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续道:“这个叫张良,外号叫过江泥鳅,也叫小泥鳅,他们都是我们村子的人。”王小玩眨眼笑道:“看来敢情萧大姑娘也有个外号了。”
萧冰嘟着嘴道:“不告诉你!”小泥鳅却笑道:“她叫女神偷。”萧冰怒道:“你不说话会死啊?”王小玩笑道:“咱们一个赌王,一个神偷,倒挺配的嘛!”
萧冰脸上飞红,又气又急又欢喜地跺脚道:“你又使坏取笑人家。”
王小玩哈哈一笑,他见阿冰这样,更确定这小丫头喜欢自己,而他和阿冰这么一相处,对她反应敏捷,头脑灵光,人又长得甜美,不禁也动了心念。
林根见状却苦起一张脸,胃口登时没了,只好四处去查看,说道:“那只有继续挖出去了。”萧冰道:“你们挖到这里,用了多长时间?”
张良道:“少说也二天了,可饿死我小泥鳅也!”忙又继续塞东西。王小玩道:“这么说再挖下去,少说也要两天才能到外面,这还是太慢了,从上面快一点。”萧冰道:“你真能爬壁啊!”
王小玩笑道:“除了生孩子,老子什么都能!”萧冰哈了老大一声,以示不信。王小玩道:“现在就要找一条长绳,这样我到了上面才能拉你们上去。”
但四周找遍了就是没有绳子,张良道:“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有睡的。就是没绳子。”
萧冰指着床铺,道:“用布条来结。”王小玩笑道:“又是个好主意!”不禁对萧冰的智慧越加欣赏,心道:“贝贝虽然也是活泼型的,但脑袋可不灵光。”又叮咛道:“要结得牢靠。免得拉到半路断了,那可伤脑筋。”
四人便开始动手撕床单、被单结绳子,这一结直结到过午,上面又丢下一包食吻,大家吃了个饱,休息了一会儿,王小玩凝神听上头没有声音,便道:“好,他们大概睡午觉去了,各位上去吧!”
拿起布绳子,开始爬壁。起先萧冰三人听王小玩说会爬壁,均不相信,只是碍着他的官大,才动手结绳子。这时见他手足贴壁,爬得比壁虎还快,不由得看傻了眼。
林根本来心中还嘀咕道:“哼!你会爬壁?我就把阿冰拱手让给你。”
现在也只有瞠目楞瞪的份。王小玩一下爬到匣门边,伸手推了推,便门还是松着的没关。他敲了几下,见没人前来查看,即推门窜了上去,萧冰三个忍不住欢呼了一声。王小玩道:“趁现在没人,快上来!”
张良道:“阿冰先上!”
萧冰即拉过绳子绑在自己身上,王小玩真气一提,不消半分便拉上她,接着便轮到张良,他们三个均瘦小身轻,不用三分钟,已全上来了。萧冰道:“咦!前面这条路不是陡坡吗?现在怎么平的?”
王小玩笑道:“武效天倒很会接待客人,平的自己走,陡的才留给客人用。”四个人蹑手蹑脚踏上那条有机关的甬道。那知才走到半途,平平的甬道,突然又一震变成陡斜,这次却不是向匣门那边倾斜,而是朝他们前进的方向沉下去,所以四个人登时脚下一滑,又往下滚落,连滚了几十次才掉到一个石室中,石门碰地一声关紧。
王小玩四周望了望,撇嘴道:“妈的,他这里到底有多少间这种牢房?”林伊蹲在墙角,摸了一摸,道:“石块后是泥土,可以挖出去。”
萧冰跺了跺脚道:“那还不快挖!我十分钟也待不下去了。”王小玩喘了口气,道:“你娘理,这样挖下去,不知要挖到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抓那老狐狸。”
张良耸耸肩道:“只有碰运气了,现在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很难找正确的位子挖。”
林根道:“这里建的时间很久了,石块很松,很快就可以挖出去的。”说着己开始动手挖。王小玩道:“照说武效天不会发现我们要逃,一定是机关自己发动的。”萧冰道:“那么他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王小玩默哼一声道:“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老子拌嘴。”萧冰道:“我们有四张嘴怕他啊!”眼珠子翻了一下,丝毫也不担心自己身陷困境。王小玩笑道:“行啦!咱们由你打前锋,这……”
话才说到一半,猛听得四壁卡卡之声作响,突然翻出一些铁制的机关。王小玩大吃一惊,叫道:
“快躲到墙角去!”一叫完机关中已射出一排利箭。王小玩挡在众人前,挥舞长剑扫箭,掩护大家退入墙角,但这些机关装置是对淮整间石室,所以虽缩在屋角,还是会被一些利箭射到,要是手无寸铁,现在大家淮变成四只刺猬,王小玩一边扫箭,一边庆幸自己一直将这只拣来的剑带在身上。那些箭大约射了十多分钟渐渐的所有的机关全停了下采,留了一地的利箭。
王小玩吁了口气,但还是全身戒备。
这时林根呼了口大气,道:“挖下来不!”说着动手推齐一块大石。
王小玩见他手上只有一根怪模怪样的铁器,居然动作这么快,遂道:“你娘哩,有得顶!”转眼瞧了瞧石门,心想挖地道不如捣石门。”
他一向想到就作,立即贴墙走到石门旁,拿出匕首,也开始敲。萧冰一脸着急,一面盯着他,一面扫瞄那些机关,心跳速有两百之快。就在王小玩敲到十二下之时,那铁关又卡了一声,开始再射利箭,目标全射往石门。
萧冰尖叫一声,才叫一半王小玩已安然回到她身边。张良怔了半响,才吁气道:
“干他娘,真险!”王小玩有点颓丧道:“石门碰不得,只有挖地道了。”一头钻进去,叫道:“阿根!我来帮你挖,这样快点。”
四个人遂两个挖土,两个推土,一路慢慢前进。林根动作迅速,王小玩匕首锋利,才挖了两个多小时,忽然有一丝风传来,林根喜道:“有风,一定是外头,运气真不错!”王小玩抚笑道:
“有我在运气当然好啦!”手上更加卖力挖土。片刻之后,终于看到外面的月色,王小玩欢呼一声提气一冲,登时将洞口撞开老大一个洞,四个人跳出外面,高兴得直笑。萧冰笑道:“我再也不去那讨厌的地方。”边说边拍沾在身上的泥土。
王小玩四处望了望,皱眉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林根道:“是那家庄院后边的山坡边。”王小玩道:“你们先回去,我还要入庄去抓老狐狸!”
萧冰急道:“我也要去!”王小玩道:“我是去打架,又不是去吃酒席,你跟着干什么。”萧冰擞嘴道:“就因为你是去打架,我才要跟你去!”
林限和张良齐声道:“我们也去!”王小玩道:“不怕又被关进石牢。”林根摇摇手上铁器,笑道:“大不了再挖出来。”张良道:
“先去找一些食物和水!以防万一!”逗得大家直笑。王小玩略一沉吟,道:“好,各位偷偷潜回去,先去找吃的再说。”张良道:
“我知道厨房在那里。”萧冰笑道:“你对吃的向来最敏感,你娘哩。”王小玩见她学会骂自己的口头禅,大笑道:“你娘哩,你怎么抢了我的开头语。”
萧冰冷哼道:“又不是抢你的专利,犯法吗?”四个人鬼鬼祟祟潜到厨房外,张良道:“我进去看看。”说话完人己不见。
王小玩见他们个个偷功高妙,身手灵敏,遂起揽才之意,心想:“这三个小家伙,若入了我乾坤门,一定是个人才。”不一会儿,张良巳抱着一大东西回到原地,笑道:“好样的。”四个人退回庄外,便席地吃将起来。
王小玩填饱肚子,仰天一望,沉吟道:“怎么一间大庄院,好象没人住一样,大都到那里去了?”
突然一个阴侧侧的声音回道:“为了躲避王大将军,只好全退走啦!”
王小玩一跳起身,发现那引他入庄的白衣人。正缓缓踏步前来,立即怒道:“他奶奶的,又是你这大冰块,来来来,咱们这一次还没打完呢!”
话还没说完,已挺剑疾刺白衣人,一眨眼已到他跟前,白衣人鬼魅般一闪,喝道:“好剑!”手上的剑也已出鞘。两人立即斗了起来!这一次比白天那次,打得激烈十分,也诡异得多。
白衣人是无意中发现王小玩己跳出庄外,不象白天是奉命奉诱敌,遂决心“大车拚”一番,手中剑挥得如雪花四进,招招又冷又狠。王小玩知道他是高手,也不敢怠慢,尽出所学以对抗。
两大越打越往林中跃进,两柄亮晃晃的剑,加上惨白的月色与漆黑的森林,看得萧冰三人心中出一阵阵寒意,但还是跟进树林内观战。
萧冰颤声道:“你们注意一下四周,免得又中埋伏。”林中有落叶发出一阵阵飒飒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也越凄厉,王小玩所过之处,便有一堆叶子诡谲地扬起飘下,连树上未落的绿叶,也下雨似地纷纷下坠,渐渐地,他们身边罩上一层气。
张良打了个冷战,悚然道:“这是怎么回事?”萧冰紧张兮兮地咬牙道:“那是剑气!”
三人本想往前看个清楚,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撞得倒退几步。
林根骇然道:“哇!好厉害的剑气。”
白烟中,两个挥剑者腾来跃去,活象舞于九天之上的天兵神将。白衣人知道王小玩内力了得,不敢与他硬碰硬对砍,生怕手中剑被震飞。
遂只游走四方,以快剑乱对手眼耳,想伺机下手取敌之命。
王小玩机灵过人,如何不知白衣人心意,心想:“你娘哩,这样就想扳倒你爷爷?”
念头电转,找到一计,也学着白衣人游走出招,两人翻来腾去,如青龙相搏,舞得令人眼花撩乱。
萧冰三个始终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见四周的林本已飘起来,自己的呼吸也渐渐不顾,仿佛什么强大的东西,正慢慢压下来,再过片刻,己感头昏恶心。
萧冰道:“不行,再不出去,咱们都会给真气震伤。”发足就奔。
直奔出林外,那股压力才消失,张良道:“我的妈,我可从没看过这种打架方式,连看的人都会受波及,阿冰,那什么剑气?怎么那么厉害?”
萧冰道:“这是一种内家气功,你以后练了就知道了。”
三人休息一下,即恢复正常,林根见萧冰满脸急躁,即道,“咱们再进去看看,不舒服再出来。”萧冰马上同意。
三人又跑进林内,见王小玩和白衣人仍然猛斗,而且剑也越挥越快,远远看去,宛如一道道白光。
又打了片刻,萧冰三人正觉又不舒服起来。
那白衣人突然脚下一晃,大喝—声,身子凌空面起,手中剑也跟着飞出来。
闪电似的击向王小玩的心窝,人也双掌一发,拍向王小玩的天灵盖。
这一下,看得人人惊心动魄。
知道白衣人出了最后一击要与王小玩同归于尽。
王小玩若挥剑出手去扫剑,势必会被拍中脑袋瓜子,若挥剑去刺白衣人,虽可刺死他,却必被利剑穿心。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往往选择后者,与敌同归毙命的。
但王小玩于电光石火间,已想到应对之策,脚一跳已将黑匕首拿住,两手同时挥剑,只听当地一声和一声闷哼,同时发出。
然后,白衣人身上喷出一道鲜血,溅得他自己浑身血迹,接着是他落地,发出碰的一声。
四周又恢复宁静,林中一点风也没有,树叶全躺回地上。
王小玩吁了口气,道:
“真他妈,这家伙也是个硬脾气的,宁可死也不投降。”
萧冰拣起断剑道:“小玩,你是怎么破他这一招,刚才真吓死我了。”
王小玩笑道:“这么容易就吓死你?还好我有这把黑匕首。不然只好废掉一条手臂,来换回老子这条宝贝小命,真他奶奶的!”
林根竖起大拇指道:
“大将军,你能在—刹那之间,想到用这方法来躲过这一招,真了不起!要我都吓呆了,只怕就会跟他一起去阎罗王,一定被打入枉死城。”
王小玩对自己能想出这一招,来死里逃生,也是颇为得意,连连咧嘴呵呵一笑,道:
“这可不是练来的,而是脑袋灵光。”
四个人围着白衣人的尸体,看不好一会,王小玩叹道:
“我和他交了两次手,知道他剑法出奇,只是内力不如我,才会有此下场,要是他内力和我相当,现在躺下的,可就不知是谁喔!”
萧冰道:“这人这么厉害,一定很有名气,就不知他是谁。”
王小玩搔搔头道:“人都死不去问鬼啊!”
话才落地,忽又有人笑道:“可以来问我啊!我对江湖人物,可认识不少。”
王小玩听这声音很耳熟,但在这黑洞洞的森林中,又是在敌人的地盘上,加之方才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当下,也不容自己去想来者何人,一挺长剑,不说分由,便往声音来处刺去。
那人突地从他面前消失,而且叫道:
“哎!是我,别刺得这么凶。”
王小玩怔了一怔,失声道:“谈大哥!”谈紫微笑道:“不是我的话,只怕来的人,现在已直挺挺躺在地上了。”说着已走到大家跟前。
王小玩惊道:“怎么你在这里?”
谈紫微摊摊手,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们的才对啊!而且我不在这里,又该在那里?”
萧冰道:“你不是进了那个石屋?”谈紫微笑道:“他想引我进去,我可不去啊!”
王小玩撇嘴道:“你不进去,我可乖乖进去啦!”
谈紫微挑了挑双眉,道:“难怪到处找不到你们,然后呢?”
王小玩指指自己身上,道:“然后就从土道中,跑出四个浑身脏兮兮的灰尘人罗!”
谈紫微呵呵一笑道:“原来你们有土遁高手!”
王小玩道:“我刚杀了个厉害人物,就是他早上引我入石屋的。”
大家走到白衣人身旁,谈紫微望了一眼,失声道:“怎么他也是武效天的人。”
王小玩道:“他是谁?”
谈紫微叹了口气,道:“他是以剑术称雄武林的雪花剑客,确实是一个厉害人物,李白兄推许他的剑术,只怕能和昊将军打个不相上下。”
王小玩同意地点点头。
萧冰道:“还好小玩内力赢过他,不然现在可惨了。”谈紫微笑道:
“王将军武功又高,福气又大,自然能处处逢凶化吉。”
王小玩哈哈大笑道:“怎么你也会看相!”忍不住脑中又浮起一行和尚的身影。
谈紫微笑道:“我的名子叫什么你不知道吗?紫微斗数可是一种很准确的算命方法喔!而且是我家传的绝学,由我来算就更是准得不得了哇!”
王小玩笑道:“你有两样绝技,可饿不死你喔!”
谈紫微笑道:“我的绝技可不止两样喔!”
萧冰大笑道:“你们两个倒可凑成—对宝,一样爱吹大牛。”
王小玩道:“吹牛也得有两三步七仔(有点功夫),你以为那么容易吗?”
说着和谈紫微相视而笑。
萧冰撤嘴道:“好吧!请问两位吹牛大侠,现在咱们怎么办?老站在这可怕的黑森林里,又有一个死人,各位还是快走吧!”
谈紫微道:“武效天知道你们逃出来了吗?”
王小玩摇头道:“不知道,现在他可没了下文。”谈紫微道:
“好!咱们干脆正面去和他算总帐。”
王小玩笑道:“对啦!就这样最水气啦!(做得漂亮),老让他跑掉可令人跳脚个够。”
萧冰冷冷地道:“搞不好,现在他已经远走高飞啦!”
王小玩笑道:
“那偷玉玺可没人去顶罪罗!”
萧冰怔了一怔,伸了伸舌头,道:“这件事你还要追究啊?”
王小玩道:“我当然不追究啊!可是皇帝老子要追究,杨丞相还说要剥那人的皮,啃光那人的肉,这些可不关我的屁事,你别算在我头上。”
萧冰花容登时失色,颤声道:“真……真的?”
谈紫微向来深懂怜香惜玉,拍了拍她肩头,安慰道:“所以王大将军,说什么拚了命也要替你找替死鬼啊!”萧冰给他一逗。使又恢复娇颜,害羞地低下头去。
王小玩做了个鬼脸,拉过谈紫微低声道:
“原来你还有一绝,就是会哄女孩子,难怪可以上妓院白吃白喝,另加白睡大美人。”
谈紫微眨眼笑道:“要不要师父教你,免费优待如何?”
萧冰见他们两个窃窃私语,又低声而笑,以为他们取笑自己,急得跺脚道:
“好了,好了,说去抓武效天的,你们就只顾笑人家。”
王小玩笑道:“放心吧!大姑娘,就算不为你,我也替萧六保持名声的。”
张良道:“是啊!自从六哥当参军后,我们也洗手不干了,为的就是怕丢他的官老爷脸,本想来这大屋子捞笔大的好做生意。没想到银子还没见着,就掉入洞洞。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王小玩道:
“跟老子入伙吧!包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林根有点不相信地怀疑道:
“大将军,你是说叫我们以后跟着你?”
王小玩笑道:
“跟着我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是做官。”
“一条是人乾坤门习武。”
“不过得拜我为师。”
林根和张良喜得心痒难搔,不知先说什么好,王小玩道:
“你们可以考虑考虑,等这件事了了,咱们再来商量。”
林根两人一起点头称是。
谈紫微笑道:“大将军,你倒有吸收人材的专长喔!”逗得大家一起笑。
这里,已走到庄院前,王小玩道:
“我看咱们直接闯进去,攻他一个措手不及。”
谈紫微点头道:“好!”
两人轻功一展,已跃上墙头,一边察看四周,一边等萧冰三人爬上来。
王小玩皱眉道:
“怎么整间屋子黑漆漆的一点灯光也没有?”
谈紫微沉吟道:
“可能是习惯吧!他干杀人的营生自然不喜欢引人来此。”
萧冰撇嘴道:“难怪他故意将屋子弄得鬼气森森的。”王小玩笑道:
“再怎么鬼,可也鬼不过你们。”
林根道:“回廊的房间有机关,我们就是在那里掉下去的。”
王小玩挑挑眉道:
“干脆放把火烧了干净,免得那些贼机关留着害人。”他自己吃过亏,恨不得立即报复。
谈紫微想了一下,点头道:
“好!既然有机关,咱们也不用太傻,故意去送上门,那就请他出来吧!”
王小玩道:“阿根,你们去搬些材木来,老子去找找有没有煤油。”
张良道:
“我去,我知道那里有。”
王小玩大喜,笑道:“那快去吧!小心一点!”
张良应了—声,人已消失。
王小玩几人则去搬枯柴,分别放在梁柱下,又易着火又易塌屋。
片刻后,张良抱了一大桶煤油回来,说道:
“庄内好象没有人。”
谈紫微拿过油桶,道:
“先烧了它再说。”身子一纵四处去放油。
王小玩备好引火,等谈紫微回来,道:“咱们四散开来,一见到有人跑出来,马上大叫,免得落单危险。”众人应了一声,分散跑开。
王小玩长这么大,还没纵火烧过这么大的庄院。
不禁开心得活蹦乱跳。
拿起火引连晃几下,才以一个优美的姿式将火苗丢上一堆柴木上。
枯枝加上煤油,火登时轰地一下,燃大了起来。
王小玩心中有一些报了仇的快感,暗道:
“这下看你还能藏那儿去,在被窝里抱美人吗?逃命时记得抱走她。否则可成了烤肉美人,呵呵呵!”
火势一波连一波,才十来分钟前院已烧了起来。
王小玩睁大眼生怕走留一只老鼠,没想到火势渐渐燃到后院,却仍没半个人跑出来。
不禁跺脚道:
“果然让他跑了,你娘哩,不揪你出来,老子跟你姓武,他妈的!”
不到半个时辰火已烧到后院,幸好没有风逆向吹,否则火势延到前院的森林,可就会造成火烧山的灾害。
一个时辰后,火烧封后院的山坡边。
碰到湿气重的泥土,即渐渐降下猛烈的火头。
等火渐渐变成一股浓烟。
天色也翻出一片白肚皮,几个人又聚在一块,对庄内竟林连只猫都没跑出来,而议论纷纷。
王小玩突然大叫一声,敲了一下脑袋,叫道:
“哎哟!地道:他们一定从地道溜了。”
谈紫微拍了一下手,道:
“不错,他们一定有逃出去的地道。”
萧冰听顶罪的人真的溜了,苦下一张俏脸,急道:
“那可怎么办?”
“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王小玩忍不住又捏她鼻头一下,道:
“跑,才好说他畏罪潜逃啊?!”
这下,萧冰又恢复笑容,顿足道:
“你怎么不早说,害人家担了半天心!”
王小玩笑道:“不吓吓你,以后你又去偷皇帝的撒尿盆,那我只好辞官去告老还乡了。”
萧冰嗔道:
“你顶多只能告小还乡,那能告老了。”
谈紫微在四周绕了一圈后,说道:
“看样子得找人来清理现场,否则根本找不出地道口。”
萧冰道:“那用这么麻烦,叫阿根去闻一闻就知道啦!”
谈紫紫微诧异道:
“怎么?他的鼻子生得跟我构造不同?”
王小玩笑道:
“阿根天生有这禀异,你让他去找吧!”
林根对大家笑了笑,即走向火场。
王小玩对着他大叫道:
“有些东西还烫人,你小心别碰到了。”
萧冰冷冷道:“师父还没叫呢!就要婆婆加妈妈了。”张良笑道:
“应该是公公加爹爹!”
萧冰晃了他一拳,骂道: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谈紫微笑道:
“大将军,看来你不收萧姑娘入乾坤门,她可要跟你闹一辈子脾气呢。”
王小玩笑道:
“她?呵!老子另有用途不忙着收她人门。”
这句话说得再明白不过,直喜得萧冰眉开眼笑,谈紫微见状,忍不住舌了起来。
张良也跟着傻呵呵直笑,冷不防就挨了萧冰一拳,口里直叫:
“师娘饶命!”
逗得大家更乐歪了。
大家正逗笑间,林根在废墟左侧,扬声叫道:
“找到啦!在这里!”
谈紫微笑道:
“这么快,大将军你这高足可真有一只特殊的通地鼻喔!”
王小玩笑道:
“就可惜做师父的却偏偏没有。”
萧冰大笑道:“唷!你可也承认自己少了一绝了。”王小玩道:
“哎!徒弟的就是师父的,谁说我少啦!”
谈紫微拍手笑道:
“嗯!此话大有刘邦之风,嘿!大将军,你可不简单喔!”
王小玩瞠目道:“什么流板之风?那里吹这种风,乖乖隆的冬!这老子可不知道。”
谈紫微笑道:“就是斩白蛇统一天下的汉高祖啊!”这句话说得王小玩心中一动,暗道:
“连谈大哥都说老子可以当皇帝,这中间,唉!还是别想了,否则一定头壳歹去。”
萧冰见他神色乱闪,以为他还没想通,即道:
“别欠水了,就是跟项羽、伍子胥打仗的那个嘛!这故事也没听过。”
王小玩眨眼道:“怎么伍子胥什么进修去跟刘邦打天下,这可不只我不知道了,大概全国只有你知道而已。”萧冰脸一红。
知道说错了,却还撇嘴道:
“姑奶奶这不是告诉你们了吗!知道了吧!”
大家只好笑着应是。
来到地道口,合力将堆在上面的杂物搬开。
果然现出一条又窄又陡的楼梯。
谈紫微一马当先,带头进入地道。
大家前后排成一列进去,约莫走了二十多分钟,忽听谈紫微低声道:
“到尽头了。”
王小玩道:
“那上去啊!”
谈紫微沉默半晌,道:“我知道上面是什么地方。”王小玩啊了一声,急道:
“什么地方?”
谈紫微道:
“群香院。”
萧冰道:“对啦!他说群香院是他开的。”
谈紫微道:
“好,咱们先回去再说。”
王小玩瞠目道:
“哇!还要倒头走回去!”
一副老大不愿。
谈紫微笑道:“忍耐一点,你总不希望他狗急跳墙,就远走高飞吧!”
王小玩闷哼一声,只好回头走。
出了地道后,人人连吁大气,萧冰—边擦眼泪,一边嘀咕道:
“味道真难闻,可要呛死我了。”
王小玩道:
“阿冰,你们三人先回家,我和谈大哥回去商量怎么抓那大老j!”
萧冰急道:
“你不让我一起去抓老j啊!”
王小玩道:“我又没说马上去抓,何况你该回去知会萧六一声,他一定急死了。”
阿冰只好嘟着嘴默不作声。
王小玩又对林根、张良吩咐几句话,便和谈紫微告辞而去。
第二十四章春香院毙魔
群香院,自从上次王大将军查封过一次,现在虽然又恢复了营业,但客人似乎少一大半。
毕竟大家还是觉得“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这种出了事的地方,能少来还是少来的妙。
但此刻却施施然走进两个大贵客。
谈紫微谈大爷,他会出现在此,原是没什么稀奇。因为他是春小小的老相好。
可是今天他身边却多了一个人。
这人竟是群香院的大煞星,王小玩王大将军也者。
来的既然是他们两个,群香院的龟奴也不用他们开口,即延请他们入春小小的阁楼。
在半途中,谈紫微低声道:
“嘿!刚才招呼咱们的那个乌龟,是鹰爪功的高手,起码有二十年以上的功力。”
王小玩冷哼道:
“早知如此上次抓他们时,一个也不放出来。”
谈紫微笑道:
“上次你抓的是王牌的乌龟。”
王小玩恍然大悟,眨眼笑道:“我道他这么大的一个庄,怎么半个人也没有,原来全来这里改行了。”
两人来到阁楼外。
即有一个侍女迎了上来道:
“请王大人和谈大爷稍候,小姐立即下来招呼两位。”谈紫微笑道:
“老规矩,叫她不用急。”
侍女让他们进入花厅。送上清茶后,便退了出去。
王小玩看看四周的摆设,笑道:
“这春姑娘还真是个才女,将她的阁楼布置得这么高雅。”
谈紫微唔了一声,点头道:
“若说她肚子里的诗书,那可比我高竿多了,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喏!壁上挂的轴子全是她的作品。”
王小玩流览了一遍笑道:
“难怪她能吊住你这个风流鬼的心,原来这中间要下那么大的心血,嘿!不简单喔!”
谈紫微笑道:“能吊住我的心有什么用?最主要的是能不能改变她老板的心,这才是正点。”
忽然一个娇声笑道:
“什么正点不正点的,瞧你们说得这么高兴,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垂廉一响,大美人春小小已缓缓入内。
她穿着一身粉红罗衫,真出落得如芙蓉仙子,看得人啧喷赞叹。
王小玩笑道:
“怎么春姑娘觉得我和谈兄在一起,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春小小嗔道:
“怎么不奇怪!”
“大将军上次为了找他打一架,还把他们混饭吃的场所查封起来。”
“现在你们又一好两好的,这可教人想不透了。”
谈紫微笑道:
“上次和大将军是一些误会,所谓不打不相识,就是这样罗!”
春小小笑道:
“那我们可白白受惊一场,吃了亏也没处去要公道了。”
王小玩眨眼笑道:“春姑娘是想找在下算总帐?”
春小小掩嘴一笑,道:
“大将军,位高权重,有谁敢找你算总帐。”
王小玩道:
“唉!这可说不定喔!本来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是什么误会也澄清了。”
“可是偏又跑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枝节。”
春小小怔了一怔道:“大将军这可又来打哑迷了。”谈紫微哈哈大笑道:
“这一向是他的嗜好!”
春小小抿嘴一笑,道:
“依我的经验来推,有嗜好的人,多半全是一些大怪人。”
王小玩也大笑道:
“怪人也不错,只要不是坏人就成了。”
春小小笑道:
“王将军掌管京几道后,处处与民方便,照顾贫穷人家,这些善政不知救活了多少人,长安街上只要提起你,都说你是大好人。”
王小玩睁大跟道:“真的不。”
谈紫微笑道:“这些我倒也听说了。”
他这么一搭腔,王大人即相信为实,不禁得意洋洋,放开眼笑。
得人如此称赞,真比连赢一百把骰子,还高兴十倍。春小小看了他们一眼,道:
“你们希望喝什么酒?听什么歌?”
谈紫微笑道:
“只要是你安排的,什么都是一流的,我们绝对喜欢。”
王小玩笑道:“就算不喝酒不听歌,只要你坐着陪我们也美妙的很。”
春小小脸上微红,嗔道:
“王大人原来也一张会哄人家开心的嘴。”
王小玩故意叹了口大气,摇头道:
“没办法,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谈老兄混了这多日,忍不住也染上他的—绝了。”
谈紫微大笑道:
“他天生有此绝技,却来怪到我头上。”
王小玩道:
“谁说啦!可比不得你大受美人青睐了,上次我说要她从良跟我,她还跟老子横眉竖目,若由你开口,只怕情况就不一样了。”
春小小脸上飞红,嗔道:
“大将军的绝技倒是寻人开心为最,我已卖身给人,说那么多有什么用?”
王小玩奇道。
“怎么?吴昌都翘辫子了,你还从不得良吗?又有谁刁难你呢?老子照样抓他王八蛋下狱!”
谈紫微轻晒道:
“只怕是春姑娘看不上眼在下,自己不愿意了。”说得一脸没趣的模样。
春小小从未听他如此说过话,不禁花容变色,颤声道:“谈公子,你是当真吗?还是开开小女子玩笑而已。”
王小玩道:
“哎呀!怎么是开玩笑,当然是真的,我和他一路来,就是为了这事嘛!”
春小小抬眼见谈紫微一脸慎重,只只湛然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自己。
她从来没见这个风流浪子,如此正经八百过,不由得心慌意乱,失却落落大方的神采。
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王小玩笑道:
“春姑娘,你只要点个头,或者嗯一声,我立即下令群香院的姑娘解散,大家随意去从良。那你就可以跟谈公子去啦!反正你的吴老板已到阴间去开妓院了,他可管不了你们啦!”
春小小当然知道今天的群香院,已非那日的群香院,说给人封上就封上,登时急道:“大将军,这种事可不能立即答复,给我几天考虑考虑好不好?”
说着瞟了谈紫微一眼。
脸上有惊有喜,委实动人心田。
谈紫微呵呵一笑道:
“当然,小小,你可以好好考虑,别再受人指使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多好。”
他这是一语双关。
春小小听得脸色微变,忍不住愁上眉间,如知道事情是不容易解决的,但如何解决呢?
王小玩见状,已知其有为难处,遂道:
“春姑娘,你有什么为难处,你说出来,我来替你作主。”
春小小皱紧黛眉,欲语还休!
谈紫微嘿地一声,道:
“小小,你若觉难以开口,不如请武老板,让我亲自跟他说。”
春小小脸色一沉,颤声道:
“谈公子,你莫非为了引出武大爷,而故意戏骗我?”谈紫微长叹一声道:
“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