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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我哪里记得?还不是你母亲派人送了东西来,说是给你的生辰贺礼,本宫才知道的。”

    娘亲?

    太后道:“是本宫忘了,待会儿回来再叫人给你送去。你母亲啊,真是把你疼在心尖上,生怕你受了委屈,有什么好东西都送来给你,又托本宫好好照料你,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是么?我暗自苦笑。我倒是忘了,我身后还有一个阴谋算计的岳家,如今都掌控在她手里,由她呼风唤雨。若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付三娘和弦筝也是为了我么?

    我叹了口气,又换上一副笑脸:“母后这么说,磬谣倒是想回家去看看了。”

    太后想了想,道:“让他们一起进宫陪你过生辰吧,咱们这宫里也许久没有热闹过了。”

    “但是先皇他……”

    太后摆了摆手:“咱们自己热闹,只要不太过张扬,这些倒也不计较的。”

    “那磬谣就谢过母后了。”

    到了归真殿,两旁的侍卫见了刘太后,自不然地退至两边。听伶泠说,这归真殿就连皇上也未来过,我就弄不明白,难道皇上就不关心太皇太后么?

    想到她,我就想起和皇上初遇时的场景。灯煌阑珊,笑颜朦胧……一切,都仿若梦中,再也回不来了。

    我微微叹了口气,扶着刘太后入殿。殿内摆着朱红大高烛,仿佛两条金龙盘旋在石阶上。内外纜|乳|芸湛酰两边皆是丹炉,只听见一阵清幽的禅声从内传出?br/≈

    ☆、天意难违(4)

    再往里走,便是几樽佛像,一袭青衣的老人跪在地上,拖着佛珠,微闭着眼不住念着。

    太后送了我的手,上前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我连忙跟着福身:“磬谣给太皇太后请安。”

    她原是没动,听到我的声音后微微一怔,停了念经,也松开手中佛珠,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而后便站了起来,缓缓道:“那日琬儿说你是红颜祸水,有朝一日会祸国殃民。我原是不信,如今却不得不信了。”

    我惊诧:“太皇太后……”这是何出此言呢?

    她合拢手朝着佛主一拜:“我佛慈悲,请祝我鲁国化解这场横祸吧。”

    太后轻笑着回过头来看着我,像是在说:是你自己要来的,可怨不得我。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长公主随口一句话,却不知要害我岳罄瑶多少年。若是再被人这么惦记下去,我哪里还有前路可走,后路可退呢?

    我放下手上的食盒,对太皇太后笑说:“只是些清淡素菜,是磬谣亲自做的,还望太皇太后能细细品尝,若是好,磬谣日后每日都做给太皇太后您尝。”

    “拿走吧,我是不会吃的。”

    “太皇太后……”

    你若是不吃,怎么会知道这宫里的秘密呢?若不吃,怎么能明白磬谣的苦衷呢?磬谣需要您的帮助啊,没有您的帮助,磬谣在这宫里是走不长的……

    好多话哽在喉咙,却没法开口。

    我缓缓垂下眼睫,跪在地上朝着太皇太后一拜:“望太皇太后保重身体,皇上一直惦记着您呢。”

    说罢,我又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随太后离开,并没有将食盒带走。就当赌一把吧。

    出了归真殿,太后才拉着我的手说:“她不稀罕你,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去讨好她呢?”

    “但她终究是太皇太后,是磬谣的长辈,磬谣就不能不顾。太后娘娘在磬谣心里,也是一样的。”

    她听了这话便笑了起来:“你啊,不仅嘴甜,人也懂事,可比心玉那丫头可心多了。有你陪在本宫身边,本宫才是真的开心呢。”

    呵,你就不怕养虎为患么?

    我笑着说:“只要母后您高兴,磬谣就安心了。若是伺候不好皇上,再伺候不了太后,磬谣就真的过意不去呢!”

    “瞧你说的,不是说好了么,得抓住皇上的心……”

    她后来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未听进去。我只知道太后若吃了那菜,我便赢。若没吃,我就得再花些功夫了。

    ☆、天意难违(5)

    回到清宁殿后,禄安便来请安,说:“娘娘,查清了。柳昭仪死的时候,身边的人几乎都陪着殉葬了。只有一位宫女在她死前得了恩典回乡替爹娘料理身后事,但这位宫女在回宫的路上却染了瘟疫,病死了。”

    我问他:“觉得可疑么?”

    禄安点头道:“是,染过瘟疫的人就算死后尸体也会被焚烧,自然留不下半点证据。刚好她就是在柳昭仪死前不久出宫的,那毒发总有些时间,算起来也不奇怪,应该就是那宫女做的。”

    “那宫女叫什么名字?”

    “管事房记的是翠珠。”

    我愣了愣,笑问禄安:“这话怎么说?”

    禄安也笑道:“奴才总觉得这翠珠胆子大,连皇上最宠爱的柳昭仪都敢杀害,所以就……不过说来也奇怪,管事房的记录上还记了一条,原来这翠珠是柳昭仪带进宫的贴身丫头。娘娘您说,一直跟在身边的人,都能狠得下心来下毒手,不是很奇怪么?”

    这当然奇怪了。最奇怪的是,这也不是什么难查的事,为何皇上和祁王那时没查出来,我一查就把所有真相给翻出来了?

    “都是李公公告诉你的?”

    “是。”

    这就更奇怪了,李明康没有理由把知道的所有事都独独告诉我,而不告诉皇上啊。

    禄安这时又道:“李公公还说,那毒物原是被查出来的,但后来太皇太后要追究,刘太后又,又将太皇太后……这才没有继续追查。”

    这事皇上跟我说过,我也是记得的。

    可是……

    “这事你一定要继续查下去,能查到多少是多少。本宫要知道这毒究竟是谁带进宫的,更要知道如何谁手中还留着这毒。这两件事一件都不能差,你可记清了?”

    禄安道:“是,奴才明白,娘娘尽管放心。”

    “娘娘!”伶泠这时突然跑了进来,看了禄安一眼,欲言又止,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

    我朝她招了招手:“无碍的,尽管说吧。”想必现在来找我的也不会是什么要紧事,正好我也可以借此来试试禄安是否真的对我忠心。

    伶泠听了我吩咐,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交到我手上,轻声道:“是侍卫给的,说是祁王亲笔……奴婢当时不想接的,可他……”

    我浑身一怔,宋祁的信……

    “有人看见没有?”

    伶泠低着头说:“奴婢想,应该没有。但是奴婢还是很怕给娘娘添了麻烦啊。”

    我点点头,是啊,宋祁来我家喝茶的事,也没有外人知道,但皇上却知道了,还因此耿耿于怀。

    ☆、天意难违(6)

    我猜不透他对我的这份在意,究竟是爱,还是恨。我只是很慌,很怕会让皇上更加厌恶我……

    “你们都下去吧。”

    “是。”

    我缓缓吁了口气,将那信打开。

    宋祁的字我不过见过一次,也还是去年曲江茶会上的那副《法华经》,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了。

    磬谣:

    有些话藏在我心里很久很久,我害怕若是自己再不说,就没有机会可说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曲江茶会上的相遇么?我一早就知道你要去,所以便早早地跑去等着,一直在想,能让宋轻舟如此着迷的女子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现在想起来,倒是觉得挺傻的。恐怕你一直都不知道,那些时日,宋轻舟每晚都在画你的模样,一遍又一遍,将整座东宫都快要填满了。

    我宋祁从来就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只当他宋轻舟是傻瓜。哪知那日初见,我一见你就失了心魂。什么理智,什么沉稳,一时间都不想要了。可一想到你喜欢的人是宋轻舟,我心里就不由地恨起来。像让你难堪,像让你出丑,可看见你受人欺负,又忍不住想帮忙。以前总想着能在你心里留下点儿什么位置,哪怕是恨我也好。但谁知道,你记起我的时候,便是开始利用我的时候呢?

    你的戏演的很逼真,我真的以为自己就快要信了。可是每次想到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宋轻舟,我就越发的恨,甚至恨不得想要亲手杀了你。

    我多么希望你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我,而不是为了他。

    但最后呢,看见你哭,看见你笑,我都如感同身受,想陪着你一起难过,一起高兴。你却始终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而我也只能假装毫不在意地贪恋你对我的片刻温柔。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成全你。哪怕是看着你登上后位,我也毫无怨言。

    如今我跟在你外公顾无极身边,学行军布阵,打仗谋略,一样都没有落下。我知道,刘氏一日不除,你是不会安心的。什么时候,你想让你外公相助,我宋祁也会随他回鲁安,杀人也好,作乱也罢,总之是你不想看见的,那我就帮你除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可是,呆在那皇宫,坐上那后位,你就真的开心了么?宋轻舟当日对罗芷兰的好可想而知,我早告诉过你,论谋略,论心计,我们谁都比不过他的,可你偏偏不信。留在这样一个人身边,真有那么好么?我是真的想放下一切,带你离开鲁安,离开这是非之地的。

    ☆、天意难违(7)

    不过,如今说这些都已经晚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过得开不开心,我宋祁纵是在天涯海角,也会陪着你一同喜怒哀乐。你要知道,你还能守在心爱的人身边,而我,却连这个机会都没有。我比你更苦命,你也就没什么好去伤心的了。

    你的生辰顾将军都告诉我了,过几日,我无论如何都会献上礼物来看你的。照顾好自己,若是让我瞧见你瘦了,或是憔悴了,那宋轻舟的皇位,难保就不稳了,哈哈。

    宋祁字

    我呆呆看完这封信,便将它移到烛火前烧成灰烬。

    看着那端正的字体一个一个的自眼前消失,就觉得像是有一把刀在心尖上一下一下地刻着。

    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宋祁,我岳罄瑶又不是傻瓜,哪里会不知道轻舟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只是我同你一样,被爱蒙蔽了心,模糊了眼,不敢相信的事,就一直骗自己不去相信罢了。

    只要不去相信,就能当作是做了场梦。至少在梦里,什么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

    哇咔咔,我的读者们真是太好啦。

    爱你们哦。

    欢迎竞猜剧情,(__)嘻嘻……

    ☆、十五月圆醉心弦(1)

    小的时候,他们总说我岳罄瑶是富贵命,生在正月十五上元节(即为元宵节),白日歌舞,夜里花灯,也映了这好彩头,所以歌舞出众,样貌不凡。还说,若不是借了这彩头,我也不会绝世无双。

    是了,我自小就同爹娘生的不像,长大之后就越发明显了。我曾经悄悄地问过我娘,为何我同她生的不像,她只是笑着答,说因为娘老了。

    我像谁呢?像颜向晚。像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像那个失踪已久的女子……只是,越来越不像我自己了。

    “娘娘,你今天可真漂亮。”

    伶泠为我梳妆,一身淡黄绫罗,翩翩纱裙,刺着秀兰的长衫,不张扬,却将整个人显得更加纯净。

    是了,这才是我了。那个看起来纯纯静静,简简单单的我了。

    “爹娘他们入宫了么?”

    伶泠点头:“已经到了,听说正在长安殿呢,皇上也在。”

    “皇上?”他也去了?他都没有提过我的生辰,这些日子也没有再来过清宁殿,就连刘心玉也巴巴地去讨好罗芷兰,眼里都快没我这个皇后了。

    伶泠见我失神,便放下木梳,欲言又止地说道:“娘娘,贤妃和淑妃都在呢,您也快去吧。”

    我点了点头,扶着她的手慢慢走出清宁殿。

    娘记得我的生辰,太后也记得,就连宋祁都知道,独独皇上从未提过。

    轻舟,我当真在你心里,一点儿分量都没有了么?

    长安殿中,欢声笑语一片。可这却是对我来说,最煎熬的生辰之日。我努力憋出个笑话走进去,朝着太后、皇上一一请安,这才拉起爹娘的手说了会儿话。

    娘亲双手颤抖地抚摸着我的脸说:“磬谣,你……”

    话还未说完,就放下手去,笑着说:“瞧臣妾,怎么能跟皇后娘娘这么说话呢?”

    太后笑道:“怎么着也是你女儿,今天都是自家人,不碍事的。”

    说着,便命人摆宴,菜品不多,却都是宫中佳肴,难得一见。

    入座后,皇上突然偏过头来问我:“磬谣,想喝点儿酒么?”

    我微微愣了一下:“可以么?”

    “你今天是寿星,有什么不可以的?”他笑着,大手一挥便招来奴才上酒。

    到底是佳酿,入口也是一番香甜。

    我看着爹娘眼中欣慰的表情,也不由地松了口气。总算皇上没有在这个时候不顾情面,哪怕他只是做做样子,我也心安。

    酒过三巡,宫外便点上了花灯,红红火火的映了满天。

    太后说:“先皇刚大行不久,不便太过张扬,所以就只点了这么几盏,不比以前热闹了。”

    ☆、十五月圆醉心弦(2)

    皇上道:“只要意思到了就行,能替磬谣过生日,难道还不够让人开心的么?”说着,他便转过头来看我,满眸都映着那璀璨的灯火,不断跳跃着。也唯有这个时候,我才看不清他的表情,分不出他的真心。

    这是头一次在宫里过生日,亦是头一个没有烟火的上元节。

    到底是有些冷清的。

    吃罢饭,便用了会儿茶。太后许是想起了什么事,突然对皇上说:“今儿是十五。”

    轻舟愣了愣,自是笑了起来:“儿臣知道今儿是十五啊。”

    太后笑道:“按规矩,十五十六月圆时,皇上得临幸清宁殿啊。”

    一瞬间,气氛便僵持起来。我万万没想到这事竟会被太后当着众人的面提起。

    “皇上……”罗芷兰怯怯地拉着他的衣袖,万分委屈的模样,“您答应过臣妾今儿……”

    “按宫里的规矩,皇上临幸妃子皆是按月亮的阴晴圆缺而来。既然今夜是月圆之夜,皇上自然该去皇后那儿。贤妃你抄了三日的宫规,难道还不知道这条规矩么?”

    太后此话一出,贤妃就愣在当场,连刘心玉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意思就是说,前面你占着皇上的日子太久了,之所以没人说什么,是因为你身份低微,只有在月缺的时候,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这月亮圆了,皇上还是必须皇后那的。

    我有些无奈,正想说什么,却被皇上抢了些:“既然如此,朕自然是会去清宁殿的,更何况今日还是磬谣的生辰呢。”

    他说着,便轻轻将罗芷兰的手从袖上抚去,转而冲我一笑:“磬谣,先回宫去准备吧,朕待会儿就来。”

    “是。”

    我惊惶不定地福身,这才与伶泠出了长安殿,送爹娘出宫。

    爹爹忍不住笑道:“磬谣啊,想不到在宫里,不仅皇上喜欢你,连太后都护着你,为父也就放心了。”

    我也是一笑,却并不回话。

    娘有些忧心地看着我说:“宫里不比家中,万事都得小心,尤其是皇上,你得好好伺候他。”

    我点头称是,却纳闷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只提起皇上,不提起太后呢?

    说到在成婚前的那日入宫,我还来得及找李公公问明实情。娘亲也不知怎的,和刘太后很是熟络,即便有东西带给我,也不直接送往我那儿,反而先交给太后。这实在让我想不明白,难不成就连娘亲也被太后拉拢了?

    这话我以前还会信,但如今是万不会相信的。以娘的计谋,她怎么会轻易听从另一个人呢?就算会,那也是暂时的。那么,让娘亲与刘太后亲近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她们之间的利益关系又是因什么而存在的?

    ☆、十五月圆醉心弦(3)

    这些,我着实想不明白。

    回了清宁殿,伶泠就立即命人替我梳洗更衣,还特意在热水中加了些香花,在屋子里点了熏香,比我成亲那日还要浓重。

    我将身子净在水中,无奈地对伶泠扬起一丝苦笑:“何必呢,他就算来了,心也不在这里的。”

    “娘娘……”伶泠手下顿了顿,缓缓说道,“其实皇上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您的……”

    “我知道。”

    “既然您知道,又何必如此伤心呢?就连娘娘您也说皇上对贤妃是一时兴起,这话您就拿去安慰淑妃,却从来不拿来安慰自己。”

    我笑了笑,拍着她的手说:“假话说太多就会当真,你就是当真了。”

    伶泠不甘心地说:“可那贤妃明明就是占着您的光才得宠的啊,凭什么就由着她一个人在后宫里风光?”

    我愣了愣,不禁沉下脸去:“这话是谁说的?”

    伶泠吐了吐舌头:“是奴婢多嘴了。”

    “说,是谁说的?”

    伶泠见我怒眼一瞪,知道我是真生气了,才颤巍巍地回道:“宫里人都这么说。说贤妃是因为眼睛同娘娘长的像,所以才……”

    “混账!皇上的心思是能由他们随便去猜的么?!”

    我心跳不已地从水中站了起来,一把拾过纱衣披上。那火红的绸缎紧紧包裹着我的身体,像是快要灼伤起来。

    伶泠呆呆地看着我:“娘娘,您这句,才是真正的假话……”

    “你……”

    她垂下头去,一副气恼的模样,却让我恨不起来。

    自幼就跟在我身边,什么事都为我着想,我也的确没有任何可以怪罪她的地方,连惩罚都舍不得。

    “以后别再说这话,知道了?”我拉过伶泠,轻声安慰道,“在宫里,凡事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明白了,就不用说出口的。”

    “奴婢只是不甘心……”

    “有什么不甘心的?我都不在意,你还在意什么?”

    她整理着我身上的衣,慢慢说:“奴婢知道,娘娘您说过的。在这宫里,要假装自己什么都听不到,要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就算听到了看见了,也要假装自己说不出。哪天若是不小心说出口了,还要装作是犯傻……这些,这些奴婢都懂,可是奴婢还是想同您说些真心话。娘娘您在宫中过得并不开心,皇上对您不好,您却还事事为着他……奴婢觉得,皇上这分明就是……”

    “嘭!”

    伶泠的声音淹没在窗外的烟火中。我和她惊诧地看向窗外,只见一簇簇烟火接二连三地绽放夜空,霎时洒下无数光辉。

    ☆、十五月圆醉心弦(4)

    “娘娘……”伶泠兴奋地拉着我的手跑到窗前,指着夜空对我说,“娘娘您看。真不知是谁放的烟火,真像是在为您庆生呢!”

    庆生?

    烟火?

    礼物吗?

    我微微一愣——宋祁……

    一把金扇哗啦一声就自眼前打开。那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

    他翻下宫墙,从窗户跃进,腆笑着摇着手中扇儿,笑问:“想我不想?”

    烟火淹没了一切,仿佛连寂静都吞噬了。我呆呆地看着他,感觉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祁王殿下……”

    伶泠不禁惊呼,我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去,去门外看着,皇上来了就立即通报,快!”

    伶泠急急点头,这才跑了出去。身后的男子突然一把抱住了我,附在耳边问道:“怎么穿成这副模样?是因为皇上今晚会来么?”

    我推了推他:“是,所以祁王殿下,你还是快离开这儿吧。”

    宋祁仍是笑:“我又不怕他,干嘛要走?”

    说着,便拉着我的手,细细吻下:“喜欢我送的礼物么?”

    我看着窗外已经寂静的夜空,不免轻叹道:“烟火再美,也不过瞬间即逝罢了。就如这人生一样,快乐的事,总是很短暂的。甚至,连一丝印记都不会留下。”

    “谁说的?”他将我拉进,将手搁在他砰然不止的胸膛上,“这不是留下了么?一直都在这儿的。除非我死,不然,永远都丢不了。”

    说着,便又从袖中摸出一块儿玉来,上面仍是刻着一个“祁”字,笑着说:“这次,可别再拒绝了。”

    我还是猜不透他的。一个连死都可以说得如此轻松的男人,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呢?

    手指在他胸膛慢慢舒展开来,又将那玉接入手中。他温柔的看着我,目光全跌进眸子里,笑着问道:“写给你的信,没让你生气吧?”

    “我为何要生气?”

    “因为我曾经欺负过你啊!”他指着我的唇角说,“这里也被我欺负过!”

    想起那个吻,我便紧张地抽回手来,他却又一把捉了回去。

    “磬谣……”

    “你快走吧,皇上就要来了。”

    宋祁微微一愣,惊诧地问道:“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么?”

    我急得快要跺脚:“私闯后宫可是死罪,你有几个脑袋可以丢的!”

    他毫不顾忌地挥动折扇:“如果这话是因为你关心我,在意我才说的,那我便听你的。如若不是,我今儿就赖在这儿不走了!”

    何苦呢!我已经是他的皇后了,你也又是何苦呢!

    ☆、十五月圆醉心弦(5)

    轻舟他逼我,难道连你也要来逼我么?

    就算我关心你又如何,真的在意你又如何,现在,还能改变么,还能挽回么?

    “岳罄瑶,你好大的胆子!”

    愤怒的高吼和急匆匆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我回过神来,连忙将宋祁往窗外一推,低喊道:“快走!”

    他不甘地看着我,目光中积满了悔恨和怒火,最后终是跳了出去。

    我深深吸了口气,连忙走出去和伶泠跪在地上接驾。

    “臣妾给皇上请安。”

    “哼!”

    他冷哼一声,径直朝我走来,眸中的火光像是要将整个清宁殿都燃烧起来。我惊讶地看着他,他就已弯身拽住我的手整个托起,稍用力便将我狠狠丢在了床上。

    好疼,仿佛浑身都要散架似的。

    “娘娘!”伶泠惊恐地叫出声来,宋轻舟转身冷眼看向她,眸子里像是藏着万支冷剑,用冰凉无比的语气说道:“滚出去!”

    “娘娘……”伶泠不忍地看着我,直到我朝她挥手,她才惊慌失措地跑出清宁殿。

    我努力支起疼痛无比的身子,冲着宋轻舟勉强笑着:“皇上为了什么事这么生气?”

    “你说呢?”他转过头来,眸光更冷。三步迈进,就抬起我的下颚,深不见底的黑眸紧紧凝视着我,似要看穿我的一切。

    而后,他俯身而下,用力将我嵌在怀中,喘着粗气急切地撕咬着我的唇瓣,用力拉下我身上的纱衣,根本就容不得我有半点儿拒绝。

    这不是我认识的宋轻舟。不是的。

    他对我一直很温柔,很温柔,温柔到不愿伤害我丝毫,又怎会如此待我呢?

    眼泪忍不住地溢出眼眶,他露出鄙夷轻蔑的笑容,大手握住我的脖子狠狠掐紧:“这不是你想要的么,你哭什么哭?说什么十五十六必须留在清宁殿中,好,朕现在就成全你!”

    他不顾力道地再次擒住我的唇,掠城攻池地深入反复,迫我与他唇齿交融才可罢休。许久之后,才抬起一双冷眸,讥笑着问我:“告诉朕,究竟是朕好,还是宋祁待你更好?”

    “嗯?你是想同他如此,还是想要朕?”

    “你说啊,快说!”

    他大力地握紧我的手,死死地盯着我,仿佛我若不立即给出让他满意的答案,下一刻就会身首异处。

    原来他已经知道了,知道那烟火是宋祁所放,更知道宋祁来了清宁殿,所以才会怒气冲冲地跑来兴师问罪。

    皇上,臣妾是不是该感谢你的这份在意呢?

    我强迫自己露出倾城媚人的笑,傻傻地看着他:“磬谣心里只有轻舟。皇上,你知道吗,磬谣的心里只有轻舟。”

    ☆、十五月圆醉心弦(6)

    我喜欢的,是那个温柔可亲的太子殿下宋轻舟,不是高高在上,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当今圣上啊。

    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反反复复将我推入谷底,又不肯罢休地折磨我身心呢?

    是你不甘沦为傀儡,还是不甘我岳罄瑶为了长远之计,替你平衡权势,弄得自己满手血腥呢?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凝聚在心头,却道不出半分来。

    宋轻舟死死看着我,冷冷喊道:“不要用你的眼睛来迷惑我!不要再用你的眼睛来迷惑我!”

    说着,他一把翻过我的身背对着,大手探入衣内四处游走。不待我回神,就重重压了下来。

    撕心裂肺的疼痛霎时传遍全身,我只觉浑身气力都在一瞬间都抽得一干二净,好似一把尖刀狠狠刺入心口,疼的让人窒息。

    “岳罄瑶,你记清楚,你是我的!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我不要你和宋祁见面!不要你和他在一起!永远都不要!”

    他强硬地占有我的身体,想要将我掏空一般。我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泪水却止不住地往下落,顺着他的手指浸入衣中。

    慢慢的,渐渐的,他停了下来,俯下身轻轻吻走我眼角的泪,皱着眉问:“很疼吗?”

    我努力翕张着双唇,盈盈笑道:“不疼,磬谣不疼……”

    “傻瓜……”他静静靠在颈项,顺着我的脸一路细细吻下,温柔亦如从前,口中反复说着,“磬谣,别再让我伤心,别再让我痛苦了好吗?”

    可是,要我怎么回答你呢?

    不再伤心,不再痛苦,我又何尝不想呢?

    刘太后暗中操控着一切,刘氏在朝中的势力也越来越大,若是急于一时,只怕我们就再无翻身的机会了。

    为了你,我就算得不到一点儿宠爱,一点儿欢心,也毫无怨言,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待我?

    我紧紧握着他的手,枕在脸上,反复抚摸着。

    我不怕的,不管刘太后有多少阴谋诡计,有多少强的后盾,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怕的。

    但是,一个拥抱,一个吻,又能暖一颗日渐冰凉的心到什么时候呢?

    伤心和痛苦,又是谁带给谁的多一分呢?

    他慢慢抚摸着我的脸,耳鬓厮磨,缠绵悱恻,一寸一寸的温柔遗落,好似回到了从前。

    我微微闭上了眼睛,

    “磬谣,轻舟心里……也是有你的……”

    我含泪轻笑,我知道,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的。

    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

    ☆、十五月圆醉心弦(7)

    是一片天空,还是一个角落,还是一颗沙粒呢?

    ————————————————————————————————————————

    这个算h吧?嘿嘿。

    ☆、一更夜雨摧桃花(1)

    当风停雨歇,情缠殆尽,他才静静地躺在身侧,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手指一下一下地拨弄着我们之间纠缠的发丝,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明明感觉很疲惫,却舍不得闭上眼,生怕这一场梦醒来,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怔怔与他对视着,回想起方才的温柔缠绵,不觉又红了脸。

    他低低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握紧我的手,而后一点一点的掰开

    “很别致。”他微蠕着嘴角,一双眉眼向上斜翘着,手中握着从我掌心夺走的墨玉,悬在指下缓缓摇着,目光却慢慢淡下去。

    “他送你一场烟火和一块玉?”

    那墨玉在他手中渐渐握紧,我想夺回却又怕他不高兴。他却将玉放回我手中,死死覆盖着我的手问:“是喜欢他送的礼物,还是喜欢我的?”

    冰凉的墨玉抵在掌心间,慢慢染上了他的温度。我呆呆地看着他,问:“什么礼物?”

    “当然是我还是这块玉了!”他刻意压低了声音靠在我耳边说着,突然揽过我颈项让我枕在他胸膛上,大手一挥,便将玉枕扔到地上。哗的一声飞出去,带落无数瓷器摔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破碎声。

    “皇上”

    “嘘,别怕”

    他安慰似的缓缓抚摸着我的长发,十指紧紧贴着我的肌肤,让我浑身发烫。

    他将头偏向门外,不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是我好,还是他好?恩?”

    我咬着唇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却笑着靠近,眉目含情地低问:“我将自己送给你,还比不上他送你的那些么?”

    声音低沉而暗压,像是这世间最厉害的迷|药,直将整颗心都迷醉去。

    再后来,便是一点一点的温热,一点一点的湿润,从指尖散开,满眼都是他泛着水光的唇舌。

    我不禁向后一缩,却又被他拉了回来。还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还是勾着眼角的媚惑,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冷冰冰的。

    “岳磬谣,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借着生辰之日,私通外人?你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冷若冰霜的高喊着,眸子里却仍是一片温柔。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他说的话都是喊给门外的人听的,连忙跟着说道:“没有皇上,臣妾没有。”

    “没有?”他又是抬手一挥,将床边的小几也推了出去,乒乒乓乓的一阵脆想:“你当宫里人都是瞎子和傻子,还是当朕是瞎子和傻子?”

    搁在腰上的手猛地捏紧,我促不急防地叫出声来,却被他搂得更紧。

    “我是真的很生气”

    ☆、一更夜雨摧桃花(2)

    惊诧的目光中映着他微蹙的眉头,仍是温柔如耳语一般的声音:“但我不怪你”

    “皇上”

    “待会儿记得叫大声一点,让屋外那些人都听见。”

    说着,他便再次捧起我的脸吻了下去,我浑身无力地缩在他怀里,任由他的温柔带动所有感官。直至那千层巨浪缓缓逼近,一波一波地冲上脑海

    “磬谣,磬谣”

    他反复呢喃着我的名字,明明抱得很近很紧,却仍是害怕失去似的,恨不得嵌入身体里。

    我缓缓喘了口气,问他:“这也是你的计谋吗?”

    他刮着我的鼻梁笑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狠心的人么?宋祁千方百计给你送一封信,就被你转手给烧了。我的呢?我写给你的信,还在不在?”

    “在。”怎么可能不在呢?想你的时候就一遍一遍的看,假装所有的事都还停留在那个时候。找回几分温暖,又再次陷入争斗。若没有它,我怕是兜快挺不下去了。

    “你留着就好,不然我就会忍不住更生气了。”

    我无奈一笑:“这从何说起呢?我做过什么事,见过什么人,皇上不是都知道么?”

    他拧了拧眉,拽着我的手说:“生气了?是我不该瞒你的,可是不瞒你,又怕露出马脚来。所以,只好狠着心做这些事。李明康是我的人,我已经吩咐他全力协助你,以后,你大可以放心在后宫做任何事,只要防着太后就行。”

    我抬起眼看他:“你把你的人安排在我身边,然后把我身边的事都一一汇报给你么?”

    “是,”他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不过以后不会了,我们不是还有十五十六么?我等着你,亲口告诉我……”

    后面的话全数融化在细碎湿热的吻里。我断断续续地想,宋祁的事大概是禄安告诉轻舟的吧。而轻舟对我,一半是为了向清宁殿外刘太后派来的眼线做戏,一半是他真的因为宋祁的事动怒了。

    那还有呢?还剩下什么呢?

    我想把他的这份占有想做是爱,还是单纯不想让别人触碰他的东西呢?

    “磬谣,我该走了……还要去贤妃那儿,将这场戏演足。”

    他松开我,目光流连,最后叹了口气,道:“你躺着吧,什么都别管。”

    “皇上,您不觉得累么?”我瞪大眼睛,呆呆地盯着那扇红漆大门,“这样一天一天的演戏,难道就不会累么?”

    他放下拾衣的手,将我搂在怀里,抵着我的肩膀说:“没办法的,要铲除刘氏,我们俩儿之中就必须委屈一人。我希望那个人是自己,而你,只要知道我的心就好。”

    ☆、一更夜雨摧桃花(3)

    我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是这样的么?真的是这样的么?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我连现实和梦境都分不清了?我也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了呢?”

    “磬谣……”他苦苦皱着眉,“傻瓜,我的心思就是你的心思,不必猜的。”

    每一句都是温柔缠绵,每一句都是暖人心田,可是我还是分不清啊……

    “皇上,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磬谣一直都在这里,不会离开的。”

    我轻声说着,慢慢脱离他的怀抱。他不动声色的笑着,将龙袍一一穿戴,却不让我伺候。

    “去躺着,好好休息,我明日还会再来的。”

    说着,他便将手伸入锦被中,掏出那一张白丝锦缎来。刺眼的落红落入眼中,我霎时便羞红了脸,他却笑着将它收入怀中,吻着我的眉角说:“这个,才算是真正的定情信物。”

    真是什么都要跟宋祁比一番才安心!

    他走到桌边,又将桌上的金玉茶器统统摔碎在地上。

    “这下你可满意了?!”

    高仰着眉,满目火光,这才是挑衅刘太后该有的模样。

    我忍不住掀开床被,跑过去深深投入他怀中,倔强地说道:“我是你的妻,你本来就是我的,这个礼物不算的,怎么都不能算的!”

    他笑了笑,拍着我的头说:“恩,不算的,把我的一切交给你才算。”

    说完,他就将我抱回床边,低声道:“快睡吧,明日,记得去看望太皇太后,你送她的东西,她都吃了。”

    是么?我露出喜色,他也笑着说:“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你,磬谣就安心地做这个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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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是完美结局,放心吧。

    虐一下过程就行了,虐一些坏人也行,就是不虐咱们的女主角,哈哈。

    要写个比宁韶华更讨女人喜欢的男人出来,才是水儿的目的啊!

    ☆、得失一念之间(1)

    皇上刚走不久,伶泠就红着眼走了进来,跪在我床边问:“娘娘,皇上他是不是……”

    看着她不住地流泪,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真想将真相告诉她,可一想到皇上的苦心,还是忍了下来。强逼着自己也流出几滴眼泪,躲进锦被中闷声说道:“没事,你出去吧……”

    “娘娘……”

    伶泠已哭得声音嘶哑,见我不再说话,便默默地将皇上打碎的那些东西收拾干净。次日我起来时,比以往晚了,屋子里也被打扫干净,依旧是金碧辉煌的器皿,只是觉得可惜,他今晚再来,也还是会全都摔了的。

    伶泠红着脸伺候我穿衣,我想她许是看见了我身上那些莫名的印记,也不觉脸红起来,推了推她:“去御膳房准备元宵,待会儿本宫要给太皇太后和太后送去。”

    伶泠点了点头,这才走了出去。

    我看见镜中的自己,几分苍白,几分憔悴,拿起胭脂,却终是放了下去,素净着一张脸,连饰物也未戴,等伶泠带着食盒回来后,就径直去了长安殿。

    昨晚那么一出,想必宫里各位主子那里都收到了消息。她们不就是想看本宫的笑话么?好,本宫就给她们这次机会!

    到了长安殿,贤妃和淑妃已经去了,太后正同她们说着,见我来了,便忙拉着我的手问:“磬谣啊,你这是怎么了?”

    我故作无力地摇头,勉强扬起一个笑脸:“母后,磬谣带了元宵来,特意请您尝尝的。”

    太后道:“昨晚都吃够了,倒是你,这是怎的,脸色也不见好,可是病了?”

    “没有……”

    刘心玉挑了挑眉:“昨晚皇上陪在姐姐身边,姐姐又怎会病呢?太后娘娘也太过担心了吧。”

    说着,她便与贤妃相视一眼:“贤妃妹妹,你说是么?”

    罗芷兰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瞄着我,脸色也不见得好看,只是顺着刘心玉的话点头。

    太后娘娘冷眼扫过她两人:“本宫怎么听说今早皇上是在贤妃的含象殿起的呢?”

    罗芷兰唯唯诺诺地答:“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昨晚的确去过臣妾那儿,臣妾,臣妾原是不知的……”

    “你不知?”太后冷冷一笑,“你不知昨晚怎么当着岳将军他们拉着皇上不放呢?”

    “那是因为,皇上之前答应过臣妾,上元节会陪臣妾的。臣妾并不知道,那天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啊。”

    “放肆!你还有理由了!”

    我眼见着太后动怒,定不会饶过贤妃,便立即劝道:“母后,不知者不罪。更何况贤妃妹妹她还小,初进宫来难免会依赖皇上。这规矩大可以慢慢学的,您也不必急于一时……”

    ☆、得失一念之间(2)

    “慢慢学?”太后抢了话去,丝毫没有想放过贤妃的意思,“刚进宫的时候,你也替她求过情,可她领了你的好意了么?这会儿你又替她求情,怎么就不为自己想想,为这后宫想想?难道皇上护着她,你也要护着她不成?”

    我垂下头去,低声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罗芷兰这时吓得立即跪在地上,苦苦求饶道:“太后,臣妾知道?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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