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生你的时候还很年轻哦!那你亲生父亲呢?他想多了解她一些。
我妈是未婚生子,而我爸……在我妈刚怀孕时就出车祸去世了。说到家人,她总算恢复些精神。在诉说这段天人永隔的遗憾时,她并未有一丝落寞,这么多年来,问过这问题的人多不胜数,但其实她从未因缺乏父爱而自怜,她相信自己得到的关爱绝对不比人少,即使有遗憾,亦来自对母亲的不舍。
哦……难怪你和你妈感情那么好。她们母女站在一起,若非他认识她们,肯定会以为她们只是一对长相神似的姊妹。
我妈外表看起来傻呼呼的,其实很坚强呢!
外婆与世长辞时,她连续哭了好几天,外婆最疼她了,对於她的要求,外婆总是一声不吭地宠溺,然而令人惋叹的是,外婆竟然在她十岁生日隔天长眠不起,她知道,外婆是用尽最後的回光返照替她庆祝生日。
母亲当然难过,袁家少了外婆,只剩母女俩相依为命,於是母亲更努力工作,含笔如苦地照料她长大成|人。
我知道,就跟你一样,外表是乖宝宝,骨子里邪恶得要命,把我迷得晕头转向。他晓得她陷入回忆,所以说调皮话转移她的注意力。他的占有欲十分强悍,不允许她的思维中有别人存在,无论对方是谁。
我有那么厉害吗?地挑高黛眉。
你在表达我们做的爱还不够多吗?他故意扭曲她的话。
哦,不,你可别又来了。他一露出猎鹰般的目光,她连忙求饶。
呵,瞧你怕的。勾挑起她的秀发缭绕指间,他若有所思。你说,我们会不会有儿子或女儿了?
闻言,袁幸鸽完全愣住了。
你怎么了?他不解她的反应。
该死!她整个人弹跳起来,焦躁地来回踱步。
你到底怎么了?他也跟着坐在床沿,大掌攫住她的皓腕。
你为什么没有提醒我?她烦郁地甩开他,简直无法想像这可能性。
提醒你什么?他仍是一头雾水,索性将她暴躁的身躯锁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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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没有做防范措施,对不对?我的老天!她推开他颓倒在床上,纤手後悔莫及地拍着额头。
这下呆住的换他了。你不想要孩子?
是不想要也不能要!
为什么?他的眼睛蒙七一片冰寒。她居然不要他们的孩子,而且还如此坚持?
你在说废话吗?如果我怀了你的小孩不就要打掉?这我怎么做得到!她双手扯着发丝,状似十分苦恼。
没人要你打掉,我会负责的。他心底已认定了她,而她亦同样爱着他,但怎么情况并非他想像中圆满?她竟然排拒孩子的出现?
负责?你怎么负责?娶我吗?别开玩笑了!她歇斯底里地自问自答。
这不是开玩笑。我要娶你是千真万确。如此自然的恋爱过程,她干嘛反抗得这么激烈?
你在说什么疯话,结婚?她摇摇头。我并没想要嫁给你。
这教他如何能接受?他气急攻心地拉着她的手臂。你有种再说一次。
我说我不想嫁给你!面对他的愤懑,她的心惴惴不安,但事实就是如此。
为什么?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怒吼如雷贯耳,她忍不住瑟缩着身子。
我们是叔叔与侄女的关系,结婚的事传出去能听吗?
说到底你就是怕人家的蜚短流长?他差点没讥讽地仰天大笑,薛景斌和她并非血嫡之亲,所以法律不能约束他们结为连理,怎料一切的阻碍都在於她害怕外界的流言。
对,我就是怕。她豁出去地坦诚。我们就这样维持下去不好吗?反正我们还很年轻,说结婚太早了,或许以後你会碰到更心仪的女孩子……
但这是她的违心之论,她怎么可能希望他爱上别人?但她真的不敢将这段感情公诸於世。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他是越听心越冷,不敢相信她除了不愿嫁给他、不想拥有他们的孩子,还想将他推给别的女人?
对。她艰辛地吞了吞口水,沉重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双手捧上了真心,却让她毫不恋栈地摔毁。
滚——青筋在他颜面突跳,他食指笔直地指向门口。 你给我滚!
我……他残酷的言语令她向後踉跄了一步。你赶我走?
滚——他咆吼得震天撼地。
好,我走、我走……她的泪水被逼出眼眶,趁着尚未失声啜泣前,她捂住嘴巴夺门而出。
少了她的空间静谧得吓人,他闭起受伤的眼睛、受伤的心,必须将拳头握得好紧、好紧,才能克制自己不残暴地毁坏眼前一切东西。
有时候,残忍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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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斌和袁芸菁返国後依旧甜蜜如昔,薛父、薛母很开明,也很喜欢袁芸菁这个温腕贤慧的媳妇,於是飞快地选定黄道吉门,迫不及侍想将袁芸菁归人薛氏祖籍。
虽然袁芸菁已生育有一个女儿,但仍是头一次结婚,薛氏家长乐不可遏地飞来台湾替大儿子和长媳办一场轰动的婚礼,喜宴地点定在五星级高级饭店。
宴会里有不少企业家和其亲属登场祝贺,看得袁幸鸽瞠目结舌,看来母亲是捡到好野人了。
她静静坐在最大的圆桌的其中一个座位,这桌坐的是两家的直系亲属,相形之下,她显得形影孤单,但她不畏惧,用微笑和祝福凝望着四处敬酒的母亲。
她很开心母亲觅得此生的归宿,虽然这幸福来得有些慢,但也因为如此,才能遇见薛景斌这么优秀的良人。
而自己呢?她偷偷瞄了眼同桌的薛京健,看来他的气还没消,所以仍摆着一张臭脸,但右边的薛母可逗趣了,虽然场面人声鼎沸让她听不见他们的交谈,但从他们的互动中可看出,他快让薛母搞疯了。
京健,这童子鸡汤很补的,多吃点。薛母忙不迭地将成堆药膳推至儿子面前。
妈,你怎么到了台湾还足补、补、补,真受不了你耶!薛京健苦着一张脸推开汤碗,他根本没食欲。
这是妈的一片爱心,你竟然……薛母变脸很快,从原先的殷勤转为如泣如诉的泪眼汪汪。
薛京健见状叹了口气。拜托你别再演了,我喝就是了。唉!他发现他这一生就输给这两个女人了。
这才乖嘛!薛母得意地拍拍儿子的头,刚才的悲凄瞬间消失不见。
妈,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再用那种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很难看耶!隔壁桌都在掩嘴偷笑了。
你是在嫌弃妈不好吗?我……薛母老招又要重现。
停。薛京健没辙了。你高兴就好,ok?
嘿嘿,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嘛!她就知道这招屡试不爽,但她可不会因此停止喋喋不休。京健,你看人家景斌都娶了个好老婆回来,你是不是动作该加快了?
薛京健顿了一下,这真是踩到他的痛处了。不急。
什么不急?薛母迭声叫嚷。你都二十八岁了,还说不急?
等我三十四岁你再来和我耳提面命。意思是打算拖到薛景斌这年龄再说。
薛母垮下老脸。你这不孝子,你想让我含贻弄孙的愿望等多久啊?
这不是我的错,重点是你儿子被恶意嫌弃了。说到此,心窝更是泛闷,他忍不住抬头和袁幸鸽四目相交,她却迅速别开眼,令他忧烦的情绪越滚越大。
是哪家千金?居然嫌弃我俊美无俦的帅儿子?不是薛母老王自夸,她生的两个儿子向来都是让女人追着跑的呢!
咱们大哥的千金。他这提示够明显了吧?
你这龟孙子胡绉什么,芸菁都还没怀孕……薛母罗唆个没停的嘴突地止住,视线讶然地抛向袁幸鸽。儿、儿、儿子……你不会是指我可爱的孙女幸鸽吧?
妈,我和她不算乱仑,你不用这么夸张。薛母的严重结巴令薛京健啼笑皆非。
这样啊……薛母沉吟了,能明了女方不嫁的原因。幸鸽喜欢你吗?
我们彼此相爱,认识之後才知道大哥和大嫂在谈恋爱。他不敢说是先认识彼此的身体。
那景斌不就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你怎么这样说大哥?我们也是有大哥才能进而相恋的。
薛京健的说明让薛母更理不出头绪。因为景斌相恋,又因为景斌拒婚……你们年轻人怎么搞得这么复杂?
总之,我爱她。而且是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开始。
第九章
袁小姐,恭喜你。医生由衷地说。
然而这句祝福听在袁车鸽耳中,却宛若天打雷劈。
真的……有了?她呆滞地呢哺。
医生觉得袁幸鸽反应并不寻常,於是瞟了眼她的个人资料,发现原来她只是个二十岁的未婚女孩,即使是看多世面的医生亦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
孩子现在两个月大,如果决定拿掉要趁早,以免母体大伤。
袁幸鸽猛地回神。拿掉?
医生严肃地点点头。孩子要拿要留决定在你,希望你能尽快和孩子的父亲达成协议。
嗯。袁幸鸽起身微微鞠躬。医生,谢谢你。
切记,少蹦蹦跳跳的。医生最後叮咛。
袁幸鸽离开了医院,独自散步在熙来攘往的街道上,她的心很迷惘,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前面是一所幼稚园,现在恰巧是放学时间,有许多家长来接小朋友回家。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他们身上,莫名而强大的罪恶感攫住她,手掌无意识地密贴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
孩子还太小,她完全感觉不出自己的子宫里正孕育着未成熟的胚胎,但这孩子确实存在她体内,而她真能残忍地与之剥离吗?
她的心猛烈怦跳着,她做不到啊!
然而孩子的爸明显地完全不搭理她,她晓得一切是她的错,但愿现在後悔还来得及。
一路上她不停地和孩子说话加注自己的勇气,即使行人纷纷投来奇异的审视,她也不在乎,她终於能明白当初母亲的心情。
孩子,是她和所爱之人孕育的结晶,她绝不可能亲手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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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给自己最後一次精神喊话,袁幸鸽推开感觉格外沉重的门。我……
但门里的一幕却教她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你还来干嘛?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令薛京健的心像海啸般翻腾,但想起多日前的争执,他不禁寒着一张脸。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袁幸鸽全身僵硬地伫在原地,仅用眼神来回端看面前的两人。
不不不,你们有事先聊。姬宫毓敏锐察觉情形有异,赶紧想退出,因为上一次还为了他导致人家小俩口吵架。
小毓。薛京健突然喊。回来!
姬宫毓皱着眉头转身瞧薛京健一眼,不明白薛京健为何要用这么恶心巴拉的语调称呼自己,但他还是依言踱了过去,岂料薛京健竟然楼住他的腰。
你……姬宫毓顿时惊吓地瞠大瞳孔。
我美丽的小毓,不喜欢我抱你吗?薛京健一双利眸闪着某种讯息,暗示着姬宫毓。
当然……不是。姬宫毓为薛家工作多年,早和薛京健培养出极佳的默契,马上抛弃方才的不解,柔媚万千地依靠在薛京健肩胛上。
很好。薛京健这才看向袁幸鸽。说吧!你有何贵干?
我……袁幸鸽咬紧下唇,他和那美丽女子的亲密举措,无非已宣判了她的死刑。
说啊!我们可忙的呢!姬宫毓在一旁橱风点火。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袁幸鸽垂下眼睑落寞地说:还是,我本来就是後来的?
美丽女子的出现并非第一次,当初他为了这美得令人屏息的高挑女子,也好一阵子没理她。难道,这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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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你把我说成那种男人。就算他想激她,才暗示姬宫毓陪他演戏,但他仍不容许她这种说法,彷佛他对她的痴心全是作假。
可你们……
我和小毓是在我们结束後才开始,你少胡乱猜测。这天杀的女人居然还对他那时奉献的感情存有多疑?
袁幸鸽沉默了,因为他说他们已经结束,她还以为他只是一时气愤同她冷战……
怎么不说话了?薛京健就是想激怒袁幸鸽,但她却异常平静。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正是你所希望的?
闻言,袁幸鸽讶然地抬起头。你……是在报复我吗?
你说呢?薛京健未正面回答,仅以簇拥着姬宫毓的轻佻神情凝视她。
袁幸鸽失措地揪扯手指,没想到自己一时的无心之语竟铸成无法挽回的结果。她多想大声告诉他那全是她的违心之论,多想冲上前分开他们,占回原本该属於她的位置,但他脸上的轻蔑消灭了她所有的冲动,让她不想在此时显露自己的脆弱。
我知道了。很奇怪的是,她竟然没有想哭泣的欲望,毕竟她自己是罪魁祸首,她怨不了谁。
只是,害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令她心生愧疚……但她不害怕,母亲办得到,她一定也可以!
望向薛京健挺拔非凡的身形,这是她最後的眷恋,然後她转身就走。从今而後,她的人生只为孩子而活。
你要去哪?薛京健忍不住喊道,袁幸鸽的神态冷静异常,让他有种不祥预感。
袁幸鸽没再回应,踏着寂寥的脚步消失在两人面前。
可恶!望着袁幸鸽的背影,一阵无力感攫住薛京健,他只能靠摔东西发泄。
姬宫毓看着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的菸灰缸,不禁试探地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我真的不晓得该怎么对她才好……薛京健瘫坐於办公椅上,平时的意气风发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颓废和茫然。她居然不想要我的孩子,这我怎么能接受?
姬宫毓点点头,大概了悟是怎样的情况。但是你这么做真的好吗?他指的是他们演戏一事。
我不知道……薛京健烦躁地点起一根菸猛抽,想藉由尼古丁镇定紊乱的心神。
逼走她并非他的原意,他只是气不过而想激出她对他的感情,然而她却大出他预料地走得一乾二净,甚至是头也不回的!
我在想,她肯定是有事才会跑来找你。这是姬宫毓的直觉。
来不及了……这点薛京健也明白,否则两人已经那么多大没见到面,以她倔强的性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但他却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将她推得更远。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好似让人刮下心块肉的痛楚,而她就这么走了,是被他逼走了!
唉……见薛京健如此失魂落魄,姬宫毓也束手无策,虽然他不懂为何两人明明深爱彼此,又要狠绝地伤害对方。
这样吧,我会派人观察她的动静,然後定时告诉你她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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