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结束,接着是监票、唱票、计票。
“赵宗彪。”
“李得成。”
“赵宗彪。”
…………
每当念到对手的名字,看着大黑板上对手的“正”字上又加了一笔,就像有针在椎竞选人的心脏。李得成、赵宗彪还有胡丽琼、谭妙芸如坐针毡,几欲先走。
总之,结果,赵宗彪以较大的优势当选,李得成大概得了三分之一的票。公布结果以后,李得成是铁青着脸离开会场的,跟什么人也没有打招呼,更不管赵宗彪发不发表所谓的就职演说了。
胡丽琼是抽泣着离开会场的,她不光为丈夫落选而哭,还为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努力、强装笑脸终于付诸流水而哭。
至此,李得成虽说还是村书记,但只是挂个名而已,虽说有时候也免不了发发到底谁领导谁之类的牢骚,但大势已去,无济于事,已经是大街上强jianchu女——明日黄花,没有什么实权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竞选
第二百六十九章竞选
随着改革开放进程的加快,随着经济的大繁荣、大发展,中国的政治改革也提上了领导们的议事日程,艰难而缓慢的启动。其具体形式是由下而上,那位说,下面总没有上层那么复杂、诡秘吧。而下层民主政治的实现,首先体现在村级民主选举上。
张家寨乡政府根据上级文件精神,先确定了各个自然村的村长候选人,然后由村民无记名投票。赵家庄的候选人在人们的意料之中,是村书记李得成和代理村长赵宗彪,不过,乡政府的领导也说了,村民还可以另提名。只是,大家想去想来,貌似也提不出个别的什么人选来。
围绕赵宗彪的提名,乡政府还有一些顾忌。因为他在与电力公司的扯皮上,在与林站的白炭纠纷上,尤其是为“普九”债务锁了初中学校的校门,这些事情都让乡政府的领导很不爽,包括阮书记和赵维乡长。可以说,他根本不买乡领导的账,加上他平时得罪政府的人也不算少,这样的关键时刻,自然免不了给他上一点儿眼药。
但乡政府的主要领导们也不得不考虑,在赵家庄这个地方,若让李得成一手遮天,说不定又要弄出一些什么事情出来,这以前出的事情还少吗?赵宗彪这个人又确实能干,还是远近的名人,是乡镇企业家,说不定他还真能带领赵家庄的人早日致富呢。所以几经反复,权衡利弊,最后还是提了他。让他跟李得成竞争一下吧,有竞争才有进步。乡政府的领导们也充分相信赵家庄的老百姓的眼光,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再说,这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呢!
选举公告包括候选人的名单在大街小巷、房头屋宇,用大红纸公示出来以后,人们奔走相告,街谈巷议。在张家寨,在赵家庄,还是掀起了不大不小的波澜,这毕竟是第一次民主选举。李得成和赵宗彪自然也不会闲着,当然要有所动作,要为自己拉票。
小小的赵家庄,方圆不过百里,人口不足三千,只有五个村民小组,活动空间相对较小,候选人花精力拉票不会太费劲儿。一小组的人大多在赵宗彪的厂子里打工,赵宗彪与他的这些员工早不看见晚看见,还可以施小恩小惠,有先天的优势。李得成觉得在本组的地盘上争不过赵宗彪,他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其他几个村民小组。
他和老婆胡丽琼挨家挨户到,笑口常开,插科打诨,攀亲道故,嘘寒问暖,还帮人家干活呢。真像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换了个人样。尤其是对那些曾经得罪过的人,不惜给人家说了几大箩筐的赔情的话;对那些困难户更是关心备至,并一一许诺,若此次顺利当选,该当如何如何……
赵宗彪稳坐钓鱼台,不出马,他先是在自己厂子里做文章。让自己厂子的人这几天勤便点儿回去,帮着做做周边村民的工作。包括在张家寨的几个企业里的姓赵的,还包括钱四海等,让他们抓住每一个机会,向赵家庄的村民广泛宣传自己的政绩、规划。
要他们历数李得成当干部以来做的那些坏事、蠢事,如运动期间整人,把药材厂办垮了,种烤烟、种黄姜亏得血本无归等等。说得越严重越好,让大家痛恨他,厌恶他,可怜而不同情他,最后抛弃他。
几天过后,赵宗彪通过自己的人反馈回来的信息,貌似不大妙。因为李得成两口子那是身先士卒,亲力亲为,大家都是乡亲,这不看僧面看佛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哪有不买账的;还有他赵宗彪现在是赵家庄的首富了,且富得流油,有些村民有隐隐的仇富心理,从逆反的心理考虑问题,并不怎么支持他。
谭妙芸把这个情况打电话告诉了儿子们,儿子们建议,既然情况有些吃紧,咱们不管他了不行啊,不选了不行啊,一个小小的村长有个什么干头!好好把生意做好就行了。
赵宗彪不以为然,说既然成了候选人,那就一定要选上。这不是官大官小的问题,这是一个脸面问题。何况现在的形势发展很快,眼见得村长权利大着呢。你想开发一个什么项目,不也需要村里支持吗?清江开发,我们赵家庄有多少资源可以利用哦!
父亲志在必得,儿子们就建议,那就出一点血吧。赵宗彪夫妇接受儿子们的建议,每户秘密派发了二百元的红包,作为投票的回报。
赵宗彪发红包的事,被李得成知道后,到乡政府告了他一状。说赵家庄的候选人赵宗彪,违背选举法,采用不正当竞争,玩贿选,是曹锟一路的货色。
阮书记笑着说:“这都哪跟哪啊,没有那么严重吧……你是一个聪明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给村民一点好处啊?”
李得成气呼呼的说:“既然领导都这样说,那我选不上算了……我种黄姜亏得要当短裤儿了,哪里还有那个钱行贿啊!”
小学校拉了横幅,刷了标语,插了彩旗,还设立了专门的投票区,赵家庄村民选举大会如期召开。乡政府来了十几个领导,县里也来人视察,还有媒体方面的人。气氛热烈,场面壮观。村民扶老携幼,家里不留一个人,貌似比任何一次会议来的人都多,还一个个表情端庄严肃,人模狗样,幻想着自己是真正的主人了。
赵维学习了有关村级民主选举的相关文件后,阮书记作报告,他讲了一些诸如推进民主进程,充分显示村民的民主权利之类的大道理后,主持人又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个候选人的情况,就让两个人分别做现场竞选发言。
李得成是多年的干部,很擅长讲话,声音也富有感染力。他首先鞠躬鼓掌,对乡政府提议他为候选人,表示衷心的感谢。然后他讲国家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讲赵家庄的巨大变化,讲和谐社会的光明前景,讲民主政治的无比美好。
再接着回顾自己这么些年来的干部生涯,主要讲自己做的好事,如修公路、架电线、捉人犯、办沼气等等,而把自己几十年来跟着形势走,好心办的一些坏事一笔带过,如文革时期,犯的那些荒唐事儿。
他最后提出,若果赵家庄的父老乡亲这次选择了他李得成,他一定用有生之年的全部心力,带领全村的老百姓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改革开放,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大力构建文化设施,加强村级文明建设。加强安全、卫生意识,加强计划生育工作,少生、快富、多植树……和谐村民关系,把赵家庄村建成全乡、全县一流的模范村……
赵宗彪哪怕文化底子比李得成还深厚一些,读的书比李得成多得多,考虑问题也比他深刻全面,但他不属于能说会道的那一类人,这大概就叫讷于言而敏于行吧。他简直还有一点腼腆,把个谭妙芸急得在台下眼巴巴看着丈夫,双手互绞,团团转。
但赵宗彪舌头在上下唇游走一阵以后,看看领导和村民,微微一笑,慢慢开讲。他和李得成讲的风格不一样,他讲的很实在。
他说,我们赵家庄山好水好,公路通畅,又倚靠美丽的清江,是一个好地方啊。近期,清江公司有可能要在我们村里建旅游度假村,这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好机会哟。之前,我的两个兄弟赵宗智、赵宗信已经与他们有所接触,我不久就要到省城去,争取这个项目。菩萨保佑,若成功,那我们的赵家庄就不是一个村了,而是一个镇,还是一个繁华的大集镇。
若你们信得过我老哥,投老哥我一票,我一定让你们大家像我一样,富裕,当大款!言行一致,决不说空话!呵呵,完了。
听了赵宗彪的发言,有人很振奋,有人也表示怀疑。从他们的表情,也可以猜测他们会把那神圣的一票投给谁。
正所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和短处,哪怕李得成做了很多的坏事,说的尽是些空话、废话,还是有不少的人相信他。也许是他和胡丽琼的游说起了一定的作用,也许是他的干部生涯余威尚在,也许是逆反心理,也许什么都不是。
赵宗彪争强好胜,富得流油,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包括那些拿了他的红包,却去向李得成告密,还是暗自决定要投李得成的票的人。
在村民投票的时候,赵宗彪默默的抽着旱烟,看着小学校的环境出神。李得成盯着每一个投票的人,根据他们的表情,判断他们把手中的神圣一票,都投给了谁。最紧张的应该还是谭妙芸和胡丽琼,他们都希望自己的丈夫获胜,所以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投票箱,表情有些怪异。
在场子里奔忙的还有一些人,如黄赵、赵黄和几个姓赵的小辈儿,他们在为小老虎幺幺造势,高声询问身边的人投了小老虎幺幺的票没有。李得成方面的人,活动就显得隐秘一些,是秘密打探,暗自叮嘱。
赵彩霞被胡丽琼扶着,颤巍巍投了李得成一票。李援朝思索再三,把票还是投给了李得成。陈传贵、李武装却义无反顾的把票投给了赵宗彪……
投票结束,接着是监票、唱票、计票。
“赵宗彪。”
“李得成。”
“赵宗彪。”
…………
每当念到对手的名字,看着大黑板上对手的“正”字上又加了一笔,就像有针在椎竞选人的心脏。李得成、赵宗彪还有胡丽琼、谭妙芸如坐针毡,几欲先走。
总之,结果,赵宗彪以较大的优势当选,李得成大概得了三分之一的票。公布结果以后,李得成是铁青着脸离开会场的,跟什么人也没有打招呼,更不管赵宗彪发不发表所谓的就职演说了。
胡丽琼是抽泣着离开会场的,她不光为丈夫落选而哭,还为这么长时间的辛苦努力、强装笑脸终于付诸流水而哭。
至此,李得成虽说还是村书记,但只是挂个名而已,虽说有时候也免不了发发到底谁领导谁之类的牢骚,但大势已去,无济于事,已经是大街上强jianchu女——明日黄花,没有什么实权了。
第二百七十章 铤而走险
第二百七十章铤而走险
这次选举,最大的赢家毫无疑问是赵宗彪,他不仅风风光光当上了民选村长,连移交手续也不要办得一个,还顺理成章被选为乡人大代表和县人大代表。在第二年春天,参加完乡人大会议以后,紧接着又到县里参加人大会议,行使公民的民主权利。
他到了县里,没有像以往一样走亲戚,而是急急忙忙赶到县中心医院去看住院已久的侄媳妇儿王青春。
王青春得的病是脑血管破裂,非常危险。这个侄媳妇儿的生病,很可能与那次烫伤有关(派出所小吕酒后发飙),因为她的脸上留下了疤痕。作为一个女人,尤其是还算年轻,还算漂亮的女人,丈夫又是一个公众人物,在层出不穷的交际应酬中,这老婆拿不出手,那是一种什么局面?
赵维在老婆受伤住院期间就有了外遇,还不光半老徐娘的孙玉娟,政府内的,机关单位的,做生意的,应有尽有。反正现在剩女多的是,思想还一个个开放得可怕,他又是一个握有不大不小实权的领导,求他办事儿的人多了去,当然更多的是女性,还有女人倒贴呢。
丈夫有了外遇,对妻子的关照自然就少了,王青春心里明镜似的,但自己已经这样了,拴不住丈夫,唯有泪千行,自酿苦果,愁肠百结,终于抑郁成疾。
因为老婆住院,虽说有娘家人帮忙护理,赵维的工作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赵维无精打采的告诉小老虎幺幺,现在的问题是,住院时间长,经济无以为继,医院就要停药了。更有甚者,这个病在县医院只能是保守疗法,保命而已,要想根治,需到大医院动手术。
看着愁眉不展的侄儿子,看着奄奄一息的侄媳妇儿,赵宗彪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质问赵维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他真实情况。
赵维很委屈:“您一天也忙,我怕给小老虎幺幺找麻烦,才没有告诉您。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一是钱不够;二是即使弄到了钱,这病,治不治得好,还是两个字……”
“不管怎么样,先治。你没有找教育局问问,我们青春可是他们单位上的人呢。”赵宗彪提醒道。
“问了,龙副局长主管财务,他说局里现在也困难,县财政局欠他们教育局百把万呢,只有自己先筹钱,他们以后帮忙打主意。”
听说是姓龙的的作梗,赵宗彪更加生气,对赵维说,我们这次不是开人大会吗?这个会就是要为小老百姓做主吧。明天,你找几个人用担架把病人给我抬进会场,我出头,找教育局讨公道!
赵维有顾虑,说这样不好吧,我还是政府方面的人呢……
“你小子,前怕狼后怕虎,就忍心让青春活活病死,你还是个男人吗?亏你还当乡长!哼哼!”赵宗彪恨不得给赵维两耳光。
赵维只差钻地缝了:“我……”
“就这样定了!我出头,我一个小老百姓不怕……我这就去让小倪、小谢明天来帮你。”赵宗彪看也没有再看侄儿子一眼就走了。
县人代会议如期召开,这在一个县里算是一件大事了,尤其是公安方面那是严阵以待,如临大敌,说怕有坏人搞破坏,怕出一个什么意外事故,保卫工作做得那是一个丝风不透啊。
赵宗彪人坐在会场,心却早已飞到了会场外。县长在做工作报告了,此时讲的内容好像是,这一年内,我们县经济增长了多少多少,人均纯收入上升了多少多少,解决了多少人的就业问题,合作医疗覆盖率百分之九十九,为多少人解决了低保,做了便民利民的实事多少多少(反正这一连串的振奋人心的数字,自然有专门的机构,专门的人员提供,领导说着顺口、说着舒服就行了,从上到下莫不如此)……
这些假的不能再假的数字游戏,赵宗彪听得耳朵起了茧子,毛骨悚然,却还没见赵维那小子的身影儿。他迅速退出会场,跑到礼堂大门边,就见保卫人员把赵维等拦在了门外,小倪、小谢还在找几个戴着大盖帽威风凛凛的人诉说着什么,祈求着什么。
赵宗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让大家抬着王青春走后门。可后门也有人把守,不过,这里是便衣,看样子是政府方面服务会场的工作人员,一个个人模狗样,颐指气使,喝斥着就是不让进。
赵宗彪急了,呼喝道:“狗日的们好霸道啊,快给老子滚开!”一把把那两个近身便衣扒拉开,用力过猛,那两个便衣应声而倒。赵宗彪心想,这么大的会议,怎么安排这么一些草包站岗啊,若真有坏人,那还不是一个城门洞开啊……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这班公务员,下班以后,不是陪吃陪喝玩小姐,就是通宵的麻将、上大人纸叶子牌、斗地主,身子虚弱得很呐!
赵宗彪大步流星在前面开路,引着几个人就直接闯进了大会的主席台,几个便衣扑爬连天呼喝着紧跟进来。
霎时,主席台上坐着的领导纷纷回头,一片惊讶。正在作政府工作报告的县长也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赵宗彪等几个人。台下交头接耳,一片混乱。
赵宗彪慢慢走到主席台前面,对着台上台下的人深鞠了一躬,声调沉郁的说;“对不起各位领导,对不起各位人大代表,在人大会议期间,不得已,出了这样一个插曲。
事情是这样的,躺在担架上的病人是我的侄媳妇儿王青春,她是张家寨乡张家寨小学的国家教师,现在患了脑血管疾病,很严重。家里钱也用光了,病情却还没有丝毫好转。县医院建议,要转院动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可我们找教育局,主管财务的姓龙的副局长说教育局没有钱……
大家说说,我的侄媳妇儿是不是只有等死一条路了啊,她可是光荣的人民教师啊。刚才县长讲政府方面为我们县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实事,能不能还做上一件啊。我们人大代表是为人民说话的,就请大家救一救我的侄媳妇儿吧……”
赵宗彪讲完,无限爱怜的去把王青春扶起来,让大家清楚的看见她那没有血色的脸,和气息奄奄的神情。
县委书记和县长在表情严肃的咬耳朵,台下又是一片惊呼。教育局长立即从听众席走上主席台向县委领导解释着什么。赵维躲在后门边没有上前。
赵宗彪见领导们在商量,不失时机的看着台下大声说:“我和大家一样,也是一个人大代表,我觉得我们人大代表就应该为我们的人民做一点实事,也不知大家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说得对,说得好!”一片呼喝,一片掌声。
“教育局的人不是人,是冷血动物,自己的下属病成那样了,还不闻不问啊!”
“教育局要在人大代上做检查!”
“支持给女教师治病!”
…………
一时之间,台上的领导互相探寻,抽烟、喝茶,台下早已吵成了一片。
这时,县委书记突然看见了赵维,把他喊拢来,问他是怎么回事。赵维一脸苦相如实相告。
赵宗彪怕领导对赵维不利,走上前,大声说:“这一切,都是我赵宗彪做的主,与他赵维无关,请书记不要为难他……”
“嗨,我不会为难他的。你不是赵家庄的赵老板吗?我还要向你们做检讨呢。在我们县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县委书记有责任呀!”书记显得很诚恳。
教育局长也赶忙说同样的话,不过他把责任大部分推给了姓龙的,说自己主观主义严重,没有体恤下情。
县长责怪赵维自己家里有这么大的困难,教育局又不能解决,你就不晓得找找我们县政府啊!然后他把麦克风摆正,对一个秘书模样的人也像是对所有与会的人大说:“我们现在就现场办公,特事特办,让财政局的人马上跟你到银行取十万块,给王青春老师动手术,然后再找教育局算账!你们马上去办吧。感谢赵宗彪代表对我们县委、县政府的信任。现在,我们继续开会吧。”
赵维和王青春一时泪流满面,感激涕零。
当主持人要求大家安静宣布会议继续,县长准备继续作那千篇一律的报告的时候,主席台上的县政协主席(上一届书记)站起来阻止赵维等出门,即席发言道:“对这件事,我很痛心,我们当领导干部的一定要关注弱势群体。我建议,所有开会的人现在为病重的女教师王青春募捐。好,我带头,赵宗彪,你接着……”
他掏出二百元递给赵宗彪,赵宗彪恭恭敬敬的接过来,放在主席台上。先是书记、县长,再是副书记、副县长;先是主席台上的,再是主席台下的;先是县里的代表,再是乡镇的代表。纷纷上台募捐,最多的捐了一千元,大部分是一百元,最少的是五十元,总数不下十万元。有趣的是,有些干部出门不喜欢带钱,这种情况下,只好找身边的人借了募捐。
赵宗彪拿着这些还带着体温的钱,喉咙哽咽,胸口发热,只一个劲向募捐的人点头致敬。赵维接钱的时候,到底没有控制住一个男人的眼泪……
姓龙的因为这件事,让局长没有面子,让县长很不舒服,由副局长降为一个小股长了。
有了这二十万块,赵宗彪后来又凑了一些,王青春在省城大医院动了手术,病就慢慢好起来,连脸上的疤痕也一并治愈了。
自此以后,两口子恩爱如初。他们衷心感谢小老虎幺幺,说若不是您老人家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出险招,还不知是个什么结果呢!尤其是王青春,对小老虎幺幺更加孝敬。
赵维从此以后再也不与小老虎幺幺作对了。
第二百七十一章 新感觉(上)
第二百七十一章新感觉(上)
中午休息的时候,赵宗彪发现他们住的那个宾馆的二楼拐角处,有一个洗头房,从开着的门里发现,里面布置得花里胡哨的,充满诱惑的那种。还有阵阵香风飘出,让人想入非非。几个年轻的女人在里面说说笑笑,很慵懒、很惬意、很忘形的那种。他情不自禁的踱了进去。
老板娘很热情,姑娘们很暧昧。他说:“哎,我来洗一个头。”
来给他洗头的却是老板娘,而不是洗头妹儿,这令赵宗彪有些诧异:“嗨,老板娘亲自动手啊。”
老板娘却笑嘻嘻的说:“这不奇怪呀,人家晚上辛苦嘛,白天我就辛苦一下吧。嘻嘻。”
赵宗彪恍然大悟:“哦,感情她们不洗头啊。”
“也洗,但洗头不是主要的工作。”老板娘眨眨好看的眼睛,故弄玄虚。
“那主要的工作是?”赵宗彪硬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明知故问。
老板娘没好气抢白了一句:“你是来开会的人大代表吧?看来你也不是一个泥脚杆子,还用我教你啊,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啊!”
“呵呵,我还真是一个泥脚杆子乡巴佬呢……哎,那你给我说说,我到底是干什么的。”人家高奉了他,他自然有了兴趣。
“嘻嘻,我见得多了,看你那个架势,不是书记就是乡长。”老板娘肯定的回答。
赵宗彪暗忖,呵呵,原来阅人无数啊。看走眼了吧,这个娃娃莫非把我认成赵维了哦。
赵宗彪禁不住抬起头来,仔细打量眼前这个老板娘:年纪不到三十岁,眼睛很大很亮,鼻梁很高,嘴唇很小。又高又胖又白。丰满如胡丽琼,丨乳丨房比胡丽琼的还要大,丨乳丨沟很深。从穿着打扮来看,显得精明能干。
在赵宗彪洗头的过程中,那几个姑娘却不知不觉离开了。貌似老板娘洗头的手法也不怎么高明,反正赵宗彪感觉比起老婆谭妙芸来那是差远了。手肘还不时在那位的一些敏感部位碰撞一下,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老是往他的裆部瞟,还忍不住发出一阵阵娇笑。
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赵宗彪见那人突然没有动作了,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洗头好像有些漫不经心啊,莫非也是兼职啊。”
“说实话,我还真没有怎么洗过,今天看见你了,想试一下,怎么样?嘻嘻。”老板娘莺声燕语,很好听。
“不怎么样,倒是你的双峰把我碰得像毛毛虫掉到了颈项里,有些难受的说。”赵宗彪耸耸肩开了一个玩笑道。
“嘻嘻,是吗?这很正常。原来你难受啊,晚上要不要我给你叫一个小姐解解馋儿?”老板娘手又动起来。
“不用了,晚上听说有脱衣舞表演呢,想去开开眼界。”赵宗彪倒是实话实说。
“嗨,那有个什么看头!像你们这样的人,看过的女人肯定不少,无非是那么一片山,一道岭,一条沟,还不如找个小姐真刀真枪的泄泄火。据说现在的小姐手段高明着呢,常常让一些顾客欲仙欲死的。”老板娘开导赵宗彪。
说着话,老板娘又不经意的把某人的裆部轻轻碰了一下,赵宗彪那地方却倏地弹了起来,他大叫一声,也在老板娘胯下掏了一把,手感好极了,扛着腰就近去方便了一下。
俗话说“(欲望正炽的时候)男人一泡尿,女人伸懒腰”,痛快淋漓的方便了一次,赵宗彪那不听话的物件儿,这下可老实多了。
回来以后,老板娘依旧笑嘻嘻的:“我的干部啊,看来,你很敏感呢,不如还是让我给你找一个小姐吧?不是,来一趟县城,怕把你给憋坏了哦……”
“价钱儿怎么样?”赵宗彪随口问道。
“蹲一个点一百,快餐五十,包夜就贵多了。”老板娘这一下来了劲儿,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要找就找大姐,我不找小姐,你刚才把我撩得够呛,我喜欢你这个身架。”赵宗彪言为心声,和盘托出。
老板娘脸微红,期期艾艾:“算了,还是找小姐吧,她们受过专门训练,手段高明,技术好些……我老公今天回老家了,他的一个叔公死了,今晚闹夜……”
赵宗彪忍不住又在老板娘的丰腴的大腿上摸了一把:“原来你老公不在家呀……哈哈,那是天意,我今晚就要你!”
老板娘有了几分羞怯、几分惊喜:“我、我还真没有做过呢……”
“那就这么定了!”赵宗彪永远是这样霸道。
“那晚上十二点,你敲那边的大门……”她朝旁边指了一下,老板娘小声吩咐。
因为把王青春的事情处理好了,还没有出现什么负面影响,心情大好,吃晚饭以后,赵宗彪跟着阮书记一行,到底还是去看了一场脱衣舞表演。地点很隐秘,门票比较贵,自然由赵老板请客,还附带香烟、汽水、瓜子之类。
纵观全场,大多数来看表演的不是小夫妻就是热情侣,看到激昂处,免不了动手动脚,亲嘴儿的就更多。有的忍不住相拥着急匆匆离开,干脆自己回去表演去了。貌似还有更猴急的,趁着灯光暗淡的机会,拖出器官就草草结合了。总之,丑态百出,不一而足……
赵宗彪环目四顾,陡然想到几句关于跳舞的顺口溜“肩挨肩,腿挨腿,女的跳出水,男的跳出三只腿。”还有一个笑话说,男女即兴起舞,跳着跳着,那男的忘形了,男根勃起,屡屡对女性身体形成冲撞。女友问,你那是个什么东西啊,顶得我好难受呢。男友回答,那是一杆照夜路的电筒。哦,那下次请不要带来了。
面对这样一个局面,赵宗彪就有一些后悔,说大不该来,大不该来。因为场子里根本就没有像他这样大的年纪的,大家又都没有个女伴儿,哥几个就显得很尴尬,很无聊。赵宗彪直呼上当,拉了阮书记几个人出去吃烧烤喝酒。
吃烧烤的时候,阮书记饶有兴趣的提出,依你赵宗彪的能力,选一个村长那是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大动干戈派发红包啊,这不是亏了吗?赵宗彪笑一笑,舌头在嘴唇周遭游走了一会儿,不直接回答,只说你可不要把我们的李得成同志看简单了哟。
阮书记和几个吃烧烤的人,就又称赞赵宗彪大智大勇,敢在人代会上作法,还功德圆满。有人也提出新话题,这赵维乡长貌似和你这个长辈不怎么融洽的说,你却怎么还愿意为他涉险犯难啊?
赵宗彪回答:“这一方面,他赵维是我亲亲的侄儿子,过去我们之间的确也有一些小摩擦,但作为长辈不能记晚辈儿的仇;这另一方面,我这个侄媳妇儿,善良贤惠,人缘不错,我们都喜欢她,她也跟我们不生分。你们说我能忍心看着她病死不管吗?”
大家频频点头,表示理解。
这一喝就喝到了快十二点,赵宗彪怕误了好事,扯一个谎一个人就回了宾馆。此间规矩,宾馆一般十二点过后就貌似要关门了。
有些晕乎,他磨磨蹭蹭爬上二楼,就见洗头房里还有粉色的灯光,他还以为是老板娘在洗头房守株待兔呢,鬼使神差,就敲了敲门,匆忙之间,倒把老板娘要他敲旁边的大门的话给忘了。
门很快就开了,是一个衣冠不整、睡眼惺忪的小姑娘,年纪十五六岁的样子,有些羞涩,有些张皇:“您……”
赵宗彪一时大囧:“我……”
旁边大门也在同一时间响了,老板娘出现在赵宗彪和那小姐的面前,坏笑着似乎还有几分恼怒的说:“嗨,我说领导啊,你要了这个小姐吧。我早就给你说过了的,她们技术好、又年轻……”
赵宗彪再看看那个小姐,瘦瘦的,似乎还没有发身,胸前只有板栗包子那么大,禁不住摇摇头:“你们真是造孽,这么点儿年纪,也……”
老板娘撇撇嘴,像背书一样开始做广告:“现如今,有钱、有权的都好这一口口儿哦,嫩草,嫩包谷坨哦,包你……”
“不。”赵宗彪坚定的摇摇头,出了门儿。
老板娘也紧跟着出来了,小姐既羞且怒,赶紧“哐当”一声关了洗头房的门儿。
老板娘冲赵宗彪媚笑一下,扭一扭肥硕、高翘的臀部,就朝大门内走,赵宗彪下意识的赶紧跟进去,好像怕人家关门儿了一样。进大门以后,赵宗彪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不大的舞厅,旁边还有两间大的卧室。老板娘轻轻的关了大门,把他引进了亮着灯的那间。
房内装饰得很华美,很洁净,香气氤氲,席梦思床很宽大,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垫单平整如镜,看来老板娘根本就没有睡。
“你怎么还没有睡呀?都这个时候了。”赵宗彪忍不住问道。
“等你啊,舞厅的生意还是我故意停了的,往常这个时候还在疯呢。”老板娘脱去外衣内衣,只留个三点式,坐在床头,红着脸看着赵宗彪,“你这个家伙,先说好敲我这边的门儿的,怎么又跑到洗头房那儿去了?”
“嗨,那里面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