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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女
身为女子有错么?
相信所有人都会说,现在男女平等,毛爷爷都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再说,男女都是天生成,又不可以人为改变,怎会成了错了。
可有人却不这样想,这人就是的若楠母亲。
若楠母亲不仅做如此想法,她骂起人来似乎振振有词:你若不是女子,你奶奶就不会作践我,你姑母就不会嘲笑我,你爸爸也不会出去玩女人。你就是个霉女,我自从见到你就霉运当头。
她会这样子说,是因为若楠祖母的原因,祖母不喜欢女孩,认为女孩迟早会归于别家,生了孩子也会跟别家姓,自家的姓氏便无法传承。祖母早年连生了七仙女,仅存一女,若楠父亲是她的老来子。现在不比当年,可以敞开肚皮可着生,她认为若楠母亲生了女孩就是绝了她的后,就是天大的罪过,所以她不喜欢若楠母女,或者是仇视若楠母女。
当然,若楠母亲说话时常有有伴奏,那是边骂边打,边掐边哭。
若楠母亲一般也不会时时打骂,不过是每每受了姑婆丈夫的闲气,便拿若楠撒气发泄。
小时候若楠不能理解,年岁慢慢增长,她若有所醒悟,觉得的确是自己之错,自己若生为男子,就可以为母亲撑腰长志。母亲就用不着低眉顺眼讨好众人,就可以一如姑母一般,趾高气扬坐上席,袖着手等吃等喝外带挑三拣四。
若楠母亲万分小心,在姑婆面前低头附小,在丈夫跟前温柔体贴言听计从。可是,若楠父亲还是在祖母的挑唆下与母亲离了婚。若楠这个投错胎的赔钱货当然归给母亲抚养,因为只有若楠归母亲,父亲方能再娶妻生子传承家簇烟火,当然这只是若楠祖母的一厢情愿罢了。
若楠虽小,却知道母亲离婚是因为自己,为了讨母亲欢心,上学之后,万分努力,十分的乖巧,七岁学会做饭,自己照顾自己,尽量不给母亲惹麻烦,每天战战兢兢的看着母亲的脸色,生怕惹她一时不高兴,自己遭受皮肉之苦。
可是,若楠即便是门门优秀,十项全能,也不能改变她生为女儿的罪过。
若楠于是常常羡慕别的女孩子能在父母跟前撒娇稚气,羡慕她们为什么有那么开明的祖母,开明父母。也常常暗中发誓,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我定要生为男子,非把这辈子的憋屈找补回来不可。
好在上初中后,生活有了转机。
或许是上天自有公断,若楠祖母算计落空了,漂亮的后母也没能养下儿子继承香火,后母与若楠母亲的低眉顺眼有别,十分的泼辣,敢跟若楠祖母对着骂,若楠祖母骂她没本事,不会养儿子,她就敢骂若楠祖母祖上缺德,所以绝后,活该死后无人继承香火,变成孤魂野鬼云云。
若楠祖母此时方回头想起了母亲的孝顺,若楠的乖巧与好来,鉴于若楠母女居无定所,她出钱给买了一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让若楠母女得以安定下来。
若楠祖母似乎一通百通,虽然对若楠不曾和颜悦色,可是每月会给若楠充裕的生活费用,若楠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小资生活。
若楠祖母十分的精明,买房子时,户主写了若楠的名字。言明,若楠母亲单身可以跟着女儿居住,一日再嫁,就要她自觉离开。
若楠母亲恨昔日的婆母恨得咬牙切齿,低声咒骂:“老狐狸,老绝户。”
若楠母亲恨她自有她的道理,她此后有过几次相亲,每每人家看她有房子所以动心,每每因为知道若楠是户主,便就此绝迹。
母亲于是就骂人,骂祖母无德,骂爸爸绝情,当然也咒骂若楠这个赔钱货,霉女子。
若楠起先还暗中落泪,后来听得多了也就麻木了,只当在听流行歌曲。
若楠母亲只知道若楠带给她不幸,殊不知她也带给若楠无限的屈辱。
若楠因为父母离异,成为若楠的罪过,也成为同学们攻击她的有利武器,让他在同学中抬不起头来。
若楠爸爸找了个只比若楠大不了几多的后母,若楠母亲心里不平衡,她为了要报复,每每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去招摇,他们的风流更让若楠成了同学邻居们的笑柄。
若楠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快看,那个,那个,就是那个长辫子的丫头,他爸爸找个小姐,妈妈是个交际花
倘若若楠与同学争执,他们每每指着若楠的鼻子骂,‘没人要的丫头片子,拽什么拽’?
如若碰到讲理的家长,还会责备自己的孩子几声,倒霉遇到蛮横的家长就会帮着孩子骂若楠‘有娘养无娘教的野孩子’。
可喜的是若楠却并没有变坏,大概是因为若楠这人天生粗线条吧。
若楠参加父亲婚礼,回来言说继母的漂亮,母亲气的骂她,‘愚笨至极,天塌了还当是厚棉被’。
若楠常常委屈落泪,也常常宽慰自己:上天还是很公平得,大概知道我要接受磨难,给了我这样子百折不挠的乐观性格,如果把我生成黛玉一般敏感娇柔,我大概早就吐血而亡了,这样子想一想,若楠也就自己擦干眼泪,不再哭了。
好容易熬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因为渴望走出家门自立门户,也是吸取妈妈的教训,若楠对有钱的,长得帅气的男孩一概不理,四平八稳的交了个相貌平平,家世平平的男朋友,可是,平凡男友的妈妈却嫌弃若楠,因为若楠爸爸妈妈离婚了,害怕若楠情绪阴暗,思想偏,毕竟有了一份依恋,男友的摇摆让若楠很生气,他没有主心骨的样子让若楠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也是迫于祖母的压力,抛弃了若楠母女。是以,在男友还在犹豫的时候,若楠很果敢先下手踢了他,心想这种软蛋不要也罢。
若楠祖父祖母都是老干部,两人虽然有些封建残余思想,但是为官还算清正,厉害祖母管制着祖父一声烟酒不沾,也不许他私拿别人一分一毫,原本没有什么积蓄,只因当年祖父祖响应号召,支持某公司上市,倾尽家财三万元购买了某原始股票,在他们只当是支持革命,谁知后来三万元变成了一百多万。
他们拿出一半给了不安于现状的若楠父亲起步创业,一半祖母扣在手里。祖母生财有道,投资基金,储蓄再次翻番。
大概是觉得对孙女有愧,祖母去世后留下遗言,房子给了姑姑,现金股票留给了若楠,父亲什么也没得到,大概是不满意爸爸帮着小妈与她做对吧。
祖母一走,妈妈就开始打若楠房子的主意,说什么若楠是女儿,结婚自有男家买房,不如把房子换做她的名字,什么他的东西将来照样子还是若楠的等等。
若楠其实这样子想过,可是自己主动是做女儿的的一片孝心,母亲这样子亟不可待,让若楠觉得寒心。
存心跟她志气,她越急,若楠越不给,想着那天她不催了,再给她。
又到了春节,春节是人人渴望亲人团聚的日子,在若楠却是最难熬的日子,爸爸娇惯小女儿,爱之如宝。妈妈新交了新男朋友,如胶似漆。似乎就剩若楠是多余的,碍眼的。当然,她们都打了电话,询问若楠愿意跟谁过年,懒得听那些同情或者是虚假关怀,若楠言说自己早约好朋友出门旅游,若楠父母乐得清闲,不过他们也说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场面话。
若楠早就不对他们抱有什么幻想了,可是心里还存着一份奢望,奢望他们会挽留一下自己,现实破灭了这最后一个小小的泡沫。
若楠于是心静如水,随团去了海南。
春节可以玩水,某霉女很是兴奋,难得一次意,帅哥伸手扶上若楠的脸庞,“十八弟,你终于醒了,真好。”
见帅哥不仅帅,还对自己这般温柔,若楠不由心中窃喜,“难道是被帅哥救了?嘻嘻,那可是不虚此行,赚大发了!”
“小爷,你终于醒了,阿弥陀佛,吓死老奴了,老奴差点没脸回去见娘娘了。”
一旁的哭泣声又让原本疼痛难耐加花痴若楠察觉到一丝诡异,“十八爷!十八弟?爷?怎会有爷呢?”
看电视呢?
若楠这里还没想明白,外面已经涌入大批的人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嘈嘈杂杂,他们地说些什么,若楠没有听清楚,或者说,她的思绪不在于此,她瞪视这些身穿花花绿绿戏服,光半头扎辫子的男人,梳高髻的女人们,觉得莫名其妙,搞什么呀,演戏吗?
“十八爷醒了?”
“是呀!”
。。。。。。
“十八弟!”
一张张关切的面孔近在眼前,喜极而泣的惊喜声响成一片。
刚刚捡了一命的若楠以为自己梦寐了,“小爷?十八弟?个鬼,又做梦了。”
若楠窃喜之心一去,顿时觉得头疼脚疼浑身疼,疲惫的闭上眼睛,再想睁开却昏沉沉眼皮千斤重,可是周边的繁杂声音却声声入耳,若楠听得有些糊涂。
“董太医,怎么样?十八弟有危险吗?”
“回十三爷,十八爷已经度过劫难,只需仔细调养就可大安了!”
“好,你治好了十八弟,少不了你的功劳。”
“谢谢十三爷,奴才。。。。。。”
若楠再次睁开眼帘,再次引得满屋子喜庆,若楠的眼神从扫过室内众人,满屋子的月亮头,花花绿绿的旗袍马甲依然晃悠着,若楠有发狂的冲动。
月亮头的清朝帅哥喜滋滋的抱若楠入怀,若楠却似做梦遇鬼,拼命挣扎,赫然发现自己变小的手脚,更加惊恐,等到青年男子扶上她的脑门时,她才发觉自己赫然也是月亮头,终于无法忍受这份诡异,还以为自己倒了酆都城,差点就要鬼嚎出声,亏得她前世有二十二年的修为,方才生生忍住。生生将“妈呀,鬼!”吞进肚里。
若楠挣扎着要脱离男子的怀抱,心里惊恐之极,虽没开口,却是心思飞转“妈呀,真倒霉呀,旅游也会碰见鬼呀?倒霉催的,我来旅游干什么?”
若楠的惊恐让抱着他的十三阿哥急了眼,“董太医,你刚刚不是说十八弟已然脱险,怎么又会如此情形?你再仔细瞧瞧,切不可马虎潦草。”
十三阿哥没忘了抽空安慰怀里的某女,“十八弟别怕,有哥哥在,没人会伤害你了,乖,让太医给瞧瞧!”
年过半百的董太医重新切脉过后,也是一脑门子官司,“脉象平稳,没有异象呀?或许,或许,老奴,老奴医术不精,十三爷赎罪。”
若楠被十三阿哥紧紧搂着,无法脱身,心中怕的要死,不过见这些人很是和善似乎并没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有些怀疑也有些迷糊,他不能确定这个场景是自己梦中幻景,还是真实。于是开口询问眼前这个看似和善的帅哥,“那个谁,我是十八弟你是谁?”
“我是你十三哥呀?小十八不认得哥哥?”
“十三哥?你是十三阿哥?怡贤王?”
现代女生少有不迷雍正朝怡贤王的,若楠就是其中一个。
这下子轮到十三阿哥不明白了,“怡贤王?谁呀?本朝似乎没有这个封号?”
“没,没谁”
若楠觉得头疼无比,她用力摇摇自己混沌的脑瓜,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十三阿哥见弟弟迷迷糊糊,话也说的稀奇古怪,心里纳闷,“十八弟估计看书看迷糊了,只不知这怡贤王是哪朝的王爷。”
“十八弟,十三哥,爷,旗袍,马甲,难道这里是清朝?”
若楠不敢再想,抬手摸摸自己的小脸,用力掐,好疼!
若楠终于崩溃,自己真是霉女,不但穿越到了清朝,还穿成了那个早逝的皇子!可是自己脑子里却没有丝毫的皇子记忆,看来,小皇子死了,自己借尸还魂了。
霉女若楠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竟然穿成了皇子,终于成了男孩子了,只可惜祖母母亲看不见了。忧的是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再回去,皇子虽然好,可是不如现代好,自己现在也是有房有工作还有票子,要多得瑟多得瑟。果真穿到古代,没电视没电话不能消遣,关键是听说古代没有卫生棉,那个来了用灶灰对付,自己可不能适应这种日子。
若楠自怨自艾,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穿成了男子,已经用不着草木灰了。
纠结的若楠忽然发觉满屋子的人都矮了半截,帐篷帘子撩起,门口走进一个身着金黄蟒袍的老者。
老者一身熟悉的戏服再一次让若楠开始相信自己穿越了。
不错,这个小十八就是霉女若楠。或者说霉女若楠变成了皇十八子了。
来人正是大清史上最伟大的帝王康熙,不等若楠有所反应,康熙已经坐到了若楠身边,他此时俨然一个寻常的慈父,手指搭上若楠的额头,满脸慈爱。康熙见爱子水灵灵的眼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笑颜盈盈拨弄幼子的鼻头,心里是无限的欢喜,太医曾经一度宣称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自己也差点就宣布死讯,谁知道已经毫无生机的孩子忽然又活回来了,此刻看着鲜活的幼子,康熙有恍然隔世的感觉。
“小十八不高兴?在怪皇阿玛?”
若楠此时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要知道她自落地就被家中长亲嫌弃,五岁被亲生父亲抛弃,母亲骂她霉女骂到今日,何曾有一人如此关爱过她?何况此人还是堂堂康熙帝。这种宠溺的滋味于她已经久违了,霎时间万般滋味在心头,虽然若楠二十几岁的心智,依然泪水盈眶,泪水弥漫的同时,她也在心里有点想要接受了这个慈祥的父亲。她虽然不喜欢月亮脑门,可是既然自己回不去现代,有这样一个慈爱的父亲也不错。
若楠习惯了自己有伤自己舔,习惯性的抬手自己抹泪,谁知早有宫女跪步向前为她拭泪。
康熙帝见爱子与往常有些不同,以为他身体有碍,抬眼转向十三阿哥,“太医怎么说?胤衸全好了吗?朕怎么觉得他情形有些不对?”
十三阿哥低头上前一步,“回阿玛,太医言说十八弟性命无虞,只是受惊吓过度,之前的人与事全部忘记,就连儿臣也不认得了。”
康熙满眼惊异看着爱子,“不记得?胤衸连皇阿玛也不记得么?”
若楠虽然猜测眼前之人是康熙大帝,可是还不能十分确信,毕竟太过怪力乱神,于是抽抽鼻子,“皇阿玛?您。。。。。。您是康熙大帝?”
若楠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稚嫩娇柔,听得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谁知康熙闻言大喜,“康熙大帝,说得好,胤衸果然没有忘记皇阿玛。”
康熙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拢,只剩下眼中的一片澄明,“都有谁来探视过胤衸?”
一旁的十三阿哥躬身做答,“十四弟,十五弟,十六弟,十七弟都来过了,他们昨夜与儿臣一起守了半夜,原本都不愿意离开,是儿子苦劝他们回去了。”
“太子来过吗?”
十三阿哥刚要答话,门外传来一声嚷嚷:“老十三,老十三”
随着话音外面撩帘子闯进一人来,满脸红光,满身酒气,我最不喜欢醉酒的气味,腐臭刺鼻,嫌恶转脸贴着康熙的衣衫。
康熙原本就有些气恼,此时更是怒意更甚,陡然起身,某女失了依靠,眼看就要跌回铺上,虽然床铺很柔软,想必跌下去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很有眼色的十三迅速上来扶住了某女,某女闭目喊声好悬,美滋滋的靠入十三阿哥怀里,心里暗暗算计,“有哥哥真好。”
康熙看着这个平日野心勃勃,此时放荡形骸的儿子,不由无名火直冲脑门子,生生强压怒火,只是眼里有一股萧杀之气升腾,“你倒是终于露面了,哼哼,我们太子爷好忙!”
那太子正在云里雾里,冷不定被一声喝问,就是在迷糊也听出使自己皇阿玛,多年的习惯,使得他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皇,皇阿玛,您怎么在此?儿臣,儿臣死罪,没看见皇阿玛,皇阿玛恕罪。”
这里太子正磕头,外面又闯进一人,低头行礼,“儿臣胤禔叩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康熙也不答应,只是挥挥手叫起,胤禔显然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对话,此时不免对太子落井下石,“胤禔见过太子爷,太子爷如今比皇阿玛还要忙上三分,怎么有空来此?听说太子今天还要去更八旗王爷们拼酒么?怎么,来拉老十三壮胆来了?只是苦了我一人了,昨夜各处警戒,一夜不曾合眼。”
太子挨骂正在惶恐,又被大阿哥当面排揎,想着他一贯于自己作对,自己时时小心,他却是事事给自己使绊子,此时更是当面使恶,火上添油,他气极起身,指向大阿哥的手都有些发抖,“你这小人,j人,竟敢当面离间,你,你。。。。。我。。。。。”亲兄弟俩个差点就要上演全武行。
“哈哈,我是小人?太子爷你又是什么?怎么,现在就想一手遮天,不让人说话。。。。。。”
康熙气的手直哆嗦,捂着脑门摇摇欲坠。
十三阿哥见事不对,慌忙的放下弟弟,起身拉劝,“大哥,太子,皇阿玛面前不要失了礼仪,况且十八弟病刚好些,你们这样子嚷嚷于病不利。”
大阿哥太子还要拉扯,康熙已经咆哮出声,“朕还没死啦,你们就等不及要互相厮杀?”
大阿哥太子双双跪地,头磕的咚咚直响:“皇阿玛恕罪,儿臣怎敢?”
咚咚的磕头声掩盖不了康熙的怒骂声,“你们俩个逆子,想气死朕吗?一日若朕真的百年,你们是不是先去大打出手忙着登基抢皇位而置朕的遗骸于不顾?”
十三阿哥见康熙气的不轻,话说得如此之重,慌忙使眼色让太子哥哥闭嘴,一边劝说皇阿玛息怒,一边使人传太医进来。
太医进来问诊,被康熙挥手喝退,指着大阿哥太子吩咐,“把这两个逆子给我搭出去。。。。。。”
一行人进来劝说康熙回去休息,康熙被人用软椅抬了出去,“胤祥,你好好照看胤衸。”
十三阿哥应声,“是。”起身恭送皇帝出门。
小十八的居所这会子除了小十八的两个随侍宫女珠儿翠儿,一个小厮小李子,就只剩下
十三阿哥。
若楠此时一双眼睛正有些贪婪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凭空而得的哥哥,但见他身材硬朗健硕,五官粗狂却不失英气,属于阳光气质美男,是若楠心仪的类型。
若楠一贯不喜欢软蛋的白面书生,眼跟前这个山一般的壮实健硕的男子正是自己梦里的情人。不想现在给自己碰上了,若楠不免喜上眉梢,沾沾自喜,想入非非,满脸得瑟。
十三阿哥见弟弟一双眼睛骨碌碌的在自己身上转悠,有些不知就里,还以为弟弟正在苦思冥想之前的记忆,想着自己这个弟弟差点就没了,好容易捡回一命还成了白痴一个。这中间还有带自己受过的嫌疑,心里有些不落忍,面上戚戚,上前安慰若楠,“十八弟,是不是还在回想先前的事情?”
正在想入非非的若楠被拉回现实,想到自己现在身为男子,这个合胃口的男子则是自己的兄长,再喜欢,再对胃口也是白搭,不由有些泄气,想到前世自己熬得辛苦,好容易出头再不受人摆布却偏偏到了这里变成男人,准确的说应该是男孩,若楠心里叫苦连天,穿成谁不好,自己都可以有所比照,偏偏穿成个历史上不存在的短命男孩。
十三哪里会知道自己眼前这个豆丁大的弟弟此时正满腹官司,且对自己暗流口水呢?自顾自的继续宽慰道,“记不起来就算了,好在你年岁尚小,一切还可以从头开始。只可惜了你一手好字了,没关系,回去我帮你去求四哥,让他亲自教你习字,保管你写的比先前更好。”
若楠此时也没别的办法,只不知自己缘何来到这里,本主小十八是不是真的得病不治而亡。眼见这个众人嘴里最豪爽的十三哥似乎对自己很和善,不免想要打听打听,“十三哥,我究竟得了什么病症,竟忘记了从前?”
十三阿哥一愣,继而坦然道:“没什么,不过是伤风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十三阿哥见小十八(若楠)已然无事,遂起身道,“十八弟安心养病,哥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完了再来看你。”
十三阿哥是若楠来此后第一个接触之人,且对方对自己似乎很关心,此时间自己这个十三哥起身要走,不免有些惶恐,下意识伸手去拉十三阿哥的袍边,“那个十。。。。。。三哥。。。。。。”
十三阿哥知道小十八是害怕,坐下帮小十八拢拢被单,“小十八乖乖养着,哥哥晚上再来看你。”
为免奴才们多嘴吓到弟弟,十三阿哥临走眼风一扫众人道,“好好服侍你们爷。谁要多嘴吓着十八爷,别怪十三爷手辣。”
一群刚刚死里逃生的奴才哪敢有丝毫异议,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回京
两位宫女并小厮答应声,便各自忙碌起来。
珠儿边忙边吩咐道,“小李子,你去弄些热水来,顺便看看太医药煎好没有,再去膳食间催催,今个怎么还没送膳食来。”
小李子是打小跟着小十八的小太监,与小十八名是主仆,实际却是玩伴,此时见主子好转,连忙擦干眼泪答应一声,“好咧,珠姐姐,我这就去。”
若楠看见叫珠儿的指挥若定有条不紊,知道他是自己身边得力之人。
珠儿扶起若楠,眼里却是含了泪水,“爷,你转过身子,奴婢帮你擦擦汗水,仔细又受凉了。”
若楠见她伸手要解自己衣衫,连忙双手抱胸,“不要,我自己来就好。”
若楠自小事事自己动手,不惯被人伺候,况且作女子二十几年,不习惯在人前赤裸身子,现在虽是男身,可是她还没有做男子的心里准备,所以见人拉扯衣衫,自然拒绝,乃是习惯使然。
可是这动作落在丫头们眼里,却有任性之嫌。
丫头翠儿正在准备热水衣衫,闻言走过来跪地就哭,“小主子,不是奴婢逾越,您也太不知道体恤奴婢们了,昨个也是,奴婢们一再苦劝,爷执意要去骑马,结果惊了马掉到水里,还连累。。。。。。万岁爷昨个就说了,您要是有个好歹,要将我们服侍之人全都扙毙,奴婢家里有阿玛额娘弟弟妹妹。奴婢还想回去与他们团圆,奴婢不想早死。”
翠儿呜呜哭出声来,倒教若楠不知该如何才好了。
珠儿想到昨日的情景心里也有些后怕,可是却含泪低声呵斥道,“翠儿,你疯了吗?竟敢如此跟主子说话,不想活命了。”
若楠原本不过对自己穿来此处有些不明所以,现在听了翠儿一席话,心里顿时雪亮。
若楠当然记得刚才十三阿哥的眼风,那时他就隐约觉得自己的病情似乎另有隐情。
看着哭泣的两个丫头,想着她们差点殉葬,虽然自己是个冒牌货,可是自己既然占了人家的躯体,就要为他负责,生为女子的不幸,自己前世已经领略过了,物伤其类,不免有些心酸,若楠连忙开口赔罪,“是我不对,算我对不起你们,我以后都听你们的就是了。”
珠儿见若楠如此说话,不知若楠作何打算,惶恐至极,生怕小主子怪罪,连声保证,“主子别生气,翠儿是吓糊涂了,奴婢替她保证,她下次绝不不敢了。”
若楠看着满脸是泪却十分倔强的翠儿,有些不落忍,“你若想念父母兄妹,我提前放你回家就是。”
翠儿连声祈求,“主子别撵走奴婢,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主子。”
若楠见翠儿似乎不愿意家去,有些不解得看珠儿,“他怎么啦?”
珠儿解释道,“宫女都有内务府统一调配,不到二十五岁不能提前出宫门。犯错才会被主子赶走,被赶走的的人一辈子也就毁了。不说街坊邻居不搭理你,就是家人也会觉得丢脸不认你了。”
若楠有些脸红,一入宫门深似海,自己怎么忘了。
若楠知道,自己虽然有二十几岁的阅历,看来对自己新的生活环境还知之甚少,自己以往的思维方式跟做派在这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自己这会儿只能是多说多错,于是乖乖闭嘴,藏拙她还是知道的。
话说十三阿哥离了小十八的帐子并没有消停,他已经得到属下报告,马匹果然被人做了手脚,幸亏小十八调皮偷骑了自己的坐骑,否则明天自己上阵打猎,那时惊马,自己不被马群践踏如泥也会脱层皮。
会是谁这般嫉恨自己,这般狠毒?非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十三阿哥眉头慢慢皱成一个“川”字,脸上有了超越岁数的深沉,声音也冷得赫人,“查出人了吗?”
“属下无能,现场足迹太多太杂,一时没法确定。”
“封锁消息,暗中查探,不得泄露半点消息,让人觉察我们已经知晓。”
“嗻!”
属下隐入草原深处多时,十三阿哥依然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出神。
“才多咱功夫,原本嬉笑玩耍的兄弟就有了如此的贪恋与很绝,竟然为了名利同胞手足也不顾了。”
“哎!”
十三阿哥狠狠的吸吐口长气,也心中的一口腌臜也给吐了出来。慢慢放松锁眉,脸上恢复到寻常的开朗摸样,摇摇头去了。
霉女若楠(小十八)觉着自己身上有些黏糊,原本想着要痛快的洗一洗才好,玉珠翠儿俩丫头左拦右挡就不是不答应自己沐浴,只是给自己擦拭一遍,总觉得不畅快。若楠没法子,谁叫自己穿成个小孩子,还受了伤,只好妥协让儿珠重新再给自己擦试一遍换了干净的衣衫才消停。
十三阿哥一早出去就没再露面,若楠想要出去看看,又给丫头们拦了。
若楠无奈只好躺着养神,想着自己以前为学习操心,为工作奔波,总想着有一天躺着吃躺着喝,万事有人代劳就好了,这会子得偿所愿,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一点也不觉得舒服,只觉得百无聊奈。在脑子里慢慢消化着自己得到的些许信息,她心里明镜似地,自己是遭了无妄之灾。
哎,帝王家果然不是人待的地方。
只不知是谁做的手脚要害十三阿哥,查出来自己今后也好防着些才好。
若楠对于自己的穿越,矛盾过,甚至想到要去落水的地方去瞧瞧,结果被丫头拦了未能成行。不过这样子也好,难道自己真的敢再跳水一次,看看能否穿回去?若楠摇头否决了这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小十八死了,现代自己也死了,自己一跳岂不成了孤魂野鬼,那样就亏大发了。东想西想无结果,翻来覆去慢慢接受了穿越的现实。只是还不习惯丫头们称呼自己的方式,常常丫头们连叫几声“爷,小爷”,她才后知后觉得知道自己就是丫头们口中的“爷”。
丫头们对小主子的细小变化自有她们自己的一番计较,她们以为主子是病中犯迷糊了,为了小主子也为了他们自己的身家性命,伺候的更加尽心。
初为主子爷的若楠一天就这样子被丫头们强制着,躺着吃躺着喝,吃了睡,睡了吃中度过了。
若楠对十三阿哥有种莫名期待,只可惜十三阿哥一去便没了消息。
珠儿翠儿陪着小主子随着皇上的黄衫子护卫中午十分继续上路返京。
小十八卷曲着小小的身子,小虾米似的睡在摇晃的豪华马车中,口头里流着口水,粉嘟嘟的小脸笑眯眯的,不知在做什么好梦。
珠儿帮着小主子擦拭,翠儿帮着小主子拢拢被头,两人交换着眼色,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许是困极,到了马车上小十八还在昏睡,待到神经大条的若楠睡醒,自己正躺在马车上。
看着两个守着自己的丫头,若楠忽然想到一事,“今天几号?”
玉珠随口道,“也是问今个初几么?初五,九月初五。”
“初五?”
“小爷问这个做什么?”
玉珠见小主子忽然关心这些细微之事觉得有些奇怪。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
若楠转动眼珠子思忖,“初五?这么说太子已经废了?”又不好问出唇来,若楠想着要怎么样子不露声色的打听下消息才好。
珠儿是个极有眼色的,见小主子眼睛骨碌碌只转动,眉头皱巴巴的若有所思,想着小主子爷先是病的九死一生,病刚好些又遭人暗算,以为这会儿主子是在思想着这事担着心,便开口劝道,“小爷别担心,外面有圣上的亲兵护着车驾,十六爷也在,万无一失。”
若楠听了心里便有几分迷惘,“十三哥没来么?”
见珠儿摇头,若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己虽不像那般疯狂的小姐妹般迷恋十三侠王,可是现在他是自己的哥哥,且对自己不错,心中也不愿意这个对自己还不错的遭难。
若楠撩开帘子,便看见身着皇子服饰的十六阿哥,虽然十六阿哥只十三岁,身子略显单薄,可是俊目朗朗,唇红齿白,左手执缰,右手轻摇马鞭,逍遥的端坐马上,别有一番风流,入目甚是养眼,若楠不由多看几眼。
十六阿哥在马上见小十八撩帘子,知道她醒了,便紧走几步靠近车驾,笑颜盈盈道,“小十八醒了,想不想骑马,哥哥带你。”
自己长这般大还没骑过马,当然想拉,连连点头道,“嗯。”
珠儿于是给小十八穿戴整齐,十六阿哥伸手接过这个差点失去的弟弟搂在怀里,万分欢喜的慢慢向前骑着。心中如释重负,“我可以把弟弟完好的带回给额娘了。”
若楠第一次在马背上看世界,觉得什么都新鲜,不由满脸放光,左右顾盼。
十六阿哥见她兴致勃勃,不免放慢脚步,不一时已经拉下了不少。若楠见十六阿哥如此善解人意,在看风景的同时不时偷瞄自己这个同胞哥哥。
“十八弟看什么?不会连哥哥也不认得吧?”
若楠正不知若何回答,那边皇帝派人来传话,让带了小十八去与他同銮。
十六阿哥答应一声便加快马速,不一时到了皇帝的銮驾前,上得御辇,若楠可说眼花缭乱,康熙的銮驾不是一般的豪华,那是吃喝玩乐睡一应俱全,整个一个豪华单间。
康熙亲手端了点心放在若楠面前,见若楠有些拘谨,只顾知拿眼瞧自己,便又笑眯眯的拿了一块糕点喂到若楠嘴里,“吃吧,朕的小十八转性子啦,以往可是一见朕就嚷嚷要吃要喝,腻歪着想要朕抱,今天怎么忽然没嘴了,连阿玛不知道叫一声了。”
若楠愣愣的,眼里就有了水汽,多久了?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人对自己这般温煦这般疼爱了。
康熙见了这样子泪眼迷离的若楠,心疼的不行,也忘记了满人抱孙不抱儿的规矩,抱了幼子入怀,亲手擦干眼泪,估计也没哄过孩子,只知道笑咪咪哄着若楠吃点心。
若楠窝在康熙怀里吃零嘴,不时偷看康熙脸色,见康熙沉思在书里,有些好奇,便探头瞄瞄书本,原来是本几何书,图文并茂,与现在的书籍所差无几。
若楠看了几眼发现康熙正在研究的竟然是立体几何,在这个人人只知道找乐子的年代,一个帝王却对科学知识这般迷恋,让若楠对康熙心生佩服,对自己这个老爹多了几分仰慕。
康熙见若楠不时偷看,挤眉弄眼若有所思,心下疑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