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得春妈妈脸色惨白,慌忙制止道:“苏小姐您可别乱说话,锦瑟公子可从未与你有任何肌肤之亲。”
“就有,”苏小沫凶相毕露,&14787;着春妈妈地衣襟道,“锦瑟上回弹琴给我听,还脱了衣给我看,光滑滑地真好看,我们刚恩爱完,你就把他嫁给文纨。为什么不嫁给我?我苏家哪里不好?孩子说不定还是我的。”
春妈妈几次想掩住她的唇,都被展鸣给拦下,唤来打手想将苏小沫主仆两赶出去,结果被展鸣一招全摞趴下。
春妈妈急得额头冒出无数汗滴:此时的眠月楼已是人来人往,文纨自锦瑟大腹便便后,又成了这的常客,就算她没来,她那些个狐朋狗友听到也不得了。
雅间的大门忽地被人推开,深雪一脸笑意地走进来,轻巧地将苏小沫的玉手从春妈妈的衣襟上拉下来,将佳人搂在怀里,轻笑道:“苏小姐真想见我?”
苏小沫一脸泫然欲泣,“臻臻,你回来了?”
深雪嘴角直抽抽,“我不是臻臻……”
“你是锦瑟?”
“也不是,我是深雪,你刚才不是想点我的牌么?”
苏小沫一脸鄙弃,“深雪是谁?没听说过。”
深雪作势要走,苏小沫又猛地扑倒他,口中大叫道:“臻臻,我不许你走。”
还不待他反抗,展鸣一个健步冲上来,点了他的软|岤,将二人一齐丢到大床上。
春妈妈张开嘴想抗议,展鸣又眼疾手快地点了她的哑|岤,掂起来一抛,就抛到了一楼的大厅内,好在屁股着地,并没受什么伤。
转过头看着房内呆若木鸡的小倌,展鸣冷冰冰平板板地问:“是要我丢出去还是你们自己走?”
几个小倌立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飞快地窜出了雅间。展鸣也随后走出,将大门随手带关。
屋内就只剩下苏小沫抱着不能动弹的深雪又啃又咬,嘴中含含糊糊地一会叫“臻臻”一会叫“锦瑟”。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苏小沫才慢慢地睁开星眸,伸个懒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丝被顺着细嫩的肌肤滑下,中秋微寒的空气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怎么光着身子?苏小沫吃惊地左右瞧瞧,立马发现枕边有一脸黑如锅底的帅哥,“咦?深雪公子,你怎么会睡在这?”
深雪的牙咬得咯咯直响,他昨夜被暴虐一晚,而且施暴者还叫着别人的名字,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无关爱情,纯粹是自尊受挫。要不是展鸣点|岤的手法古怪,他冲了一晚都没将|岤道冲开,苏小沫只怕没命见到今天的太阳。
见苏小沫一脸纯洁地笑容,等待他的答复,深雪只得强笑道:“昨晚苏小姐喝醉了,强行留人家侍寝。”“强行”二字,指责意味颇浓。
“哦~”苏小沫一脸地歉意,“那真不好意思,我当给你多少渡夜费?”
又是一阵磨牙声,“苏小姐看着给吧。”
苏小沫立即下床穿衣,从钱袋中摸出几张银票,比划了半天,将一张放在桌上,无辜地道:“抱歉!昨夜的事我一点也记不得了,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心,先给一百两吧,要是以后记起来了,再加也不迟,我不会赖帐的。”说罢,好心地问道:“深雪公子还不起身吗?”
深雪头顶都快升烟了,隐忍半晌才笑道:“我还想再睡会。”
苏小沫的秋水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又摸出锭银子放在桌上,笑道:“可能是昨夜累坏了,这些银子买几只鸡炖了喝吧,你这身子骨……恐怕得好好补补。”说罢飞了个吻,一扭腰肢出了雅间。
她昨夜要了几次,他就给了几次!她居然敢说他身子骨……要补!
深雪有如铜铃的双眼几乎将床顶瞪出个洞来,心中暗暗发誓:待大业成就之际,他一定要把苏小沫五马分尸!
回程的马车内,展鸣面无表情地瞟了苏小沫一眼,淡淡地问道:“心情好些没?”
苏小沫讶然瞧了他一眼,展鸣淡漠地将脸转向窗外,惹得她咯咯娇笑,“阿鸣,你关心我啊?我好高兴哦。不过我心情从来没不好啊,我也没喝醉。我只是想知道方臻是不是深雪扮的,那家伙易了容,可不好找呢。昨天试了一下,可以肯定不是了,虽然身材很象,但□尺寸不同!”
展鸣顿时变成了煮熟的虾子,血色透过薄薄的人皮面具清晰可见,咬牙切齿地暗想:早该知道这女人没心没肺,他怎么会以为她多少是爱着方臻的呢?
苏小沫贼笑着凑过来,展鸣急忙侧开身,将后背紧紧抵着车壁,“你要干什么?”他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手脚一阵阵地发寒发软,这女人……不会是想在车里……
苏小沫十分委曲,“你别想歪了啊。你武功这么高,我能干什么呢?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如何联系魅夜堂?”
第四十六章 相见时难
展鸣对苏小沫想请魅夜堂的人相助一事,不是一般地不满,这女人居然不相信天机阁……和他!
苏小沫辨称:请他是帮忙寻物,请魅夜堂是帮忙找人,完全不相冲突。
展鸣是辨不过苏小沫的,最终只能带着她到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内的一家不起眼的茶楼,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小香叶。
苏小沫瞧着展鸣从筷筒中抽出三支筷子,在桌面上摆成个古怪的叉叉,伙计上茶时瞟了一眼,无动于衷地走了。
展鸣自斟自饮,苏小沫便耐心等待,约莫一柱香后,伙计过来轻声道:“二位里面请!”
转过几个拐角,下楼又上楼后,苏小沫终于在一间还算敞亮的房内,见到了魅夜堂的接头人。此人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长得平凡质朴,未语先笑,一团和气,与杀手那是靠不上一点边的。
苏小沫说明来意,那男子沉吟片刻,便笑呵呵地道:“魅夜堂素来喜欢接干净利落的生意,象苏小姐这般要求将人借用三个月嘛,不是不成,只是价钱方面……至少纹银一万两。”
苏小沫爽快地付了银票,笑盈盈地道:“对了,术士特意告知,此事属火,需得名中或八字中带风的人,风助火势,才能成功。”
那人笑道“没问题”。
当天晚上,巽便出现在苏小沫的面前。
苏小沫得瑟地笑道,“好久不见啊!这么久都不来看看我这个大恩人。”
巽的嘴角可疑地抽抽了几下,公事公办地问道:“你要办什么事?”
苏小沫指了指小圆凳,示意他坐下,一副说来话长的表情,“我想请你帮我到文太府上打听一下,文纨的侧夫锦瑟,嫁入文府后,每天都干了些什么事,见了些什么人,说了些什么话,越详细越好。”
巽这次连脸都开始抽抽了,感觉自己大材小用啊大材小用,这种事花点银子问下文府的家奴不就成了?
苏小沫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摇了摇,“不行,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我是要你跟踪锦瑟几天,记录下我刚才要你办的事。明白?”
巽那是行动派的,立即拨起身影,瞬间没了踪影,苏小沫感叹:这人也忒不把她这个恩人放在眼里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啊!
六天后,苏小沫正陪着病刚有点起色的无欢在院中散步,巽冷不丁地窜到她眼前,将一叠纸甩到她怀里,便打算消失,被苏小沫及时唤住,“别走!你这三个月可是被我给买下了的,必须跟在我身边。我在朗园给你收拾了间房,你先回房休息一下吧,我一会有事问你。”
打开那叠纸片,里面详细地记录了锦瑟的饮食起居,苏小沫左看右瞧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无欢见她蹙了蹙眉,便笑着道:“沫沫,你有事就忙去吧。”
苏小沫突然将纸交给他,“无欢你帮我瞧瞧,锦瑟每日干的事有何不妥么?”
同样是大户人家的侧夫,想法多少会有些相似,秦无欢将日程看了两遍后,忍不住说道:“锦瑟公子每日都为府中的夫人们制点心、请安,这……他如今也应当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吧,会不会太累了?而且若是想讨好岳父,只需讨好一下得宠的夫人就是了,没必要每一个都这般讨好啊。”
一边服侍着的小雷也接口道:“是啊,若是哪一个都讨好,那得宠的夫人肯定会生气的,这样反而得罪人。除非啊……”小雷那张漂亮的娃娃脸立即写满八卦,压低嗓音神秘兮兮地道:“除非是跟哪位夫人有暧昧,又怕被人察觉,所以才……”尾音消失在无限暧昧中。
苏小沫眼睛一亮,立即冲回朗园,找巽问锦瑟是怎样与几位夫人接触的,巽一一说了,苏小沫脑中叮咚一响,有猫腻啊有猫腻,十夫人从来就不见他,却与他外出过两次,虽然文纨都在,但苏小沫直接将那草包屏蔽。
三日后,新册封的淳亲王在王府大办品花会,苏小沫带着展鸣和巽这两位哼哈二将道贺,咨客早得了王爷的吩咐,忙将她引到后院。
淳亲王正与一名华服男子在对奕,阿舸站在一旁观棋。远远瞥见苏小沫,淳亲王便笑着与她打招呼,指着华服男子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正君,曾可筝。”
苏小沫忙福了福,曾可筝也拱手行礼,并没端着正君的架子。
苏小沫打量了他一番,心道,这人可算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代表了,相貌刚够得上英俊,但气质却丰华无双。
曾可筝也笑着赞美了苏小沫一番,他几次听妻主说想将苏小沫收为已用,言辞间自然客气。
几人说笑了几句,淳亲王便笑道:“这品花会上多的是才子佳人,苏妹妹你自己去前院玩吧。”
明皓王朝男女平等,男女之间并没中国古代那么多约束,只要不爬墙,普通的交往是允许的,所以这品花会,各人都将自己的内眷带了过来。
苏小沫来到前院,宽阔的院中早已人满为患,三三两两的人群或站或坐地闲聊着。她美目扫了一圈,没见到文府的人,只怕还没到。于是找了颗人少的桂花树,让王府的奴才搬了张小矮凳,靠坐在树下,酝酿情绪。
不过几秒钟,苏小沫娇美的小脸上便苍白柔弱、梨花带雨了。展鸣和巽立即背过身去,以免控制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么一个绝色佳人如此悲伤,当然吸引无数关切的目光,只是在场都是达官贵人,各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过来探询。
文太师携领家人甫一入王府院中,便被各路马屁大军团团包围,他有心想为女儿开辟一条宽广仕途,忙拉着女儿与众人寒暄。随同而来的几位夫人、夫郎,转眼就被这父女俩丢到脑后了。
能与文家结亲的,多半是朝中官员,几位夫人、夫郎很快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朋友,相携离去,独留下锦瑟一人形影相吊。
其实这院中他的熟人绝对不少,不时有人举杯遥遥相祝,锦瑟略有几分难堪,抬步便往人少的池塘边而去。
才走两步便瞧见了桂花树下黯然神伤的苏小沫,锦瑟忍不住顿下脚步,他现在大腹便便,实在不想让意中人瞧见自己这副模样,可苏小沫脸上未干的泪滴和挥之不去的忧伤,又让他想冲上前去,柔语安慰。
正左右为难之际,人群突然象炸了锅一般,嗡嗡直响,原来是三皇子、四皇子携家眷到了。作为从皇子皇女中第一个封王的六皇女,携正君亲自到前门迎接。朝中的文武官员分列两旁,一时间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门口。
锦瑟忙走过来,轻声道:“苏小姐,别来无恙?”
苏小沫猛地发觉锦瑟近在眼前,忙擦了擦泪滴,强笑着福了一礼,“锦瑟公子!”
锦瑟在她身边坐下,轻声说自己听说了她与方臻的事情,温言软语地安慰了一番,“方公子能得苏小姐这般的佳人真心相许,必是多福之人,苏小姐不必太过担心了。”
苏小沫勉强笑了笑,一双明如秋水的美眸,目不转睛地瞧着锦瑟,几番欲语还休。
锦瑟被她瞧得脸红心跳,垂下眼睑却看见自己圆滚如球的腹部,顿时又刷白了脸色,慌忙起身告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希望苏小沫问他孩子的事情。
冲着锦瑟急忙的背影,苏小沫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小沫的心中还有一人,小沫很替他担心!不知他嫁人后,幸福否?”
锦瑟的脚步顿了顿,又匆忙地走了。
这品花会拖家带口的人满为患,中午时席开三百桌,将整个院子都布满了。
酒菜还未上,官员们便开始吟诗赏花,附庸风雅。苏小沫无趣地左右瞅瞅,猛地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一看,原来是文纨。
锦瑟心不在焉地频频将目光飘向某个方向,文纨顺着瞧去,不由得妒火中烧,这个草民怎么也来参加品花会?于是挑衅地站起来,说苏小沫才貌双全,要她当众作诗一首。
苏小沫一挑秀眉,作诗啊?她还真不怕!只是这世间文人作诗要么写要么吟唱,写字她会,但字见不得人;吟唱么……她本来就有一首歌要唱给锦瑟听的。
苏小沫含着淡淡忧伤轻浅一笑,引得无数人心生赞叹,拿起桌面上的筷子,轻敲碗沿,打了几拍节奏,便启唇唱道: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啊……相见难;啊……别亦难;蜡炬成灰泪始干。
半晌之后有人率先鼓掌,随即掌声雷动。苏小沫没看锦瑟,也没回敬文纨,垂着头继续黯然神伤。
好容易挨到午膳结束,苏小沫便在咨客的引领下,到一个单独的小院休息。
这可是正二品以上官员才有的待遇,别的官员都是几家挤一个院子。咨客一路悉心介绍,暗示苏小沫要对自家主子感恩戴德。
苏小沫自然要随着话题奉承淳王几句,随口问道:“左右都是哪位大人的家眷?”
咨客道:“左边是李丞相,右边是文太师。”
苏小沫随意地笑了笑,待咨客一走,便立即对巽道:“你去隔壁瞧瞧,锦瑟住哪间房?是不是只他一人?”
巽翻墙过去打探,不一会回来道:“文家父女还在前院跟官员们聊天,几位夫人都睡了,别的夫郎在院中闲聊,锦瑟在屋内发呆。”
他在文府潜了六天,文家人全都熟了。
苏小沫咬了咬唇,“你去将锦瑟叫过来,别让人知道。”
巽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不让人知道不难,她就不能一次把话交待清楚么?翻过来翻过去的,我不累么?
过了一刻钟,锦瑟轻轻敲门,巽立即开门放他进来,“苏小沫在屋内等你。”说这话的时候,展鸣眼露讥诮,令他觉得自己颇象滛媒。
锦瑟进了屋,一向能言善辩的他不知说什么好。苏小沫微笑道:“小沫实在是唐突了,其实只是想知道公子最来可好,但又怕文小姐她误会。”
相较于原因,锦瑟其实更想知道,刚才苏小沫所说的“心中还有一个人”是谁,那首诗是为谁而做。
苏小沫怔了怔,一脸懊悔地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已是不可能的事了。刚才的诗,只是有感而做,也可能是为了他,也可能是为了臻臻。”
见锦瑟颇有几分打破沙锅问到底地架势,苏小沫忙转移话题,“其实,臻臻落湖不是意外……” 眼见锦瑟的注意力被吸引,她继续道:“他曾暗示过我,他是被人派到苏家来的,那人……与公子也有关联……所以我想,公子也许也是他派到文府的。”
锦瑟骇得腾地站起来,口吃地道:“你……你……”
苏小沫一脸诚恳地将他按着坐下,“小沫没探问究竟的意思,只是这几日不时想着臻臻,回想他所说过的话,才察觉的。而小沫只是……很担心公子,会不会也同臻臻一样,兔死狗烹。”
锦瑟全身发抖,他的胆子本就小,因为更怕深雪的手段,才麻着胆子听命行事,这会猛地发觉有人知晓了自己的秘密,忍不住寒从脚起。
苏小沫真诚地道,“看来小沫猜得不错,公子还是赶紧想办法逃吧,别为那种人卖命了。”
锦瑟闻言有如孤单的人看到了一盏温暖的明灯,忍不住双眸湿润,哽咽着道:“谈何容易……就连文府,他们都能安插人手,我……我……”
苏小沫满脸都是怜悯,“天啊!这么厉害!那你到底是为他办什么事,危不危险?”
锦瑟咬了咬唇,狠下决心将自己的处境说了一番,他本就如弦绷得太紧,再不发泄舒缓一下,只怕非绷断了不可。
苏小沫的眸光闪了闪,“那你为何不向十夫人求助呢?看起来十夫人是深雪很重要的人,也许她会帮你求求情。”
锦瑟苦笑,“在文府,想与十夫人见面,那是难上加难。”
第四十七章 过目不忘
难上加难?
苏小沫忍不住问道:“难道这么久了,你还没办成事吗?”
锦瑟轻轻一叹,“早就办成了,老板只是让我联系十夫人,让她到小庙中进香就成了。”
苏小沫闻言水眸中波光一闪,惹得锦瑟狐疑地问:“苏小姐为何要问这些?”他的确是胆小,刚才突地一下受惊过度,乱了分寸,发泄之后便理智回笼,开始怀疑苏小沫的动机,他毕竟在深雪手下训练多年,不是单纯的小白兔。
苏小沫浓密纤长的睫毛扇了扇,随即略有几分惭愧地道:“其实……很抱歉,刚才小沫骗了公子,小沫是想通过公子找到方臻。”
锦瑟半信半疑地道:“我们每个人的任务都是不同的。”
“我知道。”苏小沫诚恳地看着他,“我是想,若我手中有深雪的秘密,他总该将人还给我。”
锦瑟惊得一弹而起,“你……你想威胁老板?千万不要!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这会让你丧命的。”他又简单地举例说明深雪的手段。
谁知苏小沫毫不动容,咳咳,恐怖片看得太多了,听人描述总不如亲眼所见那么震撼。她坚持要找回方臻,求锦瑟帮她,她只要知道十夫人什么时候到庙里进香就行,别的不用锦瑟管。
但深雪积威之所劫,锦瑟怎么都不肯让她涉险,也许是他并不想让方臻回她身边吧,他心中酸楚地想着。
苏小沫用事实来说服他,“我不怕他,天下就没有花银子办不成的事!宁王爷的儿子我说让他当侧夫,他就得当侧夫;淳亲王的品花会,我想来就来。你刚才在隔壁院中休息,我让人去找你,院中那么多人,哪个发觉了?他可是我花一万两银一个月请来的绝世高手,我还怕深雪干什么?若我掉了半根汗毛,我的护卫必定第一个灭了他。”
门外的巽忿忿然,胡扯!明明是三个月一万两,堂里还要抽走五成!
展鸣也冷冷地眯了眯俊眸,巽是绝世高手?
屋内的锦瑟似有所动,苏小沫趁热打铁地握住他的手道:“我一定要找到臻臻!锦瑟,请你帮我!”说罢作势要下跪。
锦瑟忙扶住她,长叹一声,忍着噌噌往外冒的醋意道:“好吧,我们每次都是去永业庵进香,我都会提前一天,让小青去城东桂花胡同口的香火店,请柱心想事成香,你派人在那盯着就成。”
苏小沫忙向他道谢,瞧见他一脸的酸楚落寞,忍不住多事地道:“如果有可能,小沫一定帮公子跳出苦海。”
锦瑟闻言一脸的惊喜交加激动不已,连称呼都自动地换了,“沫儿,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苏小沫心中后悔不迭,但也只能强笑着坚定地点头,乘锦瑟还没得来及再说什么,忙指着沙漏道:“咱们谈了近半个时辰了,你是不是得回那边去了?”锦瑟一惊,忙施礼告辞。
苏小沫猛地想起有个关键点没问,“十夫人从来不见你,你是如何与她联系的?”
锦瑟笑道:“送点心,夹馅的。第一次是送的一句诗,几许欢情与离恨,年年并在此宵中,十夫人便回应了,恐怕是云英未嫁时的情诗。”
苏小沫挑了挑眉,目送他离开,忍不住问巽和展鸣,“你们觉得通过十夫人能找到方臻吗?”
这两人的观点都十分简单,“等见到十夫人后,一问便知。”
苏小沫撇了撇嘴,深雪和他的幕后老板只怕有不少秘密,她其实心中并没底,这十夫人与方臻在密谋的事有没有关联,说不定是另一件事,到时打草惊蛇怎么办?
纤指点了点巽的胸口,苏小沫吩咐道:“你晚上到文府去瞧瞧十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每天到城东桂花胡同口的香火店前蹲着,看到小青请香,就回来告诉我。”
巽点了点头,三人见时辰不早,便到前院与众宾客汇合。
方走出小院,迎面便遇上了宁王府的侍卫统领齐齐云山,他老远便冲苏小沫笑着抱拳行礼,“苏小姐有礼!怎么你也来这品花会了?王爷在前堂与几位皇子正聊着,要不要我领你去请个安?”
苏小沫笑道:“小沫是机缘巧合得了张贴子,才厚颜来见识见识。王爷说不定在商议国事,小沫不便打扰,过几日与子奇一同去王府请安吧。”
齐云山也不多劝,目光越过她落在巽的身上,笑了笑道:“苏小姐请了护卫?不知是何方高人,怎么云山觉得这么眼熟?”
苏小沫心中一惊,巽曾在护国寺与齐统领交过手,难道被他认出来了?可那时巽是蒙面的啊!“呵呵,那回不是家中来了刺客么,爹爹便花大价钱给小沫请了两位护卫。从外地请来的,只怕齐统领认错人了。”
齐云山盯着巽不放,“这么说是高手了?可否与云山切磋一二?”
巽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
苏小沫心中不快,俏脸便板了起来,正想拒绝他,淳王爷的近身小侍过来施礼道:“苏小姐,王爷有请!”
齐云山不便再阻拦,盯着这几人远去的背影,阴恻恻地笑着,看来他得立即禀报给王爷知晓!他素来过目不忘,这男子的身形象极了那日在护国寺行刺的刺客,只是当时刺客蒙着面,若能与此人交手几个回合,他就能确定是与否。
苏小沫谢过淳王爷之后,便带着两位护卫打道回府。
一路上,苏小沫察觉展鸣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虽然他平时也是这般冷冷地一言不发,但周身已经很久没有发出如此疏离的气息了。苏小沫诌笑着询问了几次,展鸣压根儿就不理她,害她好失落的说,她以为她们俩已经算是朋友了。
回到苏家,苏小沫便道:“阿鸣,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巽十分有职业素质地回避,展鸣面无表情地随她进屋。
“阿鸣,再帮我看看有没有忽略之处?”苏小沫拿出巽记录的那叠纸片,硬塞入展鸣的怀中。
“你让绝世高手帮你吧。”展鸣随手将纸又塞她手中,转身便打算出门。
呀!她就猜是这么回事!
苏小沫腆着笑脸,一把拽住展鸣的衣袖,“阿鸣,那什么……我不是不想让你暴露吗?其实你武功远高于巽,我是知道的。你别生我气了。”
展鸣的脸依旧绷着,态度却缓和了不少,“我没生气!”
“我知道了,不生气就好。”苏小沫明如秋水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瞧着他,冷不丁地揭下他的面具,还顺手在他俊脸上摸了一把,“回家就别戴了,这样多美!”
展鸣又怒了,“我戴不戴干你何事!”说罢一甩手便将面具从她手中夺回,转发身便走。
苏小沫被他甩得转了几圈,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当即轻声啜泣。
展鸣瞧了瞧自己的手,明明……没扫到她呀!多半是装的!但听她哭得隐忍,终是不忍心,走过去将她拉起来。
苏小沫立即得寸进尺地一把勾住他的脖颈,将小脑袋深埋入他的颈项。
这时节衣物穿得不多,苏小沫丰满的胸膛紧密地挨着他,檀口似饮泣似亲吻地在他颈间游移,令展鸣又尴尬又颤栗,只得将身子挺成一根木棍,扶住她的肩膀想将她推开,哪知苏小沫双手互扣搂得死紧。
展鸣只得恐吓道:“再不松开,我就回天机阁!”
苏小沫只得偏了偏头,“那我松开,你再不许提回天机阁的事!”
展鸣僵着脸点了下头。
苏小沫立即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猛地一跃,双腿夹住他的细腰,两手拽着他的衣襟,笑嘻嘻地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
也不等他答话,苏小沫张口吻上惦念已久的薄唇。
展鸣鼻端猛地吸入一种清新淡雅的香气,唇瓣上温热湿滑柔软的触觉令他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酥麻的感觉从脚底直冲上头顶,脑中轰轰作响,瞬间眼前一片空白,懵懵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苏小沫灵巧地撬开他的唇齿,香舌滑入他口中辗转逗弄,轻巧地引入自己口中吮吸不放,似乎想将她的唇舌与他合二为一。
展鸣忍不住又是全身一麻,这次理智回笼,立即使巧劲将苏小沫扯下来,甩到床铺上,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苏小沫懊恼地捶着床板,在心中卡了下秒表,靠之啊,前后不过三十来秒,这家伙的反应也太快了。不过嘛……苏小沫摸着自己光滑尖巧的小下巴,嘿嘿地j笑,滋味真不错!而且有一就有再嘛,只要开了头,以后隔三岔五地来个法式长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啦!
第四十八章 螳螂云集
苏小沫的美目不断瞟着桂花树下的展鸣,俏脸上尽是哀怨,只不过是亲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却跟她生了整整三天的气,有这必要吗?
酉时,巽从蹲点处回来,似乎还能闻到展鸣身上的火药味,呲牙一笑,“这天都黑了,风也起了,两位还站在院中,真是好兴致啊!”
展鸣立即板着脸进屋,苏小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吃你晚饭去,管什么闲事?”
才稍微混熟了那么一点,巽这闷马蚤男的八卦个性就展露无余,狗鼻子闻出了她俩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息,便拿着打趣了好几次。明明是个相貌很an的男人啊,怎么是个这么龟毛的性格。展鸣好不容易肯露面,站在院中给她看,又被他给说回去了。
巽抖着肩膀晃进了自己的房间,留苏小沫一人在院中郁闷。不过她也没郁闷多长时间,管家苏恒请她前堂,宁王爷派了人过来请她明天与子奇到王府一趟,据说是宁王妃四十大寿。
苏小沫浅笑着道谢:“多谢齐统领亲自来送请帖!齐统领身兼数职,真是辛苦了!”
送请帖本当是家奴干的事,齐云山哪会听不懂她的暗讽,却不甚在意地道:“刚好顺路,举手之劳而已!”说罢便告辞了。
这倒令苏小沫弄不懂他的意思了,本以为他又会纠结巽的事,要求与巽比武呢。
第二天苏小沫与子奇带着贺礼到王府时,倒是宁王爷先提起了巽的事,面带愠怒地道:“苏小沫,听说你收容刺客?”齐云山也在一旁又是施恩又是威吓。
宁王爷故作大方地说苏小沫若是被人所骗,他不会放在心上,只要她将人送交出来就行。
关于巽的身份,苏小沫早与爹爹套好了词,说他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剑客之一柯子杰,此人素喜独居,见过的人极少。
宁王爷见齐云山被她的说辞哽住,要求比武又被拒,心中恼怒不已,但前来贺寿的宾客众多,这苏小沫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于是不得不放弃追问。
看着齐云山一脸的不甘,苏小沫心中警钟长鸣,如果齐云山紧咬着不放,只怕会派人到苏家来打探,还是暂时离京一阵子,回避一下较好。
苏小沫想着自己反正打算到阳城去一趟,至于锦瑟那边,还不知道十夫人什么时候能出来放风,干等着不是办法。拿定了主意,苏小沫回家便吩咐小厮们收拾行李,明日一大早就启程。
明子奇站在她房内看着小雷他们忙来忙去,不由得满心愧疚,若不是他父王咄咄逼人,苏小沫也不必远避他乡。
他嚅嚅地道:“都怪那个齐云山,没事乱认人。”
苏小沫扬唇一笑,“也许并没认错,我请的是高手,可不管这高手是什么人!”
明子奇大吃一惊,“若真是那刺客,怕父王会以为你……”
苏小沫娇笑道:“子奇是在关心我么?可我并不怕你父王,与其担心这个,还不如想想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宝宝是正经。”
一谈到这个问题,明子奇便慌了手脚,想施礼告辞,被苏小沫一把&14787;住,“不许走,今天咱俩圆房。”她被展鸣挑起一身火,但那家伙武功太高,扑之不倒,只能另找个灭火器不是?再者说了,她给了子奇参加会试的自由,又捐了那么多银子,总得有点回报吧?
明子奇涨红了脸,试了几次,都没能将衣角从她手中夺出,只得站在她身边,听任她靠在自己怀里,小手不断地轻柔地抚着他的腰间。
明子奇身子越绷越紧,站得越来越直,气息也越来越乱。苏小沫冲着小雷小雨不耐烦地道:“好了,你们退下吧。收拾一个包裹就行了,不用这么多,明天再收拾,大不了晚点出发。”两小厮忙听命退下。
苏小沫立即转过身与明子奇面对面,甜笑着道:“子奇,你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吗?”
明子奇被那一张一合的红唇引诱着,低下头品尝它的美好。
苏小沫合上水眸,享受自己亲自□的高徒日渐娴熟的技巧。
明子奇很快便不满足单纯的亲吻,俯身将佳人抱起,走向柔软宽大的温床。明子奇亲昵地抚摸着怀中佳人柔软的胴体,双唇在纤细的颈间和锁骨处流连忘返。
苏小沫忍不住说道:“看来子奇并不需要我教啊!”
他的确不用教,因为在他有个难题想问方臻的那个夜晚,他已在方臻的窗外学过了,也在梦中无数次演练过了。
在明子奇激|情喷发的那一刻,苏小沫激|情难奈地叫了出来。
待一切平静下来后,苏小沫擦着他额头的汗滴赞道:“想不到子奇这么持久强劲,我很喜欢呢!”
明子奇又是腼腆又是得意地抿唇一笑,“小沫若是满意,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愿闻其详。”
“我……我暂时还不想要孩子,我下个月要去参加院试。”
院试就是官办的书院推举生徒的考试,生徒可以直接参加明年的春闱,而不需要经过县、乡、州的层层考试。但若不是书院的院生,就必须由两名以上的文渊阁学士推荐才行。这对于官家子弟来说不算是难事,但宁王并不看重这个儿子,只怕不会花心思为他联系学士推荐。
苏小沫轻笑道:“原来子奇可以参加院试,是你父王帮你联系的学士大人吗?”
明子奇简单地介绍说,“是位朋友介绍认识的。”他略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移开,这个介绍人是方臻,但他不想提这个名字,尤其是与苏小沫独处的时候,虽然他刚才非常非常想问,“我与方兄比孰强?”
苏小沫心知肚明,想起以前方臻常教他学问,看来明子奇是他们库存的人才,唉,她要跟他们抢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冷不丁地握住明子奇的命根,苏小沫吃吃地笑道:“子奇是下个月考试吧,那明天不起来也没关系。”
明子奇似嗔怪似勾引地斜瞟了她一眼,翻身将佳人紧紧压住……
这厢苏小沫与明子奇洞房花烛不亦乐乎,那厢宁王爷还兀自为苏小沫不将他放在眼里而怒火万丈。
宁王妃的生辰与宫夫人是一天,宁王爷在王府意思意思陪了会宾客,便赶到杨叶巷宫夫人处。
可一餐晚膳吃下来,宁王爷笑得十分勉强,宫夫人不满地道:“王爷心既不在羽儿这,又何苦来这摆脸子?”
她的声音与人一样柔媚入骨,尾音飘渺渺地连转几个弯,勾得宁王爷心中生出无数个猫爪子,忙笑着陪礼,直道都怪苏小沫这贱民,窝藏刺客不说,还不给他面子。
宫夫人诧异道:“王府曾来刺客?怎么没听王爷说过?”
宁王爷不在意地道:“这些贼人哪敢来王府?是王妃她在护国寺礼佛时遇上的。”
宫夫人便没再多问,等宁王爷走后,立即吩咐人去唤了深雪过来,叮嘱道:“你去查查,是谁买凶杀宁王妃。难道这天都还有什么势力是咱们不知道的?对了,苏小沫那,你派个人盯一阵子,听你说了几件事,我总觉得这丫头不简单。”
深雪眸光复杂地领命,那晚的奇耻大辱,他正想找回来。
苏小沫第二天起得颇晚,因为明子奇这个长得十分柔美、身材也单薄的家伙,居然体力好得惊人,直闹到快天亮才搂着她睡下。
来不及在家用中饭,苏小沫挥挥手,豪气十足地道:“出发!”反正一会在宽敞的马车内,一样能吃。
这次去阳城,虽说是查秦家的事,但苏小沫骨子里打的是游山玩水兼勾搭美男的主意,所以行装并不简洁,还将小雨带上,免得懒筯发作的时候,没人肯帮她穿衣。
小雨见小姐拿绢子擦手,不禁问道:“小姐,就不用了吗?”这跟小姐平时的食量完全不符啊。
苏小沫眼盯着对面面无表情的某人,意有所指地道:“不用了,我等着主菜上桌再吃。”
巽那张超an的脸立即八卦地凑过来,“什么主菜?鲍鱼烩珍珠还是卿鱼舌烩熊掌?”这两道菜是秋季名肴,他一直只听过没尝过,如果苏小沫带了,他一定要尝尝不可。
苏小沫斜瞥了一下狂吞口水的巽,嗤笑道:“你想当餐后甜品?”
巽愣了片刻,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火冒三丈,“你敢!”
苏小沫将眉梢一挑,“我有什么不敢?我与贵堂的契约写得清清楚楚,你这三个月内必须完全听命于我,如果我教你洗白白剥光光在床上等我,你也必须照做!”
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对面的展鸣便冷哼了一声,将脸转向车窗外,这个女人……真是无耻!
苏小沫十分委屈,“阿鸣,如果你肯理我,我保证不要巽。”
巽恨得磨牙,“女人!你以为我们会让你随便挑?”
苏小沫更加委屈了,“我从来不随便挑,姿色差的我绝对不要。”
巽立即挤到展鸣身边坐下,再说下去他非被这个女人气死不可。
途中打尖的时候,忘川悄然现身,附耳道:“小姐,后面有四批共七人,咱们离京他们也离京,现在还看不出是否是跟踪。”
四批?苏小沫咂了砸舌,她算的就是齐云山,顶多再加上深雪啊!另外两批人是什么人?
偏头想了想,苏小沫低声吩咐,“你跟远一点,别让人发觉,我身边有这两位高手,不必担心。”
忘川微点了点头,瞬间又消失了踪影。
巽瞟了她一眼,不满地道:“你身边高手这么多,干嘛还要我来帮忙?”
苏小沫笑笑:“我说实话你别生气!主要是你长得好,又欠我两次天大的恩情没有还,我觉得有必要找你来帮忙!”
“滚!”
“呵呵,违约要陪双倍定金!”
两人在一边说得热火朝天,展鸣始终靠坐在大树下不出声。苏小沫撅着嘴挨过去,讨好地将水袋递给他,哀求道:“阿鸣,你帮帮我嘛,我一定要把方臻找出来。”
展鸣经不住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水袋递到眼前,终是接过喝了一口,颇不自然地道:“阳城还没到。”
苏小沫立即笑了,“是啊,等到了你一定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