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的侧身向内躺着,薄被轻掩在她腰间,薄纱衣袖滑落在她玉臂之上,娇嫩若凝脂的肌肤在微红的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粉红,青丝满是铺洒在床榻之上,她枕边的玉枕正是为他预留。
轻轻在她身旁躺下,为她拉高薄被,撑起半身,望见她侧身半掩的酥胸,与恬静的容颜,异样的悸动在马蚤扰着他。
俯身向她耳边,轻吻着她的耳垂,欲将她翻转过来,却被她拨开了,疲惫满是的声音,淡淡道,“我累了。”
不知是否是错觉,夏侯龙舜觉得他们间似乎有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令他不安,不顾她的挣扎依然紧紧的拥着她,她也不再抵抗,就这样背对着他。
慢慢的夜沉了,身后清冷的呼吸,轻柔而均匀,一切都沉沉睡下了,唯有一双雪水般澄清冰冷的眼眸,空洞凝望者环在腰间的手臂,他的心跳依然沉稳,但他心跳也不再孤独了,因为他每一次的心跳也在牵动着她怦然心跳。
甜蜜温柔的爱背后,也依然有着伤人的痛楚,那份痛让她变得怯弱了,逃避着他,不敢正视他的眼睛,怕他会跟她说,她对他已不再重要了,他已经不爱她了
原来坚强只是自己的一种假象,在那层保护色下,她也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哪怕只是他的漠然相对。
轻轻的转过身来,如似触动醒了他,手臂温柔的拥她进怀,体贴的为她盖好薄被,在她唇边印上一吻,又再次沉沉的睡去了。
望着眼前熟睡的他,让她想起这四年多的种种,他的冷酷,他的无情,他的霸道,他的运筹帷幄,他的温柔,他的疯狂,他的情深,他的义无反顾。
他们见从相互算计,相互伤害,到真心相对,这一路走来时那样的漫长,可如今一切又再将峰回路转了吗?她是不是也快成了他那堆,有时连他自己都唤不出名字的侍妾中的一员呢?
无声的叹息连连,爱难道真的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吗?而她也只是刚才懂爱。
紧拥着她入眠的他,心满意足的酣然入梦,他又怎知人儿却在备受着煎熬呢,他仿若梦见了美好了,薄唇淡益唯美甜蜜的笑……
敏城中沉重的气氛压抑的人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人心惶惶,因为他们心中的神话被打败了,人们心中的绝望犹如死神即将来临一般。
夜阑人静,连月光都昏昏欲睡,也如似酒醉之后的昏沉,不再轻盈若纱。望着墨兰的天空,濮阳尉祯背影也不再挺拔,如丝背负沉重的包袱,将他压弯了脊梁。
夏侯若芙不再清澈的眼眸在他身后注视着她,感到他欲回身,急忙隐退那满是怨恨的气息。
就在他转身望见她的那一刻,她从他那双凤眼中看到一丝惊讶后的欢喜,可很快的又消失了,恢复了迥然生威,但也有几许失望的落寞在其中。
她知道他这是何意,她也知道她与姐姐在外貌上有多么相似濮阳尉祯乍然见到她时,仿若见到了他心爱之人的那份喜悦,可他又很快区分出她不是姐姐,故而失望落寞。
“若芙见过王爷。”款款屈膝行礼,她不知从何时起,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模仿着姐姐的一举一动,可姐姐从不曾为谁行过礼,她无从仿之,故而也只有这行礼之时,才是真真切切的自己
第八十二章
“夏侯姑娘,深夜未睡,不知是否是本王府中招呼不周?”她虽是她的妹妹,可他却对她没有丝毫异样的情分,是故说话也带着几分见外与生冷。
“王爷,我在此为我家族所带来的困扰,深感歉意。”轻叹一气,深市惋惜道,“我虽不知姐姐为何要助父亲造反,但我相信姐姐一定有她的苦衷的,且我也相信姐姐对王爷是有情的,何况瑜王爷是这等的出色,只是如今……。”
“夏侯姑娘,”濮阳尉祯打断她的话,“本王已与夏侯若芙姑娘当面退婚了,今后与她也只是敌对双方,不要再提过往了。而你能深明大义留在此,本王也不会因你父亲的错,而牵连于你,只要本王尚有能力,定会保你周全。”
“若蓉先行谢过王爷的宽宏大量,但若蓉心中也甚是羞愧,特有一事告知王爷。”夏侯若蓉锦帕轻拭眼角。
“夏侯姑娘,但说无妨。”濮阳尉祯客气道。
“姐姐可能是在父亲的要挟下,才不得已而如此的,可姐姐很疼爱若蓉,若蓉愿请缨上阵,与姐姐相见,那时若蓉定能说服姐姐不要助纣为虐的。”夏侯若蓉慷慨陈词。
濮阳尉祯迷茫的望着他,“可就算能劝动你姐姐,那又如何呢?夏侯龙舜的大军,又怎会听她指挥呢?”
夏侯若芙轻笑道,“王爷,你应该知道我姐姐的手段,只要她肯帮你,又有什么是她办不到的呢?就算我父亲的大军不听她指挥,可有她从中周旋,最起码他们不可能再如此所向披靡了。”
濮阳尉祯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再次望向夜空,“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夏侯若芙知她的话已在濮阳尉祯心里起作用了,也知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剩下的只需静静的等他来找她即可。
微微俯身行礼,掩在眼帘下的瞳眸闪过令人惊心的怨恨,她的身影也慢慢融入了夜的幽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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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苍凉的黝黑废墟中,人儿漫无目的游走着,这几日来他一直都很忙,似乎敏城那边传来了些什么信息,他已是好几夜都晚归了,虽然每次他都小心翼翼,唯恐搅扰醒了她,可她总是等着他才睡,待到他轻拥着她,沉沉睡下后,她方放下心来安睡。
就这样他早出晚归,他们间的交流愈发的少了,他在她眼里慢慢的有了距离感,不知她在他心里是否也有了这种感觉。
一阵风带着浓重泥尘味,扑面而来,后又似的不曾来过一般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轻叹又溢出红唇,她已经不能再似那风,来去了无牵挂了,她心中已有了他。自从心中有他,只觉得心都为之沉重了,但也没了以往迷茫彷徨的空虚感,可那患得患失的感觉,更让她无措。
“大小姐。”冬雪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喜悦。
“嗯?”宁韵寒声音如似失魂般飘渺。
“过几日,便是大小姐的生辰了,过生辰了大小姐就十五了,是大人了。”秋风也为她高兴道
“恭喜大小姐。”四婢齐声道贺。
“十……五。”宁韵寒轻轻念道。
是呀,古时女子均是十五岁成年,十五也代表着能成亲生子了,故而对于每个少女来说,十五岁的生辰甚是重要的,悠悠望向军营之中,可不知他是否记得。
“大小姐,主上会记得的。”夏日毫无心机道。
冷眸几许深邃难辨的光芒在其中,“你们都知道了?”
夏日方知自己说错话了,四婢也同时惊慌不已,齐声道,“奴婢该死。”
轻甩衣袖,坦然道,“算了,你们一直都在我身边,连索菲亚都看出来了,你们又怎会不知呢?好了,回去吧。”
军营中的忙碌与她的悠闲相比,如似她是多余之人,格格不入。
而更为让她奇怪的是,平常豪爽直率的将领们,今日都扭扭捏捏像是很怕见到她,走得匆匆忙忙的。
且以史曳最为奇怪,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愁容难展,几乎撞上她了方发现她的到来。
“呵呵……若芙丫头呀,散步呢,你慢慢逛,我先走了。”身形如似在逃般,飞快离去,连从他袖口中飘落一张纸也不知。
春雨拾起那张纸递给她,浓重的墨色渗过了背面,清晰看到了若芙二字,好奇心驱使下,打开细看,不禁脸色微变。
这是一纸和谈协议书,濮阳尉祯欲以她为条件,才愿与夏侯龙舜谈判,最为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夏侯龙舜的回复,竟然是同意。
宁韵寒此时只想去找夏侯龙舜,问一声他,这是为什么?为何在不久他还能情深款款的对她说,如若濮阳尉祯要她方肯降,那他就会杀了他,听闻他此话,那时的甜蜜她如今尚能回味,可事至此他又是另一套说辞了,令她倍感心寒。
欲去向夏侯龙舜问个明白,却又遇上了慌乱来找寻东西的史曳。
望见她手上的纸张,史曳笑的极为牵强,“丫头……你看到了?”
宁韵寒将那和谈书紧紧握在手中,纸张撕裂的声音甚是清晰,苍白的小脸已漫上寒气。
从她的一举一动中,史曳知道她肯定是看过其中的内容了,于是轻柔的安慰她道,“丫头呀,你可别多想哦,这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待到那濮阳尉祯来与我等面对面和谈之时,我们就一举将他擒拿。呵呵……一切都是计策,计策而已了。”
“那为何不让我知晓?”宁韵寒声音寒气凌厉。
史曳摸摸下巴,“就是怕你这样乱想才不让你知道的,而且事情很快就能了结的。”
“真的?”宁韵寒半信半疑道。
“当然是真的了。”小心翼翼从她手里拿回信纸,见已是破烂不堪,使之苦笑不已。
谨慎的将协议书放入袖口中,嘱咐道,“丫头,你可别告诉师弟,你是因为我的大意而知晓此事的,不然,我这旧伤没好,又得添新伤了。”
宁韵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回自己的营长中去,却也错过了史曳眼中一闪而过的妖异银光。
棋子阴谋篇第八十三章绾青丝
天刚蒙蒙亮,旭日尚在地平线之下,天欲亮而未亮,有着难以言喻的美妙苍茫。云雀和着晨风歌唱,那歌声如似荒凉戈壁上的一汪泉水,沁凉而甜美,辽阔的苍穹静谧而安宁,也似在屏息聆听着这小生命的歌声。
早期的人儿仿若感染了晨初的清新与希望,唯美的笑,淡淡的噙在唇边,妖媚冰冷的瞳眸,竟有期待与憧憬几韵在其中,使之平添了几分含苞待放的脉脉羞涩。
“大小姐,今天可是大日子,穿雪纺玲珑裙吧。虽知大小姐不喜装扮,可一辈子就那么一回,大小姐还是郑重的装扮下吧,让军营中所有的人都为大小姐倾倒。”春夏秋冬四婢满是喜庆道。
女儿节那天穿的那件雪纺玲珑裙,被她撕毁后,夏侯龙舜又特意让人再做了一件,深知她不喜繁琐,故而这件甚是简洁,但仍不失高雅端庄。
心情都被她们所感染,“好吧,不过,我今日不打算出去了。”她本是冰冷不已的声音,温润了不少。
“可是大小姐,今日可是你的生辰呀,你不出去,怎么庆祝呀?”夏日直爽,不解道。
冬雪心思细密很快就明白了宁韵寒的用意,捂住夏日的嘴道,“是,大小姐,奴婢们这就去将这酒宴设在这帐中”稍顿一下后,“就准备两套碗筷。”
“嗯。”轻轻的点点头
“那要去告知主上吗?”夏日又道。
宁韵寒望着夏日片刻后,方摇摇头,可她却把夏日给看得莫名其妙,还想再说些什么,又被冬雪捂住了嘴巴。
“我们还是先给大小姐着装吧。”秋风小心翼翼的捧起那件价值连城的玲珑裙说道。
宁韵寒静静的任由着她们为自己着装,微微清寒柔润的雪纺将她的肌肤映衬得分外娇嫩剔透。也将她的青丝映衬如浓墨。舒展的连里裙平铺地上,若那盛开的白莲,清幽而淡雅,宽袖高襟的长外衣衫上,用同色高亮的丝线绣以形态各异的莲花几朵,随着她身形的晃动,如似在翩翩摇曳,美轮美奂。
纤手晧肤如玉,轻抚发丝,“这发丝必须得长辈束起吗?”
四婢给她的美震慑,僵硬的点点头,冬雪将手中的檀木盒子放到铜镜前,内是一白玉所雕琢成的发簪,其玉质缜密,通灵润泽,乍看既知稀罕的物件。
“大小姐,这是主上甚早前就准备好的了,待到主上为你挽发束起用之,即礼成了。”秋风细心的告知她。
她轻笑若远山中飘逸的薄云一丝,美目流盼,就在她这一颦一笑间流露出的风韵,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于一年前女儿节之时,她的飘渺淡然,更是多了几分真实的存在,不再让然担心着她会随时飞升离去。
春夏秋冬已被她的美所征服,虽同是女人,不管如何在内心深处,总不愿意承认和排斥着别人的美,可如今她们真的而被彻彻底底的征服了。
见她们均不语,“还要再准备些什么?”柔柔淡淡道。
“呃,”四婢蓦然惊醒,秋风感叹道,“任何的胭脂水粉都是多余的了,这样的您是最美的。”
“是吗?”宁韵寒悠悠道,不知此事的她,在他眼里是否也这般的完美。
这一切让她不禁想起了一年前的女儿节,他见到她之时的眼中的惊艳与占有欲,让她惊心,而他在马车中的那一吻,霸道又不失温柔,清冷却也让她陶醉不已,想至此不禁葱白的玉指抚上红唇,笑更是如蜜。
心沉静得太久了,蕴藏已久的期待催促着心的砰然跳动,几欲突破胸膛,令她难以控制,轻捂住胸口,按捺下那份悸动,伴随着腕上的银铃姗姗作响,走出简易的铜镜前,不再言语。就这么静静的,柔柔的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出现,也期待着他见她时的表情。
难怪古人云,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这背后的深意,如今她甚是体会了。
晨曦的清冷慢慢被旭日所温暖,一片生机盎然中,,每个人都在迎接着新的一天,与新的希望。
四婢将一桌丰盛的筵席摆在帐中,都是她与他常时最爱吃的,两副碗筷静静放在桌上,没有人触碰,甚是冷清。
旭日不再温柔的散发着温暖,已升上高空成为耀眼夺目的火焰,将灼热绽放在大地之上,燃烧着人们的体温,让人汗如雨下。
帐外的高温也穿透了帐篷,热度在灼烧着她的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的期待如寒冰,被烈焰的热度在一点点的融化。
守在帐外的四婢,也不由得焦急了起来,频频来回踱步,可她们已去大帅的主帐探问过了几回,夏侯龙舜正与众位将领商讨军务,不得擅入,违者军法处置。
“那可怎么办呀?”夏日早已忍耐不住了,“都晌午了,主上还在与将军们商讨军务,今日可是大小姐的大日子,主上不会是忘了吧。”
春雨赶紧捂住她的大嘴巴,担忧的望向帐中,“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她们的对话一字不漏落入宁韵寒耳中。
忘了
他忘了
他现在还没来,看来他真的是忘了
每一声都在她心底荡漾出心酸的回响
“大小姐,主上正与众位将军们商讨重要军务,一时尚未能分身过来,要不大小姐边用着午膳,边等可好?”秋风体贴道。
宁韵寒摇摇头,常常的眼睫低垂,将淡淡的阴影投射在绝美容颜上,也将美丽的瞳眸隐藏在阴影中。
四婢无奈唯有退出,继续把守在外,还不定时的去大帐打探消息。
帐中又留下等待着的倩影,在烈焰徐徐下沉中,慢慢的撕扯成细长的孤寂背影。
月光与黑夜在相互依偎着,月光用她的温柔轻抚着夜的黑,夜用黑映衬着月光的唯美,一切都是那样的合衬。
宁韵寒淡淡的起身步出帐篷,当春夏秋冬欲上前跟随之时,却被她组织,青丝垂坠在柔美的雪纺衣裙上,犹如月光与黑夜一般,但又倍显孤单。
主帅大帐中,人影绰绰,但每个人的神情却又是那样的严肃与愤怒,信誓旦旦非要揪出那内j,对明天的大决战更是信心满满。
唯有端坐在主帅上位的男人,倚在护手之上,一首成拳轻托下颚,无拘的墨发垂下脸颊,掩去俊彦半壁,长而上翘的睫毛半掩冰眸,一身柔亮的黑色长袍周围,虽淡淡的寒气氤氲,却也尽显他陈文忠魅惑人心的魔力。
静静的望着众人各色神情,轻抿的薄唇不语,翛然冰眸若风中飘过柳絮一丝的嘲讽,一切都在掌握中了,他倒要看看他能做到什么晨读。
轻掂起茶杯,浅浅抿上一口早已凉的香茗,明日即能一句胜负了,濮阳尉祯那笨蛋,枉我高估了他,看来他也黔驴技穷了,想用夏侯若蓉来威胁若芙,哼,这也来的正好,趁明日一战,解决掉那丫头。那时,江山尽落我手,待到若芙加笄,我迎娶之,人生快事也不过如此了。
想罢,薄唇漾出一韵妩媚的笑,可忽然间又凝固在唇边,翛然站起身来,沉声问道,“今日已是初几了?”
史曳本正在发言,见略显慌张的他站起身来,由不得一怔,后又甚是莫名道,“初六。”
史曳话音刚落,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晃,带起身旁的寒意甚浓的气流回旋,再望之,已不见夏侯龙舜的踪影,都相觑之,不明所以。
人儿的帐外,不见四婢的踪影,帐内烛火映出四人影在帐布之上,急忙冲进帐内,见四婢在收拾着桌上的酒席,桌上两双碗筷静静安放在两侧,菜肴已无鲜嫩可口的光泽,可知已是久放之,且也没有丝毫用过的迹象。
人儿等了他一天,可他却全然忘之,心中深深地愧疚涌上。
而四婢见他到来,也只是微微屈膝行礼,不言语,但她们四人已露在表的埋怨甚明。
“若芙呢?”夏侯龙舜沉声问道,可话语里的焦急已显。
春夏秋冬齐摇头,“大小姐,不让我们跟着。”后又继续收拾着桌上的冷羹残杯。
夏侯龙舜暗道不好,转身欲去寻她,又闻见冬雪唤道,“主上,拿上这个。”
那是他亲手用雪玉所雕琢的凤簪,简朴的造型更显明快素雅,这是他为她而设计的,只为了能在今日亲手为她戴上。
茫茫废墟在朦胧的月色中,一切都是那样的深沉而凝重,在如此宽阔的天地间,他不知在去何处找寻她。
随着明月的攀上枝头,他心里更为着急了,他一定要在子时前找到她,亲手为她戴上发簪,其中的予以非比寻常。
心愈发着急,可人儿却踪影难觅,不由得轻唤着,“若芙。”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翛然回身,只见她犹如月光仙子般,凌驾在流水的月光中,徐徐走来,淡淡的月色如轻纱柔柔附在她四周,是那么的神圣,任何惊扰于她,都是对她的亵渎。
“若芙。”夏侯龙舜再次唤道。
人儿之时静静的望着他,不语。
“若芙,我。”三十一年来,他从没向谁道过歉,也不知该如何道歉,故而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在二人间荡漾,也让夏侯龙舜更为无措,他知道今日是她一生只有一次的加笄,而他也曾向她承诺过,在她加笄后娶她为妻,可他一心只为除去她的弱点,而遗忘了对他们来说,都是最为重要的日子。
望着他焦急万分的俊彦,心中所有不安全然抚平,她缓缓低下头来,清晰可闻她的悠悠叹息。
那叹息重重的敲击在他心头上,她一定很失望吧,从早晨之时就开始等待着他,可盼来的却是黑夜,紧握住手中雪玉发簪,愧疚更甚了。
“再不帮我束发,子时就要过咯。”她温柔若流水的月色。
夏侯龙舜一怔,顿时愣了,呆呆的望着她款款向他走来,在他唇边印上一吻,“龙。”
那一吻柔柔将他唤醒,他狂喜不已的静静抱着她,“抱歉,若芙,都是我的错,我竟然忘了。”
小脸熨帖在他胸前,小手撩起毫无束缚的青丝,“为我绾青丝吧。”
帐中烛火薄薄,挥洒着徭役的光,那光芒纤弱而唯美,在这唯美纤弱的光亮中,两抹重叠的身影映在地上,丝丝温馨令烛火都为之雀跃跳动。
梳理秀发的男人动作很是笨拙,但却是那般的轻柔,丝毫没有弄疼她。欲将发丝绾成束,可却总有几缕滑落手心,他却不敢用力去握住如似有生命的发丝,几经反复,最终才将青丝绾成束,郑重的为她插上发簪。
可望向镜中他却有眉头紧锁,宁韵寒看着镜中懊恼的男人,他似乎不甚满意自己所束的青丝,宁韵寒淡笑悠然,小手沿着几分凌乱蓬松的束发,再挑下发丝些许,却有了画龙点睛之妙,凌乱顿显和谐,也给她平添了几许成熟妩媚的娇艳。
夏侯龙舜重重的吐气,如释重负,在她身后轻拥着她,“这绾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起身依偎进了他怀抱,心中满是欣喜与知足,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他为之绾发,唯独只有她了,这份独一无二的已让她甚是满足了,不禁娇柔的笑溢出薄唇。
夏侯龙舜低头望见她更比往日的娇媚摄魂,早已压抑许久的悸动催促着他俯首品尝她的美好。
娇嫩柔香,甜如蜜,唇齿间晶莹的交融,缠绵,撩动二人沉眠已久的马蚤动。
薄唇似露,一点一点的沾染着在烛光下倍显粉嫩肌肤,唇瓣所过之处,点点晶莹在上的梅花朵朵盛开,粉的、红的、紫的煞是娇艳。
雪纺衣裙飘然落下,如似风过吹落的薄云,肩头于背上的微微清凉令她更为紧依进他的怀中,甚是无力的承受着他如火一般的吻,低吟几许溢出,更是撩人。
衣衫尽退下的肌肤若凝脂,却又有着诱人的粉色,剔透而美艳,身体紧贴着她的胴体,不留间隙一丝,双手抚上柔滑如玉的美背,微微细汗浸之,更是煽情。
薄唇膜拜着她的肌肤,如流水潺潺往下,来到娇嫩柔软更甚的景致之处,采撷那早已绽放的花蕊一朵,也引到佳人情迷无措的呻吟,小手欲推却无力,唯留下他更为灼热滚烫的掠夺在胸前。
二人体内的马蚤动如似凤凰涅槃,欲火重申,催动着他们更为深入的交融
“龙,”难耐情欲的煎熬,佳人不禁轻唤着他。
这一声叫唤,微微唤醒了与她一般满是情欲控制下的他,运气欲压下体内过分肆虐的欲火,却又迎上娇嫩唇瓣的缭绕,“龙要我。”
“可是。”夏侯龙舜犹豫了,如今尚未能给她,他所承诺的,他又怎能拥有她呢?
“龙,我不在乎那些,我只需要你,希望你今夜能给我一个最好的成|人礼,”二人的喘息声急促,连声音都微微颤抖了,“龙,我想今夜就成为你的女人,龙,给我这份终生难忘的回忆吧。”
体内对她积蓄已久的欲望冲塌防线,汹涌而至,冲刷着他,催促着他,灼烧着他
将她抱起,轻放在床榻之上,拿下那雪玉发簪,青丝霎时倾泻而下,缓缓附上她的娇躯,紧贴着她,“若芙,你是我的从今夜起你就是我的。”沙哑的嗓音绪,故而只是静静的一人承受着不安。
丝薄纱外衣难言她凝脂般的肌肤,淡淡的粉色晶莹,内白莲裹胸更是露在襟前,酥胸半掩,点点殷红在上,如似雪中绽放的暗香梅花朵朵,青丝未束,随意倾泻过肩,灵她如雨后滋润的花朵,倍显慵懒而娇媚,霎时诱人。
望着她专注的申请,不禁想起了昨夜的缠绵销魂,回味无穷,一时情不自禁拥她进怀,掠夺者她的甜蜜,也引得她一生声更比一声撩人的低吟,可他也知今日乃一决胜负的日子,只要过了今日他就能与她一同携手并肩俯视这片天下。
微微离开她柔嫩的红唇,情欲的燃起灵他嗓音沙哑倍是,“若芙,请在忍耐一日,过了今天,你我就能相守白头,名正言顺了。”
她心头的不安更甚了,如是即将离别,紧紧的抱着他,“龙,那些于我都不重要,我只要你平安归来,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末了,声已难成调。
知道她在担心着他,可他不得不为之,这不再是为了先祖的遗愿,更是为了能拥有更为强大的实力来保护她,也对抗者即将到来的风暴,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轻抚她发丝,于她额间印上一吻,也似在向她起誓道,“别担心,我的
宝贝,我凯旋而归的,我还要在天下人面前娶你为妻呢。”轻抬起她不安满是的小脸,“昨衣你也累,好生休息,待到你一觉醒来,我也回到你身了,好吗?”
解下腕上的银玲串串,别在他的腰间,银铃寄托我的牵挂,不管你在哪,只要你摇响它,若芙定迫随你而去,哪怕是上穷碧落下黄泉。”
一点晶莹滑落脸庞,她不知为何要流泪,可敢是难抑心头的痛,仿若即将生离死别的痛。
后来这串银铃,让这对备受命运捉弄的恋人,跨越了磨难,重拾了幸福,但这是后话。
正所谓是情到深处方知浓,她能予他如此的誓言,可见她对他的情深不悔。此生能拥有她的深情,他再也无遗憾了。
拭去她的泪痕两行,柔声安抚道,“别再胡思乱想了,乖乖在这等着做我的新娘。”
携起她的小手,走回床榻边上,昨夜那抹圣洁的落红于被褥上,甚是艳丽。
将那落红撕下,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宁韵寒知道,于古人而言,落红是贞洁的象征,寓意重大,可也没人会将此物收藏的。
“龙?”
“这是你我已结为夫妻的凭证。”夏侯龙舜郑重其事的对她说道,也在宣布着他的所有权。
“嗯,若芙今生只是你的妻子”深深投入他的怀抱。
此事帐外四婢女传到:“主上,各位大将军已准备就绪。”
宁韵寒只觉心跳更快了,用力的抱着他。
“嗯,知道了。”夏侯龙舜冷然道。
在俯首望着怀中的人儿,今日的她比往常更为不安,可如今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轻轻推开她,“等我,若芙。“
宁韵寒点点头,慢慢的松开了他的手,可也正是这一松手,待到他们再次牵手已是漫长的三年后。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当他掀开了帐帘之时,旭日的光芒映照在他的流银盔甲之上,令他耀眼不已,但他再回头之时,已背对着光,浸在阴影中,难辨其容颜,可他那温柔的声音却甚是清晰,“等我。”
再次向他点点头,他带着满心的欣喜步出了她的视线
就这么静静的望着那帐帘,也不知站了多久,当那震天的战鼓响彻云霄之时,她方猛然醒来,细听之,战鼓节奏缓慢,这是战前的节奏,待到冲锋号角吹响之时,鼓声才会密集,这战鼓雷,也代表着战斗要开始了。
轻拍小脸,她这是怎么了,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以往哪怕是死亡的降临也不能让她害怕,如今却这般的懦弱了呢?就算住后的道路会满是荆棘坎坷,但她相信只要她与龙一起,定能携手走过的。
想罢,按捺下心中愈发剧烈的不安,唤道,“春夏秋冬。”
“奴婢在。”四婢走进帐中,应道。
宁韵寒轻呼兰气,道,“帮我梳洗,我要正装等着他回来。’
“是。”可当四婢拈起头来之时,却为她胸前的点点殷红略显惊异。
她们四人在夏侯龙舜身边多年,自然是知道这些代表的是什么,私人面面相觑,很快又恢复如常。
一番梳洗下,依然一身白衣裙,简单的公主发髻,使之更显初为女人的柔美娇嫩,如似出生婴儿,煞是惹人疼惜。
“你们都去打探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他的回到。”宁韵寒吩咐道,虽她也很想去观战,可她怕她会忍俊不住,又冲上战场去。
“是”
夏日刚走出帐篷却撞上了史曳,”对不住,史曳大人,夏日鲁莽了。“
史曳拍拍身上的尘土,温柔对他笑道,“没事,若芙丫头在吗?”
“大小姐在帐内。”夏日如实回答道。
“嗯。”史曳不待夏日通报,急匆匆的步入帐中。
宁韵寒早知他在外,故而也准备好了与他一见,声音冷冷道,“有事吗?”
史曳略微犹豫不决,甚是为难,“若芙丫头,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了一夜。”
宁韵寒默然侧向铜镜,“你既然来了,也就说明你想好了,那就说吧。”
史曳一怔,后又尴尬的扰扰头,干笑道,“是呀。”话语停顿了许久,如似在思索着些什么,方又道,“濮即尉祯似乎巳抱着必死的决心了,故而今日一战,他选择了敏山上的绝崖峄,欲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闻言,宁韵寒也只是淡淡的扫视他一眼,寒气如兵刃刺骨,“那又如何?”缓缓起身,“我巳给过他机会了,可他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他了。”
“可……可是,”史曳甚是为难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出了,“可是你妹琳在他手上呢,濮阳尉祯本想用她来要抉于你,可你父亲正欲为你除去弱点,故而没让你知晓。”
“什么?”宁韵寒大惊,“杨轩呢?若蓉做和杨轩一起的呀,他怎么会让濮阳日尉祯如此呢?”
史曳闭上双哏摇摇头,遗憾道,“没见到师弟。”
玉手微伸,“白玉。”银白色细长的影子飞驰,消失在她宽大的衣袖中,一阵淡雅的香风扬起,白色的倩影消失在帐篷中。
春雨、秋风与冬雪欲跟随而去,却被突如其的攻击给打晕了,而最令她们震惊的是,打晕她们的人是史曳。
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异于平常温柔的客颜,扭曲的笑着,一双瞳眸如被侵蚀,慢慢的变得银光耀眼,却也妖异不已。
“哈哈哈……,去吧,去吧,一切都在按着我的计划进行着,哈哈哈…终于一切又都在我掌柱中了,夏侯龙舜,”史曳说到夏侯允舜的名宇时,那恨意如发狂的猛兽,夸人畏惧,“你就要落到我手中了,哈哈哈……。”
几乎已是疯癫的他在大笑之后,叉莫名的深情道,“佩珊,你等着,我毁了他的一切后,就让他去陪着你的,让他再也离不开你,你再耐心等会,他就要来了,我也会去倍你的,正如我所向你承诺的那样,我会永远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绝崖峄上,狂风肆虐,两军对垒,战鼓轰鸣,气势如虹,但那淡淡萦绕在两军中的死亡气息,还是难以清除的。
“夏候龙舜,夏侯若蓉姑娘也是你的女儿吧,她也只不过欲想与深陷你掌握中的姐姐,见上一面而巳,你叉为何百般阻扰呢?”濮阳尉祯正气凛熬道。
夏侯龙舜冷冽的笑徐在唇迫,冷酷无情道,“女儿?我多的是,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如若不是若芙百般保护她,她早就没命话活到如今了。”
修长的指掌优雅的抚弄着胯下的坐骑,“你打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吗?欲用那丫头来胁迫若芙,不错呀,瑜王爷,你很是清楚我若芙的弱点,可正如你所知的,夏候若蓉巳威了若笑的弱点,”他的声音悠然陡降下,“那我岂能再留她?我还得感谢你,带这丫头到阵前来,免去了我寻她的麻烦。
长臂高举,夏侯大军顿时进入战斗姿态,杀气腾腾,如似即将放出牢笼的嗜血猛兽。
可就在那手臂欲放下之时,银白色疾驰而来的影子将他缠绕,细望之,原来是白玉。
夏侯龙舜暗道不好,悠然出现在他身后的亡命,在他耳边低语一番了。
他双拳紧握,咬牙恨恨道,“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枉费在我身边多年,只为如此而已,哼,去拿下他,他的那些心腹格杀勿论。”
“是。”亡命如同从未出现过般,又消失了。
“不,龙,你不能这样。”两军中间,白色飘逸的人影驾驭着骏马,已飞奔而来,伫立在夏侯龙舜的不远处。
“若芙,你”夏侯龙舜甚是无奈。
“龙,你可以不认若蓉是你女儿,但我不能不认这妹妹。”宁韵寒斩钉截铁道。
“若芙,你先回去,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夏侯龙舜语重心长道,“我也跟你说过,能在夏侯城中长大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
“我不管谁简单,谁不简单,我只知道她是我妹妹,如若不是她,就没有今天的我。”宁韵寒对夏侯若蓉一直都是感势巳不容乐观,唯有用夏候若蓉所说的办法试下,但如此又何来她所谓的卑鄙手段,他也从未用过夏侯若蓉来要挟过谁。
悠然间,一丝假设闪过脑中,就是那一丝假设让他茅塞顿开,他们都被人利用了,有人想坐收渔利,不禁高呼道,“不好,芙儿,别去。‘后也驱马前往去阻止她。
可证实两军的主帅同时出动,给庞大军队错误的信息,顿时两军战斗开始了,人潮如海啸般汹涌,阻扰了夏侯龙和濮阳尉祯的去路,眼睁睁的望着她的远去的。
忽然间,夏侯龙有种感觉,她这一去会很远很远,他将不能再拥抱她了
“若蓉。”宁韵寒一心只想冲到妹妹身边保护她,望见她被人潮推挤摔倒,且离悬崖边上越来越近了,令她更为着急。
“姐姐。”夏侯若蓉无助凄楚的向她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