年轻女孩。”她娇悍地瞪着他。

    “有时……也有‘意外’。”说着,他掐住她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然后又一次覆上她的唇。

    她怎么可以忘了他?在见到他时忘了他也就罢了,当他这么吻她、抱她的时候,她怎还能记不起他?

    是什么让她忘记了十年前的那一夜?是……男人吗?

    是不是因为她已经有过其他关系亲密的男人,而且是亲密到足以让她忘掉过往一切的男人?!此际,一股不知名的熊熊烈火急速地在他胸口窜烧,他好气、好恼、好恨!

    他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撕成碎片,然后一块块地吃进肚子里去……当他这么吻着她时,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自从十年前跷家到东京来的那一夜,她就再也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每当有异性追求她、接近她,她就避之惟恐不及。

    她好害怕,她不想再想起他;可是……她一边也害怕接受其他男性,会让她因此而忘了他。

    这是非常矛盾、非常复杂的心情,而这个说不出口的挣扎却整整纠缠了她十年。

    为什么?!为什么当这个男人吻她的时候,她脑子里却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夜?

    他的模样在她的记忆里已经模糊得几乎看不清,但她记得他吻她、抱她的方式及感觉,她还清楚地记得……“唔!”虽然她的身体及脑子都因他的拥吻而焚烧起来,但天性的矜持及过去的阴影却教她无法放任他如此下去。

    她瞠瞪着他近在眉睫的脸庞,却发现他也正专注地凝视着她。

    他的眼神好专注、好认真、好炽热,就像她是他眼中惟一可见的东西。

    蓦地,她觉得自己见过这双眼睛——

    不知为何,被如此无礼侵犯着的她除了应有的愤怒及惊愕外,竟然还有不知名的心悸。

    这个人……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心绪不宁?

    感觉到自己离危险越来越近,她的挣扎及抗拒也就愈益激烈。

    “不要!救……救命啊!”

    他紧紧地钳住她,唇边勾起一记危险而性感的沉静微笑,“不用挣扎了,我们都已经做了。”

    她陡地一震。她发誓,她真的听过这句话,就算她已经强迫自己忘记他的脸,但那过程中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他是谁?为什么他说了当初“他”所说过的话?

    看她一副根本已把他忘了的模样,他不觉又是懊恼。

    “你有男人了?”他逼近她,将那恼恨又失望的气息吹在她脸上。

    她一愣,“男人?”

    “就算有男人,也不该把第一次的男人忘了吧?”说着,他重重地压上她柔软且颤抖的唇。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抵抗,只是像被掏空了似的怔愣着。

    刹那间,所有记忆都回来了,包括他的脸。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给她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终于知道他的吻及拥抱为什么那么熟悉、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说那些同样的话、终于知道……是他。

    就是这个男人,当初占有了她,然后扬长而去的男人——“放开我!”她尖叫起来,像是凭空生出天大的力气,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回,他并没有像十年前那样恼愠的想回她一耳光。

    他睇着身下动弹不得的她,唇角一勾,“这是你第二次打我耳光,也是我这辈子第二次被打耳光。”

    她很想臭骂他几句以泄心头之恨,但当她迎上他热情依旧的眸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不,她真正气恨的不是他强占了她!而是他给了她根本没有兑现的“承诺”。

    他怎么能在那个时候对她说那句话,给了她不该有的期盼和希望,他明明什么都做不到、明明什么责任都不愿负,为什么却轻易将那两个字说出口?

    承诺不难,随时都可以脱口而出;可是实践并不容易,他不能那么不负责任地就对她许下像咒语似的诺言!

    “怎……怎么会是你?”这是不是老天爷在跟她开玩笑?

    十年后的今天,她不只遇上当年占有她的小混混,离谱的是,他竟摇身一变,成了她家的债权人?

    四仟万?她家欠这个当初硬要了她的男人四仟万?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我也想问问怎么会是你?”他一笑,隐隐透露出一丝怅惘。

    他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她,却没想到他们竟在这种情形下重逢。

    “你想怎样?”她强忍着泪水,气恨地说,“你想怎样?!”他捏着她颤抖的下巴,“我要你以身抵债。”如果她愿意跟着她,就算她父亲欠他四亿,他都可以眼睛不眨地一笔勾销。

    委屈而悲愤的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她强打起精神,毅然地迎上他的眸子,“我去,我去你店里当小姐!”

    他一怔。他所说的“以身抵债”并不是这样的抵法。

    “放开我!”她恨恨地推开他,“我去做小姐,可就是不准你碰我!”

    他望着她,“就是不准我碰?”

    她可是他中川刚真正做过记号的女人,他不能碰,那谁可以?!“你是我做过记号的女人……”“被你做过记号的女人何止我一个?”她突然冷静地凝睇着他,言语之中充满了挑衅。

    是,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是很多,不过真的留在他心里,教他魂牵梦萦、难以忘怀的却只有她。换句话说,她是他惟一做过记号的女人。

    “我可以陪客、可以陪酒,甚至陪睡……”她冷睇着他,眼底满是愤恨及不满,“可就是不准你再碰我半下!”

    “你!”她坚决的态度让他怒火中烧。

    他瞠瞪着她,几度失控地想赏她一耳光,但是他没有,因为他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

    他不打女人,即使有必要,他也不会自己动手。

    对其他女人都是如此,更甭说动手去打一个他悬念了整整十年的女人——即使她真的彻底地激怒了他。

    “你有男人了,对吧?”他沉声问。

    他想她之所以如此悍然相拒,应该是因为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足以将他影子淹没过去的男人。

    她本来想好好责骂他一番,让他知道因为他的关系,她这十年来根本不敢让任何男人靠近。

    可是转念,又想起刚才她进门所撞见的那一幕——他害她到现在还对男人有恐惧感、他将她原本应该得到的幸福及人生弄得一团糟,可是他呢?心中没有丝毫的罪恶感,他依旧过着他原来的生活,流连在不同女人的腿间……天呀!真是可恨!

    “有又怎样?”因为心有不甘,她冲口说了谎话。“我是有男人了,那又怎样?”

    这可恶的男人!她就是不让他得意,就是要他知道他伤不了她,即使是在他毁了她之后,她一样可以过得这么好。

    听见她这么说,他就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他知道你曾经被强犦过吗?”为了隐藏自己的痛苦,他选择刺伤她、攻击她。

    “可恶!”真衣秀眉一拧,抬手又想给他一耳光。

    这一次,他没让她偷袭成功。

    “别再动手,不然……”他欺近她,阴狠地,“我会教你生不如死。”

    “我早就生不如死了!”她声线沉沉地说着,语调中透露着无限的悲愤及无奈。

    他绕回位置上坐下,整了整情绪,“明天来上班。”

    她微怔,“这里?”

    “对。”他睨着她,语气尽量淡漠得像是对她没有半点依恋,“这里可不是一般酒吧,外面那两个女孩……你不是见过了?”

    她点点头!没搭腔。

    他冷睇着她,“她们可不是来玩的,必要时,她们也要陪睡。”

    “必要时?”什么是必要时?难道还有不必要?

    “就是有特别的客人提出要求时,你就得陪。”他说。

    其实莉莉及娜娜都是问题家庭出身的女孩,她们跷家后就在歌舞伎叨一带混。

    她们是不在乎出卖肉体,只不过“单独作业”的风险太大,她们才要求他让她们两个在酒吧里工作。

    爱不爱接客,或是为客人做什么特别服务,那是她们家的事,他管不着也不想管。

    反正他只是让她们有个栖身处,有个靠山。

    他这儿算不上是正式营业的酒吧,平常光顾的大多是南青山的人,偶尔才会有几个不知内情的上班族或欧吉桑走进来。

    不过……大抵也不会再来第二次。

    既然不是正式营业的酒吧,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交易,真衣留在这里根本不必接待什么客人。

    他之所以把这儿说得跟地下应召站一样,目的是为了吓唬她,也是为了隐藏自己想把她留在身边的事实及企图。

    “给我三天时间把公司的职务交代清楚。”她说。

    “唔。”他点头,冷淡地,“出去。”话罢,他转过身去,用椅背对着她。

    真衣望着他冷傲而绝情的背影,心中除了恼恨,还有难以言喻的伤感。

    背过身,她缓缓地踱出了他的办公室。

    “你要辞职?”畦地正平是真衣的课长,今年才三十二岁,是公司里许多未婚女职员心目中的黄金单身汉。

    他对真衣一直有着好感,平时对她也比对待其他女性职员还殷勤。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对男人有着恐惧感且心中还悬挂着另一个男人的她,始终对他的示好视而不见。

    “是的,”她朝他一欠,“非常抱歉,我知道我这样不合程序,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可以告诉我吗?”畦地正平探询着她的口风。

    她摇摇头,“对不起,这是我个人的事,不方便告诉课长。”

    她怎么能告诉别人她即将到酒吧去过着那种迎来送往的生活?要是同事们知道了她的事,那她……她的处境不是更加难堪?

    “水野,”他微拧眉心,恳求地:“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对不起……”她又朝他一欠,“请课长批准我的辞呈。”

    “水野,”他凝望着她,眼底充满了关切,“也许我可以帮得上忙,你不妨……”“课长,”她打断了他,断然地道:“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见她辞意坚决,他也不知还能用什么理由将她挽留。

    “真的非辞不可?”

    “嗯。”她点头,十分坚定。

    哎地轻轻一叹,振笔签下辞呈,“我批准你离辞,不过……”他凝视着她,温柔地一笑,“如果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随时来找我,好吗?”

    她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她的事情不是任何人可以帮得了的,因为在她和中川刚之间,已经不纯然是钱的问题。

    他们之间纠葛着太多的恩怨情仇、爱恨情痴,已经不是光四仟万就能解决的事。

    这十年来,她心中一直有个结,是任何人包括她自己都解不开的。

    那个“结”是中川刚打的,现在……她希望能做个了结。

    也许这是老天给她的一次机会,也许当她把债务偿清,她的生命中就再也不会有中川刚这个人。

    她要把他的影子、他的声音、他的拥抱、他的唇片、他的温度……统统忘掉,彻彻底底地忘掉。

    “谢谢课长,我会将职务尽快在这两三天交代清楚的。”她说。

    三天后,真衣乖乖地到“中川”上班,虽然她并不是很确定自己在这儿究竟上的是什么班?

    先前,她为了让父母亲安心而谎称这里只是间小酒吧,而她也不需要做什么出卖灵肉的事情。但天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也许必要时,她真的得陪酒兼陪睡也说不定。

    不过现在已顾不得那些了,眼下她惟一能做的,就是替父亲分忧解劳。

    一开始她以为到声色场所上班是她最大的烦恼及顾虑,可是如今真正令她不安的却是他——中川刚。

    但是为了自己的重生,她必须面对这一切,包括她不愿意再想起的过去。

    傍晚时分,她进到了“中川”。

    店里坐着几个流氓似的男人,其中有她所认识的金井广平。

    一见她来,金井广平便上下地打量起她。

    “你来了……”看她那一身标准的ol打扮,他差点儿没吐血。

    初来乍到,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好一个人安静地坐在一旁。

    不一会儿,莉莉跟娜娜花枝招展、打扮清凉地来了。

    “嗨!”莉莉热情地跟她打招呼,“你来上班啦?”

    “请多指教。”虽说她们年纪比她小,可是在这一行,她们可是她的前辈。

    娜娜哈哈一笑,“大姐,别那么拘束啦!”说着,她拉着莉莉在真衣对面坐下。

    “大姐,不是我说你……”娜娜睇着她那一身端庄的穿着,想笑又不好意思笑,“你穿成这样,怎么做生意?”

    真衣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开什么玩笑?她都几岁了,难道要她跟她们两个一样“装可爱”?

    莉莉嘻嘻笑着:“是没什么不好,可是这里是酒吧,不是办公室。”

    “莉莉说得对,”娜娜附和着:“待会儿老板看见了,一定会念的。”

    “我爱穿怎样是我的自由,他管不着。”一提到中川刚,她不觉就板起脸来。

    她刚说完,就看莉莉跟娜娜神情奇怪地看着她,可是细看,她们的视线是落在她身后的地方。

    “呃……”她们两人一脸为难,欲言又止地。

    真衣怔愣了一下,这才意会到她身后可能站了什么人。

    转过头一看,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川刚,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后。他一脸不悦地睇着她,像是已经听见她刚才说的话。

    其实看见他那张严肃冷酷的脸,她也不是不紧张害怕,只是如果要她在他面前表现出一副敬畏的模样,那还不如杀了她。

    她拧起眉心,一脸倔强的反瞪着他看。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他冷冷地说道:“这里不是办公室,你也不是粉领族了。”

    她迎上他锐利的目光,以无声抗议着他的强势。

    “怎么?你不高兴?”他沉声问道。

    她怏怏地回他一句,“我怎么敢?”要不是因为他是她的债权人,要不是不想父母亲遭到黑社会的马蚤扰,她早就冲上去给他一巴掌了。

    见她敢这么对他讲话,酒吧里的其他人全噤声不语。

    他冷着一张脸,明显的不悦。

    “老板,”莉莉怯怯地说:“大姐她刚来上班,可能没什么适合的衣服,我跟娜娜会带她去买行头的。”

    “是呀,你……你别生她的气啦!”娜娜跟着帮腔。

    中川刚冷睇了真衣一记,“明天再让我看见你穿这样来,我就把你剥光。”说罢,他旋身回到了办公室。

    见危机解除,莉莉跟娜娜不禁替真衣松了一口气。

    “大姐碍…”莉莉挨近她,压低声音道,“你想死吗?居然当着大家的面那么跟老板说话。”

    “就是,”娜娜接口说道:“你这样不是摆明不给他面子吗?”

    “我就是不想听他的。”她说。

    莉莉轻咬一声,“拜托,你别忘了你欠他四仟万耶!”

    经莉莉这么一提,她忽地又正视到事情的严重性。

    再怎么说,中川刚也是个黑社会人物,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歹毒的事情来,要是真惹恼了他,他却反而对她父母亲不利的话,那……看来她还是少说话为妙,不然哪天他发起狠来,吃亏的还是她。

    这一天晚上,酒吧里并没有外人前来,莉莉和娜娜因为已经跟中川组的人混得很熟,就算没有客人,她们还是跟那一伙人嘻嘻哈哈地玩闹着。

    反观真衣,因为和这一伙人格格不入,可就显得无聊透了。

    不过就算是没客人可接待,薪水却还是照领,这对她来说也没什么不好。

    一整个晚上,中川刚没有出过办公室一步,她想……他可能是被她气到吐血了吧?

    第二天上班前,莉莉跟娜娜非常热心地带真衣去大肆采购。

    看着她们为她挑选的那些性感衣着,真衣简直想大哭三天三夜。

    要一辈子循规蹈矩的她穿上那种东露西露的衣服,那不是比要她的命还难吗?

    “不要。”终于,她蹙起眉头,拒绝了她们的好意。

    “不要?”莉莉望着她,“你忘了老板昨天说的话啦?”

    她一怔。

    不,她没忘,也不敢忘,只是……她真的不敢穿这种性感衣物。

    “大姐,”娜娜帮忙劝着:“少穿总比不穿好吧?”

    “对呀,小心老板真的会剥光你的衣服。”莉莉说。

    “我……”她犹豫着。

    她穿衣服一向包得紧实,一时之间怎么敢穿成这样在外头走动呢?

    莉莉睇着她,一眼就衬出她的顾虑,“如果你不敢穿这样在外面走,可以到店里再换嘛!”

    她一听,觉得不无道理。

    再说,既然到酒吧工作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那她做这种无谓的挣扎又有何用?

    “就买这些吧!”她无奈地点点头。

    看她一脸委屈,娜娜拍拍她的肩,“别一脸不高兴嘛!其实在店里上班也没什么不好。”

    真衣睇着两张年轻的脸庞,幽幽地问:“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带进店里的?”

    看见她那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表情,莉莉跟娜娜忍不住相视而笑。

    “什么被带进店里?你以为我们像你一样‘身不由己’呀?”莉莉笑说。

    “难道不是?”真衣一愣。

    娜娜一咬,“当然不是,我们是被收留的。”

    “收留?”她更是困惑了。

    中川刚开的是暗藏春色的酒吧,可不是什么少女收容所。

    “嗯,”莉莉撇唇一笑,眼底有几分不合她年龄的沧桑,“我跟娜娜都是问题家庭出身的跷家少女。我呢,有个不务正业的父亲,娜娜则是有个对她性马蚤扰的继父。”

    听她们一说,真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光看她们两人那无忧无虑的快乐模样,她真的无法想象她们会有那样的家庭背景。

    “我跟娜娜认识后就一起在街上拉客,有时会碰上烂客人,要不是老板替我们出头,我们现在一定很惨。”

    真衣讷讷地问:“真的?”

    “当然是真的。”娜娜一脸认真。

    “那他……他有没有逼迫你们两个跟他发……发生……”她知道她不该这么问,可是她就是好奇。

    她想知道那个曾经强犦了她的男人,会不会如法炮制的对付其他女孩。

    虽然她支支吾吾,她们两人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娜娜哈哈一笑,“他才不会呢!”

    “我们也想跟他做啊!不过他说自己对|乳|臭未干的小鬼没兴趣。”莉莉说着,自顾自地握捏自己丰满的胸部,“开玩笑,我哪里像小鬼啊?!”她们大胆的言行确实令真衣有点无法消受,不过比起办公室里那些彼此勾心斗角的上班族,她们两个可率真多了。

    不过既然他对|乳|臭未干的小鬼没兴趣,当年为什么强要了她?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姐,走……”见她恍神,莉莉拉着她,“上工罗!

    “ya!”娜娜脚下踩着细跟高跟鞋,却还是又蹦又跳地。

    在她们两人的左挽右拉下,三个人并肩地朝着“中川”而去——第四章换了衣服,真衣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

    “哇!”莉莉惊讶地大叫,“大姐,你身材很棒耶!”

    “就是嘛!真人不露相唷!”娜娜也跟着起哄。

    她们这一嚷,酒吧里的其他人全把视线集中在她身上,直教她羞惭得抬不起头。

    其实她穿这一套衣服跟莉莉她们相比,已经算是保守的了,但是……她就是不习惯男人用那种有色眼光看她。

    看见她穿着那袭性感却不暴露的紧身衣裙,金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时,其他的人已经开始吹起口哨,连声怪叫起来。

    大概是马蚤动太大,一直待在办公室里的中川刚也忍不住出来一探究竟。

    “你们在鬼叫什……”话未说完,他已经瞥见穿着性感的真衣。

    起初他眼里有一丝惊艳,接着代之而起的是他不想被人发现的妒嫉。

    “老板,”莉莉跟娜娜并没发现他眼底那复杂的情绪,一起趋前邀功,“不赖吧?”

    他寒着一张脸,冷冷地说:“你,跟我进来。”他指着真衣,自顾自地旋身走进后面的办公室。

    真衣怔愣了一下,忐忑不安地尾随进去。

    她都已经委屈自己穿上这种衣服了,他还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看他那一张好像谁欠了他钱没还的老k脸,她就……啊,对喔,欠他钱的不就是她吗?

    哼,难怪他老是在她面前摆张臭脸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又不是不还他钱,现在她不是乖乖到这里来上班了吗?

    “门关上。”他对着尾随进来的她说。

    她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瞅着他。

    关门?为什么要关门?他该不会在这里对她做什么“坏事”吧?

    “我叫你关门。”他以一种威权的口吻命令着她。

    迎上他那双会喷火、会吃人的眸子,她不觉蹙起眉来,不甘不愿地关上了门。

    关上门后,她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就是不敢稍微靠近他一点。

    虽然莉莉跟娜娜说他对她们相当礼遇照顾,但对她来说,他是个危险分子,就算一百个人说他是好人,她也要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像他这种野兽般的男人,谁敢担保他不会有兽性大发的一天?

    “过来。”他潇洒地往桌上一坐,径自地点了根烟。

    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抽了一口烟,他抬眼睇着不听指挥的她,她迎上他的眼睛,尽管心里怕得要命,却还是一脸不驯的瞪着他。

    他瞪着她,眼底燃烧着怒火及妒火,“过来!”

    “你凶什么?”她反抗他,“说话就说话,干什么要靠得那么近?”

    他浓眉一蹙,倏地冲向了她,然后一把攫住她的胳膊。

    因为他指缝间夹着刚点燃的烟一不小心就烫到了她。

    “啊!”她惊叫一声。

    他猛地放开她,瞥见她胳膊上有一处小小的红印子。

    虽然心里不舍,他还是表现得蛮不在乎,“不准你反抗我!”他冷喝。

    真衣委屈地瞪着他,眼泪几乎要滚落下来。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准有意见,尤其是在别人面前。”他警告着她。

    她低哼一声,又是沉默。

    虽说他现在是她的债权人,她对他除了服从还是服从;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曾经伤害过她,她不需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听见了没?”他沉声问她。

    她别过头,一脸倔强。

    “回答我。”他冷冷地说。

    她拧拧眉心,就是不肯开口回答他。

    眉丘一隆,他懊恼地丢了烟,冷不防地掐住她细致的双臂,“该死,回答我!”

    可恶,她为什么就是有办法激怒他?要是换了别人这么跟他做对,他早把她扔进东京湾去喝海水了。

    她迎上他盛怒的眼眸,眼底隐隐有几分惊悸,“知道了!”

    他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对她?!

    她是欠他钱,可是他也没必要端个债权人的架子,三天两头地凶她、吼她啊!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她一连大喊了三次,气愤地质问他,“这样你满意了、高兴了?”

    “你……”他一震。

    他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以“以身偿债”的借口将她留在身边,为什么还要这么大声地跟她起冲突?

    该死!他在妒嫉。

    他妒嫉她已经有了一个足以让她忘记初次男人的男人、他妒嫉其他男人欣赏着她曼妙的身材、他妒嫉……喔,要命!向来只在乎自己的他,居然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阴阳怪气?!为了不被她发现他眼底的真正心情,他甩开她,并换上一张冷酷无情的脸。

    “哼……”他斜睨着她,“想不到你居然敢穿这种衣服。”

    她眉心一拧,“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他是哪条筋不对,还是得了失忆症?要她穿性感一点的不就是他吗?为什么现在却一副揶揄她的口吻,好像她不该穿这种衣服似的。

    哼,真是不可理喻的家伙!

    他冷睇着她,言辞中略带狎意,“我看你倒是挺适合干这一行的。”

    “你说够了没?”她不满地道。

    穿成这样抛头露脸已经够叫她委屈了,现在还得让他消遣揶揄?

    他以为她是心甘情愿穿成这样的吗?浑球!

    她一再地反抗及挑衅,真的让他很不高兴,但是他又无法真的对她发脾气。

    虽说他对她总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其实……他心里是在意她的。

    “如果没事,我出去了。”话落,她旋身就要出去。

    见她要走,而且是未经他同意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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