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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陶翦瞳,其他人在你眼里就不是人吗?”千乘御忽而低声嗤笑,那漂亮的眉眼弯着,好像初升出来的新月,华丽却带着浅薄的疏离感觉:“二哥,伤害她,并不能让你快乐吧?”

    “护着她,就让你快乐了?”千乘默眯了眼睑,瞳仁里,阴寒的光芒明暗交错:“老三,不要告诉我,你看上她了!”

    千乘御抬起眼皮,眸光对上千乘默的视线,缓慢而柔和地询问:“如果我说是,二哥你会放她一马吗?”

    他的言语出口后,原本静静跪在旁侧聆听着他们之间唇枪剑舌互不相让争辩的俞秋织心里一颤,整个人差点没栽入塘底里去。

    千乘御,他明明是那么的聪明,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话语,会把她推向地狱深渊么?

    收为已用

    举杯把茶水递送到唇边轻轻啜着,甄明惠声音不疾不徐:“继续说下去。”

    杨富饶点头,继续着刚才对她报告的后续:“三少爷说对俞秋织有意思以后,二少爷就什么话都没有说,后来他看了俞秋织一眼,掉头就走了。现在三少爷已经送俞秋织回偏屋了。”

    “那个丫头,现在在云来酒店做什么?”甄明惠并不意外,反而淡淡地笑了一下:“平时的表现如何?”

    “听说她在云来酒店的宣传部担任经理助理,工作上进而且有责任心。”

    “二先生批准她外出工作的?”

    即便甄明惠的语调平缓,可杨富饶还是感觉自己的脊背有冷汗冒了出来。

    老夫人平时比较沉默寡言,对任何事情都相当严厉,只是这一次她对俞秋织不仅上心,而且似乎也相当宽容,这到底预兆着什么?

    “问你话呢!”甄明惠眼皮骤然一抬,视线漠漠地扫向杨富饶。

    “老夫人,非常抱歉,我不应该答应二先生批准她外出工作了。”杨富饶连忙躬下身:“这是我的疏忽。”

    “我听说阿默这回又向翦瞳求婚了,她还是没有答应。”甄明惠放下茶杯,缓慢地站起身,掌心搭在杨富饶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富饶啊,你是我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们杨家也一直都侍奉着千乘家,对千乘家的未来,你应该也是很关心的吧?”

    甄明惠话中有话。

    杨富饶是何等聪明的人,连忙应答:“请老夫人明示!”

    “阿默跟阿御都是我的孙子,对他们为一个女佣发生冲突这种事情,我以后都不想看见。”甄明惠眸光一凝,声音遽地转冷:“既然翦瞳暂时不愿意跟阿默结婚,那我们就做点事情为他们推动一下吧!”

    “老夫人的意思是……”

    “那丫头出身虽然不好,但我看她也是很有灵气的一个孩子。这样倔强的女孩子,收为已用比较好。”甄明惠双手剪到后背,对着杨富饶侧目而视:“你认为呢?”

    杨富饶呼吸一滞,却还是点头应答了:“是!”

    甄明惠微微昂起头,视线里透露出一丝精锐的亮光:“让她跟阿御保持距离,把她安排到阿默身边去。”

    听着她的吩咐,杨富饶心里震惊。

    “按我的意思去做吧!”甄明惠却对他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我去安排!”心里虽然充斥着满满的疑惑,但杨富饶不敢多言,恭敬地躬了身便退了出去。

    **********

    虽然并没有在水塘里跪一整夜,但终究因为在水底浸泡着跪了四、五个小时,俞秋织的膝盖在次日起床以后一片红肿,而且关节也起了水泡,令她走路都吃痛。

    可纵然如此,她也没有可以休息的待遇。

    天灰蒙蒙的还没有亮,她便接到了杨富饶的电话,说是早上要去侍奉千乘默。

    拖着疲软的身子,推着早餐车举步为艰地走到千乘默居住的屋门前,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方才敲响了男人的房门。

    不配跟他斗

    “进来。”

    专属于男人那淡薄的声音隔着那扇华丽的大门传过来后,俞秋织轻咽了一下口水:“二少爷,给你送早餐来了!”

    指尖触上房门使力一推,高雅的客厅便展现眼前。

    男人端坐在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一身正统的西装外套,那双修-长完美的双腿交叠着。与平日不同的是,这里他没有看报纸,反倒是抬了眼皮,视线淡淡瞥向俞秋织。

    握着餐车扶手的掌心沁出冷汗,俞秋织不敢去看男人,匆匆把食物摆到小餐厅的桌面上,便转身对男人躬腰:“少爷,早餐准备好了,请慢用!”

    “怎么,被三少爷护着也没有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千乘默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缓慢地往着女子靠近,那高大的身子很快便把窗外的晨曦遮挡住:“千乘家的女佣!”

    被他的阴影笼罩,俞秋织呼吸滞了半秒。

    男人是习惯早起洗澡的人,所以此刻他身上那股清新淡雅的香皂味道特别好闻。然则,这却不是她能够亵渎的。

    闭眸,她的头颅垂得更低,温声道:“请少爷用餐吧!”

    “今天我想吃中式的早餐,把这些撤掉!”女子的不卑不亢令千乘默的浓眉稍稍蹙了一下,他以高傲的语调冷漠地吩咐:“还有,瞳瞳喜欢吃燕窝粥,我已经吩咐厨房做了,你给我亲自送到医院去。”

    这不是她的职责范围,他这样做分明就是为难她——

    他的目的,她很清楚。不过是为了让她无法准时去云来酒店上班,从而令她成为一个不合格的职员!

    俞秋织心里一沉,迅速昂起头与男人对视。

    她眸底瞬时闪出的那抹不羁光芒令千乘默的眉宇一横,他低哼一声,冷漠道:“怎么,有意见?”

    她有意见!

    可是,只是今天的话,没关系,反正因为膝盖受伤,早上她已经打电话回酒店请过假了。所以,这一天她能忍的!

    “没有!”压抑住自己心里涌起的那股沉闷情绪,俞秋织唇瓣微动着应答,随后便迅速把早餐一一摆回餐车,推着它转身往门口走去。

    竟然如此沉静,一点反抗的意思也没有……

    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千乘默的剑眉斜飞而起,眼底一抹阴郁的戾气划过。

    他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跟他斗,她配么?

    **********

    提着刚盛好的燕窝粥走出厨房时候,俞秋织感觉膝盖一麻,差点没栽倒在地。幸而,她掌心刚巧扶住了墙壁,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子。

    关节传来的疼痛令她的眉头紧蹙了一下,她深呼吸,咬咬下唇分散了注意力,才勉强让自己重新站直腰身。

    可是,当她马上要腾出脚步往着台阶走下去的时候,猛地后背忽而遭受到某人推过来的一掌冲击,她整个重心便失掉,往着青石小道上摔了下去。

    原本提在她手里的燕窝粥自然没有幸免于难,在壶子着地以外,碰的一声打碎了。

    整个身子都趴到了地面,下颚好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脑瓜子响起了一阵轰鸣,继而有些晕眩,除了听到一阵“啪哒”的脚步声远离,她连转身去看到底是何人恶意推她的气力都失去了。

    “俞秋织,你就这么想跟我作对?”便在此刻,男人冷沉的声音骤然从头顶传来:“不想给瞳瞳送餐,所以故意摔了她的燕窝粥?”

    昏迷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听着这样的质问,俞秋织使力甩了一下头颅,随着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她很快便抬起头,眸光凝向千乘默。

    男人半眯着眉眼,那居高临下冷漠注视着她的眼睛好像天上的星子一样璀璨,在烈日下都并不失色。

    “是二少爷做的吗?”俞秋织嘴唇轻启,温声询问:“因为想再一次惩罚我,所以让人把我推倒,然后要往我头上扣这个罪名吗?”

    “你想像力会不会太过丰富了?”对她这样轻轻柔柔的言语,千乘默神色一沉:“敢情你现在是要恶人先告状?”

    他的模样好像正义凛然,令俞秋织的心脏一阵抽搐。

    原来,她与他的距离,果然天堂与地狱呢!像他这样站在高处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对不起,是我冒犯了!”因为倒地而被沙石磨损的掌心搭上旁侧的花圃,那椎心的刺痛令俞秋织的秀眉紧紧绞结。强行压下心里的叛逆想法,她低声道歉,便试图站起身。

    可惜,她的身子远不如她所想的那样足以维持站姿!因为在勉强站起来的下一秒,她整个人便往前栽倒下去——

    眸光不经意察看到那沿着他跌倒的女子下巴与掌心都被泛着淡淡色彩的血丝沾染,千乘默的剑眉轻轻皱了一下,长臂不由自主地探了出去,任收着那女子伏入他的胸膛中。

    指尖触上那高级西装柔软的质料,鼻翼间,尽是他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清草味儿,那种感觉,令俞秋织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缥缈的虚幻世界里,温暖而舒适——

    纵然知道那不是她该留恋的世界,她却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脑子,好像被一阵沉重东西冲击了一下,她整个人便陷入无止境的暗黑中!

    “俞秋织——”怀抱着女子那柔弱无骨般的身子,千乘默掌心搭上了她的肩骨摇晃起来,得不到女子的回应,他眉结紧蹙,倾身便把她抱了起来往着车库走去。

    她不矮,却相当纤瘦,轻盈的身子令千乘默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重力——

    “二哥。”车子“吱”的一声在偌大的车道停滞住,千乘御摇下了车窗,看着千乘默便急声询问:“她怎么了?”

    “她昏迷了。”千乘默低声道。

    千乘御急忙推门下车,打开后座车门:“快,我们送她去医院。”

    察觉到他眸底闪出的忧虑之色,千乘默眉眼轻蹙,迟疑了数秒,在千乘御疑惑的眸光注视下,方才慢慢地弯身把女子放进了后车厢。

    “不去吗?”千乘御皱眉。

    “没有必要。”千乘默低头扫了一眼自己沾染上血迹的衣衫:“她不过只是一个小女佣而已!”

    “不要忘记,她是因为被你折腾才会变成这样的。”千乘御冷笑,推开他便坐上了驾驶座。

    目光掠过车厢里那脸颊与手心都尽是伤痕的女子,千乘默咬牙,猛地便往着车门轻轻拍了一下,在千乘御对他侧目而视之际,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千乘御舒了口气,发动引擎便驱车离开了雅苑居。

    在车子消失后,一道高挑的身影骤然从某棵大树后方慢慢走了出来。日光照射下来,她的身影笼罩在草地上,拉出了长长的暗影。

    “俞秋织,这回真便宜你了!不过我就不信你每次都可能这么幸运!”低哼的声音响起,那人的手握成了拳头重重地砸到树身上:“下一次,我绝对会让你再无翻身机会!”

    谁更恶俗

    接到千乘默那带着命令式电话的时候,欧阳锦还以为是陶翦瞳突然发生了某些状况,却不意送此刻接收到的病人却是另外一个他基本上没什么印象的女子。他大感意外,更以意味深长的眸光深深地凝了那对神色都颇为阴郁的兄弟一眼后,与护士一并匆匆推进了急诊室。

    帘幔拉上隔绝他们的视线后,千乘默掌心沿着前额轻扶了一下,侧眸便扫向千乘御:“老三,你无缘无故对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什么?”

    “你什么时候开始会在意别人的意见了?”千乘御寻了个位置落座,眸光与他交接:“还是说,你接受她会昏迷是因为你折磨这个说法了?”

    “老三!”

    “二哥,我有听说翦瞳受伤的事,但她不是罪人。”千乘御眉眼里带一丝冷凝神色,淡声道:“昨晚我回雅苑居后得知翦瞳受伤的事,给她打了个问候电话。是翦瞳亲口告诉我,她受伤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摔的,跟秋织无关。”

    秋织?他倒是唤得亲密,不过一个晚上,竟然就已经跟她熟捻起来了。以前,自己从来都没有听任何人提过他与俞秋织有往来的事情!

    千乘默踱步走到他身边坐下,双瞳紧盯着他:“是她勾引你的?”

    “什么?”千乘御眉头一皱,任由着脑子把他的话语运转一翻后,轻嗤一笑:“你的想法真恶俗。”

    “是她的做法恶俗!”

    “你的做法更加恶俗。”

    “老三,别惹我!”听着他一字一句都与自己抬杠,千乘默冷下脸。

    千乘御深吸口气,淡声道:“昨天早上我在慢跑,路过偏院的时候正巧碰见二叔跟她在纠缠。对她母亲跟二叔苟和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当时我也觉得她可能跟她母亲是同类人,不过我错了。”

    “什么意思?”

    “俞莺出手打了她,而且她的态度让我折服。”

    千乘默浓眉打结:“你的意思是,昨天的事是二叔挑起的?”

    “二叔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拍照的人呢?你看到没有?”

    “我只看到后半场。”

    千乘默冷笑:“雅苑居的人现在倒是越来越大胆了,刚才她也质问我是不是我谴人陷害她的。”

    想到这个,他心里便有点不爽。再怎么说他也是雅苑居的主人之一,要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光明正大,用得着跟她耍那种小心眼吗?而那个女人竟然怀疑他,真是没脑子!

    “这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只怕奶奶不会放任不管。”千乘御眸光紧盯着急诊室的位置,淡淡地道:“昨天我会跟你起冲突,更重要的是我觉得她适合在职场上工作而非留在雅苑居当一个女佣。”

    “看来你对她了解真够深的。”千乘默低嘲:“不会真打算跟她发展下去吧?”

    “你也知道她在云来酒店工作吧?”千乘御并没有回应他的问题,反而淡淡瞥她一眼:“二哥,我听说你最近也在跟云来酒店接洽商谈合作的事情,你们往后在职场上可能会有合作的机会!”

    在想别的女人

    “默!”

    “嗯?”听着女子尖细的叫唤,千乘默的眸光终于从窗外碧蓝的天际收了回来,缓慢地落到了陶翦瞳的脸颊上。

    “你在想什么?一个上午都魂不守舍的。”陶翦瞳轻撅着唇瓣,纤细的手指环上了男人的手臂,头颅往着他的肩膀靠了过去:“不会是在想别的女人吧?”

    千乘默眼皮急跳了一下,为她的敏感而半眯了眼睑。

    他的沉默令陶翦瞳心里“咯噔”一跳,她秀眉紧蹙:“千乘默,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她的确是说中了,只是她所认为的“想别的女人”与他真正所想的并不一样。他所思虑的,是早上千乘御跟他说的事儿。

    听闻,俞秋织在云来酒店的表现不错,而且她与云来酒店的新晋总监江衡发生冲突的事情他也听闻了。细想一下,她那样的做法好像很适合她的性子,在被激发以后,会做出一些令人诧异的事情。

    比如昨夜她在他们面前斥责千乘刚的事情……

    那个,才是真正的她吧?与她在他面前那种战战兢兢时候的模样完全不一样。这个女人,倒真有点趣味儿——

    “默,是不是因为我没答应你的求婚,所以你去找别的女人了?”陶翦瞳伸手往着男人的胸膛捶了过去:“你是不是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瞳瞳,别胡思乱想。”千乘默腾出大掌握紧了女子的小拳头,眉宇轻皱:“对于你自己的魅力,难道你存疑了?”

    “才不是。”陶翦瞳扭开脸:“千乘默,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一定不会原谅你,而且,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

    她的自信是他是为欣赏的,而且对于她时刻坚持自我的性情,他同样包容。

    因为她不是那种依附着他生活的花瓶式女孩,对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独立见解,不因为别人的威胁逼迫轻易就驯服,所以他才会喜欢她。

    只是,也正是如此,令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下都没有得到进步!

    她太过好强,想要凭借着自身的力量去追求她的天地,不愿意受到婚姻的束缚。她喜欢自由,同时也向往着成功的滋味——

    “瞳瞳,我说过,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不过我给的耐心也不是无限的。”拇指轻划过陶翦瞳的手背,千乘默慢慢松开了握着她的大掌,淡声道:“你暂时不想结婚我可以了解,但我们先订婚吧!一年后,我们再结婚。”

    他再提结婚的事情,令陶翦瞳心里一沉。

    这是她最忌讳的,却是千乘默一直都在乎的——

    “默……”她指尖揪紧了男人的衣角,轻柔地嗔道:“咱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个的吗?”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事业比我们之间更加重要,我不会阻拦你。”千乘默推开了她的手,脸色有些阴冷:“你好好考虑一下!”

    他已经做过太多次让步,这一次,他不想再让。

    因为他有预感,倘若他们一直这样走下去,某些事情会变质——

    “千乘默,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陶翦瞳为千乘默的不理解而紧皱了眉,她转开脸,起身走向窗台边沿背向着男人:“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看来这是你的选择了!”千乘默单掌插入口袋里,声音有些冷,而且很沉:“那就随便你吧!”

    转身,他脚步往着房门迈了过去,伸手拉开便没了出去。

    听着房门阖合的声音响起,陶翦瞳迅速转过脸,脸上凝滞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千乘默从来都没有对她发过脾气,更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语。他今天的心情很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说随便她?

    不能这样——

    她迅速往着房门冲了过去,却在身子踏出长廊的时候,看到男人进入了另一间病房。

    心里有些不是味儿,她深呼吸,握紧拳头便往着那房门走了过去。

    我会人工呼吸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可以了……嗯,我会去看你的,不过要过两天哦……嗯,知道了……好,你一定要听话,拜拜!”在道别以后,女子嘴角吟出一抹温雅的微笑,随后挂断了手机。

    骤然,低嗤的声响从不远位置传了过来。

    俞秋织一惊,立即抬脸,察看到那不知何时驻足于墙壁边沿的男人后,她脸色微变,支吾着道:“二……二少爷?”

    进了医院还不忘做报告,电话的另一方会是谁?想想,听她刚才那说话的语气,断然不会是俞莺,依照她说出的那些关怀言语,那么,此人必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人了……

    是男人么?

    千乘默凝视着那一脸惊慌失措的女子,神色冷淡:“你在怕什么?”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俞秋织避开了他的问题,感激地微躬下身:“真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她很聪明,懂得利用时机来转移话题!

    千乘默眉宇稍微一扬,微微侧过脸沿着病房的房门位置瞟去一眼,忽而便跨步走过去坐到了俞秋织所在的床沿上。

    男人骤然靠近的动作令俞秋织一惊,她掌心紧握住手机,不由自主地挪动着身子往后退去。

    “手伤了,脸也伤了。”千乘默目光熠熠地盯着女子的眼睛,声音很是轻淡温和:“还疼吗?”

    “呃?”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令俞秋织有些懵懂,她紧蹙了眉,疑惑地看着男人。

    “让我看一下。”千乘默嘴角微微一弯,修-长的手探了过去扶住女子的肩膀把她往自己的胸-膛拉近。

    “二少爷……”俞秋织的声音有些颤抖。

    “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你!”千乘默压低声音,指腹轻划过她的颚骨。

    彼此的距离拉得很近,男人身上那股清新的味道悉数都沁入了了俞秋织的鼻翼中。她倒抽口气,心脏遽地急跳起来,好像快要从喉咙跃出来一般无法抑止——

    千乘默的脸颊却越发靠近,到最后俞秋织发觉他们几乎都要碰上彼此的鼻尖了。

    男人的眼睛是深邃的墨绿,好像一泓碧潭,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波澜。可是,也就是那样神秘的漩涡,好像能够把人吸进去一样,令俞秋织的呼吸都停滞住了。

    “不呼吸,你会昏过去的。”千乘默长臂突然往着俞秋织的腰身轻轻一探,颈部稍微压下,唇瓣从女子的侧颊擦了过去:“不过没有关系,我会人工呼吸!”

    听着他那煽情却带着恶意的话语,加上被他的气息喷洒上肌肤的敏感触觉,俞秋织不免心里一荡,他这种似有若无的亲近戏谑令她的身子完全变得僵硬。她腰身一软,若非没有千乘默的手臂支撑,差点便倒入了床榻里。

    遽地,似乎有“哒叭”的脚步声音快速远离——

    俞秋织瞬时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眸光急切地往着房门看过去。

    与此同时,千乘默的手心猛地往她的肩膀使力一推,随后霍然起立。

    身子本来就已经置身于床榻角落,被他那样的动作趋使,俞秋织整个身子都不慎地往着地面倒了下去,而摔倒时候,连带着她手上还插着的的输液管晃动了起来,于是那用来悬挂点滴瓶的不绣钢支架便往她的脸面砸了下来。

    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被这突发的状况吓了一惊,俞秋织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去保护自己,她只是僵硬了整个身子,眼睁睁地看着它猛地往自己身上袭来。

    然则,她没有料想到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在第一时间挡到了她身上——

    男人低沉的闷哼从耳畔掠过以后,俞秋织方才回过神来。

    千乘默反应神速,在支架倒下来之前以他自己的身子为她挡了灾!

    看着男人那紧蹙着的浓眉微微蠕动着,看起来如同毛毛虫一样,她的心莫名地被一股暖流侵占,耳根也好像烧起来一样变得有些发热——

    “shit!”感受到身下与自己胸膛紧贴着那女子柔软的身子,低咒声响从千乘默唇瓣逸出。

    让那支架砸到她脸上,让她也尝试一下脸颊被缝几针的滋味不正是对她侍候不好瞳瞳最好的惩罚么?为什么他却要突发懂事以来就没有利用过的善心来做这种多余的事情,她受不受伤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大掌猛地把那插在女子手腕位置的输液针管扯开,正眼凝视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秀美脸庞,察觉到女子以呆滞的目光盯着他,漂亮的眼睑不由自主地慢慢地眯起:“看够没有?”

    听着他淡漠的声线,加之他那冷峻的神色,俞秋织眼皮轻垂,迅速偏开了脸,气息微喘:“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的确,纵是平日她无恙,男人的重力都并非她能够承受得住的,更何况如今她还处于病弱的状态中呢!

    手肘推开了压在后背的支架,千乘默冷哼一声:“你觉得这应该是你对救命恩人所说的话?”

    “我没让你救我。”心存的那一点点感激因为他高傲的态度迅速消散,俞秋织平放在地板上的双手慢慢握成拳头:“你先起来吧。”

    她是真的快无法呼吸了。

    这时候的她倔强而傲娇,与刚才对他表现出的那种害怕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

    千乘默低声嗤笑,非但没有依她话语去做,反倒手臂一伸,以指尖压制住女子的颚骨冷声道:“俞秋织,这才是真正的你对吗?在人前装无辜,事实上,你不过只是想利用自己柔弱的外表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即便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念头,可听着他如是质问,俞秋织还是忍不住说了反话:“既然二少爷已经认定我是这样的人,又何必多此一问?”

    “你——”她那好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的言语令千乘默脸色骤然浓郁,他指腹的力量猛地增大,看着女子眉心皱紧,才冷笑道:“俞秋织,你真是虚伪到让人恶心。”

    “那就离我远点!”不知哪来的勇气,俞秋织不待他话音落下便直截了当地给予了男人最强硬的反击。

    她那股张扬的气势令千乘默瞳仁一暗。

    感觉他眼底划出那丝流光强烈到几乎能够把她吞噬,俞秋织的气息开始变得孱弱,然则她的心脏却跳得更急了。她唇瓣很勉强地咧出一记弧度,才想为自己刚才鲁莽的行为圆场,却不意在这个瞬间,男人的脸庞却遽地靠近,她尚且不明白他意图何为,嘴唇已较对方给封住了——

    你竟敢打我?

    以吻封唇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他千乘默的风格,他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纯粹是因为这女子的嘴太利,他被她反驳到有点不耐烦了,才会冲动地做了这样的选择。

    原以为,俞秋织那泛着苍白色泽而且略显干涩的唇瓣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吸引力的,但在碰触上女子的嘴唇以后,他的感觉却完全变了。皆因她的嘴唇竟是他意料之外的柔软温润,甚至好像是初春的花瓣一样带着馨香诱人的气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罂栗,一碰就让人上瘾——

    被男人的气息完全包裹住,眼皮轻轻眨动间,卷长的睫毛便能够碰上男人的肌肤,与他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令俞秋织心脏“砰砰”直跳,她甚至都无法决定自己撑在地板的双手是否应该伸出去推开男人。

    便在她处于错愕的时刻,千乘默大掌猛然压住她的后颈,灵蛇般的舌尖在女子唇瓣微动的那个瞬间直截了当地探入了她的口腔,与她那甜美的舌头碰撞在一起。

    “嗯……”男人重力引致的那股压力终于令错愕中的俞秋织清醒了过来,她双眉一扬,手臂便挥了起来,往着千乘默的脸颊便甩去了一巴。

    “啪——”

    这记耳光绝对清脆响亮,可想而知女子所用的力量有多大!

    于是,这巴掌扫出去以后,俞秋织觉得自己的手心乃至臂膊都有些发麻——

    而千乘默,在承受了她这一记狠辣利落的耳光后,眉眼一眯,瞳仁里尽是散射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她竟然敢出手打他?

    从来他都不太喜欢主动与女人亲近,更别提亲吻人了,可偏偏他难得的一次主动却换来如此羞辱!

    “我……”被男人那锐利的眸光紧紧胶住,俞秋织才开始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些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惊惶地嚅动着唇瓣,试图去解释些什么,但最终出口的只剩下微弱的道歉:“二少爷,对不起,我……”

    “俞秋织,你竟敢打我?”男人冷嗤一声,出口的话语是从牙缝里搞出来的。

    “是你先失礼的。”俞秋织双掌往着后背的地面压下去,挪动着身子试图移开与男人的距离。

    “你应该把那当做你的荣幸!”千乘默手臂一揪她的衣领,把她娇小的身子提起来丢到了床榻上:“不过现在你把我惹火了!”

    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往自己压下来,俞秋织大吃一惊,急切地翻滚着身子便想跳下床。

    可惜,千乘默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大掌拉住了她的小腿把她使力一拖,修-长的指尖迅速扯掉了她病服的纽扣儿。

    胸膛微凉,男人布满戾气的脸庞越发靠近,俞秋织的心脏便好像失了呼吸般停滞了跳动。她双臂抱住自己的头颅,避开了男人那越发靠近的脸面,却正巧被他咬住了耳垂。

    千乘默丝毫都没有留情,牙关稍微使力,她便失声尖叫起来。

    鲜血,随着被他咬伤的耳垂往着颈部流淌,直到沾染上她精致的蝴蝶锁骨,在她雪色的肌肤上留下一串盛放到妖艳夺目的红梅——

    想爬上本少爷的床,你还没那个资本。

    这就是她冲动甩他耳光换来的代价——

    俞秋织心绪极之紊乱,她顾不得被咬伤的疼痛,哑声乞求道:“二少爷,求你,别这样。”

    她害怕,因为男人的手掌此刻已经推开她的外衣,掌心正握在他敏-感的胸-脯上,令她浑身上下都感觉到一阵阵的战栗的激颤。从来都没有过这种经历的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精致的小脸也便承之扭曲。

    感觉到她身子不间断的颤抖,千乘默蹙额,脸颊缓慢地从她的颈窝位置移开,视线定格在她那盛满了张皇神色的眼瞳里。

    他知道,此刻的她必是很惊惧。否则骄傲如她,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出这样抑止不住的慌张!

    鲜血沿着她锁骨流淌而下,滑过她那被内-衣包裹住双峰间勾勒出来的丨乳丨沟,属于少女的成熟蜜桃正若隐若现,同时散发着的甜美的气息,令一向冷静的他胸口泛起了一阵闷热。

    他咬牙,双瞳骤然沉暗,眸底隐忍着几乎能够燃烧起来的强烈火焰。

    他是个男人,这个时候应该不顾一切把她蹂躏个够本——

    这样的念头在他脑海一闪而过,令他有些自嘲地轻嗤一声。

    他疯了不成,竟然对一个女佣有这样的想法!

    “怎么,以为我会在这里上你吗?”低声的嘲弄从他唇瓣逸出,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冷漠气势:“俞秋织,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我没有那样想。”知道他对她有多厌恶,这样待她不过也只是想教训一下她罢了,俞秋织握紧拳头低低开口。

    该死的!

    若不是自控能力相当强,看到她这小媳妇般的委屈模样,他一定会兽-性大发果断地毁了她!

    千乘默猛地从女子身上移开,霍然起立,冷哼道:“俞秋织,想爬上本少爷的床,你还没那个资本。”

    看着男人背向自己的修-长背影,加之他这样残酷的言词,俞秋织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好几下。

    对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一向都清楚。可听着他此刻亲自道出口的嘲弄话语,她还是受伤了——

    “别仗着受了这一点点伤就想赖在医院,既然有气力跟我作对,就马上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回雅苑居继续好好完成本分的工作!”千乘默淡漠地摞下几句话,转身便急步离开了病房。

    俞秋织急速伸手拉扯好衣服覆盖自己纤细的身子,双臂紧紧抱住屈起双-腿的膝盖,任由着心底那股无奈情绪越发扩张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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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房门,男人优雅地踏步进入了病房的小客厅。

    那道面向落地窗台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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