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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做什么?她狐疑地皱起眉

    “哦……抱歉抱歉,看你一脸呆样,应该还不知道箫少爷跟乔钦打赌的事,真看不出,你还挺值钱,箫夭景下了5千赌他一定能追到你再甩掉你呢”看着苏家袄彻底痴呆掉的表情,陆占庭更是越说越来劲,连讥带讽地喷话,“我呢,随便卖个人情给箫夭景,配合着演场戏,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伤得有那么重,非要搞到你退学不可吗?不让你感动下,你哪会乖乖上箫少爷的当,哈哈英雄救美,这一招还真是什么人都能上套,有趣,真有趣”

    当头棒喝

    一切像一场循环的报复,多年前,她用英雄救美的烂招术让杨书婕顺利攀上陆占庭,多年后,他绕了一大圈也要用同样的招术还她这一报

    可因果报应,她不信烂人的话,她更不要信

    见她举步要走,陆占庭心有不甘,出声阻道,“不过想想也对,箫夭景那票人耍起人来的确够狠,可能最近节目比较无聊,拿你开开心吧,不过,我看你和箫少爷玩得也挺开心的,不过,你不是蠢到跟人家来真的吧?”

    她的步子顿住,死咬住唇,阻止自己去想那些他们耍人的过往,换衣服追女生,他们习以为常,袁心的事,他说玩玩而已,笑叶被一脚两船对他们来说更是不痛不痒

    他们就是那样一群人,玩世不恭,不会认真,耍起人不留情面,只图开心,他们互相袒护,帮朋友遮掩,然后看女生出丑,其实,他们没有比陆占庭好到哪里去,她却为什么在心里那么偏袒他

    打赌追女生,再甩掉……真他妈的像他箫夭景的混蛋风格,可她选择信他

    信他----她可能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耍的

    “喂,你还要不要脸啊,明知道要被甩,还往那里走!”陆占庭见她完全漠视他的规劝,心中有些无趣,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站在一边

    箫夭景单架起长腿,坐在窗边,手指搁在唇边,她毫不留情的牙齿印拉扯得他隐隐做痛,可他却找不到理由起身去找她

    大家已经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承认自己为了这个女人妥协了不少,可他不想再妥协下去,这样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说好不要为其他的人跟他吵架,她做不到,说好要接受他的朋友,她也做不到

    她似乎在恃宠称娇,享受自己的妥协却完全没有改变,只会漠视他心里的疙瘩

    女人,他几乎不去计较得失,可在她身上,他却发现自己变得那么爱计较,他接受了她的朋友,她却没有,他断掉和女人的联系,她却没有解释她和那个讲师是怎么回事

    正如此刻,他坐在这里等她回来,她却完全没想到自己被抛下会多落寂,只想着送朋友回家搞什么鬼,他干吗把自己逼成这副德行?

    一只烟递到他的眼前,他回头看去,是乔钦

    他靠在墙边点燃打火机,轻吹一口云雾诱惑道, “抽吗?你还要忍多久?要跟你接吻的女人都跑了”

    他冷睨乔钦一眼,厌嫌地推开乔钦手里的烟,闷闷地启唇,“钱我可以照输给你,但赌约的事,就当没有了”

    “男人当然该说话算数,虽然你女朋友不合作,但好歹要谢你帮我解围,赌约也好,敬茶也好,我会全部忘光光不过……你打算怎么哄你女朋友,看样子,她怒在心头哦”

    “担心你自己吧”他斜眼看向乔钦手里白笑叶留下的手帕,不想多言,转眸看向窗外

    乔钦笑着正将手帕塞进口袋里,包厢外却传来小飞咋呼的喊声

    “咦?你这个泼人酒的女人怎么又回来了?站在门外偷听什么啊?”

    那一瞬间,箫夭景几乎从头麻到脚底,就连第一次考试作弊被抓包,他也没有体会过如此心境,他捏紧拳低下眼眉,竟不敢起身去推门见她,只因不确定她听到了几分他们的谈话

    他不敢走出去,她也不肯走进去,僵持许久,还是乔钦看不下去,抬手拉开了包厢门,只消一眼,他便能确定他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已经被了解得一塌糊涂

    她迈出步子,犹豫一阵,却最终走到他面前,轻轻地问他:

    “拿我打赌好玩吗?箫少爷?”

    他默然,眼前的状况,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想解释又无从开口,真心如果不是从真心开始,终究会被打个很大的折扣,甚至会被完全归零

    他的默认让她凝住泪,争气得不掉下来,“是因为要打赌吗?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剥光我?进展到哪一步才算你大少爷赢?”

    “……”

    “五千块,原来不是你的价码?是我的才对吧?”

    她的臆想让他怔然,抬起眼眉来瞅她,黑瞳闪过一丝刺痛

    “你那样看着我干吗?我有说错吗?你们这群只知道耍女人的王八蛋!”

    原来……搞了半天,她只是这样看他的,他的妥协和讨好在她眼里一钱不值

    亲哥面前,他护她,朋友面前,他挺她,不喜欢烟味,他就不抽,不喜欢女人,他就不碰,面子里子,他就算在乎到死,也给了她优先权,她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赌约,她觉得他是个为了五千块会把自己打折贱卖的家伙

    他别开眼不想再跟她罗嗦,反正她对他只有堤防,不会再让他靠近,他没兴趣一味地自讨没趣,挖心掏肺的付出从来都不适合他,脑袋里已经打定了负气的主意,可身体却在她转身要走的瞬间下意识地把她拉回来,贴紧自己的怀里,最后一次妥协,他这样问她:

    “不要跟我吵架好不好?你信我一次……”

    就一次,他以后会很乖很粘,不会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会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心上

    “你滚开呀!我为什么要信你!你真当我是猪头嘛,被你骗一次又一次?”那软绵绵的话语充满哄人的味道,可她没兴趣再上一次当

    那颗本就不安分待在他怀里的脑袋正脱了僵地要冲出去,他找不到借口去拦

    “你就这么想赢吗?好哇,我站在这里让你甩够不够?要不要我出去跟所有人说,我苏家袄被你箫夭景大少爷甩了!甩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

    “……”

    最后用力地一挣,也许是他稍稍松了手,她终于从他胸口挣脱出去,转身就逃

    白笑叶才站到家门口,却过门不入被重新抓出了家门口,只因为某个家伙打来的电话,拉拉杂砸地说什么她还人情的时候到了,快来安慰失恋的人,王八蛋臭男人给她去死,她也要学她丢手帕报复回来

    白笑叶一听就知这家伙已经喝高了,急忙穿上鞋子赶到约定的酒吧,见到的却一堆喝得东倒西歪的姐妹

    苏家袄果然不同凡响,失起恋竟然如此豪爽,把班上所有的姐妹都叫来喝酒,她还来不及安慰自己失恋的痛楚,跟着这群女人发什么疯啊?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从一堆“尸体”中捞出罪魁祸首拍着她的脸,没理会她的失恋却想到更严重的问题

    “喂!我说你带够钱了没啊,喝了这么多,你失恋归失恋,别那么没品,没钱叫我来给你垫钱啊!”

    “唔?钱?什么钱?”喝高的家伙鼓着涨红的脸,吧嗒吧嗒地啧着口水声,咕噜道, “不要跟我提钱啦!他妈的,笑叶喏,你知道不,我才值五千块,我才值五千块而已哟!哈哈哈,所以,我决定花五千块请大家喝酒!”

    “……你是脑袋不清楚哇!你钱包里只有五十八块六毛钱!!五千你个猪头!”

    “咦?是嘛?哈哈哈哈”

    “……”她根本不是在讲笑话,她笑个屁呀!

    尴尬地朝酒保哼笑一声,白笑叶完全不敢去问这些疯女人消耗了多少人民币,瞳孔一转,抓起手机一个电话拨向苏家

    “喂苏家请问找哪位?”

    纯净且不愠不火的声音从听筒里吹拂出来

    “季讲师!救命啊!你家妻君她在酒吧乱喝酒没钱付帐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泄露出挣扎的意味,在“管她去死,让她被拖去洗盘子好好接受教训”和“接回家来自己进行切身教育”之间拉扯过后,“啪”得丢电话声让白笑叶吓了一跳,紧接着一阵兵荒马乱,过了好一阵,电话又被抓起,那男音有些别扭无辜地咳了咳,这才轻轻地问道

    “哪家酒吧”

    “……你不是奔出门了才发现我根本没说地址吧?”

    “白同学,想被我当掉吗?”

    “……”

    老实交代地址后,白笑叶照顾着全场十几名疯疯癫癫的女人,等着季讲师的钱包来救命

    当季淳卿赶到案发现场,弥漫的浑浊酒气让他皱起了眉,他一伸手就从人堆里精准地捞出自家妻君,拎在手心里,想与这只过分逍遥自在的小母猫四目相对,看看她到底心不心虚,愧不愧疚。野在外头和小妖精爬墙,半夜泡吧喝醉忘记自家在哪,族规里,女人是可以风流,他也应该睁一眼闭一眼,但她的品格实在与风流倜傥相去甚远,与下 流无耻完全重叠。

    醉晕的母猫只顾着无意识地喵喵乱叫“酒在哪里,我没醉,还要喝,我有五千块呀!”,他见她完全没有沟通能力,更别提什么心虚和愧疚,只得无奈地翻着白眼,转身走人

    “季讲师,你不能走哇!这些都是你妻君造的孽,她根本没钱还说请人喝酒!”白笑叶见他丝毫没有教师的爱心意识,只抓自己妻君走人,根本不管他人死活,完全放任自己班上的学生们继续醉倒,一副“没相干,管我屁事”的寡情模样,她生怕他会丢她一人负债还钱刷盘子

    他皱眉,只想尽快脱身,于是伸手掏出钱包甩在吧台上,只要她们别再烦他,再瞥眼苏家袄,她打着酒咯,眼睛完全不对焦,眼儿咪咪几乎快要晕厥,他叹气,继续要抬步走人,裤脚却被一只醉傻的女生硬生生扯了回来

    “不……不准走啦!我们还没喝完呐,喝完这瓶才准走呀!感情深一口焖呀!”

    季淳卿斜眼看向小吧台上搁着的酒,抓起酒瓶,优雅地对瓶吹,咕噜噜地灌下那些酸涩的液体,没感情地焖完,再没感情地瓶子随手一抛,他的目标还是没变----带人离场

    白笑叶张大嘴巴看着表面柔弱的男人豪爽得干掉一瓶酒,完全没有任何醉酒不适反应,只是眯了眯眸,对浓重的酒味颇有微词他不是传说中的特殊体质,千杯不醉,只是不喝吧?妖……妖怪哇!

    白笑叶识相地不再阻拦,可这群醉晕的女人却完全不讲道理,几个还勉强能站起来的冲到他面前,说什么也不让他带走苏家袄

    “把棉袄放下呀,我们要安慰她失恋,说好今晚不醉不归,一起讨伐烂男人的!”

    已经醉成这副德行,连摇晃猫尾巴都困难,还说什么不醉不归?真当风流倜傥是不要钱的吗?

    他耐着性子扣上某人的脉搏,皱眉哼道: “她酒精中毒了”

    “嗤!你骗谁哇,季讲师,你真当我们喝醉了嘛?我们都清醒着呐!”

    “不相信么?”

    他挑眉,也不再多言,毫无犹豫地将某只醉晕的母猫拎高了起来,突得乱甩一气,手里家伙本就醉得一塌糊涂,被这样没人性得上下乱震一通,顿时头晕目眩胃液翻腾,像喷射机似得开始喷吐,呕得撕心裂肺,完全控制不住势头。

    “还有人要找她喝酒吗?”

    “……”全场默然,开……开什么玩笑啊,谁要跟一身污秽臭气熏天,还时不时在间歇喷射呕吐状态的破棉袄喝姐妹酒哇?

    “没人要了是吗?”

    众人纷纷甩头,斜眼看着还在制造恶心垃圾的苏家棉袄,只想尽量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很好,那人我带走了。”

    再也没有半个人敢阻拦季讲师带自妻君回家

    “告辞了”他垂眸颔首,拖人出门

    “季讲师,您好走呵呵”

    白笑叶强颜欢笑地看着季讲师,僵硬地挥了挥手棉袄真可怜,才刚失恋,跑来喝酒,却再度遭到被男人“甩”的命运,就算要教训她喝酒不要过量,也不需要这么阴损得让她深刻记住吧?好可怕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说这个家伙没有男人味的?她根本是瞎了两只眼好不好!

    为达目的,连这种没人性的烂招都能使出来,季讲师,你真是太man了

    不过man归man,他是不是气过头,忘记自己把钱包给抛了,大半夜的,这里离棉袄家又不近,他不是要拖着个醉鬼一步一脚印地走回家吧?

    第三十一章

    搂着女人开房间!?

    这在外族男人认为稀松平常的事,却叫季淳卿站在爱情宾馆门口挣扎了好一阵

    东女族规,随意与女子孤男寡女过夜,有损清誉身为族长之子,他不该跨进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就算没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之事,也叫他跳进黄河洗不清,如此惊世骇俗,他根本无法自处

    可这深更半夜的酒吧街,周围最多的偏偏是这种标榜“清白去见鬼,自持是种罪”的情人旅馆,服务周全,应有尽有

    拉客者更是殷情倍至,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身边就跟着几家酒店的推销员他们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家房间,从情趣房到普通房,从计时制到过夜制,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先生,我们的房间真的很正,你试过就知了,让你根本销 魂得不想回家,只想续费哦”

    “还是来我们家啦,我们的房间休息三小时有折扣打哦!”

    “嗤,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眼光,这位先生如此英姿勃发,气宇宣昂,三个小时怎么够?你以为是你哦!我看过夜是必然啦,我们的房间过夜附送甜点水果情调百分百,女生肯定会很喜欢啦!”

    他不明白,他的样子看起来就这么饥渴吗?男人的清白就这么没说服力吗?就因为他此刻怀里正搂着个醉酒不醒人世的女人,所以他肯定就是那种不知检点,随便交 配的男人吗?他可不想宝贵的第一次和一个醉得一塌糊涂,吐的很没形象的女人做掉

    清白至上主义让他毫不侧目,就算一步一脚印地走回去,走到天亮,他也不能堕落到如此境界

    “呕!”挂在背上的女人发出难受的干呕声,吹过冷风后更是发出吸鼻涕声,可怜巴巴地喃喃着“好冷哦”毫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他眉头跟着她蹭蹭的动作一扯一扯,唇一撇,下一刻,发发现自己杵在某爱情宾馆的前台,丢脸地甩出证件办着check

    前台小姐专业地办着入住手续,笑容可掬地询问, “先生,请问几位入住”

    “两位”

    “好的,房间要求带娱乐情趣节目吗?”

    “不用”他别开眼

    “好的,那么床的要求,是水床弹簧床旋转……”

    “……随便”反正都是他没听过的东西

    “好的,那么我给您安排水床”

    “……”水床?不会睡到一半漏水给他看?

    “我们现在有办理活动,您需不需要半夜的客房服务?过夜的话可以送甜品和小点哦”

    睡到一半被人叫起来吃点心?这算什么服务?他想也不想的挥手, “不需要,别来打扰我”

    “好的,那请记得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悬挂在门外哦,如果你完事后需要餐点服务,请打服务台这是您的房卡,可以麻烦您先交一半订金吗?”

    前台小姐忙里忙外,这才终于抬起头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客人,可头一抬,她完全愣住,办理那么多年猴急男人的龌龊业务,就在她快要对男人的道德观绝望的瞬间,一汪湛甜的清泉水嫩嫩地飚到自己眼前

    娇好的俊秀面容配上微微懊恼的语调,墨瞳眨得几分心虚几分羞涩,面色潮粉,薄唇紧抿,略微局促紧张的动作泄露他对入房手续酒店房间完全无知的窘境

    “呃……先生,您莫非是第一次……”

    “第一次……不行吗?”和女人开房间的经验,他的确是没有

    他眸色一柔,透出几分不解世事的无辜味道,嘴唇轻扁,那副被戳中要害很受伤的模样让前台小姐顿时直摆手, “不是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只是……好可惜哦……”便宜了一个喝醉到吐白沫的脏女人,呜……她刚刚干吗要多此一举安排水床给他们享受啦!

    “恩?你说什么?”

    “没没没,这是房卡,电梯在那边,您请慢慢享用”

    他接过房卡,用绝无半点禽兽之心的单纯动作,拖着女人走进电梯,背对着前台小姐懊悔的表情,露出一记得逞的浅笑

    开什么玩笑,还订金哩,他连钱包都抛了,身无分文,不管怎样,先熬过今晚吧

    宾馆房门钥匙奇怪无比,他对着那张卡研究了半天,才得到要领, “哔”的一声后,将门打开

    进房第一件事,他将她塞进洗手间,好好料理了一番她脏兮兮的状态,卷起袖子脱掉她吐乱七八糟的外套,卷起她的衬衫袖子帮她洗那脏呼呼的爪子,凤镯敲着洗脸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不免提醒他,他是多余的担心,有凤镯护她,他本不用担心,他这样不合族矩地跑来打扰她在外风流,会不会被她解读成他管太多,不识大体而更加不愿同他成婚?

    拧开热水帮她擦脸拭脖,她脖口青青紫紫还没褪掉的痕迹让他手一顿,抬眼望向她,可转瞬想想也对,她可以为了那只妖精来亲他,进行到这步也没什么好惊讶,可想得开并不代表放得下,他索性别开眼再拧了一把热帕,温柔不再地拍在她的额头上

    母亲说,男人要学会矜持吊胃口,不要太早显露在意才显得金贵,他半途而废

    母亲说,男人不要管太多,要识得大体,能放能收才讨人喜欢,他自叹不如

    是不是因为这样,在她面前,他才显得那么廉价又好欺负,完全入不了她的眼

    失去重心的她整个人靠他支撑着才勉强站着,她打着浅浅的酒嗝,啧了啧唇,搂住他的腰蹭他的胸口,也不知梦见了什么,难得地对人摆出撒娇姿态

    他略略地推开她一些,幽幽地吐息,“你又要把我当电线杆吗?”

    她想起来时,他是她的地盘,她若遗忘了,他只能立在原地,正如东女族规所说,男子归属女子所有,他要从她

    既是合附族规?那他在不满抱怨些什么?他不是该乖乖认命就好吗?

    额上的帕子不知在多久后变得冰凉,苏家袄在柔软绵贴的水床上挣扎了好一会,才顺利地爬起身,迷糊地揉揉眼,喝进去的酒逼得她从熟睡中醒来,她落地下床急忙冲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解放自己

    身体上一得到解放,她这才发现自己满身恶心的臭味,臭得她难以忍受,自己都想把自己给送进垃圾堆,顾不上头还棉棉的痛,记忆还断断续续,她跳进冲澡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香喷喷,踢开了脚边的脏衣服,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摇晃着被热气和上头的酒纠结的脑袋重新走进房间,她这才发现黑暗的房间里,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坐着个男人,透过窗外的灯光,她看清他镀上一层光亮的身影,他坐在沙发里,歪着脑袋,启唇,发出浅浅的呼吸,无邪的睡颜毫无防备

    季淳卿

    一个从第一天见面就说他属于她的肉麻话的男人

    一个完全没男人味,只知道娘娘腔地遵守变态族规的男人

    一个满口叫她“妻君”的男人

    一个算计她,给她套上贞洁镯的男人

    男人,房间,裸着身子的她

    她抬手看了着手上的凤镯,痴痴地一笑

    她干吗想不开,非要跟在一个耍弄她的臭男人身后转,第一次就该找个纯洁的男人做才放心,让那些居心叵测,吃过一大堆荤腥的王八蛋滚到一边去!

    也许真是酒精上了头,她有些蛮横地扯开他衬衫的领扣,执意要他露出他媚态,弯膝跪在沙发上,低首就去舔弄他的脖口和锁骨,他被迅速蔓烧的热气惹醒,刚一睁迷朦的眸,就见自己胸口大敞,酥麻湿漉的唇感从胸口直接刺入他的脑海

    他欲语难言地想发声,谁知溢出唇的竟是一声软绵绵似在乞求的“哼”声

    他不想让自己玩出欲拒还迎的烂招术,伸手推了推她,谁知她得寸进尺,分开腿直接跨坐在他身上,搂住被她啃出红印的脖颈,沿涂向上滑出几分他难以招架的战栗,辗转地探舌包含住他的左耳,急促的喘息声被送入他的耳朵,耳根子背叛他的意识烧出一阵热潮,抬手去推她的手变成环绕,毫无说服力地揉上她的背脊,却不知该蜿蜒向上,还是向下逃开,几晌挣扎反而让他的动作更像动情地揉弄摩挲

    “走开,我不当电线杆”倔强的话语配着糟糕的动作,毫无说服力,他开始该死的欲拒还迎了……

    “你不是呀,你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怎么会是电线杆?”

    “……”

    她在哄他,在他完全没有招架能力的时候,用他最吃不消的小母猫似得撒娇话语来逼他陪她毫无理智的发情

    好听的话吹拂进他的耳朵,他明知他的动作被轻易软化掉,却还是不合作地略有挣扎,她却趁势将他压进沙发里,他感觉到有双不听话的腿骑上他的腰身,有只淘气的手挑起他的下巴,那拇指在他唇上搓弄揉捏,非要逼他也发出同样的热度才肯罢手,另一手不肯空闲,拨开他垂在眉间的软发,在暗处细细地打量他,他身体的热渐渐被她一拨再挑三逗弄,那离经叛道的冲动萌了芽,被她亲昵的动作和浓浓的呼吸声浇灌挑唆涨大,诱哄他丢弃遵守了多年的族规

    他再难克制,凝眸透过黑暗去望她,她却突得挺身压唇下来毫不温柔欠缺技巧地揉弄他的嘴巴,先是咬再是啃,他侧过脖子,承受她欺负他的嘴唇,甚至寡廉鲜耻地迎合上去,缓冲掉她的蹂躏,把她带进柔软地唇舌纠缠的阶段,牙齿轻嗑碰撞的声音合着绵唇交叠的暧昧声,她似乎从他身上学到了柔软服帖的技巧,然后立刻学以至用地对付他-----从唇到鼻,由耳至眼,她不再急促地攻击,而带着他对待人的方式软软柔柔地伺候他

    他被自己作的孽勾弄得再难自制,不满她厚此薄彼地忽视他的嘴唇,低吟一声,他捞起她锁唇深吻,身子稍稍一倾,反改了被压的局面,他身的衬衫被她褪到一半,本就名存实亡地挂着,他单膝跪在沙发上,伸手扯下衬衫,连带盘旋在脑子里的清白和族规一并抛之,放弃挣扎,顺从她拉起的节奏

    他不操之过急,可她仿佛怕被他随时改变主意抛下她,猴急地挤向他

    他撑起身,任由她的手挂上他的脖子,自上而下地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黑暗很好,让他不用看见她脖上倒人胃口的痕迹,可这是他唯一底线她可以拉他陪她发泄出气,但不可以把他错当成别人

    “除了你,还有哪个妖怪能这样碰我啊?”除了季淳卿的清白之躯来碰她,别人都会喷成失血僵尸的

    她抱怨似的答复让他低笑出声,也只消这个答案,他便满足了,“那我碰了。”

    深入拜访妻君的私人领域,进门前当然要跟主人敲门打声招呼,告诉她,他要进来了,这是基本礼貌。但如果她能在接受他拜访时,把心情收拾得干净清爽些,他会更满意。

    他没消停的知书答礼让她翻着白眼,既然他都把贞洁宝宝的小童贞当见面礼送她,她也只能配合着礼尚往来,举起“不用客气,欢迎光顾”的牌子,朝他勾了勾手。

    见她豪爽好客的招呼,他却在门口徘徊踌躇停下动作皱眉计较道,“比起谢谢惠顾,我更期待你说,欢迎再来。”

    “你先把这次光临掉再考虑下次啦!”有门直入只需入,莫待无门爬墙头。

    他额前的发丝悬在空中撩拨她的鼻头,她抗议他的贪心,吃着碗里,盯着锅里,用力搂住他,指尖陷进他滑嫩贴烫的背部肌肤,让他埋进她的肩膀,激起他麻痒低回的喘息配着炙热的触抚,他先是响应后是需索,用心用力地摇晃她,让她把脑子里残留的酒精,晕旋,头痛,郁闷,纠结一并驰骋掉

    在身体被讨好,每个细胞都叫嚣着释放和愉悦的时候,任何烦恼都挤不进脑袋,身体被填满后,思绪竟是彻底的放空

    “妻君”他被满足过后的声音懒懒地吹拂

    “恩?”

    “沙发好小”

    “你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还嫌小?”她还没抱怨哩

    “那张水床,既然都付过钱了,不用岂不是很可惜?”他说出弦外之音.

    “咦?”对……对吼,他们俩是干吗要委屈自己把宝贵的第一次贡献给一张破沙发,而让那张躺起来很爽的水床独守空闺啊?

    “我们来试试它能软到什么地步吧?”物尽其用嘛

    季淳卿说完这句话,生平第一次享受了水床的高级待遇,那种浮浮沉沉的感觉侵入骨髓,勾摄人魂

    没成婚,提前鱼水之欢滚床单,被族人知晓势必被唾弃,他的清白被自己毁得很彻底却又甘之如饴.他让一个根本不打算让他进家门的女人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在他身上予取予求,而他还在犹豫是不是该纠缠住她对他负责任……

    万一她肯负的只是责任而已,他该庆幸还是难过?

    阳光从厚重的窗帘探进一丝光,照在大水床上鼓起的人影

    季淳卿裸身从被窝里起身,懒懒地迎接他被破身后的第一天,丝薄的被单从他的白皙的胸口滑下,几颗红莓跳出来跟阳光打招呼,他揉了揉还不清醒的眼眉,正想通体舒畅地伸个懒腰,倾身唤醒昨夜在他背上挠爪子的小母猫,她若不嫌弃,他还愿意卖力地再伺候她一次再一次,谁知手一伸却发现身旁的枕头冰冰凉凉,他侧目呆看着身旁的枕头上不见与他纠缠整夜的人的身影,只有一只脱落下来的凤镯孤零零地被搁在枕头上,揭示着它主人在挣脱了它的束缚后毫无留恋的走人了

    他还不能完全相信自己被抛下的事实,眯眸捏紧冰冷的凤镯,抿紧还留有她唇感的嘴还没来得及让她为难,对她纠缠,让她负责任,她竟然率先逃跑,还利用他摘下了他对她仅有的束缚,昭示着他俩瞬间变得没任何关联,从此以后她不用再仰仗他的亲热才能去碰别人,她可以随时随地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后来他才意识到,讨厌的外族人还有种专门应付床第之后混蛋又不负责任的借口,他们叫它----

    一夜情!

    第三十二章

    一 夜 情

    英文学名:one night

    数字学名:

    意思都很明显----for one night,只为一夜贪欢

    流行歌曲是怎么教育大家的来着?对……其实你我是谁已不重要,只要我们放的开

    寂寞排遣,情绪发泄,偶尔带点拖泥带水的感情,过后也需要不负责任地偶尔怀念即可,当然,如果不幸碰上了个技巧不好的,连这点怀念也可以冲进抽水马桶

    这种高难度的男女娱乐活动,频繁循环高峰地发生在这个大都会的每个夜晚,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她苏家袄也根本不需要像个酒后乱性的负心汉一样心虚,脚步要镇定,心绪要平稳

    现在是大白天,不会有人看出她昨天晚上酒精上头后做了道德败坏,有辱门风,蹂躏讲师的坏事----话说回来,昨晚,她真的强了他么?他肯定有百般不愿,所以,早上她醒来转头去看他时,他才摆出扁着粉嘴,皱着细眉的委屈睡脸,再加上她睡相奇差,撒开大手大脚把他挤到大水床的边缘角落,小媳妇似得仅拖着一点被角遮掩胸口和小腹

    柔嫩的春光外泄,让她秉着了呼吸,咽下口水仔细打量这个昨夜和她深入切磋的男人,这才发现他柔柔弱弱的皮相下竟是一副难得的好身材不是肌肉纠结的好料,却是窄腰曼妙,肌肤晶莹的衣架子难怪他的脖子啃起来滋味那么好,咦-----

    那些白嫩肌肤上小草莓是怎么回事?

    触目惊心的红紫痕迹从脖子蜿蜒向下蔓延----白嫩的胸口,平坦的小腹,数目还有向下增加的趋势妈呀,她怎么会豪放到这种地步!

    “恩……妻君,求你不要……放过我……”

    一声控诉她恶行恶状的梦呓飘出季淳卿的唇角,听得苏家袄脸庞“唰”得一白

    啊啊啊啊,看看她都对人家纯洁童男做了什么哇!害人家这么可怜巴巴地哀求自己

    “你不要一直靠过来,我……不行了”

    啊啊啊啊,住口住口住口,不要再念了,她昨晚是发了什么鸟疯,竟然会觉得他是自愿提供身体给她发泄的,她累积了一堆臭男人的怨恨,根本就是拿他泄愤,她是拿人家的贞洁的泄愤的混蛋呀!都怪她觉得他昨夜对她倾身,侧面,迎唇,呢喃的模样好迷人,他仰起那漂亮下巴的弧度美妙到她必须得舌头品尝一下,还有从他肌肤里蔓延出的绵密体香,被挑 逗得颤颤动人香汗满布后芳味更浓,那是不是就是传说中发情的味道啊?纯洁的发情----停停停,停止对昨夜的回味

    还没有来得及考虑未来,感情,责任,苏家袄首先反应的是,她口袋里的五十八块六毛根本不够付房钱

    妈的,已经把人家保存了25年的清白给吃下肚了,没道理还叫人家付房钱吧?做为负心汉的最后风度,她是有的啦

    她掀开被单想下床,却发现一只手臂霸道地横过她的腰间,将她揽住,她转头去看他---他侧身而睡,面朝着她,胸膛起伏,黑睫浓密,乌黑的柔软发丝在枕间漫游,不时地扁扁嘴,微微张开,充满诱惑地小小吐呐着

    大概是被她挤到没床位怕掉下去,才缠她缠得这么紧吧,她小心地挪开他的手,可手一松又怕他真的掉下去,只能搂过他,想把他往床里拉,不想他再睡得那么憋屈可怜,可手一使力道,那像手铐似的凤镯突得掉了下来

    她对着那掉在枕头上的镯子愣了好半天,这才接受自己也被开了苞的事实不用和他拥抱才能抱别人,不用和他接吻就能吻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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