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见他笑成那样, 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 多半又要找人看住自己, 撅起嘴挣开他的怀抱, 跳下地。
卫紫衣将她又拽回去, 惩训性地在她嘴唇咬了一口: “所以, 二师父等一下会带朱楚来扮成翡翠的样子, 你呢, 就乖乖跟二师父回去等我的消息。”
宝宝只听了上一句, 朱楚要扮成翡翠! 乐得下一句便漏了听。
可怜的马蚤包, 接下来几天得对着朱楚做亲热戏, 当真好玩!
卫紫衣见她那乐不可支的样子, 摇了摇头, 敢情还以为可以留下来看热闹呢, 忍不住提醒道: “宝宝, 等二师父来了, 你得跟他回去!”
宝宝笑容僵住, 回去还不如继续扮翡翠好玩, 扁了扁嘴: “为什么?”
“翡翠和那个近卫一样, 是萧傲云安插在冰火二雄身边的耳目, 所以扮成翡翠并不是件轻松的差使, 大哥可不能让你冒险。”
萧傲云的耳目, 的确不怎么好玩了! 心里这样想, 嘴却道: “回去就回去, 反正我也想乐乐了。”
卫紫衣舒眉笑道: “这就对了,回去好好休息, 事情顺利的话, 再过十多天, 大哥也回去了, 到时再请你哥哥上薄扶林一起筹备我们的婚事。”
一听到婚事, 宝宝略带羞涩地将脸埋入他的胸襟。
卫紫衣抬起她的脸, 在她唇上轻柔一吻, 宝宝抚了抚脸, 有些烫, 易容的颜料也有些粗糙, 用手挡住他落下来的唇, “大哥, 先让我洗掉易容罢, 我现在的脸不好看。”
卫紫衣轻笑: “不用了, 宝宝变什么模样都好看。”手按住她扭拧的脑袋, 唇再落下, 逐渐加深方才的那个吻, 再辗转到她的耳垂, 气息已乱。
抚着她热烫的纤颈, 低低诱道: “宝宝, 你衣服穿太多了, 脱掉几件好么?” 未等她回话, 手已伸到她的衣领处。
是好热! 宝宝晕酡酡由着衣衫层层脱落, 裸露的肩头蓦地一凉, 忽然清醒了一分, 按住卫紫衣犹与衣扣奋战的手, “大哥, 二师父不是要来么?”
“没那么快。乖! 把手拿开。” 搂在她腰间的另一手钻入衣内, 在她背上滑行。
宝宝的手渐渐松开, 身体缓缓贴上, 贴得紧些, 再紧些 ……
窗外不知何处响起铃铛, 高低吟唱, 宛如婚礼中的喜乐, 奏着简单却幸福的曲调。
“宝宝……大哥一定会……尽快跟你成亲……不想再等了……”
几缕调皮的风穿过窗隙, 将他的低喃吹散, 接着聆听躯体缠绕间诉出的细碎爱语。
……
第75章
之后的十五天, 宝宝乖乖地呆在薄扶林, 东方泰牢牢地看住她, 却时不时扔给她一两条爆炸性的新闻。
第一大新闻, 三皇子政变不果, 逃去无踪, 党羽畏罪自杀。而后四皇子(高渐飞)登基,大赦天下。
第二大新闻, 无极门被威远山庄带领北方三省的英雄围剿, 门主宣于跌落山崖身亡。
再五天, 威远山庄广下请柬, 邀请各方豪傑出席少庄主的婚礼, 据說新娘子好像是镇国郡主。
前两条新闻, 宝宝听了, 平靜地掏掏耳朵, 虽热鬧却不好玩, 听到最后一条, 却坐不住了。
小棒头顶着自己的身份要与萧傲云成亲?
萧一杰必是尚未识穿小棒头, 才会以此为饵诱引大家上威远山庄。到时一旦知道他手上的镇国郡主是假的, 筹码沒了, 脸色肯定很难看, 嘻嘻, 不去看看太可惜了。
接下来两天, 宝宝不停在东方泰面前搖晃, 央求带她去威远山庄湊热鬧, 东方泰鉄了心充耳不闻, 最后宝宝教唆乐乐去他的花圃和药舍跳了趟霹雳舞, 才逼使他点头。
于是五天后, 四月十五日, 正是牡丹花开、风清月明的好日子, 她和东方泰乔装混进了萧傲云的婚宴。
乔装的身份是东方泰的老友霹雳门门主雷大虎的师弟和徒弟。
霹雳门在武林中的地位不高也不低, 刚好在婚宴大厅內门侧捞了一席座。向內可以看到少林武当火云教等等武林中的名门大派分坐主人席侧, 向外是江湖草莽闲散人等坐了一庭院。
宝宝坐在位子上倚着门板点头, 这座位可真不错, 离大哥不会太近, 不怕被发现, 热鬧要是瞧不成时靠门也跑得容易些。
雷大虎人如其名, 外形如虎, 性情像他霹雳门在江湖中颇负盛名的暗器火雷子, 火爆却豪爽, 因此交游甚广, 也因此各路知交时不时过来寒暄几句, 敬酒几杯, 顺道感叹一句 “长江后浪推前浪, 殷世侄少年英雄, 雷老弟教导有方!”
披着少年英雄皮囊的宝宝只好顶着英雄的气慨陪了几杯酒, 未开席先饱了一肚子酒气。
东方泰传音过来: “宝宝, 照这样下去, 婚礼还沒开始你就先醉倒了, 不如回去了?”
宝宝撇嘴, 想叫我回去, 门儿都沒。偷偷将酒換成了水, 怡然自得端着水杯閒啜几口, 笑眯眯眼望四周、耳听八方。
萧一杰和萧傲云意气风发满场应酬, 卫紫衣、唐卓和欧阳靜淡定端坐, 偶尔相互交耳几句。
忽听邻桌一少年道: “少庄主年纪不大, 本事却不小, 无极门在江湖中橫行一时, 竟被他一手瓦解了,难怪镇国郡主会看上他。”
宝宝心里嗤笑, 左手打右手, 本事当然大了。
另一少年小声道: “但是, 火云教的卫紫衣年纪轻轻已是一教之主, 似乎比少庄主更本事吧, 相貌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镇国郡主又为何会弃他而选少庄主呢?”
另一人道: “只听說新娘好像是镇国郡主, 未必便是吧?”
先前那个少年道: “也有人說是镇国郡主认识少庄主在先, 之后在洛阳时, 卫紫衣” 說到这, 眼望前方捂住了嘴。
宝宝顺着他的视线一瞧, 吓得耷下脑袋趴在桌上。卫紫衣正向这里而来。
“宝宝, 怕了?” 东方泰趴下脑袋湊过来嘲笑。
宝宝小声反讥: “师父要不怕, 尽可上去跟大哥喝一杯。”
东方泰嘿笑, 转头向墙壁, 心里惴惴, 紫儿扳起脸来比风更可怕, 要是被他知道带了宝宝来, 不知会念叨几天?
”雷前辈, 別来无恙?” 卫紫衣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宝宝的脸埋在手心不敢抬头。
雷大虎朗笑: “卫贤侄, 两年未见, 越发英挺俊朗了, 要找个女儿家与你匹配可难了。”
“雷前辈說笑了。这两位是”
雷大虎早得了东方泰吩咐, 不可泄露他身份, 当下道: “是老夫那不成器的师弟和徒弟, 喝了几杯已不胜酒力。”
再听卫紫衣寒暄几句, 过一会, 雷大虎小声道: “东方老弟, 你徒弟走了。”
东方泰和宝宝慢慢抬头, 同时拍了拍胸口。
宝宝湊过去在东方泰耳边道: “你說大哥可是认出我们了?”
雷大虎却又道: “东方老弟, 你做了什麼亏心事, 连自个徒弟也怕了?”
东方泰嘿嘿笑了笑, 揉了揉宝宝头顶。
雷大虎在宝宝未扮成他徒弟前已看出宝宝是个女孩子, 又听她喊东方泰师父, 心里便一直梗着疑问, 东方泰不是只有一个女徒弟, 还是镇国郡主, 何时又跑出另一个来了? 只是东方泰不說, 他也不便问。
门外一阵宣天鼓乐声, 新娘子的喜轿到了。一串鞭炮响后, 一身红袍的萧傲云扶着一身红褂的新娘子跨过火盆, 缓缓进厅。
喜乐声中, 一眾江湖客屏息噤声, 只盼着厅外的柳梢树头能吹来一阵风, 掀起新娘的红盖头, 看看底下那张脸是否便是那传說中的镇国郡主。
宝宝心中也嘀咕, 这新娘子是小棒头还是找了人假扮呢?
萧傲云的一张脸在和熙阳光下笑得甜蜜又满足, 大红衣袖随着清风徐徐摆动, 蓦然不知由哪吹来一阵疾风, 衣袂翻扬, 新娘子头上的红绸也飘飘落地。
四周抽气声顿起。
宝宝点了点头, 妆化得不错, 将自己的样貌更勾勒出几分精致。
雷大虎却有些挠头, 为何这新娘子的容貌跟眼前这冒牌徒弟易容前的脸十分的相似?
镇国郡主的模样在座为数不少的人在上次声讨大会时均已见过, 火云教教主和镇国郡主亲密相拥的那一幕至今也还难忘, 于是不少人对着新娘子呆了一呆后, 又转头去看卫紫衣。
卫紫衣淡然饮茶, 旁边的镇国候爷瞧了新娘子一眼, 也无甚表情。
捡起地上的红绸, 萧傲云轻手为新娘子盖上头顶。
喜娘唱诺一声“一拜天地”, 两袭红衣匍伏於地, 四周风寂, 声也寂寂, 眼光一致齐集於垂首喝茶的卫紫衣身上。
“二拜高堂!”, 高堂座上只有一个萧一杰, 大家疑惑的眼光再射向坐在贵客席上的镇国候。
“夫妻对拜!”后, 新郎新娘送入了洞房。
风声依然平靜, 预期中的波浪並未掀起, 那么新娘子並非镇国郡主了? 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酒宴在大家的猜测噓唏声中开席了。
菜色很丰富, 宝宝肚子却有些饱, 刚才的酒水喝多了, 现在开始鬧革命, 想去小解。
小声向东方泰道: “二师父, 知道茅厕在哪儿吗?”
东方泰也小声道: “不知道, 师父带你去找。”
两人悄悄出了宴厅, 向庭中僻靜处摸去。摸了半天, 不但茅厕沒影, 连人也不见半个, 许是全到宴厅中去忙了。
宝宝捂着肚子咒罵: “这种大日子也不多备几个厕所? 想让人憋死吗?”
东方泰指着水池边树影下, 道: “宝宝, 要不就地解決吧? 师父帮你把风。”
宝宝搖头: “才不要, 要是到一半有人来, 可怎麼办?”
东方泰无奈何带着她继续寻找, 宝宝突然道: “我们去新房, 那里肯定有地方方便。”顺便还可以看看那个新娘是否小棒头本人。
新房在哪, 两人都沒谱, 直觉认为喜庆日子, 新房应该是灯火明耀, 便朝着最光亮的庭院走。
沒多久, 幸运地摸对了地方, 新房的环境清靜又华丽, 侧边还有好几间廂房, 估计是给丫环住的。
两人潜进其中一间, 东方泰眼睛较亮, 看到了床边半掀的布帘后有一便桶, 转过身道: “宝宝, 快点, 別憋坏了。”
宝宝放下布帘, 过一会, 转出来舒了口气。
东方泰道: “宝宝, 快走吧, 被人发现就糟了。”心里有点奇怪为何一路走来都沒人把守, 威远山庄的人口眾多, 不会全都到前面的宴厅去了吧? 莫非是要故意引人来劫新娘?
“二师父, 你說今天萧一杰会玩什么诡计来对付大哥和哥哥?” 宝宝悄声问。
“不知道, 紫儿自会有办法对付他。”东方泰对这个徒弟信心十足。
两人悄悄绕过新房窗侧, 宝宝忍不住捅破窗纸向內窥探, 虽也觉得这里气氛有点诡異, 但仗着有师父在身边, 胆子大了不少, 好奇心怎么着也得先满足一下。
东方泰走到墙根又转回, 搖搖头叹口气。
两个脑袋湊在一处向內好奇望去。
新娘顶着红盖头端坐床沿, 对面桌坐着一妇人, 宝宝认得她是小棒头的师父齐苗苗。
齐苗苗靜坐一会, 长叹了口气, 道: “菁儿, 你就不怕被他发现?”
原来她已知道是小棒头假扮我了, 宝宝心道。
小棒头身子轻颤, 默不作声。
门轻轻推开, 萧傲云走进, 见到齐苗苗, 一愣:“齐前辈也在?” 后一喜: “可否帮晚辈一个忙?”
齐苗苗站起注视他道: “庄主已吩咐不可找人顶替, 恕我无能为力。” 无视萧傲云满眼的祈求, 走出了门。
萧傲云恨恨地捶了下拳头。
“萧呆子, 还不过来帮我掀了它?”
宝宝差点嗑歪下巴, 这句话是小棒头說的?
沒听错, 确是坐在床上的小棒头讲的, 萧傲云听后, 拿起桌上的小棒子挑起她的红盖头, 两相痴望。
红烛噼啪一声, 芯开並蒂, 痴望的两人紧紧相拥。
红色喜帐轻盪, 相拥的两人缠绵互吻。
宝宝目瞪口呆, 该說小棒头的演技好或不好呢? 容貌像了十足, 声音也似了十分, 可这样和他做出两情相悅的动作萧傲云竟不会起疑吗?
东方泰轻扯她衣袖, 传音道: “宝宝, 別看了!”
宝宝却不动, 里面萧傲云說道: “宝儿, 我绝不会让爹拿你去冒险。”放开小棒头, “我再去求齐前辈, 让人假扮你。”
小棒头拉住他: “別去, 我亲自去了, 大哥他们才不会起疑心。”
萧傲云忽然抓住她的手: “你~~你是不是还~~对他尚未忘情?”
小棒头嬌羞的脸挂着委屈的泪: “我~~我的身子都交给你了, 你还这样问?”
原来如此! 宝宝恍然大悟, 小棒头是第一次, 萧傲云定是以为大哥从未碰过我, 于是以为他是那副身体的第一个男人, 再接着认为女人对她的第一个男人总是难忘的, 因此便沒怀疑小棒头对他的态度了
心里正在臆测, 身体已被东方泰抱起。
同时身后有人笑道: “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来你们在这里。”
第76章 成亲
第76章那道声音极细, 是以传音入密的方式传来。
宝宝转头看去, 剎时呆楞。
冰火二雄站立墙根, 无声地望着他们。忽然, 双双转身跃出院墙。
宝宝尚未回神, 就听东方泰传音道: “宝宝, 一切听师父行事, 别妄动!”
接着身体腾飞, 东方泰抱着她跟在冰火二雄后面出了庭院, 来到一个偏僻处。
冰火二雄停步, 东方泰也跟着停下, 放下宝宝。
宝宝一路观察钟迅, 心里奇怪大哥明明在前厅坐着, 这人会是谁? 不过看他行为似无恶意, 倒也不大担心。
钟迅口唇微动, 宝宝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却见东方泰频频点头。
宝宝越看钟迅的眼神越觉得熟悉, 刚刚醒悟他是大师父时, 东方泰回头点向她睡|岤, 嘿嘿一笑: “宝宝, 别怪师父……”
底下的话宝宝没听全, 便已沉入睡乡。
醒来时发现躺在床上, 卫紫衣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宝宝, 醒了?”
宝宝回想刚才发生的事, 已猜到令她昏睡的罪魁祸首是谁, 噘起了嘴, 翻身面壁, 对他来个不理不睬。
“好了, 别生气了! 大哥也是担心你才这么做。” 卫紫衣扳过她身子, 软声哄道: “热闹瞧不成, 由大哥来告诉你, 当故事听, 不是更有趣么?”
热闹看不成倒也罢了, 可老是被人不明不白地弄晕, 宝宝非常愤闷, 十分地愤闷, 细数两年来这样莫名其妙昏睡过去的次数, 十只手指都不够扳。
“宝宝, 起来吃饭, 吃完了, 大哥讲故事你听。” 脸上痒痒的似羽毛拂过。
眼闭得紧紧, 不睬就是不睬。
“不理大哥是吗? 呵呵……” 狡猾的笑声。
果然, 唇瓣被挑开, 舌头滑进, 胡搅蛮缠。
宝宝眼倏地睁开, 慌张四望, 两位师父靠门站着, 手挡在脸上, 指缝中露出一对眼。
扯过被盖住发烧的脸, 卫紫衣的声音隔着被, 低沉沙哑: “你是不是想要大哥也躺上床?”
宝宝掀开被子, 转头一看, 两位师父已出去了。
卫紫衣戏谑的笑: “这招还挺管用。”
宝宝嗔了他一眼, 打量房间, 问道: “这是哪里?”
“汾城分坛, 你睡了一天了。” 卫紫衣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才出门唤进丫环服侍她穿衣洗漱。
来到大厅, 火云教的几位护法已坐着等候, 雷大虎竟然也在。看到连袂走入的两人, 笑对东方泰道: “东方老弟好福气, 两个徒弟都壁人似的。真想抢一个来当媳妇或女婿。”
熊峰大着嗓门嚷嚷: “雷前辈, 这念头您快打消罢, 下个月初八, 他们两人就成亲了。”
卫紫衣瞟了他一眼, 本想私下跟宝宝讲, 让她惊喜一下, 却被这傻大个抢了先。
熊峰噤声傻笑。
一顿饭的话题都围绕着他们两人的亲事转, 宝宝的一张脸越埋越低, 只差用鼻子吃饭了, 匆匆用了一碗饭就回了房, 等到快瞌睡时, 卫紫衣端了个食盅推门进来。
宝宝一见那盅东西, 皱眉再叹气: “大哥, 能不能不吃?”
”不吃也可以, 故事就省了。”卫紫衣微笑着看她。
宝宝嘟嚷: “燕子的口水有什么好吃? 就不能换一样么? ” 不情不愿地吃一口, 搅几搅。
”要不要大哥帮你吃?” 卫紫衣挨到她身边。
“好!” 宝宝欢天喜地放下匙羹, 抬头看到他狡黠的笑, 后悔了。
这下倒好, 燕子的口水混了他的唾液哺进她的嘴里, 冰凉的水化作了滚烫的火。
一碗燕窝吃完, 火已蔓延全身, 衣服也快烧没了。
照这样蔓延下去, 宝宝憋了一肚子的疑问就得随那燕子的口水也化作水去了。
一手挡住他要落下来的唇, 再一手拨开在她胸前游移的手, 宝宝坚定地说: “大哥, 你的故事还没讲。”
卫紫衣的唇绕过她的手坚定地落下, 轻噬一口: ”等一下再讲。”
宝宝也咬一口: “不行, 现在就讲。”
“好吧, 去床上讲。”
到床上, 讲是讲了, 不过是用肢体在讲, 讲完了, 宝宝也累了, 软趴趴贴在他胸口, 强撑住眼皮再问: “大哥, 故事呢?”
卫紫衣拨开她额前微湿的秀发, 侧过身将她搂紧, 哄道: “累了就睡罢, 故事又不会自己跑掉, 明天再讲。”
宝宝不依地再趴上去: “不累, 快讲!”
“好罢, 不过 ──”卫紫衣故意停顿下来, 拿起她的手指含到嘴里细舔了一下。
柔软的唇舌裹住指尖, 温暖却麻痒, 宝宝咭地一笑, 随后又瞪起眼: “又想蒙混过去? 不过什么?”
“不过故事挺复杂, 不知由哪说起?”
“就从你们离开威远山庄要去京城说服白仲之的那件事开始。”
“其实我们去威远山庄之前已经跟高渐飞和白仲之商议好了, 说服白仲之不过是个幌子。我们佯装以意娘做要挟说服白仲之偷出皇帝留给高渐飞的玉壐和你哥哥的兵符, 萧傲云假冒三皇子恃着这两样东西发动政变, 结果当然是失败了, 但他倒也聪明, 未留下任何与威远山庄关联的线索, 三皇子做不成, 威远山庄的少庄主却在武林中树立威信, 带领各门派去剿灭无极门, 牺牲门主宣于这颗棋子。于是人人都当他是英雄, 却不知无极门其实是威远山庄所建。幸好宣于为我们所救……”
“萧一杰在婚宴中到底设下什么阴谋?”
卫紫衣见她一脸急巴巴的兴奋模样, 轻叹: “你要是习武也有听故事的这份热情, 大哥可就少操了好多心。”
宝宝搂上他的脖子, 嘿嘿一笑: “习武可以慢慢来, 故事却讲究连贯性, 停不得。”
卫紫衣叹口气, 拿过她的手在唇上蹭了蹭, 接着道: “萧一杰的计谋其实也挺简单, 先以你为饵, 诱我和你哥哥在婚礼上动手, 然后又在宴厅四周布下了许多火雷子, 等我们动手时就要引爆, 就算炸不死我们, 也会炸伤在场的其它人, 他就可乘机诬陷火雷子是我们布下的, 让我们凭白多出许多仇家。”
“难道他说了, 人家就会相信么?”
“你别忘了霹雳门的雷大虎是二师父的至交, 况且火雷子是霹雳门不外传的秘器, 旁人只会相信火雷子是雷大虎给火云教的, 却哪想得到是威远山庄偷取的。”
宝宝打了个哈欠:“那你们没有动手, 萧一杰又想出什么点子了?”
“下毒, 毒性跟二师父的毒药相似, 萧一杰下毒后又暗中帮在场的几大门派解了毒, 然后诬陷是我们下的毒,说火云教此举意欲统一江湖, 结果当然是诬陷不成。等宣于拿出萧一杰的秘密书信站出来指证后, 萧一杰见大势已去, 竟按下机关将宴厅困住, 叫齐苗苗施毒, 却被蓝白解了。最后萧一杰拿扮成你的小棒头来威胁我, 混战中萧傲云为救小棒头中了解仁一掌, 萧一杰也自尽了。” 卫紫衣见她眉眼略显疲态, 便三言两语概括了那天惊心动魄的几幕。
宝宝听到最后两句, 睡意醒了几分: “萧傲云中了一掌, 那小棒头呢?”
“萧傲云中解仁那掌虽未致命, 怕也会残废, 大家便由着小棒头扶他离开了。”
“离开? 小棒头没有武功, 萧傲云又残废了, 要是遇上仇家, 那怎么办?”
“那是他们的事, 你操这份心也是徒劳。”卫紫衣扶住她的头枕上胳膊, 吻了吻她的唇: “睡罢!”
宝宝好奇又问: “蓝白怎么会这么好心帮你们解毒?”
“不知道, 她没说, 我也没问。” 卫紫衣的吻向下来到她的颈间。
宝宝酸溜溜道: “不用问了, 她当然是舍不得你有事了。这下可好, 人家救了你, 不知要你拿什么去谢?”
卫紫衣翻身撑臂放在她头两侧, 俯首抵住她额头, 轻笑: “以身相许好不好?”
“好, 以后谁救了我, 我也以身相许。” 宝宝鼻子哼哼, 头歪向一侧。
“别人救了你就不要理了, 大哥救了你无数次, 你注定要许上一辈子了。” 扳过她的脑袋, 唇贴着唇, 谆谆诱哄: “宝宝, 看来你还不睏, 不如再相许一次, 好不好?”
说话时鼻息交融, 宝宝晕乎乎便要应好, 触到他微眯的眼, 忽然身子往下一滑, 从他臂下翻出去, 被子裹上身, 嘻嘻道: “不好!”
卫紫衣扯开被, 翻身覆上去: “好与不好都由不得你了。”
“可再下去天就要亮了, 让人看见……”
卫紫衣的吻如雨点般落下, 宝宝的话渐被吞没……
做人凄子要做些什么呢? 宝宝记得书中的秦宝宝这样问过。
同样的问题宝宝问卫紫衣, 得到的答案也是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又加上一句: 只除了 ── 不准偷偷一个人溜下山!
火云教的几位护法夫人却认为教主夫人应该贤良淑德、知书识礼。于是婚前的半个月, 每位夫人轮流着今天女仪、明天女红、后天厨艺让宝宝吃足了大苦头, 然后又规定这段时间不可以跟卫紫衣见面, 要她暂时搬到熊峰和倪秀云的家中住。
宝宝每天被逼着绣鸳鸯学礼仪, 无暇再想其它, 却苦了卫紫衣, 因为大婚在即, 大伙体恤教主应为新婚之夜养精蓄锐, 自动自觉将所有事务包揽了, 所以日子清闲得有点难过, 兼且看不到宝宝, 更难过。
东方泰和风先生说: “紫儿, 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休息好了, 晚上做事才有精神。”
熊峰兴致勃勃孝敬他一本书: “教主, 趁这段时间好好研究。”
卫紫衣回房打开一看, 心跳耳热。图中两人姿势奇怪, 旁边加一注解: 五月初八亥时三刻按图行事, 得男。
往下再翻了数页, 一幅幅的图到了他眼中, 看到的全是宝宝的冰肌玉肤。合上书, 走到窗前望向熊峰家的方向, 堆积了几天的难过劲一下子如潮水般淹过来, 跃出窗, 一缕烟似地避开护卫, 飘上了熊峰家的屋顶, 向下探。
前厅, 熊峰抱着儿子, 朱楚拉着女儿, 在玩娃娃亲。
左边厢房内, 朱夫人和倪秀云手把手教着宝宝穿针引线。
卫紫衣蛰伏房瓦上, 等朱楚一家手牵手出了院门、熊峰一手儿子一手老婆进了房, 才跳下房顶, 站在宝宝房间的窗前, 望进去, 看到了一幅恬静的图画。
幽黄烛光中, 案上熏炉吐出丝丝烟缕, 宝宝手持绣花针, 凝神对着绣屏一穿一引。
这样的宝宝, 娴雅安静的宝宝!卫紫衣蓦然涌上一股诗意: “风来炉上香, 花在手中绣, 风语花儿娇, 花道人更娇。”
宝宝听到声音大喜, 丢下针线飞扑过去, 卫紫衣跳进窗抱住她, 一起坐到绣屏前。
看到她绣的东西, 卫紫衣胸臆一阵嗡动, 忍住笑, 问道: “宝宝, 你这绣的是什么?”
宝宝吞吐了好半晌, 嗫嚅道: “鸳鸯。”
“哦, 是鸳鸯, 我还以为是绣花呢。”卫紫衣再看了看屏上只有半个身子的鸳鸯, 点点头: ”这爪子确是像鸳鸯的爪子。”又看一眼, 无声的笑从嘴角延开。
宝宝脑袋往他胸口用力揉, 闷声道: “就知道笑, 为了绣这东西, 指头都戳了好几个洞。”
卫紫衣拿起她的手指一看, 果真是伤痕点点, 心疼地吮了吮, 道: “别绣了, 买的还不是一样。”
“朱嫂子说枕套一定要自己绣, 才能 ── ”宝宝忽然忸怩, 低下头: “才能白头到老, 永世相随。”
卫紫衣抬起她的脸, 道: “宝宝” 心头激荡, 言词也贫乏, 只能印上唇, 以热烈的交缠来抒怀心中的那份悸动。
许是吻得忘形, 声音大了点, 惊动了路过的熊峰, 敲门嚷道: “宝少爷, 你怎么了?”
宝宝慌里慌张推开卫紫衣, 边指了指窗口, 边应道: “没事, 外面那只猫跑了进来。”
卫紫衣反而抱紧她, 再亲上去, 深深吸吮了一口, 低笑: “跑了进来偷腥。”
熊峰绕到前院要捉那只嘈吵的猫, 寻来寻去寻不到, 心想这猫崽子不会是贪恋宝少爷身上的香气舍不得出来吧?走到宝宝窗户外向内瞄了一眼, 只见宝宝手抚红唇, 眸光潋艳, 挠了挠头, 忽又瞥见不远处房顶黑影一晃, 傻大个开窍了, 捂住嘴偷笑: 原来教主耐不住相思, 跑来做那偷腥的猫。边回房边喃喃自语: “五月初八啊, 快点到吧, 不然教主就要变成叫春的猫了。”
日子在他热切的盼头中嗖嗖地过了, 五月初八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地到了。
东方露白, 雄鸡啼了三声, 炮仗噼啪响了数串, 火云教寨门大开, 东方泰和风先生带领几位护法迎接四面八方而来的亲朋戚友。熊峰和朱楚东走西奔张罗婚宴细节。谭恒和莫麒小心为卫紫衣穿红袍戴红花。
宝宝暂栖了十几天的闺房内, 欧阳夫人身后跟了一串护法夫人指点丫环眉毛不能画得太粗, 粉不必敷得太厚……
乐乐蹲在案台上托腮与宝宝眼眨眼。
终于, 妆化好了, 凤冠也戴上了, 欧阳夫人满意地点头, 拉着宝宝站起来, 看到她打架的眼皮, 叹了口气: “小姑, 今天是大日子, 切记你这些天所学的礼仪。”
宝宝不好意思地嘿笑, 顺手就要搔头发, 倪秀云眼明手快一把捉住, 欧阳夫人再叹一口气。
刚进门的欧阳静耳闻叹气声, 喜庆的心情也杂了点哀伤, 执住宝宝双手, 从头看到脚, 眼睛微润: “姬儿, 今天好漂亮, 爹娘要是尚在, 不知会有多高兴?”
宝宝有点无措, 踮起脚尖拭去他眼角的水花。
欧阳静拉她坐下, 扶住肩头: “姬儿, 卫教主如此宠爱你, 哥哥相信你们定能百年好合, 只是嫁了人就不能太好动了,过些日子, 等你有……就别到处跑了。以后跟卫教主要好好……” 顿了顿, 斟酌措词, “好好努力……过日子。”其实很想说好好努力多生几个孩子, 碍于在场都是女人, 这话还是吞了回去。
“我知道了, 哥哥。” 宝宝低头小声道。
此时外面鼓乐震天响, 抬新娘的花轿到了。
欧阳静轻轻放下她的红盖头, 扶上花轿。
队伍吹吹打打在薄扶林绕了半个圈, 最后花轿晃悠悠停在了议事厅大门前, 鞭炮又响了一大串, 熊峰带头叫道: “背新娘下轿!” 观礼的众客人们随后嚣叫。
卫紫衣顺应众意, 背了宝宝下轿门, 跨火盆, 进厅门。
喜娘递上红绸带。
一人拉住了一头, 心情澎湃, 红绸带一路颤颤抖抖缓缓停在了几位高堂面前。
一柱炮响后, 熊峰抢了喜娘的唱词, 大吼一声: “吉时到, 拜天地!”
拜了天地, 再拜高堂。
风先生和东方泰的脸笑成了两朵花, 欧阳静夫妇较矜持, 微微笑, 微微点头。
到了夫妻对拜, 宝宝的脚有点软, 转身时踩住裙摆向地上摔去, 卫紫衣迅速过去抱住, 在她耳边轻轻吩咐: “宝宝, 一会大哥可能没那么快回房, 你莫理什么规矩, 肚子饿了就吃, 困了就先睡, 别累坏了。”
几句话吩咐得久了些, 众人的惊呼声转为哄笑声, 雷大虎笑向东方泰道: “东方老弟好福气, 两位新人尚未入洞房就如此恩爱。”
熊峰咧嘴大嚷: “雷前辈您有所不知, 我们教主和宝少爷老早就很恩爱, 去年……” 底下的话被倪秀云大力扯了下衣袖扯落肚里, 傻笑着搔搔头皮, 又抢在喜娘前头大吼一声: “送入洞房!”
新娘入了洞房, 新郎却被留下喝酒。教众们恃着今日是教主的大喜之日, 将平时对教主的敬畏暂时抛一边, 纷纷上来敬酒。
熊峰一整晚跟在卫紫衣屁股后头, 心里头颇得意, 心想若没有我的一番妙计, 生米早成熟饭, 教主哪那么容易踢开唐卓抱得宝少爷归。再想宝少爷裙下的一众追求者, 今天一个也不敢出现, 更得意。
十分兴奋地帮卫紫衣一一挡下敬过来的酒, 暗忖亥时三刻就快到了, 莫让教主误了时辰。
客人中一人向熊峰讽道: “熊护法, 喜酒都让你喝了, 莫非你还想娶老婆?”
熊峰心里正在盘算如何让教主早点回房, 脱口道: “教主不能喝太多, 亥时三刻要准时洞房, 明年才能抱个胖小子。”
欧阳静闻言激动万分, 看看计时桶, 距亥时三刻不过几刻钟, 拉过熊峰一合计, 齐心协力挡下酒, 再挡住欲闹洞房的人们, 将卫紫衣顺利推进了洞房。
大红喜烛上的焰火轻快地跳动, 宝宝安静地端坐在红帐中央。
卫紫衣持着秤尺一步步走向床, 挑起盖头。
宝宝闭着眼, 脑袋歪了一边, 模样像是 ── 睡着了!
卫紫衣好笑, 卸下她的凤冠, 抱着坐到桌旁。
“大哥, 你忙完了”宝宝睁开眼。
卫紫衣理了理她的头发: “不是叫你先睡么?”
宝宝指指酒壶, 略带羞涩:“还没喝交杯酒。”
两杯酒, 交叉持着喝了一口。
在酒席中卫紫衣就算喝上数十杯脸也不会红一个, 此时只一口, 却有些醺醺然。
亲了亲宝宝粉红的脸颊, 再含了口酒, 哺入她嘴里。
酒香在舌尖流窜, 闭上眼, 宝宝也醉了。
卫紫衣抱起她放到床上, 伸手除掉身上衣袍, 眼却一瞬不离她的脸。
宝宝睁眼, 看着他褪去最后一件衣衫, 露出阳刚的身躯, 脸上醉了满满的红晕。
“宝宝, 你热吗?”卫紫衣轻轻问, 脱去她的衣裙, 轻轻抚上柔软的曲线。
“嗯, 大哥……”宝宝溢出一声幸福的叹息。
“宝宝, 大哥爱你!”
红帐内情语绵绵, 一对喜烛害羞地闭上眼, 噼啪一下偷偷又睁开, 学那床上交融的人影摇曳出朵朵姿态各异的焰火。
窗内有它的旖旎风光, 窗外也自有炫丽的风景。
烟花“吱溜”一声在空中爆响,五彩的光芒, 照亮了地上一张张熣灿的笑脸。
熊峰揉揉笑得发酸的下巴,心想教主不知可有按图行事?
问题当然不敢拿去问卫紫衣,答案只能等时间来告诉他。
然而两个月过去了,三个月也过去了,宝少爷的肚子还是扁扁的,支使倪秀云去试探,答案是没有。
熊峰郁闷了,时不时抱着儿子到卫紫衣面前表演父子情深,卫紫衣皱眉:"你何时转职当奶妈了? ”
熊峰回到家将儿子塞给倪秀云叫她多到宝少爷那里走动走动。
宝宝看到这胖乎乎的小子,觉得挺逗趣,跟乐乐轮流抱着玩,渐渐爱不释手,心想要是生一个也不错,日子也许不会太无聊。
结婚三个月,日子好象没分别,卫紫衣一样还是那么忙,宝宝还是一样的没事做,偷溜下山的念头时不时跑出来跟她打招呼。但是傍身的几样武器都丢了,武功多练一会也烦了,所以念头归念头,却没敢真的行动。
无聊中越想越觉得生个小孩确是个不错的主意,兴冲冲跑进书房,熊峰朱楚等人正跟卫紫衣议事,见她进来,熊峰赶紧拉了其他人出去,临走体贴地关上房门。
宝宝跳上卫紫衣大腿坐下,愁苦道:"大哥,为什么我们还没有孩子?”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卫紫衣取出帕子抺去她额上细汗,摇头:"都做人凄子了,还整天蹦蹦跳跳像个孩子。”
宝宝拿过他的手号了下脉,脸皱成一团:"太奇怪了,明明两个都没问题,我为什么还没有?”
"不是身体的问题,"卫紫衣低下头在她唇上舔了舔,"那可能是因为大哥还不够努力。”
"没正经。"宝宝往他胸膛捶了一下,想了想,"要不要去请方神医来看一下?”
卫紫衣浑不在意:"不必了吧?没孩子不是更好,有你跟乐乐已经够头痛了,要是再来个顽皮儿子,可吃不消。”
宝宝瞪他一眼,叹口气,何时才会有个像熊峰家的胖小子呢?
“宝宝, 送你样东西!”
卫紫衣摊开手掌, 一枚戒指中间的钻石闪着耀人光辉, 宝宝眨了眨眼: “是从萧傲云那里取回来的么?”
“那天太乱, 没能向他要回, 我另外再叫人订做的。”从怀中又取出金手鈪, 弹开后跟以前的那柄金匕首一模一样。
卫紫衣帮她戴上戒指, 再套上手鈪,拍拍她的脸:"笑一笑,愁眉苦脸可不像宝宝。”
宝宝开心了一下下,又叹气:"大哥整天都忙,答应人家要去渡蜜月到现在都没兑现。”
卫紫衣抱歉道:"宝宝,对不起,下个月,大哥答应你,下个月你想去哪大哥就带你去哪。”
宝宝鼻子暗哼,还要一个月!摸摸戒指和手鈪,脸上浮出一丝笑,有了这些东西,不如我先出去玩一个月。
第77章
八月的西湖, 堤岸上桂树枝头点点金黄, 断桥边, 烟柳却仍笼翠。秋黄绿意, 煞是迷人, 引来游人纷纷驻足。
宝宝却对着眼前盈盈的的秋水叹了口气, 景色虽美, 独自一人欣赏却嫌寂寥。
出来才十天, 已开始想念卫紫衣了, 有点想回去, 又觉得机会难得, 不好好玩一番可太浪费了。
虽已入秋, 近午的骄阳仍是猛热, 逛游了一会, 身上沁了薄薄一层汗, 于是放弃继续逛的念头, 走向街道, 寻找茶肆。
正走着, 前方一声暴喝: “抓住他!”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从一间茶楼门口朝她的方向奔来, 后面一人紧追。
小孩横冲直撞过来, 饶是宝宝闪得快, 两人衣袖还是轻擦而过。
后面追的那人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嘴里犹自骂骂咧咧: “杀千刀的小乞丐, 没事就来捣乱, 害老子生意做不成。”骂够了才走回去收拾散了满地的包子。
宝宝见他一脸凶恶相, 地上的包子又满是黑手印, 心想定是他态度恶劣才引来小乞丐的报复, 幸灾乐祸地吃吃笑了几声。
那人听到嘲笑声, 直起身便待发作, 看到她的脸却傻住。
宝宝不再理他, 向茶楼走进。
小二迎上来: “少爷” 走近了看清她的脸及胸前隆起的衣襟, 一愣。
“有座位么?” 宝宝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低头看了看胸, 很气馁, 刚才逛了一身汗, 衣衫紧贴胸口, 形状毕露。
小二总算回神, 忙不迭点头哈腰: “有, 有, 这边请。”领她到楼上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
宝宝要了一壶桂花茶和一碟核桃糕, 喝一口茶, 吃一啖糕, 再望一眼窗外风景, 倒也怡然自得。
望着街上熙攘的人群, 心想大哥此刻不知在做什么?
转过头, 忽然觉得左侧有人正盯着她瞧, 目光迎上去, 两个面目俊秀的年轻公子正含笑向她点头, 身着青衣者笑中带了丝玩味, 另一个绿衣者则眼露痴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