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子,你手下留情哪!”司徒星的武功虽然不错,可南宫宇的武功更胜她一筹,因此他应付起她不只游刃有余,甚且还能边打边逗着她说:“娘子的柳腰好纤细喔!抱起来的感觉真是舒服。”顺手一搂,他故意测测她腰围的尺度,满意得不得了。
秾纤合度,恰到好处,正好适合他的双臂。
“不要脸,下流,贱胚!”被人偷吃一口樱唇已经够让司徒星气得脑充血了,更何况还被他搂了一下,这下子她的脸色更是涨红得有如三国时代的关云长再世。
“对、对,娘子说的是,我们一个是下流无耻,另一个则是梁上君子,刚好配成一对。”
“谁、谁要跟你配成一对?你不要脸。”被他戏弄得越来越光火的司徒星,打得更是起劲,不只招招直取对方的要害,还尽其所能的想看清楚他的容颜。
无奈,他实在太过狡猾,不管司徒星怎么换步移位,他始终隐身于暗处之中,怎么也不让她窥探他真实的面貌。
就在两人打得火热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呼喊——
“快!有贼,有贼闯入我南宫家来,大家一起过去捉贼啊。”
一听有人在喊捉贼,莫说南宫宇心急,就是司徒星也忐忑难安。
其实以司徒星的轻功来说,只要不与这不正经的男人久缠,想立即逃走也非不可能之事。
只是……她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作罢,放过这无耻的色胚。
“可恶!”看不到他的长相,又被他轻薄了好几次的司徒星索性开口:“你给本姑奶奶报上名来。”
“哈!姑奶奶若想知道姑丈公的名字有何难哉?不过基于礼尚往来的原则,你是否也该报出自己的芳名,这才算真公平不是吗?”其实……才怪!
南宫宇心中早打定不让她知晓自己真实姓名的主意,以免往后要接近她时,反遭不必要的麻烦。
“神偷司徒星,这就是我。好了!现在换你说了。”在开口对话的这段时间,两人一来一往又对拆了好几十招。
“我的名字就是神偷的相公,记住啊!我亲爱的娘子。”南宫宇直拖延到府中家丁赶到,方才开口回答。
等司徒星顿悟自己又上了这贼男人的当时,想报复已经来不及。
在逼不得已之下,她只得撂下狠话:“你给我记住,早晚总有一天,我会向你讨回今晚的这笔债。”跟着就在众家丁瞠目结舌的视线之下扬长而去。
那纤细玲珑的体态还真是优美得……呃……不像话啊!
折腾了大半夜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脱衣准备就寝的南宫宇,意外地又听到房门上传来几声轻响。
唉!不用问,这深夜造访的定是自家的娘亲,也唯有她才能看出他是故意放水,让那名夜贼溜走的。
来兴师问罪的既然是自己的娘亲,南宫宇深知无论自己有多狡猾、多善辩,也都瞒不过生他的娘亲。
一声叹息,他拉开房门,果真!房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
“娘,都已经三更天了,您还没睡啊?是否也同孩儿一般被那夜贼给惊扰了?”
南宫夫人纤手往自己儿子的胸前一推,“少来了!”接着大剌剌的也不管自己的儿子欢不欢迎,直接跨入他的房内。
她不言不语,先来个四处探寻,就想找出些蛛丝马迹。
看娘如此,南宫宇又一声轻叹开口:“娘,您就别找了,那名夜贼早已被孩儿给放走了。”他知道自己是绝对瞒不过娘亲的,索性自己认罪算了。
“呵呵!你这好儿子,还真是好样的,竟然大胆的与夜贼狼狈为奸,偷起自家的钱财来了。”养老鼠咬自家的布袋,这种儿子乾脆不要的好。
“呵呵!”看娘那种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南宫宇也不自觉的“笑”仿起她老人家,“娘,这回您可冤枉孩儿了。孩儿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外人私通,打起自家人的主意啊!”
“当真如此?”南宫夫人满脸怀疑的问。
“真是如此,绝无半句虚言。”南宫宇回答得一脸真诚。
“好!娘信你。不过……”这不过的意思就是要她的儿子当着她的面,把所有的事情给解释得清清楚楚才成,要不今天晚上他们母子两个是谁也别上床睡觉了。
意思就是说,她跟他是耗定了。
“娘,这话真要解释清楚,可是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您真有这个兴致、时间听吗?”在事情还未定案之前,南宫宇实在不想说得太多,就怕他娘亲太过鸡婆,反倒会把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姑娘家给吓跑了,因而坏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
“没关系,你娘我时间多得几乎可以抓两只蚂蚁来逗着玩呢!你就慢慢地说,为娘的绝对不会催你。”话落,她还当真就往儿子房里的椅子一坐,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
看了看,眼前就缺几碟瓜子点心,要不这情况可真如在客栈里听说书那般的享受呢。
她的意志如此坚定,这下子就算是如南宫宇这般狡猾的人,也脱离不了母狐狸的掌心。
唉!“好吧!娘既然想听,孩儿直说便是。”就算他不想说,他娘亲也会来个严刑逼供,直到他肯松口为止。
第2章(2)
母子两人一个说,一个听,缓缓地道出那日南宫宇于荒郊野地被抢的经过。
他虽然侥幸的逃过被抢的糗事,却万万没想到自己身上的银两竟被那名叫司徒星的女人假借安抚之名、行偷窃之实给摸得一清二白,什么也不剩。
这、这、这未免也太扯了吧!
更扯的是——
南宫夫人怎么想也想不透,自己所生的儿子看起来相貌堂堂不说,还长得一副聪明相。
这般聪明的儿子,偏偏不爱那些镇日往他家串门子的大家闺秀、官绅名流的千金小姐,就硬要看上那名来历不明的窃贼,这、这教她怎么跟自己家的老爷沟通才好。
再想起十五年前那名噪一时的千手侠盗司马空空,南宫夫人心里隐约有股不对劲的感觉。
至于是何原因会产生这股不对劲之感,她一时也说不上来,只得暂时按兵不动,静待一切的发展。
今天的司徒星很生气、很生气。
她不只生气,还感到泄气;不只感到泄气,还感到特别的沮丧。
从下了灵山至今,她也光顾了不少不仁不义的富贾名流家,一直以来她都一切顺利、平安,也搜刮了不少财物,相对的也资助不少穷困人家。
怎知昨晚竟会碰上那等糗事,糗得连让她想找个人好好发泄都会感到丢脸,只得暗自生着闷气。
“可恶!”一声可恶,她手中的筷子狠狠地往无辜的盘子一丢,就这么将那无辜的盘子给插碎了。
太好了!一盘好好的青菜炒肉丝就这么完蛋了。
虽然她昨晚那一趟“南宫”行算是有颇丰的收获,可一想起自己平白无故的被那个不知长相、不晓姓名的男子给轻薄了好几次,她手中的筷子又是重重地一戳。
完蛋了!一盘咸辣鱼乾又被她毁了。
就在她想糟蹋第三道菜肴之时,隔壁桌突然传来——
“喂,你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那先前问话之人,要说出答案前还不忘先小心地往四周看了看、瞧了瞧,直待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个方向后,才一脸神秘的说:“昨晚南宫家遭窃了。”
“喔!你说的是这件事啊!”这件事早已闹得整个洛阳城家喻户晓,根本已经不算是新闻了。“告诉你,我今天早上听我那婆娘告诉我,她早上去买菜时,就听街坊邻居大伙儿围成一团,全都是在说这件大事。”
“是吗?”原来他已经知道了,那也就没啥好稀奇的,不过……“对了!你可曾听闻窃贼总共有几名吗?”
“嗯,不是只有一名吗?听说那名窃贼还是个如天仙一般美丽的女人呢!”
其实真正见过其真面目者,唯独南宫宇一人,这话可想而知,定是道听途说、三人成虎的谣言。
“哈哈哈!这消息你可比我不灵通了。”能知道得比别人多,他表现得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告诉你,窃贼不只一名,而是鸳鸯双盗,意思就是说窃贼是一对男女。”
“什么?”
这句惊讶的喊叫,可不只出自隔壁桌的男子而已,就连司徒星也忍不住大喊出口。
“鸳鸯双盗”?这不就形同把她跟那个无耻卑劣的男人扯在一块了吗?
这怎么行呢?她恨死那个男人了,怎甘心与他配成一对?
司徒星一张脸涨得更是绯红,她也不管满客栈的人是怎么想的,直接跨向隔壁桌,双手齐下,一手抓住一个,冷着声开口喝道:“你们把刚刚的话,再给本姑娘好好的说一次。”
好、好、好凶悍的女人啊!这般凶悍的女人,纵生有天仙之貌,他二人也不敢随便招惹,只得齐声嗫嚅说道:
“我们是说,昨晚……闯入南宫家行窃的乃是对……鸳鸯大盗……”
话才说到此,就见眼前这美丽的女人换上一张更加狰狞恐怖的怒容,横眉怒目的紧盯住他们,害得他们直冒冷汗,还不断的打着哆嗦。
“鸳鸯大盗!哼!那可恶的男人也配与我神……”正当司徒星气不过他人把她与另外一个无耻的恶男扯在一块儿,想大声宣扬自己独做的好事之时,身后突然传来——
“哎呀!好巧,真巧,当真是巧啊!”
巧?巧什么巧?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背后连连说巧,司徒星一时好奇地放开手中两只胆小的耗子,转头一看——竟是个她连看都不曾看过的男人!
“你是谁?为何直对着我说巧?”这男人长得人模人样,还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司徒星直觉的就是讨厌这个男人。
这种男人……不必问,铁定就是师父曾告诉她的“花心大萝卜”那种类型的富家公子哥儿。
平时闲闲无事可做,一有空就到处找姑娘家搭讪聊天,一天到晚就想着玩乐,简单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这种人根本就是不务正业。
捧着心,南宫宇佯装一脸痛苦的问:“姑娘当真已经把在下给忘了吗?”好、好无情哪!她怎可以这么轻易就忘了他呢?
枉费!枉费他还对她一往情深。
看他那副捧心的恶心模样,司徒星当场很不给面子的做出一副想吐的表情,还非常不屑的赏他一记轻视的眼神。
“耶?看姑娘这神情,难道说……你、已、然、身、怀、六、甲!”为了报复她对他的轻视,南宫宇很故意的把这几个字说得很大声,几乎可以传到客栈的每个角落。
“谁身怀六甲来了?”可恶,这男人是真的看不懂她对他的轻视吗?“我做出恶心的表情是因为我看不起你,看到你,会让我觉得恶心到想吐。”
他说得大声,故意破坏她的名节,同样她也回了礼,告诉全客栈的客人这男人有多让人厌恶。
“当真如此吗?你说的可是真的?”南宫宇一脸哀愁的问着,那模样就像被负心汉给抛弃的小姑娘般。
看他这么虚伪,又这么会作戏,司徒星也懒得再甩他,直接跨回自己的座位,打算继续进食,先喂饱自己的肚皮是最重要的。
跟这种人,你扯得越多,事情就会越麻烦,麻烦到令人烦不胜烦。
看司徒星不再甩他,南宫宇也不以为意,还非常自作主张的往她面前一坐。
看这富家公子哥儿脸皮竟这么厚,也不先问问她这个主人,就迳自与她同桌,司徒星脸色一沉,正想开口斥他离开。
南宫宇竟然先她一步举起手,招来店小二吩咐:“把这位姑娘的饭钱全记在我南宫宇的帐下,另外再送几道你们客栈的招牌菜过来。”
看他连问都不问问她的意见,就算真有好处可捞,司徒星也不屑去捞。“告诉你,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你我之间各分各的,知道吗?”嗟来之食,她不屑食之。
“唉!司徒姑娘又何必如此客套,在下不过是想报恩罢了,你就别再推辞。”
“报恩?”
奇怪?这男人的脑子到底是好还是坏,她司徒星连见都不曾见过他,这恩到底从何而来?这点可真令她想不透了。
“呵呵,司徒姑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月余前,在下曾遭抢匪之危,若非司徒姑娘拔刀相助,南宫宇恐怕早已魂归九重天了。”
第3章(1)
听完南宫宇所说的话后,司徒星唯一的反应就是把一口刚含入口中的汤给喷了出来。
噗的一声,就这么恰巧的喷了他一身热汤。
“噢,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不会吧!天下之大,她司徒星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会再遇上这、这第一次下手的对象?“你、找、我、有、事?”
她不只问得忐忑,更问得小心翼翼,想着如何从他的话中揣测出他出现在她面前的目的何在?
被人喷了一身的汤,这种感觉还真是难受。
其实以南宫宇的身手来说,要躲过她的失态之举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他不愿躲,就为了两个原因。
第一,造成她心中对他的愧疚感;第二,故意掩饰自己的身手,让她无法将他与昨晚和她交手纠缠许久的男子联想在一起。
为了引发她的愧疚感,南宫宇故意表现得一脸难堪,“这可怎么是好?我这身衣服……”
废了!司徒星知道,也清楚明了他这灾难乃是出自于自己之“口”。“对不住,对不住,我马上帮你擦乾净。”顺手一操,她拿起桌上的抹布就想往他的身上抹去。
南宫宇一看她拿在手中的不明“黑布”,身子一闪,说什么也不愿让它沾上自己的身。“我看还是不用的好,那块布实在……”太脏。真让她抹了,就怕她会越帮越忙。
实在什么?看他怕怕的直瞧着她手上的抹布,司徒星也好奇的抬头一看,这一看她方才察觉自己手中的这块布甚至比方才那口汤还要脏。“呃,对不住,我没注意,差点把你身上的这件衣服毁得更加彻底,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司徒姑娘千万别将这点小事看得太过严重。”
他表现得越不在意,越是宽宏大量,司徒星对他就越是愧疚。
“虽是小事,但也不容轻忽,况且我司徒星也不是个不懂认错的女人。没关系,抹布既然不能用,我乾脆用我自己的衣服帮你擦拭乾净。”话说完,她还当真拉起自己的衣襬,拼了命的帮他擦。
从他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蛋,直到他的胸前,再到他的腰部,直抵他的双腿……
司徒星擦得专心且细心,南宫宇却越来越难受,一股灼热的紧绷感从下腹席卷了他全身,差点毁了他的理智。
为了不让自己当众出糗,南宫宇只得咬牙舍弃这次的好机会,抓紧她的手开口:“司徒姑娘,你就别费心了,其余的我自己来即可。”
“这怎么行?我不是说过,我司徒星坏虽坏,可也不是个敢做却不敢当的脓包。不管!我非得把你全身擦净不可,要不我于心难安哪!”手腕一转,她非常轻易的挣脱他的箝制,继续刚才的工作,直逼他双腿之中,突然……
“耶?这是什么东西?”摸起来硬硬的,还出乎意料的热,难道他身上藏有什么宝贝不成?
为解开这疑惑,司徒星更加好奇的摸索,直到一声似申吟的喘息声传入她耳中,她才分神抬头往南宫宇的脸上一瞧。
“你很难受吗?要不额头上怎会沁了那么多的汗水?”更奇怪的是他所发出的声音,让人感觉很“暧昧”,还很“不该”。
嗯!这问题可得好好研究琢磨才成。司徒星暗自打算。
难受?他何止难受而已。
面对这种要命的折磨,南宫宇若非有寻常人所不能及的抑制力,现在的司徒星早被他压躺在自己的身下,随他为所欲为了。
“不!我只是觉得很热而已,不碍事的。”他边说,边巧妙的掩饰自己的窘状,还故作平静的开口:“对了!司徒姑娘也同在下一样,家居洛阳城内吗?”
“不是,我不过是……”话说到此,司徒星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等等,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南宫?天啊!不会又那么巧吧?
他的南宫,总不会恰巧是昨晚她夜闯的那个南宫家吧?
“耶?司徒姑娘难道忘了我们初见面时,在下就曾告知姑娘,我复姓南宫、单名一个宇字?”看来这女人不只迷糊的未曾把他与她昨晚的目标联想在一起,更胡涂得连他的名字也一起忘了。
果真!他果然是姓南宫!她死定了、完蛋了。
不过无妨,还有最后一线生机,复姓南宫者虽然少见,但也非只有那个南宫而已。抱着最后一线生机,司徒星开口再问:“南宫青禾与你是何关系?”
“正是家父。”
四个字有如青天霹雳一般,直把司徒星劈得坐不稳椅子。
砰!锵!她就这么四脚朝天,姿态不雅的跌坐于地。
看她表现得那么夸张,南宫宇还真差点忍不住大笑出声。
不过为了维护佳人的面子,他咬紧牙关强压住满腔的笑意,更好心的欺向她,伸手搀扶起她,“姑娘何必表现得如此夸张呢?难道在下看起来真这么不像我家那个老头吗?”
“呃,像、像极了。”其实才怪!她司徒星根本连南宫青禾长得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哪知道他们父子长得像还是不像。“对了!我听隔壁桌的客人说昨晚你家遭窃贼入侵,你可有看清楚那夜贼的模样?”这才是她该关心的大问题。
“唉!可惜啊可惜。”南宫宇不只说得一脸惋惜,还用深以为憾的语气开口:“半夜时分,当在下听到家仆喊捉贼时,我心想既有好戏可看,当然也得出去凑凑热闹,哪知才刚赶到,就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往上一纵,那速度之快简直难以形容,害得在下想看看那两名夜贼的模样也难以如愿啊!”
两名?听南宫宇说闯入他南宫家的夜贼有两名,司徒星更是焦急的抓住他的手,神情紧张的逼问:“告诉我,你是否看清楚那两名夜贼往哪个方向逃逸?”倘若他真能看得清楚的话,那她报仇也就有望了。
“这……在下又不像司徒姑娘有高深莫测的武功修为,怎可能看得清楚那两名夜贼逃逸的方向呢?”南宫宇说得一脸为难,其实心里早就乐歪了。
看来这小妮子对他昨晚的表现颇为在意,就因在意,才会对这疑问特别注意。
“是吗?”听完他的答案之后,司徒星若说不失望那根本是假的。
就在一个一脸失望惆怅、一个一脸得意窃喜时,店小二终于把南宫宇所点的菜肴送上桌。
“司徒姑娘,请用。”
“喔!知道了。”追查不到那人的行踪,司徒星怎还有那个心情享受面前的美食,只是盛情难却,她只得拿着两根筷子随意拨弄桌上的菜肴,怎么也提振不起食欲。
唉!想想这问题,还真是恼人啊!
一个在前头急急而行,另一个则在背后紧紧地追。
心中自有目标的司徒星,一路探询,急着想找出下一个可以让她下手的对象。
只是……“司徒姑娘,你别走那么快啊!这样在下会跟不上你的。”这话乃那亦步亦趋紧跟在司徒星背后的南宫宇所说,他不只说得气喘吁吁,还一副娇弱得好像随时都可能会晕倒的模样。
烦啊!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你既然跟不上,那就不要跟啊!”她又没邀他同行,若非他厚颜地不管她的意愿,执意紧追,他何须如此劳累?简直就是他受罪,她也难受嘛!
“在下不过是想尽尽地主之谊,带姑娘好好欣赏这洛阳之美,姑娘又何必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呢?”这样可是会伤了他这颗纯情的少男心呢!
“谢啦!你的好意我心领就是。”她可不像他,整天闲闲没事,就只想着到处玩乐而已。“只可惜姑娘我到洛阳来另有要事,实在没有那个多余的空闲时间陪你到处玩乐。”
“耶!姑娘这话可说差了。”在忙着与她对谈之际,南宫宇不着痕迹的缓缓欺近她,更自作主张地与她并肩而行。“就算姑娘再忙,也该找些空档好好调剂一下,这样才叫享受人生不是吗?”
一生汲汲于富贵名利,这种人最是愚蠢。
他南宫宇虽不知这有趣的小姑娘为何执意要闯出个神偷之名,却也不能放任她不管啊!
他唯一怕的就是她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个性,会替她惹来什么无妄之灾。
就像前不久在客栈中,若非他及时出现,现在恐怕整个洛阳城都已经知道昨晚闯入他家的夜贼,就是身旁这个不怕死的女人。
享受人生?这是何等轻佻的词句啊!
柳眉一拧,司徒星陡然煞住自己的脚步,双手抱胸,睥睨的眯起双眼直视着他,“南宫宇,你知道我司徒星很看不起你吗?”她为人坦白,高兴或喜欢,讨厌或憎恨,向来分得清楚,更不屑与人玩那种文诌诌的游戏,“在我眼中,你根本与纨绔子弟无异,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个不事生产的公子哥儿,整天只懂得吃喝玩乐,这样的男人最是让我看不起,哼!”一声冷嗤,她也不管这番话是否会伤了他的心,直接提气一纵,以轻功甩掉他的纠缠,说什么也不愿再与南宫家的人有任何牵扯。
她看不起他,还说他是个纨绔子弟!
就这两句话,让南宫宇整个人愣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相貌堂堂、卓尔温雅、为人沉稳精干的他,在自己心仪的女人心中,竟是个这么不堪的男人。
她的话,对南宫宇来说,无疑是个最大的打击!
唉!看这情况,他若真想征服佳人的芳心,首先要做的就是改掉一些懒散的毛病。
要不他与她之间,永远只有“不可能”这三个字的结局了。
第3章(2)
“什么?此话当真?”一个蓄着八字胡的男人,一脸惊讶的直逼近那长相奇丑无比的男子质问。
“我的话岂有假的道理。”双手一背,长相奇丑的他看起来就像个极具身分地位的男子,那彪悍狠戾的气势,让人见了不寒而慄。
“你说最近常出没的神偷,与十五年前那千手侠盗司马空空的手法相同?这会不会只是巧合而已?”司马空空都已经失踪那么久的时间了,怎么可能会再出现?更诡异的是他竟不用自己的名字,反而用这神偷司徒星的称号,这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不会错的!”奇丑无比的他咬牙切齿的肯定着,对千手侠盗,他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的,当年若非是他……
想当年他原本也是个俊逸非凡的富家子弟,若非拜那可恶的司马空空所赐,他又怎会过着这种不见天日、仰他人鼻息生存的龌龊人生呢?
“倘若他们真是同一人,你想怎么做?若是你估计错误,那又该怎么办?”他虽也恨司马空空,但还不至于恨到想杀他、取他性命的地步,毕竟当年他对他还算手下留情,没做到赶尽杀绝的地步。
“倘若那名神偷当真是司马空空,他可能会有的下场,相信我不说,你也能够了解;倘若是我估计错误,那同样还是照杀不误。”男子说得毫不留情。“正所谓宁可错杀,不可错放,今天不管那名神偷是否是他都该死。”
看他满脸愤恨,听他说得咬牙切齿,他真是感同身受,只是……
“唉!我同情你……”
你字方落,那奇丑无比的男子突然运功往他袭来一掌,霎时,他背后的石墙整个崩落,看得他心惊胆战不说,还冷汗涔涔,用一双盈满惊恐的眼睛直睇那显然已被仇恨给逼疯的男人。
“你应该晓得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同情,这次我给你机会,再有下一次……哼哼,我保证我会让你尝到方才那掌的威力。”看自己的威胁已经收到应有的吓阻作用,他神色一整地开口:“你不用担心他会找不上你,更不用担心他会认不得你,只要那个神偷是他的话,他早晚会找上门来的。相信我,如果你还想要保住你这条老命以及你的财富,最好的方法就是提早做好防范,先来个『请君入瓮』,才能保你一家平安,一辈子财源滚滚而进,哈哈哈!”大笑三声之后,那奇丑无比的男人立即傲慢地扬长而去。
单独留在原地的他,依旧是一身的冷汗,全身猛犯哆嗦,一张老脸惨白得像死人。
这男人给他的威胁简直比司马空空更甚,只可惜他就是不敢违背他,只因他握有他太多太多的弱点了。
今夜,司徒星又有了新的目标。
这次的对象乃洛阳城南的李员外。
听一位被他逼得想上吊的老翁说,他是个以诈赌敛财出名的大坏蛋。
虽然他家财万贯,却全都不是靠自己能力赚来的。他开设赌坊,专门骗取一些老实的庄稼汉,不只用讹诈的方式骗取别人的钱财,还不时雇用打手催讨赌债。
对这种坏蛋,同样是坏人的司徒星自是不可能放过他。
她自诩这世间只要有她们三个师姐妹使坏,就已够令天下大乱了,再来一个,只怕要死伤更多的无辜者。
因此,坏蛋要教训坏蛋,应该是理所当然之事,这种好玩的事情,司徒星当然不肯落人之后。
就在司徒星忙着开始打扮、准备上工之际,客房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叩门的轻响。
“是谁?”一听有人叩门,司徒星动作俐落地赶紧脱下刚穿戴上身的黑色紧身衣,只裹着一件肚兜以及一条亵裤,俯趴在门上倾听外头的声音。
“是我,南宫宇。”
吞了吞口水,南宫宇回答的声音显得有几分压抑的瘖哑。
从门板上的身影看来,他可以想像里头的她现在穿得有多清凉诱人,这样清凉的装扮,真让他差点冲动的想冲开房门,好好的欣赏一下她那美丽的同体。
到今天,南宫宇方才知道自己的自制能力有多强,以及自己的思想有多龌龊,简直已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讨厌!竟又是这个讨人厌的公子哥儿!“很抱歉,本姑娘现在已经准备上床就寝,你若有事可明日再来,到时我定会拨出点时间给你。”
上床就寝?骗谁啊!“可是我替你带来了好东西,我相信你对这东西定会非常的有兴趣才是。”
好东西,而且还是个能令她产生兴趣的好东西!那会是什么东西呢?“你等等,我稍后就帮你开门。”因为好奇心的作祟,司徒星决定给他一个机会,反正长夜漫漫,她晚点出发也是无妨。
动作迅速的着上自己平时喜爱的青绿色长褂,咿哑一声,司徒星打开房门,哪知迎面而来的竟是帐簿。
“这就是你说会让我有兴趣的好东西?”帐簿?这种东西她会有兴趣,那才真是怪事一件。
“难道你没兴趣知道我已为你改变许多了吗?你瞧,你来瞧瞧……”南宫宇直邀她,也不等主人招呼就急着闯入她的房间,大剌剌的把自己手中的帐簿摊开在桌面上,“你瞧,这些全都是我这些日子努力下来的成果,这下子你总不会再说我是个不事生产的纨绔子弟了吧?”锐眸一扫,他意外的发现她压在床被里头的黑色衣物。
看来今晚她又想出去“办事”了,这下子他可得盯紧她。心中虽这么打算,可南宫宇依旧维持着嘻皮笑脸的模样。
“你说你的改变是为了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的改变与她又有何种干系?
若是平常,以司徒星的好奇心来说,定会打破砂锅问个彻底清楚。
只是……也不知怎地,司徒星就是不想去追究这个问题,直接把方才那句惊讶的问语跳过,冷着声开口:“你就算真把帐给记好了,要献宝也该找你家的爹娘炫耀,不该找上我来。我现在唯一有兴趣的就是上床睡觉,所以,很抱歉,我不得不请你离开。”她边说边拿起他摊在桌上的帐簿,不客气的往他胸前一推,更顺手的把他推出自己的房间,“再见,天色已晚,恕不奉陪。”话一说完,司徒星立即当着他的面欲将房门关上。
大脚一抬,南宫宇轻易的抵住她想关上的房门,任性的开口:“既然你对帐簿没兴趣,要不我们就下棋打发时间好吗?”
“很抱歉,我不会下棋。”司徒星一脸冷淡的拒绝。
“你不会,我可以教你啊!”南宫宇更是热情的建议,就希望能拖住她,别让她有机会把自己的一条小命给玩掉。
真是气死人了!不堪其扰的司徒星这次可真的发了火,她用一双怒眸狠狠地瞪着他开口:“你是真的听不懂我的话,还是存心与我作对,不让我有上床休息的时间?”
“以上皆非。”看这女人怒气腾腾的模样,南宫宇还很不怕死的告诉她:“我不过是不想让你有出门的机会罢了。”
心猛然一跳,司徒星一脸心虚的反驳:“胡说!谁说我要出门的?”
“你压在床被里头的衣服说的。”意思就是说,他早看到那个不该他看的东西了。
他才说完,司徒星只手倏地往他颈项一掐,冷着脸问:“回答我,你到底知道多少?”难道他心里对她早有防范,才故意藉机亲近她,就为了想摸清她的底吗?
“我、我、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就算真要我回答,也该先松开手,让我能……喘口气,要不……这样我怎么说话?”若非不想轻易泄底,他要挣开她的箝制,根本就易如反掌。
该放开他吗?该让他有命走出这家客栈吗?这两个问题不停地在司徒星的脑子里头盘旋不去,她拧着眉,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