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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夏侯龙舜的圈套了,步入他早在四年前布下的圈套,也不会将妹妹至于如今这般难堪的地步了。

    缓缓得推开那清冷的怀抱,懊悔、愤怒与悲伤交错的啃噬着她,银眸失去了光芒,黯然失色,双唇微启,声轻如游丝,但却有着满满的,对眼前这男人的恨。

    “夏侯龙舜,你个混蛋。”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男人冷峻唯美的脸颊上鲜红充斥,清晰可见一指掌。

    如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挥向夏侯龙舜,宁韵寒最后如风中的枯叶飘然倒下。

    ——我——是——分——割——线——

    夜色凄凉,月被厚重的云层所遮掩,难溢一丝皎洁光芒。

    顾伶苑中灯火通明,每个人的神情皆甚是严肃谨慎,纵然人头攒动,却都不敢大声喧哗,压抑的沉重的气氛蔓延在其中。

    在众人所忽略的幽暗角落中,一抹似游魂般的娇小身影,悄无声息的隐入了漆黑之中,再难寻觅其踪影。

    在记忆中,身前的湖水是碧绿的,无风之时静如镜面,风过之时碧波微荡,清新而宁静,她也还清晰的记得,小时候曾与姐姐一同常来此玩耍。

    想起童年,美艳的小脸难掩一抹愧疚,那是她心中永远的秘密,可每当她想将那愧疚藏得更深,却发现它越发的沉重了,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也许这片湖中长眠,也算是对姐姐所承受的伤害的偿还吧,也许也正是自己的自私,老天才这样惩罚她,让她落入今后遭人唾弃的境地,一切都该结束了,常言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微微闭上双眼,正欲纵身跳下,却被那如丝绒般轻柔的声音所阻止,“怎么,这就放弃了?”

    声音虽轻柔,但她却没能从中听出一丝温暖来,惊恐的回首望去,在漆黑一片中,修长的白影,尤显突出,一身的白就是他的特征,洁白的衣袍,苍白如失血的脸,银白如霜雪的眼眸。

    夏侯若蓉双眼写满恐惧,注视着他慢慢走来的身影,许久后,“是你。”

    来人笑容满脸,但笑意却难及他那双银白的眼睛,指掌轻捏她的下颚,丝绒般的柔声道,“没想到呀,没想到,你们竟然是我的女儿,哈哈哈哈……。”

    夏侯若蓉欲移开被他钳制的下颚,却引得他愈发的加重力道,顿时痛遍传四肢百骸。

    那男人无视她痛苦的表情,继续道,“我们轩辕家后继有人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是夏侯若蓉,不是你的女儿。”眼前的人如妖似魔,与夏侯龙舜一般,让人不禁由心底泛起对他的恐惧。

    一抹不屑闪过银白的眼眸,“十岁即懂尽毁容颜,收敛锋芒,将自己隐入夏侯若芙的身后,甘愿成为她的影子,让人淡忘你,却让她在你面前承受和抵挡一切明枪暗箭,是故大家就开始将矛头对准了她,特别是夏侯龙舜,你却得以安生。”

    放开夏侯若蓉的下颚,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长箫,在手中轻晃动,“四年前,在穹澜殿中你所演绎的那一幕本是欲想博得众人的同情,助你逃脱一劫的,但却没想阴差阳错的让夏侯若芙所震撼,令她对你在往后的日子里宠爱有加,百依百顺。就连杨轩你是也利用夏侯若芙对你的宠爱,将他捆绑在你身边,可当你得知杨轩所喜欢的人不是你时,你就再次上演羸弱无能的悲情善良妹妹,引导着夏侯若芙为你出头,用非常的手段夺得了杨轩,好。”

    来人一声忽然提高了几分的喝彩,将夏侯若蓉惊吓倒退了几步。

    “不愧是在夏侯城,这狼窝里长大的人,心机够深沉,不过,到头来你机关算尽,却难料天意弄人,没想到杨轩却是夏侯龙舜的兄弟,也让你自己走到如今这般不堪的境地来。丫头,我现在开始怀疑当年看到我和霓虹的是你,而非夏侯若芙了。”银白的眼眸,如似能看透人心深处的阴暗面般,逼视向夏侯若蓉。

    无视于夏侯若蓉惊异与对他的惶恐,“知道吗?我们轩辕族的族长最大的特征,就是拥有一双银色的瞳眸,就如同夏侯族的族长,拥有一双红色瞳眸一般,只是,银眸一直是轩辕族人的最高机密,现今没几人知道。”来人淡淡的诉说道。

    “我又……没有……”夏侯若蓉的话倏然止住,她想起了宁韵寒那双妖异的银眸。

    来人的笑更为得意了,“没错,就你的姐姐夏侯若芙,让我知道了你们是我的女儿。”

    温柔的抚摸着夏侯若蓉的头,轻声道,“你不是很喜欢杨轩吗?现下你是我的女儿了,与他就无那血缘的牵绊了,我就帮你将他弄到手,不过……。”

    思考挣扎了许久后,夏侯若蓉终于开口道,“你……你要我做什么?”

    一阵狂风吹过,吹乱了漆黑中二人的衣裳,也带起了他们二人身上那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第五十六章

    人儿的睡颜纯净,如玉雕琢般细腻的容颜,也恢复了几分粉嫩与红润,紧闭着的双眼,难觅她那美丽却透出要以摄魂的银色瞳眸,纤长的眼睫将淡淡的阴影投映在小脸上,小嘴轻抿,鲜嫩而润泽,微微上翘的唇角似笑非笑,此时,她是那样的恬静,那样的真实,全无醒来时的冷漠与绝然,也唯有此时,他才觉得与她的距离是那样的近,只要伸手就能拥有她。

    透着沁凉的指尖轻抚着她,如轻柔的风一般,细细的拂过她的脸,她的眼,她的唇,每一处他都用心感觉她,回忆着与她的种种。

    四年前,就是她的沉着内敛,无情嗜血,倔强却又坚强无比,像在一片漆黑中的发光体,引起他的注意,而后她异于常人的胆识与聪慧,还有那惊世骇俗的为人处世之道,淡淡无视一切的心,深深吸引着他,希望她那双淡漠的,犹如水晶一般的冷眸,有他的身影。

    当那天,在如血的残阳下,他欲吻她时,她淡淡的一句,我可是你的女儿,父亲大人。让他恼怒,竟然不假思索道,你觉得我是个墨守道德伦常之人吗?

    回想起那一幕,其实情早已生,只是他自己不曾去察觉确切的说是不敢去细想过自己对她的种种特殊害怕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心的沉沦

    也许世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但与他而言皆能无视他夏侯龙舜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眼光了我行我素是他的一贯作风,也正如他当初对她说的,他真的不是个墨守道德伦常之人,他在意的是自己那颗以为早已冰封的心,心的沦陷,害怕就像父亲一样,最后为了那个贱人心痛憔悴而终。

    如今人儿早已刻进了心里,也早已和他那颗冰封的心产生共鸣,只是他们都是不懂爱的人,不懂去如何经营这份情和爱,事故,才都有意的或是不经意间忽略了那小小的萌芽。

    轻轻叹气,现下已清晰明了自己的心,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迟了,她的心是否因他迟来的觉悟,而另有所属了?不,他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她只能是他的,哪怕是折断她的羽翼,毁掉她所拥有的一切,他也在说不惜,她的这双银色瞳眸,就注定了今生她只能陪伴着他永远沉沦堕落在无尽的地狱深渊。

    眼帘下瞳眸轻轻辗转着,片刻后眼睫颤动,缓缓睁开的眼帘,如似被风带走的薄云,露出了皎洁的明月。

    银色的瞳眸如初升的月亮,还不甚清明,带着淡淡的烟雾缭绕,迷离而诱人,轻轻煽动纤长的眼睫,带着一丝迷惑望着柔情满是的红色瞳眸,那红似火,有着热烈的狂野,也有着如血残阳的最后疯狂。

    “平心凝神,意行于心,即能驱散眼中的银色。”清冷依旧,但却丝丝温柔,撩动心神。

    如似回到他们曾有的温馨,初醒的宁韵寒冰凉的小手轻贴在他的玉面,妖冶与邪魅如故,但无故平添一韵温情,淡淡的暗影在眼下,疲惫也尽显在他的冰眸之中。

    小手如似汲取完了他脸颊上微薄的暖意,现下与她一般冰冷的脸颊在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掌心。

    薄唇溢出一抹笑,尽带柔情脉脉,若那溪水细流,一点一点的流进她心里,滴落在心中,叮咚作响,令她也不禁沾染上了那份愉悦,笑若兰花开,娴静清幽,淡然生香。

    房中柔风徐徐而入,带着骄阳的暖意,缭绕起阵阵熏香的轻盈与芳香,两人的温馨如梦幻般的不真实,没有冰冷的掩饰,没有剑拔弩张的怒意,也没有相互猜疑的隔阂,此时最为真实的两人,静静的凝望着彼此,两颗心在慢慢的靠近,如同他缓缓俯下的俊颜。

    吻,缠绵而狂野,欲留下属于自己的气息一般,他不住的用自己的唇与舌,缭绕侵袭着本属于她的领域,贪恋的品尝着她的甜美,微微睁开的冰眸,望见了她银眸半眯,意乱情迷于其中,丝丝迷乱情欲染上她的双眸,妩媚而娇艳,这些又再次为他而绽放

    “夏侯城主,还在陪伴着夏侯小姐吗?”

    索罗略显高亢的奇怪语调的中文在门外响起,也让人儿倏然清明。

    这不是梦吗?他也只有在她的梦中,方有适才的温情,不似现实中的他不识柔情,霸道残忍,无情冷傲,机关算尽,宁韵寒迷茫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是的,公主殿下。”

    春雨的声音给了宁韵寒答案,这不是梦,倏然推开眼前的男人,也让他不禁怒意蔓延上冰眸,起身怒瞪向门外。

    美丽的容颜瞬间戴上了冰冷的面具,冷冽而决绝,银瞳寒气萦绕,妖异而摄魂,昏倒前的记忆如浪潮汹涌,拍打着她的心,对自己的自责,对若蓉的愧疚,对他的恨,逐渐清晰。

    “我进去看看。”索罗欲推门而入,却被春夏秋冬所阻止。

    “不好意思,公主殿下,没有城主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冬雪稍显冷硬的声音,回道。

    “我可是你们未来的城主夫人。”索罗傲然道。

    城主夫人?银眸不禁扫向坐于她床榻旁的男人,如似明了她的探寻般,夏侯龙舜回首望着她,但不语,指尖拭去她唇边的一丝晶莹,却迎来她的怒目。

    细心的为她盖好薄被,对着门外道,声音瞬间冷若冰霜,“让她进来吧,也将汤药端进来。”

    门应声而开,一身火红低胸束腰蓬蓬裙的索罗,如是吸取了所有太阳的光芒与娇艳,尽显如火的热情,豪迈的跨步走向他们。

    看见她不甚惊异的银眸,夏侯龙舜轻道,“你早已知道她是女人?”

    宁韵寒漠然侧向一边,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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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知道,还是她拆穿了我的身份,只是她还不知道我的闺名,现在我正式的自我介绍下,我叫索菲亚格雷。”索菲亚代她回答了夏侯龙舜的问。

    索菲亚越过夏侯龙舜来到宁韵寒的身边,如似怕夏侯龙舜误会些什么,没用古英文与宁韵寒交谈,“神色好多了,那天你被舜抱出来时,吓我一大跳,满身是血,幸好有天神庇护,逃过了这劫。”

    “谢谢未来城主夫人的关心。”宁韵寒的声音极具嘲讽之意,却也让夏侯龙舜染上一抹轻笑。

    “你也知道了,”索菲亚很是惊喜道,“你说的对,当初我就该直接跟舜说,后来我按你说的做,直接和他说,他就答应娶我了。”雀跃不已的连连拍手,后来又想起了什么,鹰钩鼻一皱,“不过,舜说必须要等到他攻下旻国才能正式娶我,但,没事,我相信那天会很快就到来的,因为舜将有我们大赛罗帝国的鼎力相助。”

    索菲亚如似在自言自语般,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看到那二人的神色均有不对。

    夏侯龙舜在听到宁韵寒还教索菲亚如何接近他时,冷峻如烟漫上俊颜,也让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气势逼人。而宁韵寒如戴上冰冷面具的容颜,早已不耐。

    适时,春雨端着热腾腾的汤药在门外请示道,“城主,大小姐的汤药已熬好,不知”

    “端进来,”夏侯龙舜冷声道。

    春雨才进房内,那汤药独有的味道即与房中熏香的味道掺杂在一块,混合成一股难以道明的滋味。

    “天啊,这是什么?好奇怪的味道呀。”索菲亚不禁掩鼻尖声叫唤道。

    她这堪称噪音的声音令宁韵寒不禁柳眉轻蹙,夏侯龙舜觑见,对索菲亚的不悦隐于眼底,“索菲亚,你先行回去休息吧。”

    言罢,不给索菲亚多言的机会,示意春雨带她出去,也顺手接过春雨手中的汤药,不再理睬她们,轻柔的搅拌着那碗深褐色的汤药,细细的拌凉。

    待房中又再次都留下他们二人时,夏侯龙舜将她扶起靠在怀中,拿起汤勺将药喂进她嘴中,他的动作看起来略显生硬,但却甚是温柔。

    看着异于平常的他,宁韵寒银眸半眯,冷声道,“你又想做什么?又想耍什么计谋?”

    夏侯龙舜淡笑,轻柔而妩媚,“我想做什么?你看见的,我要喂我的宝贝女儿喝药。”

    “不敢劳烦你夏侯龙舜大人。”扭头至一边,避开他递来的汤勺,如若不是身体尚虚弱,她早就起身走人了。

    戏谑闪过冰眸,“你不喜欢我这样喂你是吗?”

    “让春夏秋冬来即可,女儿我可不敢再担当你的美意了。”恨恨的对他低吼道。

    夏侯龙舜不怒,笑依然,放她躺下,端起那碗汤药,自己饮下一口,含在口中,苦涩难咽的滋味令他不禁浓眉紧蹙,可恍然间他的薄唇已贴上她的红唇,将口中的汤药哺入她的口中,宁韵寒微微一怔,随后丁香小舌抵触与他。

    一口哺完,轻声戏谑她道,“我不介意你喝完药后,再与我这般热情。不过,这汤药还真的不是一般的苦,”拭去她唇边溢出的褐色药水,“我与你一同品尝这苦涩。”

    第五十七章

    一碗汤药喂完,汤药中能令人安睡的草药让她再次静静的睡下了,轻拭去她唇边的药汁,看着她平静的睡颜,他笑了,笑的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暖,不带一丝凉意。

    红唇如似鲜美的樱桃,红润而亮泽,微微开启,轻吐兰气,清幽淡雅,青丝乱洒于枕边,几分狂野与恬静糅合成的极致风情,妩媚诱人。

    不禁俯首再次掠夺着她的甜美,淡淡的清香与残留的汤药的苦涩,在二人的唇齿间交融,不分你或我。

    酣睡中的伊人不堪他的搅扰,轻轻的嘤咛一声,小脸微微侧向一边,继续安然睡去了。

    宠溺的笑吻上她的额间,正欲与她一同歇息片刻,却闻得门外轻微的脚步声,夏侯龙舜浓眉荡起涟漪,起身步出,就在那门被轻轻掩上的那一刻,床榻上的伊人,银眸倏然清明。

    在前世作为一个杀手,对于能控制意识的药物,皆有常时的服用过,故而已经在潜意识中形成一种抵抗与免疫力,不论何种药物均难控制与她。

    柔荑抚过她问过的双唇,他的味道与气息还尚在,清冷中竟有几分温柔的暖意,如似错觉一般,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过温暖,故而他何来的暖意?

    可他如此这般,邮箱算计些什么呢?他的心机太过于诡异慎密了,往往他走出的每一步棋,皆早已考虑到长远,每一步都为日后做好的准备,铺设好了后路,能看到的都只是他眼前欲谋求的,欲辨他今后的走向与策略,甚难。是故这样的一个玩转心计与阴谋的人,令人防不胜防,也不禁让人害怕。

    思索间,房中的后墙上的纸窗花映上人影,让宁韵寒倏然警惕,再次闭上双眼,静观来者。

    随着一阵柔风轻送,带着淡淡的,雅致的清香飘入房中,宁韵寒一怔,是他!

    飘逸的白衣,星星点点的竹花于上,孤寂落寞,悲伤氤氲,忧郁而阑珊。

    轻轻的,带着独属于他的清香,缓缓的走向她来,唯恐惊醒了她,连呼吸他都小心翼翼。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她的床榻边上,曾经温暖的手,几欲想抚上她的小脸,却又似害怕些什么,几近几退,终于还是用指尖轻掠过她都脸庞,那指尖竟有几许冰凉。

    虽双眼紧闭,却能清晰都感受到他满满都哀伤,如烟弥漫,熏染了一室,让那熏香都为之逊色,不再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也压抑的她几乎窒息,她惊异于他深厚浓重都哀伤,没想到哀伤也能有这般都渲染力,连那溢进房中的阳光都不禁暗哑,不再耀眼。

    “芙儿,芙儿,芙儿”

    他都声音很轻,几乎不可闻,但却无比的深情,就是这份深情将他的声音传导到啦她的心中,令她清晰可闻。

    依稀间,听见他轻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这样,老天也是这样,我想要的并不多呀,只是希望和我爱的人相守,一生一世一双人,哪怕是清贫的,困苦的,平淡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平凡中,慢慢的变老,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轻轻都拨开洒在她肩上都青丝,“如今,我连这般平常都梦都不能拥有了,因为那是罪过的,遭人唾骂的,千夫所指的,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深深的吸了口气,“可是,芙儿,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不要做你的叔叔,不要做你的亲人,哪怕是回到从前,我只是你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无关紧要的人,我也愿意,最起码那时我还能有幻想的一天,如今连幻想都是罪过的。”

    温柔的声音,压抑而嘶哑了,“芙儿,如果有来世,能许我一世的情缘吗?只盼来世我能与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若细水长流,相伴白首。”

    于他的深情,她能做的只是静静的聆听着,淡淡的藏在心底深处,今生她注定要辜负他都一片深情了,如今的她,连自己都不知道她是否还有情?有爱?她所拥有的除了冷漠就只剩下伤害了,也只能像他所言的,望来世再还他一腔真情。

    而他与若蓉今生也难有缘分了,故而,她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将他们安全的送出夏侯城去,到外面的海阔天空去,觅得属于他们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就这样,一个轻轻的向她诉说着,一个静静的聆听着,直到门外的声响惊动了他,他才依依不舍的再次消失在窗外。

    而在园中的凉亭里,夏侯龙舜深邃的冰眸,冷冷淡淡的望着眼前的人,冷峻的俊颜难觅一丝温柔,薄唇轻抿,却难掩那渗出嘴角都无情与冷酷,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石凳之上,优雅而淡漠,可那份王者的气势与尊贵,也让人不敢逼视于他。

    索菲亚满是担忧的道,“舜,你绝不觉得你对若芙太过于特殊了,特殊的超乎于常理了?”

    夏侯龙舜依然不语,只是慵懒的一挑眉,示意她继续。

    “舜,虽说若芙是你的长女,且聪明能干,可你的儿女中应该也不乏聪明能干之辈吧,可你为何独独宠爱于她呢?”索菲亚豪饮下杯中的香茗,润润嗓子后,“你常时看人总是冷冷淡淡的,可你看她的眼神却很是热烈的,不知你们关系的,还以为你们情人呢!”

    夏侯龙舜起身步向她,犹如黑豹般的慵懒与优雅,捏住她的下颚,不甚轻柔,附上霜雪的声音,低而沉,“想做我的女人,就别妄想干预我的事,你只需要乖乖的呆在你所属的地方,等着我哪天想起你来了,就会去找你。我承诺娶你为妻,不会变,但,你也记住了,若芙将是我夏侯族未来的族长,对她,你也得恭恭敬敬的,哪怕你是赛罗国的公主,一旦嫁来我们夏侯家,就得遵守这规矩,明白了吗?”

    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留给她的只有如妖魔一般的诡异的背影,和令她久久不能平静下来的,惊恐的心跳。

    第五十八章结发

    静静卓立于凉亭中的人儿,白衣飘逸,不做任何修饰的青丝,丝丝轻柔熠熠,银色的瞳眸专注的凝望着那片已开始枯萎的竹林,那些小小的竹花尚有,飘散满地的白色竹花渺小而轻微,却能有着落花缤纷都绚丽。

    带着淡淡花香的披风披上肩头,清冷萦绕于身后,不知何时他淡如水,冷若冰的声音不再,唯剩那若千丝万缕都温柔,交织成网轻笼于她。

    “起风了,回房去吧。”环上的纤腰,将她拥入怀中。

    可伊人却如僵硬的雕像,挺直的立在他身前,毫无高低起伏的声音,冷而淡,“你把我妹妹弄到那里去了?”

    今早问起若蓉都去向时,四婢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知道定是夏侯龙舜对若蓉做了什么了,但四俾又一再声称若蓉很好,可从她们嘴里询问不出些什么,这才挑明直接问他。

    修长的指掌穿梭在她浓密的青丝中,柔顺亮泽,如似上好的丝绸,令人爱不释手,随口答之,“回她原来的园中了。”

    本想怒斥于他的擅作主张,却蓦然想到如今让她与杨轩同住在一苑中,朝夕相见让若蓉她情何以堪,又如何面对杨轩呢?回她原来的园中也是好的。

    想罢,欲往若蓉的住处,却又被腰间的手臂禁锢。

    “她很好,她也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和不堪,”清冷的气息吹拂在她颈项间,如若似无,“她也没你想的那般单纯,能在这夏侯城中长大的人,都不会是简单的。”

    回身对上她的冰眸,银眸半眯欲从她都眼眸里探寻出他都话中之意,却只觅得柔情似水,脉脉温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额抵上她的额,四目相对,她淡笑若轻烟,从薄唇中吹拂出的清冷气息,撩动着她的鼻尖,“你只需多为你自己想想就够了。”

    为她拢好披风,抱起即往她房中走去,途中竹花飞舞上飘落在他如墨的发梢上,予他平添了几分柔美,望着那些飘零孤寂的小花,她不禁道,“是呀,多想想,想想该如何走进你早已布下的陷阱,如何被你操纵在手里。”

    闻言,夏侯龙舜不语,优雅的笑却漫上俊颜。

    房中阴凉舒适,和风拂进,芙蓉帐幔轻柔摇曳,熏香依然袅袅,飘散的青烟屡屡弥漫,让一切都沾染上了淡淡的清香。

    将她轻放在榻上,匍匐在她的身旁,她的青丝垂在她的脸颊上,缭绕得她麻麻痒痒的甚是不适,抬起胜雪的皓腕,拨开那缕发丝,却望见他戏谑的笑。

    只见他挑起那缕搅扰她的发梢,一把精致的匕首倏然在手,寒光闪过,将其削断,又在她错愕间也削下她的青丝一缕,仔仔细细的将两绺头发绾成发辫,后轻声道,“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她又岂能不知呢?这就是结发,表示夫妻同心,但她不语,不知他又想做什么?不得不小心谨慎的应付之。现下的夏侯龙舜着实让她琢磨不透,如是以往的他,她尚能瞧清他几分,如今只能说犹如是在雾里看花。

    薄唇轻念,“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宁韵寒一阵惊愕,他适才说什么?夫妻?恩爱?

    敛起唇边的笑,夏侯龙舜甚显严肃对她道,“如今你与我已结下束发,定下了今生的缘分,若芙,别背叛我,不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将会对你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你在胡说什么?”宁韵寒的心悸动异常,不管如何的压抑都难掩那份悸动,“夏侯龙舜你疯了?还是傻了?我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我说过,你今生只能待在我身边,就算是死,也不许你离开我。女儿又如何,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吗?我不是个默守道德伦常之人,待到明年,你加笄后,我也攻下了旻国,那时我将给你至高无上的地位,让你与我一同并肩而站,成为那最为尊贵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女人。”

    深深吐气,轻闭双眼,当再次睁开之时,银眸已满是愤怒,低低的对他吼道:“最为尊贵的女人,你的女人,哼,描绘的多好的前景呀,可那皆是你所想的,什么都是你,你可问过我?问我是否愿意?你总是那样的一意孤行的将你的所想加诸到我的身上,也许你不在乎世人的唾弃与眼光,可你问过我啦吗?我是否也不会在意?”

    “你也不会在意的,因为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夏侯龙舜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宁韵寒一震,是呀,她在乎那些吗?心底回荡声音虽小,却无比的清晰,也让她震惊不已,更让她害怕不已,因为她已感觉到了心再次沦陷,就在他轻念道,结发为夫妻时。

    可那雨夜的心痛还历历在目,心头的伤痕还未愈,她实在没有勇气再次承受那份锥心刺骨的痛了。

    愈想愈发的让她惶恐不安,“不”聚集了全身的惶恐所呼喊出来的声音,是那样的震撼人心,也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心里。

    将那束结发小心的藏在怀中,藏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冰眸低垂,纤长的睫毛掩下了眼底闪过的一抹伤,轻叹了一口气,“迟了吗?”

    片刻后,他又自答道:“还是迟了吧,但不管如何你只能呆在我的身边,今后我们的路还很漫长,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的接受,”声音淡淡,却难掩几许落寞的忧伤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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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菲苑由于主人已四年不曾住过,如今甚显荒凉与落寞,如似年久失修的老房子。

    此时,夏侯若蓉在阴暗的房中不知与谁在低语,只闻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声轻柔若丝绒,可难觅一丝暖意。

    “如今你姐姐已成了夏侯龙舜最大的弱点,你要做的就是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让夏侯龙舜无心打理军中的事物,为我多多争取些时间,在军中安插心腹。”

    夏侯若蓉听闻见夏侯龙舜的名字,不禁心中颤抖,每每望见他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眸,他都有被他看透的感觉,让自己的一切都无处钝形。

    第五十九章

    “怎么,害怕了吗?”尽管那男人的声音已是无比的轻柔,可依然难掩背后背后的冰冷。

    而在这满室的阴暗中,一丝阳光渗入,直照射在他的背后,也让房中浓重的尘埃无所遁形,在尘埃缭绕的幽暗下,那一身白的男人更显诡异,夏侯若蓉有种感觉,这男人绝对是魔,而且是被神明镇压在无尽地狱深渊的妖魔,如今这魔已攀爬出了地狱,欲向神与人所报复。

    寒意从背脊泛起,让她不禁拉起被子,阻挡那寒意的侵袭,那一夜,一时的冲动,让自己答应了与这恶魔的交易,如今想来,不知是福是祸。

    男人将她的眼底的所有的变化都看在眼里,一指挑起她的下颚,“后悔了?不过你也回不了头了,乖乖的和我合作,你尚有可想象的美好未来,不然,别说我不会放过你,就是夏侯龙舜,甚至是你那个爱憎分明,嗜血无常的姐姐也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声音虽温柔更甚,但让倾听的人更为胆战心惊了。

    倏然间,白衣男人警惕的望向窗外,“有人来了,应该是夏侯若芙,女儿,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对自己才是最好的,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好自为知吧。”

    背影如风消失,也带起了尘埃的疯狂飞舞,知道他已走远,可他所遗留在她心底的恐慌,让她许久都难以平静。

    但也正如他所说的,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只能往前走,胡乱的拨弄了下自己的发丝,几滴茶水画上脸颊,将自己妆扮得几分凄惨。

    而芳菲苑中,黑色高大英挺的身影紧紧的拥住娇小的白影,纵然那抹白色身影不甚愿意,几经扭捏,最后也不得不放弃,无力再去与他做无谓的挣扎了。

    满园的落败与荒凉,如似当初她的顾伶苑,残旧的厢房,房门虚掩着,却难掩从房中透出的淡淡的霉味。

    “我已经到了,你可以回去了。”宁韵寒不想他跟着一同进去,她知道若蓉怕他,如今若蓉也备受打击,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精神上都不能再受压力了。

    夏侯龙舜神情虽淡,却与常时的冷峻和无情,大相径庭了,细细望之,缕缕柔情是轻烟弥漫在他那邪魅的俊颜上,为她拢紧披风,于她额间留下一吻,“别久留,你需多休息。”

    言罢,示意春夏秋冬好生伺候着,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他知道他要给她时间来接受自己,她也需要自己的独立空间,她太与众不同了,故而,他们的相处方式不能太过于紧逼着她。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是那样的高大沉稳,已是而立的他,尽显成熟内敛,步履间的王气霸气十足,如撼动九天的狮王出巡,若不是这男人的无情,注定了他将成为王爷,傲视群雄,也注定了他人生不能儿女情长,江山社稷才能容纳进他广阔胸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她才收起那份失神,轻轻的摇摇头,提起衣裙款款,向残旧的厢房去。

    此时若蓉的厢房内甚是寂静,可能她睡下了,尽量放轻脚步,轻轻的推开那略显斑驳的大门,但还有发出了一声咿呀的声响,惊醒了床上安睡的人,让宁韵寒甚为自责。

    “谁?”夏侯若蓉略带鼻音的问道。

    “是我,若蓉,吵醒你了吧。”宁韵寒极尽所能的柔声道。

    “姐姐。”

    夏侯若蓉一声轻唤后,不再言语,细细辩之才闻得那极为轻微的哭泣之声。

    宁韵寒环扫这倍显阴暗的厢房,浓重的尘埃味充斥在整个房中,墙角处的阴湿处可见发黑的霉斑片片,淡淡的发霉的味道夹杂在其中,倏然间在那复杂的气味中,捕捉到一丝麝香的味道,让她的柳眉微微漾起一韵涟漪。

    步向床榻上的若蓉,可知麝香的味道也不是她,这四年来她都一直住在她的顾伶苑中,而四俾都是用龙涎香予他房中熏香,听闻龙涎香十分之名贵,且按规矩只有旻国的帝王与皇后方能用。

    而在夏侯城中除了夏侯龙舜的霜雾殿和她的顾伶苑有这龙涎香外,别处是难觅的,而若蓉在她顾伶苑中居住四年也粘染了不少龙涎香的芬芳,故而她身上也该是那龙涎香的气味,可现下这麝香的味道又是从何而来呢?

    觑见房中唯一的窗子,只见窗棂之上的尘埃深浅不一,可见有人偷偷的从窗户这来过此,但会是谁呢?杨轩吗?

    轻轻将若蓉扶起,抬起的她的小脸,只见她泪眼婆娑,哽咽不止,令她对她的愧疚更深了。

    “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害了你一生,不过,姐姐不会放弃的,哪怕倾其所有,也要让你获得幸福。”边为她拭去泪水,边自责道。

    “幸福?姐姐,如今的我还能有什么幸福可言吗?我已经是个让世人唾弃之人了。”夏侯若蓉不住的哽咽道,小手紧紧的抓住那被褥,煞是可怜。

    “不,不会的,姐姐已经在想办法让你和杨轩平安的出城去,不能再在这夏侯城中了,夏侯龙舜太过于深沉了,齐心难测,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在夏侯城一天,就难免会被他设计一天,但只要出了这夏侯城,外面的海阔天空就任你遨游了。”轻轻叹了口气,“而,杨轩今生已注定你们是有缘无分了,放下他吧,坚强些,重新振作起来,去寻找那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不知是幻觉否,当她提及杨轩时,宁韵寒在若蓉婆娑的泪眼内,捕捉到一丝很淡的恨意,令她愕然。

    “嗯。”用手背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若蓉乖巧的应道。

    见若蓉如此的乖巧懂事,识大体,宁韵寒也不禁欣慰了,如今该做的就是如何将他们两人弄出城去,可如若没有夏侯龙舜的允许,就算是他们逃到天边都不能安生的,为今之计就只能让夏侯龙舜他心甘情愿的放他们走了,可这又该怎么办呢?

    弯眉紧锁,陷入了思考之中。

    夏侯若蓉轻轻的执起她冰冷的小手,十分之坚决道,“姐姐,虽然我很想出城去,但如若非得要你去求父亲,”说道此,她眼中浓浓的恨在泛滥,“我宁愿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城里,也不愿你卑微的去祈求他。”

    抬起皓腕,为她拂去黏在脸颊上的凌乱发丝,将心中对她的诧异深藏,平常的若蓉是懦弱的,就算承受了再大的委屈都不会埋怨任何人,如今却对夏侯龙舜,一个他最为惧怕的人有了恨,这又说明了些什么呢?

    “若蓉呀,姐姐不会去求他的,但会跟他做交易。”宁韵寒安慰她道。

    忽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急忙与宁韵寒道,“对了,姐姐,你知道吗?听小侃说,瑜王府来人了,可不知为何不得进城来。”

    “哦?”宁韵寒无心的轻应道。

    “小侃是守城的侍卫,他这几天轮值都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姑娘,说是瑜王府的人欲进城来,可不知为何不许她们进来。”夏侯若蓉很是气愤道。

    “女人?和一个小姑娘?瑜王府的人?”宁韵寒轻挑柳眉,但心中已明了了几分了。看来夏侯龙舜真的对濮阳慰祯出手了,如若猜的没错的话,那两人应该就是瑜王妃和濮阳玲儿了。可如此这番后,他们来夏侯城作甚呢?

    “恩,是的,姐姐,瑜王爷是你未来的夫婿,所以我在听到这消息之时,仔细打听了,才知道,她们似乎是想来找你的,可父亲不知怎么的不准她们进来。”

    “夏侯龙舜不让她们进来?”

    宁韵寒的思绪在脑子里回旋了几下,也明白了夏侯龙舜的用意,于是不语了。

    “是的,我是这么听说的。”夏侯若蓉似乎不为所动,就有些着急了,“姐姐,难道你不去见见她们吗?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千辛万苦来这,不容易呀,定是有什么为难和着急的事才来找你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呀?”

    随手为她披上件单衣,宁韵寒淡淡道,“这事我不能管,这事夏侯龙舜做的决定,我不能干预,这是我和他所做的约定。”

    “约定?”夏侯若蓉甚是诧异,“什么约定啊?”

    “我祝他夺天下,但他要放你自由,故而,为了你的将来,他的一切决策我都不能拂逆之,只能顺从。”宁韵寒淡淡道。

    “姐姐。”夏侯若蓉闻言,只觉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鼻尖一酸,眼前的人影模糊了。

    “傻若蓉,哭什么,这些都不算什么,只要你能幸福,就够了。”轻柔的为她拭去泪水,如慈母般的柔声哄道。

    看到如此真心对待于她的姐姐,夏侯若蓉也不禁动摇了,可此时心底那轻柔似丝绒的声音却如回音般,不住的回荡撞击着她,“别说我不会放过你,就是夏侯龙舜,甚至是你那爱憎分明,嗜血无常的姐姐也不会放过你的”

    每一声都让她惶恐不已,是的,她已经回不了头了,对不起姐姐,原谅我的自私,夏侯若蓉在心中不住的祈求着心灵的安宁。

    第六十章

    望着眼前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姐姐,除了那双妖异冷艳的银色瞳眸,她看不出,她与她之间到底还有何不同之处,她也不明白父亲就独独对她极为宠爱,对自己却百般的厌恶,而杨轩更只是对她一往情深,而对自己却熟视无睹,难道自己错就错在那四年的韬光养晦吗?以那丑陋的面容示人,才得不到杨轩关注?

    如今,她已和恶魔签下的契约,不得不按着他的指示而行之,且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为了能与心爱的人一起,唯有再次牺牲姐姐了。

    姐姐,对不起,你那么爱我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吧,也请你再为我付出一次,,待到我与杨轩携手之时,我定百倍回报你的厚待。

    夏侯若蓉低垂双眸,纤长眼睫?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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