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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朱巧昕猛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碰的一声,周涅闲一下子栽下围栏下。

    知道周涅闲不会水,轻轻的靠的围栏上,朱巧昕静静的看着周涅闲大吼大叫的动作。

    没有出声,朱巧昕返身坐在石凳上,静静的看着他起起伏伏。

    心中异常的平静,周涅闲在水中挣扎的摸样意外让朱巧昕好受一切。

    “救我,巧昕救我!来人!救我!”

    刚刚闪神一下子,等回神看见周涅闲竟然好运的一手攀上了面前的木栏杆。

    轻轻的低头苦笑一下,朱巧昕上前看着满身狼狈的周涅闲,慢慢蹲下了身子。

    急急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长公主,周涅闲压下心中惊慌愤怒,连忙颤声保证道:“巧昕,公主,我再也不敢了。咳咳,再也不会缠着你了,还有那个越清风,我再也不会碰了。”

    低头没有说话,朱巧昕只是在他提到越清风后慢慢的伸出了手。

    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周涅闲连忙一手抓住围栏,一手向朱巧昕伸了过去。

    紧紧的抓住了周涅闲的右手,就在周涅闲又惊又惧的将右手也伸了过来时,朱巧昕却突然一下子松了手。

    满脸都是难以置信,楞楞的再次掉了下去,周涅闲眼神疯狂的拍打的湖面:“贱人,我--”

    嘴中猛然灌入好多的湖水,见越清风缓缓的站了起来,周涅闲一下子觉得呼吸困难起来。

    站在围栏后,朱巧昕看着自己刚才被周涅闲握了的右手似笑非笑。等那谩骂声,等那挣扎的声音,等那扑腾的声音一点点的小了起来。

    等看到静心湖中,那刚刚才沉下去,然后又慢慢的浮上来的红色身影,朱巧昕这才转身向外走去。

    “公主!”云行小心翼翼的凑了上来。

    看他一眼,朱巧昕一边向外一边轻声道:“刚才送周涅闲过来时,可曾碰到姐姐?”

    微微一顿,云行连忙小声回答道:“国舅的摸样有些吓人,我怕吓到越大人,所以回避了一下。”

    轻轻的笑了一下,朱巧昕点头幽幽道:“很好,果然比你哥哥强。那这里也交给你了。”

    一边罗恒看了果然,一下子明白自家公主在说什么,云行连忙点头应诺。

    国舅府外,自看到被黑色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越清风后,钟谦德便一直没有再说什么话。

    待再次听到里面的脚步声,等看清卫国长公主身边竟然没有国舅的身影后。钟谦德连忙一惊:“公主,公主!”

    朱巧昕没有理会他,继续向前。

    但就在钟谦德无视身边一个一个的黑衣侍卫,一下子冲了过来时。正要上马的朱巧昕却突然的侧过了头。

    “公主,越--越大人她怎么了?还有国舅他---”

    钟谦德难得说话吞吞吐吐起来,但还不待他将完话。朱巧昕却突然皮笑肉不笑道:“今日真是多谢大人的提醒了,不然我怎么能知道我的人竟然会藏在这里。”

    “我--”下意识的看向四周,钟谦德忙高声道:“越大人会在这里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得知,所以--”

    “将玉佩给我吧---”不想再浪费时间,朱巧昕直接冷言道:“钟将军你藏在怀中,从越大人手中得来的那碧色玉佩是我。君子不夺人所爱所以还是赶快交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菇凉你好胸扔的两颗手榴弹,o(n_n)o谢谢。

    谢谢吾是百合控和我爱仓鼠扔的地雷╭(╯3╰)╮,最近三次元太忙吧,所以抱歉了!短小君先给各位解解馋吧^_^,

    第34第章

    刹那间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卫国长公主,钟谦德的面色越来越白。

    没想到在今日那样的情况下,他一直担心着她。而她越清风竟然还心存算计,一下子钟谦德只想笑。

    而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确实也突然的笑了出来:“好,好,好!好一个越侍中,好一个越清风,好一个君子不夺人所爱。”

    极快的从怀中掏出那越清风所说的越家玉佩,钟谦德立马跪下双手奉上:“既然是长公主殿下的心爱之物,那还请公主殿下收好,莫要让钟某再次捡到!”

    一个“捡到”钟谦德咬的极重。

    冷笑一声,朱巧昕直接接过他捧着的玉佩。

    玉佩上的流苏划过钟谦德的掌心,钟谦德立马将双手紧紧的曲卷起来,面无表情的跪着。

    仔细抚摸着自己的玉佩,朱巧昕表情凝重道:“那是自然!这次只是意外。钟谦德本宫奉劝你一句,不要总是看着别人的东西。若是再不长进总是阳奉阴违,那里面周涅闲的下场便是你今后的下场。”

    钟谦德一怔,而周遭全部静静跪着的周家众人闻言也全部都抬起了头。

    “你---”喉咙发干,钟谦德干巴巴急道:“公主您--您刚才说什么?”

    没有回话,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朱巧昕直接翻身上了马。

    卫国长公主连同在她身侧的众侍卫将士,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全部都走了一个干干净净。

    待长公主一走,钟谦德刚要进府查看便碰到了迎面走出的云行等人。

    钟谦德顿住,而注视着外面还跪着的众人,云行面无表情道:“国舅周涅闲狼子野心,竟然公然在我等面前行刺卫国公主殿下。公主千金之躯容他人冒犯!”

    钟谦德皱眉,刚要开口就被云行打断了。

    将目光移到他的声音,云行沉声道:“大周律,冒犯皇族者死!行刺皇族者,株连九族!!现罪臣周涅闲已经伏法,周府众人全在九族之中按律也该全部绞死。”

    “怎么会?”周涅闲的一干妻妾有不少晕了过去,周府外众人一下子像是塌了天似的啼哭起来。

    “不行,老奴要去求见皇后娘娘!公主她怎能,怎能!那怎么能!”周府管家站起大叫了起来。

    “稍安勿躁!”厉声打断了周府众人的哀嚎,钟谦德转头急道:“长公主和云侍卫大概忘了这里是国舅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公主她----”

    “正是因为这是国舅府,是皇后娘娘的母家。所以我等才没有立即动手。”一步一步从门口石阶上走下,云行高声道:“因为这里是皇后的母家,所以公主下令将周府众人暂时关押家府中,等皇上皇后知道原委后再做定断。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还请钟将军费心了。”

    钟谦德转头看着一步一步向下的云行,而就在此时云行也转过头轻声微不可闻道:“回去好好劝劝皇上把,大周要真的乱了,对你我对所有人都没有利处。”

    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钟谦德立马皱眉。而就在他出神时,云行已经带着几名手下逐渐走远了。

    不敢多想什么,钟谦德连忙带着手下冲进了国舅府。整个国舅府府黑漆漆的一片死寂。

    想到他们刚才所说的静心湖,钟谦德立马唤人带路。

    等到了静心湖,看着被高高悬挂在水中凉亭上的红衣男子。即便钟谦德已有准备,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头皮发麻。

    就在钟谦德将周府众人看管起来,下令手下不准透露消息便匆匆进了皇宫时。另外一头,朱巧昕已经回了自己的长公主府。

    此时的长公主府灯火通明,但却异常的沉寂。来来回回处理事情的侍人全部都低垂着头动作极轻,就怕会惹来横祸。

    长公主从来都没有在郾城府邸留过这么多的军卫,如今整个长公主府都被包的严严实实的由不得众人多想。

    “越大人可曾睡下?”在走廊迎面碰到自己殿内的侍女,刚刚吩咐罗恒整兵严阵以待的朱巧昕立马问道。

    宫女一缩,不敢对上她身后的众将士,只能低头诺诺道:“启禀公主,越大人刚刚洗漱完毕。如今已经睡下了!”

    “谁下了?”轻轻的重复着,有点不敢相信侍人的话。挥手让罗恒等人退下,朱巧昕在外站了很久这才缓缓继续向前。

    途中她碰到云峥,但却不待云峥说话,她便无奈道:“人已经死了,云峥你就少说点吧。去准备准备,明日早朝为防皇兄朝臣将事情闹大。我会舍了手上的几个城池率先请罪自请去七闽,这样一切都会清静了!”

    七闽是卫国长公主所有领地中,唯一在北边的一处领地。若是公主去了北边七闽,那么公主在朝中这几年的经营算是一下子废了。而且七闽那么远,如此若公主当真出事,那西属地于阗,下邳,上郡,邰阳等各处城主将军就算收到消息想要去帮忙迎救也是鞭长莫及。这样的情况,长公主莫说是争取帝位,就连最基本的安全都成了问题。

    “若公主到了七闽,后有武帝重兵把守着,一举一动形同被监视着。前又有北边的契丹随时威胁着,这样---”因为激动云峥莫说声音大了,连一双眼睛都变得赤红起来:“这样的境地,让属下怎么跟先帝交待。我和云行罗恒还有属地各将军都曾跪在先帝面前承诺一辈子都会护住殿下您。若公主当真要护住越大人,何不干脆立马带着我等杀进皇宫或去属地自立为王,这样也省的我等愧疚不安!”

    一直以来云峥其实是所有长公主座下最希望公主有所成就的,即便他一直诸多的阻碍着长公主的一举一动。但那也只是因为他总是考虑颇多,早就看出他的心思,所以此刻即便听他这么说了,朱巧昕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和意外。

    轻轻的叹口气,朱巧昕悠悠道:“这样的话不要再提了,我刚才也是气急才说了大逆不道的话。以后都忘了,既然皇兄容不得我和姐姐我走便是。至于其他还是算了吧,如今的大周经不住我和皇兄折腾了,而且他毕竟是我的皇兄。”

    “公主若是今日我们晚过去了?若是今日我们搜出的是越大人的尸体,你还能这般的说话吗?”

    看着后面眼神闪了闪,云峥继续道:“以前没有越大人这事情,公主还能跟皇上保住这面上的和谐。如今因为越大人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和公主便再也回不到以前了。这样的情况下公主若据理力争留在郾城或许干脆去西属地也还有一线生机,但不管怎么样,公主此时绝对不能有去七闽的念头。公主去了七闽自然可以让暂时皇上放心,自然可以暂时平息皇上的怒火。但一旦去了七闽慢慢的淡了朝政,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暇顾及话,那公主您还是您吗?您甘心---“

    “放肆!给我下去。”朱巧昕突然高声怒斥起来。

    “公主息怒!”云峥立马跪下。

    而就在朱巧昕怒斥云峥时,云峥都一直定定的看着不远处地上那一团墨色的黑影许久都未动。

    等朱巧昕稳定了情绪,终于进了她的内殿时。那个被侍人说已经睡了的越清风,此刻正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一动不动。

    殿内的烛光好似有些太亮了,看着月白绸衣下越清风身上那一道道的痕迹。朱巧昕走了很久才走到了她的身侧。

    “姐姐!”朱巧昕轻轻的唤着。

    她此番的退让到底是对还是错?死了一个周涅闲便真的能磨平她和她遭受的一切吗?朱巧昕怀疑起来。

    若是如今住在皇宫中的那人不是自己同父同母的兄长,若她当初学会斩草除根早早就杀周涅闲,若她小心谨慎一些可能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可为什么一切偏偏就都发生了,一边是自己的兄长,一边又是自己说要保护的人。对着外人她能不管不顾无所顾忌,可对着至亲至爱,她当真能像她在周府想的那样,想杀就杀,想恨就恨吗?

    头一次六神无主,转头看着身边好似没魂的越清风。朱巧昕不觉满脸苦涩道:“姐姐?”

    越清风没有应声,没有回答。整个人都冷了起来,朱巧昕抖着唇再次唤了起来:“姐姐!”

    朱巧昕的声音带着哭腔,仿佛越清风再不出声她便会崩溃一样。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察觉,但听着这样的声音,越清风却不忍再恍惚下去了。

    侧过身子看着一直受到自己牵连的人,越清风轻声慢悠悠道:“公主,冷吗?”

    听到她的声音,朱巧昕有些放心连忙摇头。但等听明白她在说什么,朱巧昕却一下子无地自容。

    殿内的烛光亮的太刺眼了,目光扫过她咬的发青的下唇,越清风突然有些心疼起来。

    苦笑着转身,越清风慢慢的小心翼翼的将右手伸向了她那几乎要咬破的下唇。

    “建元四年的女官,长公主心心念念的人原来是这个滋味啊!果然,果然啊!”

    “怎么一直不出声,来叫两声让我们听听。叫啊!叫啊!!我叫你出声!!!”

    伸在半空中的手一下子僵住,越清风立马转身。低头圆瞪着双目,看着烛光下自己手腕上的那一道道青紫痕迹。越清风终于明白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到以前了。

    上辈子被钟谦德抱过亲近过,她还可以安慰自己那是上辈子。可这辈子明明已经尽力了,为什么还是弄成这样。满身污浊即便是洗干净了但底下依旧全是污秽不洁,这样的她还凭什么站在这里。

    “姐姐?”

    身子从后面被朱巧昕抱住,忍着满身的不适,越清风脸色青一下白一下。

    “姐姐你再等等好不好?等明日上朝我便---”

    “公主,国舅这般对我都是因为你,对吗?”

    朱巧昕放在越清风腰间的手一下子紧了紧,低头看着那抱着自己抖个不停的双手。越清风闭上双眼轻声幽幽道:“佛说,今生种种皆是前生因果。此番这般劫难,越清风就当是上辈子欠了公主的。如今越清风累了,真的累了。所以,所以从今以后还请公主放手吧!我们断了一了百了可好?我累了,真的累了。累的再也没办法守在公主身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原先是忙,但如今却是越来越懒了,真不知该怎么办了。我还有两个坑未填啊,苍天 啊!大地啊!自作孽啊!!我明天更新博古尔,这文后天再更新了。

    第535章

    一下子脸色惨白,朱巧昕不敢置信道:“姐姐你刚才说了什么?巧昕没有听明白。”

    心中阵阵的发疼,猛然从她怀中挣脱。转身无视朱巧昕的惨白脸色越清风高声道:“也许建元四年对我来说便是一个劫,就当我越清风上辈子欠公主的。”

    朱巧昕顿住,低头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有点像是在抱怨,越清风低声苦笑道:“公主也当这是一个劫吧。”

    “你---”

    “我努力过了!”声音高了起来,越清风大笑道:“我努力过了,我想跟你一辈子待在大周皇宫,可偏偏你却要搬出去。我想要跟你去公主府,可有人告诉我,我越清风的存在只会成为你朱巧昕的耻辱。我狠心让你失去记忆,可只是因为受不了你的眼神我便退却了。我讨好这个,伺候那个,总以为自己只要挨上一刀,皇上他便能对我另眼相待成全你我。但结果呢?我到最后都盼着你能快点来救我,可偏偏你来迟了。”

    “我---”

    “你来迟了。”眼中一下子落下泪来,想到今夜的耻辱和惊吓。越清风逼近轻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朱巧昕的呼气重了起来。

    笑着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越清风继续笑了起来:“六个人!”

    朱巧昕飞快的闭上双眼,然后又立马将它睁得的大大的,

    紧紧的将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前,这次越清风抖着身子终于不再笑了:“等我睁开眼,我的身边有个六个人。朱巧昕你总是口口声声说让我不要担心,让我把一切都交给你来处置。可如今呢?跟你在一起你到底给了我什么?”

    “姐姐---”

    朱巧昕的唇角流出鲜血来。

    侧头将目光移到其它地方,越清风轻声道:“巧昕算了吧,算了吧。怪就怪我越清风不该乱起心思,怪就怪我越清风不该出现在建元四年的花灯节。怪就怪我不该招惹你,怪就怪我越清风不是男子偏偏是个跟你一样的女人。我总是惹麻烦,总是让你为难。只要我是个女子,不管怎么样别人总是能找出我不该存在的借口。如今弄成这样就是我的劫,所以算了吧。”

    朱巧昕看着越清风不发一言。

    终于转头看向她,轻轻上前将双手贴在她的脸颊上。抖着手一点一点的擦去她唇角的血渍,将额头贴在她的额上。越清风轻声道:“公主,巧昕,算了好不好?以后不要再来找我好不好?以后碰到我便当我们不相识好不好?我不想再这样了,还有一年我便可以出宫了。让我平平静静的度过这最后的一年好不好?好不好?不要再管我,不要再想着我。就当一切只是一个梦好不好?好不好!”

    “好!”咬着唇,朱巧昕轻声低低道:“好!”

    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越清风继续道:“以后好好的,再找一个如意郎君好不好?”

    朱巧昕没有出声,声音中带出一丝恍惚,越清风含笑道:“不要找跟我一样的好不好?我--让我成为唯一好不好?你朱巧昕本来就只该喜欢我越清风一人才对。我已经够大方了,所以求你以后都不要再找女人了好不好?”

    “好!”朱巧昕低头颔首。

    “要是可以便离开大周吧,去什么地方都可以就是不要留在郾城了。学,学平王去封地好不好?”

    “好!”

    “不要再跟皇上作对了,好好的,好好的在外面活着。好不好?”

    “好!!”

    “不要忘了我好不好?永远都不要忘了好不好?”

    “好!”

    “……”

    “……”

    短暂的沉默后,越清风突然放下了双手,低着头转身便走。

    十指已经嵌在掌心中,看着越清风向前的身影。朱巧昕猛然伸手紧紧的握住,牢牢的握住。

    越清风看向一边,一动不动。

    慢慢的逼近,再次从后面牢牢的抱住越清风。

    见她侧头看向一边的墙壁身子发抖,想都没有多想。朱巧昕将唇凑到越清风的右肩上,然后狠狠的用力的咬了下去。

    哆嗦着身子,越清风高高的侧着头,仿佛朱巧昕咬的不是她。

    用力的咬着,死死的看着越清风的侧脸。直到此刻朱巧昕才悲惨的发现,原来从一开始她便不是她越清风的对手。

    她想让她失忆,她便亲自将那致命的毒药喂在她口中。她想不认她,她便能在一年多的时间呢,看着她什么都不说。而等她觉得自己做的什么都是对的时,她便能不顾她的担心,不要命的将她利剑插在自己的身上。她从来都不问不顾她朱巧昕会不会心疼。如今她不想要她了,便当真能这么洒脱的一下子离去。

    嘴角全是涩涩的味道,一下子浑身无力,轻轻的放开越清风。固执的牵着她的手,朱巧昕轻声问道:“姐姐我们一起去七闽好不好?”

    越清风没有出声,只是在听到她的话后一下子用力的挣开了她的手直接向前走了出去。

    “呵呵,呵呵”一下子倒地躺在殿内,侧耳听着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朱巧昕突然低声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声音渐渐的高了起来,朱巧昕伸出双手遮在自己的眼睛上大声道:“不可能,什么放手,什么算了。我们拜过天地的,我们是夫妻,怎么可能说断就断。怎么可能,而且不是你说的,越清风和朱巧昕本来就该在一起吗,现在你怎么能。“

    “主子!”

    耳边传来云行小心翼翼的声音,微微的顿了一下,朱巧昕轻声幽幽道:“有人跟着她吗?她到底想要去什么地方?这么晚了她能去什么地方?”

    小心的将自己的主子扶了起来,看着坐在地上靠在自己怀中的主子。云行轻声道:“哥哥说他会待在越大人身边,所以,所以主子不要担心,不要难过,不要哭--”

    “我没哭!”放下自己的双手,盯着云行朱巧昕轻声道:“我没哭,我不会哭,我再也不哭了。因为没用,因为---”

    因为再也没有人心疼了,因为再也没有必要了。

    盯着她咬的血迹斑斑的下唇,云行无措起来:“主子明日还去上早朝吗?”

    呆呆的看着大殿上方的蓝色雕纹,朱巧昕轻声道:“去,怎么能不去。我朱巧昕杀了当朝的国舅爷。我朱巧昕杀了当今皇后的亲弟弟。我朱巧昕威胁了九门提督。我朱巧昕竟然无视大周律将自己的私军带到了天子脚下。这样的持宠而娇,这样的不顾王法。这样的目无皇上,这样的胆大妄为。我怎么逃得掉,所以我明日一定要上早朝,所以此番我只能去七闽了。”

    “公主!”

    “公主?我有大周三分之一的领地,我掌控大周三分之一的军队。我有你,我有云峥,我有罗恒,在朝中,在于阗,下邳,上郡,邰阳,有那么多人暗暗的支持着我,又有那么多人悄悄的向我示着好。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我,要处处的受制于人,可为什么,越清风会受到伤害。可为什么,我连自己唯一想要的都保不住。”

    “主子,要不我去把越大人带回来。”云行低低出声建议着。

    没有出声,挣扎着起身,朱巧昕背过身子突然冷冷道:“出去!”

    低低的叹息一声,云行放缓脚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越大人可是要去国公府?”在云行走出公主内室时,在公主府外云峥定定的看着马车轻声道。

    “走吧!”答非所问的来了这么一句,在马车终于走动起来时,越清风突然长长的叹口气。

    “越大人,我---”难得看着越清风出现了一丝心虚的感觉。云峥转头小声道:“多谢,多谢大人---”

    越清风没有出声,看了看她平淡无比的神色,云峥像是保证一般道:“只要大人留在郾城,公主肯定不甘一直留在封地,肯定会尽早来到盛京的。只要公主认定大人是被-----公主她便再也不会对皇上抱有希望了。到时只要大人再帮帮忙,公主肯定不会再坐以待毙了。只要公主她起了心思,我们再劝一劝。到时只要公主一声令下,那之后大人便能与公主真正的在一起了。”

    似笑非笑,越清风看着神色癫狂的云峥,轻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封地,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跟她分开。”

    没有发现越清风异样,云峥兴奋道:“大人你不会明白,要让公主对付皇上简直难于上青天。只有时间,只有打击,只有磨难,只有疼痛,才能真正的让她成长起来。只有公主她当真破釜沉舟了,我们才能有一线生机。”

    “是吗?”

    “大人不要担心不出五年,公主她肯定会回来的。”似乎察觉出自己太激动了,见越清风看着他一动不动,云峥连忙保证着。

    “可我等不了五年,”转头低低喃喃着,越清风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五年时间,说不定像上辈子似的会有大卫的军队毫无预兆的攻进郾城。

    五年时间,一直都不曾真正的深思过。若是这辈子她还是会早早的丧命,那这样她还能心安理得的甘心等待五年吗?

    而且一具被无数双手猥亵抚摸过的身子,一个在几双眼睛前赤条条的自己。一个害怕朱巧昕触碰的身体,清白与不清白还重要吗?

    总归是不想在与任何人亲近了,这样的身子还有必要细究它到底被怎样对待过吗?不管怎样它终究是肮脏的终究是无用的。

    一辈子守在朱巧昕身边,一辈子护住朱巧昕。其实想想若是自己此刻便死了,那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如果自己的离去,能让她君临天下。如果自己的努力这次当真能起一点点作用,那这辈子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支持太少了,另外盗文的请自动慢三章吧,看着订阅实在没激丨情啊。

    太晚了,我也不知自己再写什么了,凑合吧。

    第36第章

    建元六年四月二十四日丑时,越清风再次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国公府。她想在进宫认罪前,再看看这个地方,再听听他们熟悉的声音。

    还是从西侧门进入,看着这个两辈子都让她迫不及待远离的地方。直到此刻越清风这才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舍弃就能舍弃的,有些人也不是你想忘记便真的能从心底剔除的。同样有些事情,不是你假装不在意便当真能从心底不在意了。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越清风刚刚进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小倩几人听到动静便全部都起了身。

    没有吱声,越清风只是进内,从里面箱子内拿出了自己的一件备用的女官衣衫。

    天空的一样的颜色,绣着青竹的衣摆和袖口。伸手轻轻的摩挲着,越清风很快便回神然后迅速的将它换了上去。

    匆匆进内的小倩,见她换上了这件衣服。猜想她是昨日外出没带官服,所以连忙上前伺候。

    披散的头发被重新高高的束了起来,看着为自己系着青色发带的侍女,越清风一阵的恍惚。

    青色的发带在小倩的手中轻轻的舞动着,简简单单的动作,似曾相识的场景,却让越清风的心一抽一抽。

    伸出右手压在自己的左胸口,突然的越清风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来。

    “小姐?”手中玉梳子落地,察觉有异小倩连忙上前。

    整个心脏似乎已经完全不受控制了,越清风一下子趴伏在面前的梳妆台上,然后伸出左手一下一下敲击起被自己压住的心口来。

    “小姐,小姐你不要吓我,来人,来人啊!”

    屋内的烛光一下一下的晃动着,看着越清风那惨白的不正常的脸色,小倩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就在整个国公府都被越清风吓着,连同里面主屋越盛德都被惊动时。在公主府,朱巧昕静静的坐在梳妆镜前一动不动。此刻的她早就已经穿好了朝服,就待时间一到便出发。

    殿外静悄悄的,黑漆漆的。想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越清风虽然有些茫然但却不曾有后悔的意思。

    缓缓从宽大的紫色衣袖下伸出右手,轻轻的触着放在案上另外一侧的青色发带和几根长长的青丝,朱巧昕沉默许久后终于缓缓的垂下了自己眼帘。

    一双眼平静无波,无痛,无怨,无悔,无恨。只是在满屋子温暖的烛光下,此刻的她尽管周身华贵明亮,但却无端端的多了一种让人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冷意和孤寂。

    这孤寂出现在她身上似乎有些违和,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和茫然。但是很快云峥便缓缓的走到她的侧面轻轻跪下低声道:“公主,快到卯时了!”

    抚着发带的手轻轻的落下,朱巧昕侧头静静的看他一眼。然后缓缓的站起仔仔细细的整了一下被自己弄皱的衣摆,便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

    “主子!”云行和罗恒一同上前弯腰见礼。

    轻轻颔首,朱巧昕径自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大步走去。

    云行和罗恒看向紧随而来的云峥,看着他们慢慢的摇头示意无事。云峥连忙带人跟了上去,而云行和罗恒尽管心中担心但也只能跟了上去。

    马车在一片寂静中缓缓的动了起来,掌灯的宫娥太监全部都静悄悄的。而后方护送的侍卫也都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

    天空渐渐的有了一丝亮色,从四处各个街道驶出的众人全部都小心回避起来。

    看着那走在最前面的公主銮驾,知晓一切的九门提督宇正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极快的转身向着另外一侧而去。

    就在百官的马车轿子终于到了皇宫门口时,平时早就应该打开的午门此刻却还是紧紧关闭着。

    众人全部都有了意外之色,尽管这样但大家却还是静静的等待着。都不敢在这个时候私自妄动,事到如今大家只能静观其变。

    从午门外冲出许多的御林军将百官全部都围了起来,直到此时此刻众人这才真正的确认大事不妙。

    “公主,要不要属下现在就带人突围出去---”看着公主銮驾边明显比别人多的御林军,云峥眉头微皱一动不动。云行不动声色的将身子移到马车的右侧,而罗恒却紧紧握住腰间的佩剑直接上前出了声。

    “不用,等着。”

    “可---”

    重重的吱呀开门声,打断了朱巧昕和罗恒的对话。

    外面在一片寂静后突然有了嘈杂之音,就连一向稳住的罗恒都好似倒吸了一口气。

    “皇上有旨---”

    太监尖尖的声音隔着不厚的锦帘传了进来,耳边似乎还有熟悉人的闷哼声。

    身子一震,容不得多想朱巧昕连忙伸手猛的掀开了面前的帘子。

    “建元四年女官,玄武殿三品侍中越清风。不顾尊卑王法残害国舅致死,罪责滔天,天地难容。但今现念其往日救驾之功,特免其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故从即日起----”

    耳边的声音像是平地起在身边的一道巨雷,一下子便让朱巧昕完全的没了主意。看着那跪在午门门口一身单薄的越清风,朱巧昕疯了一般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双脚刚刚触地,不待朱巧昕起步,后方刚刚还在跟她说话的罗恒便一下子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

    几乎就在同时云峥云行两人,配合默契的挡住了他们两人。

    飞快伸出两指点在朱巧昕的脖间,罗恒紧紧的捏住她的右手,让她彻底的靠在他的身上,然后小声哀求道:“主子忍着,忍着,门楼上的弓箭手全部都对着我们,所以求您了主子,大局为重!”

    朱巧昕双眼中先是闪过满目的意外和震惊,随即似乎有点破釜沉舟的意味,但是很快却又满是纠结和复杂。

    看着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子,云峥满脸的不信和震惊。听着后方罗恒的哀求声,云峥慢慢的移开了挡在朱巧昕面前的身子。

    早朝的天空慢慢的亮了起来,耳边全是国公大义灭亲,墨刑,流放等词。朱巧昕待看清已经站起的越清风后,一张脸一下子便全是土色。

    “我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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