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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下去几分。

    “总归不是九叔叔所想的那般……”楚翘落下眼帘,掩下眸光里的别样情绪。

    她的确并非如他所想是在想着璟幽,她只是透过璟幽,在想自己一个来自现代的人,两年性命,未知前路,她该不该对某个男人交出自己的心。她的命运不该是在这里,应该是在二十一世纪,她在家族中忍辱求生,到终于可以得到一点自由,谋算的是如何让那帮人付出惨烈的代价,而不是成为他们手中任由摆弄的牺牲品,可到头恨未报,却流落异世,那她深藏的那些恨又算什么?

    “本王倒是想剖开你这小狐狸的心,就是怕弄得满手血淋淋的,当心弄脏本王的白玉地砖。”楚绯夜见楚翘否认了他的质问,眉眼间的邪戾之气,不由散了七成,握着她身前一缕黑发,像是赦恩般慢悠悠地道,“想练成第二阶段,得跟爷保证,你这小脑袋今晚不会再胡思乱想些别的,一旦让爷知道你在撒谎,后果……一定教你难忘。”

    楚翘挥散心中阴霾,立即有了精神:“那去池子里!”

    “不必了,今儿晚上不用在池中,只在这榻上便可。”楚绯夜慢条斯理的仍捋着她的发。

    “在这?”楚翘狐疑,“不会冻死?”

    “嗯,不会冻死,只会教你烈火焚身。”楚绯夜似笑非笑斜觑着她。

    楚翘就要黑脸,他却已懒懒起了身,“把手拿来。”

    发现他只是在戏谑她,楚翘放心了许多,伸出双手交给他,却见楚绯夜的唇角浮现一丝诡笑,拉着她的双手环绕在他腰上,邪肆地说,“抱着爷。”

    “九叔叔,有这么练功的么?”楚翘不禁怀疑他又想出什么花样消遣她。

    “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爷自然有爷的方式,既然丫头你不喜欢,咱们也可以到此为止。”楚绯夜微微勾着唇,慢条斯理等着她的决定,楚翘白他一眼,双手从半空落下去,暧昧的环绕在他窄腰上,紧紧的拥抱住他,她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属于他的心跳声,嗯,跳得极其缓慢!

    大概没有什么人,能够让这位千岁爷心跳紊乱加遽,他的心也大概是黑色的,还是黑不隆咚地那种。

    “又在胡思乱想?”楚绯夜将她背上发丝撩至一旁,手掌在她背面上摩挲,楚翘脸热的贴在他心口上,心道这种姿势能不想入非非都难,她又不是他,她是个正常人!

    在一阵让人心痒难耐的摩挲后,楚翘渐渐感觉到背上有了动静,他的手掌压在她背心上,缓缓的运转着他至阴的内功,她便立即收敛心神,记着他教的口诀,照着他的样子与他开始合炼。

    让楚翘奇异的是,今晚她不再觉得体内阴寒刺骨,寒冷难耐,反而有种灼热的温暖,一点点从背心上传遍她的每一寸经血,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她便觉得体内有一股纯熟的内力,欲喷涌而出,让她神清气爽,说不出的一身轻松。

    楚翘嘴角弯出一抹弧度,两人分开,当即便飞身而去,射出一根银针,嘭然巨响,一块溶洞顶上的巨石柱瞬间被银针刺爆,碎石四溅。

    她轻轻一个踮脚,便盈盈地落在一丛草木上,内力提升,轻功自然也大有提高。

    楚翘又一个踮脚,飞了回来,站在榻下,眸光含喜。

    “嗯,第二阶段算是告成,你天赋聪颖,只是可惜了身子……”楚绯夜也不吝啬地露出个赞许眼神。

    “谢九叔叔不吝相授。”楚翘这句话至少有七分是真诚的。

    另外三分,自然是他这些日子他对她干的那些消遣事。

    照着之前的惯例,练功完毕,他都会强迫她和他共寝此榻,相拥同眠,楚翘犹疑着还有一个阶段未达成,是上去呢还是试着反抗一下,谁知楚绯夜忽然间不知扭动了哪里的一个机关,楚翘听见一道石门滑动的沉沉声响,他对她道:“去吧,顺着门,能回天香楼。”

    这大妖孽突然的反常,倒让楚翘一时没反应过来,楚绯夜唇角染上一丝魅笑,“舍不得么?想爷搂着你安寝?”

    楚翘转身,走得干脆利落,但是错觉么,刚才那一丝笑,她总觉得他眉眼间覆了一层怵目惊心的苍白?

    心思九转玲珑间,她却已经顺着刚才的声音,来到了石门跟前。

    当她跨出石门之后,身后便又想起沉沉的石门滑动关闭声响,不知为何,在石门关闭刹那,她飞身返回。

    溶洞中,寂静诡然的只剩下水滴声。

    楚翘赤脚踩踏在白玉砖上,并没发现,自己几乎是疾步走回了榻前。

    距离床榻三步远的距离,楚翘猝然停下了脚步!

    第六十六章 邪靡妖花(一)

    楚翘蹵住脚步,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似乎从没想过楚绯夜会以这般模样展现在她眼前。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白玉的砖面上,赫然有一片洒下的殷红鲜血,那些鲜血蜿蜒而上,滴落在浅紫色的锦绣鸳鸯被褥上,滴落在杏花色的丝幔上,滴落在银红色的绣枕上,异常刺目,格外显眼。

    楚翘的心口一滞,眼光已掠过去,只见楚绯夜伏于榻上,正慢条斯理擦着唇角还沾着的血迹,即便被她发现了,来不及掩藏,他的举止也仍旧从容的妖娆着。

    青丝缭乱,黑如绸缎,衬得他一张惨白的脸愈发诡艳,仿佛是一尊夺人心魄的罗刹鬼神在对着你漫不经心的微笑,却带给人说不出的惊悚感。

    “看来……你还真的是舍不得本王的爱抚?都放你走了,如何又返回来,呵呵……小东西,不怕爷一口把你吞噬入腹。”他一如既往的嘴毒又滛邪着,但语气弱得像游丝。

    怎么会这样?

    楚翘吃惊地看着他那模样,俨然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冷沉着脸靠近他,却被他阴魅的眸子里闪过的一丝森寒给震慑在一步之外,随即他便发出虚弱的低笑:“今晚爷没兴致陪你玩……爷乏了,水池边也有个机关,自己找找可出去……。”

    “是么,可是翘儿很有兴致,想陪九叔叔多玩一会。”楚翘渐渐地勾起一抹冷笑,也不顾楚绯夜射来的森然寒光,携一口内力欺身而上,瞬间点了他的岤道,他居然真的没有还手之力!

    “好丫头,才刚涨了些本事……就敢对爷下手了……呵呵,你最好现在就弑杀亲叔,不然爷一定教你付出代价……”楚绯夜即使被她点了岤,软倒在锦榻上,也依然优雅睥睨得像个主宰幽冥的死者之神。

    楚翘沉默不语地冷眼睨着他,似乎想看他究竟能撑到几时,分明已经身受损伤,魔入心火,却对自己的状况毫不在意,仿佛受损的人不是他而是好不相干的人。

    可是她低估了他的能耐,见他唇色尽褪,额上渗出冷汗,气息越发的虚弱下去,她就知道他受损得十分严重,再这么强撑着,不过是在自虐。

    “九叔叔,要翘杀了你也行,不过你最好先昏过去,免得看见太血腥的画面。翘杀人的时候,也喜欢玩虐杀。”

    楚绯夜嘴角又有丝丝嫣红的血流出来,他却低低的笑着:“你倒是深得本王的精髓,本王真是期待我这好侄女儿会怎样拆了本王的尸骨……本王这副皮囊尚算不错,你若喜欢,本王无私奉献,你可尽情拿去……说不准能拍卖个不菲的价格,保你一世荣华无忧……。”

    楚翘咬着牙,冷冷地嗤地一声:“你也太高估自己了,恶骨一副,贱卖都未必卖得出。”

    他当真是有病、这种时候还能闲情逸致的拿自己尸骨消遣!

    楚翘心中腾起一丝怒火,索性下手点去,楚绯夜面上惨然的一白,很快阖上眸子,气息微弱昏迷在那。

    楚翘凝神细看他几眼,摊开他的手腕,轻轻地号在他的脉象上,片刻后翘收回了手,神色惶然地看着如一朵妖神之花,静静昏迷在锦绣被衾上的楚绯夜。

    他竟然……

    什么双修双炼,都是狗屁。

    她的功力提升了,绝门武功练了个七八成,他非但没有丝毫提升,反而因内功过度虚损,而逆腑成伤,这才是导致他啐出鲜血的主要原因。

    他到底为什么要顶着血脉逆冲肺腑,甚至走火入魔的危险来助她练功?

    其实这种法子也没什么不妥,但坏就坏在,太激进。

    想想也是,以她的资质,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半月内就练成一门绝世的武功?

    她以为他这种厉害到深不可测的变态妖人,真的可以有通天本事助她轻易提升武力。

    实际上,他不过是在用他的功力,来助她达成目的。

    否则凭她的功底,别说半个月,练上个五十年这门绝学都未必练得成。

    他又为何如此激进,半月来几乎每夜都逼她练功?

    这处诡秘的溶洞,想必是他常年用来练功习武的一处地方,人在练功之时,最怕遭人偷袭,所以这处地方对他来说极其重要,关系到他的性命。

    方才他开启机关,打开石门,让她离开,就意味着他将这处关系到他性命之虞的地方交到了她的手中,是他太自信,还是他根本没考虑过,只是为了赶她走,好掩饰他受伤的真相?

    又或是……

    楚翘愣愣地看着楚绯夜,丝发缠在他肩头,一袭薄红的袍子软软搭于身上,翅羽般华丽的睫毛在他眼窝下投映出静默的气息,苍白的脸色,淡化了三分美艳和阴森的血腥之气,翦弱得令人神魂颠倒。

    当他散去满身暴佞,如此静然伏在她的面前,楚翘只觉得自己的心反而心悸得更加厉害。

    就好似穿越那晚,在璇玑殿,他红衣红伞,立于漫漫花雨之中,美得惊心动魄,当时那一眼,她也心急跳了几次。

    楚翘抑下心悸,试图以内息为楚绯夜疗伤,但想了想,收回掌。

    既然他费心为她提升功力,她再轻易散给他,岂不教他白受了这番苦。

    楚翘从嘴里吐出一根银针,将楚绯夜身上绯红的衣袍拉开,银针刺进岤位,一会后拔出来,再要刺另外一处,忽然间她眸光一凛,像是发现了什么,眼中透出一丝惊讶。

    自她这些日子时不时被逼着看光他身躯后,总会感叹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怪物,不仅脸长得颠倒众生,身材修长完美得人神共愤,黑发如丝,嗓音动听,就连他身上的肌肤也是光滑细致如玉,毫无瑕疵。

    当楚翘从他锁骨处,将一片轻薄得几乎像蝉翼般,但又不会透明的软皮揭开一角之后,楚翘眼里的惶然竟然一瞬间变成了惨然,这是世间最高明的易容术,用的乃是,它可以轻薄得像是人的皮肤,并且能够细腻贴合在人的肌肤上。

    她慢慢的揭开这层皮片,像是一层柔软如水的丝衣,剥开它华丽的外裳,露出他最真实的一面,只撕开到他的腹部,她便再无力气往下继续,有种心魂俱颤的恐怖感。

    他原本的肌肤同样细致白皙,只是白皙的底子上布满了盘根错节的伤疤,有鞭伤、刺伤、烫伤、割伤、还有大片焦缩的皮显然是火烙的印记,胛骨上还有许多被钉子狠狠凿穿的血洞痕迹,从伤疤狰狞严重的程度可辨,每一道伤口曾经都是极其的严重,这已经残忍到不像是人类该承受的地步。

    一道道,一条条,一处处,都在烙烫着楚翘的眼睛,她惨惨然地白了脸色,只觉骨痛钻心,也难体会他受刑时的百分之一。

    难以想象,在他的身上,竟然如斯的让人震惊。

    他居然……

    楚翘猛地收回发战的手,一时间再没勇气去揭开他剩下的‘皮片丝衣’,不敢想象是否在他下半身也同样布满了这些屈辱的伤疤,更无法想像是什么人对他施行如此冷血到教人发指的酷刑。

    随即楚翘又想到了什么,犹疑了片刻,寻着他脸上的皮肤摸上去,轻轻的感触,发现他脸上并没有易容的痕迹,而是真实的容貌后,她发出一声细微的叹惜。

    一张倾国绝颜,却拥有一副狰狞的残躯,大概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施虐的人也许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可楚翘又在心底狐疑,既然无法接受自己满身屈辱的伤痕,以他权倾天下的势力和能力,要寻到治疗这些伤疤的医者和神药应是不难,即使无法恢复如初,也可以淡化个七八分,他没有治疗,说明他不在乎,既然不在乎,又何必背负这一身薄薄的丝皮?

    楚翘幽凉的眸光,静静的落在楚绯夜的身上,从他眉目如画的五官上,以视线细细的描摹,每一笔都是媚惑的惊艳。

    她忽然很想去探究他的过往,究竟什么样的经历,让他登上如今的位子让天下人闻他色变。

    靠的是太后诸葛静?

    可又不像。

    那个男人……

    对她下助情花虏于密室的男人。

    翘隐约觉得那个穿青莲衣袍的神秘男人,和楚绯夜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她能从男人阴柔的语气中听出浓浓的占有欲味……占有,可能吗?似楚绯夜这般强大人,她简直无法想像他的背后,还会有个男人敢对他表露出强占的想法。

    可楚翘幽幽地睨望着如一朵妖美之花静静伏于眼前的楚绯夜,如此美丽的邪物儿,让男人对他觊觎进而想要占有,倒也不是不可能,就连她此时面对他,也有一股想将他蹂躏弄坏的邪恶冲动。

    楚翘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为他施针,稳住他紊乱的内息,不至让他真的走火入魔损伤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他方才之所以支走她,是为了不想让她知道,也不想让她看见吧。半月的同塌而眠,他始终只从后背将她禁锢于怀中,让她无法窥见他一丝一分沉睡中的模样,哪怕睡梦中,也将她禁锢得死死的,愣是让她无法动弹。

    他只是不想让人窥见,他最翦弱的一面。

    可今儿她不仅发现了,还窥见了他最狼狈的一面。

    楚翘忽然又觉得头皮发麻,不知这位阴毒的千岁爷醒来之后,会不会反扒了她的皮丢去喂狗。

    施罢银针,楚翘满额头密汗,也不知是这温泉溶洞太热,还是内心的惶惶使然。

    她拿起他的手腕,再为他号脉查看情形是否有所好转,但楚翘眉头顿时一蹙,号脉的手指微微加重了力道,号脉切脉、切脉再号脉,反反复复的诊断之后,她眉头拧得更深了。

    怪不得她的毒对他基本没用,他的身体和她一样,都遭受过毒药的滛浸,经过百毒的锤炼,便炼成了百毒不侵之体,她实在太熟悉这种感觉,那是一种撕心裂肺,让人绝望的痛苦过程,常年累月,漫无止境的折磨,才能养成这样一副身体。

    所谓百毒不侵,实则并不是所有毒都能幸免。

    有那些稀世的奇毒,若用法得当,也还是能够破除像她和他这种人的身体。

    楚翘内心震撼,一时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感概万千。

    楚绯夜……

    她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幽幽地凝视着他,心好像被什么轻轻揪了起来,一股热流淌过,涨得心口都是灼烫。

    楚翘翻身下了榻,想着回到天香楼去调配一颗药丸与他,脚才刚刚落地,陡然间她听见石门嗡嗡沉沉开启,很快又关上,一道鬼影嗖地出现在她面前,快到让人无法反应。

    “怪——师尊!”楚翘见来人是怪老头,先是一惊,随后松了一口气。

    “哎呀、怎么弄得满地是血,你看看、你看看,弄到地上脏脏的多难看嘛!”怪老头一惊一乍地在溅满血腥的白玉地砖上跳来跳去,“姬三娘唆使老头子下来,老头子还以为有什么好玩好吃的,有好酒喝,谁知道居然是这么个情况,真是、气死老头了!”

    想必姬三娘是知道的,内心担忧,遂才找到楚绯夜的师傅。

    “师尊,您来得正好,替您这位徒儿疗伤,晚辈翘儿亲手做一顿拿手好菜,买上最好的酒给您老人家品尝如何?”这疯老头疯疯癫癫,根本不怎么正常,楚翘小心翼翼地离他几尺外,若不是因为楚绯夜,她简直想遁地逃走。

    “咦、这小子死了?”怪老头仿佛这才发现楚绯夜。

    “没死,昏了。”

    “什么,是谁伤我老头子的九娘!大胆!”

    “他自己……”

    “我就说嘛,老头的徒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人欺负,他真这么窝囊,老头我一定踹他屁股!嘿嘿,我的九娘武功盖世,秉承老头我的绝学,威风八面,随随便便一掌就能把敌人吓得屁滚尿流!等等——”怪老头歪头一想,“他干嘛打自己,他有病?”

    楚翘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是,师尊,他有病,您再不搭救,您的九娘就完了。”

    心里补上一句,真是一对有病的师徒好么!

    “你个臭娃娃、你不早说!”怪老头阴沉了脸,气哼哼地指控楚翘,楚翘心惊得急忙后掠了一丈,暗骂疯老头,并翻了个白眼,还用说么,情况这么明显。

    疯老头倒是一个掌风抓去,便见榻上昏迷的大美人顷刻间浮上半空,如瀑黑发妖丝般散开,接着……接着就没有接着,疯老头隔空出掌,罡气如龙卷狂风,卷得整个溶洞昏天暗地,地动天摇,楚翘完全看不清楚,只依稀看见狂卷的罡风之中,楚绯夜的周身散发着淡淡惊艳的红光,刺目地耀眼。

    瞬息之后……

    一切归于平静。

    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楚翘惊撼。

    这疯老头究竟是何人,修为简直高深得不像个人。

    楚翘咽了咽口水,“师尊?”

    只见怪老头静静的站在榻前,望着落在榻上的楚绯夜半晌没动静。

    一种古怪的气氛弥漫开来。

    “你是谁?”忽然,怪老头转身,眸光竟变得冷酷可怕,扫向楚翘。

    楚翘:“……。”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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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邪靡妖花(二)

    周身的气氛刹那之间紧绷、寒沉,原本调皮古怪的老头身上也散发出一种陌生的气息,只见怪老头直起了身躯,扫向楚翘时,满面的冷酷正经严肃,倒是让楚翘好生吃了一惊。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你是谁?”怪老头冷沉苍老的目光,充满危险的讯号。

    楚翘下意识就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双脚战战,只得站在原地僵如寒石。

    她试着让自己镇静下来,在这怪老头面前,他若想出手,她不可能逃得掉。

    “师……尊?晚辈是千岁爷的侄女,千岁是晚辈的九叔叔,晚辈是翘儿。”

    “侄女?哪个侄女,老夫怎么从没见过。”怪老头苍老的眼神,越发的寒沉下去,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变了一个人。

    之前的怪老头疯疯癫癫,没个正经。

    而这个人,很正常。

    精分!

    这怪老头居然还有精分症!

    楚翘渗出满额头冷汗,别玩了,这都是老娘玩剩下的。

    “呵呵,怎么师尊不记得翘了吗,九叔叔常常对翘提起师尊,难得又见面了,晚辈真的很想念师尊,师尊还好么?”楚翘巴望着楚绯夜能够赶快清醒过来,这个正常冷酷一面的师尊,貌似比疯疯癫癫的师尊,还要可怕。

    “你爹是谁?”师尊沉沉地问,语气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

    楚翘的心思玲珑九转之后,立马有条不紊的回答:“回师尊,晚辈翘儿是楚国公之女,自幼被继母算计,送到贱民村,没爹疼没娘爱,楚国公虽然是我爹,可翘只有九叔叔能依靠!”

    依照千岁爷和楚红鸾她爹的关系,想必师尊对楚国公的印象也不会太好,所以楚翘见风使了个舵。

    果见师尊冷了冷眼,哼了声:“他脑子烧坏了,有闲情给楚廷中养女儿!”

    “师尊明鉴!”楚翘徐徐说道,“自晚辈年幼时起,爹就从没给过翘儿一丝的温暖,是九叔叔救下晚辈的命,给了翘温暖,让翘有个可以依靠的亲人,比起自己的亲爹,翘只认九叔叔。”

    师尊冷酷的没说话,坐下去,握了一把楚绯夜的脉象。

    “你,过来。”

    楚翘一个战抖,心里冒着冷汗走过来:“师尊?”

    师尊陡然伸手点住她的手腕,惊得楚翘根本来不及呼吸,便提了一口气在喉中,随即师尊用沧桑的目光打量她一眼,说:“夜儿耗费如此大内力来助你练功,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这个问题,师尊恐怕得亲口问九叔叔,因为晚辈的确也不明白。”

    师尊沉默不语,浑身上下的冷酷,将温泉的热度也凝固成冰。

    楚翘顺势看了一眼楚绯夜,只见楚绯夜气息平稳,面色润泽,不仅仅逆腑之伤完全好了,显然功力还大有增加,见此,楚翘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师尊冷道:“夜儿,太傻。”

    楚翘没意会过来,师尊突然间起身,对她挥来一掌,楚翘的心顿时间沉入谷底,果然遇见这老头准没好事,次次都要她命。

    但预期中的痛感并没有传过来,只见这一掌,正贴在她的丹田之上,师尊捻指成招,两袖灌注满满的内力,以肉眼无法辨清的速度,飞快在她丹田和周身几大血脉上一一的点过。

    楚翘只觉全身血脉膨胀,似要爆烈一般,痛苦中惨叫一声,便被一股罡风推后一丈,整个身体飞入半空,师尊全身散发着纯净精厚内修的光芒,点指化气,射入她奇筋八脉之中,在一阵犹如万根针芒刺穿身体的剧痛过后,楚翘又回落到地面,师尊也缓缓敛了气息。

    虽然刚才受到不小的惊吓,但楚翘很快明白过来,师尊在助她练成第三阶段,此刻她稍稍定了神,将体内的气息运转一周,只觉丹田之上一片充盈,身轻如燕,便知自己的武功有了飞跃的提升。

    “翘儿多谢师尊出手!”楚翘立即跪于地上,对师尊伏身三拜。

    尽管师尊很大可能,是为了不让楚绯夜再伤及自身,才出手助她,不论如何,楚翘满满舒了口气。

    师尊坐在床边,打量她,沉默思考。

    忽然,师尊说:“你决定怎么报答他?”

    楚翘愣了一愣。

    这师徒二人的思维,完全不是正常人可以揣摩猜测,报答?她还真没想过,要去报答他。

    毕竟,楚绯夜以她自由身胁迫她,替他卖命,她深以为这算平等交易。

    毕竟,卖命也是有风险的。

    “哼!”师尊大概不满她的犹疑,一挥袖袍,说:“老夫要你发誓,陪伴夜儿一辈子!”

    陪伴一辈子,这……这……这……

    这算是什么意思?

    “师尊,这不是等于让晚辈一辈子不出嫁,当尼姑么?”

    师尊语不惊人死不休:“怎地、你不愿嫁他!”

    楚翘惊得微微目瞪口呆:“师尊……晚辈和九叔叔乃血缘之亲,如何成得了婚?!”

    师尊冷酷着一张老脸,怒而大吼:“有何不可!”

    这一吼,吼得楚翘身子一战。

    楚翘满额头黑线,这怪老头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师尊用充满控诉的冷酷眼神瞪着她,活像她是抛弃了他宝贝徒儿,始乱终弃的混账东西。

    “不过是个侄女,表亲尚可成婚,差个辈分又如何、哼——你还不答应老夫!”

    师尊明显不耐烦。

    楚翘见他是不达目的不甘休,只得微微一笑,狡猾说道:“师尊别恼,翘儿答应师尊,会……即使一辈子不嫁人,也会陪伴着九叔叔。”阿弥豆腐,神仙他老爷,被逼发誓,一概不做算。

    师尊突然间翻脸:“不行!你必须对天发誓,嫁给夜儿!只有成为夫妻,老夫才相信你会守诺陪伴夜儿终生!”

    臭老头子,别得寸进尺。

    楚翘举起三根手指:“青天老爷在上,信女楚红鸾发誓,今生只嫁九叔叔,只做九叔叔的妻子,陪伴九叔叔一生一世,若有违背,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发誓就发誓,横竖她也并非是他侄女楚红鸾。

    师尊眉眼间的冷酷,稍稍舒展。

    楚翘彻底对这对离经叛道,举止妖邪的师徒拜服。

    师尊对她招手:“你过来。”

    楚翘再次犹疑了会,直觉的不安,师尊的眉眼底下,刚才似乎有暗沉的光芒一闪而过。

    她跪行几步,来到师尊的面前。

    师尊冷酷的眼神一眯,弹指间,似将什么弹入了她的眉心。

    楚翘心中不由吃了一惊,便见师尊露出一抹冷酷沧桑的笑容:“你这个丫头,狡猾得很,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老夫不信你真的会遵守对老夫的承诺,但老夫有法子让你守诺。”

    “师尊对翘儿做了什么!”楚翘摸摸眉心,似乎什么也没有,但刚才绝不是幻觉。

    师尊冷笑:“蛊。老夫在你体内种了蛊,此蛊就算是诸葛青莲那小子,也无法子解开。你体内有了此蛊,便和夜儿命脉相连,此生,你只能与夜儿交合,若你和他人行云雨之欢,便是找死。”

    楚翘听了这话,面色不由一寸寸清冷下去,她试着在自己体内寻蛊,却毫无反应,若是连她都毫无察觉的蛊,那必定是稀世罕见的奇蛊。

    “师尊,您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您一把年纪,岂能对晚辈做出这种事情,传出去有损您老人家的清誉。”楚翘相信,这蛊如此厉害,恐怕不会像这老头说得如此轻松简单。

    “求师尊把蛊拿出来,翘儿不会再欺骗师尊,一定遵守对师尊的承诺。”

    “承诺不可信,老夫只信一身本事!”

    楚翘狠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师尊总可以告诉晚辈,这是何蛊吧?”

    真是倒了血霉了,碰到这么一对腹黑狡猾的师徒,原以为老头看起来冷酷严肃,实则离经叛道、不可理喻的程度比他徒弟有过之而无不及。

    “告诉你也无妨,老夫不信你能解得开,这蛊乃是……乃是……”

    “乃是什么?”

    楚翘眉心一拧,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里,只等着师尊把话说完,能知道这是什么蛊种,或许她能够想办法为自己解蛊,可谁知道,话才说一半,师尊的神情忽然间变得古怪起来。

    “蛊!什么蛊?这是什么蛊、这是什么蛊……”师尊霍地飞掠而去,飞到温泉池面上,嘭嘭几掌将温泉池水轰出巨响,水花四溅,惊天动地,只见老头大声嘶吼着,“什么蛊!什么蛊!到底是什么蛊!啊啊啊!”

    飞出的掌风启动了温泉池旁边的机关,石门滑开,怪老头飞了出去,石门闭上,只传来老头疯疯癫癫的语言:“到底是什么蛊!到底是什么蛊……”

    楚翘的眸子里充满了吃惊、恼怒、同情、羞急、无语等等复杂的情绪,随着师尊的疯癫离去,她只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哧……”此时此刻,床榻上有某人发出的一点哧笑。

    心里没来由急跳了一下。

    楚翘扭头一望,只见楚绯夜手插在发丝间,将黑丝绒般长发捋至整个脑后,风情慵懒的慢慢坐起身来,似笑非笑:“师傅行走江湖时,名号无数,其中一个叫做‘黑心圣手’,你那点子狡猾心思在师傅面前无异于班门弄斧,不自量力,你当师傅看不出你在敷衍他老人家?”

    他刚刚就已经醒过来了?

    所以刚才她和老头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见楚绯夜安然的恢复过来,楚翘心中翻涌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有许多话要说要问,先是舒了舒心,再是面颊烫了烫,接着脸又冷了冷,最后压下纷繁的情绪,放软了声调,微笑着一字一句说道:“是,是翘的不自量力,师尊怕是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那些话,九叔叔切莫放在心上,我有自知之明,凭我这般,又怎么配得上您这位当朝千岁爷,更别说翘还是您侄女。”

    楚绯夜因方才这一番沉睡,苏醒后,眉眼间似有桃花灼灼,分外艳得惊人,低笑说:“爷不放心上,爷只放这里……”

    他袖襟一拂,从他腹下那地方暧昧指过,“等丫头你蛊毒发作时,爷可以委屈一下,奉献爷的贞操。”

    楚翘讥诮嗤笑道:“爷还有贞操么。”有鬼的贞操,贞操只怕早被吃进肚里骨头都不剩了。

    楚绯夜手指勾着他的自己的一缕发,魅笑:“中了师傅的蛊,要么你委身于爷,要么一辈子当个处……至于嫁给本王,这你就别妄想了,倒是爷可以考虑纳你当个宠奴,也可日夜承爷的床第之欢。”

    楚翘勾着唇:“师尊他疯疯癫癫,哪里得来奇蛊,别是唬人的。即便真的有,九叔叔自己也未必知道,师尊给翘下的是什么蛊吧?”

    楚绯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能看不出来,这丫头是想套他的话?

    “是真是假,等丫头你体内当真毒蛊发作之时,不就知道了?”他勾着青丝,懒懒的卷着把玩,“你本事不是挺大的么,趁蛊毒发作之前,想法子解开了也行,不过……师傅他老人家疯癫虽疯癫,却一向不打诳语,他若说此蛊连……总之,你别妄想能解得开这蛊就是。”

    他说后面这一句话时,先是顿了顿,显然跳过了某些东西,至于最后这句话里显露出一丝占有欲味,淡得让楚翘几乎没察觉。

    楚翘心思一转,想起刚才师尊口中提及的诸葛青莲,青莲……莫非就是那个神秘男子?

    那日军营里的青莲宦官,和那名青莲衣袍的男子有何关系?

    宦官多来自司礼监,而司礼监把控在太后和诸葛家族的手中。

    若有关系……

    诸葛!莫非是诸葛家族的人?

    罢了,先不管此人。

    楚翘渐渐的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九叔叔不会是忘记了和翘的约定吧?完成三件任务,我便拥有自由之身,不管有没有这蛊,等任务达成,是委身于您,还是当一辈子老c女,由我自己抉择。”

    楚绯夜慢条斯理的回答她:“这种好事,当然不会忘,你以为本王为何要闲得没事干,费心费力助你练成绝门武功?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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