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祭司,他是不认识,至少他所知的祭司里面没有丑得这般惊心动魄的。是谁呀?
终于,祭司将利刃刺进祭品的胸膛,紧接着大门被冲破,年轻的将士领人杀进。未等一切结束,法老竟然先一步吐血身亡,祭司也乘乱逃跑了。
“怎么这样?!结束了?!”长琴以为要跳进去救人的。
“不,现在才开始改变……进去吧。”
景象全数消失,阵中只落下一枚光圈,但光圈的另一片是水色。
长琴没有犹豫,立即冲过去,一头扎进水里。
噗一声,水面荡起一片波纹,光圈迅速收缩,消失了。
第六十六章 再相逢
深夜,尼罗河倒映天上星河,潺潺流水不息。凉风拂抚河边长长水生野草,声响犹如屡屡爬上沙滩的海浪,一浪接一浪。河边有一艘小船停泊,岸上也扎着小小营帐,一堆篝火映亮营地,火舌狷狂舞动。
突然,河水中一阵扑腾声响,引起岸边驻营人关注。当他们听到水声往岸上接近以后,还以为是鳄鱼或者河马之类的野兽,立即打起精神准备对付。
然而一双手拨开草丛,走出来的是人类……不是埃及人。
坐在篝火旁边的主人立即起身,迎了上去:“李长琴?!我和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你果然保持着不老童颜呐。”
长琴刚被水泡过,一边拭着脸上的水,他的唇角一阵抽搐:“真是孽缘。”
烈日当空,有人在树荫下觅得一丝凉意,摆上一张榻椅,放些新鲜蔬果,树下乘凉阅读,也别有一番味道。榻下有两头猛兽盘踞,看似险象环生,其实它们睡得正香,偶尔弹弹耳朵甩掉烦人的蚊蝇。
这番闲散景象看在某人眼里,都快急疯了。
“赛里斯!你给我认真考虑!”
一声暴吼震天,树上飘落几片叶子,意境十分到位,听众都不赏脸。只见豹子懒洋洋地歪过脑袋,而狮子回以一声低吼,接着就无视他这学兽类咆吼的人类了。榻上的人终于放下书卷,年青俊逸的脸上带笑,看似温和可亲。
“诺布叔,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然而他越是这样,诺布就越生气:“臭小子,我是不会让你去送死的!敲昏你也要拖回去!”
听着这豪言壮语,赛里斯失笑:“叔叔,我们不是已经决斗过了吗?你并没有赢。”
是啊,决斗了,还不只一回。正因为这样,诺布才会怄气。他可是看着赛里斯长大的,而且武术方面完全由他传授,他和赛里斯之间亦师亦友之余,甚至亲如父子。现在这个儿子要去送死?!叫他怎么样冷静?。
“赛里斯,你该清醒了!李长琴已经死了,即使他还在,要让他知道你这个笨决定,他会把你骂成一专坨屎!绝对会。”
提及长琴,赛里斯笑容微黯,只是回忆当初种种,微笑不禁变得更柔和:“的确是他会做的事,应该说……他已经骂过了。”
“既然如此,你还要去跟那个二世合作?!”
“我是为了埃及,拉美西斯?二世才是正统继承人,不能让它落入我邪恶的兄长手上。”
“你忽悠谁?!”诺布真的生气了。
自从七前年那一夜,他和赛里斯就退隐在暗处发展,一直未再与埃及王室有任何牵扯。
埃及在经历巴顿的一次政变后,忠于法老的贵族将领都几乎被杀光,皇后也在那一次不幸身亡,政治上满目疮痍,王室也元气大伤。而菲尼尔就在此时乘虚而入,逐步渗透政权。今年法老出征,殊不知左右都是菲尼尔的心腹,结果法老遭到信任的部下暗杀,死于非命。当时二世在培尔新都的工地监察,也遭到迫害。
而一直保持低调的赛里斯却突然出手帮助,甚至允诺要帮忙战胜菲尼尔。
对于这个决定,诺布十分不赞成,毕竟当年的悲剧就因为多管闲事而起,现在不是要重蹈覆辙么?赛里斯不只要帮忙,还自愿前去诱敌。
那么愚蠢的决定,叫诺布怎能够不恼。
“埃及早就不妙了,既然你一开始没有帮忙,现在就别操心。”止不住的怒忿,诺布开始唠叨个没完。
赛里斯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像诺布这样的‘亲人’生气。这种时候,他也只能无耐地听着说教,由得这位叔叔先把嘴巴说累。
过了好半晌,诺布诲人也倦了,但眼前这小子别说要忏悔或者反省了,那张笑脸竟然没有丝毫变动,就像戴着面具一般完美,也虚伪。诺布气炸了,恨不得把赛里斯狠揍一顿,那个叫郁闷。
“诺布叔,要来点葡萄酒吗?”赛里斯递出一杯酒,神清气爽的模样,一点也不像被人唠叨了半天。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诺布沮丧地接过酒杯,改用怀柔政策:“喂,小鬼,你就不能改变主意吗?即使你这样做,长琴也不会回来,这都七年过去了,你应该重新开始生活了吧?跟我走,我们家还缺个儿子。”
“那就快点回家生个儿子吧。”赛里斯笑着回了一句。
“你!”
“说真的,回去吧,你已经跟她们分开七年了。想想,哈娜现在已经十一岁,都可以定婚约了。”
这一句真是刺中诺布的痛处了,痛得他差点泪流满面:“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跟我回去!你要是答应,现在我们不就一起过了吗?”
他们已经不知第几回为了这个问题而争吵,每一次都不了了之。赛里斯算算时间,这般和平相处的时间大概还只有七天,他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含糊带过了。
“诺布叔,你还记得当年我已经将菲尼尔和希泰美拉杀死了,对吧。”
“那……”
“我可没有忘记,一个被利刃穿胸而过,另一个被烧死。可是呢?如今他们仍旧活着。肯定有神明救他们,就跟我死而复生一事同理,恐怕我们都有着不可抗拒的命运,谁也逃不掉。”
“这……”
“所以我是不可能按照你的期待去过平凡生活,而且这一回你真的不用参与,回去吧,回家人身边去。娜纱和哈娜一定非常挂念你。”
“怎么成,我要是不看着,你又得乱来。”
“怎么会,我不是已经振作了吗?”
“听着吧,你小子爱说谎。”诺布哪能放心,他这一辈子也忘不了长琴刚刚离开的那一阵子,赛里斯的消沉。原本就不是开朗的人,更是变成行尸走肉般,别说14岁的年轻活力了,简直就像一具丢失了灵魂的人偶。有一段时间,大家都心惊胆震,怕赛里斯会干傻事。幸好后来渐渐恢复,除了有一只手留下了烧伤的疤痕,倒没有发生更不幸的事情。
“我没有问题。”
“你会死!”
“那样你就不用再担心了,不是很好吗?”
诺布直接将酒杯砸过去,虽然没有命中,却也消了点气:“别想赶我,你不会成功。”
原以为要为这个问题起争执,哪想赛里斯只是点点头,就不劝了,让诺布很郁闷。
围在榻下的两头猛兽突然抬头,警惕地注意着同一个方向,摆开备战姿态。赛里斯和诺布同时循着那方向望去,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原来是二世来了。
二世已经二十五,比起当年更加高大健硕,俊朗的外表更添几分成熟魅力,连那股盛气凌人的气魄也稍微沉稳内敛,张扬却不嚣张。
诺布见到二世,一张脸顿时变黑,就像出门踩到了狗屎一样。他只向墨特扬颔致意,压根儿不鸟王子。
赛里斯虽然很礼貌地起立迎接,却也仅止于此:“有什么事?”
二世注视着赛里斯,这位失踪了几年,突然出手相助的死对头。
“你的提案……你没有必要用自己做饵。”二世说罢,又傲慢地补充一句:“我不要欠你太多。”
赛里斯失笑:“呵,你欠我的早就赔不完。而且这一次是我自己下的决定,并不准备改变主意。更何况菲尼尔与巴顿那时的情况不同,他更狡猾,而且势力更加稳健,以我们现在有的兵力要赢过他,除了出奇制胜,就没有别的办法。”
的确是想得周到,但二世还是挑出问题:“你的计划漏洞很大,兵力分配不当。你所带的队伍只是一小支,怎么看也不是主力,即使你冒充成我,叛军也不会轻易中计。如果他们不会全心追逐‘我’,计划不就毫无意义吗?”
“怪不得,你们的情报网也太弱了,开始是养虎为患,现在连情况都搞不清楚吗?”赛里斯嗤笑一声,嘲弄意味十足。
二世眉头一蹙,怒火似乎燃起了,可是顿了顿,又忍回去。
赛里斯扬眉轻笑:“王子变得可靠了呢。”
听罢,二世冷笑:“你的嘴也越来越毒。”
赛里斯只是笑笑,领上二世等人往室内走,准备详谈。
二世是第一次踏足赛里斯的住处,他环顾房间,只见到处都摆放着文献资料,简直就是一个小小资料库,连薰香都掩不住泥板与草纸的味道。这样的屋内环境显得刻板,生活气息淡溥,比起住所,更像是议事工作的场所。
“你的生活还真乏味。”二世一边入座,一边给予评价。
赛里斯淡笑:“当然不及王子夜夜笙歌来得多姿多彩。但玩乐过度会劳神伤身,建议王子也稍微陶冶性情,多读几卷书。”
听了这句话,二世感觉就像从荆棘丛里打滚过来,被刺得伤痕累累。眉头一阵狂跳,他深呼吸了好一会才忍下来。
期间诺布已经摆弄了一些酒水招呼,见二世吃鳖,暗爽在心里。
赛里斯举杯致意,然后抿了一口香醇酒液,开始话题。
“难道你真的不清楚菲尼尔为什么要留你活口?”
“你清楚?”收拾了心情,二世急着问。他也很好奇,像菲尼尔那么精明的人不会轻易出错,竟然妄想活捉他?这是一个低级错误。
“七年前,我刺了他一剑,自那以后,他一直在生病,对吗?”赛里斯想起自己的兄长,笑容才真正消去。
“的确。”二世点头,就因为菲尼尔那副病弱的模样,大家才会忽略他。
“恐怕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所以听信希泰美拉的馋言,以为只要将你送上祭坛就可以换来新生,所以他们一定要活捉你。而我的计划就是要迎合他们的企图,我会尽量拖延,而你就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希泰美拉不是死了?”
“死?还没有。”赛里斯微笑:“她还要帮我一个大忙。”
“什么?”
“二世,比起你,她更想将我送上祭坛。”赛里斯十分清楚希泰美拉的仇恨心,他对希泰美拉夺‘爱’在先,毁容在后,那个女人恐怕对他恨之入骨,每天都在诅咒他。
二世听了,凝视赛里斯片刻,把一切重复想了一遍,也就认同计划:“反正七天后就要开始行动,你都安排好了吗?”
“或许你应该首先回答?”
“哼,我这边都准备好了。”
“我也是。”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二人的谈话。诺布去应门,得来一个意外信息,竟然是尼撒来访。
“那个先知?”二世还记得尼撒,自从尼罗河上一别,已经几年没有再见。
赛里斯也感到意外,这几年他们通信的次数掰着手指头就能数完,他相信尼撒不会是专程前来探访的。那位拥有先知能力的旧识可能带来了一些重要信息。
“那就请他进来吧。”
二世并不想见那先知,便起身告辞:“先走。”
赛里斯也不拦他,轻点头应了。
二世临出门前突然驻足,凝视赛里斯片刻,目光停驻在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上头,感叹道:“我对你依旧没有改观。”
目光巡过那高大健硕的身躯,赛里斯淡淡地回道:“彼此。”
恐怕今生今世也不会喜欢对方,也成不了朋友。
这头二世嗤笑着推门而出,尼撒恰巧进来,打了个照面。
“咦?!”
首先发出惊叹的不尼撒或者二世,而是跟在尼撒身后的一名随从。那人包得十分严实,十分可疑。
二世原想就这样离开,听这一声,便止步,凝神注视这名奇怪的随从。
“哦!这不是二王子。”尼撒不着痕迹地轻移步挡在二人中央,他将随从往房间里带了一下。为了绊着二世,尼撒发挥中年绅士魅力,笑露一口白牙:“别来无恙吧?哦,看来你正面临重大抉择,努力吧。”
听了批语,二世稍一分神,赛里斯已经上前迎接尼撒。
“真是很久……”赛里斯脸带微笑,客套话的话自然而然就出口,只是说到一半的却胶住,他瞠目瞪紧那名随从,虽然那人实在包得严实。他缓缓将手伸向那蒙面的人,声音竟然有点颤抖:“可以摘下这块布吗?”
然而对方比他更快,精准地握住他缠满绷带的左手,立即就问:“怎么弄的?受伤了吗?”
这下子除了尼撒还能保持淡定,其他人都一副被噎到的模样,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李长琴!”
二世兴奋地上前几步,正要动手扯去那些碍事的布料,以确认身份,有人却先一步把目标带开,他扑空的手僵在原处。
“都出去,我们需要独处。”
不管他人反对,赛里斯将不客气地将他们撵出去,两只宠物也没有幸免,它们正不满地拿两扇门磨爪子,嗷嗷哀叫着。门关上以前赛里斯掷话:“如果有兴致偷听,那就好好用手解决吧。”话落,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已经睐向各人下身。
轰的一声,大门甚是气派地阖上了。
门外愣了一排。
尼撒最受刺激:“他怎么变得这样坏!”
诺布拍拍他的肩膀,说:“那是你不了解他。怪人,我们也有好几年不见了,走吧,喝酒去,他们一时半刻是出不来了。”
也不招呼二世,诺布领上尼撒走了。
二世看着那门,没有动静。墨特担忧地唤了一声,他如梦初醒,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把视线从门剥离,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了。阔别七年,曾经轰轰烈烈的情感也得以沉淀,总算能够冷静处理。
门外冷冷清清,门内李长琴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被扒个清光。他正要挣扎,却被眼前这张脱去童稚显得俊逸非凡的脸给煞到了,顿时心生感慨……赛里斯与卡罗伊的确相象。还没来得及回神,赛里斯已经压过来,抗议的声音被吞进热吻中,探入的舌头将声音绞碎。
仅是一吻,李长琴几乎被溶化,只觉头脑发昏,四肢虚软。他以前已经不敌十四岁的赛里斯,现在赛里斯已经二十一岁了,被征服机率为100。
久别重逢,赛里斯怎么可能放过李长琴。现在所有温柔都用不上了,他的吻得霸道,尽所能地深入掠夺,舌头犹如高明的舞者,循着激烈的节拍,热情挑逗。
李长琴只觉力气被一丝丝地抽走,最后他只能凭借外力勉强站立,他笨拙地回应热吻。接吻时间越长,喘息不断加深,他们如同品尝美味佳肴般,发出享受的低吟。唇舌纠缠加深,黏腻水声尤其暧昧。
赛里斯把腰往前拱了拱,长琴吃力地让着,无暇吞咽的一缕水光自唇边涎下,顺着咽喉滑落,描绘也锁骨至胸膛的起伏。
终于,紧绞的唇舌分开,只额头相抵。
长琴狼狈地轻喘着,鼻腔里充斥另一名男性的气息,只见天旋地转,他便易了位置,双臂撑住墙壁,后背被热情的男体紧贴着,几乎没有缝隙。还没来得及思考,双膝已经被撑开,巨物在胯间轻轻刺探,突然挺进。
“啊——!”
剧痛让长琴直觉要躲开,赛里斯却箍着他的胯骨,把他往后压。才刚退出来的巨物更猛烈地刺进去,长琴发出似是呜咽的低吟。然而这并不是所有,身后硬物缓缓地拖出,待他舒口气,又突然重重插入,直捣得他失声惨叫。也分不清楚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别的。
即使以前做过不少回,这一次的激烈又是不能相提交论的。长琴适应不了,实在跳跃度太大了,这样粗蛮的xg爱,他第一次感受。身贯穿他的动作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他撑在墙上的双臂磨得生痛,实在没办法,只好扭着腰配合。
应该是感受到配合,身后撞击竟然变得更加急促有力,肉体拍击发出激烈声响。
眼前,长琴只看见点点滴滴水光落下,眼睛有点模糊,泪和着汗水一起落。他想说些什么,但嘴里喊出来的一直是赛里斯的名字,夹杂着呻吟,在推撞中走调,带着轻颤的哭腔,持续着。
终于在一阵更加猛烈的撞击中,发出野性低吼,他们解放了。
终于停下来,长琴粗喘,只觉全身乏力,即使是他这样的体质,一时间恢复不过来。余韵仍在他体内带来冲击,身体无力地顺着墙壁滑落。
赛里斯伸手捞住脱力的长琴,在肩胛上落下细碎轻吻,嗅吸着欢爱后的汗味,不觉喟叹。
“你回来了。”仅此一句话,却是包含几年份的幸福。
长琴还未缓过来,说话也显得气弱:“靠……在才说,你是野兽吗?见面就干。”
听了这话,赛里斯轻笑,双臂收紧。
后面又被坚硬炙热的肉块抵住,长琴哪能不了解,但他回来不是为了这种事:“喂,不——”
抗议无效,他还是来不及理解那个微妙的动作究竟是怎样完成的,只见眼前一花,已经被摁到床上,赛里斯架起他的一条腿,再一次强势攻入。长琴无奈地低吟一声,即使有点不情愿,但他仍是无法抗拒这个人的爱。最后一丝理智用做感慨赛里斯的成长,这孩子不但zuo爱技术高明了,身体也结实了,连推倒的动作都做得出神入化。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惨了。
赛里斯仿佛要化身成野兽,要把这几年失落的全部讨回,拼命索取。
不知道第几回合过后,长琴趴在床上,身上没有一寸干爽,黏黏腻腻的,但那只手还摸在身上,仿佛意犹未尽。长琴哑着嗓子逞强道:“该结束了。我……我是没关系……你小心……纵欲过度……把身体弄坏了。”
赛里斯笑露一口白牙,大白天的,森森寒意凝聚:“弄坏吗?我的还是你的?嗯,挺有趣的情况,我们来挑战吧。”
“你这个阴险的臭小鬼……”
或许是太累的缘故,长琴完全忘记挑衅发情的野兽是多少危险的一件事,于是被重重地撞中要害,几乎要哭出来,叠声哀叫却掺着快感的嫌疑。
赛里斯挺动腰身,将身下被欺负得眼睛湿润的妩媚表情尽收眼中,只想更多,更深入地感受这个人的存在。
第六十七章 七年后
古埃及的阳光特别灿烂。
长琴肯定今天的太阳比昨天更毒辣。
“啊……这颗是今天的太阳啊。”面对朗朗青天,长琴不觉轻喃。话语才刚结束,突然又意识到这是十分脑残的行为,立即恼羞成怒,气闷地瞪向身旁的人。
然而那睡脸是多么的纯情,毫无防备,唇角还擒着幸福的笑弧。长琴十分感慨,赛里斯果然长大了,已经是个成年男人,即使是不设防的睡脸,也已经不能用可爱来形容。脱去稚气以后,那张脸生得俊秀,眉目特别柔和,高鼻梁是法老家特征,还有着能说会道的薄唇,这些组合在一起不会过分阴柔,只是一时挂上微笑,轻易就能让人失去戒心,以为这是一位拥有高尚情操特别温柔可亲的大好青年……简直是欺骗群众。而这位纯粹长着一张高尚情操脸的大好青年从昨天开始发情,他要不是能自愈,肯定吃不消。
想想,如果继续留在这,不知道会不会又被吃干抹净,李长琴当即要爬离大床。只是身形刚动,腰上一股牵扯力立即扯住他了,转眸瞪去,原来这个人连睡觉也不忘环住他的腰。连忙伸手去解,但那双手却箍得死紧。
恨得牙齿都快咬碎了,长琴举拳要在那头壳上重重敲一记,只是扬起的拳头晾了半天,硬是不忍心敲落,眼下的睡脸是那么幸福,实在不想打破。
迟疑了好一会,长琴终究无法下手,他就是对赛里斯狠不下心。无意识地轻抚环在腰上手的臂,他却摸到那些绷带,这才记起可疑的包扎,便动手解下它们。卸下洁白的亚麻布带,李长琴不觉屏息。他是被吓到了,因为那只左手从指尖至手肘布满了狰狞伤疤。
在这种年代能够造成全面伤害的,大概只能是烫伤。
“这是怎么回事?”长琴轻触地些伤疤,手下不一样的软嫩触感让他心惊,害怕稍一重手,就要造成二次伤害。
“是烧伤。”
闻言,长琴抬头便对上赛里斯双目,却脱口道:“不准再发情!”
那双眼睛染上笑意:“真可惜。”
听罢,李长琴控制不住唇角抽搐:“你是怎么了?太阳能的么?”
“太阳能?”赛里斯垂眸一想:“神没有给我力量。”
好吧,文化差异。
“好了,立即给我解释这是怎样烧伤的。”
赛里斯缩回手,缓缓将绷带绑上:“发生了一点事,就烧伤了。”
听罢,长琴立即锁定凶手:“是菲尼尔和希泰美拉烧伤了你?”
“嗯……他们的确有关系。”赛里斯避重就轻。
感觉到赛里斯有所保留,长琴蹙紧眉,并不准备接受这样敷衍的回答。
熟悉李长琴的人都了解这个表情代表拒绝,赛里斯也知道,于是轻叹:“你刚走的时候,我很生气,于是就对他们动了手。我把希泰美拉推进火里,自己也烧伤了。”
“就这样?”长琴怀疑地眯起眼睛。
“我当时很生气,真的失控了。”话落,赛里斯轻吻长琴:“但那以后,我控制住了。”
长琴不觉扬眉,脑中浮现出一些影象,是那个恶心的女祭司。
“是希泰美拉?!”
“对啊。”赛里斯轻应,有些担忧:“怎么了?”
“她全身烧伤了,对吗?她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怪物。”
“是,我把火油倒到她身上……你有见过她?!”赛里斯惊讶地问。
长琴也不知道从何解释起,他总算明白那个‘生气’的程度有多严重,但他能够怪责赛里斯吗?连他自己也恨死了那个臭女人,还有菲尼尔那个混账。
“既然你知道了,会怪我太狠心吗?”
目光落在略带不安的那张脸上,长琴咂了咂嘴巴,低声训道:“她的确罪有应得,但你也太粗心了,竟然把自己也烧伤?很逊。”
听到熟悉的说教,赛里斯心中一宽,笑颜逐开。
眼看幸福笑容,长琴猛地挑眉,怕那家伙又要扑过来,便说:“好了,你如果能够起来,就跟我说说现在的情况吧……好让我有所安排。”
“不能再待一会吗?”
长琴抡起拳头罩赛里斯脑袋上就是一拳,一声闷响过后,赛里斯一脸委屈地捂着脑袋,长琴却舒了口气:“啊,果然还是要报仇。”
撇下赛里斯,长琴匆匆跑去洗澡。
毛毯就这样被卷走了,赛里斯除了苦笑,也只能如此。目光不自觉追随那抹身影,每走一步,小小一个动作,都与回忆重叠。终于不用对着幻觉苦恋,确确实实的重逢了,赛里斯心中满足。
长琴捧起冷水往身上扑,听到身后有水声,然后就被搂紧,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赛里斯。
“还能见到你,真好。”
到嘴的警告咽回去,长琴撇撇唇:“撒娇也不行。”
轻笑声在耳边响起,暖气拂得长琴脸上浮起桃色。这一回赛里斯乖乖的放开了,只听身后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长琴定了定心神,继续洗澡。
才出浴,赛里斯已经送来衣物,长琴习惯地接受侍候,顿感一切都没怎么变,除了这小子已经可以俯瞰他。以前瘦巴巴的小子,现在倒是壮实了,肩膀也比他宽……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真可惜。”
思绪被轻喃声打断,长琴挑眉看向赛里斯。
“不留痕迹呢,果然是有利必有弊。”话罢,赛里斯惋惜地低叹。
痕迹?
长琴微愣,目光被赛里斯肩膀上几道抓痕吸忍住,霍地强行扳过赛里斯的身躯,果然看到那背上满满的抓痕,顿时傻住了。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激动。
赛里斯微笑:“没关系,很快会好。”
没关系才怪!
长琴一咬牙,掐着赛里斯的脖子吼道:“立即去找件上衣穿着。”
笑容未改,赛里斯指着脖子上的手,轻声问:“要留下更激烈的痕迹?”
身体瞬间冻结,长琴咬牙切齿地放手,正气在头上,却见赛里斯立即就穿上一套长衫,他顿时蒙了。
赛里斯轻笑:“只要你说。”
听了这么一句话,长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辙了。
“我不是教你不要随便许诺吗?”嘀咕着,长琴径直往大门走。
赛里斯紧跟其后,轻笑声连连。
“我知道,所以只对你承诺。”
“油腔滑调。”长琴啐道,暗里却叫苦,这脸上的温度怎么也降不下来……该死!
“你不是喜欢听么?”
暧昧一的句话让长琴血压上升,他猛地回头,咬牙吼道:“谁说的!”
突然,指尖轻轻划过颊边,温热掌心覆上脸颊,那手指正沿着耳廓轻轻抚摩。长琴瞠目结舌,目光无法从赛里斯脸上移开,那双漂亮的眼睛近在咫尺,比起真实的金银更轻易蛊惑人心,使人迷失。
“不喜欢?”
“不是……”
反射比理智更快做出回应,等长琴回过神来,为时已晚。只见那笑靥逐渐放大,最后才意识它正在靠近。唇上被轻吻,没有深入,点到即止。
长琴双手迅速捂上唇,退后几步:“不准再使诈!你那眼睛,立即合上!”
赛里斯失笑,也真的合上眼睛,却问:“在我们出去之前,先聊聊可以吗?”
长琴正要拒绝,可是想到外头有多话的诺布及二世、尼撒等人,也明白有些事情必须他们私下聊。“好,但是不准再来了!不然我就要揍你!”说着,却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威慑力。
赛里斯点头:“那么,可以睁开眼睛?”
“可以,但不准再迷惑我。”
缓缓张开的眼眸中满含笑意,赛里斯低声问:“我真能迷惑你吗?”
声音不见困惑,倒是有几分得意,听得李长琴直翻白眼。
“要我命令你闭嘴?”
赛里斯最懂得审时度势,见好就收,他领着长琴到椅子那边去坐下,自己则推开门放两头拼命挠门的野兽进来,回来时手上还拿着食物。
长琴看见‘旧识’,心里也高兴:“英超,彪马,过来!”
“他们把饭放在门前,要来一点吗?”
“也好,你也是,一整天没吃东西,小心饿坏了。”
他们一同进食,赛里斯好好地吃,长琴手上拿一块肉却有大半进了狮子和豹子的嘴里。两只野兽似乎记得李长琴,十分熟络亲热,逗得长琴连连发笑。
“过了七年,它们还认得你。”赛里斯看着那片和乐景象,连内心都变得柔软。
长琴顿住,手指轻搔脸颊,支吾着说:“其实……我只回去了大概四天。”但古埃及却过了七年。
赛里斯十分讶异:“也就是说,你几乎立即就回来了?”
长琴苦笑着颔首。想想,仅是几天他已经十分难过,赛里斯却孤独了七年,多么不公的命运。稍稍犹豫,他还是豁出去了,一拍桌案,吼了:“所以,等我们办完正事以后,就让你做个够本吧。”
赛里斯瞠目,看着恋人那副住仿如冲锋陷阵死而后矣的壮烈表情,猛地喷笑。
长琴一惊,感觉一番心意被践踏,不觉恼羞成怒:“好吧,我很好笑,当我没说。”
赛里斯将脸埋在掌中,连连摇手。
“不是?那你倒给个说法。”双手环胸,李长琴甚是土匪地说:“那口白牙真碍眼,我想你不会介意我打掉它们!”
终于,手掌缓缓抹落,露出带笑的眉目,声音也充满笑意:“我是高兴。”
长琴睨着他,一脸怀疑。
面对这个迟钝的爱人,赛里斯不觉轻叹:“想到你这么焦急地赶回来,我很高兴你没有抛弃我。而且仅仅几天,你完全不可能会喜欢上别人,所以我特别放心。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
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能不理解吗?可是这种话真羞人,长琴十分尴尬,不自觉就侧目躲避炙热的深情凝视。
“这些年我不敢承认你已经死去,只能相信你仍活着。只是一年又一年过去,我害怕你在另一个世界会遇到更好更爱你的人,然后被吸引住,把我忘记。所以知道漫长岁月于你只是短暂几天,实在让我欣喜若狂。刚才失态,真抱歉。”
“你就对我没有信心吗?”
“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多巧妙的回答,完全让人生不起气。长琴不得不承认自己输得一塌糊涂,更是无法否认心中正暗爽……活脱脱的被卖掉还要帮忙数钱,愣是一傻子。
“那就不必了。你看我难得可以回去,却蠢得不听朋友劝说,死乞白赖着求人将我送回来,既然我是一个呆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听了这话,赛里斯笑得更灿烂:“那么,可以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长琴也记起正事,就将几天发生的事情靡靡道来,包括卡罗伊那次楼顶夜话也说了,听得赛里斯直挑眉。
“……现在想来,你们的脑子都有点奇怪,总有些奇思妙想。”这是长琴的结语。
赛里斯给长琴的杯子添上点酒,自己也倒上一些。抿一口酒,唇角弧度加深:“我倒觉得这提议不错,如果长琴在这里不老不死,回去的时候肯定还年轻,何不接受那个提议呢?”
“什么?!”
“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跟你一起生活,我当然乐意。”
想起赛里斯早前就提过来生再续前缘,竟然跟卡罗伊的想法不谋而合,相同灵魂果然有着可怕的契合度。
长琴顿时生起严重挫败感,赌气道:“好呀,那我就答应,这一次把你教成纯良的小白。”
听罢,赛里斯轻扬眉:“嗯~似乎很有趣,我也支持你。”
肉块从手中掉落,两头猛兽抢食。瞪着那云淡风轻的,似乎天崩地裂也无法撼动半分的微笑,李长琴顿感希望渺茫。
大概吃够了,赛里斯起身,伸手邀请:“诺布叔要急坏了,得去见他。”
长琴自然就递手,等到十指紧扣以后才想起自己不喜欢在人前牵手,只是对上那有些期许的恳求目光,他只能叹息。
罢了,又不会少掉一块肉。
刚出门就见有人匆匆跑走,大概是去报讯。果然,不过多久就听凌乱脚步声打三方而来。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跑得气喘吁吁。既然来了,就干脆一起来吧,搬几张椅子,再摆些吃的,搞茶话会。
尼撒和诺布两个人什么都问,去哪了?怎么不见老?有什么奇遇?当时怎么就消失不见了?七年都干了什么?
长琴一一回答,也不一定答得认真,反正就是闲聊。
赛里斯始终脸带微笑,牵紧的手也不放松,不管长琴暗里挣了几回,都以微笑压回去。后来长琴只好从了他。而二世开始还盯着看,后来大概醋得眼睛发酸,没辄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始终没将注意力再放到这边。
后来算是聊够了,长琴支开尼撒,开始问现今的情况和局势,这下诺布可多话了,一溜把所有都说了,并强烈表达对赛里斯的不满。
长琴听着,见赛里斯和二世没有插话,也知道听来的只真不假。
“李,你得制止赛里斯啊,我说的话他都不听。”
对于诺布的期盼,长琴只能苦笑:“对不起,我回来不是为了制止他的。”
这个答案掷下,诺布不敢置信地瞠目,二世也显得惊愕,倒是赛里斯淡定,他早已经猜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什么!你不是很爱赛里斯吗?怎么能让他去送死?!”诺布怒道,那模样好像恨不得扑上去跟长琴干一架。
“冷静点。”赛里斯轻叹,劝一了声。
诺布更不有冷静了:“小子,这是你的命!你给我紧张一点!”
“你还是这么冲,听我把话说完。”长琴白了诺布一眼,继续说:“我只是说不制止他,又没说让他去死。”
“嘎?那是什么意思?!”诺布真的被弄昏头了,挠耳抓腮,百思不得其解。
“笨,只要我在出事之前救下赛里斯就好。”
“喂!事情会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吗?!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别忘记上一次你也说没问题。”
“上一次那是意外,这一次不怕,就算我失败,还能找人再把我送回来,一次不行,重复几次。”长琴撇唇:“一天1440分钟,我不信搞不定它。”
诺布傻眼了,其他人也没好多少,像二世和墨特都蹙紧眉头,那目光像在看怪物。
赛里斯噗哧地笑了:“也不错,但下次你得早点回来。”
长琴扬眉:“少诅咒我失败,如果这次搞定了,你就不用受苦,我们也能在一起。”
“真的?”支着颔,赛里斯语气轻快地问。
“当然,我又不用依靠那些神,只要我想要回来就回来。他们要有意见,我就将你带走,反正我那边自有强人相助。”
听到这里,二世和墨特云里雾里,诺布地明了,立即埋怨:“喂,你们都不管我了?!”
瞪这好友一眼,长琴取笑他:“怎么,你也不年轻了,又有老婆又有女儿,还想我吗?”
“我靠,你这么说也未免太过薄情了。
“会吗?!”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亏我这么想念你。”
“好啦,那就留下来陪你找女婿。”
“这还差不多,反正你们俩人精,看人比我准。”
“切!你想打架吗?!”
“长琴,诺布叔既然怕误了哈娜,敢于自认驽钝,我们也不好太为难他。”
“臭小子,有你这样帮人说话的吗?!”
彼此嬉笑着,二世受到冷待,当然有气,不过他还压得住,也有所行动。乘三人话题结束时,他插话:“李长琴,可以跟我单独聊一会吗?”
谈笑声嘎然而止,三人互觑一眼。
诺布横眉怒目,警告的眼神瞪上李长琴,赛里斯倒是淡然。
长琴轻蹙眉,正想拒绝。
然而接下来二世做出让人惊愕的举动,他竟然卑微地低头,语气也诚恳:“还在赛里斯视线内也可以,我只是想单独谈谈,若是令你不愉快,随时可以结束。”
长琴是标准的服软型,这样低声下气又识大体的要求,他就有点扛不住了。
“你要接受吗?”
耳边突然响起赛里斯的声音,长琴与赛里斯四目相对,从双眼睛看不见排斥,也没有支持。倒是他稍稍思索,应了……他也想结果这事。
他只跟二世走到不远处,并没有离开大家视线。
二世见到他这么小心谨慎,未免有些伤心,只是明白强求也没用,也就不不起争执。
“过了这些年,你还没消气吗?”
长琴挑眉:“这辈子是消不了。”
“你真是爱憎分明呢。”分明得绝情。
“奉承我没有用。”长琴淡淡地回了一句,却暗里打量二世。从外表看,这孩子是真的成长了,二十五岁,的确连思想似乎更成熟。
“并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