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有自信以你们几人之力,突破我的重军包围,妄想逃出生天。”
“泠儿,既然你选择了他,那么就不要怪我无情。”
说完,转头看了身后一眼,背后的亲兵立刻将司空清等人包围起来。
玄墨与殷洛挡在司空清和雪泠身前,一剑一鞭,配合无间,雷霆之势,阻挡涌向他们的千军万马。
玄依在左侧,手执一剑,奋勇杀敌;玄沁在右侧,正是顺风之处,抬手一挥,五颜六色的粉末飘向士兵。或捂着双眼在地上打滚,或手拿大刀,不分敌我地砍向身边的人,或气孔流血,倒地身亡,惨状一片。
司空清一手握住青剑,将雪泠护在身后,“走!”
众人听令,刀光剑影,如蛇般灵巧的墨鞭,愣是开出一条血路来。
轩辕昱气急,咬紧下唇,手一抬,一排弓箭手整齐地摆好架势,严阵以待。几丈外的箭头泛着隐隐的绿光,直直地指向司空清等人。
手臂一放,数十支箭笔直地飞向众人。
殷洛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翻袖舞出密密的鞭影,将众人笼罩其中。霎时,七零八落的断箭分散在他周围,一袭红衣分毫未损。
轩辕昱神情淡定,似乎清楚这区区几十支箭对他们的作用不大。
原本在司空清身后的雪泠转头便见他们已移开灵霄宫的门前,众多士兵趁刚才的况。
“南宫溯!”玄墨咬牙切齿,浓烈的杀气萦绕,一时间撼住了身前的士兵,不敢冒然上前。
雪泠搂着清,慢慢坐在地上。清的头枕着她单薄的肩膀,低低喘息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雪泠的颈侧。轻抚着清的后背,雪泠只觉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脖颈似有似无的热气渐渐变得浅淡,雪泠低下头。
白,模糊透明,明亮的阳光照在白玉般的脸颊上,却变得不真切起来。清冷的墨眸盯着雪泠的脸庞,仿佛要将她深深刻在心头。眼底流淌着不甘、不舍与遗憾,急促的喘息响起,她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淌着血,却无能为力。
“泠……”伴随着低低的呼唤,司空清捂住胸口,无力地倒向雪泠,轻轻合上冷寂的双眸。
用力拥着怀里的人,温暖一寸一寸的消逝,一直牵着的手从身侧滑落。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雪泠不可置信地抚上清的脸,探向他的鼻息……
仿佛被人一刀分割成两半,瞬间失去了半身。双眼干涩,泪却流不出来。雪泠弯下腰,在清的唇畔落下一吻,微微张口……
“……清……”
低沉而嘶哑的声音,温柔地呢喃,雪泠的眼神潋滟流转,灿若星辰,“……等……我……”
“宫主!”“夫人!”
雪泠将清推入玄沁的怀里,站起身来。“带他……离开……”
长久未开口,让她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咬字清楚。
“你想做什么?”玄墨一把扯住雪泠,她却甩开他的手。“带他走!”
抽出匕首,抵着脖子,雪泠一脸绝然。“立刻带他走!”
“夫人……”玄沁迟疑地看向她,殷洛看了雪泠一眼,大声喝道。
“墨,与我一起开路,玄沁紧跟着我们!”
几排士兵立刻摆开阵势,挡住去路。雪泠手执匕首,朝颈项送了一分。
十几名黑衣人忽然出现,片刻开出一条血路。玄墨回头看了雪泠一眼,足下一点,向远处掠去……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置清与死地……
雪泠望着突然涌现的烈国军队,冷冷地问道。
“公主,如果司空清死了,你才会断了对辰国的眷恋,与我们回烈国。”南宫溯上前一步,回答道。
“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淡淡地扫了一眼混战一片的两军将士,雪泠抬手覆上胸口的玉佩,闭上眼,将匕首再送入几分……
“公主!”
“泠儿!”
手腕一痛,随后陷入黑暗中。
在意识抽离的一瞬,眼中似有一抹温热在滑落……
清……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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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窗前,望着薄雾渐渐消散,朝阳的光华缓缓洒向大地。雪泠痴痴地看着,手指习惯性地抚上胸口,坚硬的触觉让她的心变得平静下来。
“主子,”玲珑打开门,见雪泠穿着单衣,如同往日般端坐在窗侧,轻轻地叹了口气。“天色还早,主子怎么不多睡会?”
雪泠依旧沉默,玲珑对此习以为常,仔细地给她披上厚实的披肩,将温热的手炉递给她。
幽深的双眸失去了色彩,脸色苍白,玲珑看着这样的雪泠,心里不由揪紧。
那日,她从凤魅楼逃出后,径直来到灵霄宫,却见雪泠一把将匕首抵在颈侧,让司空清她们离开。南宫将军当机立断,让暗卫现身,为他们开路。
他知道,雪泠威胁的不是轩辕昱,而是他。
数名暗卫隐身在轩辕昱的亲兵里,明是对付雪泠,其实是要置司空清于死地。毕竟那毒对常人无效,而司空清则很有可能立刻毙命。
明知道箭虽指向雪泠,却都避开了她的要害,显然有诈。司空清仍以身挡箭,不容许她有一丝伤害……
最后,她把公主救下了,带回了烈国。但,公主再也没有笑过,空洞的眼神,每日清早起身,望向辰国的方向,静静地坐着……
最初几日,她不愿吃喝。南宫将军只好让人把她压着,强迫她服下流质的食物。不到一周,公主便愿意自己吃喝,却食得极少。每日除了呆坐在窗前,便是随意翻阅书籍。
回到烈国将近一月了,皇上除了公主刚回来的那日匆匆见过她一面,便再也没出现过。公主赐住未央宫,这是最接近皇上寝宫的宫殿,历来是烈国皇后所居之处,皇上究竟是何意?
在房间添了两个火盆,烈国的天气比辰国要冷的多,公主身子孱弱,得注意保暖。将洗漱的水准备好,布好清淡的早膳,玲珑悄然退下,立在房外。
这宫殿虽大,却只有她一人服侍公主。除了要保护公主的安全,还有就是避免公主通过接触了解到外面的人和事情,也不给其他人知晓公主的异能。
房内轻微的响声传来,公主自从回来后,对她越来越疏远,连平常的梳洗也不让她插手了。玲珑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只是南宫将军的影子,即使清楚也无法劝说或阻止他的行动。
天已大亮,薄雾散尽,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淡淡的暖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玲珑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心里的烦闷似乎减轻了些……
一袭金黄从斑驳的光影中缓步走来,如墨的长发在微风中飘扬,深沉的双眸,唇边噙着一抹清浅的笑意。
玲珑一惊,迅速跪下行礼。“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起。”沈寂尘扫了一眼,淡淡问道。“怎么不在殿内伺候?”
“回皇上,公主不喜奴婢近身伺候。”玲珑垂首恭敬地回答道,顿了顿,问。“皇上需奴婢通报一声吗?”
“不必了。你守在此处,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说罢,抬步走入。
“是,”玲珑担忧地瞥向殿内,退出几丈外。
推开门,只见雪泠安静地半躺在椅中,正低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听见声响,抬头望了他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书上。
沈寂尘也不恼,在她不远处的椅上坐下,自给自足地倒了杯茶,默默地品着。
“你知道朕为何千方百计让你回烈国?”
抬头见雪泠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书页,沈寂尘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
“先皇当年只迎娶了皇后一人,皇后当年只生下一名公主。”
雪泠微微皱眉,抬首直视着他。
“你想告诉我,你没有皇家血脉?”
沈寂尘苦笑,“是的,太上皇子嗣单薄,只育有先皇一子。而先皇对皇后情深意重,拒绝纳妃。”
“登基以来,政绩如何?”雪泠放下书本,漫不经心地问道。
沈寂尘不语。
“还是你也认为,血统很重要?”明眸看向他,不以为然。
“即使朕做得很好,大臣还是认为名不正眼不顺……”沈寂尘叹息道。
“所以?”雪泠蹙起眉。
沈寂尘笑了,“你会是烈国的皇后,唯一的皇后。”
雪泠垂下眸,“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跟我一样,没有选择。”
“作为交换,我会告诉你,他的消息。”沈寂尘换掉“朕”字,而是用了“我”来自称,雪泠不禁抬起眸。
“是南宫溯或者顾命大臣的意思吗?”
“不全是,”沈寂尘轻抚着身上的明黄,淡淡道。“所以我才会独自来与你谈谈。我清楚,你对烈国没有什么感觉,毕竟离开这里很多年了。不过,我想你对他的事情会感兴趣的,不是么?”
雪泠直直地看着他,“即使不如此,你也会是个好皇帝。”
“我登基不过数年,虽然烈国已经步入轨道,但根基仍未巩固,我还不能冒险。”
“你不说,我也能知道。”雪泠垂首,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
“呵呵,”沈寂尘低低地笑着,修长的手指交握,身子往后一趟。“你的异能我们已经知道了,所以这个宫殿只有玲珑一人。为了避免你的能力突然扩大化,以此宫殿为中心,百丈之内都无人。四周没有人,玲珑又被隔离,不清楚事由,你的异能可以发挥么?”
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手习惯性地抬起,停在胸口。
看到雪泠的小动作,沈寂尘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许久,雪泠低沉的声音响起。“……他如何了?”
“那日南宫将军刚将你带离灵霄宫,辰国的另一伙士兵突然涌了出来,把轩辕昱剩余的兵力包围起来,斩杀殆尽。几日后,辰国皇帝轩辕瑞下旨,六皇子被圈禁,终生不得从政从商。”
用力地拽紧双拳,直至指尖发白,指甲刺入血肉,雪泠仍不自知。
“圣旨里提到,轩辕昱意图谋害七皇子轩辕清……”原来我们都被轩辕瑞摆了一道,此次不但除去了轩辕昱,也让清的身世浮出水面,还把她送回了烈国,与清分离。
“……立轩辕清为储君。”
雪泠一怔,下意识地隔着衣衫揪住了玉佩。难道说……
“司空清没有死,你是不是就会甩掉这行尸走肉的模样?”
瞥见她愤恨地眼神,沈寂尘低声叹道。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杀他并不是我的旨意。再说,你一直留在辰国,难道就不是为了他么。南宫溯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他起身,整整衣衫,背对着雪泠。
“半月前,他就清醒过来了。至今没有任何举动,既不来找你,也不让人联系你。他,或许已经忘了你。”
雪泠不置可否地重新翻开刚才看的那一页,默然地阅读起来。
沈寂尘回首,雪泠沉静地低下头,阳光在她身上渡了一层金黄,容颜恬静。他忽然不想去惊扰这一刻的宁静,可是……
抿了抿唇,他低声说道。“下月十五,轩辕清将在皇宫举行登基大典,同时……也是辰国立后之日。”
“啪”的一声,雪泠手上的书本跌落在地上,她弯下腰,捡起它,放在怀里,神情不惊不怒。
沈寂尘深深看了她一眼,缓缓走向门口。
“等等!”雪泠突然站起身,死灰般的墨眸波光流转。“……让我去,他立后大典一结束,我就回来跟你……”
流光溢彩的双眸让沈寂尘移不开视线,他脚下一顿,推开门。
“……好,我答应你。”
随着这句话,门轻轻地合上,雪泠跌坐在躺椅中,久久不能回神。
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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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望向沈寂尘手中的锦盒,雪泠淡淡问道。
“烈国皇室的秘药,它会让你听从施药者的命令。一个月内,如果你没有主动回来,它会提醒你。”沈寂尘将锦盒递给她,解释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南宫将军和众大臣不放心。一月后,你回到烈国,我会给你解药。”
雪泠手微微一顿,接过了锦盒。锦盒里是一瓶药水,透明的液体泛着淡淡的殷红。抬头见沈寂尘双眸直直地看着她,雪泠拎起瓶子,就要一饮而尽。
一只手挡在瓶口,雪泠手下一窒,沈寂尘叹了一口气。的
“我就知道你不会问,这药一个月后,每晚都会引发剧痛,虽然只有一刻,却让成年男子也痛不欲生。你……就这么不顾一切地想见他么?”
雪泠垂下头,指尖自然而然地抚上胸口的玉佩。
“如果立我为后,待有了子嗣,他们或许就会逼你退位。”
“你想让我放走你吗?”沈寂尘摇了摇头,“不说我如今没有足够的势力与他们抗衡,他们本就想让我做傀儡皇帝,只是我做得超出了他们的预想。而且,你当初如若没有离开皇宫,现在也不能平安地站在这里。”的
“什么意思?”雪泠皱起眉,望向沈寂尘。
“父皇只有你一个女儿,皇后当年生你的时候,血崩几乎丧命。因而,他不打算让皇后再受孕,所以……”
“所以想让他唯一的女儿当皇帝?”雪泠淡淡地问道。
“是的,烈国从来就未曾出现过女帝,大臣们。
沈寂尘偶尔给她透露一些,她大概了解到这个落魄的公主为何沦落到民间,直至最后孤身一人死在迷雾森林中。
“如果说,我不是她,你相信吗?”临走前一晚,沈寂尘来到未央宫与她道别时,她衬着醉意,淡淡问道。
沈寂尘深深地看着她,幽邃的墨眸一闪,唇一扬,笑道。“我相信。”
扯了扯衣襟,庄严的明黄松散地敞开几分,华贵中显着几分自然随意。长发披散开来,平常似笑非笑的脸染上一层淡淡的绯色,添了一些生气。
雪泠心里叹息着,他也不过是刚满二十,身上却已被繁重的政务和皇家的威严,束缚得透不过气来。
“我记得当年,皇上曾说,群臣反对让你称帝,不单因为你是女子。”轻抿了一口清酒,沈寂尘慵懒地仰起头,靠向躺椅。“你的性子从小就怯弱怕生,遇事优柔寡断。云真时不时会传信回来,你的性格一直没变,甚至可以说,被他宠得更是变本加厉。人的性格怎会突然有翻天覆地的改变,你说是么?”
“即使历经生死?”雪泠啜了一口酒,品味着舌尖传来的清浅幽香,低声问道。
沈寂尘的双眸默默地盯着她,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你到底在失踪的一年里经历了什么,但,从父皇的口中的点滴可知,你不是她,却又是她。”
雪泠默然垂下眼帘,瞅着白玉杯中晶莹的液体。
“你,完全不象只有十六岁……再说,她也没有你的异能……然,你比她更象父皇……”幽幽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雪泠抬起头,发现沈寂尘靠着躺椅,歪着头睡着了。
看着他难得轻松的睡颜,孩子气地蜷成一团,雪泠叹了口气,起身给他披上一床薄被。
“当年追杀你的人,除了烈国一些!”南宫溯扬声说道,气势逼人。
众多的黑衣人骑着骏马,停在前方,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调笑道。
“哟~听说烈国公主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大哥,你说我们要劫财还是劫色?”
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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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多的黑衣人骑着骏马,停在前方,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调笑道。
“哟~听说烈国公主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大哥,你说我们要劫财还是劫色?”
低沉的笑声响起,一人笑道。“当然是劫财……又要劫色。”
话音刚落,南宫溯整个脸都黑了,身上的煞气愈加厉害。
“小子们,好好干,把值钱的都搬回去。至于公主嘛,抓回去当压寨夫人好了!”先前的声音扬声说道,身后的大伙听罢,大声欢呼起来。的
压寨夫人,雪泠顿觉有趣,伸出车外张望了一番。那批黑衣人中为首的两名男子,应该就是刚才出声的人。
雪泠眯着眼,抬手挡去刺目的阳光。
她很确定,他们不是认识的人。即使易容了,气质和眼神是很难改变的。雪泠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瘫坐在车内的软垫上。
原以为敢在这两不管的地区放肆,必是有人授意,才如此胆大。如今看来,或许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小的们,上!”一声令下,黑衣人涌向烈国队伍,来势汹汹。
南宫溯剑一抬,侍卫分成三批。人数最多的一伙围在雪泠的马车周围,相对较少的一批则保护送往辰国的礼车,剩下的人才迎击山贼。
许是不了解这伙山贼的实力,背后撑腰的到底是何人,南宫溯甚是谨慎。山贼只有两三百人,南宫溯便派出相应人数的侍卫阻挡他们,在马上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这批突如其来的山贼。
谁知这伙人东躲西藏,窜入侍卫之中,却不杀人。只见他们灵巧地闪躲着侍卫的刀剑,边打晕最近的侍卫,不到一会,侍卫的阵势整个被打乱了,混乱不堪。侍卫在凌乱的队伍中不能展开拳脚,互相拥挤,偶尔还会误伤身边的人,却连那些滑溜的山贼的衣角都抓不住。
南宫溯头痛起来,手一挥,隐在树影中的暗卫立刻加入战局。
山贼们一见身穿黑衣的暗卫出现,连忙从袖中洒出一大片粉末。他们正处于迎风位置,南宫溯暗道不好,立刻捂住口鼻。混乱中的不少侍卫来不及,齐刷刷地仰头倒地。霎时,千名皇家侍卫,站着不到一半的人。
南宫溯心里恼火至极,脸上仍旧不动声色。朝副手使了个眼色,余下的侍卫立刻退居到马车四周,数十名暗卫掠向那伙山贼。
“除了领头两人,其余不留活口!”他冷声说道。
寒光一闪,暗卫已逼近山贼。
那被称作大哥的人冷冷一笑,朝身后微微点头,数百个小丸般大小的黑色小球忽然飞向暗卫。
暗卫们一惊,虽不清楚这些是何物,仍提气在空中转身,迅速避开小黑球的攻击。然,它们的数目实在太多,暗卫们凌空未有落点,不可避免碰触到一两个小球。
“砰”的一声,被碰触到的小球爆裂开来,撒出阵阵白色粉末,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浅淡的香气。
暗卫立即闭气,反身立在山贼不远处,警惕地盯着他们。略略检查了全身以及体内,未察觉到任何异常,暗卫们才暗暗松了口气。
“大哥,他们比咱们想象中难对付呢,怎么办?”
为首的男子听后,沉声说道。“咱们打不过,难道还躲不赢么。别忘了,我们可是这里的地头蛇!”
“是,是,大哥,一切听你的!”身旁的男子连声应道,双眸不断发光,看着为首的男子,一脸崇拜。
为首的男子用力敲了一下他的头,大喝道。“是个啥,还不赶紧撤了,等下面躺着的醒了,我们麻烦可大了!”
说罢,就要策马离开。
“想跑,没那么容易!”南宫溯眼神一凛,暗卫再次攻向那群山贼。
数百个黑球猛地撒向他们,暗卫不以为然,丝毫没有避开,直直地朝山贼们掠去。
小黑丸击落在暗卫身上,扬起一阵红色的烟雾,混杂着少许白色的粉末。
“哈揪!哈揪!哈揪!”
原来那些红色的烟雾是辣椒粉,暗卫首当其冲,不停打着喷嚏,双眼给刺。
二皇子轩辕容已死,六皇子轩辕昱被圈禁在王府中,轩辕瑞退位,清成为辰国的储君,即将登基……这一切的一切,当初她随着南宫溯和玲珑离开的时候,从未想到事情会发展至如此……
“公主,辰国凌丞相已在宫门迎接。”车外的玲珑低声提醒到,雪泠随意应了一声,掀开窗帘。
宫门前站了两排威武的侍卫,为首几位身穿官服,恭敬地立在宫门前。
“公主一路辛苦了,在下已准备了驿馆给南宫将军和一众侍卫。公主殿下暂居皇宫内,可好?”凌丞相有礼地询问道。
“为何公主要和我等分开?若公主发生何事,南宫如何跟我皇交代?凌相,公主还是和我等一同入住驿馆罢。”南宫溯忽闻凌相安排雪泠入住皇宫,却将他们移居在宫外的驿馆,皱起眉道。
“既然将军坚持,那么就委屈公主移驾到驿馆了。”凌相见南宫溯不悦,眸底一闪,温和笑道,顺从了他的意愿。
“今晚设宴招待各位远道而来的贵客,请公主和南宫将军务必赏光。”
“一定,”南宫溯微微颔首,便与凌相请辞离开。
是夜。
御花园内灯火通明,众多达官显贵,以及其它国家的使臣低声交谈着,座无虚席。侍女匆忙来回忙碌着,宴会上一片欢声笑语。
雪泠安静地呆在上首的下一位,视线不时飘向不远处空着的座椅,手不由隔着衣衫,轻抚着玉佩,似乎如此便能减缓紧张的情绪。
今晚,轩辕瑞宣称抱病,不参加夜宴,宴会全权交与七皇子轩辕清主持。各位对这位突然出现的皇子甚感兴趣,尤其是他自小流落民间,却能转眼成为储君,辰国的政务也处理的得心应手,让人不能小看。
“七皇子驾到!”
在座的人皆起身行礼,雪泠怔忪了片刻才站起,望着由远及近的清。
一身杏黄|色的袍子,头戴玉冠,无双的俊颜,清冷的双眸,脸颊有些瘦削,缓步走来。雪泠不由痴痴地望着他,忘记了繁复的宫廷礼节。
众多宾客第一次见到七皇子的真容,绝色的容颜,传闻武功高强,均诧异地瞪大双目。不少人心里盘算起家里的未婚女子,如今七皇子未娶妻,又是未来的辰国皇帝,若能攀上这人中之龙……
“众位不必客气,尽情品尝我辰国的美食美酒。”待轩辕清在上首落座,凌相笑吟吟地宣布道,而后一个一个地给他们敬酒,不时寒暄夸奖,引得宾客们不断发出愉悦的笑声。
轩辕清一言不发地坐着,起初有几位邻国的使臣来敬酒,他微微一笑,痛快饮下。在清冷的双眸直视下,使臣们虽笑着,但后背已冷汗淋淋。过后,便无人敢上前与他对饮。
雪泠拿起酒杯,就要上前,南宫溯伸手阻止了她。
“公主,还是末将去敬酒罢。公主金枝玉叶,酒还是少饮的好。”
言罢,眼神一飘,玲珑立刻扶着雪泠坐下。雪泠也只好乖巧地放下酒杯,看着南宫溯几步走到上首,举杯与清敬酒。
“七殿下,南宫代我烈国公主祝殿下千岁!”
“公主?”轩辕清薄唇一掀,淡淡问道。
“也是我烈国未来的皇后。”
“是么?”
两个座位相当接近,毕竟烈国是与辰国相当的强国,因而雪泠完全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
抬头见清看向她的双眸,除了清冷,没有一丝波澜。犹如他们初次相遇时,清显露出的淡漠与陌生。雪泠双臂环住身子,微微颤抖起来。
清的眼里,她已变成陌生人了吗?
南宫溯将雪泠的神情收入眼底,唇边扬起抹浅笑。“听闻殿下上次重病后,记忆有些缺失。末将本来并不相信这流言,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啊。”
清失去了部分的记忆,而那缺失的部分,就是她的存在么?
雪泠垂下眼眸,藏于袖中的手掌紧握。
原来,玄沁所说的后遗症就是这个么……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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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溯将雪泠的神情收入眼底,唇边扬起抹浅笑。“听闻殿下上次重病后,记忆有些缺失。末将本来并不相信这流言,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啊。”
清失去了部分的记忆,而那缺失的部分,就是她的存在么?
雪泠垂下眼眸,藏于袖中的手掌紧握。
原来,玄沁所说的后遗症就是这个么……
抬首见清一言不发,冰冷的气息萦绕,南宫溯则全身紧绷,墨眸一沉。
好霸道的气势!此人如果成为辰国的国君,对烈国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威胁!
南宫溯抿着唇,暗暗心惊。
片刻,凛冽的气息忽然销声匿迹,南宫溯松了口气。见眼前之人垂下眸,无视他,惬意自酌,不由恼火。
淡淡扫了周围一眼,南宫溯勾唇,疑惑道。
“怎么不见辰国未来的皇后?如此重大的宴会,她不是该随侍殿下左右么?”
“……南宫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