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陌生拥挤的都市中,总能遇到一个让你不窒息的人,可最坏的结果不是遇不上而是不小心遇上仨。舒亦甜就是这样一个“倒霉鬼”。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一眼相中的优质男人莫晋北,竟是陶夭口中“制热系统”坏掉的冷血男人。与此同时,在一旁放风筝准备收线的孔西鸣突然遭遇世纪大风暴,握在手中的线被人硬生生地给扯断了,他岂能甘心。
一个是对感情没有安全感的胆小鬼,一个是伪风流的天之骄子,他们冥冥之中是注定要同赴一场浪漫的爱情盛宴,如果她能鼓起勇气把对孔西鸣的暗恋说出口……可是,她没有。
一个是迟钝可爱的胆小鬼,一个是“制热系统”坏掉的有为青年,他们貌似八杆子打不到的关系注定没什么未完待续,如果他依旧冰山难融……可是,他融了。
孔西鸣用尽阴谋诡计把舒亦甜弄进了姓孔的携彩广告公司,却未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他出国期间,莫晋北捷足先登……孔西鸣自然是不肯甘心的,他要把她抢回来……
【作者简介】
千屿,女,双子座。
我不善变,人格不分裂,我只是恰好被生成了双子座,而且还是个典型,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多变。
烟花、昙花、流星,美得绚烂却也转瞬即逝,也许正是因为短暂、有遗憾才轰轰烈烈,才刻骨铭心,我喜欢那样的美景,也天生爱浪漫,就像我爱把流光飞舞想象成萤火虫的集体殉情。
我是一个做梦都会梦见在写故事的人,我很享受把脑子里瞬间的片段变成一个个铅字,我也喜欢用文字给自己造一个国度,我就是自己的女王,于是我的灵感就变成了一张张有美丽风景的照片,可以被翻阅,可以被收藏。
大千世界里,浪漫的人为爱痴狂,也有浪漫的人恋文如痴。
第一章 落入‘陷阱’
招聘启事
职位:销售经理
年龄、工作年限不限
要求:敢于挑战高薪,擅长和各类人沟通
第一个进去了,出来笑盈盈的,第二个进去了,出来也笑盈盈的。排在第四的舒亦甜对这份工作抱着满满的信心,连紧张都消失不见了。
天上果然掉馅饼了,她敢挑战高薪,她擅长和各类人沟通,所以这工作是专为她而存在的。而且工作环境她也很喜欢,富丽的中国风装修,走进去人都显得高雅起来,前台接待处放了空气加湿器,水里还滴了玫瑰精油,淡淡的香气让人的每个毛孔都在舒坦地呼吸。
“舒小姐,请进。”
面试主管是一个打扮颇高贵的熟女,鲜艳的胭脂红点在指尖,显得妩媚动人。
这个年龄的女人经过了风花雪月,总是多了一些风情。她见到舒亦甜走进来,抬手指了指地板上的一张瑜伽垫温柔的说:“先做仰卧起坐,一分钟四十个以上算合格,合格了再谈其他。”
舒亦甜有点莫名其妙,但既然人家要求,就只能照做。还好她有睡前做仰卧起坐的习惯,关键时候派上用场了。
舒亦甜很轻松的做完了。
面试主管叫她坐下,舒亦甜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自我介绍,主管却先开了口:
“体能还不错,喜欢读书吗?名著读过哪些?”
“红楼梦,三国演义,茶花女,哈姆雷特都……”不过都没没读完……
“只要书读得多就行。我们的客户不是有权的就是有钱的,都喜欢书卷味儿,你……。她上下打量了舒亦甜几秒,“干干净净的还凑合。”
“你怎么理解销售?”
“销售工作就是……满足客户的要求,想尽办法把东西卖出去。”
“很好,你很有觉悟。要记得,我们的宗旨只有一个,不管是什么类型的客户,都要想办法让他把钱放进你的口袋。”
“是的,我会记住的。”
舒亦甜见主管很满意,心里很高兴,她没想到找工作是如此简单,每年应届生毕业的时候各大报纸都在报导大学生就业困难,孔西鸣则很早就断言她一定找不到工作,而他则可以大发善心帮她安排。
现实证明孔西鸣错了,连老天爷都帮她!她一定要请孔西鸣吃饭,堵住他的嘴然后撑死他!
“你对人体艺术有什么看法?”主管继续发问。
人体艺术?就是泰坦尼克号上jack画rose的那种艺术?这公司的面试问题还挺有深度的,看来是个跟艺术有关的行业。她想了想,决定抛开一切偏见回答这个问题。
“我觉得要以正确的眼光去看待美,人体艺术能把人的美最直接地表达出来,也是一种天性的解放,特别是女性,柔美的曲线能给人以美的享受。”
“那么,你愿意为艺术献身吗?”
她愿意为艺术献身吗?当然不愿意,艺术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她就只能玩玩不脱衣服的艺术,比如晚上无聊的时候找孔西鸣去玩涂鸦。但她已经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了自然不能自己打自己耳光。
“当然,为艺术献身是必须的。”
“不错,你被录取了。去体检,然后交份健康报告,电话24小时待命,有客户公司会联系你,主要是晚上上班。”
体检?晚上上班?舒亦甜突然觉得这个工作的性质有点特殊……
她大胆地提出疑问,主管直言不讳地回答,听明白了后舒亦甜翻了翻手机说她妈妈叫她晚上早点回家,起身就走。
那个外表高贵骨子风尘的女人,在舒亦甜走出去的时候轻声说,这么会装清纯,不做这行太可惜。
舒亦甜哭丧着脸出来,看来刚才笑着出来的那几个都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她却懵懂,傻得稀奇。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一个露骨的字眼:体力好,爱好文学,懂得取悦客户,舍得为艺术献身。多么文艺的工作。
可……招的却是小姐,而且作为一个高级的小姐,这些素质是必备的,真够讽刺,舒亦甜的‘第一次’就这样献给了特殊服务行业。
这样的遭遇,舒亦甜最不想告诉的人就是孔西鸣,他要是知道她差点被妈妈桑当小姐给收了,不把她挖苦得想轻生是绝不会罢休的。
第一次求职——夭折。
第二次,未遂。
第三次……
第四次……
第十五次——正在进行中。
知了在枝繁叶茂的树上不时地聒噪着,这样的季节就算四周都悄无声息也会让人感到烦躁,更何况令人烦躁的不仅是天气。
舒亦甜坐在有冷气的会客区里等得很无奈,潜意识里总觉得额头上的汗会顺着脸颊把防水功能不是很好的妆给溶掉。
其实她只是压力过大。面试越多越紧张。看着别人穿着制服心平气和的吹着冷气,她不知道还要顶着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奔波多久,才能找到一份工作。
连续三个小时,她保持着高度的精神和热情迎来的却是一句:“谢谢,小姐,回去等通知吧。”
看来还是有人不知道浪费时间等于谋财害命。
按照比尔盖茨每秒1200美元的收入来计算,三个小时就可以造就一名千万富翁,还是美元的,换算成丨人民币……有点难度,算出来也让人难过。
幸亏她不是小比,不然非得找个律师告死那个给她面试的秃头。
秃头从头到尾没有为他的失约saysorry,舒亦甜没走,看着他精神倍儿棒的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盯着手上的简历很犹豫,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舒亦甜很斯文的把简历从他手里抢过来,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笑得咬牙切齿,“请问,我能得到这份工作吗?”
“这个……回家等消息好吧!”
“请问,我能吗?”她再次强调,让归心似箭的秃头不耐烦。
“恕我直言,你的形象不太适合我们这个职位,而且你自己都把简历拿回去了还非要我说得那么直白吗?”
什么东西!自己头上的庄稼都收得差不多了,肚子还挺得跟六甲似的,他也配提形象?
她掏出镜子,往秃头跟前一晃,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她要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
看来职业一栏填学生是最容易的事。走在熙扰的东顺承街上,她真想永远被淹没。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手机铃声响。
“你这时候不往东南飞,来我这儿找什么消遣?吃撑了找吗叮啉去。”她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实在没有好脾气来应付这个三年多来一直对她恩威并施的“男性友人”——英俊的孔西鸣。
“瞧您说的,那往东南飞的是跟我一个姓,可我怎么能跟飞禽相提并论。”他应答如流中的轻松和喜悦让她更毛了。
这是个不太会察言观色的男人,就算他个子182,长得帅,又有钱,也不能完全弥补他的行为缺陷,当然这种症状也可以叫做自信心极度膨胀。
具体症状如下:不太会顾虑别人的心情,以为只要是雌性动物包括蚊子都会迷恋他至无可自拔。
“你还知道你不如禽兽?”
“这火气大的,赶紧看看前边儿的头发烧焦了没?”
“我倒想借把火把你先烤熟。”
“不至于吧,怕我飞走啊?直接跟我打个招呼就行,我自个脱光了让你弄熟,不麻烦你动手。”
“还别说,你是挺像‘鸭’,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你入了行说不定能中个新科状元。”
“如果是你让我中状元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再说了,你见过像我这么纯情的鸭吗?”
“行了吧,还纯情,我看沾情的词,就‘se情’适合你。哪凉快去哪儿,今天少拿我寻开心。没事我挂了。”
作为21世纪的新人类,你可以无才无德,但是绝对不能无关系,否则就会像舒小姐这样,为了个破工作满大街的奔走。反之,像孔西鸣那种有才有德有关系的,只要迈出一步就有可能登天,完全不能体会世间疾苦。
孔西鸣刚想开口,就听见那边把电话很干脆的挂了。
舒亦甜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的夏普9020因自己挂电话用力太猛飞向大地。
完了,这下手机肯定破相。舒亦甜正准备去捡,旁边经过一个大爷,太阳都下班了还带着墨镜,貌似导盲犬的金毛跟在后面。大爷的盲杖探到9020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挥,顺着力,9020潮了一把,走在了机动车行驶道上。
那大爷倒是像徐志摩别康桥般洒脱,挥挥衣袖便走,金毛也回到了工作岗位。这是什么状况?一气呵成,连ng都不带的。
舒亦甜当时很想不通,那只该死的金毛要是一直走在大爷前面,他也不至于挥得那么潇洒,后来才明白,人家金毛又不傻,不退下等着被误伤啊。
如果要求索赔,肯定没戏。人家有个正当得不能再正当的理由,没看见。虽然狗长了眼睛,可它看人都低,还能把9020放在眼里?
过路的热心大妈看她愣着好心地提醒她说:“姑娘,站着干嘛,还不去把手机捡回来。刚才多危险,要是把人家大爷绊倒了,你付得起责任吗?”
捡起来的时候,心都凉了,相破得连自己都不想认了。
挫败的心情犹如灰太郎又没抓到喜洋洋,垂头丧气地怕被人看出失意,旁边呼啸着奔跑的汽车能让她的都换道让了,但依然有不够灵活的大卡车急刹车后停在了离她不过15厘米的地方。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连害怕都忘了。真正被吓坏的是卡车司机,定了定神后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想死找奔驰宝马去呀,被我这破车撞了值不值?”
话音刚落,身边又一辆车急刹,和卡车并排着,她目测了下车距,比卡车还险,可看到那个和她并排站着帅得很眼熟的男人后就不那么乐观了,他脸绿得都能当绿灯使了,而绿灯和电视剧里的警察叔叔一样,总是等该死的人都死了才会出现。
那个怒气冲冲的男人拉着她走到人行道上,手心的热度让她感觉到有些微微的颤抖。如果这时下一场雨该有多好,最好还是倾盆的那种,就可以浇熄他眼里熊熊的烈火了。
“你每天出门能不能把脑袋带着,做事也动点脑子?手机重要还是命重要?”他横眉冷对,发自内心的愤怒。
“可是,绿灯的时候就不叫捡了,收尸还差不多。”
“差一点我连你的尸都一起收了!跟你说过多少次,过马路要先看左再看右,没车过才能走,你以为你在德国呢,车见了你就停下,等你把变脸表演完谢幕人家才走。”语气依然很怒,周围经过的人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先看左后看右,你的语气充满了伟大的父爱,但好像你刚才离我最近。”
这时候,开水对她的意义就如同泼在死猪身上的效果,就算对面的火山快要爆发,她也可以在岩浆中表演花样游泳。
孔西鸣的手慢慢地降落在她头上,揉了揉她前边的头发,舒亦甜丝毫不敢抵抗,等他揉够了,她心里也舒坦了许多,跟着就恢复了一贯的侃姿。
“你说你相貌堂堂的,怎么能在大街上磨刀霍霍向淑女呢,多像有家庭暴力倾向的人正对着老婆施暴,你不怕有人路见不平拔刀助我啊。”
“老婆?俗女?是有点俗,助你?再给你补上一刀,好让你早些上路!你先照镜子看看你那一副欠揍的脸再说话。”
“哦。”舒亦甜听完打开包假装找镜子,孔西鸣一看就笑了,也有一些无奈。当时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心里想的只是,如果这世上没有了她,那他该怎么办,还好只是虚惊一场,而且被惊吓的人似乎只有他。
“说你傻,你还想找岳母给你在背上也刻俩字儿啊,手机给我”他笑起来很好看,左边有一个很浅的小酒窝。
“你不生气就好。”说完把惨遭毁容的9020递了过去。孔西鸣接过去麻利的掀开它的后盖把卡取了出来,然后用刚才那位大爷的速度,一气呵成把手机丢进了身旁的垃圾桶,没有彩排,不带ng,舒亦甜又傻眼了。
“你疯啦?虽然破了相,但是没瘫痪,可以将就用着,等我有钱了再换呀,你现在扔了我怎么办。”说完先往垃圾桶里瞧了瞧,然后像卡车司机一样大骂。
“孔西鸣,你先人的,要扔扔你自己的去,。”
“我怕我看见这手机会疯,呆会儿吃完饭买个新的赔你。”
“你赔我就接受啊?再说还不一定买得到呢,我等了半个月!”孔西鸣见她有妥协的意思,没搭理她,转过身打了个电话,然后回过头来给了她一个眼神,暗示她跟着走。
“去哪?”这句话舒亦甜问得很多余。
“跟我走,你有问废话的时间,不如多思考怎样才能实现自我价值,做个成功的女人。”
一句话,让她的失败变得血淋淋的。
穿着和服的迎宾用很纯正的东京腔说,以拉虾一吗甚。这家店血统纯正,连服务员都是从日本空运来的,老板也是个颇有姿色的年轻日本女人,貌似高贵的气质让她想起不久前那个‘妈妈桑’。她和孔西鸣好像挺熟,看见他后,小碎步的速度和凌波舞步有得一比,露出选空姐才需要的标准微笑,八颗牙齿洁白小巧。
“孔桑,欢迎光临,”
“纯子桑。”两人都说日语,日本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就像风吹过银铃,在人的心底叮叮咚咚的作响。
如果孔西鸣的历任女友聚合在一起,就像联合国集会一样,,而他就是联合国秘书长。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换成了蹩脚的中文,和她美丽的外表落差很大,看来他们之间的沟通不是很顺畅。
“还不错,给你介绍我的朋友,舒桑,甜甜,这是纯子小姐。”很简单,没有加任何的修饰词。
“树上,你好。”舒亦甜一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忍住笑,树上,还村上呢。
“纯子小姐,你好。”
“两位这边请吧,”手指着雅间的方向,
“就坐外面吧,我女朋友还能看看艺伎表演。”这句话换成了日语,舒亦甜自然是听不懂,听懂了她就不会还朝着纯子假笑了。只想着孔西鸣居然也会有想省钱的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纯子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哀怨,虽然她依然露着八颗牙齿,却让人毛骨悚然。
“还以为您的女朋友肯定是极美丽的呢,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呀。”这话明显带着些日本人的虚伪和讽刺。
孔西鸣听着心里很不痛快,回了她一句说,“在我心中她是第一,纯子小姐去忙吧。”在人家的地盘下逐客令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纯子识趣的行了个90度的礼后,走开了。
服务员递过菜单来,孔西鸣知道她看不懂,也就替她点了,说了两个菜名后问她,
“面试又没通过吧?”继续点菜。
“你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场合谈我的私事啊。”
“怕丢人啊?反正她们都听不懂。”继续点菜。
“我也有自尊心的,你这种态度让我觉得自己就像一盘菜。”
“一盘菜还能有点作用,你会什么?对了,你会做菜。好好观察今天吃的菜,回去做给我吃,你在这方面还是有那么一点天赋。”继续点菜。
无语ing。据她多年的经验来看,说得越多,被损得更多,不如闭嘴来得实在。
“我已经语重心长的跟你说了多少遍,先天不足就要靠后天包装,你一身牛仔裤帆布鞋,怎么跟人家扭成s型的高跟鞋比。”
“哦。”她心不在焉的应声,因为完全不吭声儿,也会被损。注意力全放到正前方那两个跳扇舞的艺伎身上,轻盈的姿态,在缓慢的日本古典音乐里,跳出了京都的绵长岁月和日落时枫叶映红天空的美景,陶醉了她。
“你能不能让我少操点心?”
“哦。”
“这样吧,你到携彩来上班,爱穿什么就穿什么。”说完,那邪恶小人得志的眼神重现江湖,舒亦甜早就闭关修炼了,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哦。”
“那就这么定啦,不能反悔,食言真的会肥……的。”
长肥是她的弱点,她一直在为减肥事业添砖加瓦,身材保持得很辛苦。
“哦,什么,肥?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总算是醒过来了。
“你答应明天去我们公司上班。”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不要!好不容易脱离你,傻子才自投罗网。”
“食言而肥,你自己答应的,再说你确定能找到工作吗?”
这句话算是问到舒亦甜心里去了。这么久了连份2000/月的工作都没找到,这老天爷不是缺心眼就是缺德,从小到大她都没觉得自己不如人,总是以为任何事只要努力就会成功。毕业踏入社会后她把这想法丢进了回收站,并一键清空。
“唉!那我就去吧,”语气像是去赴刑场,悲壮而无奈。
“这就对了,你要早听话,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事情落实好后,他松了一口气,得意的笑了,孙悟空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何况是她。
“我找工作你麻什么烦,站着说话不腰疼。”说完,她受了点启发,前前后后一总结,算是找出点线索了,两眼锁定孔西鸣。他看起来很可疑,脸上有明显偷笑过的痕迹,如果用显微镜看的话,眼角的皮下组织应该起了几道细纹,他似乎不打算说话,手指轮流敲打桌子,假装在思考问题。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缺德的事?”语气里有很多个问号。
“没啊。”他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装得很单纯。
“那就奇怪了,怎么刚打完电话就出现在我面前,你跟踪我?”
“我没那么无聊,我……办完事经过,刚好看见你,就打了个电话想和你一起吃饭,谁知道花了半分钟停车,就差点和你上明天交通版的头条。”
“是吗?你敢发誓?”怀疑得很明显。
“发什么誓,又不是结婚,菜来了,先吃饭吧,”敷衍得很明显。
她的眼睛继续在孔西鸣脸上溜达,他不躲闪,反而直勾勾的盯着她放电,那电压就是做心脏复苏也够了。她招架不住,灰溜溜的低下了头,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日本料理的特点就是色彩鲜艳并且精致。寿司拼盘,摆得像朵盛开的樱花,还有生鱼片,天妇罗之类的,好吃谈不上,分量就更不用说了,日本人小气是出了名的,往别人家送水果都按个买,哪像我们中国人,都以箱为单位,两个字——阔气。
吃完饭,刚走出门口,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递给孔西鸣一个盒子,里面躺着的是9020的多胞胎姐妹,她买的时候等了半个月,人家动动嘴皮子就o了。
社会很现实,有钱比有什么都好,孔西鸣转手递给舒亦甜,然后掏出皮夹,刷刷抽出一叠红色毛主席给了那人,顺带说了声谢谢,他心情好的时候,修养和气质几乎是完美的。
第二章 他们的关系
大成集团是c市知名企业,能进大成就意味着待遇好,前途好,以及……胃口好。孔西鸣所在的携彩是大成集团旗下的一家广告公司,大成姓孔,所以孔西鸣自然有能耐让舒亦甜14次求职失败。
所以说,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就是‘妈妈桑’说的那种有钱有权的人,而钱权之人又发明了暗箱操作,逍遥游和携彩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逍遥游是一家游戏软件开发公司,短短几年就上了市,在业内很有名气,他们公司的新游戏‘三十六计’正在进行公测,要在c市各大网吧做推广,虽然逍遥游在台面上说是公开投标,其实只是炒作而已,携彩中标早就成定局。
原因只有一个,孔西鸣和逍遥游的产品销售经理韩修是发小。
韩修和孔西鸣签了合同后,急不可耐地去找莫晋北报喜,莫晋北看了一眼没打招呼就闯进办公室的韩修,低下头继续看文件。
莫晋北是逍遥游的ceo,也是最大的股东,当时他和韩修从英国留学回来,便合资开了逍遥游。
“老大,我进来你好歹给个反应吧。”韩修看莫晋北没打算理他,从笔架上拿了一只钢笔在桌上敲了两下。
“有什么好反应的,你去携彩签合同,回来无非就是告诉我合同签好了,这么没有悬念的事还需要我有反应?”莫晋北的视线没离开手上的报表文件,十足的工作狂摸样。
认真工作的男人身上总有一种气质,不是光穿着calvinklein或是armani就会出来的那种。
“话是那么说,可这好歹也是件大事,你不奖励我?”
“奖励?我给工行的胡行长打电话,让他给你贷款,怎么样?”
“胡行长又以你老爸老友的身份给你施压让你贷款了?你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当然是拒绝了。他们银行要拼业绩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放着几千万还不知道怎么用呢。”莫晋北是一个天生的商人,他知道怎么维护自己的利益,但也不唯利是图。正确地说他是个很成功的商人,赚的钱多,员工福利好,对公益事业也很热心。
“那个胡行长见你不答应是不是又说起你满月的时候尿在他身上的事?”韩修好奇心泛滥的嘴脸,一点也不符合他的‘金领’身份,莫晋北脸色犹如六月的天气,变了。
“哦,我知道了,你想贷款。”莫晋北说话的时候,声音没什么明显的起伏,跟他的表情一样,好看是好看,就是冷清了些。
“不用,没事拿那么多钱干嘛,又不是白给。我现在挺满足的,有妻,有儿,有房,有车,有股,比你还多两有。”听了这话,莫晋北终于抬起了头,身子向后倾,靠在了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韩修凭着多年的兄弟情谊判断出他的情绪,立马转移话题。
“啊,对了,说正经事。孤独陌人要投入装修了,有朋友给我推荐了两个设计师,一个负责影院,一个负责酒吧,我们是用他们还是公开征设计稿?”
“公开?就用你朋友推荐的吧。不过,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谁的面子都不买。”
“明白!那……宣传和广告还是交给携彩?”
“嗯。”
“我办事你放心,先出去了。”
韩修走后,莫晋北继续低下头来做事。幸苦了几年,事业总算小有成就,除了逍遥游,他还投资了孤独陌人——影院酒吧一体的娱乐会所。
对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来说,他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长期帮他花钱的女人,而一年前那些愿意帮他花钱的女人们像海浪一样涌过来时,他却一步又一步的向后退,离得远远的看后浪怎么拍死前浪。除了惨烈的虚荣感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挑剔的人,却能从以前交往的每个女人身上找出他不能忍受的缺点。其中一个的分手理由居然是女友喜欢吃他最讨厌的苦瓜。
此时此刻,喝咖啡必加糖的舒亦甜一个人坐在必胜客里。
前两天闲在家里守着开心农场的菜,并随时准备向别人的菜地伸出罪恶之手。偷的感觉之所以好就是因为你不必付出劳动就可以收获果实,看着把别人的菜卖掉后换成的金币,比卖自己的更有快感,这和偷情是一种概念,刺激而充满激丨情。
下个星期开始就要去携彩上班了,舒亦甜约了陶夭喝下午茶,她……又迟到了。
陶夭是室内设计师,跟舒亦甜是小学同学。她大一时开始做设计助理,大三时参加一个设计比赛拿了一等奖,快毕业的时候自己开了一家工作室,现在被吹捧得小有名气。
舒亦甜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外边经过的车和人,匆匆来去,就像看得见的时间在流逝。
半小时后陶夭拎着包包走进来,她的姿态很像迪奥‘真我女人’香水广告里的那个明星,毫无疑问,陶夭是美丽的,诗经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就像是形容她的。
“你又迟到了。”
“不好意思啊,有点堵车。”脸上却看不出一点抱歉,就连理由都不会换个新鲜的,仿佛她开的是碰碰车,走哪都有人堵。
陶夭点了一杯芒果味的冰饮,一份沙拉,
“你终于找到工作了,值得庆贺。来,干杯!”
“不干,没什么好庆祝的,还不是靠着孔西鸣才找到工作,我觉得自己真失败。”
“失败什么?携彩可是一般人进不去的公司,你就知足吧!再说,其实孔西鸣对你挺好的,要不你豁出小命去追求他吧,我感觉他对你也有点意思。”
“我还想留着我的小命过好日子呢。他对我是挺好的,让我的生活充满了惊吓。”
“我看你也挺享受的,每次抱怨的时候笑得比我都开心,”
“那叫苦中作乐,抗拒不了就只能学着享受,我可不像你整天被杜普格捧在手心上疼。”
“还凑合吧,怎么?你嫉妒我呢。”
“是啊,嫉妒死了!你说想换号,普格为了找你出生日期的尾号,跑遍了大街小巷。都这样了还叫凑合?为了一个破手机号费那么多功夫,算轰烈了!估计你是没见过凑合的,哪像余淼淼的那个男朋友,连基本的随传随到都做不到,凑合死了。”
陶夭没有继续答舒亦甜的话,低着头喝水,神情冷谈,她不是个容易被爱情冲昏头的人,所以对浪漫一点都不热衷,这也是小白没能挽回感情的原因。
小白是陶夭的前男友,一年前在这家必胜客被甩。那个画面直到今天舒亦甜依然记忆犹新。
当时小白看陶夭分手态度坚决掉头就走,没想到才两步就倒了回来,噌地跪在了陶夭面前。他手里拿着花,餐厅里的人以为是在上演求婚,便都大声起哄,陶夭眼皮都没抬一下(估计这种场面见多了,有大将的风范),只甩下“无聊”两个字就离开了。小白跪在地上迟迟没回过神来,手里拿着的花,掉在地上摔碎了很多花瓣。
“你说小白,会不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啊?”舒亦甜很不怕死地问了陶夭这个历史问题。,
“他啊?肯定不会。别说他了,都多久的事了。”说完后叉起一块杨桃塞进嘴里。虽然她的表情看起来够没心没肺,但还是有些不自然,大概她心里也有些内疚吧。
“是啊,过去很久了。”
舒亦甜说完后低下头吸了一口芒果汁,然后听见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巴掌声。转过头看了看,一对男女面对面站着,女的长得挺漂亮,今年最流行的齐耳短发,微卷,淡妆,很有气质。
“那个女的动的手,下手还不轻,”
“这年代做男人真难,不是下跪就是挨耳光,这家必胜客都可以当影视基地了,时常都有激丨情戏上演。”舒亦甜发自肺腑的感叹换来了陶夭的白眼。
“滚一边去,少拿我跟她比,我才不会用自己的手扇别人耳光,嫌疼。”十分不屑的语气。
“是啊,你不用动手都已经把别人推下地狱了。”
陶夭略显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手机响了都没发觉,舒亦甜用手捏了陶夭说。
“接电话。”
陶夭哦了一声后接了电话,语气中透露出兴奋和激动。舒亦甜在她挂了电话后才问是不是普格打的电话。陶夭说,是普格打的,不过激动是因为普格帮她介绍了个设计酒吧的工作,她第一次接到设计酒吧的活儿,所以激动。
舒亦甜心里一沉,陶夭还是那样,对工作的热情总是超出男友,普格大概也知道,所以才这样讨她欢心。
陶夭大概不会觉得一年前她很残忍,估计诺贝尔活着都想给她颁个奖,当小白连尊严都舍弃的时候,还换不到一点同情。陶夭是那种把丢脸和浪漫当成一种意思的人,如果一男的在她楼下点蜡烛摆玫瑰,她绝对一盆冷水泼下去。
第三章 放风筝的人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