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脑子里只有自己,她根本没考虑过他,可为什么一夜之后,她就介意起他来想对他负责任,就算跟他交往也在所不惜
果然……她完全符合“chu女情节”的症状?
所以,箫夭景才会那么笃定,尽管她还是一脸不解犹豫含糊着答复,但如果没有那个晚上,她会不会根本就懒得为他担心等门,会不会庆幸她和箫夭景之间只是误会, 会不会当下就答应和箫夭景和好重来?
不对
如果没有那晚,箫夭景不会恼她恼到懒得解释,他们也许从头到到尾压根没有分开过
“咯哒”
小心翼翼的关门声从房门外传来,她一惊,来不及收拾思绪,索性绻身朝向墙壁闭眼装睡
房门被他推开,他自然地走进房间,在床前顺手拉了薄被盖上她的身子,拿了些东西又走出房门外,隔壁浴室传来唏嘘的流水声,半晌,他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香走进房
她眼前一暗,才意识到他关上了灯,香气缭绕的温暖体温就在她背后蔓延着,他小心翼翼地不贴靠着她,甚至不去跟她抢被子
他莫名的疏远让她有些烦躁,如果说她是“chu女情节”,那他呢?他也是第一次,他又算什么? “处男情节”吗?
再也装睡不下去,她翻过身来,在黑暗中侧身面对他
“喂你有没有后悔过”
“什么?”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在装睡,只是不想拆穿罢了
“……我是说,你有没有希望过和你定亲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比我更懂事,对你更好,更体贴你”
“……”她是想把他推给别人吗?所以,她心里已经有决定了,决定和那个人和好了吗?
黑暗藏住了他失神的表情,他顿了好半晌,直到她以为他睡着了,伸手来摇他的手臂要他的答复,他听到自己闷闷的声音从喉咙里跳出
“没有你想过吗?比我更有男人味,更霸道,更对你胃口的男人?”
“……”
她的沉默不让他意外,她想过,而且一直都在想,他甚至不知道那种该死的念头现在停止了吗
“妻君,我们结婚好吗?马上”
“唔?你又要我负责任了吗?”
“……”
他的沉默让她有些心虚,瞪大眼睛想透过黑夜看清楚他,手臂上一阵透心的冰凉让她怔了怔
“你做什么又把那个镯子给我带回去呀?不是已经失去功效了吗?”
他执起她的手,搂过她的脑袋,玩笑似得叹道, “拷住你我才塌实”
凤镯也好,猫链也好,甚至是chu女情结也罢,他能把她拴在身边多久……就多久吧
一股浓郁的烟草味从箫家洋房阳台飘出,轻袅的烟雾从箫夭景的肺叶深抽而出,顺着唇间溜走
他背靠着大理石雕栏,本想抽完这根烟就转回房间,裤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震了起来
他急忙将手指夹住的烟用唇叼住,眯起眼有些慌乱地掏出手机,震动的机体在酥麻他的神经,迫不及待地向来电人名扫去一眼-----不是她浓浓的失望涌上来的瞬间,他才知道,他百无聊赖地撑着通宵过的身子不肯洗澡睡觉是他妈的在等人
以为把话说开了,她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气氛尴尬僵硬,她不好当面说给他听,看出她的犹豫难为,他第一次试着成熟地去给女人空间时间折腾,没有霸道地要她当下给少爷一个决定,但她把自己空荡荡得撂在这里算什么意思?他在等她一个电话,再不然一条讯息也是好的,只要稍稍填满他的寂寞不安,什么女人想要的时间空间距离他都可以充足地给她
“姓乔的,干什么?”他忍住切掉电源的念头,满是情绪地抓起电话咬牙对乔钦低吼
“啧啧,我又踩到少爷你的雷区了,看来离冰释前嫌还很有努力的空间啊?”
“管你屁事!”
“我只想来勉励一下共同战斗在挽回前女友战线的同胞而已她还在跟你闹脾气?”
“闹脾气?”他撇唇,想起苏家袄欲言又止,再三敛口的表情,含糊地应下声,“大概吧”一不留神竟发起呆来,唇间的烟在慢慢蔓烧,他无意识地扯了扯嘴角
戳破一切误会隔阂的相处有些尴尬,因为太了对方几斤几两,反而变的小心翼翼起来,明明是两个脾气坏透不肯退一步的家伙,却同时收起脾气拘礼起来,他送她回家,一路忍着没有抽烟,她竟然在上楼前对他说谢谢
不自然的相处,陌生的距离,就连他们大吵大闹时都不曾有过
都说“chu女情节”是个微妙的东西,被它套住的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也逃不出去,他不就是好例子,被哽在那个套子里闹情绪,他知道自己是挣扎了多久才肯认输低头,可还是忍不住期待她能在第一时间就笑着给他肯定答复
“喂!喂喂喂!箫少爷,你听到我说话吗?那约会的事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东西?”
“约会啊”
“滚开点,鬼才要跟你约会”
“喂,你到底听到哪里去了,谁说要跟你单独约会了,我是说,我们四个找个地方玩用你们当幌子,应该比较让人放下戒心吧,不过能不能拐到人单独相处,就看各家本事了”
“少把你的事扯到我们头上来”说来说去,如果不是他的破闲事,他的贴心小袄也不会跑去贴别人,他妈的,还来?当他学不乖吗?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的闲事干扰到他,“喂……我说,你知道怎么治女人的’chu女情节’吗?”
“chu女情节?好说”
“什么办法?”他的眼睛一亮,可想到乔钦的德行,眼眉不信任地一眯,“你最好不要说什么女人如衣服,多穿几次就好,用少爷的味道覆盖掉前面那个男人的……”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不过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他最擅长的?
什么?
用味道占地盘?
他妈的,擅长干那种活的动物叫公狗!
忿忿地挂下乔钦的电话,他旋身回到房里,甩开床上老妈擅自铺上的蕾丝床被,单手枕头靠在床头,拿着遥控器烦闷地翻着电视节目,鬼使神差地定在动物世界犬科动物大汇聚上挪不开视线
“你在研究公狗吗?”箫夭晔站在门外探头看着自家弟弟房间里的液晶电视,画面上几只野狼正在弱肉强食着
被人直接戳穿心思,箫夭景倒抽凉气慌了神,急忙抓起遥控器快速调换频道
“又不是被抓到在看爱情动作片,你有必要这么心虚吗?”搞什么,这可是个13岁就会溜到大哥的房间偷看a丨片的家伙,被抓到还有脸回:“反正少爷迟早都要做,先看看有什么关系,嗤!小题大做”
这种货色看个动物世界会紧张成这样?有蹊跷
“你没事跑我房里干吗?”箫夭景没好气的质问
“我是没事啦,不过妈找你有事”
“她又怎么了?叫她把这些蕾丝从我房里拿走而已,这有什么好哭的,他妈的,她这个当妈的到底知不知道少爷是男人!”
“我早跟妈说了,比起睡蕾丝,你比较喜欢脱蕾丝,可是……”箫夭晔耸了耸肩,表示跟老妈沟通无效,他自己的房间也是一片重灾区,很难让老妈理解男人只希望看到蕾丝这种东西穿在女人身上勾勒身材,而对蕾丝的欲望只有撕和剥,“蕾丝的事晚点再说,现在……楼下有位重要的客人要见你”
“我?”箫夭景不安地蹙眉, “男的女的”
“女的”
“……”
一阵急风从箫夭晔的鼻前划过,他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房间,转眼间,自家弟弟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下楼梯,一边冲一边爬梳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生怕随性的造型唐突了访客
有必要这么正式吗?又不是见未来丈母娘,就算是丈母娘,算来算去,也是他箫夭晔的吧?这个做弟弟的激动什么?
身后的箫夭晔难以理解地撇唇哼哼:“见妈的远房亲戚你也要摆美色?你狩猎范围也太广了吧?”
一身浓重的烟味,一双忘记穿拖鞋就踩进客厅的脚,一条破烂的牛仔裤,加上一张活想吞了十万吨火药隐忍爆发欲望的臭脸,那张脸上明显写着几个字-----“这个老太婆是哪冒出来的?少爷等的不是她”
“啧啧啧这就是你家的小公子?”
挑剔又尖酸的语调从沙发上的陌生女人嘴里发出,她有一张让他眼熟的美颜,细眉,媚瞳,薄唇,而这种见鬼的眼熟到让他顿时产生了想扁人的冲动,他妈的,为什么有个女人长得跟那个趁人之危的混蛋讲师差不多?
她像个来人家家里收高利贷的黑道女组长,穿着一身精练的黑色套装,交叠双腿端坐,格调非凡,气势颇强,不屑地上下打量他,然后再露出一脸看不上他的轻蔑表情
他妈的,看不上他还打量个屁!
“唔唔唔,这就是我家小儿子,闺名夭景呐”他家妈妈仿佛很吃黑道女组长那套,像只受害的小白兔缩在一边抖,两泡眼泪已经蓄势待发,快要喷出,可碍于那女人逼人的气势,她只敢两手放在胸前小小地纠结,压根不敢抬头看人, “夭景宝宝,过去见过季夫人呀她最近来看儿子,要暂住在我们家呀”
箫夭景皱眉,闺名这两个字眼是该给男人用的吗?不了解这莫名其妙的季夫人是什么来头,但是,跑到他家来对他耀武扬威实在不够聪明,想要他给面子?免谈要他去拜见她?见鬼去吧
既然不是他要等的人,他转身上楼,准备回房睡觉
“真是没礼貌,雪兰,你就这么教儿子的?”雪兰是箫家妈妈的芳名,因为大家都习惯称她箫夫人,这个名字鲜少被人叫出来,看来这个女人跟老妈认识得还挺久的,到底是哪里的远房亲戚,这么惹人讨厌
“我说雪兰,好歹你也是东女族里的长老后代,作为贵族之后,你家公子都会些什么?”
“唉?他……他他他……”箫家妈妈支吾了起来,瞥了一眼自家儿子,投去求救的眼神
箫夭景翻了白眼,这个当妈的竟然连儿子的半点优点都数不出来,到底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失败,还是她这个妈当的太不负责了?
不待两母子眼神交会完,季夫人仪态万千地抿下一口红茶续道, “插花,茶道,刺绣,妇科,不求他样样俱到,但总要会一样吧?”
“他妈的,你叫少爷去插花,茶道,还刺绣?”脑袋进水了?他是堂堂七尺男儿,应该学的是抽烟喝酒打架追女人!
“哼,看样子是都不会了?啧啧啧……该不会连最基本的烹饪做饭都不会吧?”季夫人放下茶杯,挑起细眉淡笑, “今天当你妈的面,我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瞧你一身邋遢又轻浮,身为男子随便露出赤脚迎客,可知礼数?还有你这条破裤子是怎么回事?哪有清白的好男子随便露出肌肤示人?连饭都不会做,怎么伺候女人?你这小妖精不正经的德行有哪家女人肯要你?雪兰,不是我说你儿子,太不端庄了,没有一点正经男人家该有的味道,他真该向我家儿子好好学学----什么叫真男人”
“唔……比起淳卿,我家夭景宝宝的确不够man啦,我已经好努力想管好他了,可是,他连蕾丝都不肯用呀,呜呜呜!万一他将来没女人要,嫁不出去,我要怎么办?”
“他妈的,我不插嘴你们还说上瘾了是不是?想要少爷的女人从街头排到街尾!还有,你家破儿子算什么男人味,那叫娘娘腔!”总算弄清楚她是谁的妈了,怪不得那么讨人厌,该死的!
“既然有女人肯要你,你干吗非要和我家儿子抢女人?”
“你搞清楚,从头到尾都是你儿子在跟少爷我抢!”
“淳卿才不会做出如此贱格又丧风败俗的事,肯定是你摆出小妖精的风骚样勾引人家苏家女儿,欺负淳卿青涩腼腆知礼教”
“你家儿子什么伤风败俗的事做不出来?他哪里青涩腼腆了?根本是一只趁人之危的禽兽,他妈的,要不是他做了不该做混蛋事,那件棉袄现在贴的是少爷我的心!”
“不该做的事?”季夫人捕捉到关键字眼,皱了皱眉,但随即又舒展了眉头, “不可能,你没看到苏家女儿手里的凤镯吗?”
那只款式老久,一直在她手腕上晃荡的银镯吗?
“那只凤镯就是他们俩清白的证明,只有处子才可以接近带镯子的人,不够纯静的身体接近镯子的主人会有血光之灾,而带上镯子后,必须和处子□才可以取下镯子,所以,只要镯子还在,就说明他们俩之间清白如水,还未有任何逾局”
一席话让箫夭景怔在原地,有些始终想不通的地方也迎刃而解了
那只镯子为什么在那一夜后开始消失在她手腕
为什么每次亲近她,都被她别脸推开,他以为她不够中意他,以为她三心二意,熟不知,她只是不想让他像陆占庭那家伙一样喷鼻血,送医院
她在保护他,替他着想
要不是有那只破镯子,他们不知会有多贴合对方,他不会误会她的心意,猜来猜去始终不肯放下心,她也压根不需要去跟那个混蛋讲师有接触
他怎么回呆到以为她不喜欢自己,呆到以为她真的对那个讲师有什么,呆到以为她在一脚两船最最呆的是,打断她每次提到镯子的话,他以为那不重要,他以为亲到她比较重要,如果他耐性地听她说话,如果他身体够清白,不是放纵过坏家伙,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她分明就是在意他,只是用的方法很蠢很笨那种破镯子,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干掉它,再不行,他就算塞着纸团也要碰到她
他再没心思理会其他,转身奔上楼,摸出手机,拨通他早就想打的号码
“喂”苏家袄窝在被子的声音有些朦
“……”你是不是为了摘掉镯子才给他碰的?
“……喂?”
“……”你是不是担心我喷血才不让我碰的?
“喂喂?”
“……”你是不是还在喜欢我?
见他不说话,她也索性沉默下来
“……喂你什么时候回来贴我的心?我想你了”
“……”
黑暗的房间里回想特别大声,苏家袄捏紧了电话,咬紧了唇,下意识地斜视睡在她身侧,背对她的季淳卿
凤镯发着隐隐的银光和此刻季淳卿晶亮的瞳色一并闪烁着
真不巧,他没睡着,且再也睡不着,既然如此,那就多拖一个人下水陪他好了扰他就寝,后果很严重
一只手摘下了苏家袄耳边的手机,阻断她欲言又止仿若调情的为难模样,季淳卿懒洋洋地将手机贴上自己的耳边,媚如骨髓的声音突兀地从暗处响起, “小妖精,你闹着我和妻君睡觉了”
说罢,他擅自按下关机键,黑暗里两只亮眸挑衅地凝住还在呆愣的苏家袄,将手机丢回她手里,嘴唇因不满撇着,“现在,你是要继续想那只小妖精,还是跟我睡觉?”
想别的男人还是跟他睡?就算是讲师也不该出这么露骨的选择题给她选吧?干吗把他们之间说得好象除了肉体关系,什么都没有
“太难了?”看不得她有一丝犹豫,他故作体贴地给她讲师指导,手指轻佻地从她睡衣的领口溜进去,“那不如我们来做点什么,累到你想睡就好”
甩开什么两情相悦才能做的精神洁癖,他不打算再放过她
他已经过了盖上棉被纯聊天的年代,既然她把心思都放在别人身上,那么就把纯肉体关系分给他好了,反正这只灵肉分离的坏猫认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chu女情结”衍生出的肉欲而已
这样也好,既然她只迷恋他的肉体,他就多做几次,多喂几次,让那烂透的“chu女情结”渗入她骨髓,想割舍也没办法
“来,喝一口水”他端过床柜上的水杯喂她喝下
“咕噜噜,你要干吗?睡前喝水,你想我尿床啊?”
“不,我只是觉得,要叫吟一个晚上,应该会很累很口渴很可怜才对”
“什么?你要我咕噜噜……咳咳咳!”
“喝吧,待会你就算哭着要喝我也不会喂你了你应该看的出我在生气吧?恩?”
“……”
第四十六章
苏家袄被榨干了
她第一次了解,季淳卿这个男人以前有多纯洁多体贴多可爱多节制多隐忍,而现在这个魔鬼是什么东西哇?
一言不和就把她整死在床上,这种毫不光明磊落的事,他身为讲师怎么干的出手?
她浑身散架,困难地举起满是红紫印记的手臂,想要拉住站在床沿边,系着扣子的季淳卿,他一身清爽,穿戴整齐正要出门,一道晨光化作镁光灯打照他修长的身形,将他的影子拖长,暧昧地横压覆盖在她身上
她光溜溜地躺在被里,抿了抿干涩的唇,看着他道貌岸然,整装待发的模样,想起他昨夜晚归也没跟她交代一声,不爽地嘟嘴巴她第一次懊悔自己没学会抽烟,要不,在这种美妙时刻,他正媚意难掩的系扣,她就不必像条被人摆平的死鱼,而是拽拽地抽着事后烟,对着烟灰缸弹烟灰
纯肉体关系嘛,电视里都是这么诠释的,不需要有过多交流,大家各干各事
“你要去哪里?”
想归想,可是抬起手,她还是拉住了他的衣角,问出了一句可怜巴巴的话
略带哑然的声音让他心头一紧,看来昨晚他是彻底败露了自己真实德行,那些被族规调教后装出来的柔顺体贴根本压不过他内在霸道又放纵的基因,原来他压根不是个玩得起三从四德的人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扮演做完就走不负责任的潇洒角色,他只是坏心眼地想要客串一次,尝试着穿好衣服先离开她,不伺候她,不讨好她,她竟然立刻摆出流浪小猫的样子来博取同情
他稳住快要泛滥而出的恻隐之心,忍住想立刻抱她伺候她洗白白的念头,回头冰凉地问,“有事?”
“你要去哪里呀!”她用足了全身的力气,却只是发出软绵绵的喵问
“出去见一个人”
“男的女的?”
“女的”
“你抛下我去见别的女人?”
“是”他回答的理直气壮,不见丝毫羞愧
“你把我这样那样以后去见别的女人?!”她不可置信,她以为,像他这种清白至上,连跟女人讲话都能免则避的男人是没有劈腿概念的,他会对自己忠贞不二,只有她不要他,他永远会没脾气地跟她屁股后面转,现在,他竟然跟她平静地说,他要出去见别的女人,而且是在欺负她一整夜以后?
“没办法,她对我很重要”
她七窍生烟,却碍于全身疲软无力发作, “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你不准走!”
“……”她所谓的重要的话是什么?chu女情结,还是分手?是不是昨夜就是他们最后一次玩闹,她已经决定好要滚回那个小妖精身边?这种烂话,他不想听, “我现在没空听,回来再说”
“你跟我说你没空?你敢给我说你没空听我说话?你的三从四德哪里去了?”
他黑眸含笑回以爱莫能助的淡漠调调,“你忘了?我们还没成婚”他也很想从她伺候她,可偏偏他们的关系还没深厚到如斯地步,所以,他不需要从她,要去哪里见什么女人她管不着
“你……你你你,你敢对我摆大男人架子?你想造反哇,你的族规还要不要守哇!喂!季淳卿,你敢走!你不准走呀!”
“喀啦”
平静的关门声回应苏家袄,他季家大公子不仅敢走,还要走得气定神闲,仪态万千,风姿卓越,优雅无比!
雪工坊酒吧,依旧灯红酒绿,可送酒小妹却板着一张讨债鬼的大便脸
“小姐,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喝个屁,滚开啦!”
“呃?”
“呃?呃什么呃?一看你就是一副劈腿男的死样子,有女朋友吧?有女朋友不好好回家伺候她孝敬她,跑来请别的女人喝酒?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抽风了?”
“你你你……”
“我什么我?就是有你们这样不懂洁身自爱,清白为何物的男人,这个社会风气才会如此败坏看什么看,到处招风印蝶,觉得自己很有魅力吗?是男人就该三从四德守规矩!”
“神经病!”
“他妈的,你敢说我神经病?你来找我搭讪还敢骂我?一看就是个没度量没风度没品格的臭男人,小心眼又易怒,说一套做一套还装什么高雅,穿着衣服像个人,脱了衣服就是纯种禽兽一只哇!”
“……苏家袄,麻烦你到厨房去炒鱿鱼好吗?”乔钦看不下去了,这家伙到底还要得罪自己多少客人才满意
老板一句话,苏家袄从台前被丢弃到厨房干粗活,带着橡皮手套洗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玻璃酒杯她奋力地擦,卖力地抹,那泄愤的模样惹来白笑叶的轻笑
“棉袄,你似乎一点也不享受被两个男人争来抢去的快感哦?”
“争来抢去?什么东西?”
“不是吗?在和季讲师交往中,箫少爷想跟你重修旧好值得炫耀的三角关系戏码啊,喂,你要不要这么迟钝啊?”
“啪”抹布被重重地甩进泡泡水里,苏家袄怒了
“有什么好享受的,你去问问外遇被抓包的男人会不会觉得很爽啦,每天挣扎在回归家庭责任,还是抱着爱情沉沦的选择题里!”
“哇哦,不愧是有亲身经验,总结的很具体哦”白笑叶拍了拍手,随性地点起一根烟
一闻到烟味,苏家袄皱了皱鼻子,拿手肘捅了捅笑叶, “喂,问一件事”
“恩?”
“抽事后烟是什么滋味?”
“咻……咳咳……咳咳咳!你要死哇!突然问这种要命的问题”
“干吗打我,我只是好奇而已”
“你有空好奇我的事,不如摆平一下你自己的吧,你到底想怎么办?跟季讲师分手和箫少爷和好重来?还是和箫少爷说清楚,叫他不要再破坏你家安定团结,顺便教育一下他小三有多可恶”
这个问题很犀利,苏家袄顿时安静下来,半晌才闷闷地续道,“这种话,我说不出口啦!”
“哪种?是和季讲师分手,还是和箫少爷说清楚?”
她举起两手比成大x,这两种话听起来都很混帐,她全部说不出口
白笑叶冷冷一哼,举手戳了戳她的肉颊,“这种事根本没有正确答案,你不如问问你心里,到底对季讲师是chu女情结多点,还是对箫少爷初恋情结多点”
白笑叶深吸一口烟,吹出烟雾,毫不在意自己正在把问题复杂化,“棉袄,说实在的,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箫少爷和你脾气太像了,又臭又硬,未必适合,但昨天,箫少爷给你电话时,你心动了吧?”
不只动心一点点,她摇晃的厉害,如果当时她独自一人的话,她大概会……
“既然分开是误会,箫少爷又肯放下男人架子,你又那么心动,那还犹豫什么?顾虑什么?反正你和季讲师也只是试着交往而已,没必要好象被上锁了一样吧?”
她在顾虑什么?
男女生交往,合则来,不合则去,谈不上亏欠,论不上公平,脚长在自己身上,有更好的归宿就会自然而然地离开上一个栖息的场所,没有人非要绑住谁,要走的人栓也栓不住,不走的人不带手铐也留的心甘情愿
她垂眼看着带在自己手上的凤镯
“再说,季讲师不是去见别的女人了吗?这个借口好,当成受害者的样子,全身而退和他分了吧?说不定让他愧疚一点,考试时更好说话呢”
“咣”
玻璃杯落地的声音惊住了苏家袄,她急忙蹲下身解释, “洗洁精太滑了,我没拿稳”
一片月牙残形的玻璃片正躺在她身后,她不小心往后退上一步,脚踝被划出一道深口,她吓了一跳,脚一抬,骨头撞上旁边的矮柜,这才痛得嘶出声来
白笑叶看她着她划破的伤口正往外流出血来,赶忙将她从玻璃碎片里拖出来
“这里我来整理,你出去找人消毒包下伤口啦,在流血耶,会不会伤到血管了?痛不痛啊?”
“没事没事,流血的地方不痛,倒是撞到的骨头痛麻了那你帮我整理下,我出去找个ok绷”
她瘸着脚走出厨房,刚要去吧台问领班找急救箱来用,腰上突然压来好重的力道,她被人塞进厚实的怀里,起伏的胸膛发出浑厚不满的抱怨
“你搞什么鬼?脚在流血还蹦蹦跳跳的?没知觉吗?”
这个声音,昨天半夜曾打扰她睡觉
话语刚落,她被人横抱而起,她因一只脚在麻痛本就不稳,被人腰间一搂,整个人跌进他怀里,她大张着双手要去找平衡点,慌乱中只能拉住垂到她面前的领带
“你要勒死我么?轻点扯”
那条本来系得松垮垮的领带被她一扯,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她顺着手里铁灰色的领带往上喵,只敢停在他尖润的下巴处便往下拉, “我被玻璃划到了,要去找ok绷”
箫夭景瞥了一眼她的伤口,血还在渗渗地往外滴,他皱眉,跨步往吧台边走,朝站在吧内的领班抬了抬下巴, “把急救箱给我”
“家袄受伤了?”领班看了一眼苏家袄的脚,将急救箱取出来,可是面前的男女造型奇怪,男人搂着女人,女人扯着领带,好象没人有手能接箱子
“给我给我,我来拿”
她松开领带,接过领班递来的急救箱,他一步也不做停留,大步走到旁边的休息间,看着休息间的门发现自己两只手正忙着抱她,没空开门,皱起眉他抬脚就要踹
“你不要像个破坏狂总是见门就踹啦,身子低点,再低点,还要低点”她倾身旋开门,他默契地用脚顶住门,两人合力才侧身走进了休息间
他把她放在椅子上,接过她手里的急救箱,打开,拿出布条帮她包扎伤口
“我自己来就好,我搞得定啦”
他不理她的拒绝,把她受伤的脚架到自己腿上,径自做的起劲,酒精消毒,捆扎布条,想来也是个爱干架的主,包扎伤口对他而言,小事而已
好歹也是自己的脚,她想帮帮忙,伸手去急救箱里拿布条,却被他嫌碍事拨了开来
“你没事做闲不下来是吗?”他抬起头瞅她,凑近她几分, “那帮我把领带松松”
她撇了撇唇,抬起两手伸到他脖间,把她刚才勒紧的领带一分分地松开,旁边的化妆镜反射的画面看起来好奇怪,他低头帮她处理着伤口,发丝垂落在眉间,她仰着脖子很不顺力地帮他打理领口
她包扎她的伤口,他松他的领带,这样不就好吗?干吗非要交叉来麻烦人
过度亲昵的碰触让她缩回手,镯子碰到椅架的清脆声拉起他的注意,他挑挑眉头,故意漫不经心地问, “这只破镯子,为什么又回来了?”
“……包好了?唔,你帮我跟乔钦说一声,我今天先回家休息了”
她的闪躲不让他意外,他坐在椅子看着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其实,他在等,等她解释,等她答复,镯子的事,他在意,那个混蛋讲师挑衅的话,他在意,她的心思,他最最在意,可她什么都不肯说,到底要把话吞到何时才肯对他坦白?承认之前为他着想有那么难吗?为什么一开始不让他知道?
苏家袄瘸着脚走下雪工坊大门的阶梯,老实说,那条流血的伤口,她始终感觉不到痛疼,大概直到它愈合她也懒得在意它一分,倒是那块被撞到的骨头,酸痛得几乎要她掉出眼泪,当一种痛覆盖掉另一种,就算伤口再可怕,也会被忘得一干二净
“苏家袄,你给我站住!”
她站在阶梯上回头看着站在高处的箫夭景,他咬着牙,一副不服输却又不得不认输的无奈模样
“干吗?”她若无其事地问
“你问少爷我干吗?”他自嘲地一哼,随即点点头, “好……干吗……少爷我找你算帐”
“我又不欠你什么”
“你欠少爷我的多了,为什么不告诉我镯子的事?你是不是怕我出事才不让我碰你,才跟他在一起的,对吧?为什么在乎我不让我知道?你和他定亲什么的鬼事,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少爷我在等你解释,你为什么什么话都不说?”
她愣住,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凤镯,咬了咬唇, “你怎么会知……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莫名其妙提它干吗”
“过去了是吗?好,那我昨晚问你的话呢?”
“……”
“你什么时候回来贴我的心?”
“……我……我……”她被他逼得无处可逃,瘸着脚在原地踉跄了两下,烦躁地挠了挠头,大声吼回去, “对啦对啦,你大少爷说的全都对,我就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蠢蛋,才会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我就是很过分,想把镯子摘掉想报复你就跟人随便在一起,但是已经不一样了呀,我没办法变得跟以前一样去贴你的心,我不知道是chu女情结还是别的鬼东西,我已经……已经……”
剩下的话她含在嘴里,顺着扣上她后脑勺的手,一并被塞进他的胸口她揪住他外套的襟口,不甘心似得揪扯着
她的心思已经开始走调了,他有些着急才会逼她,他贴近她的耳际,轻吹出沉缓的音调, “我知道你的心思是如何,但你的心思如何,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要你回来”
他低身摸上她手腕上的银镯,一起全都是因为这个破东西,否则他们根本不必绕那么多弯路,性格不合也好,吵架斗嘴也好,他们可以慢慢磨合,改好个性磨平脾气这都不是难事,可是,都因为它,横在他们之间的东西才变得那么尴尬
他向下一拽,将那失去了灵力的镯子从她手里扯了下来,捏在手里,用力地向马路边甩出去,像丢一件让人讨厌到极点的垃圾
手腕的空荡让苏家袄从他的怀里愣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