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我当舅舅了!”馆长激动地对天长叹,墨青山,老子对得起你了!
儿子已经出世,儿子他爹总得来看一眼吧。丁瓜瓜不知道墨青山失踪,想让李夏去趟开封,看墨青山能否偷偷摸摸来一趟。
李夏抿着唇,盯着馆长。馆长哈哈一笑,道:“应该去。”当即给李夏使了一个眼色,把他拖出去。
当初墨青山另派了一个暗卫保护他们,李夏招来暗卫,馆长给暗卫一张银票,让他速速去开封报喜。随后,拉着李夏的手愁眉苦脸道:“兄弟啊,要幸苦你当半个月的暗卫了。反正瓜瓜不能下床,咱白天晚上找个隐蔽点地方呆着。”
要做半个月的隐身人,对李夏来说并非难事,于是他故意磨蹭了一阵,在丁瓜瓜的屋外给她道了一个别,之后悄无声息的隐入馆长的内室。
馆长以为丁瓜瓜起码要在床上躺一个月,可丁瓜瓜生完孩子十多天后便嚷着下地活动,看见外面阳光明媚,更是吵着要出去晒太阳,最后拗不过她,只得让她在屋里来回走走,但是坚决不让出门。
好几次,李夏悄悄去上茅舍差点被她发现,最后无奈的从房顶穿过。
已过了十六天,暗卫尚未回府。看着丁瓜瓜焦虑又失望的眼神,难为了王妈和红梅,每每被她问及李夏什么时候回来,回答的心惊肉跳。
馆长愁眉不展,到了晚上,央着李夏带他上屋顶看月亮。半个月亮挂在天空,散发出淡淡的金黄丨色光晕,四周有着点点的金色星星,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
夜静如水,月光如练。
“哎!”馆长叹了一声,“李夏,若你们少爷回不来,你怎么办?”
李夏抬头望着天空的月亮,冷声道:“不会回不来。”
馆长又叹了一声,低下头看着远处。夜空下,整个城池只有少数几个地方亮着红艳的灯笼,多处隐蔽在黑暗中,失了光明。
前方隔了两条街,突然奔来一匹马,且向他们这里奔来。在这寂静的夜晚,马蹄声如同千军万马的铁蹄踏过河山,激荡人心。
近了,更近了。
馆长突然拉住李夏的手,激动地伸长脖子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李夏,我没喝酒吧?”
“没。”
“我没眼花吧?”
“没。”
“那是你家少爷。”
“是。”
音刚落,李夏一把甩开馆长,如大鹏展翅般飞离屋顶,脚刚落地便往前狂奔而去,冲到门口,用力拉开门跳到外面,激动地迎接他熟悉的身影。
而屋顶上,馆长急的直跳脚,“喂,臭小子,带我下去啊!”
王妈听见他的叫喊,打开门走出来,却看见远门大开,李夏脊背挺得笔直的站在门口,正对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暗卫回来了!王妈一想,拔脚往门口奔去,还没到门口,一匹马已停在那里,跳下一个熟悉的期待已久又许久未见的墨绿色身影。
“少爷,您回来了!”李夏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水,可是那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激动地心。
“少、少爷!”王妈一激动,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墨青山已抬头看过来,对她微微一笑,再对李夏点头,将马绳扔给他,“李夏,幸苦了。”
说着,他大步踏进来,一个箭步跨到王妈面前,伸手扶住她,沉声道:“王妈,辛苦了。”
王妈激动的泪流满面,“不不不,少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喂,姓墨的,你终于来了!再不来,老子……老子……”屋顶,传来馆长几乎愤怒的声音。
墨青山抬头,看着他消瘦如竹的暴跳身影,微微一笑,拱手对他做了一个揖,“萧兄,幸苦了。”
千万句感激的话,皆化在这个揖中。
“死小子,回来就好。快去看看他们母子,他们很好很好……”
即使隔了一些距离,一个高一个低,墨青山依然看见他眸子里的盈盈泪光。他的心不由得紧缩成一团,说不出的心疼也说不出的感激。
这个男人,用他瘦弱的肩膀扛起别的男人的责任,这个男人喜欢过瓜瓜,却没有怨言的替自己担负起守护母子的责任。
这份情,他会用一生来偿还。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墨青山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手负在身后,迈着稳健的步子走进屋内。
生了孩子后睡眠极浅,丁瓜瓜早已被外面的动静惊喜。墨青山来了!看了看身旁的儿子,眼角露出欣慰的笑。
儿子,你爸爸来了。
哎,只是这么说话好奇怪的感觉。
小子,别睡了,看谁来看你了。
哎,这也好别扭好不好。
没有山盟海誓没有花前月下便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越想,丁瓜瓜越觉得自己亏大了。待会,一定要将他骂的抬不起头,出出心中的闷气。
“吱呀。”内室门被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他走得极轻,像是怕吵醒梦中的母子二人。他又走得极快,恨不得一步能跨到床边,看看梦中的母子。
丁瓜瓜躺着没动,只转过头看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身影,心里委屈极了。
“醒了?”墨青山看见她睁着眼睛,微微一笑在床边坐下,心疼的抚上她的脸,手掌竟有些微微发抖。
“对不起!”
低沉沙哑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已经想好的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却被这三个字怔住。王妈跟进屋,点亮了蜡烛后退了出去。
侧着光,丁瓜瓜看见他瘦多了,下巴有着青色的胡渣,只显得有些憔悴,再看他墨色的衣衫,锦缎看起来灰蒙蒙的,全身上下最适合一个词来形容——风尘仆仆。
“看看吧。”丁瓜瓜朝睡在里面的儿子努努嘴,自己转头看见儿子肥嘟嘟的小脸,情不自禁的羞红了脸。
仍是不习惯呢。
“这就是我儿子?哈哈!哈哈!”墨青山双手撑在丁瓜瓜两侧,身子探过去,欣喜若狂的看着熟睡中的小脸蛋,一定是浓眉大眼,一定是英俊潇洒,一定像他。
粉嘟嘟的脸蛋让人看了就想掐一把,墨青山伸出手,用指背在小脸蛋上轻轻滑了滑。肌肤又嫩又软,他又摸了摸,还是不过瘾。他轻轻地掀开一点被子,看了一眼小小的身子,两条腿摆放的姿势像小青蛙,也许是收到惊扰,粉嘟嘟的小脸蛋不满意的皱了皱,打了一个懒洋洋的哈欠。
那模样,真是可爱到了墨青山的心窝窝里了。
“儿子诶,爹来了!”初次当爹初次见面的爹这一声,喊得极顺溜,仿佛喊了几百遍。
作者有话要说:嗯,快结束了哦~
☆、62六二
堂屋,小小墨躺在摇窝里,红梅和王妈坐在旁边低低私语。馆长端坐于正首椅子上,表情严肃的盯着屋外。而李夏,则站在一旁看着摇窝里的小小墨出神。
“都在。”满面红光的墨青山穿戴整齐的从里屋走出来。
满面红光,怕是憋得吧。馆长瞟他一眼,看清他的脸色突然幸灾乐祸的笑,却又阴阳怪气道:“我说墨姑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才出来?大半年不见,你是否有话要讲?”
“是,萧娘舅。”墨青山满面春风的走来坐下,王妈拉着红梅去厨房给他与丁瓜瓜准备早膳。
李夏看他一眼,又转过头去看小小墨。
“王妈,红梅,先别走,我有话要说。李夏,你也过来。”墨青山叫住她俩,又对李夏招手。
知他是讲这大半年的事儿,虽然个个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又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墨青山望了他们一眼,轻笑一声:“萧文,你本是虞道县的掮客,收购东云巷有你一份,皇上对你已无怀疑。只是瓜瓜这里,却没那么好运了。我用性命向皇上担保,瓜瓜与梁子轩无关。只是,叛国的事哪能三言两语说得清。”
众人紧张的忘记呼吸,馆长更是激动地站起来,“那现在如何?”
“我已将墨家所有财产上交国库,所以,现在你们要养着我。”墨青山淡然一笑,仿佛开玩笑一般轻松。
“你……”
“少爷……”
众人震惊的忘记说话。
墨家那么多财产,全国那么多商号这是一笔多大的财富。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众人不禁思考这个严峻的问题。
馆长想:莫怪他能得到瓜瓜,这份魄力老子自叹不如。当初离开虞道县,老子虽然散了家财安抚他们,可老子兜里揣着银子回老家的。
王妈想:墨家祖上的财富,就这么没了,老爷现在在哪里?
红梅想:天啊,小少爷真值钱
李夏想:少爷会不会赶我走?
四人心思波动,王妈最先问出心中的疑虑。只见墨青山的淡笑突然淹没在悲痛之中。
“三个月前,我去寻宝迟迟不归,爹虽然昏迷却似乎有感知,一个月前突然睁眼,一直看着门口直到去了。”
“什、什么?老爷去了?”王妈惊得往后退了几步,若不是红梅眼疾手快扶住她,怕是跌下去。
“老爷!老爷!”她低低啜泣。
墨青山的眸子红了底但很快恢复正常,看着李夏,道:“李夏,其他人我均已做了安排,你是去皇宫当护卫还是回家?我虽然没有钱,但你若愿意回家的钱还能掏得出。”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几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
李夏怔怔的看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王妈。”内室传来丁瓜瓜的声音。
王妈忙进了内室,很快又出来,对墨青山微微弯腰,拉了李夏朝屋外走去。
“这是做什么?”馆长奇怪的问道。
当然,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很快,王妈笑眯眯的拖着李夏的袖子回屋,而李夏低着头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王妈大声道:“少爷,方才少夫人让老身问李夏可愿意娶红梅,若愿意便给他二人成亲。若不愿意,再自行放了去。”
红梅羞得满脸通红,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馆长和墨青山一样的惊讶,一起生活这么久,他怎么不知道这两个人暗度陈仓了?
“李夏怎说?”墨青山兴味盎然的看着李夏,这小子倒是不忘吞吃窝边草,虽然自己没法养那么多侍卫,但李夏身手极好,若有他在身边护着瓜瓜母子,他才放心。
“李侍卫答应了。”
“哟!”馆长双手一拍,高兴地叫道:“三喜临门。王妈,今儿我亲自下厨,为墨姑爷接风洗尘。”
墨青山却摇摇头,“不止三喜。待蔡伯处理完京城的一些旧事,自会赶来此处与我们会和。对了,裴寅和二虎子他们仍在京城的大发置业。当初,我真担心司马大人会向皇上告密,没想到司马大人一直守口如瓶,是以皇上并不晓得瓜瓜在京城当过掮客,她的大发置业也保下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真他妈的太好了”馆长笑的泪水直流,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大团圆,大完满的结局!却依然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
小小墨有了正式大名——墨麟。十日后,办了满月酒,丁瓜瓜已能出屋了,她整个人胖了一圈,脸蛋又白又圆,整天捏着腰上的肉喊着减肥,可是大块大块的肥肉却照吃不误。
蔡伯还没到,王妈有点坐不住了,整天盯着院门口看上半天,心神不宁。两个男人每天忙着去店铺,另一个男人忙着看家护院,而丁瓜瓜和红梅忙着照顾小墨麟,也顾不上她。
王妈坐在院子里头缝小棉袄,一边唉声叹气,心里想着她家老头子不会出事了吧?待会老爷回来定要问问。
墨青山父亲去世了,这些对他的称呼从少爷改为老爷,而丁瓜瓜则成了名符其实的夫人。
“哎!”王妈又叹了一口气。
“咚咚!”这时,大门口传来敲门声。墨青山与馆长回家从来不敲门,他们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来者会是何人?
李夏不知道从那儿钻出来,警惕的看了王妈一眼,见王妈对自己点头,便放轻步子走到门后,“谁呀?”
“请问府上姓墨吗?”
那人的话还没问完,李夏听见王妈在后面唉哟一声,待他回头,王妈人已经像阵风似的冲过来。
她两眼兴奋的冒光,一把拉开门,看着门外站着一个老人家,笑的泪水流了出来。
“老头子,是你啊!”
“老太婆,是我。”
“老头子,你来了啊!”
“老太婆,我来了。”
“蔡伯?”李夏打断泪水涟涟的老头子和老太婆的深情呼唤,将蔡伯请进屋。至此,才是真正地大团圆。不,还有一个人。
李夏是个好人,同情的目光望向馆长的屋子,低声一叹。
墨青山与馆长回来用午膳,见到蔡伯俱是高兴的多喝了几杯。馆长回屋小睡一会儿,墨青山领着蔡伯到了后院,见四下没人,蔡伯这才恭敬道:“少……老爷,崔花子年后便离开萧家庄,也没说去了哪里。不过,老萧答应去找她,若三个月后还找不到再来与我们会和。”
“她可有说为何离开?”墨青山蹙着眉,看了看前面的屋子,在心里微微叹息。萧文真的要孤老终身吗?
“没。”蔡伯摇摇头。
一个差点克死自己的男人,即便对他的爱比海深,怕是崔花子也不敢去找他。或许,她已斩断对萧文的青丝红尘,认真的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人多了,原先的房间不够住,墨青山与馆长商量了一下,又花了一点钱盖了一排住宅房。
馆长去钱庄取了钱回来,墨青山两眼发直的盯着他手里的袋子,恨恨道:“萧文,你在我的铺子里究竟取了多少钱财!”
馆长笑的眉飞色舞,“不多不多,走一家拿一点。”
带着丁瓜瓜他们从开封南下,一路走来,每过一家墨家铺子,馆长都会凭着墨青山的信物进去搜刮点钱财,是以到了江宁府,兜里的银票厚厚一摞。
墨青山手往桌上猛地一拍,语气却是极轻道:“你应该再多拿一点。”
没错,多拿一点,那么他白白贡献给朝廷的家产便能少一点,他的肉疼的也能轻一点。
腊月底,所有的店铺与住宅房全部建成,二十六店铺开张,二十八,李夏与红梅大婚。
喜事一桩接着一桩,而大叔老萧依然没有讯息。
墨府的窗户贴上大红的喜字,丁瓜瓜在馆长的嬉笑的眼里看见了一丝寂寞与孤独。
丁瓜瓜心想,馆长以前克的都是黄花大闺女,或者给他找一个寡妇,说不定能镇住他。她将这个想法说与墨青山听,可想墨青山拍拍她脑袋,笑眯眯道:“娘子放心,为夫自会替大舅子张罗此事。”
店铺一共十二家,目前开了三家,一家粮店,一家布店,一家茶叶店,按照丁瓜瓜的意思,找了三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站店铺。墨青山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看人的目光毒辣,想必找的三个妇人定是能说会道的。
待空闲了,自己去店铺那儿和她们打听打听。若能将馆长的大事办了,他们的日子虽不如以前金贵,却比以前温馨许多。
丁瓜瓜觉得,自己终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二十八日,附近几家关系好的人家过来帮忙。红梅从租的房子嫁到新房,两处相隔不远。
冬日的江宁府寒风冷冽,肆意的灌进纵横交错的小巷里,却因这里的喜乐多了一份热闹。昨晚,馆长与李夏去新房压床,今儿不过来在那边张罗客人。
吉时,喜娘扶着新娘子走出小院上了红轿子,一路人吹吹打打热闹的朝新房走去。
突然从热闹中安静下来,丁瓜瓜极不适应,站在门口送走送亲的队伍,回头看着住了几个月的租房,心里竟有些不舍。
墨青山说,租期未到,新房那里让馆长和李夏一家先过去住,他们四个暂时留在这里。丁瓜瓜闹不明白墨青山为何不提前退租,想着自己对这里也有了感情,倒也没提出反对意见。
只是,一下子走了三人,虽然白天他们会过来一起吃饭,可心里总像是少了什么空落落的。
“请问,这里是墨府吗?”
一道有点苍老却有点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丁瓜瓜心口猛地一惊,迅速回头。前面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已有些年纪,女的面容消瘦,额头的发被风吹开显得弱不禁风。
看清面前是何人,丁瓜瓜激动地两眼含泪,才刚张开双臂,那女子已扑了过来,将她抱住,在贴着大红喜字的门前尽情大哭。
“瓜瓜,瓜瓜,真的是你?”
丁瓜瓜吸了一口气,拍着她的后背,哑声道:“是我,花子……欢迎你!”
丁瓜瓜和王妈锁了屋门,不管大叔和崔花子有多劳累,领着他俩去新房。他们从小路走,反而比新人先一步到。
这里比租屋那边热闹多了,进了院子没看见馆长,丁瓜瓜让王妈将大叔和崔花子领去偏房休息,自己进屋里找墨青山和馆长。
他二人正在屋里张罗,丁瓜瓜走到墨青山身边,小声地告诉他,墨青山笑嘻嘻的回头看了馆长一眼,而馆长正好也放眼看过来,见这对夫妻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们二人鬼鬼祟祟做什么?”他大步走过来,做着凑耳朵偷听的动作。
丁瓜瓜捂嘴偷笑,对他招招手,“馆长,我找你有点事,来。”
哟,你老婆喊我的哦!不去白不去哦!馆长斜着眼睛奸笑的从墨青山面前飘过。
馆长跟着丁瓜瓜朝偏房走去,心里不停地犯嘀咕,李夏大喜之日瓜瓜当着她相公和众人的面把自己往偏房带是何目的?
丁瓜瓜已在偏房门前站着,回头对他微微一笑,仿若春天盛开的花朵,娇艳动人,晃花了馆长的眼,平静了一年的心在这个时候不可控制的晃了晃。
“妹子,难道你在这里藏了美人给哥哥我吗?”他笑的邪恶又流氓,用来掩盖方才一刹间的摇动。
丁瓜瓜瞪他一眼,伸手推开屋门,之后把他拉到正门口,自己走到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馆长疑惑的看向屋内。
一个身着淡青色长裙,看起来消瘦又虚弱的女子,一身疲倦的靠着椅背,只是在见到他的一刹那,美目瞬间透亮,已是泪花闪烁。
“花子!”馆长惊讶的回头看丁瓜瓜,只见她笑脸俏丽,对自己伸伸手示意进去。
“谢谢!”馆长低低的道谢,不再看丁瓜瓜,跨入屋中,轻轻地掩上屋门。
瓜瓜,若这是你的心愿,我去完成!
三年后。
江宁府西阔,丁瓜瓜先前所买之地正在繁华之处,租金呼呼上涨,自己开的三家铺子生意也越来越火。
手里有富余的钱了,墨青山与众人商量,一众同意去更繁华之处租几间门面。
盛夏的江宁府酷热难当,空气纹丝不动。墨青山与馆长、李夏不顾天气炎热外出看门面,火辣辣的太阳下在外面跑一天,不塌层皮也成焦炭。
可墨青山说,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外出谈生意,天热人心浮躁,而他们是有备而去,容易攻对方的心。
丁瓜瓜小睡片刻被热醒,想着若墨家的财产没捐献国库,那么此时的她定是在公园般的别墅里,屋里到处放着大冰块散热,过着富裕的上流社会的生活。
她又在心里问候了皇帝陛下的祖宗十八代,懒洋洋的起身,去取冰在水井中的西瓜。
一只脚刚跨出屋,忽见院门被人推开,墨青山脸色发青的大步走来。他今儿回来的倒是早,只是脸色为何那么难看?
“瓜瓜。”墨青山已瞧见她,小跑着进屋,将丁瓜瓜拉进屋里,坐下后喝了一杯凉茶,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叹了一声:“王安石居相位,似乎又有大动作。是否你说的王安石变法?”
丁瓜瓜努力地想了想,虽然不记得历史上王安石变法的具体时间,但依这两年王安石不断推出的新政来看,怕是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了。
她记得,王安石变法里有一种是针对市场交易的,其中牵扯到房产。她想了想,双手一拍,铿锵有力:“卖铺底,留地基。”
铺底是房屋所有权,地基是土地所有权,我不过是个小地主,变法总不能限制我拥有土地吧。
墨青山觉得有点道理,了然的点头,可是又想,若朝廷限制土地拥有呢?
丁瓜瓜摇头,“变法不过几年时间,最终以失败告终,咱们先卖六套,一人名下留一套,先观察观察再说。”
娘子来自未来,她说变法失败那准是失败。待馆长与李夏回来,墨青山将他与丁瓜瓜的打算说给他们听。
馆长和李夏虽不知道丁瓜瓜的秘密,只是当初她能独具慧眼的看中此处的土地,以低价购进不过三年时间,地价暴涨了三倍多的能力,她说什么准是对的。
一下子卖六间铺子,被有心人察觉会有可能影响价格。墨青山以崔花子要生养,萧大叔年老体弱要回老家为由搬家,自己开的三家铺子也转租他人。
他们是外地人,如今衣锦还乡的确合情合理。于是,卖了六间铺子狂赚一笔,看着那高额的价钱,财迷丁瓜瓜和馆长差点抱头痛哭。
再过两年,岂止这点钱!
租铺子的有户徐家为人不错,墨青山将墨府免费让给他们居住,只为代为照看房子,两三年后他们会回来的。
办理好一切手续后,众人人带行李装了四辆马车浩浩荡荡的离开小巷。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又曾是丁瓜瓜前世的老家,离开心里是万般的不舍。
看着越来越小的房屋,丁瓜瓜喃喃自语:“江宁府,我会回来的。”
“开封,我会回去的。”
(完)
作者有话要说:结束了,谢谢追文的亲们,爱你们!
好囧,俺竟然把存稿箱的日期弄成9号,怪不得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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