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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有什么不行,况且就算我‘红杏出墙’,我也找了个姓‘霍’的,这都是为了你们霍家着想。”

    纪予柔一语中的,一下子就戳中了霍彬臣的“软肋”,当着家人的面就突然这么被揭了短,他的脸上顿时就挂不住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气急得语咽。

    “纪予柔,你给我闭嘴,‘家丑不可外扬’,你这说的是什么恶心话。”气氛骤然僵冷之下,霍母忙不迭地走上前厉声喝止道,“行了,你也别在这里杵着了,赶紧先出去。”

    说话的时候,霍母推搡着就欲让始作俑者纪予柔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妈,你先不用急着赶她走。”下一秒,霍彬臣就拦在了她们面前,冷下脸来,不容置喙道,“好,纪予柔,你今天终于是说了实话了,既然你把话说开了,那我们所幸就‘破罐子破摔’好了,你觉得我没用是不是,不能有孩子你觉得很委屈是不是,既然如此,你不必再这么委曲求全下去了,离婚啊,我们离婚。”

    “好啊,离就离,霍彬臣,你的冷暴力,我也真的受够了。”纪予柔抬着头,也是不依不饶地撒泼附和。

    “纪予柔,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离了我们霍家,你什么都不是,那走啊,现在就去吧。”说着,霍彬臣就赌气地拽过纪予柔,急冲冲地就嚷嚷着出门。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还嫌闹得不够难堪嘛,非要把我气得心脏病发才甘心嘛。”霍母捶胸顿足地拦住两人,愤然呵斥道,“你们俩,现在跟我来一趟。”

    丢下这句话之后,霍母就“恨铁不成钢”地气结地摇了摇头,兀自先走了,母命难违,霍彬臣和纪予柔两个人终究还是很快心不甘情不愿地疾步跟了上去。

    喧嚣过后,屋子里再度安静了下来,望着满地的狼藉,温以嫣似乎还无法从刚才的那一场“硝烟”中回过神来。

    待他们离开之后,药效未过的霍麒军浑身灼热得如同要炸开一般,忍受不下去的他当下急急地冲进了洗手间,淋浴的水龙头打开,旋到冷水那一头,水声“哗哗”地迅猛作响而下,他急迫地迎着急水,一面往口中灌着,一边任由冰凉的水柱疯也似的打落在他热源喷薄的肌肉上。

    “你怎么样,很难受吗?”温以嫣忙不迭地跟了上来,急切地询问。

    “没事的,现在好多了。”就这么淋了好几分钟,霍麒军才稍稍缓和了过来。

    “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吗,怎么一直在流血。”直到这个时候,温以嫣才终是发现了他血流不止的左手,在冰凉的水中还在淌着血水。

    话音未落,温以嫣便急急地拿过了他的手,关切地细细端详伤口。

    “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药力,所以才出此下策的,不过不用担心,只是划伤而已。”霍麒军故作轻描淡写,他迅速用右手反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抚慰地急声解释道,“以嫣,相信我,我和她,并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是,我知道,我相信,我当然相信你。”温以嫣忙不迭地急声点头答应。

    他宁愿伤害自己来使自己保持冷静,对纪予柔避而远之,面对眼前这个铮铮铁骨,克制力顽强如“柳下惠”的男人,温以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以嫣,其实我早该告诉你呢,纪予柔她……”霍麒军还欲分说什么,却已被她打断了。

    “好了,阿军,先别说这么多了,你的伤口口子很大,我们还是先去医院吧。”说着,温以嫣迅速帮着霍麒军穿上了衬衫,为他裹了一件大衣之后,就拉着他匆匆地出门了。

    伤口被划得挺深的,霍麒军的左手还是被缝了五六针,清理伤口的时候,温以嫣看到手掌上那大大的口子,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涌上丝丝的心疼。

    一直到伤口处理包扎完毕,两人离开医院,坐在回家路上的车上,温以嫣还在捧着霍麒军被白色绷带包得厚厚的左手掌,一阵说不出的难过。

    “阿军,跟我说说吧,你和纪予柔,还有阿臣之间,在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渐渐冷静下来以后,想着纪予柔与霍彬臣貌合神离的恨意,以及对自己越来越深的敌意,温以嫣很快出声问道。

    “虽然往事不堪回首,不过我们说过彼此之间要没有秘密的,也早该告诉你了。”霍麒军轻轻地握了握温以嫣的手,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其实纪予柔,以前和我有过婚约……”

    霍麒军声音低沉地开始娓娓道来。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原来纪予柔其实是霍家世交的独生女儿,霍家和纪家是一起白手起家共同创业的最佳伙伴,一直以来都走动亲密,长辈们更是从他们小的时候就为霍麒军和纪予柔订下了娃娃亲,他们小时候自然也是玩得很好的。

    可惜突然的一次意外的飞机事故,让纪予柔的父母双双生亡,那个时候的她,还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女孩,年纪小小就失去双亲,霍家二老甚为疼惜,念着往日的旧情,于是他们就收养了纪予柔,纪予柔住进霍家之后,二老待她视如己出,她与霍家兄弟的关系,自然也是更为亲密了不少。

    待纪予柔十八岁成年之后,便在二老的默许下,和霍麒军正式确立了交往的关系,不过那时候霍麒军已经读了军校,军营训练生活都刻苦严谨,能够回家的时间也不多,所以真正能够陪伴纪予柔的时光其实屈指可数。

    那个时候正是女孩儿儿女情长、情窦疯长的阶段,相较于每每都无法在身边的正牌男友霍麒军,时时刻刻都能陪伴自己左右,随传随到,伴自己嬉笑怒骂、游乐玩耍,对自己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的霍彬臣自然是很快就轻而易举地先霍麒军把她的心占得满满的了。

    虽然一开始霍彬臣和纪予柔都觉得这样不妥,两个人有一段时间也曾不约而同彼此心照不宣地对对方躲躲闪闪,想要压抑住那种疯长的情愫,但到后来仍是克制不住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网,两人最后还是双双沦陷。

    霍彬臣和纪予柔没过多久就在一起交往了,但鉴于霍麒军的先入为主,两人也不敢违背二老的意愿,于是这一场恋爱谈得战战兢兢,在霍家的时候两人更是不敢对彼此袒露爱意分毫,他们就这么一直遮遮掩掩地暗地里默默厮守着彼此,又甜蜜,却终是无法光明正大。

    为此纪予柔着实是苦不堪言,除了要在霍家二老面前演得和霍彬臣云淡风轻的样子,她还要对于难得回家的霍麒军,笑脸相迎,虚情假意一番,夹在中间的纪予柔早有微词,她也曾不止一次地规劝霍彬臣干脆说出事实,一起勇敢面对一次,奈何霍彬臣考虑到父母对霍麒军格外的偏爱以及畏惧父亲的严厉,于是就一直犹犹豫豫地拖着,不得其法。

    就这么一拖再拖,直到纪予柔到了适婚的年龄,霍家二老开始早早就张罗着为霍麒军和她定亲领证办酒席,霍彬臣这才终于有了危机意识,眼看订婚宴迫在眉睫,向来优柔寡断的霍彬臣在纪予柔的言辞激励下,总算痛下狠心决定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把,打算带她私奔。

    就在订婚宴的当天,霍彬臣留下一封言简意赅的信,带着纪予柔离开了霍家,按照商定好的计划,驱车直奔飞机场,打算先出国去欧洲避避风头,顺便好好地游玩一番。

    霍家人很快就发现准新娘纪予柔不见了,甚至连霍彬臣也随之一块不见踪影,他们在找到那封信读完之后,才恍然明白过来两人其实早有私情,所以才有了眼下的相携私逃。

    霍家向来都是好面子的人家,对于两人自私自利选择私奔,生生地抛下了准新郎霍麒军,并且置那么多的亲朋好友于不顾,霍父当场就勃然大怒,立刻动用各种手段派人去四下寻找,结果还不等霍家找到人,他们就很快接到了一个噩耗。

    霍彬臣和纪予柔的车子,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撞上了巨型卡车,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笨蛋

    霍麒军的生命中,从来不曾觉得还会有哪一次,如那回般的混乱和纠结。

    原本是属于他自己的欢天喜地的订婚宴,却没想到,一夕之间,就乐极生悲。

    霍母心念另一个儿子霍彬臣的安危,于是便率先坐上车火速赶去了医院,剩下气得不轻的霍父不得不带着霍麒军留下来善后。

    就这样,霍父陪着霍麒军,一一到宴席的每一桌,向每一位到场的亲朋好友解释致歉,并且把那些礼金都如数退了回去。

    霍麒军每鞠一次躬,每说一句抱歉,他心里的尴尬和窘迫便又多增一分。

    他以前从来无法想象,眼下这般背叛的羞耻,竟然会是拜他的亲弟弟以及自己从小玩到大,掏心掏肺、始终如一对待的那位青梅竹马所赐。

    酒席很快就散了,宾客们纷纷败兴而归,一时间便人去屋空。

    望着空空如也的酒店大厅,霍麒军那时候觉得,自己的心好似都莫名地空了一块。

    看着那布置一新的舞台上,偌大横幅上印着两人合影的一箭穿心的照片,只让他感到越发的讽刺和无奈。

    霍麒军告诉温以嫣说,他不是“圣人”,他做不到无私无欲的完美高尚,又何况是如此赤裸裸的背叛的打击,那段时间,他曾经也一度地怨恨过霍彬臣和纪予柔,他甚至都还阴暗地觉得,后来他们的车祸,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是他们咎由自取。

    可是每每走进医院,看到病房外泪流不止的霍母,面对黯然低落、强忍难过的霍父,望着重症病房里那缠满了白色的绷带,久久昏睡的两个最熟悉的人,霍麒军的心里,更多的还是难受和不舍,他内心深处的埋怨、抱恨,就好像是一个重重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棉花上,显得那样的力不从心和于心不忍。

    后来也算是纪予柔和霍彬臣福大命大,在霍父找尽城里最好专家医师的合力挽救下,昏迷几日的两人终于是醒了过来,情况也转危为安,化险为夷。

    然而最为美中不足的是,那次的车祸中,因为霍彬臣在电光火石的危险时刻,下意识地出手护住了纪予柔,所以伤势要来得比她更为严重,最可悲的还是,霍彬臣下身遭受重创,永久地留下了残疾。

    听到医生宣判治愈可能为百分之零点零零一的时候,霍母捶胸顿足,不住地扼腕叹息,而纪予柔,则趴在霍彬臣的身上,泪雨梨花,哭得不能自已,也就是在那一刻,霍麒军终于选择了释怀一切,他决定成全他们。

    于是到最后,一场哥哥大婚之日弟弟却夺兄嫂私奔的家丑闹剧,后来便因霍彬臣不可宣扬的隐疾,以霍麒军退出,纪予柔和霍彬臣康复出院,迅速完婚为看似圆满的收场。

    只是其实只要当事人才明白,这一场无妄之灾,他们三个人到底失去和牺牲了什么。

    这次意外之后,为着自己身上难以启齿的毛病,霍彬臣很长一段时间都周转于各个名专家良医以及各种中西良药之中,一次又一次的无济于事,一回又一回的徒劳,终究让他原本就星星点点的希冀也被耗得一干二净,丧失了男人最原始的能力,霍彬臣没多久便性情大变。

    本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到后来却越来越易爆易怒,面对纪予柔,更是与其争吵不断。

    对于纪予柔而言,为着霍家的养育之恩,为了弥补和救赎自己无可挽回的错误,为着霍麒军最终的原谅,为着霍彬臣千钧一发抵死的保护,嫁给霍彬臣已然是她无从选择的一线生机,就算她明明知道,霍彬臣恐怕再也无法给她生为妻子的欢愉,她也只能自食其果。

    而霍麒军,则是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北方学校的国防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除了过年就鲜少回家,后来工作的时候虽是分配回了南方x市的部队,但每每该有的假,他都宁愿让给其他战友,回霍家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

    有人说,时间可以淡化伤口,但也仅仅只是让伤口愈合而已,而那伤疤,却仍赫然可见。

    纪予柔和霍彬臣两个人,守着这段因为没有正常夫妻生活的煎熬而变得扭曲和畸形的残缺婚姻,越来越貌合神离、渐行渐远。

    对于霍彬臣以及这段关系心灰意冷以后,夜夜独守空房、寂寞难耐的纪予柔放弃了任何挽回的负隅顽抗,转而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霍麒军身上,就算他是有点不解风情,但至少,他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只是不管纪予柔如何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勾引他都无济于事,而没过多久,霍麒军就决定和另一个女人结婚了,那个时候她才终于开始意识到,所谓“覆水难收”的深刻含义。

    其实那之后的几年过去,霍麒军都一心扑在部队工作上,成绩优秀,但感情方面却无任何建树,在他过了而立之年以后,心急不已的霍母便开始为他安排各种形形色色的相亲,但到最后都无疾而终。

    直到后来,霍麒军在ktv,和那个好似与自己完全不同世界的女人,不期而遇。

    他想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晚的惊心动魄,当然,包括她带给他的那场惊艳。

    霍麒军对温以嫣说,他从来就是一个对感情感触和体会都很迟缓的人,以前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只要他尽可能地努力对对方好就够了,但后来分手的时候纪予柔却告诉他,好的感情,是要有心动的,他之于她,更多的是哥哥般的关怀,而她的悸动,留给了霍彬臣。

    后来霍麒军才懂得,他后知后觉的心动,一如温以嫣带给他的那种直入人心的震撼。

    霍麒军讲完那段话的时候,温以嫣还陷在深深的欣慰深思之中。

    这是第一次,他那么敞开心扉地对她表白,她却不知道,这是否会成为弥足珍贵的唯一。

    温以嫣默默地思忖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回过神来。

    她凝神对上他深若黑谭的双眸,踌躇地开口道:“阿军,我恐怕,我没办法,有我们的孩子了。”

    “去做检查了对吗?医生怎么说的,真的如纪予柔讲的那么严重吗?”霍麒军顿了顿,然后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反问道。

    “嗯。”想必纪予柔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温以嫣默认地点了点头。

    “所以呢,以嫣,你想怎么做?”霍麒军凝望着她,认真地追问。

    “阿军,我……其实妈已经先找我谈过了,她知道你那么喜欢小孩,所以希望我能自动退……”温以嫣想了想,还是无力隐瞒地坦白道。

    “以嫣,我不想知道我妈的想法是什么,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霍麒军蓦地突然打断她,不容置喙地问。

    “阿军,我真的很矛盾,看到你对小宝的种种互动,想到你多么渴望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结果却因为我的失误而要剥夺你能够当一个父亲的权利,我似乎真的不能这么自私,但我好像又已经习惯了对你的依赖,我……”

    “以嫣,不用这么纠结,我只要你回答我,你想要离开吗?”

    “我……”温以嫣几乎是没有多想,就重重地冲着霍麒军摇了摇头,但马上就又有所顾忌地开口道,“可是……”

    “没有可是,以嫣,这就够了。还记得我们打算结婚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吗,军婚是受保护的,这不仅仅是维护我们军人的利益,它也是我对你承担责任的一份义务。虽然我已经退伍了,但是我们没有违背社会公德,没有感情破裂,没有婚外情……就因为这样一个理由,我们根本就没到了结束婚姻的地步。”霍麒军斩钉截铁地义正言辞道。

    “阿军,这样的一个理由对于你,对于霍家来说,就已经很致命了。”

    “以嫣,你错了,对于我来说,不算致命。”霍麒军坚定不移地看着她说,“我不否认,我真的很想当爸爸,但我更希望的,是我的配偶栏里,始终都是你的名字。”

    “阿军,谢谢……”言尽如此,温以嫣所有心潮澎湃的感激丨情绪,也不过化为了一句郑重的道谢,一个紧紧的偎依。

    霍麒军也顺势右手揽住了她的肩头,任由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是妈那边该怎么办呢,她已经为了阿臣和纪予柔的事够心痛了,我们这样,也……”温存了好一会儿,温以嫣还是有些忧心忡忡道。

    “这个交给我就好了。以嫣,你也不用太担心,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总有办法可以调理的,就算真的无能为力,我们也可以去领养一个小孩,这都不是问题,只要你在我身边。”霍麒军拍着温以嫣的肩膀,坚定地安抚着她。

    “是,我会在你身边,我要陪着你。”温以嫣也下意识地把他抱得更紧,下定决心轻声道,“阿军,我想好了,父亲的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我陪你一起回c区,陪着你努力创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爱情的滋味

    阳春四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明媚的日光下,一片生机勃勃,春意盎然。

    临近放学,c区中心幼儿园的门口,早早地就停满了五花八门的接送车辆,以及那些不约而同守候在校门口的家长们,朝着大栅栏的铁门不住地望着,翘首以盼。

    这之中,就有一位非常年轻美丽的女子,一条简单的浅蓝色牛仔裤,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外披藕红色的修身线衫,衬出宛好的纤细身材,也显得姣好的脸庞越发白皙如雪。

    她今天随性地扎了一个马尾,完美展露出小巧的鹅蛋脸型,不施粉黛的脸上白净无暇,五官隽永精致,唇红齿白,一副貌美如花的模样。

    她和其他家长一样,也是提前一会儿就到这里了,默默地站在角落,殷切地等待着。

    离放学铃声响起差不多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她手中的手机却突然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快步地走到了附近的角落处,忙不迭地接了起来:“喂,妈。”

    “嗯,以嫣啊,昨天就让王阿姨把你的中药寄出去了,应该今明天就能到了。”

    “是,好的,妈,劳你费心了。”

    “那有什么办法呢,事已至此,哎……”

    对方的霍母仍是略有叹息道,当然,温以嫣很明白,她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感慨之意。

    “胳膊肿是拧不过大腿”的,霍母太了解这个大儿子了,一旦做了决定,下了决心,那几乎就是很难让他回心转意了,千百匹马都没办法把他拉回来。

    况且霍麒军从一开始就义正言辞地向霍母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妈,不管你怎么想尽办法要说服以嫣和我离婚,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如果你执意要这样,为了孝道,就算我们勉强同意,我恐怕也很难再去找另一个人了,因为能够对一个人心动太难了,而我真的不愿意,再把心放到别的女人身上。”

    霍麒军说得言辞恳切,却也斩钉截铁。“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诗经·国风》里温以嫣最喜欢的那句话,在他的身上一语成谶。

    对于儿子霍麒军对温以嫣不为丝毫犹豫徘徊的认真和坚持,霍母到最后自然也是无计可施、束手无策,也就只能听之任之,唯一的办法,也只好从温以嫣身上的隐疾大做文章了。

    为了能够完成霍母早日抱上孙孙的心愿,温以嫣为此可也没少受罪,先是听从霍母的安排,在大医院请专家做了宫腹腔镜治疗的手术,紧接着就是各种术后恢复治疗,除此以外,霍母更是千方百计地四下寻求各种中医偏方良方要她一一服用,中西医双管齐下。

    虽然从小就对中药敬谢不敏的温以嫣一闻到那个哭臭的味道就皱眉,但是又不好辜负霍母的一番苦心,况且她也的确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快点调理好,良药苦口,她也就来者不拒了。

    “费心点也不算什么了,只要能对你的身体有帮助才好,以嫣,记得一定要按时服药,有一帖药是要晚上睡前喝的……”霍母不厌其烦地在那边苦口婆心地一一嘱咐道。

    “是,妈,我知道了,我会按照要求用药的,我也会努力地好好调养身体。”温以嫣在这边细心地听着,待她说完以后,忙不迭地顺从地答应。

    “嗯,那就好。对了,阿军的侦探公司开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慢慢地进入正轨,妈你放心。”

    “我哪里放心的下,这孩子,就是倔,放着霍家那么多公司产业不干,非要自己自立门户,还跑到那么偏远的c区,平时还是见不到他人。”

    “妈,阿军说了,等公司的一切都进入轨道,就能和我一块正常回家了。”

    “行了,你们有空就多回来,对了,这一次的五一假期我已经想好了,要我们全家人好好地组织一次家庭出游。”挂电话之前,霍母又很快想到了什么,出声交代道。

    “好的,妈,我知道了,我们会回来陪你度假的。”温以嫣回答之际,微一思忖,突然试探地问道,“那个……妈,予柔和阿臣也一起去吧。”

    “那是当然啦,他们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地热络一下。”

    “他们两个,还没合好吗?”

    “谁知道呢,还是老样子,两个人都爱理不理的,不过只要他们不闹着离婚,随他去吧。”

    “哦。”

    “行了,不说了,你好好照顾身体吧,我要去隔壁打麻将了,挂了。”

    “好,妈,再见。”

    放下电话以后,温以嫣想到纪予柔,心中倒隐隐地掠过几丝说不出的感觉。

    “叮铃铃……”不过还来不及等她细想,幼儿园里的放学铃声音乐就飘扬了出来。

    温以嫣不敢耽搁,随即收好手机,快步地回到了大正门口,脸上转而挂上了笑容。

    校门已经被打开了,一大群活波可爱的孩子三三两两而出,家长们则微笑着向着自己的孩子一一迎上去,温以嫣美眸顾盼流连,也笑着寻觅着某个熟悉的身影。

    “小妈……”没一会儿,伴随着一声甜甜的呼唤,只见小男孩儿已经从人流中小跑着快步穿到了温以嫣的面前。

    “小宝,你慢点。”温以嫣也微笑着快步走上前去,柔声地应和他。

    “小妈,我妈妈没一起来吗?”小宝这孩子还挺粘人,一开口就四下顾盼地找自己亲妈。

    “是,你妈妈还有点工作要忙,今天就来不了了。”温以嫣一面笑着答应,一面十分顺手地拿过小宝背上的小书包。

    “哦,我知道了,小妈,我妈一定又在‘码字’了吧。”小宝这孩子人小鬼大,聪明的很,竟然连“码字”这种专业术语都学会了,想必是听他妈妈说得多了。

    作为一名颇有读者缘的网络写手,蒋筱洁可一直都在“码字”这条路上走得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有时候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这不今天,她明明早上就已经完成了一日一更的任务,却被突如其来好几个读者连番的“地雷”乐得喜不自胜。

    心花怒放之下,我们的蒋大写手决定额外放松几篇番外,这不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全神贯注地敲打着键盘,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都不带休息的,接儿子的任务理所当然就交给温以嫣了。

    随军以来,温以嫣和蒋筱洁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军属大楼里的好邻居,两家平日里走动亲密,小宝差不多就是霍麒军和温以嫣的大半个儿子了,温以嫣也是特别地喜欢这个萌娃,所以对于接送、陪玩之事,更是乐见其成,义不容辞。

    “是啦,小宝真聪明,你妈现在正在努力地码字为你赚去迪士尼的路费呢。”温以嫣摸了摸小宝的头,故意微微收起笑容打趣地逗他道,“怎么了,觉得小妈来接你不好吗?”

    “哪有哪有,小妈最好了。上次你来接我,被我们班新来的转校生小美看到了,第二天她就在我面前夸说‘小宝,你妈长得真漂亮,和大美女刘诗诗好像哦’。”小宝同学得到唐小年“甜言蜜语”的真传,才这么小哄女人来就一套一套的了。

    一面说着,小宝同学还一面撒娇地往温以嫣身上蹭。

    “好了好了,我们家小宝这张嘴还真甜。你看你,刚才跑得满头大汗的。”莞尔,温以嫣便喜笑颜开,宠溺地蹲下身去,拿出湿巾仔细而又温柔地为他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珠。

    “小妈,我要吃冰淇淋。”擦完汗,小宝同学甩着温以嫣的手轻声道。

    “好,那我先带我们小宝去买冰淇淋,然后再到超市和你妈妈会合。”说着,温以嫣笑着拉起了小宝的手,牵着他的小手离开了幼儿园。

    两个人大手牵小手,温以嫣开心地听着小宝说着幼儿园里做游戏的趣事,聊得不胜愉快,所以她根本丝毫就没觉察到,此时一个人影,正隐没躲藏于一辆车的后面,角落的那双眼睛,正不动声色地关注着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

    当温以嫣带着一路津津有味啃着冰淇淋的小宝如约来到超市的时候,码完字出关一派神清气爽的蒋筱洁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

    “我的小宝,以嫣,你们可算是来了,晚上我们吃火锅,明天周末去烧烤,我们可是有不少的东西要买呢。”蒋筱洁一看到一大一小两人,就马上笑着迎上他们。

    “好,那我们就立刻行动吧。”

    温以嫣话音刚落,还不等三人走进超市,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正好大步流星地朝他们走来。

    “呦,霍老大,来得还挺快啊。”蒋筱洁似乎早有所料,一看那个一身休闲打扮的高大男人之后,就忙不迭地挥手打招呼道。

    “爸爸。”小宝一看来人,更是欢呼雀跃地朝他飞奔而去。

    霍麒军身手敏捷地笑着抱住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快步走到她们面前。

    “阿军,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倒是完全没料到的温以嫣,看到他以后一脸意外地问。

    “你们不是要买不少东西嘛,怕你们拿不过来。”霍麒军摸了摸小宝的头,微笑着答应。

    “可不是说嘛,以嫣,是我给小年打了电话,本想让他过来的,谁知道这家伙推三阻四,说是设备公司的人来了,要负责接洽,所以很自然地就把这种干苦力的事交给你家男人了。”蒋筱洁笑着解释,还不忘揶揄一下自家老公的偷懒。

    “都是一样的,他替我应付他们,我才能抽空出来陪你们逛超市啊,绝对都任劳任怨。”霍麒军低声解释,不忘替唐小年同志树立正面形象。

    “好了,我还不了解他嘛,一逛超市就火急火燎、速战速决,还是霍老大你靠谱多了。”说着,蒋筱洁很快就拿出了一张便利贴,递给温以嫣道,“呐,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可以‘兵分两路’,我带小宝先去烧烤用具那边看看,食材的重任就先交给你了。”

    “好。”温以嫣和霍麒军异口同声地默契答应。

    然后两人彼此之间相视一笑,就走进了超市。

    霍麒军推着车,带着温以嫣去时蔬类逛了一大圈,买了一些新鲜蔬菜以后,两人就直奔肉类冷藏区,为了保证新鲜的食材,那里的温度被设定得很低。

    一走进去,温以嫣当下就敏感地体会到了强烈的温差,越往里面走,寒意更甚,她不经打了好几个冷颤,下意识地拢了拢薄薄的线衫。

    不过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已经一点不落地很快落入了身边人的眼中。

    霍麒军二话不说,当下就脱了自己的外套,不由分说地就披在了温以嫣的身上。

    “不用了,没冷得这么夸张啦,反正也快买好了。”肩头蓦地一热,他衣服上灼热的气息顿时把她温暖地包裹起来,温以嫣先是一愣,很快便会心一笑,不好意思地急得要脱下来。

    “没事啦,披着吧,还是你先去外面,我来买。”霍麒军自是马上按住了她的肩头,呵护般的不容置喙道。

    “那……好吧,谢谢。”温以嫣当然抵不过他的力气,也就动容地默默接受了。

    而蒋筱洁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来冷藏区找他们,正好无独有偶地看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对于他们含情脉脉、深情款款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揶揄起来:“啧啧,真没想到我们霍老大也有这一面啊,还真是铁汉柔情啊。”

    大庭广众之下,被蒋筱洁撞到这样一幕,温以嫣还是禁不住这般玩笑,脸颊瞬间就一红,欲言又止,微微有些害羞得低了头,急得就想把外套扯下来。

    “好啦,没事的。”霍麒军则是立刻顺势搂住了温以嫣的肩膀,无声地阻止了她的动作,转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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