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抿紧唇瓣,想说什么到底还是忍下了。
“咳,”沈锦昌并没有参与这些女人们的口角,而是对梁仲全说:“盈盈刚从军校毕业,离开校门就是上尉的军衔哟!呵呵,我寻思着把她安排到哪个部队好,想来想去觉得飞鹰团挺合适,不知道梁兄意下如何?”
梁仲全打个哈哈,笑道:“这个你安排就是,我现在不太管基层的事情。”
餐厅里佣人们已经摆上了丰盛的午餐,众人互相客气地推让着入了座席,唯独没看到梁天逸。
佣人说:“大少爷胃口不好,现在不想吃!”
因为梁天逸双腿残疾后不喜见外人,梁家夫妇也就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吩咐佣人把饭菜留一份在厨房保温,等他什么时候想吃了再送上楼。
林雪若有所思,她隐隐感觉到梁天逸不肯下楼吃饭跟她在他面前提起云朵有关。她永远都无法理解,为何昔日恩爱缠绵的恋人分手后会像仇人般难以相处。
两年前的云朵才只有十九岁,也许孩子般的她得知梁天逸残废的消息后根本无法承受这个沉重的打击才远避异国,难道他就此恨上她了吗?
“想什么呢?总是心不在焉的!”梁峻涛在桌下轻踩她的脚。
林雪抬起头,不满地睨他一眼,哼道:“把我推出来给你做挡箭牌,你倒属乌龟的把头一缩什么都不关你的事了!”
“哪里有?”梁峻涛扬了扬眉,悄声笑道:“我只是训练下你的应变能力嘛,想在梁家混没有两把刷子对付我妈可不行!”
“谁要在你家混了!”林雪不屑地转过脸,不再理睬他。
梁峻涛讨好地挟了只海捕虾送到她的餐碟里,压低嗓音说:“再帮我演场重口味的戏,事后有重赏,成不?”
礼尚往来,林雪从盘子里挑了只红辣椒放在他的碟子,然后告诉他:“姐不希罕!”
谁希罕他的什么重赏,帮他演戏不过是看在今天他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否则她才懒得掺合他家的事情。
21.贵客
梁峻涛眼尾一挑,又挟了块鹿肉给她,借机邪恶地威胁道:“今天我差点被你连累送命的事情爸妈都不知道,你要不想被当作危险分子开除出部队就乖乖听爷的安排!”
林雪怒瞪他一眼,知道他的威胁绝非空丨穴来风。梁老大残废后,梁老二就是整个梁家的希望,如果梁家夫妇知道她累及太子爷的人身安全,定会把她赶出去。
从盘子里挑了块炒菜用的八角丢到他的碟子,她咬牙:“你这个败类!”
两人私下里较劲,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完全是小情侣在私语情话,而且两人互相挟菜看起来无比恩爱。
沈盈盈很吃味,就娇声嫩气地对梁峻涛说:“梁哥哥,我第一次来你们家吃饭,你怎么都不搭理人家呢!”
梁峻涛抬起头看到沈盈盈又鼓腮帮子又嘟嘴巴的撒娇模样,顿时反胃到不行,便伸出手臂亲热地搭上林雪的肩,然后才回答沈盈盈的话:“我未婚妻最近胃口不好,老是恶心干呕,还眩晕嗜睡,只忙着照顾她冷落了沈大小姐,有不到之处别怪罪!”
“啊?”沈盈盈推开餐具,花容变色地站起身,结结巴巴地:“真、真的?是不是……”
刘美君也不淡定了,疾言厉色地质问梁峻涛:“这才一个多月,你们怎么就……”
“咳!”林雪冷不防被呛到了,原来梁痞子所说的重口味指的是这个!她转过身掩着嘴巴咳个不停。
梁峻涛一边体贴地帮她捶背,一边抱歉地对沈家父女俩说:“吃过饭我得陪未婚妻去趟医院,如果她真怀孕了,我们打算商量下结婚的事情!”
出了梁家,梁峻涛边开车边一脸贼笑地对坐在后排的林雪说:“妞,清白被毁了,你还是从了爷吧!”
沉默了一会儿,林雪冷笑:“我的清白早就被毁了,不值钱的,梁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好吧,他承认这小娘们嘴巴不饶人,只能转换战术:“所以说你更应该嫁给我!想不想东山再起?想不想出人投地?做我梁峻涛的女人有什么不好?整个京城的上流圈子都得高看你一眼”
先是威胁再是利诱,这家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林雪苦笑:“真不明白你娶了我有什么好处!”
“爷看你顺眼嘛!”梁峻涛回眸冲她魅惑一笑,想对她施展下美男计,不料却差点跟前面的一辆q7来了个亲密追尾。“靠,这开车长不长眼睛!”
“谁的眼睛长脑后?”林雪无奈地摇头,“首长大人,专心开你的车吧,美男计对我没用!”
车子驶进了一家高档私人会所,泊在了专用贵宾停车区,下车后梁峻涛挽着林雪的纤手一起走进去。
乘贵宾电梯来到十一楼,有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将他们带到一个豪华贵宾包厢门前。
敲响门,里面的服务生打开门,恭敬地对梁峻涛鞠了鞠身,说:“梁少请进!”
林雪任由梁峻涛牵着她的手,走进了这座豪华如水晶宫般的包厢。里面的人很多,有男有女大多都成双成对。她明白梁峻涛为何带她来了,也许只是让她充当暂时的女伴。
休闲厅里正在k歌喝酒抽烟的男子们大多数都站起身,有娴熟地跟梁峻涛打招呼,有对他点头微笑的,还有直接上前给他一拳的。
直接给梁峻涛一拳的正是刘阳,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式:“涛子,你丫的真行啊!开着我的车跟女人跑出去兜风也就罢了,还跟我玩失踪,害得我被这块牛皮糖缠上了怎么都甩不脱,你来替我摆平她吧!”
刘阳说的牛皮糖竟是马童童,此时见林雪跟梁峻涛一起来了,马童童高兴地跑过来给了林雪一个大大的拥抱,同时得意地跟刘阳炫耀:“怎么样?姐说粘着你就没错吧!果然被我找到林雪了!”
原来马童童缠着刘阳不放就为了“守株待兔”找林雪啊!
梁峻涛却别有深意地揶揄道:“恐怕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大大咧咧的马童童居然被这句话给闹了个大红脸,她扯着林雪不依地说:“林雪,你帮姐教训他!”
林雪微微抿嘴儿,并没有言语。
入座后,梁峻涛的目光投向在座的一位气质冷艳的男子,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冷少邀请的那位贵宾怎么还没来?”
男子名叫冷彬,身材英挺颀长,斜飞入鬓的俊眉,狭长锐利的凤目,用绝色倾城这个词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冷彬浅浅扬唇,声音清亮如泉温润似玉:“客人总要来得晚一些。”
美男一笑倾人城,顿时秒杀在场所有不同年龄段的女性,就连林雪都看怔了。
她从没有见过如此俊美若仙的男子,简直没有任何语言来形容他非凡的气质和绝色的容貌。
“我倒好奇这位贵客长的什么样子!”梁峻涛应酬的时候还不忘暗中狠掐林雪一把,同时警告道:“在爷这样的超级美男身边不许对着别的男人发花痴!”
他的声音不算高但也不低,足以令在场大多数人听见。林雪有些尴尬,就瞪他一眼。
寒喧的时候,包厢的房门再次被打开,服务生又领进来一对情侣,便是今晚冷彬邀请的贵客了。
林雪目光瞥去,不禁愕然张睫,因为她看到那两个亲亲密密一起走进来的男女竟然是莫楚寒和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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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这个深爱了三年却拥着别的女人大秀恩爱的无情男人,她一字一句地说:“段逸枫,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我永远都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伤害我,因为你不配!”
落难的她并没有成为灰溜溜的麻雀,一场盛世婚礼让她蜕变成美丽夺目的涅槃凤凰。
看女主如何从爱情的绝境华丽转身,退一步才发现原来天蓝海更美,跟随她一路领略更精彩的风景,慢慢收获爱情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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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放下她
万万想不到冷彬邀请的贵客竟然会是莫楚寒和舒可,今天上午那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此时此刻重逢,可以想象内心该掀起多大的惊涛骇浪。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说的是林雪和莫楚寒;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说的就是马童童跟舒可了。
相互对视了大约有三秒钟,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此时诡异多变的情形和气氛。三女两男,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丰富多彩,千变万化如同天空的流云。
这种僵硬诡异的气氛也感染了在场其他的人,于是客套寒喧神马的一概省略了。
“舒可,你个贱人!”马童童率先发作,她跨前一步,指着舒可的鼻子毫不客气地骂道:“不要脸的,你还好意思在大白天挽着你奸夫的胳膊明目张胆地跑出来丢人现眼?”
“童童!”舒可倒退一步,花容惨变娇躯微颤,又委屈又害怕的样子,她嗫嚅着试图跟她解释:“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
“我呸!少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戏,姐我不吃你这套!”马童童咬牙切齿,积攒许久的愤怒在这一刻暴发:“都说哑巴狗咬人毒,你比哑巴狗还毒啊!我和林雪怎么都被你可怜兮兮的外表蒙骗了这么多年,一点儿都没看出你的阴毒本质!当年要不是林雪,你能有今天?说不定早在哪个红灯区里染上脏病烂死了……”
莫楚寒阴着俊脸趋前一步,打断马童童的斥骂:“够了!再不闭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刘阳跨前一步,似笑非笑地对莫楚寒说:“莫少最好客气点儿对谁都没坏处!”虽然不太待见马童童,不过她好歹是他带来的女伴,如果随便被喝斥那他的面子上也挂不住。
有撑腰的马童童的情绪更高涨,她转而将矛头指向了莫楚寒,毫不示弱:“你这个混蛋比舒可更可恶!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要爱林雪一辈子?转眼你翻脸翻得比书还快!”
“童童,别吵了!”林雪打断了马童童,瞥向莫楚寒,见舒可此时委屈地偎在他的怀抱里,他正疼惜地给舒可擦眼泪,她清眸倏然一凉,冷冷地接道:“不值得跟畜牲一般见识!”
“你骂谁?”莫楚寒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凶恶,好像要吃人。“林雪,你他妈的真以为傍上了梁峻涛就有靠山了是不是?我告诉你,早晚我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下梁峻涛不高兴了,他连一眼都没看莫楚寒,而是直接对今天的东道主冷彬说:“冷少,你看这事儿怎么处理?我要当场料理了他好像在踢你的场子,可要不给他点儿教训好像又说不过去!”
冷彬邀请莫楚寒过来只是商谈一些公事,同时还请来了一些陪客,比如说是刘阳和邵杰。梁峻涛突然过来还上演了这么一出实在让他始料未及,略略沉吟了一下,便打圆场道:“几位都是我的客人,给我三分薄面,一起坐下喝杯茶,有什么恩怨,出了这屋你们再清算行不?”
冷彬年纪轻轻已是京城空军少将,而且他行事低调谦虚,在圈子里口碑极好。此时他把话说到这份上,众人也不好再闹。
莫楚寒凶狠地盯向梁峻涛揽着林雪纤腰的那只大手,目光如利剑般恨不得在他们俩身上连捅十几个血洞再作打算。“贱人!”这话他是用口型说的,牙齿都咬得格格响。
林雪清冷如冰雪般的眸光幽幽地睨着这个凉薄无情的男人,俏脸毫无表情。
梁峻涛却笑嘻嘻地对莫楚寒眨了眨眼,用口型回敬道:“畜牲!”
休息室里,舒可委屈地伏在莫楚寒的怀里哭得如同梨花带雨,呜咽道:“楚寒你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随便谁都可以打我骂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水眸里满是不甘和忿懑,马童童竟敢当众辱骂她,她一定要让莫楚寒狠狠教训那个泼辣的丫头!就算暂时动不了林雪,她也要拿马童童开刀出出气!
莫楚寒的俊目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想到梁峻涛亲昵地揽着林雪的纤腰,俨然一副恩爱情侣的姿态,他钢牙就咬得咯咯响。胸口剧烈起伏着,他猛地推开怀里的舒可,起身走出休息室。
舒可一怔,既而趁意的一笑,她知道莫楚寒要出手了!
“你给我站住!”莫楚寒拦住了正准备去洗手间的林雪,咬牙切齿的样子好像要吃人。“贱人,你被云书华抛弃了又来勾引梁峻涛,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面对莫楚寒的辱骂和诽谤,林雪怒极反笑,世上怎么会有这种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无耻之徒,真真让她开了眼界。嘴角浮起一抹讥诮,她反问他:“这话正是我想问你的,你们这对狗男女可知道什么叫羞耻?”
莫楚寒气得连手都在发抖,他突然袭上前粗暴地揪着林雪的头发,嘶声骂道:“贱人,……为了讨好梁峻涛连头发都剪了!”他愤怒到极点,一点儿不顺眼的地方都能激发他暴虐的因子。为他留了十年的长发居然剪掉了,他恨不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将她凌虐至死。
“你以为百般讨好迎合梁峻涛就能攀上高枝?我告诉你,他只是玩你的罢了!蠢女人!”他狠狠拍着她苍白的娇颜,吐出的字像淬着冰渣。
林雪想挣开他揪发的大手,奈何身手远远敌不过男子,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施加的伤害。“放开我!”她并没有大喊大叫,可是嗓子却哑了。订婚宴之后留下了后遗症,每当伤心愤怒,她的声带就会受损嘶哑。她用嘶哑的声音质问他:“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对我?”
“因为你贱因为你活该因为你欠虐!”莫楚寒反拧住她的双臂,将她拦腰抱起,想快步从后门离开包厢。
“站住!”没想到梁峻涛早就堵在后门等着他们,佞厉的星眸睇向莫楚寒,目光扫过在他怀里挣扎的林雪,俊颜阴冷,沉声喝令道:“放下她!”
23.多谢
“姓梁的,又是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莫楚寒恨不得立刻上前将梁峻涛千刀万剐,他佞笑道:“别他妈的每次都跟老子表演狗屁英雄救美,一次次我都给你记着呢,看你究竟能狂到几时!”
梁峻涛危险地眯起瞳眸,挑衅地笑道:“我就狂你能拿我怎么着?还有多大本事尽管施出来别他妈一个劲地狗吠!我现在好好地站在这里,你的那堆破烂卡车恐怕都运到废品回收站去了吧!”
提起这事莫楚寒更暴跳如雷,他又悔又恨地说:“下次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早该让他们乱枪毙了你!”
林雪在梁峻涛出现的时候就停止了挣扎反抗,她安静地伏在曾经深爱过的莫楚寒怀里,清澈的瞳仁涌起一种无以言说的悲伤。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这些话林雪一直想当面问一问莫楚寒,而现在她偎在他的怀里却没有勇气再问出口。
也许这个残忍冷佞的男人根本没有感情;也许他已经忘记了他们曾经相濡以沫的岁月;也许她爱过的莫楚寒已经被某个煞星恶鬼附体迷失了本性……总之,这个近在咫尺的冷酷男人只会给予她无止境的伤害和逼迫,根本不会给她任何申诉辩解的机会和权利。
罢了!那个答案她已不想再要,或者说已经对她没有任何的意义!
天性冷漠凉薄的她在伤害悲忿绝望中,已将这份十年逆境里好不容易积累培养起的感情和信任彻底磨灭殆尽!
曲起膝盖,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顶向莫楚寒的要害之处。
这招自卫必杀绝技就是他曾教过她的,今天,她把它还给他。
莫楚寒的注意力都在梁峻涛的身上,根本没想到怀里的女子会突然对他发起致命的攻击。猝不及防,他被她顶中要害,嗷的一声惨呼,踉跄后退几步,捂着痛处蹲下身去,疼得浑身抽搐。
林雪挣脱开了钳制,连一眼都没有再看他,转身走到梁峻涛的身边。
“楚寒,天啊!”舒可尖叫着跑过来,蹲下身扶起莫楚寒,边哭边遣责林雪:“你、你怎么越来越丧心病狂,居然打他的这里,万一打坏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永远都不会原谅她?林雪想笑又想骂,可到底还是没有跟她争论,因为不值得跟畜牲一般见识,不值得!
“好样的,有进步!”梁峻涛对林雪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半天,莫楚寒才缓过气来,他扶着舒可站起身,喘息着气急败坏地指着林雪威胁道:“贱人,你等着!我看你到底能得瑟多久!”
林雪抬高秀美的下巴,睥睨着这个无情的男人,用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你想知道我还能得瑟多久?马上你就能知道答案!”
说完她转过脸问身边的梁峻涛:“你的那份合同还带着吗?我现在就签,过期不候!”
梁峻涛微微一怔,继而无声而笑,真的从身上掏出了那份打印好的合同,递给林雪的时候还顺便奉送了一支袖珍签字笔。
“刷刷刷”签上了林雪两个娟秀的字,她拿着那份合同走到莫楚寒的跟前。
“你要干什么?”舒可以为她还要伤害莫楚寒,不由紧张起来。“楚寒都被你打成这样子,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根本没有理睬她,也懒得看她,林雪把那份签好字的合同往莫楚寒的眼前一晃,倨傲地炫耀道:“看到了吗?这是我跟梁峻涛的婚前协议书,我们马上就要领证结婚了!你可以不要我厌弃我,但现在有一个比你更优秀的男人他争着抢着要我喜欢我!你不是问我到底还能得瑟多久?我告诉你,除非你能整倒梁家,否则我永远都能在你面前得瑟下去!”
“你……”莫楚寒急怒攻心,牵动旧伤,竟然张嘴呕出一口血痰。“咳咳……”他拼命地咳着,弯下腰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舒可“哇”地一声哭起来,忙着帮他捶背抚胸顺气,“楚寒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好害怕!”
很快,冷彬等人闻声赶过来了,见莫楚寒弯着腰只有喘气的份,地面上还有血痰的印迹,不由吃惊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峻涛慢条斯理地解释道:“你的贵客在洗手间门口拦住我的未婚妻欲生非礼,结果被我的未婚妻用自卫防狼术踢中他的要害,他发现自己不能人道了就气得吐血!”
“……”众人皆愕然,大概是被这个解释给雷得不轻,各种凌乱。
刘阳怪怪地瞅着梁峻涛,怀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未婚妻了?”
“现在已经有了!”梁峻涛揽着林雪的香肩,对刘阳说:“羊子,快叫嫂子!”
梁峻涛的话引起不小的轰动,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在公众场合承认过任何女人是他的女友,更何况谈婚论嫁。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向林雪,有诧异也有惊讶。马童童上前拍了林雪一把,咧嘴笑起来:“你行啊!什么时候跟梁二少暗渡陈仓也不跟我透个风!”
林雪索性大大方方地依偎到梁峻涛的怀里,以恬淡的微笑应对所有的质疑和讶然。
见火候差不多了,梁峻涛转首看了看气得脸色铁青狞狰的莫楚寒,索性当着众人的面宠溺地吻了吻林雪,然后对那个快要疯癫的男人绽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老兄,承让了,多谢!”
24.言而有信
林雪看着莫楚寒死灰般的脸孔失去了一贯的狠戾和跋扈,变得面无血色,她微微感到从未有过的畅意。他也会难受?是为他丢失的面子难过吧?活该!
“峻涛,你不是说要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吗?我们走吧!”她亲昵地依偎在梁峻涛的胸前,温柔一如当年。
莫楚寒浑身大颤,他好像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眸定定地睇着她,嘴唇翕张,硬是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舒可紧紧地抱着他的健腰,水眸怨毒地盯着林雪,斥责道:“林雪你太过份了!刚跟楚寒解除婚约转眼就投进别的男人怀抱,还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这一对儿还真是绝配,连说出的话都毫无新意的雷同,林雪颇具讽刺意味地嘲弄道:“如果我的记性没错,你在我跟莫楚寒订婚宴上当众投入他的怀抱,你知道什么叫羞耻?”
舒可知道林雪言语犀利讨不到好处,就嘟起小嘴扮委屈:“楚寒,你看她……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你在一起,不该在你最困难的时候陪伴着你,不该代替她留在你的身边照顾你……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你那么爱我,没有我你会死的!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为你受点儿委屈也不算什么!”
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激起莫楚寒的忿怒,让他像以前那样斥责林雪,让他更加厌恶林雪。但这次她说完也不见莫楚寒有何反应,而看到他盯着那对儿亲亲热热相依相偎在一起的一对儿,俊目流露的竟然不是愤怒而是伤心。
眸色里流露出的伤心欲裂竟让她心脏猛跳,因为她从没有见莫楚寒对她流露过这样的神色。
“楚寒,”她拉长了音调,有些慌乱:“你怎么啦?是不是旧伤发作?我陪你去医院!”
“真晦气,连去医院都有人跟我们争!”第一次在气势上压倒了莫楚寒,也是第一次没有再听到他说一些伤她心的话。看到这个自从凯旋归来后就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在终于流露颓废和狼狈,久被压抑和倍受煎熬的林雪终于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我们去野战军分区医院,那里保证看不到他们!”梁峻涛宠溺地轻刮她挺俏的小鼻子,挽唇道:“走啦,宝贝!”
挽着林雪的纤手,他径直走到莫楚寒的跟前,漆黑的瞳眸犀利地盯着他,警告道:“我不管以前你跟林雪发生过什么,我要你记住——现在她是我梁峻涛的女人!假如你再敢欺侮她,我会替她加倍地报复回来!”
“oh,mygod!”发出这声惊叹的是马童童,她一脸崇拜地呆望着梁峻涛,喃喃地说:“怪不得林雪能看上你,首长大人你实在太帅了!”
两人手挽着手,在形形色色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会所。也不知道是谁透露出的消息,外面除了来接他们的副团级中校冯长义和贴身的警卫员,竟然还有闻风赶来的记者。
还没上车,他们俩就被疯涌而至的记者们堵了个严严实实,五花八门的话筒瞄准了他们的嘴巴,问出的问题更是千奇百怪,不过大体可以总结为三大类:
“梁少,请问您真的跟身边这位小姐结婚了吗?”
“她是曾经被云少和莫少抛弃的林家三小姐林雪吗?”
“你们俩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梁少介意不介意她的身份和过去?”
……
刚刚愉悦起来的心情就被这些乌七八糟的老记们破坏殆尽,林雪绷起俏脸,愠然地望向梁峻涛。
你丫的不是牛嘛!现在被人堵着问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为什么不发飚了?为什么不吼一嗓子让他们滚?还一脸的傻笑!
“咳,大家静一静!”梁峻涛非但不生气,还一脸的惬意,看起来真是喜事临门的样子。他对众记者们挥挥手,热情大度地回应道:“你们得到的消息没错,我真的跟林雪小姐注册登记了,至于婚礼,我们俩商量后决定过一段时间再举行,到时会邀请诸位来参加!”
“哗……”人群攒动,引起的震撼和躁乱可想而知。
“……”林雪更晕得不轻,她什么时候跟他注册了?还举行婚礼……这家伙吃错药了吗?尽说些疯话!
镁光灯拼命地“咔嚓”,记录着他们“恩爱”“和谐”的点滴瞬间,他俊颜如沐春风,她则风中凌乱!
好不容易摆脱了老记们,林雪愠怒地质问梁峻涛:“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就不怕被你老妈逮到掐死你?”
“不怕!”男子笑得好不卑劣,他一手轻弹烟灰,回眸笑道:“她要真舍得掐死我,我早就重新投胎了!”
言下之意,他小时候更顽劣,更气得人发疯。
林雪连连轻叹,觉得刘美君这个妈妈也着实做得不容易。不过很快,她就发现有那个时间替刘美君默哀还不如替自己多祈祷为妙。
车子停下了,她跟着梁峻涛下车再踏上一幢建筑物的台阶。顿了顿脚步,她有些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招牌上有“民政局”字样的东西撞进眼帘。
警惕地停住脚步,她狐疑地质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注册喽!”梁痞子对她灿然一笑,理所当然地回答:“都跟记者公布注册结婚的消息了,我们也签了合同,得言而有信嘛!”
25.要痛一起痛吧!
“梁峻涛!”林雪疾言厉色地斥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擅作主张?我什么时候答应要跟你注册登记了?那些鬼话都是你自己跟记者说的,你就自己想办法去跟他们解释吧!”
大概是从没见林雪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梁峻涛呆了呆,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她刚签过的契约合同,问她:“这个是你自愿签的吧?”
看到合同林雪才想起更重要的问题,连忙伸手去抢,他却缩回了手,很小气地把合同藏回去,并且无耻地说:“早就防备你这手了,别想消赃匿迹!”
什么人呐!林雪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当时她只顾着跟莫楚寒较劲,一时冲动之下签了这份不平等条约,现在回过味,感觉十分不妥。
那份合约她仔细看过的,感觉里面陷阱多多,要签也得修改一番才能签。“这份合同不行啦!我得重新改一改再签!”
“林雪同志,你是军人吧!”梁峻涛深表怀疑:“军人就要守信,食言而肥的事情万万不能做!”
真要命啊!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林雪无奈,只好用最后一招难他:“注册要用身份证件吧!我的证件都在部队里呢,等改天……”
“冯长义!”梁峻涛喊了一嗓子。
“到!”冯长义立即跑步上前,动作麻利地对林雪展示了刚从部队取来的证件,身份证户口本统统都在。
于是,林雪同志找不到任何开脱的借口和拒绝的理由情况下,就这样被悲惨地“逼嫁”了!
从民政局里出来,外面夕阳漫天,晚霞绚烂,春风阵阵拂面,和熙温暖。
梁峻涛感觉有些热,就把外套脱了,再松了两粒衬衫的钮扣,星辰般璀璨的眸子睨向兀自发呆的女子,好看的嘴角微微扬起得意的浅弧。
她已经是他的了,就这么简单!从小到大,他想做一件事情或者想要一样东西,从没有费过太大的周折,总能以最快的速度达成目的。
他以合法的身份占有了这个冷情淡漠的女子,她想再跟他玩神圣不可侵犯那招没用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是他法律承认的妻子!脑子里顺便yy了点少儿不宜的画面,俊颜浮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林雪大概是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她举着自己的那只小红本反来覆去的看,好像在研究这是不是伪造的。民政局办公大楼就在身后呢,他们刚从里面出来,这不可能是伪造的!
难道……她已经跨入已婚妇女的行列了吗?
结婚多么神圣的字眼,曾经她盼到望眼欲穿。真到了这天,惊讶多于喜悦,她只感觉茫然无措。
大手伸过来解她外套的钮扣,林雪发现了他的不规矩,连忙后退两步,同时沉下俏脸,叱道:“你干什么?”
“天热,把外套脱了吧!”梁峻涛“好心”地提醒道。
“不用你管!”林雪到底还是失去了平日的淡定,手里的小红本烫得她阵阵心慌。
梁峻涛俊脸一沉,眸光锐利地睇着她,淡淡启音:“怎么不用我管?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我梁峻涛合法的妻子,从此我们俩要恪守履行夫妻之间的忠诚和责任!”
不愧是做首长的,两句话堂而皇之,把她堵得哑口无言。她纠结了一会儿,才如实道:“对不起,我感觉有些乱!”
“没事,女人刚结婚都这样!”梁峻涛见她放低了姿态便露出笑容,女人嘛,适当的示弱更能显现她的美好。大手再次伸过来解开她的外套,勾起她胸前戴的一条用子弹壳粘成心形挂坠的毛衣链,说:“这东西该摘了吧!”
上午在溶洞里强吻她的时候就发现这东西了,当时他沉住气没发作,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地要求她摘下来。
林雪娇躯一颤,她低下目光望着这条毛衣链,似乎有些惊讶。天啊!她竟然还戴着莫楚寒送她的挂饰!她居然忘记了这条挂饰是莫楚寒亲手做的送给她!
条件反射般,她拼命地撕扯,把链子扯断摘下来。
很满意她的表现,梁峻涛自觉地摘下右手小指上的尾戒,在她面前晃了晃,主动交待道:“这是我以前的女朋友送给我的,现在我也摘了!”
不知怎么的,那条链子就到了梁峻涛的手里,他将断开的链子扯下来随手丢进垃圾筒,然后将那枚子弹壳粘成的心形坠子和尾戒一起捏在手里,温柔地跟她商量道:“找个合适的地方收起来,这些都是过去了!”
“唔,你看着安排吧!”林雪脸色有些虚弱的苍白,她都不敢看那枚挂坠,心口那道伤依然没有愈合,略略碰触,疼得她直吸气。
“雪,这是我的心,我把它送给你!”
“哇,好漂亮!你亲手用子弹壳做的吗?”
“嗯,它有个好听的名字,你猜猜它叫什么?”
“什么?”
“铁血丹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