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哥真聪明,弟弟画的时候到没这般作想,现在十三哥一说,弟弟当时似乎就是这个意思。”
若楠一番花言巧语,哄得十三阿哥眉开眼笑的的直夸弟弟聪明厚道仁义。也不枉四哥对他一番心意。
若楠但凭三寸巧舌,不花一文小钱,她倒做成了一份寿礼。
希望四阿哥不讨厌才好。
不,最好十分喜欢才好。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若楠忽然觉得心情更好,昔日牢笼般的院子,今日看起来似乎特别的别致美好起来。
哼哼哼,亲爱的四哥大人,您也有今天!
送十三阿哥出院子的时候,心旷神怡的若楠人来疯的赞美一句,“四哥这院子,景致蛮不错哟!”
十三阿哥觉得若楠赞美的有些莫名奇妙,四哥这院子当初属弘晖所有,为了磨练他的心智,免他误入纨绔之列,收拾的最是朴实不过了,怎么就忽然景致不错了!
十三阿哥看看若楠,看看四周的精致,会心一笑,真是各花入各眼。
看起来,四哥他是碰到知音了!
谁知,竟然得了四爷青眼,把若楠所画制成屏风摆在书房之中。
若楠有幸受四爷邀请,成为十三阿哥之后第二个踏入四爷书房议事厅之人。
就着书房的精致酒菜,十三阿哥四阿哥已经推杯换盏,酒至微醺。
见若楠到了,四阿哥是罕见的热情,亲手拉了若楠到屏风前面观看。
看了屏风,若楠不得不佩服古代匠人的聪慧与勤劳,从若楠交图给十三阿哥起到今日不过短短三个日期,今天那图就变成了实物--骏马屏风。
紫檀木双面骏马图屏风,做工考究,雕琢精致,骏马飞奔,栩栩如生,祥云多多,勾画了了、层次分明、整个骏马屏风显得高贵、典雅,豪华、大气,看的若楠直流口水,心里想着,这个带回现代,老值钱了。
结果四爷他老人家会错意,以为若楠呆痴的原因是因为个小看不清屏风,好心情的把若楠猴搂在肩上,亲自掌灯以便让若楠仔细观看,就这样子,若楠坐在了雍正皇帝的头上了。
雍正皇帝呀,能坐吗?慌得拼命往下溜,四阿哥醉酒还以为自己没搂紧的缘故,便把烛台递给十三阿哥,腾出手来把若楠搂的动弹不得。
十三阿哥海量,脑子比他四哥清醒些,知道若楠是觉得别扭,也知道四哥迷糊弄拧了若楠的意思,但是看见四哥喜欢若楠他是蛮高兴的,于是伸手拍拍若楠的小屁屁以示安慰。
这一拍,在若楠确实是石破天惊,巨浪滔天。
想若楠可是闺姑娘,虽然谈过恋爱,可是跟男友没有爱情、没有、更美亲热过。
忽然间被自己的梦中情人拍了屁屁,若楠这个情场白痴如何受得了,于是全身僵硬,心如鹿撞,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小脸红成了火烧云。
幸亏若楠现在这个身体尚小,没有什么生理反应,不然
面红耳赤的若楠,瞅准一个空子,乘机滑下四爷的肩膀,奔命一般逃回自己院子,窝在自己被窝中心房还在微微颤抖,桃花眼眸水波盈盈,美眸中一点晶亮迷离闪烁。
书房里留下雍正皇帝懵懂迷糊,十三侠王也是不明所以,大清朝两个最聪明的阿哥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
没谁得罪十八弟呀?
当然,他们不解才是正解,才是正道。
若是他们了解了,那就麻烦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讽刺若楠书法的句子是从乾隆的话里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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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寿
隔日四阿哥正寿日。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寿辰,一个月头一个月尾,都不曾大办,可是两个皇子得到的待遇却大大不同。
比起十三阿哥的门庭冷落,四阿哥的寿宴可谓热闹非凡。
京里的有头脸的宗室王公,姻亲勋戚,都来四爷府寿酒蹭斋菜。就连那些八杆子都打不上的门生故旧,自己没资格登堂入室,也巴巴的着人送了厚礼前来。
皇子兄弟更是齐齐一堂。
四阿哥穿戴一新,面上和颜悦色的陪着兄弟堂兄弟们,心里却是嗤之以鼻,“本王锦上何须花,一群趋红踩黑的小丑。”
十五、十六、十七三位小阿哥到得最晚。外面的寿宴已经开始了半天,他们哥几个才带着二十阿哥胤袆匆匆而来。
几位阿哥在上书房读书,申时末才得下学,回家沐浴更衣,本已经晚了。他们还得匆匆赶到储秀宫接二十阿哥胤袆。
胤袆母妃高氏,事前再三央求十六阿哥,让他带着胤袆前去四爷府贺寿,十六阿哥实在抹不开面子方才允了。
谁知胤袆先前答应的好好的,却忽然临阵变卦,磨磨蹭蹭的不肯起身。
十六阿哥有心不带他前往,架不住高母妃不停的央求,只还耐心的等待母妃劝哄胤袆,最后还是十七阿哥一句话让胤袆动心。
“胤袆不去就算了,我们赶紧走吧,听说四哥府里预备了好多美味吃食,怕去的晚了,就没有了。”
小家伙这才迈着短肥的小腿把着小十七追问,“真的呀,十七哥,四哥府上真有好吃的东西呀?”得到肯定的答复,又一个劲的催促哥哥们,“有好吃的干嘛不早些说,还等什么呀,快走,快走,万不能让别人抢先吃光了。”浑然忘了,耽搁时间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个。
这一耽搁,他们小哥四个天擦黑才到了四爷府。小十六领头给四哥道了恭喜,又与各位哥哥抱拳见过,方才要落座。
四阿哥见了几位小阿哥,心底顿时一暖,脸色十分柔和,那是一种真心的喜欢,破例让他们进了内庭会同若楠,跟着四福晋在内院吃席。
往年小阿哥们可都是随大哥哥们一起用餐。
只有胤袆初生牛犊,不惧四哥虎威,闻听要进内府,拿眼瞟着桌上的各种吃食,巴着四阿哥询问,“四哥,进去四嫂那里有好吃的么?”
他小脸挎着,黑眸晶晶的盯着四阿哥,他那意思很明白,四嫂那里有好吃的小爷就去,倘若没有好吃的,管你是四哥还是四王爷,没有好吃的好喝的,小爷就是不去。
一贯威慑八方的四阿哥,今天不灵验了,被自己四岁的弟弟威胁而毫无招架之功。
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等哥几个难得见到四阿哥吃瘪,乐的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最大的还要数十爷胤俄,他是常常被人嘲笑的,今天难得嘲笑别人,当然得敞开了笑几声附和附和。
“胤袆,你有种,十哥服你。”
十爷隔坐是九阿哥,暗中拐拐老十,“十弟,你喝多了。”
十阿哥不理他继续调笑,“四哥您也有说不通道理的时候?平时在御前奏对您可是口舌麻溜,振聋发聩呀!哈哈哈!”
见他满嘴跑马,怕他走作漏话,九阿哥于是再拐他一下,十爷不耐烦了,一梗脖子道,“九哥你干什么?再拐,我可翻脸了。平时不让我说话也就罢了,这会子在四哥府上也不让人说话,还让不让我活啦。”
他还要再跟九爷罗嗦纠缠,八爷淡淡一笑跟他一捧杯,“十弟,哥哥跟你喝一个。”
十爷的脾气来得快去得疾,立马喜笑颜开端杯跟八爷一碰,“好,喝一个,谢谢八哥。”
见兄弟们开怀,四阿哥也松弛了不少,他自己也笑了,认命的抱起胤袆亲自送进内院。
“四哥亲自送你,倘若你四嫂那里吃食胤袆瞧不上,四哥在抱你回来好不好?”
十五、十六、十七三位阿哥闻听能进内院,却是雀跃不已,满心的感。
倒是小十七那会儿还没发蒙,王氏寻常对他们母子颇为眷顾,他无所事事成天跟在王氏身边,忙着照顾十八阿哥,陪十八阿哥玩耍。他自小身子弱,比别的阿哥晚上书房一年,十八阿哥三岁以前几乎成天跟他粘一块,一会不见就会嚷着让人去找。
感情是处出来的,因着这个缘故,十八阿哥对小十七倒比对自己的亲生哥哥还要喜欢,能够走路那会儿更是成天粘着小十七不撒手。
待到小十七上书房读书了,十八阿哥对他的喜欢却没变,吃块点心也会记得悄悄留一半给小十七。哥两个比亲哥俩还亲。
待到小十八换成若楠,就不怎么粘十七了。
十七发觉了弟弟跟自己没以前那么亲热了,变得比以前有主见了,小十七也不觉得奇怪,十八阿哥险些被人谋害众人皆知,十七只当他籍此成熟了,还是一日既往的对若楠好,慢慢的与若楠也处的不错。
这一向若楠离宫,四爷府拒不纳宾,十七阿哥实实想念若楠这个好兄弟好玩伴。
十五十六则是被母妃念叨的怕了,母妃见面就问若楠的情景,无奈十五十六两人受十七若楠连累。成了四阿哥的拒绝往来户。
十五十六分别试探四阿哥好几次,想来四爷府探视若楠,都被四阿哥冷面一口回绝,直说,你们回去禀告宓母妃,让母妃放心,十八弟好着呢,能吃能睡会读书,文学武功都有长进,最近壮实了不少,个子也长高了不少。
其他具体情形,四阿哥是一丝半豪也不透露。
王氏常常伴驾,若是知道若楠的近况,定会心疼儿子,难免不会到御前嘀咕,那时自己心血白费不说,还要连累父皇耳根不清静,父皇如果不爽快了,到头来倒霉可是自己。
这样的傻事不是他四阿哥会做的。
小十七也来跟四阿哥弯弯曲曲的打探过若楠的消息。
因他寻常老实本分,对四阿哥十分恭顺敬重。四阿哥对这个弟弟还算和气,想着他外家式微,就他自己一根独苗,没有亲生同胞可以依靠,母妃也没有王氏受宠,难免叮嘱他几句,“十七弟不在上书房好好用功,到处瞎打听作什么?十八弟怎么样自有皇阿玛操心,你母妃在宫中,”说到此处,四阿哥没继续往下说,而是改口言道,“十七弟说小也不小了,自己要知道上进,不说别的,母妃还指着你过日子呢。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告诉四哥,其他休管了,回去吧。”
四阿哥起的是好心、说的是好话,可是他面容冷峻,语气清冷,开口就是训示人的架势,纵知他的好心好意,也难免心里哆嗦几下子。
十七阿哥低头答应一声,恭顺的让到一边,待四阿哥走远了,他才擦擦额上冷汗珠儿。也不知道自己是。
小十七自此行动上虽然没有动向,心里却开始疏离十四阿哥,他自以为回归中立立场,其实却渐渐偏向四阿哥。以前听十四阿哥诉说四哥如何如何薄情冷面,让十七阿哥对四阿哥心生畏惧,敬而远之。
偶尔窥得四阿哥真实的一面后,再听十四阿哥埋怨四阿哥之时,小十七心里对他有了看法:仗着兄长得势在宫里京城横着走,回过头来又编派兄长的不是,自己无权无势还是离他远些好。
反过头来细想十四阿哥以前所说之事,十七阿哥觉得四哥其实事事都是为他着想,他自己不领情就罢了,却在背后派哥哥的不是,十七阿哥觉得他太不地道了。
其实也不怪小十七会疏离他,要知道,大清朝长兄如父。
十四阿哥的行径确实有失偏颇。
话说几位小阿哥们跟着四阿哥进了内院花厅,十六阿哥知道弟弟若楠在四哥府里没受什么委屈。看着一桌子菜就知道了。
要知道,十六阿哥大六岁起就年年参加四阿哥寿宴,年年都在大厅用餐,吃的素食,喝的淡酒。
小花厅上摆的席面与外面大厅的素席不同,色香味俱全,素菜就不用说了。喷喷香的红烧鱼、炸小排,红红的尖椒炝鸡仔肉,飞龙汤,干煸小黄牛肉,回锅的五花小炒肉,配了木耳,垫了青菜,撒了葱花,香气四处飘散。
最是让人喜欢的是桌上那一大盘来自阳澄湖上的大闸蟹。旁边配好了浓浓的姜汁醋碟,不时飘散着特有的香味,闻闻香味儿让人食指大动。
若楠久等哥哥们不至,敌不过那诱人的香气直咽口水。
四福晋见状剥了一只给他解馋。
若楠捏了那通红的大夹子满满的蘸了姜汁,先放在口里美美的吮吸一口,再挑了蟹肉蘸了味碟慢慢咀嚼,登时口齿生香,十分惬意。
见了若楠的小模样,四福晋眉开眼笑,只觉得窝心,心底柔软的不能碰触了。
青莲见主子这般欢喜的模样,十分替主子高兴,她们主子好久不展颜了。
凑趣的要再给若楠剥一只,若楠看看一边还站着的弘昀弘时两个侄子,自己不好意思给拦下了,
“我尝过了就不急了,等哥哥们一起热闹些。”
这会子见哥哥们到了万分喜欢,忙叨叨的招呼哥哥们落座,似乎他是主人一般。
这一席酒菜也是四福晋那拉特的为若楠置办。其他阿哥是叨了若楠的光。
若楠口味偏重,喜好家常麻辣味。
刚穿来那会,觉得宫里的饭菜简直没法吃,什么菜色都用煮的煨的,若楠最腻歪的就是宫中的大鱼大肉,一色白水煮熟,宫中的荤菜若楠总能吃出股毛腥味。
亏得珠儿勤快聪明,若楠指点几次,他也能用乾清宫小灶作出能吃的东西。
等到了四爷府,四爷府整个府邸茹素,若楠在原本现代有怕胖的阴影,不敢大块吃肉,即便如此,也抵不住四爷府顿顿青菜萝卜,豆腐青菜,就吃了一个星期,就吃的两只眼睛快冒绿光了,若楠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小白兔了。
学业繁重,膳食茹素,若楠迅速消瘦,只差点就要羽化成仙了。
好在若楠有个好四嫂,悄悄给若楠分配了小厨房,若楠的膳食单独料理,若楠这才结束小白兔生涯。
四阿哥后来发现四福晋的小动作,有些嗔怪,以为四福晋这般插手对若楠的教育不利。可是四福晋说的条条在理,若楠是来接受速成培训,好快些找回之前所学重回上书房,皇阿玛只让自己严厉管教,可没说不让他吃肉。他正在生长发育期,加之学业幸苦,要是营养跟不上,亏了身子,那可不好。
四阿哥也就不深究了。
四阿哥最恨人背后做事欺瞒自己,一旦察觉绝不饶恕。
对兄弟如此,对属官如此,对妻妾更是如此。
对四福晋插手若楠的事情不追究,这在四爷也算是破天荒了。
送贺礼师徒同受欺
对四福晋插手若楠的事情不追究,这在四爷也算是破天荒了。
要知道四爷对府里的妻小一贯都是规范管理,在他眼里娶福晋生孩子都是皇子的职责所在,没什么满意不满意,高兴不高兴。
皇阿玛让自己娶就娶呗,让娶谁就娶谁呗,娶谁都是娶,女子如衣衫,兄弟才是血亲手足,犯不着为了衣衫而忤逆生身父亲,况且这个父亲手握乾坤,可以给自己泼天的富贵。
不过妻子不过心,孩子确是命根子。
生弘晖时那拉落了病根,后来一直没有生养。
弘晖死后,四阿哥推己及他,把自己失子之痛转化为怜惜,在四福晋身上补偿弘晖那份情感,对那拉倒比之前恩爱了许多。
四爷府的小阿哥明说茹素,其实呢,四福晋给各位侧福晋都配了小厨房,平时各人自己开火,小阿哥一般都在自己额娘院子里用餐,母亲绝不会亏待自个孩子。
孩子们只有逢年过节才跟四阿哥一起用餐。
各位侧福晋在四阿哥驾临之时才随四爷口味茹素。
四爷与别的皇子不同,去侧福晋的院子是有次数的,多半歇在嫡福晋房里。
所以四爷府常年吃素的只有四爷跟嫡福晋。
这个是四爷府公开的秘密。
不过小阿哥动荤腥要遮遮掩掩,唯有若楠可以大大方方的,荤素自便。这是那拉为若楠争取的福利。
若楠有时会想,小四后来那般败家,是不是一种发泄也说不定。
若楠在四福晋的关怀下,慢慢适应了四爷府的学习生涯。与法海的关系也慢慢捋顺。
法海母亲生日,四爷放他回家休沐一日。
法海担心自己不在,若楠偷懒,竟然驳了四爷的金面不应承。
说来四爷这人也奇怪,人若对他趋之若鹜溜须拍马,他不非但不领情,甚至一不顺气儿,顺手就把你给收拾了。一时收拾不了的也就上了他的黑名单,老死不往来了。当然四阿哥不跟人往来不是明面,而是心里不睬人了。
法海跟发倔头倔脑,他反而不怪。
申时下学,法海回府,四福晋派了青莲来请若楠,原来是四爷吩咐让收拾一份厚礼给法海母亲暖寿,还让福晋问问若楠,愿不愿意亲自去一趟,若不愿意,就让那拉里派管家送到法海府上。
四爷跟法海没什么交情,这一番费心全因为两个弟弟的缘故。
不管他是为谁,若楠心里都对四阿哥心生几分亲近。
若楠坐了四爷府里的马车,旁边有随身侍卫骑马护卫,后面一乘小轿坐的是四福晋的贴身大丫头青莲,随轿还跟了两个小丫头。
四福晋原本是要指派两个出行婆子跟随,让若楠坚辞了,“四嫂,我又不是千金小姐,身边跟个婆子叫人笑话。”
四福晋笑笑允了,“好好,就依十八弟的意思,让青莲跟着吧,佟家不比别家。”
若楠原是要骑马出行,无奈四福晋坚决不允,若楠方才作罢。
四福晋纯粹是不放心若楠,是若楠自己心里有鬼,总怕人看破他是冒牌皇子女儿情态。
佟府位于北京东城东夹道之西,整个格局可媲美京城任何一座王府。
若楠能够方单飞独自出门,高兴的程度只有心花怒放一词可以形容,一路喜气洋洋的东张西望,像个乡巴佬上京一样新鲜。
好在雍王府与佟府都在东城离得不远,不一时就到了。
两家相近也是法海早来晚回的原因。
若楠以为会有美味的宴席在等着自己品尝,谁知实际情景让若楠大失所望,或者说是十分震惊更准确。
若楠原不想摆谱,没让侍卫前去敲门,自己亲自叩响这座巍峨府门上的兽头铜环。
若楠叩了半晌,方才有人前来开门,开门小厮见若楠一行说是要找法海母子,脸色就有些古怪。后见若楠穿着不凡,跟着的车架也不是普通人家模样,犹豫片刻,带了若楠弯弯曲曲直入后院,到了后院门口,便有嘈杂的的声音传出,呵斥声,似乎还有皮鞭的抽在人身上的啪啪声响,小厮顿住,悄悄到,“小爷自己进去,千万别说是小人领小爷来的,小人告退。”
门内传来的皮鞭声,压抑的闷哼声,妇人的尖叫声,让若楠以为自己到了重庆渣滓洞。
眼前的情景,若楠只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院里站了一大堆人,个个屏息低头看着地上挨打之人,木头一般没有任何表情,显见是见怪不怪了。
院中地上躺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身前挡着一人,两个奴才的皮鞭就是抽在当着老妇人的男子身上。
一个身着华服的老太太当门而坐,悠闲地刮着盖碗茶,慢慢吸进一口,看着地上两人,脸上竟然露出看戏一般的惬意。
院中之人似乎都沉浸在观看的快意中,竟然没有发现院里多了若楠。
若楠只好自己走上前去,正准备出言相问,赫然发现,挨打之人正是自己的师傅法海。心下震惊,上前一步喝道,“住手!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行凶打人?”
因为若楠来的突然,正在喝茶的老妇人受惊吓被茶呛了口鼻,猛烈咳嗽起来,身边立着的婆子又是拍后背又是抚前胸,那老妇人才缓过气来。
老妇人眼神凌厉的喝问若楠,“你是什么人?怎么混进佟府来了?来呀,给我抓起来!”
若楠来到大清一年有余,耳听的都是恭维,哪怕只是表面文章,还从没听过有人敢公然叫嚣要捉拿自己,觉得有些新鲜,她也想知道这个恶毒至极的老妇人是谁。
“你又是谁呢?我十八爷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拿过,今天我倒想尝尝。”
说话这会儿,已经被打迷糊的法海已经醒过神来,爬行几步到老妇人面前言道,“大太太切莫动手,这是十八皇子到了。”
抬头又对若难言到,“十八阿哥不在府里温书,出来瞎逛什么,快回去吧。”然后又怕爬回原来的地方,“还差二十皮鞭,麻烦快点打完。”
喝茶看着打人取乐的就是法海嫡母佟国纲的遗孀,佟家大太太,地上挨打的是法海的生母,佟家的丫头出身。
若楠既然来了,哪有见恩师被打不伸手的道理,上前站在法海母子跟前挡着,“小爷今天在这里站着,就不能能让你们再打人,有种,你们就把我撂倒了,不然就此作罢。”
那妇人果然极其彪悍的角色,这一小会儿功夫,她已经压下了刚才的慌乱,清清嗓子道,“他不过是二俩银子买来的下贱货,竟敢打破了我的古董花瓶,打死她也不冤枉。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管不得我主子教训奴才,愣着干什么,给我打。”
若楠算是见到了真正恶毒的地主婆了。他没想到这个老婆子竟然如此强悍,连皇子的面子也不买,他之前所见都是文明人,哪里见过这等泼妇,对方人多势众,力敌肯定吃亏,就这样子灰溜溜的让开,失了面子却不说,看着师傅师奶奶挨打而不救援,如何忍心。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施行才好。暗暗后悔没听四嫂的话多带些人来压阵。
俩个奴才见若楠没有行动,倒也不敢强拉硬拽,只是上前打个恭,“请十八阿哥让开,别让奴才们做难。”
那作恶的老婆仔到不耐烦了,“跟他罗嗦什么?你吃谁的饭端谁的碗,还不动手拉开。”
几个奴才作势要来拉扯,若楠在好性情这会子也发了怒,“我看你们谁敢?我把话撩这儿,今天你们谁敢拉我一下,明个我就有本事剁了你们的爪子,谁若不相信,那就试试。”
好在若楠的救星到了。
诺民仗剑而来,用身子挡着若楠前面,厉声喝道,“诺民奉命保护十八爷,谁若冒犯十八爷,格杀无论。”
青莲确是颇有大家风范,不疾不徐款款而来,对这那老夫人一弯腰言笑盈盈,“奴婢见过大太太,奴婢青莲奉雍亲王福晋命,跟随十八爷前来为师奶奶贺寿送寿桃来了,还请大太太行个方便。”
刚才被执刑的奴才刚才被若楠吓唬住不敢用刑,老婆子气得够呛,这会子那肯轻易屈就,“师奶奶?我眼里只有贱皮奴才下贱种子,可不曾见过什么师傅师奶奶,奴才犯法就得捶打,不然还不得翻了天了,来人啦,”
青莲也提高声音压过老婆子的声音,“大太太别动怒呀,敢问一句,法海师傅犯了您那条王法,您让人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这个下贱种子到没犯我的王法。”
“既然没犯什么,您何以把人打成这个样子。这样不妥吧。法海师傅大小是个朝廷命官,虽然现在赋闲,可是身上有进士功名,您无故殴打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一条。”
佟家大太太闻言一惊,可是他在佟府活了一辈子,可谓见多识广,“什么殴打朝廷命官,你不要混说,我打的是老贱奴,他自己凑上来的,我可没打什么朝廷命官。”
青莲也没料到这个婆子如此狡诈,可他也不是寻常之辈,往常跟着福晋处理事情,见过的多了去了。
青莲于是笑笑,“就算您打法海师傅说的脱身,您方才对十八爷出言不逊呢,十八爷再小也是君,您再大也是臣,是奴才。我青莲也算见过些市面,可也没见过主子站着,奴才却坐着不见礼不让座的。更没见过敢指着主子鼻子呵斥的狗奴才。”
老婆子这下子有些慌了,站起身子又坐下,想想有站起身子,硬着头皮道,“谁知道他是皇子?谁又嫩能够证明我指她鼻子了?”
青莲一声冷笑,“好个叼婆子,你这是欺负我们十八爷年纪小,欺负我们雍王府无人是吧,”
若楠见青莲步步紧逼,老婆子快呀招架不住,心里那个乐呀,正准备给青莲喝声彩。
就在此时,外面呼啦啦来了一大队人马,当头一人须发皓白,却精神矍铄,拄着龙头拐杖一步一步走到若楠面前一辑首,“老奴佟国维见过十八阿哥,阿哥吉祥!”
佟国维?
被康熙当庭骂的狗血淋头的佟家老丈人,亲母舅?
若楠心里一乐,哈哈哈哈,竟然炸出这么个老神仙来,太有趣了。
人家老仙人这般客气,自己也不能耍大牌,若楠也一拱手,“晚辈见过老相爷,相爷吉祥。”
若楠本当想叫声姥爷,或者叫声舅老爷,毕竟他是四阿哥养母的父亲,自个阿玛的亲舅舅。可是又怕人家不领情,所以叫了他昔日的官讳,想来他会喜欢。
果然,佟老爷子十分受用,摸着胡子笑道,“难得十八爷还记得老臣,什么相爷,已经老朽无用了。”
老爷子转身站定,刚才那群恶奴呼啦啦就跪了一地,“奴才们参见叔老太爷,叔老太爷吉祥。”
方才张牙舞爪的老婆子这会儿也焉了。
喊了声叔老爷,起身让座。
佟国维躬身让若楠,若楠岂能去坐那脏椅子。
两忙让老神仙,“您是长辈,您在皇阿玛跟前也有座的,小十八哪敢先坐的道理。您请。”
佟国维是只老狐狸,小十八再小是君,他岂会当面托大。也不落座,站着排渲那老婆仔,龙头手杖都快指到她额头上了,“不是做小叔的托大说你几句,都几十岁的人了,几十年的事情了,大哥也死了几十年了,怎么还揪着这些陈芝麻乱谷子的事情不放手。”
指指法海母子,你们起来吧。又指指几个奴才道,“你们好好伺候他们母子沐浴更衣上药,有半点差池,小心叔老爷的板子,不要以为我赋闲了就管不得你们了。”
再指指老婆子身边的几个婆子,“你们老了老了还唆使主子省事,还不快点服你们主子下去,今后给我本分些,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打发你们全家去宁古塔喝西北风。”
佟国维人老气不老,中气十足,唠唠叨叨说了半天,根本不问缘由也不让若楠等说话就打发受害人法海母子下去了。
法海扶着母亲看看若楠叹口气,摇摇头,示意若楠回去别管闲事。
佟国维看着若楠一笑,“小阿哥也请回吧,免得福晋四爷担心。老奴送十八爷出去。”
苦主不究,若楠忍气吞声准备回去。可是心里实在不服气,自己师傅挨打,老太婆嚣张不拿自己当回事,原本自己有理有委屈,怎么这个老狐狸一来,几句话,就把一切当成乌云风吹散了。搞得跟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
自己白白受一场气,连个寿礼也没送出去,这可不行!
若楠眼珠一转,给青莲是个眼色,示意他去闹一闹,自己给她压阵。
青莲接到若楠暗示,对着两个小丫头一挥手,“把寿礼捧上跟我走,我们给师奶奶暖暖寿。”
佟国维伸出拐杖一栏,“这怕不方便吧?他一个下人,过什么寿,不值当这般费事。”
青莲扬眉巧笑,“老相爷说笑的吧,我们福晋临走可交代我们了,说是佟家门楣高雅,一门出过两代国母,可谓诗礼人家,必定会体恤下人,一般人家下人生辰只要回禀主家,主家必定会让休沐一日,并有额外赏赐,何况是国母娘家宰相门第?再者我们法海师傅上过龙虎榜,师奶奶也有封号吧,怎么就是下人?怎么连生日也不能休息,还要棍棒加身?这我可是长了见识,回府去要给我们福晋好好念叨念叨。”
佟国维拐杖不收回,青莲不好硬性越过。两人僵持着。
若楠恨他处理不公,对法海母子挨打不闻不问,还要倚老卖老糊弄自己,于是袖着双手作壁上观,到要看看佟国维怎么下台。
不过有人不让若楠如愿,门外又来一人,这人若楠认识,是九门提督隆科多,佟国维的亲儿子,踩着老子爬上位的新晋红人。
隆科多先是满脸笑容得给若楠打个千,“四爷特意给我打了招呼,让我过来看看十八爷办差办的如何了。”
这话也不知是对若楠说,还是对谁说的。
说完回头对着佟国维再打个千,”儿子见过阿玛,阿玛吉祥。“
佟国维收回了龙头杖算是放行,若楠此刻却不想去见法海了。想比法海也不愿意自己再次见到他的狼狈样子。
于是站着没动,任凭隆科多把寿礼接过去了。
若楠黑着面孔对着佟国维一揖,没头没脑说了句,“闻听老爷子见多识广,小爷有一事请教老相爷,听闻佟府原是前明j相严嵩旧居,您说说他权倾朝野,后来怎么就淹死在厕所里了?”
说完也不辞别老狐狸转身就走。
怒难平若楠暗留心
若楠黑着面孔对着佟国维一揖,没头没脑说了句,说完也不辞别老狐狸转身就走。气姑鼓鼓上了马车。
青莲见若楠一句话也不说,怕她一个人生闷气气坏身子,便在若楠的车外跟着,边走边安慰若楠。若楠让她上车同坐,她碍着身份不愿意,若楠便抢过车夫鞭子狠抽一鞭先走了。也不等青莲跟不跟得上,知道反正有轿子抬她回去,不会出事。
若楠回府也不去见四福晋,气呼呼的躺在床上生闷气。
晚上,四福晋亲自送了饭菜到若楠卧房,见若楠冷一口热一口食不下咽的样子,忽然抿嘴一笑,拍拍若楠的小脑瓜,“还在气呢,别气了,先吃饭吧,你四哥会替你收拾他们,保管你出气。”
若楠抬头看看四福晋,见她笑眯眯的,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也忍俊不住笑起来,一口饭喷的到处都是。
四福晋倒不嫌若楠脏,拿了帕子给若楠擦嘴,“想到什么了,这般高兴,说给四嫂也高兴高兴。”
若楠抬头再看看四福晋,眼珠转了转一撇嘴,看着自个四嫂笑,“不说,不信四嫂不知道。”
四福晋笑意更浓了,给若楠重新盛饭,“不说就不说,吃饭吧,吃饱饭才能快点长大,长大了才能帮你四哥帮皇阿玛也帮你想帮助之人。”
若楠扒口饭,忙忙的咽下,抽空言道,“我不长大,长大了就不能再吃到四嫂做的饭菜了,宫里的饭菜可太难吃,那可不划算。”
四福晋轻敲一下若楠脑门,“就你嘴甜,不长大可不行,四嫂还想要你将来照顾四嫂呢。你放心长大,长大了四嫂照样给你做好吃的好喝的,照样给你做漂亮的衣服鞋子,将来再给你说房漂亮的媳妇,生几个像你一样聪明漂亮的娃儿给四嫂抱着玩。”
“啊,四嫂,我可不娶媳妇儿,就在这里跟着四嫂蛮好。”
“傻孩子尽说傻话。”
若楠折腾半天又气又饿,这会子心情一好,风卷残云,一会儿吃了两碗米饭连带盘子里的小菜一扫而光。
四福晋临走吩咐若楠早些歇息,说四阿哥今天不来检查功课了,让若楠歇息一天。
若楠忽然想起一事,跟四福晋商量,“四嫂,您能不能,能不能跟四哥说说,让法海师傅跟他娘从佟府分出来单过,他们的日子也太那个了,那个老婆子简直就不是人。我担心师奶奶迟早要被他折磨死。”
四福晋摸摸若楠额头,“好孩子心真善,可是宅门里的日子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不过,十八弟放心吧,这话得便我会跟你四哥提。”
隔天法海一瘸一拐的来了。
师徒都闭口不提昨日之事。
若楠万没想到,法海这样一身本领,竟然是在那样恶劣的环境里修炼出来,觉得他太不容易了。
今日再见师傅,只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来年他那俩撇若楠十分厌恶的小胡子近日也变身为智慧的象征了。只觉得师傅今日讲解特别优美动听,特别易记易懂。
只是若楠每每回想起法海那日的难堪,回想起法海的生母,就会觉得堵心。
很快到了腊八日。
下午下学后,宫里赐下了一分腊八粥给若楠。
来赐腊八粥的是大太监李德全,笑嘻嘻的看着若楠笑如弥勒,“老奴给十八爷请安了,十八爷没忘记老奴吧。”
若楠看着老爹赏赐的腊八粥,既不高兴也不感激。
不抗饿不说,还得跪地谢恩,三呼万岁。
谢完恩了,李德全还跟那站着不挪窝,凑近若楠低声询问,“十八爷没什么话让老奴带给万岁爷?”
带话?
若楠看着李德全,心里撇嘴复议,老爷子咣当一下把自己丢到四爷府就不闻不问,不准见额娘不准见见兄弟,他害自己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自己带什么话好呢?
责问?
若楠不敢。
说儿臣十分思念皇阿玛?
太肉麻,若楠说不出口,再说那是欺君。
接收李德全期待的目光,若楠转动眼珠子思量,赏赐小小一点腊八粥,竟然劳动李德全,肯定是老爷子特意所为。自己不说些什么似乎过不去。
若楠皱着眉头想着词儿。
“胤祄问皇祖母安,皇祖母吉祥,问皇阿玛安,皇阿玛吉祥,问额娘安,额娘吉祥!小十八在四哥府里吃得好喝得好玩得好,身体好学习好,总之好着呢,皇祖母皇阿玛额娘切勿挂念。儿臣得空就回去看望各位长亲。”
若楠就便谢恩跪着,说一个名字叩一个头。
这些话在若楠是完成差事,李德全却高兴的差点落泪,“哎哎,老奴一定会把十八爷的问候带回去转达给各位主子,十八爷自己也多保重,老奴告辞。”
若楠尝了几口老爹赏赐的腊八粥,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不过滋味也不错,贵在粥里的内容丰富。于是让珠儿留下一小碗给法海师傅送去,其他三个丫头平分。
四爷府大灶上煮了腊八粥,府中之人人人有份,四福晋那拉,各位侧福晋小灶间分别给若楠送了一份,若楠没想到的是,法海的母亲也给若楠煮了一份带回来了。
若楠一下子可以开粥铺了。看着一盆盆腊八粥若楠只发愁,腊八粥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大冬天的吃多了也难锝起夜。
若楠看着三个丫头,珠儿摆手,“爷别指望我,我自己得了一份大灶上的,又吃了宫中的,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