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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一种幸福。

    当她走到走廊的时候,那璀璨的灯光让她觉得晕眩——面前有一对眼熟的男女正在忘我的激吻。

    这也太有碍社会风气了吧,好歹找个人流量少点的地方,再说这里装修的再怎么奢华,它也还是厕所吧。不过,不得不承认,他们在这样的灯光下显得更相配了,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个老掉牙的结局——王子和公主终于幸福地在一起了。

    只是,下一秒,angel就被猛的推开摔在地上,啪,成了很有曲线的s,看来莫老板是被轰轰烈烈地强吻了,不得不佩服angel的勇气,只可惜结果是铁达尼号撞冰山——沉了。

    他推她的时候用了点劲,看起来不太斯文,然后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了一张手帕,带着厌恶的表情,擦了擦嘴,接着很优雅地把手帕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动作没有一丝停顿,让人猜疑他们是不是在对戏,angel依然含情脉脉地看着莫晋北,眼里没有丝毫的埋怨,这实在让人费解,她需要在他面前委屈求全成那般吗?就算他救过她,也不用交付自尊来偿还吧!

    这样的情况让舒亦甜进退两难,就算她想挺起小身板抗议莫老板的暴力不合作行为,也要angel乐意才行,看她被摔得心甘情愿的样子,真不敢轻举妄动。

    慌张下,她已经忘了刚才的两种感觉,一是心隐隐作痛,二是小腹胀痛。

    要不,溜吧。上一次在酒店就应该溜的,她退后了几步……可,这次也不幸运,又被看见了,莫晋北的眼神让她慌乱了,这次被他看见,感觉像是入室抢劫之后,赃物太重,带不走。他刚想开口对小舒说点什么,就被angel打断了。

    “甜甜,过来拉我一把,起不来了。”

    她仰着头看她的样子,似笑非笑,让她迷惑,只是她不想迟疑,走了过去。莫晋北却抢先把angel拉了起来,力气大的差点让angel再一次贴到他,他后退了一步,没有再看angel,只是越过她,然后走到小舒面前说,走,我送你回家。

    那句话后,时间仿佛停住了,三人站着,angel看着他的背影,他看着小舒,而小舒看着angel,像是一个新鲜的食物链,一环扣着一环,很难想象破坏了这种平衡后会出现怎样的局面。

    她心里的独白是,我是最最无辜的第三者。没办法,她又真真切切的卷入了两个人的纠葛中。angel的眼睛开始说话,她希望她留下来,而莫老板传递的信息是,跟我走。

    人总是会面对两难的抉择,不管怎么选都不会两全其美,最残酷的是,还不能两个都不选,老实说他喜欢莫晋北的笑,并希望一直看下去,可她却不能在这样的时刻抛弃angel,跟他走。

    因为她说,你是我第一个女性朋友。

    “不用了,我跟angel一起回去,反正顺路。”还硬扯出一丝笑想缓解当下的气氛。

    莫晋北用一种类似于深邃的眼神看着她,一时之间里面出现了无数个理由让她跟他走:跟他走吧,也许每天都会是满天繁星;跟他走吧,也许那些奢侈的情怀会被粘起来;跟他走吧,也许他会把她偷菜的爱好,培养的更出色……

    只是,没有一个比angel的一句‘朋友’更有说服力。后来他像是放弃了,闭着眼睛,右手按了下太阳丨穴,然后略带疲倦的睁开眼睛,在她耳边说话,那种亲密就像上次他对angel一样。

    “你最好离她远点,不然最后受伤害的只会是你。”

    说完就走了,只是那种熟悉的气息一直在她周围散不去,然后她被angel抱住,一边抽泣一边对她说,甜甜,今晚去我家陪我,好吗?有你在,也许我不会那么难过。

    那句话在空荡的走廊里回音缭绕,和莫晋北的话互相撕扯,直到他的话碎成了无数个闪着银光的亮片,她才点点头说,好。

    人总有很脆弱的时候,小舒只是不想在angel最需要有人安慰的时候,做一个背叛者,也许她和莫晋北会错过什么,但如果跟他走了,就注定错过了angel。

    那天晚上,她留在angel家,无意中看见她的衣柜中还有男人的衣服,有种替莫晋北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没接受她,也许是对的吧,美丽的女人总会面对很多诱惑,也很难抗拒那种诱惑,angel即使对莫晋北余情未了,却也不能做到一心一意。

    angel说要枕着她的手臂睡,还真把她当成男人,也不嫌自己个子太高,往下睡点,脚会伸到外面,她还搂着她的腰,像是怕她跑掉一样。这时的angel像个婴儿,闭着眼睛,睫毛下面有些阴影,她的眉头皱着,眼圈还红着。

    她应该是缺乏安全感吧!让她想起,以前她妈和那个男人吵架时,她就往衣柜里躲,总相信缩成一团就不那么难过了。

    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angel,因为突然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她,除了业余的职业,年龄,甚至连名字都是听莫老板说的,也不可能直接去问她是不是还当着小三,因为那也是猜的。

    和莫晋北的关系,她就更不可能问了,angel已经绘声绘色地讲过了,如果再问,就有搬石头砸人家脚的意思。再说经过了那么多事,angel对她没有半点芥蒂是不可能的,只是她什么都不提,那她也只有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她的头顶,听说这样能让人更快入睡,angel很舒服地动了动,头更往她的巴掌下钻。

    angel在迷迷糊糊中问道,你知道你将会错过什么吗?她没有回答,因为如果要错过就已经错过了。

    拍着拍着她把自己也弄睡着了,半夜里模模糊糊的感觉到angel在和谁说话,不知道谁大半夜的来找她啊,难道是饭票?眼睛却困得睁不开了,好像那只是个梦。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angel已经不在旁边了,看看时间,都10点了,ohmy释迦摩尼,上班迟到了,拿着衣服往身上套,乱七八糟地穿好后想起,今天是星期六。

    力气一下就被掏空了似的坐回到床上,发了几分钟呆后才开始整理衣服,然后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说:

    我有事出去了,不好意思,家里没吃的,早餐自己解决吧,回头见,angel。

    看不出,还是个体贴人,知道留个纸条,旁边放着一本书,《魔术技巧》。她拿起来翻了几页,里面有张照片掉下来,一男一女,女的挽着那个男的在路上走,像是被偷拍的,仔细看,那个男人有点眼熟,特别是表情,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心情,而能让她眼熟又经常面无表情的除了莫老板就没别人了。

    照片里的他好像年龄不大,穿得很有英伦风情,深蓝白格子衬衫和颜色打磨到自然的牛仔裤,头发有点金城武拍《向左走向右走》里面的造型,如果笑起来的话肯定很像现在流行的花样美男,旁边的女生就显得热情很多了,似乎和angel走同样的路线,美艳型的,还偏着头冲着他笑。

    奇怪了,angel怎么会有他和别的女人的照片?想了想能确定的是,反正不可能是莫晋北送的。至于她偷拍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把照片放回去比较好,这样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嫌疑。书回到了原处,她拿上包,就离开了。

    在电梯里的时候舒亦甜一直在想,原来严肃正经的莫老板也有激丨情四溢的青春时光,原来……他的型是angel那种。

    第二十二章 孔先生的真百万

    回到家,吃了点东西,心情一下就好了不少,登上qq,莫老板的头像闪烁着,点开后上面留言说让她去偷菜,时间显示是03:28:59。

    看来,小莫昨晚是去鬼混了,可鬼混后还有时间上网?无论如何她有点高兴,至少他没为昨晚的事生气,说明他们依然是朋友。打开邮箱,孔西鸣发来了一首诗:

    当我决定开始长途旅行时,

    你会是我唯一的行李,

    千山万水都走过时,

    你会是我唯一的眷恋,

    不得不分隔两地时,

    你会是我唯一的挂念

    如果把每一天的思念变成一滴水,

    那么我的心已泛滥成灾,

    如过思念可以写成诗,

    那么最后一句一定是我爱你。

    你是氧气,无论在什么地方,

    都能感觉到你,

    没有你我只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请你一定要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

    写得真肉麻,不知道灵感又是哪个国际友人,他就是改不了高调的性格,什么事都能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回了信让他低调点,告诉他围巾已经快织完了。

    其实她才没织两圈,这样说,只是单纯的表达她在家很乖很听话而已。

    四周很安静,想他的情绪又出现了,有时会很排斥一个人的生活,毕竟已经开始习惯每天晚上有人陪伴。

    特别是刚打开门时,总会习惯地去看他的拖鞋在不在,然后看他的房间,灯是否亮着。喝水的时候,也没人叫她就会多倒一杯,这种感觉,就像站在被遗忘的角落,盼望着有人能来瓦解她的孤寂。

    感叹了之后,去房间拿毛线团子,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窗外有阳光射进来,但风已经让人觉得很凉了。

    看着手中的线,从头到尾,只是长,就像一生的时光,如此漫长,如果不用点心思去编织,那么它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而生活,在于付出与收获,就像一团线,只要用心,就可以变成一条围巾,一件毛衣,一双手套,然后带来许多的温暖。

    这样织着,一晃就到了下午,成果很明显,都有一米长了,站起来刚想活动一下肩膀,门铃却响了。

    叮咚的几声,让她有瞬间的激动,是他回来了吗?明知道不可能,她还是急着想去开门,把鞋的左右都穿混了,可打开门一看,很失望——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大概四十岁左右,眼睛看人很有气势,岁月在脸上留下的痕迹掩盖不了他的俊朗面容,他就像人们常形容的像酒一样的男人,在光阴地酝酿中,变得更加的气度非凡。

    “请问,您找谁?”很有礼貌地问,顺便把拖鞋对调回来。

    “我是孔西鸣的爸爸。”声音深沉,有力度。

    爸爸?年年高居财富榜的前几名,各大娱乐杂志的宠儿,传说中的美女明星杀手?看真人的感觉很震撼。

    那些杂志就没把他的脸拍清晰过,还以为他就只是有钱的糟老头而已,没想到还是个陈道明般的男人。怪不得人家能一直在八卦界长盛不衰,如果再经常去打点什么肉毒之类的还可以永垂不朽。

    可孔西鸣和他长得不像,大概他像妈妈。

    “是孔叔叔啊,不过西鸣去非洲了,还要一个多月才回来。”很快在震撼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连忙汇报了小孔的近况。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有时间吗?我们聊聊。”

    和她聊天,他们有什么好聊的?不会又是洒狗血的剧情吧!发现儿子跟女人同居,趁儿子不在,过来送支票,让她消失在他儿子的生活中。

    这问题很复杂啊,到底拿不拿呢?要不拿了支票和孔西鸣五五分?

    “有,有时间,您先请进,不用换拖鞋,”

    老孔的皮鞋在地板上走动的声响,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和这样的大人物相处,让她紧张,如果用得上她都想自称奴婢了,心想,把姿态放的低低的,就不容易触怒他老人家。

    “叔叔,您先坐,我去给您泡杯茶。”

    “不用麻烦,你过来坐,我有话跟你说。”

    “好,您说吧。”坐的比小学生上公开课还端正,眼睛看着老孔但焦距调到和他一个方向的美人醉身上,三百万就是不一样,和老孔一起让这个房子熠熠生辉。

    “这些钱,你先收下吧。”

    刷的一声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一张支票,看来是早有准备的,他递给舒亦甜,上面的零舒亦甜数了很久,其实也不多,后面就六个零,只是她沉浸在刚才幻想的剧情中不可自拔,还真让她说中了。

    这该如何是好,是不是应该哭着说,她不会为了钱离开孔西鸣,还是,迫不及待地拿过来使劲地亲一下,再给孔大叔抛个媚眼,立马打包就走。

    那么多钱得挣多久才能挣到,有点动心,要不接着?大不了到时跟孔西鸣一分,虽然他不稀罕,不过孔叔叔犯了那么大的错,拿他点钱就当精神损失费了。

    心里盘算了许久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啊。她的身份说白了就是个住家保姆,凭什么要别人的钱?

    “叔叔我不能要这个钱,您可能误会了,我不是您想的那种狐狸精,对他死缠烂打,我就是个小保姆,不是您想的那种同居关系。”

    “我知道。”说的很快,让她很难有直接的反应,还在那边自己跟自己解释。

    “我真的不骗……什么……知道,那您给我钱干嘛?”

    “我是为了感谢你,把他照顾的那么好,顺便……把你未来几年的工资付了。”

    什么,未来几年?她又不是签了卖身契,谁说她打算长期做小保姆啦,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这算什么?

    “叔叔,别这么客气嘛,我每个月都拿工资,再说我只是暂时在这帮忙,您的钱我可不能收。”

    支票就那么悬在半空中,老孔似乎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他这方面跟小孔很像,都很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看来孔糖糖的霸道是遗传。

    “你收下吧,其实我还有事拜托你。”支票在半推半就中到了她手里,这点也是遗传,所以说dna是骗不了人的,终归是有目的的。

    而她真的有了一百万,不是狗的名字,不费吹灰之力,可是拿在手里怎么就觉得不踏实呢,看来她就不是做小三的命,内心没那么强大。

    “什么事,您就直说吧,我承受得了。”想来想去还是把支票放到了桌子上。

    “我希望你能一直留在他身边照顾他。”

    一直?

    她没听错吧?不是让她卷铺盖走人,而是希望和她签卖身契!没错,她是个家庭好帮手,里里外外一把手,可也不至于要干到终老吧。现在又不是古代,做丫鬟的要从心里和生理上都属于少爷,也不想着嫁人,少奶奶忙的时候,就替一下。

    只是没想到他那样成功的一个男人,居然也会为了儿子用诚恳的语气拜托她。也就不好意思太直接地拒绝他了。

    “我会的,我和他是朋友,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先入为主的把他归为负心汉一类,再加上老花花公子的形象,对他很有成见。可现在看来,他并不是她想的那么不堪,无论他的事业有多成功,他也只是一个父亲,是一个心里深爱着儿子的普通人。

    听完她的话,老孔脸上露出了很温暖的笑容,有爸爸的感觉,虽然那种感觉已经变得越来越抽象。

    “我说的话,让你很惊讶?”笑着问,

    “呃……不瞒您说,是有点。”终于对老孔卸下了戒备,神情也放松了许多。孔叔叔接下来的话一语道破她的心事,比孔西鸣精明多了。

    “你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的,心里对我很不满吧。”

    “我,不……”

    “不用否认,我要是连个小女孩的脸色都不会看,这几十年了不就白活了!”

    “您,眼神真好,这都能看出来,不过,我和他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我们是校友,所以他比较关照我,再说他眼光那么高能看上我?”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在他身边照顾他。”

    “那是一定的,只是叔叔您也多抽时间和他见见面吃个饭什么的。”

    “那也得糖糖愿意才行,唉!”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们父子之间有太多的隔阂和心理障碍,不像她和她妈,是外人带来的矛盾,如果外人不在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您别难过了,我有机会一定好好劝劝他。”

    “那我就谢谢你了,你知道我和……他妈妈的事?”

    说后面那句话时,他的情绪变得很低落,也许在他们父子心里,那件事的打击都不小,于是才会以一种,近乎于陌生人的方式相处,因为靠得近了,伤的就更深。

    “大概知道一些。”

    “其实她是因为太爱糖糖,所以才决定带他离开的。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坚持要顺产,说对孩子好,但是胎位不怎么正,所以生的很费力。”脸上的神情也变了,像是想起当初那段幸福时光,笑得很甜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到:

    “你不知道,她生下糖糖时笑得多么漂亮,脸上的泪都还没干,让我把糖糖放在她旁边,一个劲的亲,糖糖就是她给取的,希望他能像牛皮糖一样粘着她。”老孔说这话的深情样子,让人不敢相信他会背叛自己的妻子,那明明就写着深深的爱,即使到现在都未曾改变。

    “唉!”又是一阵叹息,表情又变得很忧伤。

    “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糖糖,可最后还是不忍心,给他吃的药又想办法给他催吐弄出来,而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离开了,糖糖无法理解他妈妈的做法,但其实他妈妈比爱自己更爱他。”

    “叔叔,你也是吧,很爱他。”

    “你说呢?”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这还用说吗?可是糖糖不愿意去相信,那件事对他影响太大了,他一直以为他妈妈恨他,所以经常做梦都梦见他妈妈用手掐他脖子。”

    “原来是……那样啊!”孔爸爸像是解开了多年的谜底般,松了口气,然后表情变得更凝重,又说到,“我只知道,那件事后他睡觉就不关灯了,被吓醒了就抱着腿坐在床上,不哭,也不闹,也不叫我爸爸了,甚至看都不想看我。”他的声音变得哽咽,眼眶里有眼泪在流动。

    “叔叔,您别伤心啊。糖糖总有一天会原谅你的。”看着老孔哭了,她的眼泪也在眼眶里转悠着,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种局面,眼泪还没掉,不能递纸,不然坏了孔叔叔顶天立地的硬汉形象,也不可能像朋友那样抱着他,拍他的后背!

    唯一能做的是,抽张纸檫擦自己的眼泪,乖乖地当一个好听众,这恰好也是她最擅长的。

    “他不会原谅我的,所以以前才会那么荒唐的生活,我知道他是为了气我,故意做给我看,可他和我不一样。他骨子里像他妈妈,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一辈子都不会改变,所以你不要对他有误会。”

    “我不会的,叔叔你放心吧,以后他有真正喜欢的人,我会帮他保密的。”她的哥们义气一下就出来了,坚决的语气像是要去保卫祖国。

    “无论你心里怎么想,只要答应我不伤害他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起身整理衣服,舒亦甜跟在后面心想,伤害他?她行吗,不被伤就偷着乐了。

    就这样,舒亦甜看见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老孔。她听到的版本是,老孔风流成性,闹得最大的绯闻是和一个女明星有了孩子,上了当时的娱乐版头条,孔妈妈终于忍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服安眠药自杀了,还差点带走了孔西鸣。

    看来事情好像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她相信孔爸爸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负心汉,就像她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爸爸是因为贪污受贿被告发,带着外面的小老婆卷款逃跑了一样。

    至少,她爸爸早就把离婚协议书签好了,不然她们母女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

    第一时间给孔西鸣发了邮件,把事情经过交代了一遍,包括那一百万放的地方——他房间衣柜最里面一格的第四个抽屉第三,四双袜子的最下面压着。

    无论小区的保安情况多好,防盗都是必要的,那可不是一只狗,丢了就丢了,那可是她后半辈子的幸福。

    第二十三章 下一寸天堂

    那时的距离只差三寸,如果是注定的,那她也只有认了。

    晚上的酒吧总是让人想起一部电影的名字,《我希望在地狱也有酒喝》,不过地点要改成天堂。抛开所有不好的回忆,八爪鱼,小白之类的,孤独陌人的确像个天堂。

    而小舒就在今天晚上,和天堂擦肩而过。

    angel慌忙着来找她的时候,她刚化完妆,说是助手突然拉肚子,让她去替一下,想着唱歌在她表演完之后,就答应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替了。

    来到现场后才知道她今天表演的是大型魔术,在电视里常看——把人关在一个箱子里然后用一把把的剑去刺,完了之后让身体和脑袋搬个家。看上去挺危险的,其实安全得很,angel变过一次,窍门就在箱子的机关和按钮上。

    闪亮的登场后,她就被关了进去,只露出个头,这时乐队开始弹奏了让人紧张的音乐,现场的气氛一下就安静了。

    angel展示剑的样子很优美,就像在跳舞,然后第一剑就刺进去了,小舒脸上露出了很专业的笑容。

    接着一剑一剑地往她身体上刺,这种感觉很适合那些有暴力倾向的人,他们应该去学这种魔术,既能享受刺人的快感,又不犯法。

    很快的,该最后一剑了,这是最关键,也是最惊险的。它要刺向心脏,不过对小舒来说刺什么地方都没差,反正都没感觉。

    当剑靠近她时,angel对她笑了笑,仍像初见那般颠倒众生,只是眼神有些闪烁。节奏明显慢了下来,拿在手中的剑在灯光的反射下,泛着冷光,她就那么拿在手上,像是灵魂忽地被冻结了。

    感觉到酒吧里的客人有躁动的迹象,舒亦甜低声提醒她说,赶紧刺啊,愣着干嘛,快点,

    又不是第一次了,难道还紧张么?她没有注意到angel的嘴角有轻微的抽搐,还用眼神继续鼓励她,却忘了,angel那么自信的人,根本不需要为一个小小的表演而紧张。

    而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剑已经刺进去了,痛,在心底蔓延开来,有种被撕裂的感觉,来得很快所以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只有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她看着angel,美丽的脸上很快变换了几种表情,愤恨—得意—恐惧—悲伤,然后,累积的感情都释放了。

    复杂的,简单的,偏执的,狂烈的,还有深深爱着的……

    …………

    很快,有人发现了台上的异常,angel浑身发抖,看着自己的手一步一步往后退,像是上面沾满了鲜血,每一步都退的艰难而惶恐。

    人总是失去后才知道珍惜,她也是一样吧,在这瞬间突然想起了小舒所有的好,想起她昨天走到她身边时坚定而真挚的眼神。

    嘭!

    angel毫无防备地被迎面走来的莫晋北一把抓住,然后,狠狠一拳,顺着力,angel倒在了地上。响声刚落下,他就快步跨到了箱子前面,看着小舒流着泪苍白的脸,惊慌失措地对angel吼道:“还不滚过来帮忙!”

    一时之间大厅里乱成一团,有人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困在箱子里的她想说,不用了。但她没力气,脸色也因痛变得异常惨白。angel走过来的时候,脸已经肿了,眼泪掉的比小舒还凶。

    她一边拔剑,一边说,我不是故意的。那么的楚楚可怜,让舒亦甜心疼,也心软了,想着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都原谅她吧。

    又看着莫晋北抓狂的脸,有种变态的快乐,于是她冲着他笑了,根本不在意他已经快崩溃了,而他把她的笑当成了……离别。

    心凉如燃尽的纸灰,那一刻他有无法言语的恐惧和纷繁复杂的感觉,盯着剑插向的位置,和箱子边流出的那几滴鲜血,红了眼眶,一切都晚了,晚了……

    莫晋北还没来得急说话,箱子被打开了,看见有刺目的红色,很惹人眼……只是,那支剑根本没在身上,它划破了手臂歪在一边。

    其实如果不是她十分怕痛的话,早就缓过来了,她想对他说不用担心,只是……划伤了手臂,离心脏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莫晋北看到后崩溃了,他双手捏成了拳头,吓得旁边的angel用手捂住了另一边脸,他没有再挥拳,只是十分压抑的飙起了英语,对着小舒喊,,然后对着angel吼说,you,!

    他似乎有点失去理智了,所以不能中国话来表达他的心情,只是这样给小舒带来了很多困扰,她一边晕着血,一边还得使劲去翻译他说的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我后悔这辈子遇到了你,然后叫angel从他面前消失。这一吼没把angel吼走,反倒是把医生吼来了。

    拿着担架,扛着吸氧器,却只发现一条十公分左右的伤口,虽然它还在流血,医生脸上出现了很失望的表情,本来听说的是出人命了,结果……于是吩咐旁边的护士,自己走了出去,带着很长的叹息声,他是有多遗憾没能亲自送人去天堂?

    护士帮她消毒和包扎伤口,并交代她马上去医院缝针,莫晋北脸转到了一边不看她,大堂经理刚好在旁边,递过去一支烟,他接过去,吸了两口之后又给灭了。那样的背影突然让她想起糖糖,他也曾背对着她吸烟,就算不看表情也能猜出他的忧伤。

    而莫老板是为了什么呢?真的是后悔认识了她吗?还是……接下来就有点不敢想了,angel都被罚下场了,她,凭什么?看着护士清理流手腕上的血迹,又开始头晕,只好闭上了眼睛。

    包扎完之后,该散的人都散了,客人们在淡淡血腥味中继续喝酒,和上次小白送走之后一样,该干嘛就干嘛,不过又是一次小意外。人都是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

    当他再看她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秋后算账的表情,舒亦甜厚颜无耻地说,没来得急说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声音有点虚弱,大堂经理耸耸肩也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三人,很刺眼却已经没人在意他们在干什么。

    angel这才破涕而笑,冲上去想抱她,却被莫晋北拉开,他再一次用中文说,从我面前消失,然后抱起了她,就像上次在医院那样。

    不过这次看见的人就多了,她有点难为情,毕竟他是老板,影响多不好,更何况,她伤的是手臂,而不是腿。

    只能由着他,反正她的确是个伤员,而且这也顺便展示一下孤独陌人的员工福利有多么的好,就当帮他忙了。

    一直到转出门口,她的目光都停留在angel脸上,小舒发现她终于看懂她了,那一剑把她所有的怨恨都释放了出来,这时的她才是真实的——脆弱,真诚,眼神清澈,像一个真正的天使。

    很庆幸有那一剑,她可以很坦然地决定,无论将来怎样,她对她都没有亏欠了。也很感谢她,即使恨她入骨,也没狠下心把剑刺进她的心脏。

    除此之外还应该有什么情绪?不恨吗?差一点就能亲自去问天堂有没有酒喝了。恨吗?

    说到底,angel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的人,她也许爱他超过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天真的以为除掉这个假想敌就能得到他,却忘了在爱情上单方面是不成立的。

    第二十四章 后福?

    又坐上了黑色的卡宴,跟它的缘分真不浅,最开始是要像敌人那样,看见就得瞪一眼,后来她们近距离接触了,第一次别人送了命,第二次自己差点送了命。

    真不希望还有第三次,莫晋北神情严肃地开着车。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让她想起了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再看看他,觉得小时候肯定没人愿意和他玩,老是赢,人家还有什么乐趣?

    今晚的路况异常的好,去医院缝了针之后,车继续在公路上游荡,舒亦甜依旧很老实地坐着,没敢问他要带她去哪儿。不一会车就停在了她很熟悉的地方,可惜是几个月前,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难道住这里?不会吧。

    他习惯性的右手揉了揉太阳丨穴,然后问:

    “手怎么样?麻药退了没,要是半夜疼的厉害就吃一片止疼药。”却并没看她,好象是在问方向盘。

    “没多疼了,知道了。”替方向盘回答到。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的事,以后再说。”说完后,转过头看着她,除了还残留的一点怒气外,更多的是疲惫。

    “我……那个……”吞吞吐吐。

    “怎么?需要我送你到家门口吗?还是……干脆跟我回家,也好照顾你。”

    这样的话除了戏弄之外,还有点暧昧。很明显她还没习惯他这样的说话方式,无所适从的左手拉着右手,很小声的辩解:

    “不是那个意思,我现在不住这了,怎么回啊。”

    “不住这儿?那你怎么不早说。”他无奈地看着她耷拉着的脑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不耐烦的语气,虽然这一晚他的耐心早就像变成粉末的咖啡豆——被磨够了。

    “我怎么知道你会送我到这里,再说就算我想早说,也……”也得敢啊,摆不来脸色还看不来脸色吗?

    “也什么?”。

    “没什么,要不,你有话就今天说吧,我知错就改,从现在开始。不然还总得去想你要说什么,累得很。”说的是心理话,可她咋就觉得那么心虚呢,马上偷瞄一下莫老板,没不良反应,暂时松了一口气。

    莫晋北挣扎了几秒钟后,严肃起来,看了看她的手臂,再继续盯着她,本来抬起来的头又低了下去。

    “我跟你说过了,离她远点,你为什么不听?”依然那么直接,一点开场白都不加。

    “可她是我的朋友,再说她那天看起来那么难过,”弱弱的狡辩,

    “朋友?你把她当朋友,那她呢?”残酷的反问。本来她都打算不去想了,摆明了要让人伤心。

    “她也那么对我说的。”惆怅地回答到,

    “她说什么你都相信,朋友会故意拿剑刺你?你是傻还是缺心眼!”莫老板把内心的愤怒释放得有点过了,完全就是在怒放。

    “大概都有吧,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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