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是洋芋片啊,居家旅行的必备品,我考虑考虑。”就使劲的装。
“别考虑了,来,钥匙收下,什么时候搬,一个电话,我随叫随到。”话音刚落钥匙都进她手里去了,就怕人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哟,经常都邀请别人搬你家去啊,动作这么娴熟,备用钥匙天天带着,你可真够随便啊。”接过了钥匙,套在手上晃着打趣他。
“我这不是掐指一算,最近你有难,特来助你的嘛。”
“说得自己跟个良家夫男似的,也不脸红。”
“我本来就是嘛,不信免费让你验验。”他脸上居然出现了害羞的表情。
“没那闲工夫,对了,你家什么时候空房出来了,那个房间不是闲人免进嘛,还是阿娇弃你而去才便宜我的?”
“有你住的地方了还罗嗦。”
“工资怎么算,亲兄妹还要明算账呢。”她总是把钱挂在嘴边,虽然她一直觉得她不俗气。
“你就一个字,俗!你说多少,我给多少,行了吧,我俩谁跟谁啊。”
“好,合作愉快。”
两人还正正经经的握了个手,以表合作诚意,就像两国签署经贸协约一样。
搬家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和孔西鸣的激动相比,她显得过于平静,就像一个局外人在热心的帮忙。
能带走的东西很少,一个箱子,一个笔记本,身上挂着一个包,以至于孔西鸣很惊讶,怎么有这么不麻烦的搬家?然后他又补充,反正家里什么都不缺,只需要把她自己打包就行了。
关上门,把钥匙扔进垃圾桶,按下电梯键,看着楼层快速的递减,再看看孔西鸣,给他一个微笑,他也笑了,像是一种安慰,一种依靠。
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舒亦甜没有回头,只是呼出一口气,摇摇头,上了车。住在那里,却感觉不到是家。
“打开吧,你就住这间。”孔西鸣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就像做了好事的小朋友等着老师戴小红花。
接着那个锁着的房间,像神秘的巧克力盒子,被轻轻的打开。
房间大小刚好,有个小小的阳台。整个房间充满浓浓英式田园气息,碎花墙纸和窗帘,镂空铁花的大床和配套的梳妆镜,床上五件套也是小碎花的,阳台上还吊着个单人秋千沙发,还是她最喜欢的鹅黄丨色,怎么会有这么合她心意的房间,太让人惊讶了。
什么叫惊喜,这就叫惊喜。
“天哪,你的女朋友中居然有和我品味一模一样的,太不可思议了。”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觉得新鲜极了,东摸摸西看看,脸上充满了乡土气息。
“原来跟你品味一样啊,也难怪我嫌她俗。”孔西鸣靠在门口,不以为然的说,
“俗就俗,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自己随意啊,我收拾房间去了。”
“你随遇而安的本事挺强啊,这么快就喧宾夺主了,我在自己家还能不随意吗。”
刚说完,有人直接把门关了,主人被拒在了门外,不怒反笑。终于看到她笑了,估计她也累了,至少心会有一点,休息吧。
约莫到了晚饭时刻,舒亦甜走了出来,邀请孔西鸣去吃粥。出门前,她心里隐隐约约又浮现出随便先生英俊的影子。
第十一章 准情敌
进门后,服务员带着他们找位子,和莫晋北他们那桌刚好是两个方向。
他和韩修正在说孤独陌人的广告宣传问题,韩修说他打算下周一去携彩,说完后一抬头就看见孔西鸣走进来,带着一个女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阿莫,你看,孔西鸣也来了,还真巧。”
他转过身,顺着看过去,的确是个耀眼的男人,只是他旁边跟他有说有笑的女人更让他睁不开眼睛——居然是‘爆米花’,心跳快了一拍后,恢复了正常,回过头后韩修又说:“要不要叫他过来,一起吃,顺便把事跟他说一下,”
“算了,周末难得休息,再说人家和朋友在一起。”声音不自然的冷淡,但是向来神经大条的韩修是听不出来了,所以才顺着莫晋北的意思回了一句,“那就星期一再去他们公司谈吧。”
孔西鸣也看见了韩修,笑着点点头,让舒亦甜先去点东西,然后走过去准备打个招呼,他没有打算带着舒亦甜过去,因为时机还不成熟,他不想在被问是不是女朋友的时候听到她的否认。
“韩哥,你也在这里吃饭啊,真巧。”热情的招呼着。
“你小子,都多久没约我吃饭了,尽跟着女人粘在一起,你女朋友?”
“是啊,你都结婚多久了,我能不积极点嘛。”油嘴滑舌的说,
“对了,跟你介绍一下,我们老大,莫晋北,早就想介绍你们认识了。”
被晾在了一边的莫晋北,终于正式登上了孔西鸣的人生舞台。
“你好,久仰大名。”莫晋北很客气的说,但绝对不是一般的恭维,有点像……讽刺,他伸出手,孔西鸣也伸出手握了一下,回说:“不敢当,对您也久仰了,上次拍卖会还拍到了伯父捐的美人醉,实在是荣幸啊。”典型的交际用语,大家互相恭维一番,显得很生分。
“是吗?那也是我们的荣幸,都是为慈善事业做点微薄的贡献。”接着又寒暄了几句,气氛很不怎么样,如果没有缺心眼的韩修,早就僵掉了,然后孔西鸣就说失陪了。
莫晋北转过头看着孔西鸣朝餐厅那头走去,突然就没了胃口,草草的吃了几口后,就买单和韩修走了,出门口后,停了一下,突然觉得对这个粥店没有眷恋了。
而吃的正happy的舒亦甜不知道自己正在错过什么。
舒亦甜和孔西鸣吃完饭后,去了一趟超市,买了些食材,他强烈要求,以后一日三餐全交给她,一想到可以正大光明的享受她的爱心三餐,孔西鸣脸上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舒亦甜没什么意见,俗话说的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现在身份的转换,不得不屈,大丈夫都能屈,何况小女子,再说反正也是顺便嘛。
大包小包的回了家,东西往厨房一放,孔西鸣开了电视,在沙发上斜躺着,舒亦甜把买来的东西归置了一下,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进柜子的进柜子,顺便把明天中午要吃的准备好,免得明早忙不过来。
看着她忙碌的样子,他觉得很满足,生活就应该这样,有良人相伴,洗手为他做羹汤,每一天,都分享彼此的哀与乐,然后哀变成一半,乐变成两倍。有空的时候一起去旅行,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他们的相爱的足迹,然后一起养育一个或两个孩子,把遗憾和残缺全补偿给他们孩子,让孩子们在满满的爱中成长,最后,两个人在彼此的怀中老去。
舒亦甜把工作都完成了后,到了客厅,带着满身的菜香站在孔西鸣面前,他敏感的鼻子嗅到了味道后,点了点头,想着有个‘黄脸婆’也挺不错的。
“报告,准备工作已完成,请指示。”
“坐下休息,并商量同居事宜。”这俩人当时一起看的士兵突击,估计中毒颇深。
“我没什么要求,就七八十条,希望你配合。”
“客气,我对你也没什么要求,就一百来条。”
俗话说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直接来比试比试。
“1,不准在家里抽烟,不能忍受二手烟的毒害,我想长命百岁。”
“拥护,我早戒了,你不知道?”
“恭喜你,离健康越来越近。2,洗完澡,不能光着上半身出来。”
“谁会光着膀子出来,你想看,我还不愿意呢。”
“那不排除天气很热的时候,洗完澡后图舒服,就光着出来了,影响不好,不利于女同胞身心健康。”
“你怕自己把持不住,把我扑到啊。那光着下半身行不?”
“3,不准说过于露骨的话来挑逗对方。”
“我还是把嘴巴缝起来吧,我怕忍不住。”
“4,带女朋友回家要提前通知,我好做准备,免得到时破坏你们亲热。”
“放心,我不会带女人回家的,瞧你紧张的,不是说过,我没谈恋爱很久了。从今后,只有你一个女人了。”
“注意言行,相信你的是傻子。5,喝完酒回家,不能敲对方的门,以免发生事故。”
“我不会酒后乱性的,特别是对你。”说违心话有的人也不脸红,就继续装吧。
“注意言行!”
“这也算赤裸裸的挑逗啊,范围也太广了吧。”
“6,暂时还没想到,以后想到再宣布。”松了口气,端着孔西鸣泡的咖啡喝了一口。
“报告,我有疑问。”孔西鸣正儿八经的说,
“准奏。”
“我想请问一下,咱们谁是主子,谁是奴才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本来趾高气扬那个突然就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
“当然……您是主子了,您有什么规矩,请吩咐,小的一定铭记在心。”
“先给我端杯水来,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冷。”
“您不是正喝着咖啡吗?”一道锐利的眼光看过来。“小的马上就去,您稍等。”十足的奴才相,水送上后,还主动的在他身后捶背。
“我呢,没什么要求,这第一百零一条嘛就是,不能随便离家出走,两个人就算吵架,生气,也不能彻夜不归。”
“前面的一百条呢,你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不会还有九九八十一难在前面等着我吧。”
“没了,我本来就是大善人一个,瞧你把我说的跟妖孽一样。”
你也知道自己像妖孽啊,这句话没敢大声说,就嘀咕一下。
“是啊,你多善良,在我心中只有用天使才足以形容你的美好。”看这马屁拍的,刚好在屁股上,可天使里也有坏蛋,这样说也不过分。
“恩,终于听见一句人话了。”
“谢谢啊。”
“什么?听不见。”还把手摊开放在耳朵边上假装收音。
“我说谢谢,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会好好报答你的,你放心,家里我会帮你收拾的整整齐齐,然后把你养的白白又胖胖。”前两句声音高了八度,后面的低了下来,很温情的说,
“这还差不多,到时你要觉得还欠我,想以身相许,我皱皱眉头,咬咬牙,也就答应了。”
“那不行,你是神,我怎么敢妄想,你放心吧,那种事不会发生。”
孔西鸣听了觉得挺遗憾的,这样搞地下活动要到什么时候啊。
“明早给你做三明治,可以吧。”
“行。”
“那我去洗洗睡了啊,明天还上班呢,你呆会还出去不,生活不是从现在才开始吗。”
“什么,这么晚还出去?我啊,准备洗心革面,为我以后的老婆,开始做一个居家好男人。”
“就你?算了吧,你保持原样,祸害的人都多了。晚安,好梦。”
“恩,我也洗澡睡觉了。”
对孔西鸣来说他们之间有了极大的突破,也许‘五年求爱计划’可以提早拿到成果,他有成功的把握,也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有第二种结局,所以很放心的让她在天空自由的飞,也就是那种自信让他在很久以后把后悔莫及领悟的十分深刻。
而对舒亦甜来说,和孔西鸣住一起后最大的收获是说服他种菜,这样一来她就多了个菜地可偷,可没两天他就嫌幼稚,不愿意种了,直接把qq号给她,让她自己种自己偷,最后告诫她说,偷是不道德,有那么严重吗?又不是偷人。
这样一来舒亦甜觉得没意思了,反正地多着呢,不差他一块,而且还只能偷萝卜,她又不是兔子。
难得一天中午不用准备午餐(孔西鸣说跟人约了吃午饭谈公事),她也乐得清闲,和公司的同事一起去食堂吃饭,她这个人与世无争(也叫不求上进),这样的人容易吃得开。
同事在一起,女的就聊化妆品,保养,再来就是聊聊孔西鸣等的青年才俊,猜测人家有没有女朋友,或是换了个女朋友,看谁脸上长了几颗痘痘就猜测私生活不协调,难道人家就不能上个火?
总结下来孔西鸣的人气最高,几乎没什么缺点,要是她们知道孔西鸣在家也放屁,肚子饿了会叫,偶尔还便秘会不会很失望?
男同事,特别是其中罗嗦如唐僧的男同事,不厌其烦的打听她身边有没有漂亮的朋友可以介绍,就像她是做皮肉生意的老鸨一样,于是她把上次找工作的地点介绍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看着选,高矮胖瘦一应俱全,就是要收点手续费。
就这样混完了下午,和孔西鸣回到家,做饭,吃饭,出去散了会儿步,感觉就像过了金婚的老夫妻,生活过得简单而单纯,散完步后回到家,舒亦甜打开电脑,改了qq上的个性签名——孔雀背后你不知道的故事,然后他在叫她:“甜甜圈,快点过来,马上要首播我们的广告了。”孔西鸣很大声的嚷嚷,比他看世界杯中国队进球的那一瞬间还激动,他的过激反应让舒亦甜心情变得很糟。
“可不可以不看啊,反正也没什么好看的。”话虽那么说,但她还是听孔西鸣的话从房间走了出来。
“也是,就你那点智慧,还能看懂这么有内涵的广告,算了,让你看是我的错。不是……你就多看几次吧,看久了说不定就明白了,我可是一番苦心啊。”
孔西鸣为了不让自己的心意付之东流,不死心的游说舒亦甜认真的看广告,却换来白眼两只。
“是啊,也亏得你想得出这么损的招来整我,我当时可跟小芒她们都说了我要拍广告,还是女主角,现在可好,脸丢大了。”边说着广告就开始播了,看着他那张妖孽般上镜的脸,再看看被他刷着的她,牙咬的痒痒的。
孔西鸣情绪十分高涨的盯着电视机,就像自己得了‘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一样,舒亦甜想去端盆冷水,泼向他,对着脸泼。
“你也不亏,荣耀着呢,全国人民都知道我喜欢你,要和你健康过一生呢。”他还不要脸的变相夸奖自己。
“还敢说,我迟早要去缝一个布偶,里面写上你的生辰八字,早中晚,按时打,首先就打你个小人嘴。”声形俱茂的演示了一番,识时务者为俊杰,他马上闭了自己的嘴。
舒亦甜恶狠狠的盯着电视在心里嘟嚷,有什么好看的,看穿了也瞧不见她的一丝毫发,就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得意什么啊。同时也很虔诚的在心里拜托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财神等各路神仙,保佑广告不要被小芒,淼淼,妖精,她们看到,并在心里重重地磕了个头。
“圈儿,你手机响了,给,是陶夭打的。”舒亦甜坐在了沙发上,没有意识到这个点接到电话不会有什么好事,浑身放松,打算好好和夭掏心掏肺。
“亲爱的,什么事啊,想我啦。”
“是挺想的,对了,我刚看电视看见孔西鸣的那支广告了,可是你在哪里,你不是女主角吗?”
“我……”
“你什么呀,难不成怕你影响国容,镜头被导演剪啦。”
“去你的,里面当然少不了我,没我那广告也播不了。”
“有那么重要?那怎么没看见你?”
“我为人比较低调嘛。”
“行了,你赶紧说你在哪就对了。”
“我……演那颗牙齿。”
声音很小,语速很快,可该听到的重点都听到了。
“牙齿?被他刷的那颗?怪不得最后那句话像是你说的,……你……哈哈哈哈哈”
“你笑慢些,别背过气。”
“是挺重要,没你不行,哈哈哈哈。”
“笑吧笑吧,拜拜!”说话的底气弱的都快听不见了。
刚挂,电话又响了,舒亦甜终于意识到今天还真邪门,平时个个不看电视,怎么今天都凑一堆了。唉!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缝,是真的。
“喂~~~”
“姐啊,我看见西鸣哥的广告,你不是女主角吗?没见你呀。”
“我的确是女主角,如果牙齿可以有性别的话。”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哦,你是那颗牙齿!道具?不过,还真算女主角了。”
“你反应挺快的,别忍着,想笑就笑,憋坏了不好。”
“嘿嘿嘿,哈哈哈!”
连着接了四五个电话,回答的过程都差不多,周旋到最后都少不了被嘲笑一番,反正她辛辛苦苦存了二十几年的面子,一夕之间都丢光了。
“孔西鸣,你这妖孽,拿命来。”喊着就冲他奔了过去,两人嬉闹了一阵子,该求饶的,求饶,该出手的,出手,最后总算把这袭广告风波平息了。
还好广告的效益不如偶像剧来的轰动,可在他们的那个圈子也名声大震,慕名而来的动物多了不少,令孔西鸣很困扰,他深刻的总结到,不能有下一次了。
第十二章 剪不断
孔西鸣开始忙另一个广告了,听说是一个影院酒吧的宣传,名字还挺有个性,孤独陌人,舒亦甜觉得,也可以叫做孤独没人。
最喧哗的地方就有最孤独的人群,而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莫晋北回到家看见客厅厨房的灯都亮着,他温柔贤惠的老妈正在厨房里给他做饭,香味十分的诱人。
“妈,今天有空来我这儿,爸呢?”
“你爸跟那些藏友看什么宝贝去了,我今天是来抽查的,看你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家里,有蟑螂的话估计都要搬家,不然肯定就饿死了。你还是再找个钟点工吧,给你做饭。每天在外边吃对身体不好,让你给我找个能干的儿媳妇,又不肯。”莫老太太说完了跟着的就是叹气,看着儿子的眼神除了心疼之外,带着些抱怨,莫晋北知道自己理亏,所以连辩解都省了,找了个借口说去换衣服。
他把车钥匙丢在桌子上,换完衣服后走出来,和莫妈妈隔着橱柜面对面站着,莫妈妈盛了碗鸡汤递给他,接过来后喝了一口,有点烫,就先放下了。
“我都这么大了,会照顾自己,你放心,一有合适的我马上结婚,再给你生个小孙子,让你高兴高兴。”
莫晋北讨好地说,孩子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孩子,他也一样,现在冲着莫妈妈笑得的样子哪里看得出“空调”的影子。
“就会嘴巴上讨我开心,就没见你行动。要不你还是搬回来和我们住算了,我经常来看你冰箱里都没东西,平常在家饿了怎么办,今天我又给你装满了,以后空了自己要去买,知道什么地方叫超市吧。”
“知道了,我在家吃的时间不是不多嘛,我保证以后绝对不让冰箱空着,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最好还是请个钟点工给你做顿饭,老在外面吃饭对身体不好。”
“知道了,我会考虑看看。”他只是为了应付才那么随口说的,他的挑剔让他无论在多有名的饭店里都找不到合胃口的饭菜,所以钟点工应该就更难达到他的要求了。
“你妹妹最近给你打电话没?”莫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莫晋北一句。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湘西有段时间没打电话了,我最近挺忙,也没给她打。前段时间她还吵着让我见小芒的姐姐呢。”
“你看看,你妹妹都急了,那你打没?小芒那丫头我喜欢,估计姐姐也差不了,再说了你妹妹能看上,难得。”
“过段时间吧,最近忙。”
“再忙也要关心一下你妹妹,近来她有点不对劲,前两天给她打电话,感觉她好像不高兴,周末回家,也不像以前那样话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问问。”
“呆会儿我就打。”
在说话的时间里莫妈妈把菜和饭都盛好端到了餐桌上,然后把围裙解下来放好,就叫莫晋北吃饭。
他还是不愠不火的吃饭速度,不过能从他的表情能看出饭菜的味道很不错,他从小吃莫妈妈的菜习惯了,在外面吃饭总是胃口不佳,所以才显得有些清瘦。
莫老太太就不像他那么有胃口了,动了几下筷子后就停下来,看着对面的儿子悄悄的叹气,这个从小到大都没让他操过心的儿子,到了三十岁竟需要她操心了。和她年纪一般大小的姐妹们早就当奶奶了,她的儿子倒好,不结婚就算了,恋爱也不谈了。
这要是条件差也就罢了,自己儿子样样都优秀怎么就找不来一个女朋友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他没少伤人家女孩儿的心,莫名其妙地就说分手,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说多了又怕他烦,不说吧自己心里烦。
想着又叹了声气,莫晋北听见了,没敢吱声,心里清楚老太太为什么叹气,不就是不谈恋爱嘛!怎么身边的人不是以为他想出家,就是以为他性倾向有问题。至于嘛!难道成天跟女人鬼混,纵欲过度才算正常?
如果真有一天自己像那个姓孔的一样,老太太更该急了。
吃完了饭,莫老太太把碗洗了,就回去了,莫晋北洗了个澡后站在窗边给湘西打电话,
“喂,哥啊,找我有事?”说话的语气是不太正常。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这个周末要不要跟我吃饭,上次你还欠我一顿呢。”说完后很自然的又想起了电影院,那场电影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那种小女生喜欢看的爱情片还真不适合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选了那么一部片子。
“吃饭啊,再说吧,还不知道周末有没有安排呢。”
“你哥就那么不重要啊,想和你吃顿饭都推三阻四的,不像……”不像,爆米花,让她一起吃饭,很乖巧听话的就跟着他去了,好像……想远了。
“哥……”湘西也没心思认真听他说话拉长了声音,表示不耐烦了。
“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哎~没事,哥,我正忙着呢,不说了啊,拜拜。”
就这样把电话挂了,就算他再怎么神经大条也知道那代表心情不好,而湘西再怎么和他亲近也是小女孩,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以她的个性有事说出来就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个包打听。
首选是小芒,可又不知道电话,一翻电话号码找到了小芒姐姐的,只能找她了,反正也答应过湘西要联系,虽然唐突了点。
孔宅。
客厅里放着轻音乐,舒亦甜躺在沙发上敷面膜,深海泥的那种,看起来就像海尔兄弟里的海藻婆婆年轻没长媒婆痣的时候。
孔西鸣坐在她旁边的毯子上看书,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一听是自己的,口齿不清的叫孔西鸣帮她递,咦,是个陌生号码,不会又是法(19lou)轮功的宣传者吧,真烦。
“喂,谁呀。”语气含糊的很不友善。
“你好,我是湘西的哥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如果是面膜纸的话估计就该掉在孔西鸣的头顶上了。
她挺意外的,传说中的帅哥给她打电话,有点激动,看她那熊样,孔西鸣给了个白眼,小声说,皱纹出来了,然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你好,我是小芒的姐姐。”搞得就跟非法头目交易一样,用的还是代号,她动作和声音幅度不敢太大,不然呆会儿脸一洗,镜子就能预知十年后的她了,拖着声音说的,加上脸,去拍鬼片直接就进入角色了。
莫晋北在那头听着怀疑自己是打去地狱了。
“我知道,我想请你帮个忙。”还是很镇定的说,
“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热情的鬼。
“湘西最近情绪有点不对劲,我问不出原因,你帮我问问小芒,看她是不是知道?”
“这样啊,行,我这就打电话给小芒,你先别担心,小女孩能有多大的事。”乐观的鬼
“麻烦你了。”挂了电话,跨过孔西鸣的长腿,哼着歌洗脸去了,留得孔西鸣在身后嚷着。
“你看你能不能动动嘴,我又不是横栏,用的着跨过去嘛,谁啊,把你激动的。”
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他知道打电话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就当成‘敌人’了,这只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苍蝇,反正,最后命运是一样的,逮住时就一掌拍死,永绝后患。
洗完脸后,继续从孔西鸣腿上跨过去,躺到沙发上给小芒打了电话,交换了信息后,有点收获,他们用柯南的办案手段分析(其实用不着,只要是有点常识就能判断出来了),湘西估计是跟那个建筑系的帅哥出什么问题了,最后说达成协议由她出面约湘西,小芒负责当中间人,三个人周末一起聚聚,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来。
电话从小芒手里传给了湘西,废了点功夫后终于说服了她,约好周末去怀西古镇的星巴克喝咖啡,一切就绪后给湘西哥哥发了条短信,大概意思是,没多大问题,让他等消息。
她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那根跨栏,盯着她很久了,就算是石头估计都能望穿了。但是,没有人在意,他只好用语言抒发自己的怒意。
“明早吃什么?”大声的问道
“中式早餐。”
“我想吃三明治。”
“你事多不多,有什么吃什么呗。”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你。”
“那不就结了,接个陌生电话,就那么娇滴滴的,跟我说话就像讨债的。”他这么一说,有那么一些酸味,明显在闹脾气的脸,看起来十分的招人喜欢,舒亦甜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揉拧他的脸,被他有仇必报的眼神打消了念头,改用说话恶心他。
“人家当你是自己人嘛,我总不能对着不认识的人河东狮吼吧,话说回来,人家什么时候不温柔了,讨厌。”
“还是你段数高,‘人家’都用的出,我的错,我的错,唉,我洗洗睡去。”
“再陪人家一会儿嘛,长夜漫长,你怎么舍得留人家独自一人。”
“你够狠!”
嘿嘿,看见他那扭曲的脸,心里暗暗得意,古语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承认自己小心眼,爱记仇,古人说了嘛,女人难养。
可是,为什么他有她的电话?
星期六的星巴克,仿古的长街之首。青石板的路面,古色古香的巷子带着馥郁的咖啡香气,延伸的很远。
就像悠久的历史中已泛黄的书签,牵动着人去憧憬前世。也许打着油纸伞的他会有许仙的深情,在青石板上留下一个个徘徊的脚印,只为,等着心中的她。
三个年轻,平均下来也算靓丽的女生,一人点了一种咖啡,心不在焉地喝着,顺便四处张望欣赏街边的风景,这一刻她们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舒亦甜和小芒都用研究的眼神看湘西,仿佛她刚出土,不过也挺像,脸上有片化不开的浓雾,说不出的惆怅。
小芒一个劲儿的给小舒使眼色,她用眼神告诉她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况是个人。
巷子里头有吆喝声传来,快要失传的民间艺术,在热闹地上演,声音离她们虽远,热闹却离得很近,这气氛适合找点废话来说。
“小芒,你家安笙戈去澳大利亚也快一年了吧,他适应了没?”纯粹的舒式废话,人家都去了一年了才问适没适应,又不是大雁飞过去得十个月,一年也就两个月适应期。
“我就没看出他不适应过,他那个人,随便扔哪儿都能发芽。”
“隔的这么远,就不担心他会喜欢上别人?”湘西终于开口说话了,专注的样子,像是来自内心深处的询问。
“说不担心是骗人的,谁身边没点诱惑,我都不保证能把持住,何况是他,又不是太监,就算他不去勾搭别人,也可能被勾搭,可是他说了,我们如果这几年都挺过去了,就娶我,而我,想相信他。”说是那么说,可她眼睛里也透露出些许的不安,天高任鸟飞,除非你把翅膀给他掰断了。
“那……万一他跟别人发生个一夜情什么的呢?”湘西这句话问的有点眉目了,就是有点像访谈类节目的主持人。
“我倒不担心他有什么一夜情,就怕突然间就失去联系,那我估计就崩溃了,如果是明明白白的跟我说分手,那伤心几天就算完了,万一他是有什么意外呢,我是觉得他健康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舒亦甜听了挺欣慰的,虽然小芒比她年纪小,在感情上却比她成熟,处理问题也很理智,至少不像余淼淼那样让她操心,小芒自己心里也明白,远距离的恋爱就像在冒险,只是她会努力跨过沿途的障碍,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宝藏。
不像她,害怕冒险,却又贪心的想得到宝藏。
“唉!你们可真好,离的远还那么甜蜜,不像我们。”湘西叹了声气,羡慕地说道,
舒亦甜和小芒还打算用真心话大冒险来挖掘湘西的隐私,现在看来是她们想太多了,估计不是那种不能说的秘密,她们最坏的结果伸展到了怀孕。
很快她们就知道了,湘西的建筑系帅哥提出想进一步发展,湘西不同意,两人产生矛盾,在你爱不爱我这个问题上纠缠起来,后来还是没达成共识,继而开始冷战。
舒亦甜用她纸上谈兵的功夫从各个角度帮湘西做了个分析,包括生理学,心理学,社会学,小芒协助补充,最后得出结论,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是必然的,是顺应社会的,但前提是你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湘西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去他的爱不爱,如果爱是脱光衣服才找得到的话,她宁可洗澡都穿着泳衣。
小舒想的是,人总该有一些坚持,如果什么都不要了,也就什么都得不到了,而以爱为借口的贪婪是最卑鄙无耻的。
所以为什么莫家大哥问不出原因了,这么私房的话断然是不能和哥哥分享的,如果他知道,还不直接找到学校把人给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