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很好看,是一部怀念青春的片子,导演是新人,表现手法还有些欠缺,可电影流露的真挚情感打动了她。
想起自己的童年,大学生活,她心里有点疼痛,渐渐加重,痛到她有些呼吸不畅。
赵浅浅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的视线从屏幕移开,落在前方,才发现前面男女抱成一团了,还有轻微的喘息声穿来。她忙避开,视线落在自己的右边,也是一对情侣,情况好不到哪去。
赵浅浅赶紧老老实实回到屏幕,不敢走一点神。
散场时,人特别多,赵浅浅被挤得不知哪去了,高瑞及时握住她。抬眼所见,是一双成熟男人的眼,心里却无一丝波澜。
夜半时分,高瑞车速不急不缓,车内还开着收音机,老歌传来,心情也沉淀下来。
进了公寓,远远见电梯门要关,她冲过去,门已关。赵浅浅埋怨自己慢了一步。电梯门再次开了,林忱站中间,手里还拎着行李。他的目光毫不留情,如刀锋利,脸上却还维持笑容,只是那笑,是冷的。
高瑞回以微笑,握住她的手,带她进去。林忱站中间,不让,赵浅浅只好松手,站在两个男人的后面。
电梯内非常沉闷,赵浅浅觉得呼吸困难,心里盼着电梯早点停下。
“林董,出差回来?”高瑞打破了沉默。
林忱微微点头,眼神不可捉摸。
高瑞摸鼻子,不知怎么往下继续,林忱突然发话了,不过是对着赵浅浅,“赵小姐在圣诞节和老板约会,滋味很好吧?”
他的话里充满讽刺和揶揄,那神情,仿佛是捉到了偷情的妻子。
赵浅浅挺直背,“是很好。”
林忱的脸沉下,却是没再说话。
好在此时电梯开了,各进各家。
高瑞送赵浅浅到房门口,低头正想亲她的脸,却被她躲过去。赵浅浅尴尬地笑,“外面灰尘太大了。”
进房间,她冲凉后,坐梳妆台前,一时心绪难平。看电影引起的情绪波动本已平息,却在见到林忱那刻起,再起波澜。
电影的画面和她年少的画面重合一起,赵浅浅抓住湿漉漉的发,命令自己不准再想,不准再想。
上床后,她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她哪知道,林忱也是一夜无眠。
林忱推开家门,客厅灯亮着,周雅青坐沙发玩平板,见他来了,起身相迎,“我给你放水洗澡吧。”
林忱再厌烦她,也不可能支使孕妇帮他做事,再说周雅青月份蛮大了,当即回绝,“不用,我自己去。”
周雅青心喜,他还关心她的,于是笑盈盈,“我去卧室等你。”
林忱没用浴缸洗澡,而是直接淋浴,三两分钟就洗好。出了浴室,一眼瞄到行李箱开了,心头不悦,却见周雅青靠在床边,满脸□。
“林忱,你买的这是什么睡衣呀?”
“脱下。”
周雅青懵了,这难道不是给她的吗?她从行李箱拿出时,心都忘记跳动了。非常漂亮性感的黑色睡衣,她穿的稍紧,却更撩人。周雅青对自己相当自信,就算是怀孕了,皮肤各方面都保养得很好,除了肚子大点。
“我叫你脱下。”
周雅青没什么表情,慢慢地脱下,她的胸部非常饱满,尺寸应该有e了。她的手半托着ru,缓缓走到林忱跟前,“你喜欢我不穿衣服,对吗?”
林忱嘲讽地看她,人说怀孕的女人性欲更强,果然如此。他有点反胃,却打着官话,“别着凉了,我很累,早点休息。”
周雅青垂头,抓起衣服走出卧室,这比打一巴掌还让她难受。她也是有血性的,却不敢发作,心里明了,林忱心里一定有了别人。自从手术后,他就没碰过她。那么这个人,十有□是赵浅浅。
林忱睡不着,去了顶楼的露台,拿出手机,打开短信,里面全是自己给她的,而她只回了寥寥几条。他在回来前就料到事情有变,只是不亲眼看到总不确定。
林忱把手机放回裤兜,掏出烟,知道今晚没那么容易睡着。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冲到高瑞家,把那个女人揪出来。这样,是很痛快,却于事无补。
该如何挽回局势,分两步。一要解决和周雅青的婚姻。离婚听起来很简单,对他们来说,却是复杂的。
首先,两家的家长定会从中作梗。
其次按照婚姻法,女性在孕期是不可以离婚的。等她生下孩子,黄花菜都凉了。当然还有一招,让她流产,只是未免过于残忍,那也是一条生命。
只是时间绝不能拖太久,到时浅浅和高瑞感情加深,自己夺回她的难度就更大了。
林忱左右为难,直到天际泛白,内心有了决定。
、第三十九章
林忱坐在办公室;翻看资料。
蔡经中;男;二十七,蔡氏纺织蔡家春第三个儿子,母亲是蔡家春的二奶。和周雅青同在法国留学;有过四年的恋爱史。
林忱合上卷宗;嘴角微微向上;这样很好,真的很好。林忱想和蔡经中见一面,那可是件有趣的事,这段时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消失大半。
他和蔡经中会面的地点是在环球大酒店的豪华套房,林忱在这里长期包了套房;为的就是会见不方便在公司见面的人。
林忱打开门;坐进沙发,打开遥控,习惯性地转到新海一套,电视里出现的竟是周雅青的访谈,标题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周雅青身着宽松的浅蓝色长裙,腹部隆起,脸上是常见的笑容,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
林忱露出嘲讽的笑,一个幸福的女人。
门铃响,林忱上前开门,“蔡总,欢迎。”
蔡经中明显一愣,转而堆笑,“林董,你好。”
林忱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也知他为何愣住,蔡经中以前一直在蔡氏担任副总经理,如今却被大哥踢出公司,上个月自己才创业,开办了一家新公司。
蔡经中走了几步,就看到屏幕的女人,顿感不自在。今日的他哪里还有半点那日在酒席上的气势,所谓钱壮人胆,离开了蔡氏,他什么也不是。
今天他来的不情愿,却不得不来。
“坐。”林忱做个手势。
俩人并排坐在沙发,蔡经中忍住心头的失意,掏烟递给林忱,跟着点火。
“我就不绕圈子了。”林忱吐口烟,“听说你新公司想找人注资?”
“是的,您消息真灵通。”蔡经中态度谦卑。
“你新公司经营的范围较杂,农化,种子,纺织品都有,所从事的又是传统行业,所需资金多,毛利并不高。”林忱顿了下,“我说的对不对?”
“您是行内人,说的一点也没错。”
林忱笑出声,“小蔡,我比你只大三岁,不用一口一个您的。其实,资金的事情好办。”
蔡经中当然明白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很识趣地问:“那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
林忱指着屏幕,“这个女人。”
蔡经中身体冒冷汗,难道他知道周雅青曾出轨,态度却不像,因此强装镇定,“林董的意思是?”
“你只要拍下和这个女人做爱的视频,我保证资金到位。”
蔡经中起身就想走,他总是在大家庭长大的人,何至于沦落至此,刚站起,就听林忱说:“和周雅青做爱也不算辱没你,何况还有资金给你,机会摆在你面前,错过就没有了。”
如果还是蔡氏副总经理的蔡经中早就拂袖而去,这一个月在外所受的冷遇和挫折令他自信受损,早就不是过去那个不可一世的蔡经中了。现在的他急需资金,急需证明自己的实力,给自己和母亲在蔡家春面前挣个面子。
蔡经中慢慢坐下,“我能问个问题吗?你为什么愿意一个男人上你怀孕的妻子,那女人肚子里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林忱微笑,“这不正好证实了外界的传闻,我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蔡经中心里发寒,这才是成大事的男人,自己得学着点。
蔡经中走出房间,迎面碰到赵浅浅,觉得眼熟,等过去了,才想起是那日周雅青生日宴上,休息室遇到的女人。心头觉得很怪异。
赵浅浅更是低眉顺眼地走过,现在的她已做出了选择,那就不必再和林忱有牵扯。
抬头看见房牌,她脚步加快,这套房是林忱的长包房,她不想遇到他。刚才蔡经中就是从这间房出来的,有意思。
赵浅浅低头快步走过,门突然就开了,林忱站门边。赵浅浅停步,扭头看他,慢吞吞喊了声,“林忱。”
林忱不发一言,盯得她心里发毛。赵浅浅打算走开,林忱拉她进门,门砰地关上,赵浅浅更慌,“你干嘛?”
林忱的手撑在门板,逼近她,“你也知道害怕,你和高瑞卿卿我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害怕两字?”
赵浅浅侧脸,避开他的眼。她真的害怕了,林忱不轻易发火的。
林忱哪会让她如愿,转过她的头,手抚弄她的唇,“他亲了你?”
赵浅浅闭嘴,什么也不解释,他误会最好不过了。
林忱手指用力按下,见她眉头蹙着,以唇代手,狠吻,他一点也不怜惜,几乎不能算吻,就是嘴唇的摩擦。
赵浅浅也不反抗。
林忱索性顶进去,深吻,原本想惩罚她,吻着吻着,自己就动情了。她的舌头软软的,软得他恨不得吞下去,林忱真得咬了,却没敢使劲。
赵浅浅感到微痛,她闭着眼,身体的重量慢慢消失了。
林忱把她拉到房中间,狠盯她。
赵浅浅起初低头,慢慢抬起,“林忱,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你放手吧。”
放手,林忱仔细咀嚼这两个字,倍感嘲讽,如果能放手,他何必等到今日。
只是,却懒得再说一个字,他转身走到窗前,留给她一个背影。
赵浅浅看着他的背脊,心里也不好受,却不得不如此,如果注定要一个人狠心,那就让她做反派吧。
她离去时,步子很轻,轻到没有声音,出去后,连门也没关,生怕惊动了林忱。
而林忱在她刚离开时,已转身。他的的目光渐渐深沉,深不见底,连落在身上的阳光都变得清冷。
赵浅浅进电梯间,意外碰到祝之娅,多日未见,她消减了,精神倒还好。
祝之娅拉住她的手,“走,陪我吃午餐。”
俩人去的是中餐厅,祝之娅点了四菜一汤,赵浅浅示意服务生下去,自己起身舀汤,山药萝卜骨头汤,祝之娅还挺会养生的。
见她面容清瘦,赵浅浅想起那日看到高叙和严岚在一起,忍不住问:“你最近还好吧?”
祝之娅很意外地看她,“老样子。”
赵浅浅想想,说道:“高叙对你好吗?”
祝之娅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话吞吞吐吐的。”
赵浅浅放下筷子,“高叙是不是还有别人,我上次见他和严岚一起参加宴会,很亲密。”
祝之雅毫不意外,“这可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严岚以前是乡下打工妹,在高叙店里做服务员,俩人在一起都十来年了。”
赵浅浅没想到她早就知道,还安之若素,倒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一样,只是这样的世面没见过也好。
俩人闷头吃饭,一时无语。
祝之娅看出她的心思,拍拍她的手背,“浅浅,别为我担心,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爱吗?那是小姑娘的专利品。我只想从高叙身上多捞点钱。我可没那么傻,本末倒置。”
她的话直白,却是大实话,赵浅浅一时无语。
祝之娅想起一事,“我听说,你和高瑞在一起了,真的放下林忱了?”
真的放下了吗?赵浅浅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选择高瑞是唯一的正确道路。高瑞和林忱就是摆在她面前的答案,二选一,只有一个正确。
有时候,女人真的不能只跟着感情走,理智的女人才能更好的掌控生活。
突然之间,赵浅浅就变得无情了,其实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只是她自己没有发现而已。或许是姑姑的经历,给了她最大的启迪。
今天下班早,高瑞派车送她回家,正好去接高小鱼。刚到校门口,没等几分钟,就见高小鱼跑来,身边还跟着一位小女孩。
“高小鱼,这就是你妈呀?”
“是啊,我妈很漂亮吧。”高小鱼挽住她的手。
赵浅浅的脸僵了,这是一个什么状况?
“大明还说你没有妈妈,他撒谎。”
高小鱼鼻子朝天,“哼,这下你可知道他是骗子了。”
坐上车,高小鱼抽出手,“阿姨,以后在学校你就说你是我妈妈。”
赵浅浅接触过单亲家庭的孩子,知道他们容易敏感,有时自尊心还特强,因此也没反对,轻微地点点头。
到家后,保姆做饭,赵浅浅也上前做了一个拿手菜,待到饭菜摆齐,高瑞正好回家。
用餐的高小鱼特别文静,喝汤也没发出一点声音,高瑞也是如此。
赵浅浅未免自惭形秽,她吃饭不算粗鲁,只是声音还是有点的,在她接触的人中,也就那么几个人是这样的,显得特别高雅。
赵浅浅不愿再想,很快吃好饭。
晚上,她冲凉后给小鱼讲故事,这也是她每天最放松的时候。今天讲的是灰姑娘,她讲完后,高小鱼的话特别多。
“阿姨,这题目取错了,灰姑娘本来就是贵族出身,根本不是灰姑娘。”
“世界上真的有王子吗?我可不想要王子,我想当女王。”
赵浅浅摸她的发,非常柔软,心里却在思考她的话。是啊,与其等王子上门,不如自己变成女王,孩子的话简单却充满哲理。
关上门,她想起一事,秦可薇至今还没退房,作为女友的她是不是该过问一下,虽然她并不在意,不过出于形式,还是该了解。
推开书房的门,高瑞正在看书,他的模样认真,认真的赵浅浅都不好意思打断他。
“什么事?”高瑞放下。
赵浅浅走到桌前,想想,从边上搬个椅子,这样不会那么严肃,“就想和你聊聊。”
“好啊。”高瑞面带微笑,“我也觉得我们改多了解了解。”
说是男女朋友,俩人还处在止于礼阶段,至于情,现在对赵浅浅来说,就是一个稀罕物,“女人的好奇心,我就想知道为什么秦可薇在酒店住了这么久,她老公都回去了,她还住在酒店。”
高瑞还在笑,表情却是思考的,“她这个星期就会退房,之所以住这么久,是想散散心。”
“她和老公闹矛盾了?”
高瑞不想多谈,不过见赵浅浅颇为坚持,还是回答了,“他们夫妻的生活我也不清楚,或许是吧。”
赵浅浅问完,就觉尴尬,别人的私生活和她何干?她还是不善于处理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
今晚的她不知为什么,心情时而亢奋时而失落,赵浅浅去了露台,躺在摇椅,看星星,心情是朦胧朦胧的。
太久没做人女朋友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做。或许,在她内心还有隐约的抗拒感。赵浅浅感到自己太不称职了。
今晚的星星很好,就算隔着一层玻璃,发出的光芒也足够璀璨。
想起自己平凡的人生,一直平平淡淡,何时也能璀璨一回,不需要借助男人的力量,就凭自己。
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过立过什么宏图伟志,今晚却被小鱼的一句我也要做女王惊醒。如果能做女王,哪怕就是一天,那一生也就没有白过。
周六大早,赵浅浅就起床,她现在养成了早起锻炼的习惯。她每日固定去附近的休闲公园锻炼,路程不长不短,跑步需十几分钟。路上经过一条僻静的小路,有时静的都能听见树叶落下的声音,她非常享受那种寂静。
晨风微寒,她的脸有点刺痛,出门急,连面霜都没擦,赵浅浅把领子往上立起。
她眯着眼,仰看天空淡淡的阴郁,估计又是阴天。正要低头看路,嘴巴被蒙住,一股异味传来,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废话不说,明天继续!(ps谢谢风中凌乱的地雷,破费了)(修改了后面)
、第四十章
赵浅浅醒来时;发现自己身陷松软的席梦思,抬头张望;非常眼熟;这原是林忱在郊区的别墅。
也就是说;是林忱派人把她绑来的。荒谬;简直太荒谬了。
赵浅浅伸进口袋;手机没了;看来;是被没收了。
她起身;到梳妆台前;自己身上还是早上穿的运动衣,有点褶皱。她拉扯平整,顺便把凌乱的头发归顺。
心里隐约有点慌乱;林忱一向理智,这么失控的林忱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她记得床头边有电话,过去一看,电话接头还在,座机不见了。
二楼空荡安静,只有她踏在木地板的声音,赵浅浅心紧绷着,她扶着旋梯,慢慢下去。
视线所及,餐桌边坐着穿白色运动装的男人,正吃早餐,他举止优雅,神情自若。
赵浅浅强忍心头火,声音却不由怒了,“林忱,你什么意思?”
林忱放下筷子,靠椅背,神色淡然,一字不说。
赵浅浅见他沉默,恨不得打他一掌,却是不敢,忍着气,再问句,“你到底什么意思?”
林忱起身,“先吃早餐,等你气消了,我们慢慢谈。”
赵浅浅也觉得自己气太盛了,只是胃口不好,坐桌前,什么也吃不下。
“你如果不吃,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林忱落座沙发,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
赵浅浅忍住气,吃下小碗稀饭,一个煎包,心情好点,她到林忱斜侧,隐忍着说:“我想回家。”
林忱的目光盯着屏幕,很久才移开,声音冷冷,“你回家?我倒不知现在高瑞家成了你的家。”
“我想回去。”赵浅浅改口。
林忱神色稍缓,“等我办完一件事,我就放你回去。”
“什么事?”
“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林忱起身离开,经过她面前时,深看她眼,目光意味不明。
赵浅浅心更慌。
等林忱出门了,赵浅浅在客厅打探,看有没有机会逃出去。客厅落地窗是玻璃的,只是不知是否坚固,她搬来椅子猛力砸,纹丝不动。看来是钢化玻璃,没戏。
她走到大门前,推门,怎么也推不开,应该在外面反锁了。
赵浅浅泄气地靠着墙面,林忱早就算计好,把所有的可能都堵死了。
她该怎么办?
此时的林忱正赶往环球酒店对街的海盛酒店,蔡经中致电说是订好房间,请他去验收。
林忱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嘴角微微往上,心情好了几分。刘永力从后视镜里观察到老板的神情,也松口气。
最近老板脸上总是阴云密布,他的心也一直悬着。说来说去,女人就是祸水,就连老板这样理智的男人,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
林忱推开807室,坐桌前,很熟练地打开监测设备,屏幕里出现的是隔壁808的场景。
周雅青站在房间,表情茫然,她也不知怎么就答应蔡经中的邀请。接到电话时,她正起床不久,心情很不好,昨晚林忱又是一夜未归。现在的他,对她愈发冷漠,常常对她视若无睹,明明眼里看到的是她,眼光却是那么的陌生。
蔡经中的声音非常温柔,“小青,很久没见,我想见你。”
周雅青眼睛一闭,只说了一字,“好。”
然后,她就到了宾馆。
蔡经中脱去外套,挂在衣钩上,到她面前,“小青,你也脱了外套,屋内温度高。”
周雅青出来的匆忙,羽绒服下面只是贴身的内衣,她有点迟疑。
蔡经中笑着拉开拉链,目光落在她黑色的内衣,眼光变的灼热。
这种目光让周雅青非常受用,“经中,你讨厌啊。”
蔡经中哗啦脱去她的外套,拉她的手,俩人同坐在沙发上。蔡经中握她的手,“小青,这么久也不来找我。”
周雅青摸自己肚子,苦笑,“我这哪里方便?”
蔡经中的手心搭她手背,“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周雅青直直看他,“经中,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蔡经中的手慢慢向上,停在浑圆的顶端,“这里比以前更丰满了。”说完,还故意捏下。
周雅青浑身酥软,这么久没受到男人的滋润,她的身体更敏感了,稍微触碰,就不可自抑。
蔡经中看到她脸色的红晕,知她情动,热切的亲下去,滋味真好,想到这一幕落在林忱眼里,内心升起莫名的快感。当着老公的面,玩他的妻子,这种待遇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受的。
他急切地褪下她的内衣,胸前的丰满和隆起的腹部,带给他异样的刺激,他还没和孕妇做过爱。
周雅青的手始终在腹部,声音低下去,“小心孩子。”
蔡经中坐沙发上,让她跨坐在身,闷哼地笑出声,“这样就没事了。”
周雅青沉沉地坐下,手扶住沙发的背沿,空虚的身体得到充实,她太久没尝到这样的滋味。
807室。
林忱眯眼看女人陶醉放荡的模样,心想,自己还是太不了解周雅青了,没有一点反抗,轻易地就和蔡经中浪在一起。俩人配合想当默契,可见,做这事不是第一次了。
其实对于周雅青给他的这顶绿帽子,他并不是很介意,他介意的一个女人当面对他表现得一往情深,背地里却暗度陈仓。虚假的女人,是他最厌恶的。
林忱起身,走到窗前,心想,如果自己冲到808当面捉奸,这个局是不是就更有意思了。
撕破脸,那就只有离婚一条路了,而且,周家为了顾忌自己的颜面,也不好多事。
林忱打电话给前台,说自己是808的房客,忘带钥匙了,让她送来。
他站门口,服务生刚插上钥匙,就被他支走了。林忱很冷静地旋开门,他走到客厅中间,激情中的男女还连在一起,俩人都闭着眼,显然十分陶醉。
林忱啪啪鼓掌,“真精彩。”拿起手机连拍几张特写。
周雅青如坠冰窖,一紧张,下面卡得更紧,蔡经中也有点慌乱,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们之前商定的脚本。他费力抱着周雅青一起站起,两人分开了,情形更糟。
林忱厌恶地看眼周雅青,把衣服丢给她,“穿上。”
周雅青慌手慌脚地套上,穿反了,也顾不上,直接就套上外套。蔡经中也忙于穿衣。待穿妥当,房内又进来一人,竟是周天诚。
“天诚,你来得正好。”林忱把手机递给周天诚,“我想和周雅青离婚,请你来做个见证。”
周天诚看到屏幕上的露骨画面,也是气上心来,这堂妹太不争气了,偷人就偷人吧,还给老公抓住了,妄他从前还对她高看一眼。
周雅青倒是比先前冷静了些,这么巧,林忱和堂哥都来了,会不会有什么内情是她不知道的。
听到离婚二字,她知大势已去,犯了这样的过错,她不答应,林忱也有办法离婚。她死缠烂打也没用。
周雅青低头,一时悲伤难抑,她喜欢了这么久的男人,让给别人,怎么甘心?蔡经中又怎能和林忱相比?
周天诚把手机还给林忱,“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不会插手的。”
“周小姐,那我让律师拟好协议书,再和你联系。”林忱转身就走。
周雅青脸色变青,就划起界限,这个无情的男人,她心头一转,“林忱,这事你别告诉别人,特别是妈,她对我期望一直很高的。”
林忱没想到她这么一说,见周天诚在场,心想,就给他们周家一个脸面吧,因此点头。
此时的高瑞刚接到一个电话,是赵浅浅打来的,“我姑姑生病住院了,我回四平看她,你帮我请半个月的假。”
“要不要我去看她?”
“不用,你要上班,小鱼也要人照顾。”
高瑞挂了电话,总觉哪里不对劲,声音是赵浅浅的,电话也是她的,只是事情太突然了。
林忱办完事,觉得自己该回家给父母一个交代,想想,又决定晚点回家。干脆等既成事实再告诉他们,免得从中啰嗦。
他上车后,脸部表情特别放松,刘永力一眼就看出老板心情好,而且是非常的好。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这当下属的,最盼着老板心情好,底下就好当差,尤其是司机,天天和老板接触,一不留神,就殃及鱼池。
途径一家蛋糕店,林忱喊“停。”
林忱站在柜台前,倾身指着一款蛋糕,服务生刚拿出,他又指向款,短短时间,林忱买了五种不同口味的蛋糕。
服务生是名十八岁的小女孩,满脸花痴,心想,如果有这样的帅大叔给自己买,那自己这辈子就没白活了。
“大叔,你的蛋糕包装好了。”女孩笑得像朵花。
林忱嘴角微抖,不过还是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刚走出店门,林忱接到销售部王经理的电话,说是北京来了位大客户,晚上准备在酒店给他洗尘,问老板能否抽空来一趟。
林忱沉吟片刻,就应了。
这位客户在北方开了多家连锁药店,是林氏在北方几省的总经销商。
酒店订的是天地酒店,林忱踏进去时,一时晃神,去年上半年,赵浅浅就在这里工作。
早在他们第一次在酒吧相见时,他就在酒店见过她,她却不知。
林忱一时心潮起伏,严岚连喊他几声林总,他才回神,“小严啊。”
“我带您过去。”严岚非常恭敬的语气。
林忱非常想了解那时的赵浅浅是怎样的,“以前赵浅浅在你手下工作,你对她印象怎样?”
严岚心感诧异,她和林忱的交情不深,没到可以随意交谈的程度,斟酌着,才道:“她是一位非常努力工作的员工,性子温和,却有自己的主见。”
严岚的描述,让林忱想起自己以前自己在路上看到的无名花,淡淡的红,不甚起眼,却顽强地迎风而立。
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柔情,不知她在家呆的还习惯吗?自己真不该来酒店的。
林忱进了包间,菜上了大半,大家还没动筷,就等着他入席。
“老万,我可一直盼着你来新海,你这位贵人总算是来了。”林忱上前一步,伸出手。
“林董,你这是折煞小弟我呀。”老万迎上前,“上次在北京,小弟我招待不周,还请林董海涵。”
林忱微微笑,“你太过谦了。”
上次在北京,老万作为东道主,每天请吃鲍鱼海参,燕窝虫草,晚上的安排则是最出名的会所休闲。这还叫招待不周,谦虚过头就成了假话。
席间销售部安排了两位漂亮的女将分坐两位头身边,老万是销售出身的,手脚有那么点不干净,时不时就往女孩身上掐两把,喝酒时还故意凑过身子,胳膊肘就直接蹭人胸。
女孩也是见惯场面的,只是吃笑着,并不避开,酒桌的气氛就热闹了。
林忱很放松,不时和身边的女孩交谈,了解她的工作情况,态度和蔼却不亲密,很完美地保持了一家公司老总的形象。
几瓶白酒都喝光了,老万脸红得不像样,林忱却是照旧,目光更是清明。
酒宴结束,王经理在娱乐城安排了节目,可想而知,接下来是做什么。这也是大多数男人的至爱。
林忱却借口妻子怀孕,早点回家,不能相陪。
老万拉住他的手,“林董,你这妻子怀孕,正是需要放松,怎么不去?”
林忱苦笑,“没办法,回去晚了,这女人闹腾得厉害。”
底下的员工,特别是王经理这个级别的,当然知道老板和老板娘真正的关系,完全是老板主导,也知道是老板的托词,忙配合说:“林董很想陪万总去的,只是实在没法。”
林忱回到别墅,客厅壁灯幽暗,橘黄的光照的他心愈加柔和。
多少年了,他一直盼着有这么一天,不管他工作多晚,总有一盏灯在等他,而这盏灯的背后是一位他心仪的女人。
他先是洗澡,再去卧室,身上酒味太浓,他怕熏着那个女人。
卧室黑漆漆的,透过月色,他能看到床上的隆起,心情突然就紧张了。
、第四十一章
赵浅浅睡得正熟,白天她就像个困兽;不停寻找出路;脑袋想破了也没想到。
中午;保姆透过小窗送来了饭菜;她恳求她打开大门,被拒绝了。
赵浅浅随便吃点,焦虑不安;在屋里来回走了几百遍。等到深夜;实在没法;才倒床上,也许是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林忱打着赤脚走在地板上;到了床边;他掀开被子,钻进去后,一股女人的清香扑来,那种香和别人不同,是自然的,带着青草的气息,夹着花的芬芳。
林忱慢慢靠近,摸到她柔软的腹部,才信这是真的。不枉他日思夜想,终于等到这天。
深夜寂静,林忱呼吸渐急,抓住她的ru,手感柔软细腻,忍不住用力搓揉,感觉不够痛快,却不敢再用力了。
他的拇指顶在ru尖,她硬了,他更有感觉了。林忱的下体顶着她的臀,落在凹陷的细缝,忍不住轻蹭。
手却往下,从腹部滑落,停在微隆的下面,食指卷起小撮森林,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是情窦初开的小伙。
赵浅浅睡得正香,在梦里,有双手在抚弄自己,手修长有力,暖中带凉,经过身体的每寸,如电流滑过,她忍不住轻抖。
她的身体忽冷忽热,完全失控,赵浅浅忍不住绷直腿,磨蹭,身体某处极度空虚。
林忱感到她下体紧绷,身体更热,这女人睡着了也有反应,他的食指松开,直探嫩芽,那颗豆豆起初很软,稍加搓揉,就迅速变大变硬。
林忱呼吸更粗,忍不住含住她的耳垂,轻轻挑逗。
两下用力,赵浅浅腿绷得更直了,下面也更空虚了。林忱感受到她的脸发热,体温升高,中指顺着谷口滑入幽径,紧,紧不可言,湿,湿如温泉。他一探到底,顶到软骨,就着那点磨研。
赵浅浅心里有火在烧,她渴,她热,迎着他,就着他,急切地要得到更大的满足。
林忱听到她的呼吸渐急,幽径温度急剧上升,知道她快到了,中指加开速度。
赵浅浅啊了声,浑身汗淋淋,脸热得不行,她慢慢睁开眼,自己怎么做了春梦?
然后体内有异物慢慢抽出,林忱声音沙哑,“舒服了?”
赵浅浅大脑哄地一声,刚才竟不是梦,慌地问了声,“你怎么在这里?”
林忱低笑,“这是我们的家。”
赵浅浅头晕,是啊,这是他的家,当然要回来,她羞愧地说不出话,自己怎么就舒服了,还是在的睡着的时候。
林忱知她心情,也不拿言语挑逗,身体的火热急于释放,他扳她转身,额头抵她额头,鼻挨她鼻,唇碰她唇,“该到我了。”
到他?赵浅浅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光着□,那家伙隔着她的内裤不停地骚动。
林忱手绕后面扒下她的内裤,褪到臀部,赵浅浅理智上身,手挡在俩人身体中间,“不行,不能这样。”
林忱哪管这些,大力就扒下她的内裤,扔到地板。他低头亲她唇,进入后,大脑晕了下,滋味太好了,好的他恨不得亲一辈子。
赵浅浅大脑也晕了,再这样亲下去,要出事的。她使劲在他背上揪了把。
林忱吃痛,心里微怒,却忍住没发,抓紧她的手放铁棍上,“你说怎么办?”
赵浅浅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没摸过男人这个地方,低声说:“林忱,我们不能这样,这样做,会遭天谴的。”
林忱被她的话雷到了,怎么现在还有这样的老古董,“我都几个月没吃饱了,你说怎么办?”
赵浅浅哪里知道怎么办,只是重复着:“反正不行。”
林忱动了用强的心思,见她态度坚决,怕搞崩了,于是决定退让一步,柔声哄她,“我不进去,就在外面。”
“不行。”
“那我就用强的。”林忱无赖起来。
赵浅浅两下权衡,林忱力大,他真要强迫自己也没办法,于是决定迂回下,“怎么在外面?”
林忱见她态度稍软,也不答话,直接就在她谷口轻蹭,谷口湿润滑腻,林忱舒服的浑身发麻,他试探地往里探,赵浅浅惊地踢他,“不要。”
林忱心里叹气,这女人,死脑筋,没法只好继续呆在外面,短短时间,他头皮又麻了,真是舒坦,没坚持多久,哧溜货就全出了。
赵浅浅只觉下面黏糊糊湿哒哒,心里羞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林忱翻身抽来卷纸,掀起被子,低头就擦。月色下,白洁的酮体上有丛黑色深林,下面是粉嫩的幽谷,他的呼吸粗重,忍不住揩油。
“我自己来。”赵浅浅惊叫,坐起身子,一双白兔晃动着,晃花了林忱的眼,燥热难忍,他移开视线,把卷纸放柜子上。
赵浅浅慌乱地套上内裤,背对他,“我要睡觉了。”
“我也要睡觉了。”林忱从后牢牢抱紧她,“睡觉了。”
赵浅浅被他箍得难受,“你能换间房睡吗?”
“别的房间没被子。”林忱稍稍松开,“乖,别吵,我很累。”这是大实话,今天一天,他的大脑高速运行,身心疲惫。
赵浅浅听着身后传来的轻微鼾声,久久不能入睡,这事太荒谬了,谁能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早晨,赵浅浅到一楼,大门竟是敞开的,林忱坐沙发,端着报纸,“稀饭在锅里,自己盛。”
赵浅浅站定,“怎么不锁门了?”
林忱翻了一页,没答她。
赵浅浅讪讪的,这男人夜晚和白天就是两个极端,晚上的林忱是暖的,热的,就算是狼,也是一只温柔的狼。白天的他冰冷,生疏,同样是狼,不过是条北方的狼。
早餐很丰盛,除了稀饭,还有汤包,蛋糕,赵浅浅看着桌上的五盒蛋糕,张大了嘴,这是把她当猪呢,这么多,哪吃得下。
她挑了香草口味的,奶油细滑,甜而不腻,真的好吃。
林忱眼里看报,耳朵细听那边的声响,见她安心吃早餐,心里莫名就愉悦了。
丈夫看早报,妻子吃早餐,各干各事,却相处融洽,这样的场景他想了多少回,终是等到了。
林忱起身,“我去办点事,你和我一起去。”
赵浅浅冲到他面前,“真的带我去?”
“你以为我会关你多久?”林忱起身,到她面前,抬手抹去她嘴角的奶油。
赵浅浅因着激动,脸红了,落入林忱眼里,另有一番风情,他低头,亲下她嘴角,“快点换衣服去。”
赵浅浅看身上的运动衣,“我没衣服可换。”
“衣橱有。”
赵浅浅跑上楼,打开衣橱,里面居然挂满了女人的衣服,全是新的,牌子是她只听说过却没见过实物的。赵浅浅挑了套橙红色的大衣,款式简单却非常修身,果然人靠衣装,气质立刻出来了。
再次出现在客厅,林忱点点头,走在前面,赵浅浅知道,那是他满意的表现。
院子很大,中间是条小路,路边载满梧桐树,上次她生病,来去匆忙,都没来得及细看。
汽车很快上了大道,看到宽阔的马路,赵浅浅犹如新生,感觉太好了,林忱会放她走吗?可是,真放她,她却不敢回高家了。经历了昨晚,她怎好意思以高瑞的女朋友自称。
林忱带她来的竟是公司,星期天休息,偶有几位管理级别的员工加班,见林忱带女人来,都很惊讶。老板公私分明是出了名的,以前在公司对老板娘也是不苟言笑的,怎会带陌生女人来公司?
再次来到他公司,赵浅浅心情复杂,她还记得上次,林忱用陌生人的眼光看她,非常冷漠地撕给她一张支票。那份伤痕一直留在心里,到现在也没消。
林忱回头就见她一脸落寞,心思一转,也想起了那幕,疼痛和愧疚交织一起。
他掩饰地咳嗽几声,“我先处理点文件。”
然后,他坐在老板桌后,专心批阅,赵浅浅无所事事地打量,见那里还有扇门,应该是林忱中午休息的地方。拗不过好奇,她推开一看,果真如此,只是地方却没有想象中大。
不过里面有电视,赵浅浅打开电视,她想自己还挺自觉的,完全就没有征求林忱的意见,把自己当主人了。或许潜意识里,她不想讨好他,如果能令他生厌,那就最好不过了。
林忱带她来公司为什么?是想看紧她吗?放屋里更安全吧。赵浅浅眼盯电视,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林董,这是我连夜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林忱接过协议,仔细翻看,“大致可以,赡养费就一次性给断,我不想以后和她还有纠葛。”
何律师点头,“是。”心想,老板离婚的代价还真小,公司是他婚前创办的,周雅青无权分割股权,只能拿走自己投资的那份,自己名下的私产也就几处房产,划拨两套给周雅青,赡养费按中国的国情就是象征性地给些,这还完全是看在周家的面上特别拟定的。
其实他知道,老板的私产何止这些,不过大多都写上了父母的名字,早就留了一手。
何律师前段时间也经手了一位老总级别的离婚案,那叫一个惨,辛苦赚下的股权,被妻子分去一半,失去了公司的控股权。
林忱别看年纪不大,这份远见,这份城府,可不是常人可比的。
“林董,我回去再修改,明白给你过目。”
“嗯。”
何律师走后,林忱看向小房间,“出来吧。”
赵浅浅站在门边,听得清清楚楚,没想到林忱这么快就要离婚,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会欣喜若狂,如今,却是茫然不知所措。他要离婚了。
她慢慢走到他跟前,也不知想说什么。
林忱绕过桌子,靠在桌侧,深深看她,“我说过一切都会解决的。”
这句话,还是当初她已婚,他去她家找她时说的。过去了这么久,她以为他早就忘了,赵浅浅没出息的鼻子就酸了,她避开他的眼,独自咀嚼。
她看着窗外,他看着她,谁也没说话。久到赵浅浅脖子酸了,她转回头,“我饿了。”
林忱绷直的脸上有了笑意,“我带你去吃饭,你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我想吃辣的。”
林忱带她去的是环球大酒店。
赵浅浅坐在车上,不肯下来,“这样很奇怪,我无故旷工,还跑来吃饭。”
林忱手按住方向盘,“我让人给高瑞打了电话,说你请假半个月。”
赵浅浅磨蹭着,还是下车了,现在的她是回不了高家的。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高瑞。
林忱带她去了中餐厅,菜式很丰富,赵浅浅食欲不是特别好,每样都吃了点,却不多。
两人都没说话,真正的沉默是金。
赵浅浅想起以前自己和林忱在一起吃饭,特别喜欢找他说话,哪怕他只是简单嗯了声,心里都特别满足。其实她自己也不是那种话痨子,只是和林忱在一起,不多说点总觉的太浪费了。
林忱抬头迎到她的目光,里面的柔情,让他移不开视线,他夹个鸡腿到她碗里,“你该多吃点,天冷吃鸡好。”
赵浅浅嗯了声。
林忱自己吃得很少,大多时候是看她吃,她每吃一些,他就饱了一点。
餐毕,餐厅经理王颖亲自来招呼,“林董,吃得还好吧?”
林忱微笑起身,“很不错。”
王颖看到赵浅浅,满是错愕,不是请假回去照顾姑姑的,怎么来这吃饭,不过说出的话却是,“小赵,你也在呀。”
赵浅浅尴尬地点头,跟在林忱身后一起出了包间,心想,自己以后怕是在环球也呆不下去了。
进了大堂,赵浅浅舒口气,幸好没碰到高瑞,要不然真不知怎办。身边的林忱却是停住了脚步,然后,她就看到另一间电梯门开了,高瑞打头出来,他脸上还是一贯的温煦笑容,却多了那么点东西,看得她慢慢低下了头。
、第四十二章
高瑞走得很快,很重;到了俩人面前;维持着礼貌;“林董;欢迎欢迎。”然后,看向赵浅浅,“你回来了。”
他的语气非常自然;没一点责怪;却让赵浅浅愧疚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忱意味深长地笑。高瑞;是个人物。就这样他还能沉得住气。
“高总,你放心,浅浅这两天很安全;一直和我在一起。”
高瑞脸上维持的礼貌就在这刻破裂了;却还微笑着,“林董,我想浅浅和你在一起,总是有她的原因的。”
赵浅浅见大堂人来人往,心觉尴尬,“林忱,你先走,我还有点事。”
林忱低头,唇几乎挨到她的脸,“好,晚上我接你回别墅。”
高瑞注视前方,首次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了怀疑,难道自己看走眼了,她竟是那样一个女人。他的车速不由加快,等到了一处休闲公园,停在路边。
赵浅浅一路忐忑,负疚,自责,然后想到林忱,如果不是他,自己就不会这么狼狈,被动了。
高瑞转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浅浅想了很久,有些话真的不方便说出口,说林忱派人抓她,说林忱和她多年前的感情,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谈这些。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赵浅浅迎向他的目光,“我们分手吧。”
高瑞脸色平静,“ok,我想知道原因。”
赵浅浅实话实说,“我心里一直有个人,就算现在,也没法完全忘掉,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的表情非常认真,像是在谈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高瑞一直看着她,心想,自己没看错,“分手别那么急,等你想清楚再做决定。”
赵浅浅呆了,“你不介意,我这两天和林忱在一起?”她说的含蓄,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日夜都在一起,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高瑞笑,“没结婚前,你有选择的权利,就算结婚了,也可以离婚的。”
这样思想开化的男人,赵浅浅还是第一次见到,想说什么却无从说起,说谢谢过于客套,说好又显得自己心安理得。因此,她什么都没说。
离开高瑞,赵浅浅决定自己去找房子,现在她住在林忱别墅,算什么?她不想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男人身上,她得有自己的生活。
近三十年,她一直活得浑浑噩噩,再不能犯浑了。
赵浅浅找了处精装修的小公寓,位置稍偏,比市区价格便宜。现在交通发达,还有地铁,到酒店上班也只需二十分钟。
刚和中介谈好,就接到林忱的电话,“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租房子。”
那边沉吟,“先别租,你说地方,我马上到。”
赵浅浅嗯了声,却是赶紧付了中介费,签了合同,她怕林忱让她长住别墅就糟了。
林忱进来时,赵浅浅正把合同折叠好塞进大口袋,抬头见他,心里慌乱,面上是笑的,“你来了。”
林忱瞄眼她口袋,什么也没说,拉她的手出门。
“我们去哪儿?”
“吃饭。”
天色已暗,月上树梢。
赵浅浅看着路旁的景致迅速倒退,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心神迷惘。
车子停在环球对面的海盛酒店,赵浅浅下车时有点不安,两家酒店的关系就和美国的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一样,是生死对头。环球的员工从不来海盛消费的,海盛的也一样。
“不能换一家吗?”她拉下林忱的衣袖。
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林忱怔了下,“今天萧兵请客,早就定好了的。”
“怎么突然请客?”
“他终于解决了老大难,找了一位女朋友。”
“哦,谁呀。”
“见面就知道了。”
包间在二楼,推门进去,酒桌已坐满,都是老熟人,以前读书时网球社的队员,当年赵浅浅和林忱恋爱,这些人都可算得上他们的见证人。
赵浅浅刻意忽略心头的尴尬,走上前时,萧兵已经拉开座椅,他身边的女孩很热情地喊:“赵姐。”
赵浅浅看着眼熟,才想到是去年自己在老家救下的女孩,名字却是一时记不得了,因此笑了笑。
在外吃饭,和什么人最放松,当然是同学,酒桌的气氛是热闹高潮齐来。
大家先是聊了会近况,话题就转移到过去的校园生活。
萧兵在大三那年才谈了个女友,大四女孩就出国了,在国外交了男友,这段恋情自然就结束了。
“小妍好像回国了。”
赵浅浅看了小柳一眼,当着现女友谈论别人的前女友总不大好。小柳的妻子坐他身边,她也是新海大学的,是小柳的同班同学。其实大学里恋爱的多,最后能修成正果的却不多,总是因各种原因分开。
赵浅浅心里惆怅,看着林忱,而林忱也看着她,他的目光比以往都要柔和。赵浅浅一时心神迷乱,他的眼如海,看似平静,却深不可测。
“赵姐,你今天这身衣服好正啊。”
赵浅浅的外套就搭在椅背,没想到王琪观察得这么仔细,心想,这么高的价格不正才怪。
“这个牌子的新款很贵的,北京和上海才有货,你为了买件衣服还特意去那边?”
赵浅浅有点尴尬,不知怎答。
林忱瞄了眼萧兵,萧兵接到讯息,“小琪,你看你光顾着说话,都没吃什么,多吃少说。”
王琪看了眼他,还真闭嘴了。
席间,小陈讲起笑话,“一蚊子进城,饿极。见一小姐双乳高耸,遂一头扎入猛咬,结果满嘴全是硅胶,于是仰天长叹:“唉,食品安全太成问题了!上哪找放心奶啊?”
大家都哈哈笑,女人也不例外,除了赵浅浅笑得比较含蓄。据说女人年纪大了,对两性问题就会看得开,赵浅浅却不知怎么,总是放不开。
林忱盯着她脸上的红,在桌底握住她的手,慢慢地十指紧扣……
吃完饭,萧兵召唤服务员结账。
服务生笑盈盈地说:“林先生说记他账上。”
赵浅浅一点也不意外,读书那会林忱还不算有钱,同学聚会就常买单,何况现在,有他在的地方,怎么会让同学付账。
与此同时的林家,周雅青上门了。
她手里拎着一盒上好的冬虫夏草,一盒特级燕窝。一进门,李姜就眉开眼笑的,“你这么重身子,晚上还跑来。林忱呢?怎么没陪你?”
周雅青把礼盒递她手里,笑得委婉却带点委屈,“他应该在忙。”
“忙什么,都星期天了,还不得休息一天。”李姜气了,“我去打电话给他。”
周雅青见弄巧成拙,忙拉住李姜的手,“妈,他工作是忙,我们就别影响他了。”
李姜牵着她坐下,“林忱有你这样的老婆真是他的福气。”
周雅青垂下眼睛,默不作声。
“怎么了?”李姜满脸担忧。
周雅青抬头,微笑着,“没事。”
李姜沉下脸,“你这孩子就这点不好,有什么事都不说,有事就告诉妈。”
周雅青满脸感动,“妈,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李姜听她话里的意思,更不放心了,“你这孩子,是不是林忱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周雅青忙说:“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李姜抽出手,“你别帮他掩饰了,他真有什么,我一定会帮你做主的。”
周雅青苦笑,“他其实就是放不下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真的没有什么。”
李姜的脸色阴沉得厉害,“老的,小的,一个个都吃了迷魂药。”
周雅青暗自得意,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先打个埋伏,就算和林忱离婚了,她也不会让他和那个女人逍遥的。
“妈,你别气了,气坏了身体可划不来。”周雅青坐过去,手揉着李姜的后背。
“小青,反正我就认你一个媳妇,他要是敢乱来,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周雅青出了林家,忍不住笑出声,这两天心里的郁气总算跑掉大半。她苦心经营近四年的婚姻,她喜欢了四年的男人,就要拱手让给别人,这口气叫她怎么咽下去。
她是淑女,那也要看在什么情况下。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她不会坐以待毙的。
周雅青开车在外绕行,一时不知去哪儿。林忱和她的家,只剩她一人,她不想去。自己娘家,回去少不了一番询问,也去不得。
她想到了蔡经中,这个男人一直对她死心塌地,她刚结婚时,他还常跟她发短信,上qq联系。后来她不搭理,俩人才渐渐疏远。
那天在酒店,怎么就那么巧,林忱简直是掐着点赶到的,如果说是蔡经中通知他的,也说不通,做这样的事对他也没好处。
自己一路上非常注意,根本就没人跟踪。这事,实在蹊跷。
周雅青冥思苦想,那边蔡经中也是煎熬难受,毕竟是自己爱过的女人,就是现在,也不曾忘记。可是和林忱的协定,他却是不敢说的,内心矛盾的他给周雅青电话,“喂,小青。”
“经中,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你了,也担心你。”
失落的女人最需要的就是男人的关心,此时的周雅青就是如此,她声音比往日柔软,“谢谢你,经中。”
蔡经中心扑腾跳,“你在哪,我去找你。”
周雅青握着电话,空虚的心有了丝暖意,在这样寒冷的夜,有个男人关心总是好的。
她停车的地方离蔡经中的住所不远,或许她的潜意识也是想找蔡经中的。几分钟后,蔡经中驾车赶到,下车后,就钻进她的车。
车内开着空调,异常暖和,周雅青脱了羽绒服,只穿了加厚的紫色内衣,领口是矮领的,修长的脖子下健康的肌肤露出来了。
蔡经中找她原是想安慰她,见到她,想到那日的情形,又冲动了,身子往前,什么话也不说,就狠亲。
周雅青也是热情地回应。
偷情男女只要有合适的场地和时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的,所谓有一就有二。
蔡经中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手直接就伸进内衣撩拨。
周雅青气喘吁吁,想到身子,“经中,不行,我身子不方便。”周雅青的实际月份应该是七个月了,本不该过性生活的,前日也是隔得太久,就放纵了一次。
蔡经中忍着粗气,抓她的手伸进裤内,周雅青明白他的意思,很配合得就帮他,嘴里还发出娇柔的呻吟。很快,蔡经中就爽了。
周雅青含笑瞪眼他,她原本人就美,这么一笑一瞪的,蔡经中心都酥了,握着她的手,话都说不出。
周雅青知道现在是好时机,柔柔地说:“经中,你帮我一个忙。”
、第四十三章
蔡经中还在激情中;“好,你说。”
“你有没有关系较好的记者朋友?”
蔡经中渐醒悟;“你找记者干嘛?”
周雅青也不打算瞒他;声音却放得愈发软和;“林忱这样对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你想怎么办?”
“一报还一报,就算离婚,这黑锅也不能我一个人背。”
蔡经中心里发虚,这夫妻俩都不拿他当外人,这万一露陷了,自己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见他不做声;周雅青抽回手,声音冷下来,“行不行,不行我自己想办法。”
见她冷艳的样子,蔡经中哪还说的出半个不字,忙应,“好,我帮你联系。”
吃完饭,林忱照旧带赵浅浅回别墅,这栋别墅承载了他太多的东西。他赚钱后买的第一栋别墅,从没带过任何人来,包括父母和周雅青。每每独自一人来时,他总爱虚构这是他的家。
刘永力小心观察他的情绪,老板这两天总算阴转多云了。想到赵浅浅,这还真是一对冤家。
进别墅,到二楼卧室,赵浅浅脱下外套,洗澡出来,林忱正躺床上,看手机。
她站在离他远远的地方,“你给我找床被子,我去隔壁睡。”
林忱的目光从屏幕转到她脸上,盯了很久,慢慢起身,从她身边擦过,留下一句话,“你睡这。”
门砰地关上,从关门声,赵浅浅察觉到他心情,心里却有自己的坚持。
躺床上,她思索日后的生活,租房子,找工作,一个人生活得幸幸福福,至于男人,暂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