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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不是你的?”

    卫青本也发现那晚腰带遗留在刘倩处,但想想自己不方便去取且相信刘倩会归还自己,不想却闹出这事,震惊之余也只好承认道:“不错,是我的。”“啊”众人瞪大双眼,武帝与东方朔也紧张起来,如此一来就是跳下黄河也冼不清了。

    淮王厉嘶一声,道:“你终于认了,说,你为何要逼死了我女儿?”“我并没有逼她啊,那晚我们……”“这么说,你是承认那晚你们见了面?”“这……”卫青一时语塞,不知该不该撒谎,受刘倩死讯影响,脑中竟感到混乱无比。

    “哈哈,皇上,你看,卫青也承认那晚见到我女儿,那刺客除了他还有谁?且我女儿若非受他j侮又岂会握此物含恨而去?”众人见卫青不语,心中已信了几分,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倒很难说得清楚了,还有,若非有那种事又岂会落下腰带这种如此敏感的事物?

    卫青更感头大,总不能解释刘倩喜欢自己且为了救自己换仆人衣服时忙乱落下的吧,那更非证明自己就是刺客?且己腰带现已在对方手中也一时难说得清楚,摆脱嫌疑。

    “皇叔此言虽有些道理,但可能凶手还另有其人也说不定,是吗?我看此事尚需仔细推敲,免得错杀好人,这样吧,先退朝,明日再议。”武帝起身罢朝,不理淮王在那气而不动。

    “唉,卫兄你为何如此不小心,竟将此物留在傲雪公主那里?如今可是说也说不清。”“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及一时疏忽所致,且我何曾想得到刘倩死时会将我腰带握在手里?”卫青叹道。

    “那倒也是,这些事情太突然且也太凑巧了,唉,到底傲雪公主为何自尽呢?”“我倒想起一事,那晚傲雪公主说淮王逼她嫁给东海龙王之子,而她是宁死也不从的。”卫青道。

    “是吗?这太好了,那不用说傲雪公主是反对这桩婚事才自尽的。” “很大可能是这样,否则她没有自尽的理由。唉!不过我却没帮到她,否则她可能也不会这样了。”卫青想起刘倩向自己求爱时自己却拒绝了她,不由自艾起来。 另外,事出意外,如何证明自己清白,真的是百口莫辩。

    第四十七章 蒙冤入狱

    “是吗?你能帮到她什么?”东方朔道。卫青脸一红,把刘倩喜欢自己的事说了。“原来这样,那你早上在殿前为何不说出来,这样才好解释你的嫌疑,不致造成误会。”

    “唉,东方兄,人都死了,我怎么说得清楚,谁来证明,还有淮王他们会承认与东海龙王联姻一事吗?”“说得也是,看来事情有些麻烦,待我回去与皇上再仔细商议,务必帮你洗脱此冤名。”“有劳东方大人了。”李进在一旁也焦急地道。

    张辽却气冲冲的说:“淮王那王八蛋,竟敢冤枉大哥,我去宰了他。”“还是让东方大人去处理吧。“卫青安抚两弟道。

    这日上殿,淮王仍一口咬定女儿为卫青所害,而卫青却苦于无人作证也不好解释更拿不出有力的辩驳,愣在那里一时处于不利境地,武帝与东方朔也爱莫能助,头痛不已。

    正当此案处于定与未定之时,忽闻乐声奏起,一人道:“太皇太后鸾驾驾到。”“什么,太皇太后来了。”“太后所来何事?她可是极少上殿的啊。”众人正在猜疑时,一模样已近老态龙钟的清矍拄杖老太婆慢移风步,在左右宫女的搀扶下走上武帝的龙座旁。

    武帝忙跪下请安,并迎太皇太后于身边坐下,众臣也忙跪拜三呼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圣安。”太皇太后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卫青凝目瞧去,只见那太皇太后长眉凤目,一身富贵气,满头白发,容颜庄严,不怒自威,但眼神却似乎不是太好。正欲再端详,那淮王刘安已跪仆向前痛哭流涕地道:“太皇太后,倩儿死得好惨啊,连见太皇太后一面都不能,她生前可是最喜欢太皇太后的,请太皇太后一定要为老臣作主。”

    ‘嗯,知道了,那凶手卫青呢?谁是卫青!”言罢目光似突变凌厉起来,扫视在群臣脸上让人背脊生寒。“啊,一上来就找卫青”,众人已明白这老太后一定是淮王搬出来的。“我就是卫青。”卫青挺身而出。

    “卫青,你好大胆,竟敢害死倩儿,哀家定让你血债血还。”太皇太后盯住卫青震怒道。稍顿转首对武帝道:“皇上为何还不把凶手拿下却在这里浪费时间?”“祖母不知,这案情复杂,并不能一时定罪。”武帝解释道,“啍,有何复杂,证物俱在,且卫青已承认腰带是他的,哪还会错?”

    “太皇太后 ,虽然腰带是我的,但傲雪公主并非是我害死的,我……”“休得再言!”太皇太后打断了卫青的话道:“你无需再狡辩,任你再j诈也瞒不过哀家,倩儿,你闭目吧!”哀吟一阵,再厉声道:“来人,把卫青拿下,投入天牢,听候问斩!”

    “啊,问斩,这么严重?”群臣目瞪口呆一阵马蚤乱,眼看卫青被捆绑出去,武帝也奈何不得,东方朔更是跺脚不已,而那淮王却仍在捶胸顿足,一副痛不欲生状。

    这太皇太后为何干涉此事,替淮王撑腰口呢?原来前面提到傲雪公主刘倩文武双全,古怪精灵,蛮顽可爱,深得太皇太后喜爱,更被当成亲孙女看待经常出入宫中,与太皇太后感情极深。

    如今太皇太后听刘倩已死痛心不已,更受那淮王之言所惑,怒气冲天,誓拿卫青偿命,故才发生了刚才那一幕,一上殿就不问青红皂白立把卫青打入大牢,淮王内心窃喜不已,然卫青若真的因此而丧命就冤大了,但如何才能冼涮冤情呢?

    且说卫青受那淮王污陷更得太皇太后之助不容分辩被押入大牢,只等来日问斩。武帝与东方朔则心急如焚,但见太皇太后动了真怒,一时不敢逆其凤威,只好压下性子,准备待其火气消些,松动一些再将他营救,然而淮王却巴不得早日将卫青处决,以绝后患,也使武帝断一有力臂膀。

    入狱的卫青知道此时再如何争辩也无用,索性听天由命,随着狱官一路走去,却觉光线越来越暗,且空气有越来越混浊之感,呼吸一时颇感不畅,想来此地绝非什么好地方,不过自己成了囚犯可不是来享受的,心中也释然。

    那两人狱官虽押着卫青,不过言行却较为恭谨,仍称卫青为大人,想来是仰慕卫青杀兽抗敌的英雄之举。

    将他关押进一间牢房之后,两个狱官把牢门关上就走了。卫青驻足四顾,把这天牢审视一遍,刚才一路走来的是通道,两旁刚是牢房,大约有数十间之多,每间都是独立的,全用石块堆彻而成,稳固非常,要想越狱可是困难之极,且如此设计也使得囚犯因相互隔开而难以聚众闹事。

    再抬头上望,壁角上方开了一格半尺小窗,似乎仍透一线生机,不致使人因黑沉压抑窒息而亡。卫青看罢,张臂伸了个懒腰,自言道:“既来之,刚安之。先不管那么多,睡它一觉再说。”仰身躺到那用禾草铺就的“床”上去。

    就这样,卫青开始了他的狱间生活,虽然心中自知是冤枉的,但想到刘倩之死却也是愧疚不已,似乎如今坐牢反能减轻心中的负罪感,也当成对她的补偿,然而这代价却是生死未卜,但卫青心中却也无怨,只等定案结果。

    只是夜晚望着那墙角划过的一轮残月,对双亲、柳蕊、贤弟的思念却是一时起伏,更担心爹娘听到讯息后为自己而焦虑。

    或许天牢里关押的大多是死囚和重犯,饭食给的是极端的粗劣,让人难以下咽,荤菜是见不到的了,就连那馒头也成了“极品”,卫青却不在乎,每日吃完便睡,少了官职在身倒也落得一身轻松。

    这日已是卫青被打入天牢的第五日,一连几日昏睡却也让人烦燥起来,有些坐不住了,便在牢房里背起双手踱起步来,此时已近深夜,却见得一丝光线从左边石壁漏出来,心中奇怪,不由贴身去瞧,更从耳旁听得喃喃自言声。

    “那西楚霸王虽最终落败,但与汉祖一道却也灭秦有功啊,何况死得悲惨壮烈不失男儿英雄气概,更与那虞姬感人离别有情有义,十足大丈夫也。不过,唉!我这样写那皇上岂非对我怨隙更深?……”话声厄然中断。

    卫青想睁目细瞧,但因那石墙缝隙太细而无法得愿,转头低声道:“好家伙,难道此人是个文人不成,否则何来如此舞文弄墨,大倒史迹?可惜无法与他交谈,否则倒可一解寂寞,他却又是所犯何罪而入狱的?”

    心中不由对这隔壁的风马蚤囚伴产生了兴趣,到时可向狱官打听一下,不过一时却无法与他相见。

    又过了三日,仍无处斩或其他判果下来,卫青也无法可想,只好无聊时用草根在地下练两下字,或伸张手脚摆几个架式松弛一下筋骨,再又就偶尔听一听旁牢那“文客”的胡言乱语,其中不时有惊人之言和发人深思之论。心中想与他结识之心与日俱增。

    第四十八章 神交知己

    这日刚睡醒却听得人声雷动及牢门纷纷打开的“咣当”声。卫青惊奇之下也不由走出牢门,却见宽敞过道早已摆了两张长形案桌,拼在一起,两旁一时间已挤坐了十几人,别外一些刚从牢房出来的囚犯也迫不及待地飞奔过来,一屁股坐下霸占位置,个个脸上喜形于色,口唇蠢动。

    卫青不知怎么回事,却也不急,慢吞吞走到一角且举目搜寻那邻牢囚伴,不过一时间却不知哪个是他,只好也先坐下了。

    原来这天牢饮食待囚犯极差,几乎为剩饭剩菜,但有规矩每两月开放一次让众囚聚餐,以改善一下,无非是几笼馒头及一条烤猪,但这对众囚而言已是“盛宴”。

    如此艰苦的牢狱生活让每人都面黄肌瘦,惨无人色,见狱官把馒头,烤猪摆上来皆双目放光,猛吞口水,不过奇怪的是竟无人敢立即争取。

    正马蚤动间,只见案桌中间一高瘦汉子鹰眼一顿,伸出双手往那烤猪扯下一腿,旁边两囚立即把七八个馒头取来放于其面前,此时其余囚犯个个已流涎不已,只等他发言。

    那汉子斜眯着眼,把那猪腿咬得“啪、啪 ”只响,满嘴是油,半响后才心满意足地道:“吃罢!”众人如捧圣旨,轰地拥上,七手八脚只把桌子也压烂,卫青虽觉得有些好笑,但自己也觉得饥肠辘辘,伸手捡起一个被他们打翻桌面的馒头来吃,而那烤猪却任由他们去争夺了。

    正咀嚼间,却见对桌尾座一个默而呆坐,全身衣物破烂,长发披肩,面显菜灰色,一脸压郁忧愤之色,但那双目却时而闪出睿智,坚强之异彩,准确年龄一时无法判断,但估计只三十上下。

    卫青心中突的一跳,此人好生奇怪,异行怪状,与众不同,难道就是自己邻牢那奇人?再看两旁众人仍争得不亦乐乎,看来不用多久连一个馒头也不会有了。

    终于那奇人咳嗽一声,似乎终抵不住诱惑,弯腰将滚落脚旁的一个馒头拾起准备送入口中。

    “不许吃!”只听那高瘦汉子暴叱声中随手把咬了半边的馒头扔打在那奇人身上,尖声怪笑道:“你不像真正的男人,没资格与我等一起进食,滚一边去吧。”众囚闻言也一起怪声取笑,并也把吃剩的馒头砸到他身上。

    那人刹时似矮了半截,脸上一阵红一阵绿,终于坐不下去了,正待起身回牢房,不想那高瘦汉子又吼道:“坐下,不许走,我话还没说完呢?”

    顿了一下取一块咬过的剩骨头扔到他面前道:“你把这骨头啃了我就让你走,否则……嘿嘿。”抱腰冷笑,欺他文弱,故意捉弄。

    “吃了它!”“快吃,快吃……”旁囚也一阵起哄喧闹,那人冷地立起,昂首振声道:“君子可杀不可辱,你们休想。”“哼,你是什么狗屁君子,做我孙子也不要,手无缚鸡之力,丢我们男人的脸。”

    那汉子又一阵嘲笑,众人更是推波助澜纷纷辱骂,更有几个人上前欲按住他强迫他吃骨头。奇人虽骨气可嘉,但文人一个确是手无缚鸡之力,眼看就要当众受辱。

    “住手!”卫青看不下去了,暴喊一声,在自己未见到邻伴时心中已对他颇有好感,现看到他一身铮铮铁骨更添敬佩之意,隐有相惜之念,怎能让他如此受欺。“呔,你是何人,竟敢替他出头,不怕死吗?”那高瘦汉子怒瞪双目责问卫青。

    “哈哈,不错,我的命是挺硬的,到现在还死不了,我看你们还是就这样算了,不要欺人太甚。”那“奇人”不知卫青会不会有危险,眼露忧虑之色。

    “好,你要为他撑腰那就让你撑个够吧,黑狼!”“在”一囚应声立起,不用再下命已捧起盛烤猪的器皿托地跃上桌面,怪笑道:“小子,去死吧!”和身跳起向卫青扑打下来。

    眼看那器皿就砸到卫青身上,那“奇人”不由惊呼出声,不想卫青却头也不抬,猛地挥出一拳,直直地捅黑狼胸前,“碰”地把他打抛上半空。“哼”那高瘦汉子沉吟一声,另外两囚犯互打一眼色,凶神般从两旁向卫青冲来,想左右夹击,但卫青依然端坐不动。

    待其冲到面前时突地伸出双手把那两人拦腰抓住,使劲一撞,直把两人碰得脸歪半边,鼻血迸流,当即晕了。扔下两人,卫青缓缓站起,眼看众人虽吃惊,但仍想再上,不由心下气道:“干脆就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好了,想来平日也不是什么好人,也好为邻伴出气。”

    不等那汉子再喊,卫青单手撑桌旋风般地一阵猛踢狠踩,“哎啊”声中已把一边囚犯踢倒在地,立身后再掀起长桌,猛地一轮,更把另一旁囚犯砸得屁滚尿流,哀叫不已。“哈哈,让你们再吃个饱”举桌一掷飞压到众囚身上。

    “奇人”眼现喜色,那黑瘦汉子却已感心慌,向后倒退。卫青却如何肯依,跨步向前,一掌朝他劈下,直把他打得几个踉跄,再扬起一脚,狠狠地把他踢飞另一桌底下。环视一眼叉腰道:“还来吗?”众人那敢再上,噤若寒蝉,虽然痛苦却大气也不敢出。

    “哼,枉你们也敢自称男人。”卫青看了一眼七倒八歪的众囚道:“我倒觉得司马大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他虽不似尔等强壮,但却有一颗热烈真挚的爱国之心,只有无畏之人才会有此高尚德行。蛇鼠小人焉有此大智大勇?”

    “还有他的文章可是一等一的千古好文章,发人之深省,言人所不敢言,执笔著史,千秋伟业!如此人物岂能让尔等狂徒所欺?你们若自认为是真的汉子就该上阵杀敌,为我大汉出力,在此搬弄是非,欺凌弱小决非大丈夫所为,却是小人之行。”

    卫青一番痛斥把众囚骂得脸红耳赤,惭愧不已,俱默而无声。此时看守的狱官刚才见卫青出手并不拦阻,现在却鼓起掌来,附和道:“说得好,说得对!”那卫青口中的“奇人”也投来感激的目光,神情激动,似乎所受冤屈也消了不少。

    “好了,大家回牢房了。”狱官催众人回去,众囚互相搀扶,狼狈不已,虽然卫青只闪电般出手几次,但下手却是挺重,端的让他们好爱。

    回到牢房,卫青将捡起的几个完整的馒头递到奇人手中,笑道:“哈哈,可惜无酒,否则我倒与你司马大人痛饮一番。”那司马大人接过馒头惊奇地道:“难道你认识到我吗?刚才承蒙兄台出手相助,这里谢过了。”

    “不用客气,至于我怎么知道你,那是狱官告诉我的,还有我还看过你写的文章呢!哈哈,现在方便了,你以后每写好一卷都可拿给我看看。我可是非常仰慕你的文采与见识的。”

    “喔,承蒙夸奖,我终于遇到知心人了,兄台可告诉我尊讳?”“我乃卫青。”“卫青!”司马大人震惊地重复几次后道:“难道你就是演武场勇挫匈奴逼其退兵的英雄?”“哪里哪里,侥幸而已,如今可是阶下囚,什么英雄,哈哈!”

    “当时我已身陷囹圄,否则定会前去助威,心中引以为憾,不想今日于此相见,却也让人开怀,哈哈!”司马大人喜形于色,舒心长笑,或许这是他入狱以来第一次如此开心,知己难逢啊!真可谓“久旱逢甘雨,牢狱遇新知”。

    但这“司马大人”究竟是何人呢?原来他就是史官司马迁,那他又是怎样来到牢狱的呢?所犯何罪?

    第四十九章 飞星传恨

    “皇上,你这皇上是怎么当的?竟连我大哥也救不了,你们又都一点鸟法子也没有,我看还是让咱家冲到天牢劫狱好了,免得让大哥受苦。”张辽挥舞双手冲动地嚷道。

    武帝脸色一阵难看,李进忙打眼色把他拉到一边,东方朔也生气了:“休得对皇上无礼,我们现在不都在尽力想办法吗?拖得一天是一天,只要不问斩就有机会,只是太皇太后现在气还未消,又受那淮王蛊惑,想一时三刻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我们要寻到反驳的有力证据才行,单靠莽撞又有何用,目前只能委屈卫兄弟一下了,唉……”就连一向以智计自负的东方朔也一时无良策,头痛不已。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若真的救不了我大哥呢?”张辽又激动地吼道:“难道真的让他去死?”“这……”东方朔无言以对,这可不敢担保,李进闻之也神色一黯,眼泛泪光。

    “好,我可以先不劫狱。”事实上张辽也知未必会成功,“但如此大事总该让卫大哥爹娘和大嫂知道吧,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两兄弟怎么向他们交待。”

    “不错,三弟虽向粗燥,此点想的却是周到,须得向他们传个音讯才好。”李进接道,心想要真是问斩前不能让他们见上一面,到时自己可惭愧死了。“不过我们决不会让大哥白白去死的,到时还想不出好法子 拼了老命也要去救他。”张辽挺胸张目。

    “对!”李进伸出一掌与他紧握。“看来卫监尉却是交了你们两个过命的好兄弟,倒让联也感动。”武帝不由赞道。东方朔一旁也动容不已。

    张辽对李进说:“二哥,这信就由你来写吧。”“卫大人的由我来写好了,务必让他们知道。”东方朔插言,“好”李进点头。“放心,我和皇上一定会再努力劝说太皇太后的,好让她改变主意。”东方朔安慰道。

    这卫汉夫妇已于卫青出使南越前回到番阳,一则仍有公务在身,不能停留过久,二则见到爱子功业初成老怀大慰,却也无甚牵挂,只是叮嘱一番好让卫青更好为朝庭效力。这日卫汉正在书房捧经阅读,已有下人来报并递上一函,卫汉折开观之,双眉渐锁,双手抖动。

    半响,把手背负身后,来回踱步。“为何短短半月,却生如此巨变,致我儿蒙冤入狱,不过有东方先生周旋,该也不会有大碍,只是这老太后真发起倔脾气,糊涂起来,却又如何?唉……”仰首叹息。

    在卫青三兄弟帮助下,柳蕊已接管了帮务,她本就是巾帼红颜,在整理好丧父之痛后按卫青的布置进一步加强巩固防备以及训练帮众,使得平阳帮已非昔日之弱势,变得规范,善战,强大起来,令鲨鱼帮不敢小窥,已甚少马蚤扰,甚至恐惧起来。

    但随着事务轻松柳蕊倒是越来越思念卫青了,想着来日爱郎定上阵杀敌报国,一展神威,若无一件合身战甲岂非美中不足,于是设计图纸,只差原料一时未想好用甚么做。

    “哇,小姐设计的这副战甲可别出心裁啊,既美观又实用。”“不错,还没做出来就知道了,日后我们姑爷穿上它定威风凛凛,横扫千军。”“哈,他本就威武安非凡啊,否则我们帮主怎会爱上他……嘻嘻。”众女一把将柳蕊案上的图纸夺了四处游走宣扬。

    “讨打!”柳蕊故装嗔怒地扬起纤掌。“哇,说中心事了吧,不敢承认?小姐。”六娇一阵躲藏嬉闹,迅间房内满院春色,莺歌燕舞。“好了,你们闹吧,我出去走走。”柳蕊放过她们转身道。

    眼望烟波漾动,夕阳下沉,余影倒立,凉风入耳,柳蕊蹲下湖边,俸着俏脸,痴痴的道:“卫哥哥,我们已一年未见面了,你可知我是如何地想念你啊,如今旧景仍在,人却分飞。”掏出卫青赠送的龙佩深情一吻,珠泪盈眶,“你现在怎样了,还好吗?是否也这般想念蕊儿?我可忍不住要去找你了。”

    这日柳蕊像往日一般率六娇视察湖上各处防务,眼见帮众各司其职,井然有序,精神昂然,自己也不觉顿增豪气及感到轻松一些,虽仅一载但平阳帮已不像之前般总担忧受敌帮侵扰,自己也好向父亲交代,以告慰他在天之灵。

    正遥想出神,忽大娇递上一信道:“帮主,刚收到一函,是李大哥的。”“是吗?”柳蕊接过信兴冲冲地拆看,六娇也皆展笑容看看到有什么好消息。不想柳蕊看毕却花容失色,心神俱震,竟整个人似呆了一般,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卫哥哥不有事的……”

    众女惊异下接信读之也不由讶然无语,原来李进在信中把卫青下狱的事仔细说了,且隐约透露不知能否让卫青冼涮冤情以免一死。

    故才令柳蕊阅之芳心大震,稍停片刻,柳蕊收回慌乱心神,整理一下思绪,挥掌道:“回寨,如此大事须得安排妥当才好进京。”

    五虎闻得卫青蒙难也义愤填膺,抱拳道:“帮主,让我们兄弟几个一起与你赴京城吧,若真个硬来,搭救姑爷也好多些帮手,我们还可带上一些帮众。”“对,带上五百弟兄”“唉,我看一千更好。”‘那帮里怎么安排?“”我们跟小姐去就行了”……六娇也插言道。

    “好了,好了,别争,你们都听我安置。”柳蕊摆手道:“现在卫大哥还不一定有危险,相信皇上与东方朔大人会想办法的,当然也要做最坏打算,以防不测,帮中兄弟也可带上一些,我看就让大娇二娇三四五虎陪我好了,大虎你们就留守帮中,可要小心,免得那鲨鱼帮趁机来袭。”其余三娇还想跟随却让柳蕊呵退了,大虎等也不再坚持,低头听柳蕊布置帮务。

    柳蕊回到房间,取出那用神龟内膜制的宝夹,及刚为卫青做好的一些衣物,收拾好准备给爱郎带上,抚摸衣物想到卫青生死未不由秀目盈眶,痴痴道:“卫哥哥,别怕,蕊儿就来陪你了,不管是生是死,蕊儿都会随你一起的。”思念卫青恨不能立即飞到他身边。

    “是了,据李进信中说卫伯伯,卫伯母也应知此事,他们年事已高却是受不了打击,我须去看看他们才好,同时瞧瞧他们有何主意。另外他们知道我去谅也安心免他们亲自跋涉。”想到此处,柳蕊便决定先去探望卫汉夫妇再启程。

    “哈哈,好个俊俏的媳妇,老身当时看你为青儿做的两件衣物就知你肯定是才貌双全,今果不错,我们青儿有福了,你说是吗?”卫母一边品尝柳蕊沏奉的绿茶,一边乐哈哈地瞧向老伴道。“嗯,青儿果然有眼光,如此人才的姑娘也让他寻得。”卫汉也赞道。

    “二老休夸蕊儿过甚,其实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我还怕卫大哥嫌蕊儿配不上他呢?”“他敢?他若多心看我如何治他。”卫母是家婆看儿媳,越看越喜欢,还未进门却已认定她的身份了。

    “喔,你会武功是吗?师从何人啊?”卫汉问道,“却是爹爹教的,三脚猫功夫。”柳蕊应声道,“那你使给我看看可好?”卫汉眼中闪过一丝异光,柳蕊一愕但立即接言道:“好啊,能得卫伯父指点却是蕊儿之幸。”

    “好,那你跟我来。”卫汉起身道。“你看你,话没两句就谈武论艺,也太急了吧?”卫母抱怨道。卫汉只是长笑,柳蕊道:“卫伯母稍等,我们很快回来的。”“好了,好了,你爷俩去吧。”卫母低头喝茶。

    卫汉把柳蕊带到书房后道:“你可知我为何单独与你说话?”柳蕊低螓首思之道:“伯父是否有些事想不让伯母知晓?”“对,你真冰雪聪明。”卫汉赞后接道:“我已知青儿之事,想来你此趟是见了我们之后就上京,是吗?”“不错,蕊儿希望伯父,伯母无须担心,有我去就好了你们静候消息。”

    “难得你有此心,我也这样想,我们身子骨不行了,刚从京城回来不久不便再次奔波,有你去青儿身边我们也放心。还有那东方朔周旋,料青儿也不会立时有危险,若真个要出事,你再告知我们,目前还是先不让你伯母知道的好,我怕她受不了惊吓。”“这个蕊儿知道,我不会露出痕迹的。”“好,这就好。”……

    第五十章 霸王神器

    告别卫青父母后,马不停蹄,柳蕊与众帮众以最快速度赶赴京城长安。进得卫府,张辽李进立即围迎上前,刚好东方朔与清莹也在此。张辽满脸兴奋,瞧见身后的五虎兄弟更是拍肩揽背,嚷道:“这下好了,大嫂,若他们还敢不放人,我们只管杀进去。”李进也非常高兴,但与大娇目光相接时两人却面上无端一红。各人于是相见后落座。

    “帮主,这是东方大人。”李进指着东方朔为柳蕊引见道。柳蕊已从卫汉处对他有所了解,更知卫青能否脱离险境主要靠他了,行礼后道:“有劳东方大人了。”“哪里,哪里,卫青与我也是亲兄弟一般,你客气我反倒不自在,唉,卫兄有此如花媳妇怎舍得去死。”东方朔不改本性初见柳蕊却调侃起来。

    “那就有劳东方兄了。”柳蕊改了称呼。“对,这样才亲切,亲切。”东方朔言后叹了口气道:“不瞒你们,这案情却极不好办,我与皇上已绞尽脑汁却也不能让太皇太后改变主意,非不想劳,乃劳而无功也。”神色一颓,已无心情谈笑,众人也一时无言。

    “是吗?那怎么办?”柳蕊自语道,转目瞧见东方朔旁边一清丽脱尘的女子也正似苦思,正欲发问,清莹已抬头微笑道:“柳姐姐,我是清莹,卫大哥的朋友。”“喔,是吗?谢谢你们。”柳蕊觉得只要为卫青出力的朋友都该感谢。

    “姐姐是如此的贤惠大方,难怪卫大哥倾心。”清莹衷心道。“哪里,妹妹才不简单,气质非常。”两人互赞。“而今或许只有一最后一个办法了,赌一赌吧,看上天是否帮我们。”东方朔放茶立身道。”“什么法儿?”众人皆眼睛一亮。“那就是派个高手再探王府,看能否从中寻到有利我们的东西。”众人点头称是。

    “不过此人轻功却要了得,否则可能又生事端。”“二哥去好了,你轻功与大哥可是不相上下的。”张辽望向李进道。“好,我就前去探它一探,要能救大哥我就掉了性命也在所不惜。”李进挺身而起。”

    “要小心!”柳蕊温言道。“知道了,帮主,我会留意的。”东方朔把李进拉过一边再细心交待一番,李进暗暗点头。

    却不知这李进能否在王府探出什么东西?

    自卫青与司马迁结识后,两人便通过那一条石壁细缝不时交流,司马迁本就满肚子的墨水,除了正史还有说不完的孤本野史也不知他从那听来的,因得卫青之助心下感激并觉得卫青理解且欣赏他,引为知己之余更是说得滔滔不绝,卫青也乐得解闷,便不时听其述史偶尔也提出一些疑问或看法,却是更令司马迁心喜。

    这日正说到鸿门宴,司马迁叹霸王项羽勇猛无比却是不谋略更是难以用人,致韩信等千古良将也跑到敌方阵营去了,否则谁得天下还很难料。卫青突想起一事似的道:“是了,我曾看过你的陈胜吴广传,你可把他们当成百姓领袖英雄去写的,肯定他们的历史功迹。如今这西楚霸王又将如何定案啊,是否也同样确认他的功勋?”

    “你看过我的陈胜吴广卷,在那看的?你当初该还不认得我吧?”司马迁惊奇地道。“那是在羞月公主处看的,还看了其他一些,哈哈!”

    原来司马迁承父亲衣钵以史官身份述写史记,但由于性子太直,过于尊重历史,不屈权贵,刚写了一些初稿就惹怒了武帝,锋芒太露,文高震主,这才被押入狱。不过武帝虽将司马迁打下牢狱但却也极欣赏看重他的文笔与才气,并不阻拦他继续述写史书长卷《史记》,罚他入狱乃借此威吓一下他,促其写出符合大汉王朝需要的“官史”、“正史”。

    且不时叫人把他的一些新作取些来看,有合他心意的也有不合他心意的,然清莹对从皇弟处得来的手稿却喜欢不已,拍案叫绝,故也不时向武帝讨来瞧,卫青曾与羞月公主共处一段时日,就是这期间阅读的。

    “是这样啊,难怪那日你当他们的面说我文章一流,我还以为你胡说的,哈哈,看来我们早已神交已久。”司马迁更是高兴。“不错,正是如此,哈哈!”卫青也笑道。

    笑毕,司马迁道:“这也我犯难的地方,陈胜吴广虽得我褒扬,但毕竟不是高祖敌手,但那项羽却是与高祖争天下的啊,我颂其功业岂非遭汉室子民唾骂?皇上就更不用说了,唉,老弟你认为呢?”

    “若问我看法,我先问你如非考虑其他,你会觉得他是一个英雄吗?是否也为反秦事业作出了贡献?”“那还用说,不是有所顾忌,我也不用如此为难了。”“哈哈,我看真正不高兴唯皇室而已 ,其他人却不见得,你是希望后人说你贪生怕死不敢奋笔直言还是坚持已见流芳百世呢?”

    司马迁闻之色变,半刻后激动立起道:“若过于迁就皇上之意就有悖我史官纪实之天职,更非我当初编写史记之初衷,卫兄弟,谢谢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怎么下笔了。”

    两人就是这般边谈边打发日子,自卫青入狱算来已有七日,但似乎仍无提刑问斩之动静,卫青知皇上和东方朔必全力营救自己的,否则也不会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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