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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交这么久,你认为我会为了这么一个理由,而去欺骗你吗。”

    春小小有点激动地道:

    “那你为何直到现在,才提出愿为我赎身的意思?”谈紫微道:

    “那是因为我认为时机还没有到,现在我是发现武效天的秘密,觉得你如继续待在群香院,将会发生危险,所以才急着想带你离开。”

    春小小凄冷一笑,道:

    “别人或许会,我却不会。”

    王小玩道:

    “怎么不会,现在我们把话说开了,你若不走,他一定不会放过你,别傻了,这就跟我们走吧!”

    春小小道:

    “好吧!既然你们已经知道这么多了,我就告诉你们吧!”

    “其实事情会闹成这样,是我一时鲁莽下令杀吴昌和上官大娘所致,而且武效天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生父亲。”此言一出。

    王小玩和谈紫微均失声啊地叫出,两人面面相觑,都觉事情端的发展得太令人难以相信了。

    春小小续道:

    “那天大将军来群香院,我一看即知你们别有目的,偏你又是京几道的采访使。”

    “如此突然出现,又如此神秘兮兮。等你下令抓吴昌两人,我以为你是发现什么,要来找我爹的麻烦。为了怕吴昌泄密,我立即暗中下令杀他们。没想到,你的目标并不是群香院,而是谈公子。”

    “唉!世事真难预料,我为了掩藏,却反而将真相摊给你们看。”

    谈紫微也长叹一声道:

    “你也不必难过了,令尊所做的事,就算不为此事面揭露,也会为别的事而揭露。其实,我早就觉得奇怪啦,只是因为你,所以我没去追查。”

    春小小道:

    “其实他所做的事,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又有什么错了?”

    王小玩吃惊道!

    “他杀人没有错?他用卑鄙的方法使人为他卖命没有错?春姑娘,你根本他妈是非不分嘛!”

    春小小激动地大叫道:

    “我不相信我多会做这种事!”

    王小玩怒道:

    “你不相信?那我四个师兄怎么死的?那些武林高手怎么死的?”

    春小小倒抽一口凉气,缓声道:

    “他们只是效忠于我爹罢了!”

    王小玩冷哼一声,叫道:

    “效忠不效忠值多少钱,一定要卖命吗?人家给他一条生路,他还不要吗?”

    “小小姑娘,你用脑袋思考好不好?你娘哩,用肚脐眼思考,也知道事情不是黑白的。”

    “是他妈彩色的,复杂的很啊!”

    谈紫微皱眉道:

    “小小,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那么效忠的!”

    春小小再也支持不住,掩面泣道: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相信!”

    起身奔出花厅。

    谈紫微本想追出去,却被王小玩拉住,劝道:

    “让她冷静一下吧!”

    “这么夸张,演戏啊?”

    谈紫微喘了口大气,道:

    “也许武效天从来没有让她知道他所做的事。”

    王小玩摇手道:

    “不可能嘛!她既然会下令杀吴昌和上官大娘,那么就应该知道事情的内幕啊!”

    “唉!你不知道呀!女人多半有色盲,明明是黑的,她却硬说是白的。你娘哩,你又有什么法度(办法)?跳楼好啦!”

    谈紫微望了望阁楼外,凝神沉思起来。

    王小玩看了他一眼,挑眉道:

    “哎!你该不会真的要去跳吧?”

    “不过反正你怎么跳,也跳不死,你娘哩。”

    谈紫微却道:

    “奇怪!怎么这么静?”

    王小玩这才发现里里外外忽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一间妓院能这么静,实在天下一大奇。

    不禁又道:

    “你娘哩,搞什么东西?全死光啦!”

    谈紫微沉吟半天,眨眼笑道:

    “他—定不想躲!其实他也不用躲了,难到不是这样吗?”

    王小玩在花厅兜了一圈。

    摸摸鼻子,撇嘴道:

    “嗯!味道是有点不对?”

    谈紫微呵呵笑道:

    “怎么,你被你那阿根高足传染到伤风感冒啦?用鼻子打前锋。”

    王小玩又摸摸鼻子,笑道:

    “教学见长嘛!而且感冒症一向传染最快。”

    谈紫微流览一下外头,摇头叹道:

    “看来今天酒也喝不成,美人又哭走了,外头有起码三十个高手等着我们出去送死。”

    “大将军,你的雄兵呢?”

    王小玩撇嘴道:

    “你娘哩,本将军上妓院还带雄兵,那这里的姑娘可要鸡飞狗跳了。”

    谈紫微笑道:

    “无兵可用,只了自己动手罗!”

    王小玩搓搓手,迫不及待地道:

    “好,咱们打沙包去,你娘哩,二十多个高手!”

    这时,楼外传来一阵嘿嘿的冷笑。

    一个人道:

    “两位果然不凡人,胆识过人,在这当儿,居然还能谈笑风生,老夫佩服!”

    王小玩道:

    “武老头,看在你女儿是谈兄的心上人份上,你只要说出你为什么这么做,还有你如何控制这些人,老子就放你一条生路。”

    武效天道:

    “你如何放我一条生路?”

    王小玩道:“关你个一、二十年大牢。这罪很轻了吧?你不用再挑剔了。”

    武效天道:

    “哼!那不等于判老夫死刑,我还有一、二十年好活吗?”

    王小玩冷哼道:

    “既然知道自己是快死的人,还做尽坏事,不怕下了阿鼻地狱,他妈永不超生。”

    武效天嘿嘿冷笑道:

    “这世间根本没有天国地狱!”

    王小玩叹道:“做坏事的人,一向这么说。”

    武效天道:

    “李隆基抢了我武氏的天下,我也要让他倒下,以牙还牙,这又有什么错?”

    王小玩挑眉道:

    “李隆基?是那棵葱?”

    谈紫微呵呵笑道:“就是当今皇上。”

    王小玩喔了一声,暗道:

    “原来是唐明皇,不姓唐却叫李隆基,你娘哩!”又道:“喂!你有没有搞错啊!”

    “这唐朝天下本来就娃李的嘛!你那有份啊!你娘哩。”

    武效天怒道:

    “谁说是唐朝天下,是大周天下!”

    王小玩摇手道:

    “唉!不用争啦!反正打赢了是英雄,打输了就是狗熊。”

    “谁叫你们姓武的没种,打输了天下。现在还来怨人家抢,你们武则天还不是用抢的!”

    “胡说!则天大圣皇帝是上应天象,下应民情,而登基的,怎么是抢的!”

    王小玩喘了口大气,冷哼道:

    “这种文章九流的文人都会作,你作的还差呶!没有平平仄仄,五句七句,别谢四正啦(丢光脸)。”

    武效天冷哼道: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今天就不会放你们走!”

    谈紫微阻止道:

    “慢点!武庄主,要争天下凭你几十人,就算几千个高手,恐怕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吧?”

    武效天冷笑道:

    “这还用你提醒我吗?”

    王小玩突然灵光一闪,大叫道:

    “哇噻!我知道啦!你有靠山,你娘哩,安禄山让你住长安准备兴风作浪,是不是?”

    武效天道:

    “王大将军果然聪明,难怪安大人对你十分赏识,但今天我还是不能放你走!”

    王小玩骇然更甚,叫道:

    “你娘哩,我的天,安肥猪真够厉害的!居然有这步棋。”

    谈紫微也非常讶异,道:

    “难怪小小刚才说什么只是各为其主。”

    武效天道:

    “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杀包通吃了吧!他替你找杀手行刺安大人。”

    “嘿!直到现在安大人还以为那个杀手是杨国忠找来的,哼!可被你查出来了吧!”

    王小玩恍然大悟,喔了一声,笑道:

    “原来是为这档子事!怎么那样凑巧,全挤在一起上演!搞得事情一团乱,其实说破不值三两钱。”

    武效天道:

    “你想知道的,你全知道了,也该死的瞑目了吧!”王小玩摇手道:

    “还没有呶!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控制我四个师兄听命于你的!”

    武效天道:“嘿嘿!他们吃了我的药,当然只好效忠于我了。”

    王小玩恨得牙痒痒道:

    “你他妈卑鄙无耻!”

    武效天大笑道:“能骂尽量骂,你快没机会开口了。”说着手一挥,十来个黑衣人立即窜入阁楼内。

    王小玩和谈紫微立即卷入激战中,他们必须全神贯注,尽力施为,才有办法以一敌六、七个高手。

    这些黑衣人得了指示,要置他们于死地,所以个个尽出绝招,想一招令对方毙命。

    他们个个是独当一面好手。

    所以几十招一过,王小玩两人已感到今天讨不了好,逐渐打渐退,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围攻的越来越多,逼得他们只好退入阁楼内,王小玩叫道:

    “他们为什么赶我们进来?”

    谈紫微急道:

    “楼里一定有机关,他想困死我们!”

    王小玩呻吟一声,叫道:

    “你娘哩,又是机关!”

    但虽然明知武效天的主意是想逼他们闯入机关,却偏偏怎么突围也冲不出去,两人心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只有更奋力杀敌。

    王小玩似乎越打越勇。

    左手刀来右手剑,体内真气如山倾出,一下风雷剑,一下六阴剑,招招迅雷不及掩耳。

    他愈打愈生气,下手也愈重,已有不少黑衣人中剑倒地。

    谈紫微轻功指力向称绝武林,虽在斗室内也能纵来跃去发挥自如。

    只是那群黑衣杀手,个个死命围住他,不让他跳出楼外。

    所有的出路均被堵住,委实令他气闷。

    躺下的人越来越多,但黑衣高手似乎永远那么多人在围攻。

    谈紫微估计错了,来的人不止三十个。

    武效天几乎是倾其所有主力来对付他们两人。

    就在两人渐渐被逼入一间斗室的门口时,身旁忽现出一道门,春小小呼道:

    “从这里来!”

    两人闪身而入,那道门即快速关上,将所有的黑衣人挡在外面。

    春小小道:

    “趁我爹还没围住出口,快走吧!”

    谈紫微感激道:“小小,你……”

    春小小止住他,摇头道:

    “不要再说了。”

    王小玩急道:“哎!来日方长啊,老兄!”

    两人轻功一展往出口窜了过去。

    那出口正是阁楼的后院,两人一跃上了墙头,想跑回将军府调人。

    却迎面飞来一排利箭,又将他们逼回后院。

    只听武效天大笑道:

    “我早防着小小那死丫头会变节放你们啊!”

    王小玩勃然大怒,发足冲向他,大叫道:“我要杀你,我要杀你。”

    却又被黑衣人挡转。

    两人到了这步田地,只好大开杀戒,以求自保。

    武效天得意洋洋地笑道:

    “打吧!你们武功再高,也有打到精疲力尽的时刻,也有被杀的那一刹那。”

    “不用等了,就快到啦!”

    王小玩怒叫道:“你娘哩,放你的狗臭屁!”

    武效天看戏似地赏心悦目,笑道:

    “老夫,一向有欣赏大高手死亡时,那一刹那的模样,他们多半是一脸不相信这是事实,但他们还是断气。”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知他这一阵大笑还没笑到一个段落,忽然接着一声惨呼。

    由于情况实在太不相配,霎那间,人人均一脸诧异地转头注视他。

    只见武效天两眼突出,死瞪着墙头。

    但那里却是空无一物。

    然后他伸手捂住胸口,倒抽一口气,硬生生从心口抽出一根长针。

    王小玩忍不住失声叫道:

    “针眼!我的天!”

    武效天闷哼半声,碰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已睁眼而毙。

    他张着口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再也不能说,他确实是留着一脸不想信自己会死的表情。

    那群黑衣人见主脑死了,似乎全失了魂,也忘了动手,个个一脸茫然失措。

    谈紫微怔了半响后,道:

    “武效天已死,你们再也不必受制于他了,还是将组织解散了,各自转动吧!”

    王小玩道:

    “反正你们是不得已才出手拚命,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你们走吧!”

    这时突有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抖着身子道:“不能,不能,主人不能死。”

    越叫越颤抖,脸色渐渐发自,浑身象脱了力一样。他一如此,其他的黑衣人立刻受到感染。

    身子颤抖起来的人越来越多。

    王小玩瞳目道:“这是怎么样子?他们中了毒吗?”谈紫微皱紧眉头,沉吟不语。

    这时,春小小忽然在众人的身后,说道:

    “他们中的是吗啡的毒,假如不继续吃就会有这种情形发生。”

    王小玩急道:“有解药吗?”

    春小小冷哼道:

    “解药就是他们自己的意志力,只要他们能抵抗这种痛苦,强制自己不继续吃吗啡。经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可以戒掉,那时就恢复正常了。有一些意志力特强的高手,就因为能忍,所以能不受我爹控制。”

    王小玩挑眉道:

    “竟然有这种毒药,嘿!那要救他们容易,只要将他们全关进大牢。”

    谈紫微轻轻一笑,抬眼和春小小对望。

    王小玩眨了眨眼,心道:

    “让他们去沟通吧!”

    第二十五章纂改天书

    次日,王小玩捧着玉玺要进宫去交差,谈紫微忽然来访,一见面即道:

    “我是来告辞的。”

    王小玩道:“哇!这么快就要走!”

    谈紫微道:“留着也没什么意思,而且小小也不愿再呆在这种让她伤感酌地方。”

    王小玩笑道:“看来你以后不能自由自在罗!”淡紫微笑道:

    “感情债就是这么回事啦!对了,暗杀武效天的针眼是什么人?”

    王小玩道:“这我可不知道,他只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来无影去无踪。”

    谈紫微道:“不是你重金聘请的吗?”

    王小玩歪歪嘴,哈声道:“喂!你问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报仇?”

    谈紫微故做迷惘之态,瞪目道:“报仇?我跟谁有冤有仇了?”

    王小玩松了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给美人灌够了迷汤,想替她爹报仇。”

    谈紫微道:“想不到武效天自己组织一个杀人集团,自己以后却死在一个杀手手中,你说他这是不是报应?”王小玩闷哼道:

    “这些感伤留着和你的小小写诗去吧!再说下去,老子眼皮就重上三斤。”

    谈紫微大笑道:“好,那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转身而去。

    王小玩忙叫道:“喂,等一等啊!你们上那儿去?”谈紫微笑道:

    “天涯海角!”王小玩瞠目道:“没有确切的地点,那以后我怎么去找你们喝酒、聊天、玩耍。”

    谈紫微笑道:“我一定居下来,就会通知你,反正找王大将军是挺容易的事。”

    王小玩挑眉道:

    “那可不一定喔!我一辞官,也去天涯海角,你找个鬼?”

    谈紫微眨眼笑道:“过些日子你就会有四个如花似玉的对象,这拖泥带水的,谅你怎么跑也跑不远,我要找你还不是易如反掌!”

    王小玩叫道:“你娘哩。”

    谈紫微纵声而笑,大笑声中,转身飘然而去。

    王小玩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道:

    “你娘哩,老婆娶太多,确实伤脑筋!”

    也举步往皇宫而去。

    大将军施施然入了宫门,本来正哼着情歌。却忽然住了口,往四周张望一番,又摸了摸鼻子,暗道:“你娘哩,怎么怪怪的,那里不对劲了。”

    绕过正殿的大廊,迎面遇见一脸忧色的吴海国,忙道:“怎么啦!是不是皇帝老头又丢尿盆了。”

    心想萧冰天生调皮捣蛋,说不定真干了这种事,故意来引起自己对她的注意力。

    孰料,吴海国摇了摇头,沉声道:

    “安禄山那厮真的造反了。”

    说着又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王小玩在原地怔了半晌,忽地怪叫一声,往华清官跑了过去。

    众御林军见大将军突有异状,只吓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到华清官,只见满朝文武刚好退出,个个脸色惨白,满是惶惶张张之色。

    杨国忠本来是垂头丧气,一见王小玩即抬头急道:“玉玺找到没?”

    王小玩道:“找到啦!这不就是。”

    杨国忠拿起玉玺看了几眼,道:“找到就好,不然太子多疑起来,万一联想到我和安禄山那混蛋有什么牵连,那我可九个土摆在一起,土土土。”

    王小玩笑道:

    “不是他会联想,而是你自己会联想,现在怎么样了?”

    杨国忠愤愤道:

    “哥舒翰那王八蛋,人家都打来了,他居然还按兵不动,你说他这是什么玩意儿!”

    王小玩道:

    “我早说他不行,专输汉!他奶奶的!那你怎么办?换个人?”

    杨国忠道:“我已派人去逼他出兵,要不然就判他有通敌之嫌,我看他还敢缩在乌龟壳里不?”

    王小玩道:“光派他也没用,你要多调大将才行,现在还是先打倒安禄山才是正点。”

    杨国忠点头道:

    “嗯!皇上已下旨全国总动员,现在各地都会起兵抗贼,我想不会有问题。”

    王小玩道:

    “那老子就放心了。”

    别了杨国忠,便直入华清官偏殿。

    只见唐明皇一脸忧色,坐在殿上,人恍惚老了不少,李亨正在一旁安慰他。

    一见王小玩,两人均抬起头来。

    王小玩请完安,呈上玉玺道:“皇上,臣已经将玉玺找回来了。”

    唐明皇末见喜色,反而叹了口气道:

    “唉!国家已临险境,朕其罪大矣,找回玉玺,又怎能弥补。”

    王小玩道:

    “皇上此言差矣!您老仁厚待臣下,是一个古今少有的明君,安禄山那厮包藏祸心,他一向装得忠心耿耿,?又有谁会料到他深得皇恩荣宠,还会忘恩负义。”

    唐明皇点了点头,道:

    “是啊!朕—向自认待他甚厚,他一定不会造反,那知他是一个没良心的人。”

    王小玩道:“皇上,他是个青番,仁义、礼智廉耻样样不懂,当然不会体会人家对他的好人情,您放心,这种人往往成不了大事,他一定很快就会失败的。”

    唐明皇点点头,道:

    “希望如此,战乱太久,百姓一定苦不堪言,朕已老了,不能担此重任,朕想传位太子,皇儿。”

    皇帝话还没说完,太子李亨已伏地泣道:

    “父皇身体犹健,身系天下子民的重望,岂能出此颓志之语,望父皇三思之。”

    说着连连叩头。

    唐明皇见李亨如此,遂息了传位让国之意,摇手叹息道:

    “好吧!你们都下去吧!”

    李亨道:“望父皇宽心,反乱定有平息的一日,国家一定无碍平安。”

    唐明皇点点头,不愿多说,只挥手叫他们退出去。两人来到殿外,王小玩急道:

    “喂!起先你还担心寿王会跟你抢龙位,现在老头子都说出口要传给你了,你却假惺惺哭着不要,哎!你头壳里那根筋不对劲了?”

    李亨道:“唉!小玩!我可以跟兄弟争位,岂可以跟父皇争位,这是不孝之理啊!”

    “我想得民心,首先就是条重孝道!何况现在还是先平乱再说。”

    王小玩却不同意地道:

    “不对呀!皇上说得对,他已经老啦!担不了这个重任,是年轻人该出头啦!”

    “你怎么恁地狠心!不让他干脆放下国事,去享老福。”

    李亨怔了一怔,忽觉刚才推拒得太快了点,王小玩所言确实有几分道理,只好摇头道:

    “看情形再说吧!”

    王小玩突然问道:“我拜兄郭子仪怎么祥了?”

    李亨道:“朝廷已下令全国兵马调集,他应该也会起兵。”

    王小玩闷哼一声,道:

    “你啊!就是爱来这一套,好好皇帝不做,你刚才要答应了,你就可以弄个节度使给他当,这样他才能发挥大才,一个小小太守,你叫他如何帮你打安禄山,你娘哩。”李亨跺脚道:

    “你怎么就不懂,这个要慢慢来,你知道不知道,所有的节度使,都是有战功才能担任。”

    只要郭子仪打上一场胜战,我立该就调他当节度使。现在满朝之中,只有你和我知道他的才华,若冒冒然升他的官,一定会引起人家不满。那时人心一不和,岂不是更糟糕。”

    王小玩叹了老大一口气,道:

    “难怪当初,你非要老子先去立个大功不可,你啊!一个心有他妈九个窍。”

    李亨摇头叹道:

    “你以为想当皇帝那么容易吗?若不弄得人人心服口服,人家自动肯为你忠心办事?”

    王小玩想到自己就是太疏忽,才会让地水凤火四人背叛了自已。而中了武效天的圈套!死得七惨八惨,这件事自已多少也是要负点责任的,心中忍不住暗暗惊道:

    “你娘哩,老子还是别自找麻烦,象谈老兄那样带着春小小大美人,去天捱海角享清福,岂不是快活的没法形容的事了!”

    主意一定,心中登时有个主意,遂急急告别了李亨,回到将军府。

    一回到家,也不跟人打招呼,即进入内室,拿出从方井里找到的半本黄符历,想道:

    “玄节师父曾交待过,老子若不想当皇帝,倒可以扶个明君上位。”

    小木子人不错,又讲义气,老子就他妈拥他为帝,把臭担子给他去扛,你娘哩,横直他可想得要命!”

    遂出房吩咐人去取人孚仭健?br />

    自己又到花园取土原有的历书。

    等侍女一脸英明其妙捧来一碗人孚仭胶螅崔鹜怂腥耍约汗卦诜磕凇?br />

    照玄节老人吩咐的手续,开始动手改历书,他先将历书浸在人孚仭街小?br />

    以便化开封在上面的血迹,然后用刀割破手指,滴出一些鲜血,备好毛笔。

    心里得意洋洋道:

    “安禄山啊安禄山,老子这笔一划下去,你就只好一头去撞在墙壁上,最好是撞死自己,免得打了仗,被抓来砍头。”

    “那时你就泻四正(丢脸)喔!”

    等一切准备就绪。

    王小玩即拿起笔,沾饱了鲜血,用空前绝后地正经八百的神情,靖端正正在历书上写上“李亨”两个字。

    写完后将笔一扔,把书盖上,他才懒得去看前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字。

    依言将两半本书订成一本,放入一个匣子里,正想起身拿去藏妥。

    突然脚下一晃,身子差点站不稳,桌上的东西全给摇到地下。

    外面立刻有人尖叫道:

    “大地震,大地震啊!”

    人声立即耸动起来,惊呼声此起彼落。

    王小玩站稳脚,脑海浮起三老怪曾说,当年李渊改写黄符历时,曾震塌一片什么鸟山的。

    心想此言果非神话,心道:

    “你娘哩,可别震塌老子的将军府。”

    大地震摇了十来分钟,接着天空响起几个霹雳!天色顿暗。

    不久下起大雨,刮来狂风,整个长安城立时陷入狂风暴雨中,飘飘摇摇宛如世界末日。

    大风大雨连连扫了八日。

    这一夜,天上繁星烁烂,风雨已经走运,唐明皇、太子李亨、王小玩和一行大师,四人坐在御花园中观星。

    一行首先开口道:

    “皇上召贫僧来问国家前途!其实天象中早已暗示得一清二楚了。”

    唐明皇道:

    “大师是说大风雨过后,一切还是安然无恙,前景光明。”

    一行点头道:“正是如此。”

    唐明皇现出多日少有的笑容,抚须道:

    “那朕就放心。”

    一行顿了顿又道:

    “但风雨在长安大作,则显示京畿将有危险,皇上还是趁早做离京的准备。”

    李亨挑眉道:“大师是说长安会失陷?”

    一行默不作声,只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

    王小玩道:“那还是及早作打算的好,以防万一。”唐明皇点点头,道:

    “大师还有没有什么指示?”

    —行从袖袋中拿出一个小木匣,道:

    “贫僧有一个小木匣送给皇上,等皇上想拿出来看时,再看吧!”

    王小玩眨眼笑道:

    “大师,你这该不是学诸葛壳的锦囊妙计!来个锦匣妙计吧!”

    一行哈哈一笑,起身道:“将军说笑了,皇上,贫僧这就走,望皇上多多保重。”

    唐明皇也起身相送,道:

    “小玩,你替朕送大师回去。”

    王小玩应了一声,心中咕哝道:“我去接的!当然我去送啦!”

    遂尾随一行出宫。

    在路上,一行微微笑道:“你到底还是把历书给改。”

    王小玩瞠目道:“怎么叫改呢?难道小木子本来是当不成皇帝的?”

    一行叹道:

    “本来安禄山是有登基的鸿福,这一下,他的皇位可坐不稳了。”

    王小玩跳脚道:“什么!你说那只猪本来合该当皇帝?”

    一行点了点头,道:“是,现在可被你破坏了。”王小玩得意洋洋,拍手笑道:

    “哈哈!可乐死我了,那只猪若真当了皇帝,那全天下岂不被他吃光了?”

    一行道:“你将历书找个地方深埋,那天下就永久太平了。”

    王小玩道:

    “嗯!老子得好好处理,这本破书,还真好妈邪门的很。”

    说话间,已到梁府门前,王小玩又道:

    “大师,既然你说长安会失陷,那你还继续留着吗?”

    一行微笑道:“我也打算避一避,大将军,你要多多保重,天下子民还须要你出力去拯救呢!”

    王小玩闷哼道:

    “别找我,我想做老千,做游侠,可不想做伟人和圣人,你娘哩,我可没头壳歹去。”

    说着挑挑眉,耸耸肩,自顾自掉头而走。

    一行望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也掉头走入梁府。

    王小玩才一踏进将军府大门,二六子即迎面叫道:“不好!啦!”

    “老大,哥舒翰打了个败仗,安禄山的大军要来啦!”王小玩全身一震,跺脚道:

    “我都说他是专输汉嘛!”

    “果然他妈就输了,你娘哩,这下真的大家一起走啦!”

    过不多久,朝廷终于下旨撤离京师,皇帝带着杨美人仓仓皇皇离京奔蜀,这一日,军马驻扎在马嵬坡。

    王小玩想起自己的父母,均是命丧此地,心情遂不太好,一个人躲在军帐内睡懒觉。

    那知睡不到半个时辰,小猴儿突然闯进来急道:

    “老大不好啦!出事啦!”

    王小玩—跳起身,急道:

    “出了什么事?”

    小猴儿急道:“军队在闹情绪啊!你是统帅快去看看,安抚安抚他们。”

    王小玩跑出军帐,吴海国即迎面奔来,叫道:

    “糟啦!大军说皇上若不处斩元凶大恶,他们即不愿离乡别家,真是一人起哄,人人附和。”

    王小玩跳脚道:“元凶大恶就是安禄山,他们叫皇上怎么处决他,你娘哩,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两人正急寻对策,别十鬼又跑了过来道:

    “不,不好了,太子出面说元凶是杨国忠,说是它与安禄山不合,才会逼得安禄山造反。结……结果……”

    王小玩全身大震,汗毛直竖,颤声道:“什……什么?他……他真这么说?”

    别十鬼叫道:

    “是啊!我亲耳听见的,结果,一些御林军抢进杨丞相住的民房,把他拖了出来,现在一定给削成肉酱啦!”

    王小玩也顾不得说话。

    发足就奔往人最多的地方。

    但等他去到那里,杨国忠已被砍成两半了,鲜血流了一地,大队禁军正围着李亨欢呼!

    李亨看见王小玩跑了过来,高声制止大家的呼叫,转身一脸严肃地沉声道:

    “你跟我来!”

    王小玩只好跟着他走入一间民房,李亨吩咐道:“关上门!”

    王小玩碰的一声关上门,立即忍不住大叫道:

    “小木子,你这太过分了吧!你怎能这么做?”李亨怒喘道:

    “刚才的情形,你没看见吗?若不这么做,万一军心一动,惊动圣驾,就更严重。”

    这些禁军全造反危害父皇,那时连我们都难以幸免,你以为你武功高吗?武功高的也挡不住几万人疯狂的军人。”

    “而且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不怪杨国忠无能,也不能不怪他专权自主,他是死有余辜。”

    王小玩连连怒喘。

    勉强自己接受这个事实,但一想到杨国忠平日确实待自己不错,不禁跳脚道:

    “你娘哩,你混蛋!你老狐狸!你黑心肝!你死没人哭!”

    李亨给他骂得火气上升,怒道:

    “好,你够义气,你够仁慈,你去放着几千万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要陪杨国忠死,你还要拖一大堆人下水,王小玩,你懂不懂什么叫大局为重,你当什么禁军统帅,你只顾小节小义,你不懂大仁大义,你娘哩。”

    大怒下,忍不住也学了王小玩那句骂人的口头禅,以便泄泄怒气。

    偏生这句“你娘哩”象一桶清水登时浇得两个火气正大的人一头冷水。

    两个面面相觑,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小玩一冷静下来,也感到李亨这么做,确实是上上之策。

    牺牲一个只会揽权的小人,却可以稳定军心,保会皇室,让平乱的大业,能够继续发展下去,这一招,可以是很高的一招。

    两人正要互相说句道歉的话,门外却有人急呼呼地拍门。王小玩喝道:

    “什么人?”

    二六子大声道:“老大,不好啦!又乱起来了。”

    王小玩急忙打开门,瞠目道:

    “难道你们真要造反?你娘哩,这些平常乖乖得跟猫一样,今天每个人全吃错了药,他奶奶的,你叫他们给老子去重新投胎。”

    二六子喘了口气,急道:

    “投胎的事,以后再慢慢跟他们算,你现在先出去一下,他们要求见你啊!”

    李亨倒抽一口凉气,道:“小玩,你就答应我们的要求出去看看吧!记住千万不要再激怒他们。”

    王小玩闷哼一声,道:

    “应大众要求,你娘哩,要是他们要求老子自砍脑袋给他们当球耍,我也砍他妈的吗?你娘哩。”

    说着跺跺脚,才往外走。

    他这一走到禁军大众前,大家立时静下来。

    王小玩双手叉腰,立在一个土坡上,威风凛凛的横扫了几万御林军一眼,道:

    “我知道你们很委屈,也知道你们很不平,老子的心情就跟你们一模一样!”

    这几句话一喊,军众立时大声欢呼,人人又激动又感动。

    王小玩续道:

    “现在我就公布一件机密给你们知道,让你们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军众立刻又鼓噪起来。

    王小玩将两手一抬,止住叫声,又道:

    “依正确的情报,安禄山十年前就开始阴谋造反啦!他早就想侵占中国啦!”

    “只是这件事可能会晚一些时侯发生,但现在发生确实是杨国忠处理不当所致,你们既然已经砍了他,就平该静下心来,想一想为什么会这样?”

    “想到没有,大家会离乡背井,其实就是安禄山害的,他现在不害你们,以后也会害,所以你们应该气他,找他算帐!应该静下来,团结起来对会他!”

    军众立即又喧哗大叫,人人喊着杀安禄山,打倒安禄山等等的话。

    王小玩等他们叫了一阵后,又抬手止住叫声,平缓地道:“好,你们还有什么不满吗?”

    一个小队长上前,叩头泣道:

    “大将军,我们都知道你待我们最好,你要替我们作主。”

    王小玩点头道:“我当然替你们作主,说!”

    那小队长道:“我们杀了杨丞相,是没得皇上旨意,杨家一门祸国殃民,请你代我们去求皇上,请他割爱赐死杨贵妃,这样我们才安心,才能一心为国。”

    王小玩一句“你娘哩,放你妈的狗臭屁!”差点冲口而出,强忍了几次,才硬生生吞回肚子里。

    这时军众又大喊道:

    “请皇上割爱赐死杨贵妃……”

    王小玩突然感到众怒难犯,心想刚才李亨必与他有同样的遭遇,所以才处死杨国忠。

    可是让他去害一个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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