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微讶,注视着二世片刻:“脑袋没有闭塞了?”
“……”二世扬眉,苦笑道:“大概还塞着。”
“……”长琴猛地蹙眉,看向赛里斯那边,后者正在跟诺布说话,眼睛却注视这边。
二世见了,连忙挽留:“先听我把话说完。”
长琴转过脸,面对二世略带焦急的脸,他有点不耐地环手抱胸。
“对你的感情大概这辈子也消不去,但也已经明白我不会有机会。”
“没错。”
如此果断的回应实在让人不好受,二世只能苦笑:“以前我是一头蛮牛,而你就是一根皮绳,我们互相较劲,拼命伤害对方。我觉得你狠心,一直不甘,但后来想想,其实更多是因为嫉妒赛里斯吧。为什么他可以,偏偏我就不行?所以,伤害你们也可以,照我所想的发展就好。但是这几年没有你,一切并没有变得更美好。也终于明白自己追求的结果原来这么无趣。”
“哦?你的确幼稚,还好没有彻底变笨。”二世越是示弱,长琴就越板不起脸。
“呵,不求你原谅了,反正你又会生气,只是告诉你不用再提防我,如果遇到困难也可以找我,我乐意帮忙。”
“我想,我不会去找你。”长琴轻叹:“我喜欢干脆利落。”
并不是气话或者讽刺,二世清楚这是确确实实的真心话,毕竟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他还能分辨这点。
即便如此,他仍感到欣慰。
“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只要你记得就好,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只要我做得到。”
“哦?!”长琴挑眉,睐着二世:“当真?”
“我说了,只要做得到。”
“呵,你也学会了语言艺术嘛。”确认当年那个傲慢的小鬼已经成长,长琴不觉失笑。
然而看在二世眼中,却犹如撕破黑暗的光芒,渐渐照亮心田:“终于又对我笑了。”
长琴微愕,撇撇唇,没说什么。
“果然,你既然一定要赛里斯,那么……就这样吧。若是闲下来,也试着原谅我。”
“原谅?不可能。不过我挺欣赏拉美西斯大帝。”长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反正,就是这样。”
二世失笑,目送长琴回到赛里斯身边。
“殿下?”墨特直至此时才迎向主人,他总感觉此时气氛微妙,稍有不安。
二世却重叹:“果然很困难。”
“殿下,只要随心就好。”
“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比较好,不然……”不然又如何?实在找不着答案,二世重叹。
“殿下比以前更深谋远虑。”
“哼,与他们为敌并不是好事。”目睹那二人轻声细语的和乐景象,二世不觉轻捏眉心:“唉,真碍眼,走吧。”李长琴的笑容是好,若能剔除赛里斯就更好……唉。
赛里斯始终注意着二世的举动,直至那背影远去,他才立即盯着李长琴,眼神掺有怨念。
长琴眯起眼睛:“吃醋?”
“当然,不过我也料到会这样……只是心酸。”赛里斯轻叹。
“是哦,反正他承诺不再惹我,不好吗?”
听了此言,赛里斯就笑,笑得有几分得意,有几分狡诈:“也对,他醒悟得太晚了,你永远喜欢我更多。”
瞧得那得色模样,长琴戳了他脑袋一记,却没有否认。
第六十八章 破坏祭祀
诺布做了最后争扎,仍是劝不了主意以决的大人物们,最后只能妥协。
尼撒到来也只为了聚旧,现在如愿了,就要离开。他是坚持不沾麻烦事,要趁开战前离开埃及。
长琴客套地话别后,见尼撒却欲言又止,就环手抱胸,等着后话。
尼撒做了一番挣扎才说:“李长琴,世事原本不能尽如人意,不要太执着。这次大概是我们真正的最后一次见面,祝你好运。”
长琴哪能明白:“你?就不能说个清楚明白吗?”这些人呐,说话总留一半,叫他怎么懂。
“记住我的话就好,再见了,朋友。”
那一脸表情就差没有说‘节哀顺变’这句特定台词了,长琴十分困惑,可是他更晓得尼撒不会再解释,也就没辄。
干脆道别,就送了尼撒上船,目送那艘小船顺着河流而去。
“听说他要去希腊。”赛里斯候在长琴身侧,也远眺逐渐远去的小般,略有感叹:“像他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真不错。”
“是呢,要不以后我们也试试。”有可能,长琴也想在古代周游列国,探讨一下埋没在历史中的各个古老国度。像赫悌和巴比伦就十分值得深入研究,若有可能,他甚至想关身了解古印度文明,当然也少不了希腊。
“如果有机会,你想去哪里,我都奉陪。”
“是一定要去。”长琴自信地说。
赛里斯笑而不答,长琴直接将这当成赞同。
余下几天大家相处得愉快,直至约定好的日期,计划迅速展开。
很快,二世与菲尼尔的军队就对上了,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双方都有孤注一掷的觉悟。命运如何,只看这次成败。
埃及再一次混乱。
长琴管不得这么多,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他归来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开,只要不引起神明的注意,这件事就更简单了。他偷偷潜入宫殿,因混进神庙里充当一名不起眼的奴隶,静心等待时机到来。
埃及的奴隶群简单就是一个小型联合国,来自各国战场的俘虏住在一起,甚至繁殖出混血儿,长琴在里头并不起眼,只需要保持邋遢外表,包准没有人注意到他。身在这样低下的群体内,消息却更加灵通,各处听来的前线战报,各路小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待在这群人里头,长琴努力扮演低调的哑巴角色,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幽灵般的角色,其实脑袋里有很多想法。他夜里不用睡觉,除了想正事,更多的时候会想起赛里斯,偶尔又会闪进卡罗伊的死亡宣言。
长琴不得不埋怨赛里斯和卡罗伊太j诈,害他忘不了收养孩子的事,那两个人善于把握他的弱点。
“啊!!我这是童养媳的命吗?”越想越悲哀,长琴忘记自己现在是‘哑巴’,喃喃自语:“对象是还没出生的婴儿?我不要变成比吴荣更不知所谓的猥琐大叔!”
他自个儿抓狂,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拒绝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夜里他总在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早就就跟着奴隶群当杂工,种田,打扫,做饭,工种真的很杂。偶尔会听到一些特别的话题,关于菲尼尔当年那当胸刺了一剑落下的病根,关于失踪的王子与公主,关于被驱逐的二王子。
还听说菲尼尔前天咳血了,那一剑肯定把他的肺刺坏了。
而毁容的希泰美拉则改名换性,留在菲尼尔身边,举行禁忌祭祀明显是她出的主意。
上一回被送回去以前,长琴确确实实听见那个疯女人说什么……菲尼尔其实爱着赛里斯,而她爱着菲尼尔。
三角恋?
即使明白埃及王室为了保持血统纯正,没少了乱囵戏码,但这一出实在太强大了,简直站在潮流顶端。长琴不禁好奇,如果没有他演变成怎样。难道混合的两颗心脏还寓意着心心相印吗?仅是想象已经令人反感,他立即收拾心情,坚定不允许这事再发生。
这天长琴正在打扫,就听一名奴隶在讲那听来的小道消息。听说军队把人捉错了,带回来那传说拥有妖瞳并身负邪神诅咒的孪生王子。
这一听,不是赛里斯是谁?
既然赛里斯被捉,长琴以为祭祀之期也不远了。
奴隶们嘴巴闲着,就不忘搬唇弄舌,把听来的加油添醋,从赛里斯婴儿时直说到现在这年纪上,倒像是看着别人长大似的……真切。长琴憋了一股闷气在心里,手下擦地的布块差点被他搓坏。
那些人拉拉杂杂地将一堆疑似恐怖片桥段的事件强加到赛里斯身上以后,歇了歇,终于说到赛里斯被关在哪里了。
不听还好,听了,长琴心里难受。那个地方他知道,是一处十分漂亮的宫殿,竟把赛里斯关那里,菲尼尔明显立心不良。即使恨不得立即将赛里斯带走,但为了大局着想,长琴还得忍耐。还好菲尼尔现在是个病痨子,应该不会出问题。
日子过得艰难,令长琴意想不到的是祭礼竟然一直拖延着,他就这样数丰日子,耳边不断听取战事消息。据说敌军正在迫近,而菲尼尔的身体也日渐虚弱,恐怕支持不住了。终于撑到拉美西斯?二世兵临城下,神庙才收到紧急通知,要在一晚内准备好所有事宜,祭祀在明日正午举行。
时间仓促,神庙的祭急需人手,长琴借机混进去,事先埋伏。由于事先已经看过立体影象,再加上现成的祭坛供给对比,他总算在神庙内找到一根风景最佳的大柱,在顶上能够清楚祭坛,而且够隐蔽。神庙大石柱不只雕造精细,体积更属上品,要三人联手才能够完全环抱。长琴选定它以后,就在上头度过埃及寒冷夜晚,心中不断突袭演练过程。这一次成功的关键是必须阻止希泰美拉,拿捏下手时机最重要,早了怕神明不认账,晚了赛里斯小命不保。他必须要集中,专心。
终于,一缕晨光自天窗映入。神庙采用开阳式设计,巧妙地动用自然界力量,当晨光初,神庙礼堂也沐浴在在柔光中,散发着神圣魅力。
为了不被人发现,长琴整个人躺平在柱子中央,心情无比紧张,即使以前暗杀巴顿的时候,心跳也没有这么快。
他闭上眼睛,连连深呼吸,试图恢复冷静。
再过几小时就要行动,他必须要在希泰美拉动手的刺赛里斯的同时放箭打断,再跳下去解求赛里斯。二世的军队随后就会攻入,他们若撑过去,成功撤离,这次行动就算完满了。
一系列行动都需要集中注意力,保持镇静最重要。
长琴心中不断默念着上帝保佑,猛地意识到这一蠢行,不觉自嘲。
无神论者竟然慌不择路,找上帝求救了?怪不得上帝闲不下来。
“李长琴,别忘记爷爷名言——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自己动手最劳靠。”
怀抱着大弓,长琴紧张的心情逐渐趋于平静。
对赛里斯,他是志在必得。
另一边,主导祭祀的一方也已经做好准备。今天菲尼尔一身正装前去探望赛里斯,然而赛里斯始终保持缄默,连日来未曾开口说话。菲尼尔艰难地挤出几句话,赛里斯却对他视而不见。
菲尼尔不顾反对,将左右都遣退,与赛里斯单独相处。
“快要结束了,连再见也不道一声吗?”一句话,掺了几声轻咳,显得有点喘。
赛里斯仿佛没有听见问话,他把玩着手腕上精致的青铜镣铐,表情一贯的淡然,始终没有在理会菲尼尔。
“不愧是你,总是清楚怎样折磨人。”
菲尼尔一句话带有怨气,然而眼前镜像般的脸却不改冷漠,仍旧激不起涟漪
“几年来你藏得密实,使我日夜牵挂。但是即使你出现在我面前,却有办法让我更加痛苦。赛里斯!你心里就只装一个李长琴吗?!”
终于,那眼眸终于抬起,四目相对,却仍旧不说话。
这看在菲尼尔眼中,心中更加苦涩。他是一个极端的人,见不着希望,那就只有破灭。
菲尼尔笑得狠戾,他努力将气弱的声音扩大,结果特别沙哑的声音显得阴森可怖。:“罢了。放你,我牵挂;留你,我痛苦。那个蠢女人说得对,倒不如杀了,制成木乃伊。把你的生命给我,身体也留下,总算是完全属于我了。”
话罢,菲尼尔不再关心赛里斯的表情,反正不会让他满意。他喊来奴仆,在众人簇拥下,正要离开。
就在他离去之前,终于听到赛里斯句说话。
“你真的相信祭祀能够续命?”
菲尼尔头也不回地答道:“有关系吗?如果失败,那就当是我俩殉情吧。”
赛里斯的一声哼笑为他送行。
正午时份,阳光在祭坛上描绘天窗轮廊,祭祀活动开始。
原本还能听见低语声,现在神庙内已经一片死寂。长琴谨慎地躺在梁上,不敢随便动作。只听静谧中突然响起金属链条拽拖的声响,长琴不觉屏息。
未几,下头传来祭司的低声吟唱,声音模糊,使人无法听清楚内容。这时候长琴才悄悄挪动身体,探头观察情况,手上弓箭已经拿好,只等时机到就张弓发射。
最后一刻,希泰美拉才拎上凶器,长琴也张弓瞄准。就在动作的前一刻,菲尼尔却突然喊停。他即使他十分虚弱,声音却在神庙内清晰传在各人耳中。
长琴差点就放箭了,吓了一跳,心脏怦怦跳个不停,直至确认不是被发现才松一口气。
只见希泰美拉离开祭坛,跑到菲尼尔身边理论。即使她故意压低声音,但丰富的肢体动作表示她正在愤怒,脸上创疤扭曲挤兑,特别狰狞。
半晌以后,从主座上传来沙哑的声音:“动手吧。”一句话,似乎用尽全身力气。
模样恐怖的希泰美拉立即欣喜惹狂,高举着凶器就像吃人的妖怪般,急步蹿向赛里斯。
“拉神不会眷顾有罪之人。”赛里斯依旧冷静轻喃一句,便合上眼睛。
就在希泰美拉举起利刃,准备刺穿赛里斯胸膛之际,一支箭矢破风而至,击中她的右肩,刀刃只在赛里斯腰则留下浅浅割痕。
神庙内各人屏息,直觉地抬头观望,只见石柱顶上竟然有人跳下来,单枪匹马杀向祭坛。
希泰美拉凄厉的惨叫撕破宁静,卫兵们犹如刚扭上发条的娃娃,这才知道动作。然而他们都慢了一步,李长琴已经擒住准备用另一只手取凶器的希泰美拉,把她的左肩一并刺伤。
“李长琴!”双手都不能再用,希泰美拉又踢又叫:“该死的你和赛里斯,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诅咒你们生生世世受天火灼烧!”
“怪物,我认识你吗?”长琴故意嘲讽。
毁容后,希泰美拉最忌别人提及外貌,听到这种讽刺,她快要疯了,挣扎得更厉害。
“你变成怪物是罪有应得,去冥界接受审判吧,永别了。”长琴不留祸害,用匕首一举刺破她的颈动脉。
鲜血喷洒而出,希泰美拉双手捂着脖子,指缝不断溢出绛色血液,大张的嘴巴发出咯咯声响,双眼都几乎爆突。她不甘地死瞪着李长琴,直至生命逝去。
长琴忙着割断皮绳放下赛里斯,哪连正眼都未曾看她一眼。
“长琴,小心。”赛里斯反手抢过匕首,一把格开差点削掉长琴脑袋的剑,再利索地割去最后一根绳索,带着长琴躲开另一记攻击。他注意对方的弓箭手就位,便说:“人太多,我们快点逃。”
长琴将弓和箭交给赛里斯,抢回匕首:“别管我,照顾好你自己。”说着,又一次杀退几人。
赛里斯快速引弓,将箭手一一放倒。
两人合力在神庙内乱蹿,正当闹得激烈之际,神庙大门受到撞击,声音比敲鼓更沉实,更令人心惊胆颤。士兵们管不上追这边两个了,同时瞪着大门,即使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仍祈求这不是真的。
撞击声音不间断,越发猛烈,大门外还隐约传来整齐的吆喝声,节奏分明。
大门终于不堪折磨,随着一声巨响,壮烈地挂门框上。士兵蜂涌而入,黑压压的一片,喊杀声震天撼地。
神庙内鸡飞狗走,乱成一团。
现场变得更混乱,突然有两匹黑马跃过众人头顶,直冲到长琴身前。
“来,跟我走。”是二世,她身后跟着诺布。
赛里斯立即将长琴推上诺布的马,自己则爬到二世马背上,立即遭到二世鄙视,他回以微笑。
“走吧!”诺布大喝一声,首先驱马冲出重围,二世也紧跟其后。
马蹄声密集,他们迅速远离神庙。赛里斯回头,见到他的兄长菲尼尔被护在主位上,投向这边的目光饱含怨恨。
渐渐地,也埋没在厮杀中,再也看不见了。
这一别,也是永别了。
赛里斯终究会伤心,毕竟他们还是血肉相连的兄弟……如果菲尼尔没有错爱他,没有妄想得到埃及,一切会更美好。然而事实既已造成,再也无法挽回。
二世将他们送到安全地点,立即又回去主持战局,诺布也要前去协助。
远远就见百门之都沐浴在战火中,古城仿佛在哭泣。
长琴管不上古城,急忙把赛里斯全身检查一遍,确认人还是完完整整才松了口气。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胜利,兴奋之情上涌,差点要跪地滑行指天挥拳给拉神抛飞吻,不过那套动作太足球,他还是低调一点,只是扯过赛里斯往那脸上狂吻一通。
“哦耶!成功了!”
赛里斯摸摸脸,好一会才相信这是事实,见长琴这样毛躁的举动,不觉莞尔:“这是要吻我,还是要往我脸上涂口水?”
长琴睨视着赛里斯,一脸木然地挑眉:“涂口水,嫌不够吗?要不要舔舔?”话落,挑衅地吐出舌头。
这是小白兔在大灰狼面前跳弗朗明戈,可以成为不知死活的典范了。无可避免地,他的舌头被‘吃掉了’。
后来,李长琴经过反思,总结出这是他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过度兴奋引发的脑残症状。幸好现在条件不足,吃吃嘴巴已经是限制级了,总算是脱险了。
风和日丽下,只见赛里斯满带微笑的脸突然揍近,李长琴就听耳边传来轻喃。
“别忘记,我们以前在草丛里……”
“我现在想掐死你。”长琴诚实地表示。
赛里斯立即退开,那笑脸正经着,哪有半分恶作剧的元素。李长琴再一次体验何谓腹黑,使坏也这般心安理得。
“不喜欢在这里,我们何不离开呢?诺布叔应该没有问题。”
长琴挑眉,睇向赛里斯有所暗示的表情,却不赞成:“我要确认希泰美拉和菲……那两个人都已经解决。”
赛里斯顿了顿,仅仅是轻点头,又挨近长琴一点,没有进一步行动。
长琴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头有兄姐各一,自然对赛里斯的感受有所体会。再怎么犯错,那毕竟是家人。即使菲尼尔真招人恨,生离死别时,赛里斯难免会伤心。
“好了,等这事解决了,我赔你就是。”
这一个‘赔’字,意义可大了。
赛里斯笑容加深,眼珠子轻转,突然问:“是不是我要什么都可以?”
“对。”长琴干脆地答应,反正他有心理准备,而且赛里斯也是懂分寸的人。大不了,他就连着被吃几天吧。
赛里斯得到承诺,显得十分愉快:“那就好。”
这异常的表现,倒让李长琴有些不安,他支吾了一会,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那你想要什么?”
赛里斯脸带神秘笑容:“晚一点告诉你。”
“喂!我说明了哦,不准玩道具,不要s 之类的变态游戏。”
一阵风刮过,赛里斯一头黑发随风轻扬,显几分飘逸灵秀。只见他眉头深锁,食指轻摩下巴,作沉思状。
“s 是什么?”
这下长琴风中凌乱了,一时情急,他又脑残了。
“……别问了。”
赛里斯瞧见长琴略带尴尬的神色,便不再追问。
作者有话要说:喵还是写不完,接下来还有一些要交代,字数超标,接下去写囧,,,,
为干什么会有人萌墨特和二世,这对年下主仆大叔控攻受呢?囧,俺狠狠地囧一把
结局he
终于等到夜幕降临,二世派人前来迎接。
夜色怆然,长琴和赛里斯骑马进入底比斯。只见眼下一片狼籍,四处火光,浓烟弥漫。卫兵们四处搜索,面对遍地尸骸却一脸木然。
到达目的地,长琴和赛里斯不觉互觑一眼,看见对方的惊讶。因为他们被带到神使府。
在府外就见到了墨特,他对刚下马的二人欠身:“神使大人。”
长琴懒得纠正这称呼,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问:“怎么回事?诺布呢?”
“诺布因为腿部受伤,行动不便,正在屋内休息。”墨特解释。
听说诺布受伤,长琴和赛里斯都吓了一跳,连忙赶进屋内,确认诺布只是受到轻伤,才松了口气。担心过后,长琴不觉出言戏弄:“诺布,你这黄金圣斗士竟然受伤了?真没用,还是回家种田吧。”
诺布拄着拐杖跳起来了,“喂,你这个动不动把身体当盾牌用的人没有资格说我。”
“你管得着我?快点把腿治好。”
“得了,我强壮着,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赛里斯见状,失笑:“还好是轻伤,不然娜沙姨以后要训叔叔倒立了。”
这一句话惹得诺布挥起拐杖追打嘴毒的赛里斯,后者轻轻巧巧地闪身避开,始终从容。
“神使大人,我已经打点好府内一切。王子有话:只要他还活着,这座房子就属于你,请安心住下。”
知道是二世一番心意,但长琴不太想接受:“我们在底比斯也有住处。”
“神使大人,王子仅是为感谢你们的帮助而送礼,并没有其它意思。”
这点小事也不值得争执,长琴摊摊手:“反正我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如果留空也没关系,我也没有意见。”
“在我有生之年,没有人能要走这所房子。”
声音自后头传来,循声望去,来人果然是二世。
长琴扬眉:“你已经是法老,埃及是你说了算,对吧?”
二世听出其中暗讽,不过比起以前,这种程度是温和多了,他苦笑着接受了。他吩咐下去,士兵产搬进两副棺木。
“希泰美拉和菲尼尔……你希望怎样处理?”
二世让人开棺,两具尸体躺在里头。
长琴和诺布都偷偷注意赛里斯,而后者则十分平静。
赛里斯注意到了,便说“这是他的选择,我不会太伤心……人终有一死,免不了。”
说道不伤心,然而这句话就够悲观了。
长琴没什么可说,他给予赛里斯一记拥抱作为支持。
赛里斯回以拥抱,环紧怀里人,嗅吸着恋人的味道,笑意变浓,轻喃:“我们都不要太伤心。”
李长琴总感觉这一句话有点奇怪,又想不出所以,只当是自己太过敏感,便抛开了。
“该做的都做了,阿努比斯怎么不出来给个说法?”长琴左右看不见神明踪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已经解除诅咒。
赛里斯正要说什么,突然瞄见凭空出现的身影,就顿住,抬指示意大家看去。
只见狼首人身的阿努比斯缓缓走近,室内一片死寂。
[因为判决胜负比预想中更费时间。]
这胜负就是成败关键,长琴焦急地问:“又是你们自行决定吗?究竟怎样?”
“你赢了。”
另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大伙闻声回首,就见棺材旁边站着一个陌生人。
但是对于长琴,这可不陌生,正是麻烦的源头赛特呢。
赛特玩世不恭的态度不变,看向棺内二人的表情略带不屑:“哎,少掉两个玩具。不过李长琴,想不到你竟然无声无息地回来了,你真是不简单。”
长琴知道赛特好奇,可他不准备解释:“反正我做到了,阿努比斯,赛特说我赢了,是真的吗?”
“你竟然不相信我。”赛特摆出刻意且夸张的伤心表情。
[众神讨论过后,判定你胜出。]
长琴喜上眉梢,第一时间就要与赛里斯分享喜悦,却在一瞬间看见赛里斯凝重的表情,虽然只是一瞬间又立即扯起笑容,但长琴已经看清楚了。
“你是怎么了?”
赛里斯正要说,赛特却插话。
“李长琴,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还有一些诅咒留存到你那个年代,找到它们,我们继续玩?”
长琴剜他一眼:“去死。”
“可惜,我死不了。”
赛特大笑着,突然平地起了股旋风,屋内飞沙走石,让人连眼睛都睁不开。等一切平息后,连两副棺木都不见踪影了。
众人无言以对,不明白这干旱之神怎么强抢尸首了。
[李长琴,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阿努比斯紧接着发言。
听说长琴离开,二世上前一步:“不能留下来吗?”
长琴意外地睐他一眼,再面向亚努比斯,说:“我要留下来。”
[……]
“你将我送回去,我还是有办法回来,就不劳你费心了。”
[为何留下?]
“我要跟赛里斯留在埃及,你也要管吗?”
阿努比斯却转眸注视赛里斯:[但他活不过今天。]
大伙费了点时间再三理解,实在找不到其它意思解释那句话。
赛里斯要死了?
所有目光聚集在赛里斯身上,却见他的表情无比冷淡。
赛里斯只注视李长琴。
“不!我已经救了赛里斯,怎么可能会死呢?!”长琴冷声驳回,他下意识地护住赛里斯,不让阿努比斯接近。
[是的,你让他免受诅咒侵害。]
未等长琴表示,赛里斯却先说:“但我死斯却不会改变,我还是要死,对吗?”
阿努比斯再次确认:[这是命运,你不可抗拒。]
“去他的命运!”李长琴现在想杀人:“要杀他,就先踩过我的尸体。”
[我并不能伤害你。]
“那就快滚,赛里斯不给你。”长琴死死护着赛里斯往后退开,就怕亚努比斯突然出手要了赛里斯的命。
[李长琴,你这是赛里斯的命运。]
“够了,你们这些神明,哪凉快哪去。什么规矩,什么命运,我不介意帮你们废除它们。”被逼入绝境,他不介意使用极端手段:“消灭不了你们,捣乱还是能做到。”
受到威胁,阿努比斯的狼首终于出现一丝狰狞狠戾:[古埃及虽然已经灭亡,但它对未来的影响是无可否认的,你那样做,会酿成滔天大罪。]
“那不是很简单吗?只要放过赛里斯就好。”长琴丝毫不退让。
[李长琴,要以大局为重,别为私情扰乱世界。]
听这么一句,李长琴笑了,笑得讽刺:“哦?为了宏观世界,为了全人类,甚至为了神明,人人都应该具备牺牲精神,对吗?那你们怎么不通通牺牲掉?阿努比斯,别装得这么大义,我有罪,也不会少了你们这些始作俑者的份。神明还要遵循神界的法律规章是吧?我管你们什么规矩,我只是人类。你们没有本事收拾邪神的残局,将凡人卷进去就是你们不对!少他妈的自以为是,你们要赛里斯的命,我还得虔诚地双手奉上,说一句‘请拿去用’吗?究竟是你们把我当成白痴,或是你们根本就是一堆白痴。未来?滔天大罪?这么伟大,怎么开始不打算好呢?尊贵的神。”
[……我并不是前来与你争论的。]
那意思就是不准备讲理咯?
长琴气炸了,拳头一握就准备身体力行。拳头攥紧了,却挥不下去,因为他的手腕被赛里斯握住了。长琴愣愣地回头,就看见赛里斯严肃的脸。长
“长琴,够了。”赛里斯轻声说。
长琴不太能理解,他正在据理力争,赛里斯却说够了?难道就这样接受命运?
“赛里斯,你怎么了?”
“就让我死吧。”赛里斯表情平淡,倒像死的是别人。
“你疯了!”
“长琴,我会在未来等你。”
“那个不是你。”长琴负气地吼着。
“我相信无论过多久,我的灵魂都会追随你。”
“你闭嘴!管你这么多,我就要现在这个赛里斯!”长琴狼狈地挣扎着。
“原谅我。”赛里斯淡淡的一笑:“你说过我要什么都成。”
比起阿努比斯,长琴认为赛里斯更难应付:“若没有合理的解释,我不轻饶你。”
“你并不需要我解释,长琴,你比谁都明白再争下去也毫无意义。我始终会老去,然后死亡,而你与神明的斗争准备进行多久呢?你不属于这里,应该回到原来世界里。”
“你就这样放弃?”
“我没有,我在未来等你。”
“我说了那不是你!”
“是我。请你相信我,千年以后我们还能够相爱。”
“不!”
“长琴,卡罗伊对你提出那种要求,不是最好的证据吗?我的灵魂仍旧记得你。”话落,赛里斯俯首轻吻李长琴,把要争论的话堵回去。他掏出被自己随身带着的眼罩,放到长琴手里:“把它带去,还给未来的我。”
手中皮革质感粗硬,再加上手工粗糙,根本就是一个下下品,但赛里斯一直珍惜着它。
长琴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重。
“试着去感受,出看看未来的我,还值不值得你爱。”赛里斯再一次轻吻李长琴,举手投足间,是满满的依恋。
长琴只觉鼻头微酸,眼睛就模糊了,往上头抹一把,手背上濡湿一片。他不是软弱的人,不想示弱,咬紧牙关使劲擦拭。
“李长琴?”二世轻唤,向前踏出一步。
即使只看到背影,他也知道李长琴哭了,虽然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至少明白眼泪为赛里斯而流,也知道赛里斯将死。但这让他产生期许。如果赛里斯死了,他是不是还有机会取而代之呢?
他的想法未曾逃过赛里斯的眼睛,他不过前进一步,赛里斯就将李长琴拥入怀中,凌厉眼神充满警告。
二世并没有被吓退,正要争取,却见到李长琴回拥赛里斯,力道之大,正反映出那股执着,也使他为之却步。他明白了,即使赛里斯死去,他也找不到一丝空隙插入其中。
可恶的赛里斯!
[走吧。]阿努比斯提醒。
长琴猛地抬头,瞪着阿努比斯。使劲将赛里斯抱得更紧,连五指都陷进皮肉里,黑色皮革贴在手掌与肌肤间,不一样的质感,不断提醒他们过去的甜蜜幸福。
赛里斯吃痛,轻蹙眉,却没有拒绝。
临别在即,赛里斯向诺布这位‘亲人’道别:“诺布叔,抱歉了,不能帮你找女婿。”
“你这什么话?!”诺布疑惑不解:“怎么会变成这样?李长琴,这是怎么回事?”
长琴埋首在赛里斯肩上,轻喃:“记得不要找赛里斯这种类型的。”
“什么啊?你们怎么都像在告别似的。”诺布打着哈哈,想让凝重气氛变轻松一点。
然而,并没有人附和他。
二世终是忍不住追问:“李长琴,你要去哪?”
长琴把脸在赛里斯肩上拼命擦了一通,抬头看向二世:“你找不到的地方。”
“不要去。”二世脱口就说。
长琴扯了扯唇角,语带落漠:“再见……应该说永别了。”
“不!”二世正要阻止,却被扯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墨特。
就这么一顿,再回头就见阿努比斯神张开双臂化成一片黑雾,扔吻中的二人吞进去。
雾化去,人影再也不存在。
他们就这样分别了。
在神庙遗址里,不过一眨间间,大家人就看见李长琴回来了,还不只是他而已。
一行人连忙涌上去,目光不免在狼首人身的怪物身上来回。
吴荣吹了记口哨:“spy?”
长琴撑不住赛里斯,立即跌坐下去,他扶起赛里斯,心中莫明地恐惧。他知道已经不一样了,这熟悉的身体丢失了灵魂。他伏在赛里斯胸膛上,感受不到跳动,也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这片寂静中沉沦,堕入无边黑暗。
卡罗伊等人赶到长琴身边,见到这奇怪的动作,满心困惑。可是当卡罗伊看清楚那人的脸,立即就知道答案:“他是赛里斯王子吗?他怎么了?!”见到一个几千年前的人,难免会惊讶,更何况这个人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吴荣直接摸向赛里斯颈动脉,而后摇摇头:“他死了。”
长琴却仿佛听不见他们说话,霍地抬首瞪向阿努比斯,眼里尽是怨恨:“你满意了?”
亚努比斯将手中黑色皮革递过:[你忘记了它。]
长琴粗鲁地抢回眼罩,骂道:“快滚。”
[我说过要送你礼物。]
夺去赛里斯的生命,再说要送礼物?李长琴只觉脑中一片空白,怒火烧尽他的理智,他捡起石头砸向阿努比斯:‘你要送我礼物?!那就把赛里斯还我!“
阿努比斯却不答,他瞬间出现在卡罗伊身边。只见他抓住卡罗伊,木乃伊迅速风化,倾刻间消失无踪。
“先生!”老迈的管家斐尔吓坏了,他惊慌掏枪指着阿努比斯。
一干保镖也拔了枪,现场弥漫着萧杀之气,情况紧张。
就在此时,死去的赛里斯竟然缓缓坐起,这一动作又吓坏了所有人。
‘赛里斯’捂着额,困惑地环视四周:“怎么了?放下枪!我没事。”
“赛里斯?”长琴傻傻地问。
‘赛里斯’微愕:“我不是……”才说到一半,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妥,这双手竟然是有血有肉的,再摸摸脸和身体,有温度,声音也不再怪异。卡罗伊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活过来了?!”
“你们看不见吗?他把你的灵魂放回去了啦。”夜昕指着阿努比斯,脸带困惑的偏首。
谁能看见了?!
不理会夜昕,大家将目光聚焦在阿努比斯身上。
只听他说:[诅咒解除后,他理应得到重生机会。李长琴,保重。]
说罢,这位死神隐去了身影,留下一行人瞠目结舌。
长琴缓缓放开已经是卡罗伊的赛里斯,他看着这最熟悉的陌生人,苦恼地揪住了头发。夜昕上前轻轻抱住他,吴荣也没有说话。
没有人对这种事有经验,一切就在沉默中结束。
他们立即又坐上回航的般,赶回了开罗。后来卡罗伊有一堆事情要忙,没有空闲再接近长琴等人。卡罗伊是幸运的,他得到赛里斯的身体,相似的容貌没有带来不便,只是偶尔对着镜子人,那银眸与烧伤的左手,就像在提醒他与赛里斯之间的区别。
卡罗伊曾经邀请长琴等人到他的庄园去做客,却被拒绝了,他们全部住进酒店。当他百忙中抽出时间前去探望,却发现人早已经退房,离开了。
看着埃及万里无云的蓝天,卡罗伊心中有一个想法逐渐成型。
长琴回国后,一头埋进学业中,仿佛已经找回重心,不再迷茫。然而他这种情况却让对门的小俩口不放心,于是放弃旅行,留下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十多天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