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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杜少卿用右翼协助他压制我方,我会毫不犹豫下令炸毁所有石墨矿。”

    “这里是南半球凯尔环形山,大型舰队最佳的天然着陆点,联邦现在的空地转运舱被我摧毁了百分之六十,他们需丅要这个着陆点,但我放了三个机甲大队在这里。杜少卿如果用搏命的办法,我会派出最后后备的皇家机甲营迎接他。”

    “这里是沧澜海……”

    ……

    ……

    在历史上,人类社会的图书馆总是无数大事的发源地,曾经有无数强大的人物在图书馆里留下过自己尚未发迹时的寂廖身影。

    桑枯镇公学这间由破旧小屋和几百本书籍组成的图书馆,今天也发生了这样一个故事。阳光穿透玻璃窗,洒在茶桌旁两个人身上,怀草诗微微蹙眉清晰而沉稳地缓缓讲述,许乐浓眉皱的极紧,表情凝重地倾听,一言不发,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就着残茶灰尘讨论的,是一场关系到联邦与帝国战争天平向何方倒的重要战役。

    怀草诗结束了自己对战场的精准并评,面无表情端起冷茶一口饮尽,润了润嗓子,做出最后结论。

    “联邦是远道而来的恶客,我们却是在家门口做战,如果墨花星的战事按照当前惨象发展下去,无论杜少卿再怎样不可战胜,最后也只能取得最惨淡的胜局,联邦人为这场战争准备的资源会消耗太多,最关键的是,那些能打仗的老兵绝大多数都不可能再活着。”

    许乐沉默了很长时间,伸出手指将皱的有些生痛的眉心揉散,声音低沉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一个清醒的主帅应该清楚什么样的仗可以打,什么样的仗不能打,必须选择合适的时机停止或者说有风度的退出。”

    许乐抬起头来,浓眉再次拧作一团,说道:“刚才说过,我没有那种能力,我无法想像自己要替成千上万的生命负责,而且……我不可能替帝国出战,请你理解这一点。”

    “我并不理解,但我尊重,所以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去墨花星统帅我的部队,即便你肯,我也不放心把两百万英勇战士的生命交到你手里。”

    怀草诗冷冷说道:“不过至少你还有个优点,工程师的记忆力向来不错,我刚才说的话你应该能够一个字不漏的记住,那么我希望,将来如果有机会你碰到曾经的部属,把我的看法告诉杜少卿。”

    听到这句话,明白帝国方面的真正意图,许乐拧成乱麻的墨眉丝丝缕偻散开,笑容刚刚浮现脸颊,却又多了很多苦涩的味道:“在联邦看来,我现在是帝国皇子,可不是当年的军神接班人,我说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最关键的是,我很了解杜少卿,对于他来说军人的荣誉感很重要,纪律xg更重要,只要联邦政丅府还想战争继续下去,那么哪怕他打到只剩下一个人,也会继续打下去。”

    怀草诗微微眯眼,凭借一些表面的情报,并不足以让她深入地了解杜少卿,这个像根骨刺一样横在帝国皇帝咽喉里的联邦名将,而和杜少卿有过很多接触的许乐,所做的判断应该不会出错。

    “联邦政丅府会主动停战吗?不可能。”

    许乐眯着眼睛望着窗外,仿佛看着久违了的官邸和议会山,唇角泛起淡淡嘲讽:“只要战争在持续,帕布尔的民意支持率就不会下降,军丅队便会扩编,甚至他不需丅要前线不停的胜利,哪怕是惨烈的失败,都能在他的笔下,他那厚厚的嘴唇里变成自己的政治资本,帮助他在议会山通过一项又一项法案,把套在七大家脖子上的绞索再拉紧一分。”

    他转过头看着怀草诗,轻声说道:“你们所面临的敌人不是杜少卿,是帕布尔,他和帝国在国境外做战,事实上只是为了打一场国境内的战争,不要以为他只是个靠演讲欺骗民众的宣传家,能够让像杜少卿这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对他死心塌地,就已经非常了不起。

    “我明白这一点。”怀草诗静静看着他,忽然微笑了起来,说道:“但现在联邦内部的情况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那位总统先生看来第一次遇到了真正的麻烦,或者说真正够重量级的敌人,单凭国境线外的战争已经无法支撑他的高压统治,我猜想他现在很需丅要真正忠于自己的部队回到首都星圈做为某种象征或者说压力。”

    “联邦内部不稳,杜少卿极可能被调回首都星圈。”怀草诗微抬下颌,说道:“在这种情况下,墨花星的战事放缓节奏,非常有可能。”

    帕布尔领导下的联邦政丅府,在宪历七十二年第一次向七大家展露自己钢铁般强硬的一面,向整个联邦宣告了执政的终极纲领,许乐全程经历过那段风雨飘摇的时光,后来自然明白联邦政丅府把铁七师从前线调回s1,走出于什么考虑。

    然而他无法想像,现在联邦内部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居然会迫使帕布尔总统,冒着前线崩溃的危险,也要调回忠于自己的部队。

    他震惊看着怀草诗,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怀草诗平静回看着他:“你的某位好朋友,于半个月前,开始了一场名为沉默行军的运动。”

    “邰之源?”许乐恢复了冷静,说出了那个朋友的名字“,他准备做什么?”

    “根据他的宣言文告,沉默行军是一场联邦前所未有的民权运动,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宣称已经获得了联邦三大工会和老兵协会的支持。”

    怀草诗沉默片刻,说道:“在帕布尔最强的领域击败他,你这位朋友选择的方法勇敢而且强大,虽然他是个联邦人,但我依然赞赏。”

    (这几天过的太煎熬,纯私事,不抱怨,只是解释一下,今天就一章,然后就是大家什么票都别投给我了,不好意思。)(,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中文)

    第二百六十章 沉默的行军(上)

    刚回复冷静不到半分钟的许乐,在听到怀草诗的解释后,再度陷入震惊,脑海里涌现出不可思议四个字——邰之源获得了三大产业工会和老兵协会的支持?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帕布尔之所以能够从一个毫无背景的矿工子弟,成长为如今权势滔天的联邦总统,除了就酒馆里那群三一协会的天才外,最重要的原因,正在于他在进入政坛之前,已经获得了三大工会及老兵协会的全力支援,在联邦底层民众中拥有极为广泛的民意基础。

    许乐离开联邦不到三年的时间,他无法想像,邰之源能够凭籍什么,把帕布尔最坚定的支持者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更麻烦的问题在于,邰之源是莫愁后山的太子爷,他的身世身份注定与那些穷苦的工人、愤怒的老兵天然相隔遥远甚至势不两立。

    “我了解我的朋友。既然他宣称拥有三大工会和老兵协会的支持,那么肯定是真话,虽然我不理解他是如何做到的这一点。”

    许乐沉默思考片刻后,抬头望着怀草诗,问出了自己的忧虑:“但只要政丅府告诉民众他是谁,这些支持想来也会瞬间崩塌。”

    怀草诗平静看着他,说道:“事实上,邰之源早就已经承认了他是谁,至于民众方面,他用来安抚或者说收买民众的方法,就连陛下,都觉得是历史上前所未有之大手笔。”

    许乐疑惑看着她,想不出邰之源究竟整出了怎样的大手笔,居然能够在帕布尔最擅长的领域内节节胜利,甚至惊动了帝国的皇帝。

    ……

    ……

    联邦都星圈2南方平原上,有一个叫做伍斯托德的就镇,因为远离青龙山,所以这座就镇并没有经历太多战火死亡的洗礼,建筑依旧保持着清净老旧的模样。

    随着退休工人和失业青年越来越多,就镇的规模越扩越大,靠着社会福利无聊度ri的人们,将控重型机械的精力,释放在别的地方,比如澎澎作响像炸丅弹般的铁桶,比如嘶哑如同呐喊的廉价乐器,渐渐的,这间就镇竟成了2地下音乐的集结地。

    现在是夏天,就镇内外四处充斥着刺耳的咆哮乐声和尖叫,参加伍斯托德音乐节的十七万年轻人,穷着简单或者说暴露的衣裳,兴奋的扭动着身体,挥舞着手臂,如同蔓延的野草海洋一般包围着就镇。在酒精和激素味道的共同作用下,狂欢的人群近乎疯狂,甚至有人试图推倒草原深处的电子围墙,引来警笛阵阵。

    有些简陋的中央舞台上,几个深è黑夜妆的瘦削男子,抱着各式乐器,疯狂到极致地摇动头颅,摆脱腰臀,从干瘪的身躯内逼出尖啸的声音,随着鼓点和重音器的节奏,一波一波一潮一潮地袭进十余万民众的耳膜正中,激起无数痛苦以及痛苦所带来的快丅感。

    “草ni嘛bi!帕布尔!。

    “草ni嘛bi!李在道!。

    “草bi}!”

    这是联邦最富盛名的地下乐队,叫做二手丅枪炮,向来是暴力死亡为点,因为意识不良的缘故,这支地下乐队一直被联邦官方及主流媒体排斥在外,但依靠网络和流言的传导作用,仍然得到了无数处于叛逆期的青年拥戴甚至是疯狂的迷恋,伍斯托德音乐节这次请到他们来表演,自然也让本已足够疯狂的现场,变得更加疯狂。

    乐队主唱嘶哑的吼完最狂暴的句子,鼓手像战士平端枪丅械一样紧握着鼓捶没有落下,舞台前后陷入死寂般的寂宾。

    忽然间,那名妖娆的男主唱瞪圆了死鱼般的双眼,高高蹦起,然后重重落下,因为毒品而干瘪消瘦的身躯没有激起丝毫灰尘,尖头皮靴出老鼠般的吱吱尖叫,他像个乞讨的就男孩般向人潮人海递出画筒,像弊脚的话剧演员般蹙起眉尖,少凄惨惨戚戚嘶喊着:“草ni嘛bi……”

    草ni嘛这三个字逼出灰白双唇后便没有任何后续,只有死寂和僵持,不知道是两秒钟还是三秒钟,台下十余万观众爆出强烈的回应,如山在啸,如海在啸,如精神病院七层楼所有的病人一起在尖笑。

    “帕布尔!”

    二手丅枪炮乐队男主唱神经兮兮收回话筒,咧开嘴,露出满口被毒品侵蚀的极为难看的牙齿,忽然再次瞪起双眼,尖叫道:“草ni嘛bi!”

    然后停止。

    没有过多长时间,也许只是刹那。

    舞台下就镇周边的草地里响起无比狂暴的回应。

    “李在道!”

    ……

    ……

    伍德托德就镇边缘的州际公路下方,有一片临时聚居地,外表看上去极为普通的旅行车队地底,有无数的线缆穿梭其间,不时有戴着带,比着和平与爱傻手式的青年男女搂着腰亲着嘴走过,前往就镇自嗨然后互嗨,根本没有人现路旁的灰è车厢中,有无数工作人员正在不停的忙碌。

    深青è的制服,漂亮而精致的徽章插在左胸,年轻漂亮而充满热情的女g工作人员,正在接听来自联邦各地的热线电丅话,做为沉默行今大本营的一线工作人员,她们所受到的要求就是,不能让任何一个表示支持意愿的民众失望,至于不支持的人……电丅话总是可以掐断的。

    临时聚居地最中间的大型车厢中,负责接听电丅话的人数要少很多,通话按扭不时响起不时熄灭,工作人员礼貌而毫不谦卑地回应着对方的通话要求:“是的,'意'员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支持。”

    车厢外的草地上,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正在吸烟,从穿着和气质上可以清楚地把他与所有工作人员分别开来,五名职员隔着数米的距离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一名女秘书抱着电子文件夹快步走到他的身边,带着难以抑止的兴奋说道:“议员先生,松涛度假公司愿意承担四千名示囗威者的运输。”

    邰之源转身看着她平静问道:“记者什么时候到?”

    女秘:“那些人都不怀好意。”

    邰之源沉默片刻,微微一笑说道:“请他们过来吧,虽然我也并未存着善良的意愿,但该演的戏总要演一下。”

    (晚上实在是喝多了……最近的更新,大家伙多体谅。尽量不断更,多是不可能的了,熬到回家吧,酒局实在太多了,争取早些搞定。)

    第二百六十一章 沉默的行军(中

    镇旁燃烧着野火,人群的狂欢还在继续,空气中飘拂着酒精和桅子花混杂的诡异味道,临时营地东侧,邰之源和他的助手,被十几名来自联邦各大媒体的记者包围,他所面对的第一个问题,就极为直接。

    “议员先生,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邰之源表情平静,回答更为直接。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告诉整个联邦,怕布尔总统以及他的政

    府已经到了被抛弃的时候。”

    “但你不要忘记,总统以及政府是选民选举出来的。”

    “我们正是想通过这场沉默行军,告诉曾经在选举中投过票的选民

    们,你们错了,难道我们还要等两年半再来纠正这个可怕的错误?”

    “关于你对总统先生及政府相关部门的指控,缺少有说服力的证

    据。

    “搜集及确认证据应该是司洁部或检查署的工作范围。”

    那位中年记者的反应变得激烈起来,大声抗议道:““没有证据

    便提出告诉,等同于诬诌。”

    邰之源苍白瘦削的脸颊上,忽然泛起两抹红晕,不是因为激动,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浓浓的嘲讽,他静静看着那位记者,片刻后微笑说道:“你是邮报的记者,'首发'难道你没有收到我办公室发过去的电子文件?我不相信你没有阅读过,关于古钟号及相关案件背景调查的疑点汇总,既然如此,你凭什么敢用诬谄这种词语来……诬谄我?”

    不等这位邮报的记者做出回应,他面无表情望向四周的记者,举起右手阻止了对方的提问,沉声说道:“你们要证据,回自己的报社或总编室看去,早在两周皂『前,这些东西我已经提交给了司法部和你们,我很疑惑的是,为什么没能在任何一张报纸和任何电视画面上看到那些内容?”

    “我非常欢迎帕布尔总统以此罪名控告我,诬谄是自诉案件,做为律师出身的他,应该清楚不能安排司法部官员直接逮捕我,那么我将有机会在法庭上与总统先生进行面对面的辩论,只希望他不要退却。”

    临时营地旁的临时新闻发布会,进行到此时陷入一种紧张或者说慌乱的寂静之中,记者们看着这位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区议员,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依旧还是那位邮报记者开始提问。

    “在传闻中,有七个家族一直隐藏。在黑幕之中,暗中统治联邦,也就是所谓的七大家。邰议员你正是其中邰家的唯一继承人,而邰则…是前皇朝的姓……”

    邰之源看着这名记者,竖起食指说道:“这是新闻吗?还是说你认为这是值得注意的报导重点?几万年的故事,故纸里的前皇朝,和我们今天所关心的联邦又有什么关系?”

    “但据我所知,在您成长的过程中,很多人都称呼您为太子

    爷。

    邮报记者毫不示弱地反驳,并且隐隐带上了恶毒的揣测意味。

    “我不能阻止别人怎么称呼我,同时,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不会

    因为一个称呼就发生任何变化。”

    邰之源依旧平静,摊开双手对记者们说道:“如果你们喜欢,你们也可以这样称呼我。”

    就在这个时候,宿营地外侧走过几十名喝的醉醺醺的青年男女,他们提着酒瓶,摇摇晃晃地拖着脚步,向临时新闻发布会这边兴奋地摇晃着手臂,夸张尖声叫道:“太子爷!我们支持你。”

    怪异的尖叫口哨喝彩甚至是滚滚脏话之后,发布会现场陷入短暂的怪异沉默,邮报记者深皱眉头,微仰着脸,看着邰之源继续问道:“你想成为联邦总统,你依然是在为你的家族谋取利益。

    “成为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为什么不?

    邰之源的眉尖尖锐地蹙了起来,严厉地看着他,说道:“如果我能干的比帕布尔更好,我为什么不能成为总统?至于利益,什么样的利益才是利益,通过从政从而为家族攫取更多的经济利益?如果你们是这样认为的,我可以再重复一遍两周前那场新闻发布会上的话。”

    他环视四周的新闻记者和工作人员,身体微微前倾,苍白的脸上布满了不容否定的坚毅神情,说道:“只要帕布尔总统放弃修改选举法案,再次连任的努力,辞职下台,接受多方调查组对相关指控的调查,我邰之源,将放弃晶矿联合体及修束基金会的继承权!”

    联邦最值钱的资源是什么?是晶矿。联邦最重要的资源是什么?是晶矿,身处宇宙大时代的人类社会,不可一日无晶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晶矿是比粮食更加不可或缺的社会基础。

    为了晶矿…,早年的联邦不惜消耗大量人力物力远赴边陲星区,炸了一颗伴月,毁了一支舰队,埋进数万条人命,终于成功地在东林建立了晶矿基地,而如今的联邦更是为了晶矿,不惜与强大的帝国开战「也要深入左天星域掌握x星系那几颗不起眼的小矿星。

    由此可见晶矿的重要性。

    数万年前,邰氏皇朝和平退位,共和开端,依据当年的协议,莫愁后山一直拥有联邦所有晶矿资源的开采提炼等所有衍生权利。凭借这种特权,这个人丁零落的前皇族,悄然无声积累了超过铁算利家的恐怖资产,在七大家中始终处于超然的领袖地位,可以与联邦政府平起平坐,甚至可以说一直紧握着联邦的命脉。

    直至怕布尔政府强势崛起,政府开始试图收回这种特权,但限于邰家数万年来的掌控力度,政府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一旦将莫愁后山那位夫人真正激怒,整个联邦都会毁于一旦。

    谁也没有想到,在两周前的那场新伺…发布会上,莫愁后山的唯一继承人邰之源,竟向整个宇宙宣布,他将把这条联邦的命脉,家族存续的最坚实根基,亲手挖掘出来,双手交还给联邦民众!

    无论是影响的力度和深远度,邰之源的这个惊天决定,都非一般捐献可以相提并论,这次捐献,将直接导致联邦阴影中的政治架构从此发生根本性的剧变,也有可能是在自己的颈上系上了一根黑色的绞索!

    这就是连左天星域之主,帝国皇帝都感到震惊的大手笔,如此之手笔,史书之上未曾见过,甚至是幻想的戏剧之中都未曾出现。

    联邦政府,帝国皇室,都能做得到?谁能想的到?

    (情人节快乐,同志们,banb搞了个情人节征文活动,咳…咳,我是评委,大家伙有兴趣的就去玩一下。另外,间客的席勒杯征文,我明天开始看起。

    酒喝的差不多了,我慢慢也找着点感觉了,这个月基本上很悲摧,二十一号回大庆,我到时候多爆发爆发,补偿大家,鞠躬请疼爱……)

    第二百六十二章 沉默的行军(下

    在那场轰动,并且在历史上必将留下耸动回忆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年轻的议员邰之源,以与年龄及事件截然不符的冷静甚至是淡然,清晰地讲述了他的想法。

    联邦晶矿联合体以及修束基金会,将依据果壳企业模式转为联邦全民所有,由议会、政府、相关基金共同驻员管理,并且他将拿出晶矿联合体前五百年的红利进行增值分配,如果进行简单的数学计算,那么每名联邦民众,将可以获得价值五十万以上的可交换票据,这真是一个令所有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数字。

    当然,为了保障联合体的金融体系乃至经济结构不受到过于严重的冲击,此项利益再分配计划,将由三林联合银行最顶尖的会计师、首都大学的数学家进行缜密的安排,目前政府和议会山方面拿到的初步方案,就已经显得格外复杂冗长。

    伍斯托德镇野地里的这些记者们,绝大多数都参加了两周前的那场新闻发布会,今天再一次听到,依然难以控制心头的震撼情绪,他们神情复杂地看着台上那位瘦削的年轻议员,难以理解对方的真实想法。

    就在沉默之中,邰之源再次开口说话。

    “我欣赏帕布尔总统为消除社会不公,阶层对立而进行的努力,但我不欣赏他的手段。不错,我是你们口中所谓大家族的继承人,但我想全联邦都应该知道了我的态度,如果出身家世带来先天财富是一种罪恶的话,我已舍去,那么再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用出身家世来指责或警惕我未曾犯的罪,这种做法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他缓缓环视四周的记者,忽然唇角一翘,微笑问道:“权贵作恶多端?我做过吗?在场谁能说过我此生做过的一件恶事?领导联邦,不要求你是一个道德完人,但你至少应该做到不做恶,从这一点来看,我认为自己确实比帕布尔先生更有资格成为联邦总统。”

    邮报记者愤怒地驳斥道:qu;你只是在沽名,你明知道总统先生和

    联邦政府不可能同意你提出的三项要求。

    “你又选择性地忽略了一些委点。

    邰之源目光微冷,锐利盯着激动的中年记者,沉声说道:“我还说过,只要高等法院判决继承权生效,上述承诺马上执行,该捐的产业我会照样全部捐出来。”

    “就算如此,这也只能被认为是在收买民众。”另一名记者忍不住举起手来,说道:“邰议员,难道你不认为这种收买是对联邦民众赤裸裸的侮辱?”

    “如荼我是在沽名,那我愿意联邦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沽名,只要

    能给它人带来好处。”邰之源对邮报记者说完这句话,耧启才转向另一名记者,说道:“如果这是收买,这是侮辱,我相信民众会非常欢迎他人天天来侮辱自己,我也很欢迎。”

    “但这是战争时期!”那名记者愤怒的驳斥道:“在这种时候你煽动阶层仇恨,挑起联邦内乱,就是帮助帝国人!”

    邮报记者顺着这个话题嘲讽说道:“如果还是皇朝统治时期,议员先生,你肯定会被以叛国罪吊死。”

    “叛国?”

    听到这个评语,一直足够平静的邰之源眯起了眼睛,语速变快,如寒冷的雨点般喷了出来:“联邦进攻帝国是为了惩罚侵略者,帝国死了多少人?惩罚够不够?我知道很多人可能要说不够,但要死多少人才够?把帝国人全部杀死?你们以为帝国人都是森林里移动缓慢

    的来头等着你们去砍?”

    他望着四周的记者们,寒声说道:“逾千亿帝国人,你们可以去问一下总统先生,他敢不敢奢望全面占领帝国,如果……他连这种奢望都不敢有,那么这场战争他究竟准备打多久?联邦日渐凋蔽的经济体系还要承担多久?我很想问他,这场战争的起始原因是什么,终极目的又是什么,是为了夺取晶矿还是为了别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番话激起了更多记者的愤怒,在他们看来,这位年轻议员此时所说的话不仅是对总统先生的质疑,更是对联邦这场战争正义性的质疑,完全无法接受,然后在他们激动抗议之前,邰之源举起右臂,表情冷漠继续说道:“正义的战争,多少丑恶之事假你之名而行,你们也不用急着指控我叛国或者是投降主义者,当年我在西林和帝国人作战时,总统先生和你们在哪里?”

    “无淹是战争还是狂飙突进的革命,都是要死人的。”

    邰之源的情绪忽然变得极为冷静,淡漠的眸子里带着一股幽幽的味道,望着众人说道:“你们做好死人的准备了吗?或者说,你们做好自己去死的准备了吗?而不是煽动着旁人去死。

    伍斯托德镇临时新闻发布会结束,记者散去,不知道明日将有怎样的报道出炉,網。不知道那些脸色难看的记者,会将邰之源今日的话截取揉搓妆扮成怎样令民众愤怒的观点。

    邰之源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他站在深沉的夜色中,没膝的野草中,忽然开始剧烈的咳嗽,咳的脸色煞白,单薄的身躯难以抑止地弯了下去。

    从怀伞取出一方洁白的丝绢捂住嘴唇,他极为艰难地站起身来,接过身后白琪递过来的药片,用微笑表示感谢。

    伍德记者一直没有离开,看着邰之源吃完药才走了过去,沉默片

    刻后,皱着眉头问道:“议员先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公平。”

    邰之源的回答很迅速,就像是每一次接受采访时的机械应答,然后他笑了起来,看着伍德说道■:“你相信吗?”

    伍德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望着黑漆漆的小镇,听着远方隐约传来的最后的乐曲声,说道:首发xxx。ne“空气中的桅子花味儿应该是精液的味道,我们面前的草甸里大概有几千个被遗弃的保险套,难道这些人就你想倚靠用来对抗政府的英雄?”

    “席勒说过,英雄也要吃饭睡觉性交。”邰之源说道:“每个人

    在特定时刻都可能成为英雄。

    “所以你要利用他们。

    “络们习惯了被人利用。

    “你这是在收买。”“民众永远不能被说服,只能被收买,这一点历史早就已经证

    明。

    伍德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并没有动摇总统先生的民意基础,政府握有大量资源,这场沉默行军进入到1后,会遇到极大的困难,所以我和主编先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急着在这时候出手。”

    邰之源沉默很长时间后,忽然说…通:“再不赶紧行动天就黑了。

    稍微停顿片刻后,他说道:“再不赶紧行动天就亮了。”

    这是联邦很著名的男女间笑话,做为严肃讨论的答案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伍德记者听懂了他的意思。

    第二百六十三章 特别巡察使

    “刚才你说狂飙进式的革命并不可取,那你有没有相过,这场沉默的行军进行到最后,肯定佘因为愤怒鲜血而变得激烈起来。就像当年麦德林的青年军抗议,这种集体无意识下的民众狂欢,根本无法控制,必将走入社会动荡,流血死亡的黑暗画面。”

    伍德记者望着邰之源,神情凝重说道:“更可怕的是,即便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也许联邦迎来的将来并不见得更美好。

    邰之源沉默很长时间后,转头平静看着他,说道:“我并不在乎

    伍德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问道:“那你究竟在乎什么?”

    邰之源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有些清疏的眉毛微微一挑,转而说道:“如果是那个家伙,大概不会像我这样做事,而是会直接扛起枪杀进总统官邸,问题在于,我没有他那种变态的能力。

    伍德知道他说的那个家伙是谁,苦笑着摇了摇头。

    狂欢之后的夜晚是那样的疲惫,长长草甸里的男女们抱着酒瓶沉沉睡去,大腿乱七八糟的搭在一起,双手无意识地揉搓着什么,大概是因为空虚,随着东方第一抹柳树白穿透薄薄的云层,照耀在那些炫白的充满年轻颓废味道的大腿上,整个世界都醒了过来。

    看上去没有组织,实际上有很多人在组织,狂欢的人群洗去疲惫与惘然,天亮时戴jl像征黑夜的黑色口罩,挥舞着早已准备好的标语,乘坐由三大工会提供的重型卡车,离开一地狼籍的伍斯托德镇,向橡树州空港集结。

    他们的目标是s1,是首都,是宪章广场。

    当年联邦政府第一次通缉许乐时,曾经有很多学生上街游行表示抗议,当时那些学生的脸上都戴着黑色的口罩,一如今日,只不过这一场战斗,远在帝国的许乐应该是没有办法参与了。

    光线与尘粒纠缠共舞的简陋图书馆内,许乐撑颌于桌,沉默很长时间才消化掉怀草诗讲述的这个故事,震撼于那位友人极富魄力的举措,惘然未知于那个故乡正在发生的动荡。

    “(x)我们在联邦的情报工作基本上为零,(x)不过这些都是新闻上能够看到的事情,(x)至于莫愁后山那位夫人的反应,(s)大概能够猜想到一些。(w)虽说联邦政府一直在试图(。)渗透晶矿联合体,(n)但相信那位夫人有足够多的手段来保证自己家族的利益,(e)谁能想到她唯一的儿子,(t)竟然把邰家最重要的根基全部挖了出来……晶矿联合体加上修束基金会,这比一任联邦总统重要太多。”

    怀草诗看了一眼杯中的残茶,平静说道:“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墨花星球上略战事大概会有一段时间的平稳期,但我不想平稳,所以我会趁着这个机会率领部队发起反攻,把联邦部队赶出去。”

    如果联邦政府把杜少卿和前线精锐部队调回首都星圉,以应对日趋激烈复杂的内部局势,帝国自然会获得难得的机会,问题是新十七师大概仍然会被留在墨花星球上,想起那些曾经的战友同袍,即将面临帝国部队疯狂的反扑,许乐额角的青筋乍现而隐,舔了舔有些苦涩的双唇,抬起头来望着怀草诗说道:“你不担心我把你的部署告诉联邦?”

    “说了也没有用,而且我很清楚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怀草诗看着他平静说道:“我回墨花,希望你回天京星看看……看看他,毕竟他是你我的亲生父亲。”

    许乐沉默,然后说道:“当年在皇宫里他鞭打我时,并没有认出我来,既然如此,还是不相认比较好。说句心里话,我现在能接受你是我的亲姐姐,却依然难以想像左天星域之主,至高无上的帝国皇帝会是我的父亲,在我的心中,我的父亲已经死在东林矿难之中,他叫许树才。

    怀草诗缓缓眯眼,隐隐有愤怒的风云在眼帘间蕴娘,但终究还是悄然无声散去,只剩一片宁静。

    “我会去天京星。”许乐看着她说道:“按照你的说法,生下我

    的母亲是皇宫一个普通的女官,那我想去她的坟墓看一看。”

    怀草诗从军装口袋里取出一片微小的电子令牌,推到他的面前,然后说道:“位置我已经告诉了你,如果在天京星上遇到什么麻烦,拿这个电子令牌表明身份就行。”

    许乐疑嵌蹙眉,用指尖拈起微小的电子令牌,问道:“这是什么?”

    怀草诗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说道:“军情署能够一直跟踪你的踪迹,道理很简单,就像你当年离开东林后一样,始终被人发现的原因一样。你看到什么不公平的事情,就忍不住要出头,不惜暴露踪迹,像你这样的人完全不适合逃亡。”

    “既然你说这和正义无关,打抱不平纯属你个人最喜欢的余活。

    动,那么有个正式的名义会方便一些。”

    她微微一顿后继续说道:“军情署所有部门都已经收到相关文件,你被授命为特别巡察使,拥有和我相等的权限,以后再想进行这种业余娱乐活动时。虽然你并不需要那些官员帮助什么,但毁尸灭迹栽赃陷害这些事情,他们比较擅长。”

    许乐静静看着指尖的电子令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像这样的重要任命肯定得到了摘星殿里那位皇帝陛下的默允,然而帝国皇室对他投注的热情和期望值越大,他便觉得压力越大,这种无形的压力让他双脚横跨在加里走廊两方,根本不知该往何处去,甚至不敢和双方有任何接触,因为那样对另一方极不公平,所以他只有沉默。

    “杀人是小事,你的行为模式是你所以为的趣事,但砰…个小姑娘一

    直跟着你,我觉得很不合适。”

    怀草诗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她今年才十五岁,就一路接受你这样血腥甚至是黑暗的教育,西林的小公主将来如果变成一个变态的女人,你怎么向西林人交待?”

    第二百六十四章 少女的理想

    随着年岁的增长,许乐一如少年时开朗乐观,但话却越来越少,不复昨日能言善辩狡黠的模样,大概是某种遗传本能在强悍地发挥作用,他的姐姐怀草诗,自然也不是一个擅长聊天的人,通常只会就事论事简单直接甚至有些粗暴地提出论点。

    所以当她在这场谈话后半段忽然抛出这个问题时,许乐愣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挠着愁苦的头发,回答道:“丫头将来是要领导西林的人,至少在精神层面,所以她必须学会坚强,这是我所认为正确的教育方式,关于那些问题,我并不担心……很少人知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开始杀人,我自幼生长在联邦最残酷的环境之中,看多了肮脏黑暗的杀戮,我以为,只有看多了这些,才能知道某些东西的可贵。”

    怀草诗微微蹙眉,看着面前他面庞上的滥暖阳光,不知道是在疼惜幼弟当年在东林的悲苦童年,还是想到了别的什么,略一停顿后「摇头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本就不多见,看多了黑暗的画面,并不见得会让人一定向往阳光,如同一潭臭不可闻的污泥塘里,或许会长出洁白的莲花,但更多的还是培养出蛆虫和腐烂的生物。”

    许乐心想这真是一个很好的比喻,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所以笑了笑,把杯子里的冷茶喝掉,心情依旧平静,那个小女孩儿是他的孩子,只有他能确定该如何陪着姑娘长大成人。

    简陋图书馆旁边是简陋的教室,室内的椅子大部分都学生们抢了出去,做为抵抗帝情署密探们的武器,从而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已经长成个漂亮少女的钟烟花,钭倚在窗边,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清光,对着一面小镜子,认真地修理额前的头发,剪刀锋利无比,寒光阵阵。

    被镇上女理发师粗糙柒成浅褐色的头发,在锐利的刀锋之下嗤嗤而断,盯着锋利的剪刀尖,少女的眼睛眨都没有眨一下,异常平静,伫由细碎的发丝缓缓落下。

    在她的身前,一位脸上涂着白粉,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正在低声说着什么,慈祥的味道在此人细腻的眉眼上连着份古怪,他的态度很谦卑,但偶尔间眼眸里会飘过几丝真正大人物才能拥有的傲意。

    这格老人是帝国皇宫副总管,无论出现在任何地方都将迎来无限尊敬,哪怕是帝国权重一方的总督,也要习惯性地迎合奉承,可无论他把自己的态度摆的如何谦卑,声音如何臬软,钟烟花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淡淡然地修理着整齐的发梢,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您难道会不喜欢小郡主这个身份吗?无论出现在哪里,您都将拥有整个帝国三人之一的无上荣光,没有人敢反对您,没有人敢违逆您的意旨。”

    在苍老副总管的眼中,钟烟花始终只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强自压抑住心中的不快,微笑劝诱道:“小郡主,您应该劝太子殿下回宫,只有这样,您可以不用像现在这样四处奔波,可以享有刚才所说的全部美丽的人生。”

    听到这句话,钟烟花终于有了反应,她轻轻搁下手中锋利的剪刀,平静看着这位帝国皇宫的总管大人,说道:≈ap;a;quo公主,你觉得我会在乎郡主这个称呼?”

    副总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西林一隅,如何能够和疆土广阔的帝国相提并论?”

    钟烟花眼睛缏眯,笑的无辜的像双月上的小白兔,耸耸肩后忽然语调橄冷,面无表情说道:“你们帝国什么时候打赢过我们西林?”

    桑植州府最豪华的顶层餐厅被包了下来,如今帝国境内叛乱早平,包场的贵人们再也不用担心那些自远方袭来的子弹,轻扬的乐曲声中,回荡着银叉与瓷盘轻轻摩擦的声音。

    钟烟花睁着干净透亮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哥哥身边那个女人,虽然那个女人是哥哥的姐姐,但她并不准备喊对方姐姐,虽然她以前不曾见过她,但她非常清楚这个看上去异常普通的女人,这个穿着帝装看上去完全不像女人的女人,在这个宇宙里拥有怎样的力量。

    “做一个最强的女人,感觉怎么样?”

    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望着怀草诗极为认真问道:“再强的女人,将来总是要嫁人的,那样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很突兀甚至显得有些没礼貌的问话,但怀草诗却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a…而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似乎在认真地思考答案。

    许乐有些不习惯这种气氛,喝了口橙汁,望着怀草诗问道:“你总是要嫁人的。”

    因为他的开口,怀草诗很轻易地寻找到答案,面无表情看着他说道:“如果你肯回宫,我自然就要嫁人,可如果你不回宫,我就要继承皇位,那如何嫁人?谁敢娶一个女皇帝?”

    “我的造物主啊。”钟烟花手指掀起额前的发丝,无力地感叹道:“公主殿下,你不要时时刻刻都给许乐哥压力好不好?”

    怀草诗望着她问道:“你呢?将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以后我总是要回西林的。”

    钟烟花看了许乐一眼,转过头来微笑说道:“我要整合西林的力量,完成对联邦政府的复仇,把帕布尔和李在道全部杀死,然后看心情,也许会想办法让西林独立。”

    『x』一个十五岁的少女,『x』在轻扬的音乐里,『x』清清淡淡说出自己的人生理想,『s』如此诡异而恐怖的人生理想,『w』实在是一幕很奇妙的画面,『。』但无论是许乐还是怀草诗,『n』都没有觉得这是孩童的无聊梦语,『e』因为她是西林的』时至今日依然有无数西林民众效忠于她,再加上许乐和更多人的关系,这些理想并不见得遥远。『括号内为首、发站地址。』

    长时间的沉默后,怀年诗轻轻擦拭唇角,望着许乐似笑非笑说道:“这就是你的教育成果。”

    这是许乐第一次听到小西瓜的心声,大概明白这是她在见到怀草诗这个宇宙最强大的女人后,所激发的真实意愿,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不过我很欢迎。”

    怀草诗看着少女,平静说道:“我谨代表帝国,欢迎你把西林独立出去的伟大构想。

    (祝大家节日快乐,我的春节也正式过完了,二十二号起开始奋斗,所有女生,亲一口。)

    第二百六十五章 许……什么飞?

    不听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一旦听到才发现世界的某些层面骤然崩塌,碎成光怪陆离的碎【pian】,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重组。

    对于怀草诗颇有深意的对未来的欢迎辞,许乐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骤然想起当年田大棒子在西林哀怨地对自己说他无法当一个好父亲,然后明白,自己也确实不是一个做父亲的料。

    他眼睁睁看着这个抱娃娃穿睡衣的五岁小女孩儿在自己身边变成流浪于星辰间的十五岁少女,却从来没有察觉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从来没有察觉渐趋青春稚美的身躯里,竟有如此磅礴燃烧的野望。

    紧握着半杯橙汁,许乐看着钟烟花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仿佛看到了那头曾经雄崛宇宙一隅,无上霸气敛于消瘦身躯里的老虎,这对父女形容并不相似,性情也不相似,但骨子里的那种挥手敢叫世间尽灭的气魄气质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和联邦里那些看着简水儿复出抱着人形抱枕泪流满面的大叔一样,发现身边的小女生忽然一夜之间长大,将要拥有自己独立的人生,离开自己的羽翼,倔犟地离开家去接触属于自己的世界,有可能碰上一些极好或极不好的小男生,许乐的情绪骤然黯淡,甚至有些沮丧。

    这一场桑植州府豪华午餐后半段,他基本上就是在这种情绪中度过,显得比平日更加沉默,完全没有注意到,钟烟花睁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正在不停地向帝国公主殿下表示自己的崇拜和敬仰,自然也没有听到怀草诗非常慷慨地讲述自己的童年以及和权势相关的我的奋斗。

    怀草诗养伤完毕后要回墨花星球主持近一阶段的军事行动,她没有问许乐将去哪里,只是用眯着的眼睛里的凛冽寒意,逼迫许乐留下了最可靠的联系方式,然后双方就此分手。一艘轻巧的黑色飞船,在离陵星浩翰的绿色桑树海间高速升空,离陵星防空体系在半分钟之后才捕捉到这艘飞船的痕迹,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布置好导弹发射,便接到了军方上层的严令,禁止他们继续跟踪。

    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飞船,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冲破大气层,沿循着帝国监控网的缝隙,转瞬间消逝在太空之中,事实上却已经悄无声息地借着陨石带的掩护,来到了离陵星系海员星球的阴影背面。

    星球的阴影背面有一【pian】更浓更深的阴影,只有靠的足够近,肉眼或者是最尖端的设备,才能看出那【pian】浓深的阴影,原来竟是一艘无比巨大的破烂飞船,飞船外表被漆成浓淡不匀的黑色,各种各样的厢体构件凌乱地堆砌在外,就像是个巨大的太空垃圾废弃堆。

    经历过无数次自主改装的联邦三翼舰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和曾经在引海洋陆地天空中霸蛮狂冲的模样,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那些中空的厢体如同蜂巢般密集地对着外部环境,可以完美地吸收各种探测波段,至于外表一如当年那般拙笨粗糙的一塌糊涂偏透着股恐怖的味道,只能说那位非人类的设计者光顾着靠推翻人类航空设计来满足自己的虚荣感,却完全忘记了什么叫美感。推开舱门,昏暗的中控室顿时亮起绝对符合人眼最佳感受的环境灯光,许乐却依然忍不住眯了眯眼睛,并不觉得有多舒服,老老实实抓着他的袖口沉默跟在后面的钟烟花也眯了眯眼睛,似乎也不舒服。

    离开杂海之后,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保持着绝对的沉默,这种沉默来自一种极复杂的原因,没办法说清楚,于是只好不说。

    不过这艘三翼舰从来不是一个沉默的家,在星辰间流浪时,许乐和小西瓜有时候会置气,有时候会赌气,有时候会闹脾气,沉默一天一夜常有,但那个家伙却绝对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始终完美扮演着话痨。

    “哇哈哈哈!我就说过,整个宇宙除了宪章局地底那台破电脑之外,没有任何人比我的生物学的更好。我是谁?我是伟大的未知存在,我能做出蛋白肉这么复杂的东西,难道还不能做出蚕丝?”

    “二位伙伴,向你们报告一个好消息,就在三个小时前,本舰长已经成功研制成功人造蚕丝,根据消耗能耗类型和当量计算,我们只需要随便挑颗有石油的小矿星,便可以奎断整个宇宙的丝绸行业,到那一天无论是栗植州的贵族还是百慕大的走私商人,都必须跪在我们的脚下,哭着喊着求我们赏碗饭吃,到那时我们得有多大的势力啊!“中控室内的声音激昂地回荡着,几根液压机械臂像跳舞一般,在许乐面前来回摆动,细声细气说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科学技术,只有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

    许乐和钟烟花坐回各自的座位,一大一小像两尊极相似的雕像般撑着下颌,看着窗外漆黑的宇宙发呆,没有理会那个家伙的癫狂,事实上在这近三年的时间里,虽然没有联邦中央数据库的支持,那个家伙依然在源源不断地整出一些新花样,做为唯一的听众,他们早就麻木了。

    “乐乐!乐乐!乐乐你怎么了!”

    纤细的机械臂在空中旋了一个漂亮的圈,凑到许乐眉心之前,好奇地问道:“你是不是被你姐姐施家法打傻了?”

    许乐皱着眉头说道:“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叫我乐乐。”

    钟烟花在一旁嘲讽说道:“她以为自己这么叫你会显得可爱些。”

    菲利浦同学恼羞成怒,质问道:“乐乐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施公子当年去和那些女人玩一夜情时,一直在用我的名字,而且坚持那些女人在床上叫他乐乐。”

    许乐摊开双手,很认真地说道:“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

    “那你要我怎么喊?老爷?太子爷?以前喊你许乐上校,但你现在已经不是联邦上校,你甚至都不是许乐,你是谁?”

    菲利浦像被妻子痛揍过的哲学家般激动,抗议道:“没有人知道你的名字,难道要我叫你怀乐?你怀了几个月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钟烟花听到某人恶毒地攻击自己最敬爱的兄长,终于压抑不住,小手拍案,嫩腰一拧而起,愤怒说道:(,那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

    “最亲爱的小飞怀……”

    “屁!你没爹没妈,凭什么给自己取名字?小鸡啄开蛋壳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爹妈,你应该跟许乐哥姓!”

    “从今天起,你改名叫许飞!”

    第二百六十六章 命名和坏炸弹的故事

    一个男人,一个女孩儿,一台从开始到现在都也称自己没有xg别的电脑生命,乘着一艘破烂的宇宙飞船在星辰间流浪了近三年时间。

    三年里,他们去过很多地方,认识了很多人,但终究还是只能像蜻蜓点过水面那般轻拂衣袖而走,留不下太多痕迹,绝大部分时间只有他们三人在座舱内单独相处,生活难免枯燥,枯燥到互相攻击不休,而内容往往只是简单地围着各项命名权利幼稚的转来转去。

    比如那台曾经伴着许乐震惊世界的甲为什么会被叫小白花?乐秋的名字为什么会那么酸?有必要一定加入商秋的一个字?争来吵去直至今ri依然没有太多成果,就连他们所在的黑sè破烂飞船都还没有正式的名字,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三人都觉得名字这件事情很重要,之所以他们认为名字很重要,大抵是因为……

    无论是在帝国与联邦间挣扎的许乐,在冰冷电脑和智慧生命间挣扎的菲利浦,还是在西林公主和跟着兄长去流浪的小西瓜身份间挣扎的钟烟花,他们都是缺乏稳定归属感的人,他们需要用姓名这种在文青看来只是简单代号的东西,来确定自己的归属感,增加自己的安全感。

    菲利浦的声音沉默片刻后,在控制室内再次细腻而骄傲地响了起来:“别的我可以不管,但做为舰长以及这艘破烂飞船的创造者,我已经决定把它命名为黑直。”

    钟烟花没有刻薄地嘲讽它只是个修理工,直接说道:“我反对。”

    许乐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右手,表示赞同她的意见。

    基于三人组朴素的民丯主集中制原则,菲利蒲夺取命名权的试图再次遭受了最沉重的打击,它老羞成怒质问道:“这个名字又有什么问题?”

    “太情sè。”钟洞花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许乐举起了右手,但其实并没有注意身边发生的争吵,他只是习惯xg地在这种例行战争中站在钟烟花身边,一个是活了无数万年的老东西,一个是刚刚变身为少女的小西瓜,挑选阵营并不一件难事。

    他此时在思考别的事情,稍微摆脱了一些先前的黯淡情绪后,很自然地开始忧虑将来的生活,主要是小姑娘的生活。

    根据怀草诗通报的消息,还有菲利浦偶尔入侵联邦宪章网络搜取的案卷,他知道田大棒子早在去年就已经离开前线,被迫回到西林。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杜少卿xg情再温和,做为联邦前敌总司令,也不可能允许一个毫不顾忌骂自己为冰雪人妖的强者,没有任何军方身份,居然还能指挥手下十几个西林师,更何况这位联邦名将的xg情向来和温和两个字扯不上任何关系。

    “田叔既然回西林一年,那边的局势应该是稳定的。”许乐沉默很长时间后,看着钟烟花的眼睛,很认真问道:“既然你说要回西林,那么什么时候回呢?”

    已经过去了十年,但在他的眼中,面前这个少女依然还是当年那个楚楚可怜的逃家女童,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认真的语气,如此平等的姿态与她进行对话。

    钟烟花明显有些不适应,发现兄长终于把自己当成大人一样来看待,有些窃喜有些兴奋,却又有了不知从何处来的慌乱与惘然,紧张地挠着直若绸锦的浅栗sè直发,微微偏头,试探着问道:“成人礼后?”

    “过了十六岁生ri就回去?”

    许乐很认真地确认道,心情有些复杂,想着只剩下一年的时间,便有些不含,想着女孩儿在自己眼前一天天长大,又有些欣慰。

    钟烟花焦急地快速挥舞手掌,急声说道:“不是不是,成人市不是十八岁吗?”

    还要多两年啊,许乐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愉悦很多,笑着感慨道:“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

    钟烟花眼睛眯成弯月,甜甜笑道:“那也得看是猪还是珠,我可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珍珠。”

    “我们的小公主当然是宇宙里最美丽夺目的一颗珍珠。”

    许乐呵呵笑了起来,钟烟花见着他眉宇间的烦闷之意尽散,心头仿佛也蒙上了一层最透亮的天蓝,格格格格笑的异常开心。

    菲利浦一直在旁沉默而颇有意趣的看着这一幕画面,看到最后又开始不出所料的其乐融融,忍不住幽怨地评论道:“变态。”

    “你说什么?”许乐问道。

    “我说,为什么你不管是对着简水儿还是对着商秋张小萌,都笨的像没嘴的破石头,偏偏就对着这个黄毛小丫头能甜言蜜语腻成这样。”

    钟烟花摸了摸浅栗sè的发丝,恼怒地瞪了那根机械臂前端的探头一眼,只是此时她的心情太好,眼眸太过干净,眉眼太过清丽,这个动作除了可爱之外,还带着丝罕见的小女人神态,没有任何震慑力。

    菲利浦懒得理她,向许乐问道:“接下来去哪儿?我监控到一些情报,帝国某个大家族有一批初级合金矿准备装入走私飞船,离我们只有645。32天文单位,我们没有理由不去吃掉这些东西。”

    在图书馆里当着怀草诗的面,许乐说打抱不平维护正义这种事情是自己的业余爱好,这话未免有几分无耻,而菲利蒲这些年却是在直接做无耻的事情。

    凭籍着破烂飞船恐怖的引擎动力的冲撞力,他蛮不讲理蛮横无理地在宇宙各个角落里打劫,无论是联邦七大家的私船,百慕大商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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