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西鸣坐在车上骚包的微笑,比他更骚包的当属r8,在条条公路都限速的c市它的排气量主要是用来污染环境和浪费资源的,当然它英俊潇洒的外表在跟美女搭讪的时候可以弥补它主人1%的失败可能性。
孔西鸣一直强调自己是个低调的人,虽然他的行为无一不在证明那是睁眼说瞎话。为此,他找了个十分牵强的理由——至少他开小8的时候不会让它裸奔……
“赶紧上车啊,愣着干嘛?”上车后小孔丢给她一个盒子,打开来一看是一块白色的腕表,正方形,四角各有一颗钻,样式简单时尚。
“给我的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别人送了我一对,我又没固定的女朋友,就便宜你了。”这年头做男人确实不容易,每次送东西都得编好理由,他买的时候就图它的宣传词——名士hamptonmagnum,给天生一对。
小舒听了往他手腕上一瞧,又换表了,今天戴了支黑色的,和她手上拿着的款式很像。
“那我就勉为其难笑纳了,这上边的几颗不会是钻石吧。”
“当然——不是了,是钻石的我能便宜你吗?”要说是只怕就难送出去了,那几颗钻石还真冤。
“我看也像是水钻,不过挺璀璨的。”
“嗯。”懒得跟她解释,认真的开车。
舒亦甜在准同事的带领下,进了经理办公室,居然是昨天必胜客里的女中豪杰,不知道她今天手还疼不疼……
而后的几天舒亦甜和同事们相处得很愉快,女英雄也很低调,优雅而干练,没有让她的‘必杀技’重现江湖,只是舒小姐心里依然有阴影,就怕哪一天那双手拍到她脸上,想着都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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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偷闲的周六下午,舒亦甜摊在家里的沙发上,空调开着,忽睡忽醒,八月很热,如果太阳也要收钱,那就坚决不交费,让老天给停了,只剩下一片清凉。
孔西鸣打电话说晚上有个慈善拍卖会,携彩作为受邀公司必须参加,还说公司决定派他们俩去,有加班费。
舒亦甜再傻也知道孔西鸣在说瞎话,公司派他去是肯定的,她就是不起眼的小虾兵,肯定是孔西鸣怕无聊才拉上她,还非安上个“公事”的美名,其实只要管晚饭她就会考虑陪他一起去的。
拍卖会的地点在索飞特酒店,车开到门口就有泊车的小弟过来接钥匙,长得还挺不错,听说所有高档酒店就这儿的小姐最漂亮,舒小姐心想,不知道孔先生是不是这里的vip。
小舒看着往里进的人,看了看身边的小孔,再看了看自己,第一次深刻的觉得自己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下流’了。人人都打扮得人模狗样,就像在走星光大道时,她穿得却像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
“你脸色怎么不太好,不舒服啊?”说完还装模作样的要去摸小舒的额头,这举动又严重地侮辱了她。舒亦甜一掌拍下他的小人手,使劲的扬起头,怒视着他。
“你才发骚呢,存心的是吧?”
“存什么心?我是关心你。”说的那个委屈,就像嘴巴上粘着鸡毛的狐狸被人说它偷了鸡。
“你还真好意思问,你除了时刻都在骚动的春心,就剩下黑心了,自己穿的跟个人似的,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这不是存心让我丢人嘛。”
“就为这啊,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跟你说了又能怎样,我给你买的你又不穿,就你家那些衣服刘谦来了都只能干瞪眼。放心吧,你就是不穿衣服,只要站在我身边就是全场的焦点,嫉妒你的人多了去了。”
“屁话,不穿衣服往这一站,社会道德频道都要找我做专访了,想不成焦点都难!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会说几句人话吗?”
“你瞧你,这就不可爱了,说话那么粗鲁,我平常怎么教导你的。”
“我就说!你管得着吗?走自己的路让旁边的猪哼哼去吧。”这句话说的有点义愤填膺,音量就上去了,旁边刚好经过一个富态的大叔,哼了一声,死盯着她看了好几眼气急败坏的走了,然后就听见孔西鸣在旁边奸笑,声音十分刺耳。
拍卖会的会场,布置得流光溢彩,香槟搭成一坐金字塔,还有看起来很精致的小糕点。整体的感觉就像大公司的酒会,要求盛装出席,所有人都打扮的很适宜,就连服务员穿的都比舒亦甜正式。小孔带着她找了一桌子坐下。
好几个人她都见过,代号a,b,c,d,全都是些污染环境,浪费资源的骚包,就是带的女人没有一个眼熟。但她们看她的眼神都一样,心里充满优越和鄙夷,却又故作善良姿态和她聊天,谈得都是旁边的男人给买了什么,说chaneldiorguccilv的时候声音就高几个分贝,就怕人不去猜想背后的故事。
小舒就没怎么插上嘴,拿出她擅长的假笑点头应付过去,下次这几个小写字母说不定就退出大写字母的历史舞台了,说多了纯粹是浪费感情。
8点20,拍卖开始。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各位莅临慈善拍卖会现场,今天拍卖所募的善款将全部捐给残疾儿童救助基金会。”
那些‘小写字母’明显心思不在拍卖上,互吐完心事后,依偎在各自的‘大写字母’身上,耳边厮磨了一番,然后相互打过招呼,就陆续离开了。小舒摇摇头,这时间还早,就是洞房花烛也用不了那么积极吧,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那桌就剩俩了,孔西鸣看了心里估计也痒痒,身体慢慢的朝她靠过来,越靠越近,他是把自己当春风了,随风潜入夜,占便宜不动声色。
小舒在他快要搂着她的时候在他耳边吹了口气说,听说这里的小姐挺漂亮,你是不是也叫一个,别把自己憋坏了。说完还摸了他的胸一把,然后就看见小孔的脸刷地红了,手也收了回去。
她还没来得急得意,就被小孔抓住了手说,要不就你亲自上,价格随便开,我保证让你很……快乐。走,亲爱的!
“我错了,刚才开玩笑的,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那就跟我走啊。”
“不行,你今天可是一点爱心都没献,也好意思走?”说的还振振有词。
“我打算献给你。”孔西鸣抛了个媚眼,最擅长的那种。幸亏这时上面的拍卖官宣布今天的主拍品要开始拍卖,他们俩才算停止了折腾。
“最后拍卖的是莫文臣先生提供的清朝康熙年间的红釉胆式瓶。”一个个子很挺拔的男子站起来示意,从小舒的角度只能看见侧脸,五官很有轮廓,就像雕刻过的一样,可看起来却很疏远,不知道正面是什么样子。
那个红釉的胆式瓶,大概有50cm左右高,釉色是淡粉色的,这种成色也叫作美人醉,沐浴在柔和的灯光里,竟有几分女子的婉约和温柔姿态,看了让人心动。
舒亦甜对古董没有特殊爱好,但她一眼就爱上了‘美人醉’,看得如痴如醉。
起价100万
舒亦甜小声说道,“一百万,比我都值钱了。”
声音虽小但还是被孔西鸣听见了,他在她耳边说:“你喜欢啊,那我拍来和你换?”
“换,换什么?”
“换你啊,你不是说它比你都贵吗,换了也不吃亏。”孔西鸣脸上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眼神,不禁让人想起狐狸帮两只小熊分饼吃的故事。
“你的算盘倒是打得好,用它来换我,瓶是我的,我是你的,也就是说你买了瓶,还附赠个我,这里里外外的便宜都让你占光了,你想的倒美。”
“你不笨嘛,”
“废话,我可是有智慧的人,对了,莫文臣是谁啊,很出名吗?”小舒问道
“国内挺知名的一个考古学家,刚才站起来的应该是他的儿子,和我们公司有业务往来。”
“你认识他?”
“听说过,没有正面接触。”
“哦。”
孔暨越先生出价145万。
孔西鸣听到后就开始频频举牌,他的动机小舒不太理解,但她原本并不是很引人注目,现在突然就变得醒目了,都能听到有人在小声的讨论她的穿着,令她很不自在。
后来就剩两个姓孔的在竞拍了。最后美人醉以300万成交,全场人都站起来鼓掌,他拉着小舒离开了。
“刚才怎么不继续拍啦?”坐在车上的时候小舒问到。
“反正结果都是被他拍到,差不多就行了。”
“那你干嘛一直加价,本来人家两百万就能拍到的,你跟他有仇啊。”
“反正他钱多,献点爱心也算是一种补偿。”他的表情变得凝重,和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小舒觉得很奇怪,回过头一想,孔暨越,也姓孔,难道……应该没错,但是刚才竞拍的那个人年纪不大,估计本人没到现场。
她没有继续问而是给他讲冷笑话,说一只狐狸和一只兔子蹲在森林深处拉便便,一边拉一边闲聊,和乐融融,一会儿狐狸拉完了就问身边的兔子,哥们儿你脱毛不?兔子说,用了霸王防脱后,不脱了,狐狸说那就好,拉起兔子的尾巴就把屁股一擦,哥们儿谢拉。
讲完后她先笑了,可小孔愣是没笑,他以前听她讲更冷的笑话都会很捧场,即使是敷衍。今天他只说了一句,狐狸遇见兔子早把它吃了。
他和她其实一样,很多时候都不开心,可是没人能看出来,而发现的时候就像癌症末期,很难治愈,不恶化就是最好的结果,庆幸的是这个时候他们拥有彼此。
第四章 逢时花开
莫晋北进了电影院,排队买票,前面只有一个人。
“一张游龙戏凤,要最后一排的座位。”舒亦甜满面笑容的对售票员说。
“好的请稍等,后面的那位先生看什么电影呢?”
“随便吧!”
“随便?”售票小姐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
“要不就和前面这位小姐一样吧。”
“好的,请问也是要最后一排的座位吗?”
“随便。”
“请稍等。”
拿到票,舒亦甜一转身刚好看见随便先生面无表情的脸。轮廓清晰,英俊,男人味十足。特别是眼睛,很清澈所以很容易把人的注意力吸进去,有那么一瞬,她看得春心荡漾。
老实说,她挺不喜欢男人在工作之外的地方穿得太过于正式,那样容易看起来严肃或庸俗。可是这个男人居然能把西装穿得那么尔雅,虽然严肃却让人觉得有内涵,而看起来有内涵,是一件很难得的事,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
然后他们俩擦肩而过。舒亦甜看到他的侧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记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电影开始了,周围静了下来,只剩下弱弱的一些手指拨动和嘴巴咀嚼的声音。最后一排人气不高,只有他俩静静的坐着,中间只隔一个空位,舒小姐能闻到一阵阵从随便先生身上飘过来的味道,是那种很干净的男人味,有些浅浅的香气,闻着有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像秋天有太阳的黄昏,让人觉得安宁而平静。不知道他是不是也用香水。
孔西鸣用armani的一款香水(在他家看到的),很清爽的柠檬香气,黑色的瓶子。出于好奇,她google了一下,名字叫黑色密码——似有似无的挑逗。不过用在他身上的话应该叫随时随地的挑逗。
电影的画面还不错,随便先生很安静的坐在一旁,那样的安静让他看起来寂寞,也让她觉得寂寞了。从来都觉得一个人看电影是件浪漫的事,而当有个陌生人坐在身边时,她竟觉得寂寞。
“要吃吗?”说完后,舒亦甜觉得很难消化。她真的不是缺心眼吗?居然会问一个陌生,看起来气场很低对爆米花没兴趣的男人要不要吃爆米花,虽然很小声,但肯定的是他听见了。
怎么办?说出口的话收不回来,她只能把头低着,将手上的爆米花朝他那边靠近了一些。如果人家不理会,人就丢大了。冲着电影院黑,就算自己脸红,也不碍事,于是她没有立刻把手收回来。他一开始没反应,过了十几秒,才拿了爆米花放进嘴里。
依照莫晋北性格,他会伸手去拿爆米花纯属意外,更意外的是,他居然还对舒亦甜说,味道不错。
两人就这样继续安静着,有一搭没一搭的拿着爆米花。电影里的故事在继续,舒淇发现刘德华竟然是个有钱人,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可是这样的发现并没有让舒淇开心。
也许钱可以导演一幕幕浪漫到极致的心动瞬间,却导演不出最平凡的结局,有时候女人最想要的爱情并不是花开富贵,而是两个人能真心相守。最浪漫的事,真的只是是一起变老而已。
电影接近落幕时刻,她已入戏很深,是她喜欢的结局,虽然有些波折,两个人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散场是唯一让她感到有些落寞的时候。一对对的人慢慢离去,最后剩下形单影只的她,然而她也喜欢这样的时候,看见那么多幸福的人经过会让人更相信爱情,相信那个从出生就在等待自己的人,就在不远的地方朝她微笑。
随便先生在她站起来的时候,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六厅,然后并排着走出电影院,像正在闹别扭的情侣,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只是随意的慢慢走。
看看手腕上的表,还不到九点半,小舒心想,作为一个有礼貌的好公民,跟不算认识的人告别也是一种该有的礼仪。
“我先走了,拜拜。”随便先生点了点头,她便转身了,就说那么一句普通的话,也有些紧张,难道是因为天气太闷热?
还没走两步,随便先生便开口叫住了她,“那个……爆米花,如果也没吃饭的话,就一起吧,为了……爆米花。”
舒亦甜丝毫没有矜持的转身点头向他走去,她这样的举动太像卡拉了。
卡拉是条狗。
这时的香槟广场,依然灯火辉煌,对于喜欢夜出的人,这才是一天生活的开始,可吃饭却不早了。
“想吃什么?”
“随便。”
说完那两个字舒亦甜在心底笑开了,风水轮流转,这时轮到她了。可她在心里暗示自己,她不是个随便的女人,只是比较好喂养。
“要不就去喝粥吧,清淡点对身体比较好。”
“随便吧,我什么都能吃。”说完后还干笑了两声,傻劲十足。
“前面就有家不错的粥店,走吧。”
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那么像象牙,好像有催眠的功效,可以放心地跟着他的步调前行,就算被淹没在无止境的黑暗中也不会害怕。
那个粥店很不错,虽然价格有些贵,但是让人觉得物有所值。吃到能让人愉悦的东西就是一种享受,而她在某种程度上是个享乐主义者,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对得起自己紧抓不放的青春。
看来他还蛮注重生活质量的,两人各自点了适合口味的粥。他还点了几道清淡的小菜,配粥吃刚好。
店里放的是些英文老歌,很有些怀旧的味道,让人意外的是,传统的中式餐点和西式装修风格,居然能融合得那么完美。原来这样的地方不是只能喝咖啡。
舒适的地方,让陌生的人看起来都好熟悉,就像老朋友一样,似乎可以从天南聊到地北。他们的沉默不言倒显得有些突兀,还好的是,这个时间店里也没什么客人了。
要不要先开口说话?舒亦甜还在心里挣扎,毕竟她过不了自己是女生这一关。最后还是随便先生比较有风度的先开了口。绅士风度不完全是女士优先。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莫晋北,你呢?”
“舒亦甜,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还顺道不自觉的鞠了个75度的躬。
看吧,就自我介绍来看,气势就比人家弱了许多。舒小姐,你有点骨气行不行?人家不就是气质好了一点嘛,你至于那么低声下气?连日本女人的姿态都出来了。
唉,扶不起的本来就不止阿斗一个。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连您都出来了,妇女真的能顶半边天?
“可以。”
“您为什么会一个人看电影啊,我一直以为会一个人看电影的,除了我这样的怪人,就没别人。”说完后羞怯的看了莫晋北一眼,
“我今天被人爽约了。你能不能别用那个您啊,感觉一下就把我叫老了许多。”说到您字的时候还皱了皱眉头,看来确实令他困扰。
“我这不是尊敬你嘛,我今年24了,你呢?不方便的话可以不回答,”基于礼貌她给了他保持沉默的权利。
“30。”
都准备奔四了,是挺老的,她在心里嘀咕着,那她刚才也没错嘛,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在心里说我老?”
“没,我哪能觉得你老啊。”
她的表情有那么明显?连腹诽都能被看出来。偷偷地观察随便先生,他的脸依旧像是平静的水面,只是没刚见时那么冰冷了。
然后两人陷入尴尬,莫先生明显不像孔西鸣说学逗唱,样样都擅长,他那种孤傲的气质,不允许他像个恋爱高手,随时准备好了可以和女性聊的话题,再加上估计也习惯被别人搭讪了,主动不来。
而小舒,总是在特定的时候,跟大家闺秀这个自封的名号较真,也就活跃不起来了。还好这时候服务员把粥给端了上来,掩饰住了两人的不自在。
她握着汤匙的手有细微的颤抖,就像小时候接过三好学生奖状,激动而紧张。
她从小跟外婆外公一起生活,家风严谨,从记事开始,吃饭是不允许说话的。这个习惯她倒是一直保持着,当然只限于不熟的人或不想说话的时候。
现在则两种情况都不是,她把自己的状态归结为内敛,害羞,虽然她一边吃一边偷偷的欣赏莫先生。
他的吃相很好看,不紧不慢的,像18世纪的欧洲贵族,一举一动都彰显了尊贵姿态,就是看不出粥的味道好不好,除了嘴巴在动,没多余的表情了。
当她感觉他在看她时,立马就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碗里,一口接一口的吃,她的举动跟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只是人家还敢鼓起勇气去盗,而她连起个贼心都不敢光明正大。
莫晋北看着她心里想着,她是有多饿?不过她豪迈的吃相,让他碗里的粥都变得特别香,于是第一次,他在外面吃饭,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吃个精光。
吃完饭后,舒亦甜说要去洗手间,莫晋北叫来服务员买单,刚拿到发票和找零,电话突然响了:“是湘西的哥哥吗?我是小芒。湘西脚扭了。”
“你们在哪儿?严重吗?”
“动不了了。”
“告诉我地方,我马上来。”说完,莫晋北往卫生间方向望了望,犹豫了下,还是急急的走了。
莫晋北把车停在了路边,看见湘西和小芒坐在露天咖啡店里,湘西的眉头因为脚踝的疼痛皱了起来,小芒看着莫晋北走过来,起身跨上包包,又去拎了小芒的包包。
“我的亲哥哥,你终于来啦!”湘西脚疼着的时候,撒娇的功力更加的深厚了,莫晋北看着湘西的眼神满是疼惜,这个严肃的男人在对着自己妹妹时卸下了所有的冷漠。
小芒跟莫晋北打了招呼,他点了点头,然后在湘西身边蹲下来,仔细的检查她的脚踝。
“走吧,去医院看看。”
莫晋北说完后站起来,抱起了湘西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小芒跟在后面,莫晋北把湘西放到了后座,然后转过身说,
“小芒,这么晚回学校不方便,跟我们回家吧。”
“不了哥哥,我姐姐也在c市,正好我有点事要找她。”
“那这样吧,你先跟我们去医院,然后我送你去你姐姐家。”小芒点了点头后从另一边上去坐到了湘西旁边。
舒亦甜从洗手间出来,发现莫晋北已经走了,自言自语道:怎么就走了,这人……真奇怪。
舒亦甜回到了家,看见她她美丽可爱的妹妹小芒蹲在门口,小芒今年20,顶着俏皮的波波头,脸上堆满笑容地冲着舒亦甜。
“姐,我来了,”
“我看出来了,可是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唉,说来话长,你先给我倒杯水,我渴的很。”
小芒进屋后把包往桌子上一丢,然后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咪,接过水后,喝了一大口。
“湘西她脚扭了,被她哥哥给接了回去,我看着时间有点晚,回学校不方便,也不想去打扰湘西,就只好过来打扰我人见人爱,花见都不好意思开的姐姐了,顺便……”
她和湘西商量好了要让她姐姐和她哥哥凑成一对儿,今天她的任务是来探探口风的,当然她不能说得太直白,因为舒亦甜一直对相亲没什么好感。
“顺便什么?”
“顺便……来看看你啊!”
“就这样?不是说来话长吗?”
“说来是挺长的,但结果大概就是这样。”
“人家脚扭了哥哥去接,有你什么事啊?你怎么不在学校里好好呆着,明天不是还有课吗?”她脸上立刻出现了家长的表情。
“都跟你说,说来话长了嘛。”
“有多长,我活到80岁能听的完不?”
“那倒不用,你真想听?”嬉皮笑脸的问。
“少废话。”板着一张脸答,这样的两张脸看起来有点像黑白无常。
“湘西跟一个建筑系的帅哥约会,还没挑明男女关系的那种,她为了那男的,爽了自己哥哥的约,还非得拉上我当电灯包,”
“是吗?他们就那么需要被照亮?”眼神里充满了长者的威严和怀疑。
“我骗你干嘛,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不会背着你们家安笙戈跟别的男生约会吧。”
安笙戈是小芒的男朋友,从初一开始相互暗恋了4,5年后,终于修成正果。恋爱谈的肉麻的很。高中毕业后安笙戈去了澳大利亚留学,至此他们开始演绎千里姻缘一线牵,从男女朋友变成了网友。
“我是那种人吗?我可是个用情专一的人。”小芒直面怀疑,心生不满。
“不好说,你以前经常同时暗恋好几个小男生。”
“我以前小屁孩儿,知道个屁,谁给我吃糖我就喜欢谁,那也算?”
“那你继续编。”
“好我继续编——我没编,刚才说到哪里了?”
“电灯泡。”一语道破她的角色,小安不在,她往哪儿去都是电灯泡。
“哦,吃完饭后去唱了会儿歌,完了我们就打算回学校,可从ktv出来下楼的时候,湘西不小心把脚扭了,就这样。”
“完了?”
“啊。”
“这就叫说来话长?你废话说了一堆,正经话就两句,我看你是活得腻歪了吧。”说完一巴掌拍在小芒的大腿上,疼得她哇哇叫。
“你明天早上有课没?”
“没,下午有两节。”
“那我明早走的时候就不叫你了,你睡够了就滚回学校去,现在赶紧去洗澡,然后睡觉。”
“遵命,女王。”小芒调皮地敬了个礼,蹦蹦跳跳的洗澡去了。舒亦甜躺在床上,听着从浴室里传来的哗哗声,深深浅浅,难以入眠。
“姐,你睡着没”小芒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小声地问道。
“还没,如果你不出声的话就快了。”
“你跟西鸣哥现在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就是朋友呗,”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没男朋友了?”
“嗯,你想给我介绍你同学啊,我可不玩姐弟恋!”
“那大你六七岁的行不行?”
“你话多不多,赶紧睡吧,我明天还得上班呢。”舒亦甜回答了两句之后就没耐心了。小芒闭嘴后突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大姨前几天给我打电话问你呢,听她的口气,大概还是想让你回d市去,我说你过得挺好的,叫她不要担心。”
“下次她再打电话给你,你也那么说就行了,睡吧。”
“哦,”
“对了,姐”
“还有什么事啊,”舒亦甜的声音里透露出想揍人的情绪。不过她就是纸老虎一个,小芒胆大不怕。
“我跟你说,湘西她哥哥长得很帅,要不要帮你介绍介绍?”
“你顾好自己就行了,瞎操那么多心干嘛,睡觉。”说完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小芒,摆明了让她shutup……。
小芒没过多久就睡着了,而她,清醒得可以上山打老虎。四周就只剩下寂静了,以前住乡下外婆家的时候,夏天的晚上,蟋蟀、知了叫个不停,反而像催眠曲,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现在,电梯公寓14楼,入夜后很安静,却偶尔失眠。
就像人长大了,欲望多了,就越来越不容易快乐了。
小芒说的大姨是她妈,目前——恋爱中。
她和舒妈一直闹得很不愉快,因为舒妈正交往的男朋友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白脸。所以,她毕业后就留在了c市,离d市有点距离。既然两两生厌,还是不见的好。
截至到今天,她们已经68天没联系了。舒亦甜现在住的房子是舒妈的,面积不大,装修风格,结构,她都不喜欢,但也许也住不了多久。入住的时候,舒妈曾对她说,租出去一个月能有2000块钱收入,给她住不划算。她想是那个小白脸的高见,但从舒妈嘴里说出来……很伤人。
第五章 孔氏爱情方式
“来啦,坐吧。”一上班,舒亦甜就被请进了英雄的办公室。英雄今天穿了套小西装,亮点在若隐若现的丨乳丨沟上,别说,身材还挺好。
“来了快两个月了吧,怎么样,适应的差不多了吧。”她的手十指扣着放在桌上,笑不露齿。
“谢谢经理的关心,感觉还行吧,基本都能上手了。”很官方的回答。
“刚开始是会辛苦一点,慢慢适应就好了,我看你也挺努力的,有几次好像加班到挺晚,怪不得有人说我虐待员工呢。”“有人”是谁啊,小孔雀?绝对是试探,敢情她被当成假想敌了。老天爷作证,他们俩关系简单明了得很。
“经理,您可别那么说,我是笨鸟先飞,只想着把每天该完成的工作做完而已。”说完还假笑了两声,气氛蛮微妙的,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刺激的话出来。
“我开玩笑呢,你是西鸣介绍的,应该跟他关系不错,所以不会介意吧。”
再一次试探?难道真是对小孔雀有非分之想?虽然两人看起来勉强登对,可一想到她的铁砂掌有可能会拍到小孔身上,就打心里不愿意他俩有那种可能,碍于英雄是顶头boss又不敢造次。
“怎么会介意呢,我们是校友嘛他自然照顾我了。”把立场摆明了,就少点被误伤的机会。
果然。
“好,你去做事吧,试用期就算完了,以后就是正式工了,好好干。”
“谢谢经理,我会努力工作的”
“对了,今天有空吗?下了班一起吃饭。”
吃饭!这已经是第四次了,舒亦甜纳闷了,她和孔西鸣在公司一点都没表现出暧昧,英雄是怎么想的?难道认为收买她就能收服孔西鸣吗?估计英雄不知道在孔西鸣面前她就是个很难翻身的农奴。
舒亦甜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正想咬牙点头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舒亦甜扭头一看,是孔西鸣。他看了看舒亦甜,眼神里包含了很多复杂的意思,然后问英雄有没有空,说有事要商量。
托孔西鸣的福,舒亦甜又躲过了一劫。其实英雄对舒亦甜不错,从不在公事上刁难她,对她也很照顾,可要她和英雄做朋友,她还是有心里障碍。
不一会儿孔西鸣出了办公室,经过舒亦甜的办公桌时,低声地说:“我帮了你,今天下班请我吃饭。你要敢溜走就给我试试看。”
舒亦甜的耳朵红了好一会儿,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得像个恶人,也许他是习惯了把自己藏起来,这样就不容易受到伤害。
下班后,舒亦甜老老实实的在公司门口等孔西鸣。没站多久就见小8出来了,里面的人四处张望了好一会才看见她。
正上车,舒亦甜余光瞥见美女经理正开着车出来,她赶紧三步作一步地蹦上车。
“你急什么,上个车都不安分。”
“我这不是怕被人看见嘛,误会我俩关系不正当,影响不好。”
“我说你一天脑子里想啥呢,我俩又不是偷情,什么正当不正当的。”
“也是,我俩关系明确着呢,那……你是不是和我们部门的经理有点什么啊?”
“是有那么一点交情,我挺欣赏她的,有能力,年纪轻轻就当上部门经理了,所以把你放她哪里,跟她多学点东西。不然你跟我到策划部来,做我的助理?”
“算了吧,跟你天天呆一起还不把我腻死,再说了,跟你除了风流还能学什么。”
那边突然就沉默不语了,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下,仿佛想把她看穿。按下cd播放键,蔡琴,被遗忘的时光,低沉的女中音,让人陶醉,他的车上总能找到她最喜欢的cd,见他没有搭话的意思,她没眼色的继续说。
“我觉得吧,英雄不是很适合你,你就别跟她乱搞男女关系了啊。”
“英雄?谁啊”
“我们部门经理。”
“密尔啊,我跟她没什么。”语气很平淡,如果不是故作镇定,就没说谎。
“叫的还真亲热,密尔。”舒亦甜跟着叫了一声,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38。
“怎么?你吃醋啊,那我叫你甜儿?”那语气轻浮得让舒亦甜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少恶心我了,吃醋,我还喝酱油勒。”
“放心吧,你一个人就把我心里占满了,平方大着呢,以前可是能装好几个人。”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