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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清丽的脸庞上,笼着一缕如烟的愁绪,使得她不似以往的活泼明朗,乍看下就更显得楚楚动人,招人怜爱。

    这个时候,佩姨寻了出来:“少夫人,方才有电话打来,说是让你有时间去学校一趟。”

    纪守守有些疑惑,今天她并没有课,之前导师布置的设计作业她也都有按时完成,让她回学校是因为什么事呢?

    “是李老师打来的吗?”

    佩姨摇了摇头:“不是,说是许院长的秘书。”

    许院长?纪守守颇为意外,虽然在学校也时常会碰面,但是她与这位院长并不熟。见到也只是礼貌地打声招呼,有什么事能让她亲自给自己打电话呢?

    想不通,索性就去学校看个究竟。

    “张司机,谢谢你,你先回去吧!”奢华的保时捷停在学校门外,下车的时候,纪守守对张司机笑道。

    张司机奉了易母的命令,哪里敢随意离开?

    “我在这里等少夫人便好,一会还要送您回去。”

    “好吧。”

    守守知道易母手底下这些人,一个个对她都是言听计从,忠心不二,如果她依然坚持,只会让张司机为难。

    院长办公室在三楼,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再转弯,右手边上的第一间便是。

    纪守守轻叩门扉,不一会,便从里面传来一个低柔和蔼的女声:“进来吧。”

    轻轻推开门,纪守守轻盈的身形随即步入。许院长是位中年女士,性格直爽,办事干练,典型的女强人模样。此刻她正在会客,只是对方是背对这边的,守守也不好细看。

    “院长,听说您找我?”

    “是啊。”徐院长笑呵呵地站起来,冲对面的客人介绍:“维夫人,这就是【绚烂之夏】的设计者——纪守守。”

    那客人闻言从椅子上站起来,柔美的身形一转,展现在纪守守面前的,是一张温婉优雅的美丽脸庞。

    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守守瞬间就是一愣:“维夫人,是你?”

    方才进来时,她也没有细看,只觉得从后面看去,那妇人的背影显得高贵又典雅,很是雍容华美。却不曾想,这人便是容睿的姐姐,容素雅。

    容素雅其实也有些意外,美眸闪出一丝惊讶后,白皙的脸庞上,便盈起浅淡温和的微笑:“纪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许院长瞧了瞧两人,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容素雅点点头,看着面前的纪守守,美丽的面庞上透着柔和的光晕:“是啊,真是没想到,【绚烂之夏】的作者竟然会是纪小姐。兜了一大圈,我们倒还真是有缘。”

    容素雅自然听说了纪守守与易晨轩结婚的消息,对此她很是遗憾。在她看来守守是最适合与容睿在一起的女人。只有她能够约束住他的性子,让他收起游戏花丛的心。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容睿对哪个女人如此在意过。自从她嫁给易晨轩,容睿长时间来一直借酒浇愁,精神萎靡颓废,与之前那个倨傲自信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也是因为容睿的缘故吧,与容素雅再次见面,纪守守多少有点尴尬。许院长不知道其中隐情,只是笑道:“既然两位认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守守,维夫人看过你的作品,表示很欣赏你的能力。作为asonlii—rotick国际时装公司的首席总裁,她手底下自然有一帮实力雄厚的精英团队。眼下asonlii—rotick正在招聘设计师,今天找你过来,维夫人就是想问一问,你愿不愿意到她旗下的时装公司上班。”

    asonlii—rotick可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时装公司,其分公司十年前便已遍布全球,近年来asonlii—rotick更是致力打造引领全球时尚的高级时装,其设计更是频频展示在米兰、巴黎时装周上。

    身为一名设计师,其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能让自己设计的东西大放光彩,如果要做服装设计师,asonlii—rotick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其雄厚的实力,独具特色的设计文化,以及在世界服装界的影响力,都深深地吸引着梦想成功的设计师。

    可是,对毫无名气与经验的纪守守而言,进入asonlii—rotick,起点会不会太高了一点?

    对于容素雅邀请自己加入asonlii—rotick的事,纪守守完全错愕住了,过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维夫人,你可能不知道,我并不是什么能力出众的设计师,甚至才到这所学校学习两个月的时间。此前我对服装设计这个行业一无所知,如果像我这样的人都能进asonlii—rotick,未免有些遭人非议吧?”

    asonlii—rotick的招聘非常严格,即便是业界很是有些名气的设计师,如果不具备asonlii—rotick的设计理念,没有叫人眼前一亮的构思,最终都会在严苛的筛选中落选。

    这些消息都是纪守守从设计班里听来的,课余时间,大家常会坐在一块闲聊。纪守守发现,整个设计学院的同学,谈起asonlii—rotick,脸上几乎都会流露出一种无限向往的神情,对大家而言,那里是他们遥不可及的梦,如果有一天能够在那儿任职,那等于他们已经成功了!

    对于纪守守的疑虑,容素雅付之一笑:“asonlii—rotick从来重视的都是设计本身,而不是所谓的个人名气。我看过纪小姐的作品,从每一个微小的细节,我都能感觉到纪小姐的独具慧心。而且我看得出来,纪小姐对设计情有独钟,兴趣加上天分,你会很有潜力。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这才诚心代表asonlii—rotick来聘用你。纪小姐若要推脱,莫非对自己没信心?”

    纪守守自然是心动的,以她对设计的向往与热爱,当然希望拥有供自己发挥天分的舞台。asonlii—rotick,是设计者的梦想天堂,她没有理由推却的。只是一想到容素雅与容睿的关系,她才有些犹豫不决。

    到现在,她依然能够想起结婚当天,容睿拦住了她的去路,恳求她留在他身边,并撕心裂肺地告诉她,他爱她。他那种痛彻心扉的神态,以及几近破碎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素来粗心大意,神经大条,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时爱上自己的。而在慕家的宴会上,那样乍然碰面,他看自己的眼神炙热如昔,也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asonlii—rotick毕竟是容素雅旗下的产业,如果她上asonlii—rotick工作,想当然会有与他碰面的机会。有些事情,没到破倒也好,大家朋友间见面,说说笑笑,毫无介怀。一旦道破,便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纪守守不像别的女人,即便自己不爱,也要将对方栓在身边,每当自己难过的时候,便找出来借其肩膀靠一靠,以此安慰自己,这世上还有一个男人对自己痴心不渝。感情是最伤人的东西,她宁愿容睿不爱自己,而是找一个与他真心相爱的女子,开心快乐的生活,总好过殷殷切切地看着她,守望着自己不可能得到的幸福。

    如果她不爱易晨轩,倒也罢了。如今她整颗心都系着那个男人,哪怕是一个小角落都空不出来。即便现在是在气他,可是说到底还是因为太在乎他,太害怕失去他了。

    看到纪守守垂首蹙眉,容素雅自然明白她是为了什么在为难,在心中轻叹了一声,容素雅温雅地说道:“这个消息或许有些突然,纪小姐不如再想一想,考虑好再回复我也不迟。”

    从学校出来的纪守守,心情无疑更为复杂。此前她只是气易晨轩与陆薇婉的纠缠不清,到此刻烦恼的事情无疑又多了一件。

    好的工作其实与真挚的爱人是一样的,同样的可遇不可求,纪守守舍不得放弃入职asonlii—rotick的机会,又忌讳与容睿重新陷入纠葛。除此之外,她还担心易晨轩会因此误会她。

    想到这又不禁苦笑,他尚且不顾她的感受,她反倒担心起他来了。如果现在,她还能回到当初的没心没肺该多好?爱情,真是能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外面的阳光明明这样好,金晃晃的直耀人眼,可是心中的愁绪,却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人要排解烦恼,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个人聊聊天,将心中的烦闷一股脑地倒出来。所以离开学校后,纪守守并未直接回西城落庭院的别墅,而是打电话给何琳娜,两人约好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十分钟后她便到了两人常去的“舒雅温茗”,这咖啡厅是何琳娜喜欢的,自然很有些小资的做派与风格。窗帘是格子布的,桌子上摆着青翠的小植物,连音乐都是用古老的留声机在放。坐在这里,时光好似停留在了五六十年代,现世的浮华逝去,人在无数错幻的旧光景中沉溺。

    还是第一次,纪守守忽然就不想离开,因为这里,能够让她暂时忘却那些世俗烦恼,连浮躁的心情也归于平静。

    何琳娜还没到,纪守守有些寂寥地搅动着咖啡,侧过脸去,看着外头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场景。下午的阳光隔着窗户斜斜地照射进来,她整个人笼罩在淡淡的日光中,周身是几近透明的白色,竟有些不真实的虚幻。

    何琳娜从未见过如此安静的她,一进来便慌了神:“哟,今天这是怎么了?要死不活的!往日那个活力四射,疯疯癫癫的纪守守上哪去了?”

    纪守守幽幽地抬起眼眸,嘟嚷道:“叫你出来是想让你安慰我的,怎么一开口便没好话?”

    看着纪守守苍白无血的面孔,何琳娜知道这回是真的有事了,便收起了玩笑的兴致,在守守对面坐了下来:“究竟是怎么了,你的脸色这样差!?”

    侍者上来给何琳娜送咖啡,待到侍者离开,纪守守忽然问道:“你认识陆薇婉吗?”

    何琳娜刚刚呷了一口咖啡,怎料这咖啡太烫,烫了舌头。她只得将咖啡杯搁下,转而又喝了一口凉白开。

    其实她被纪守守吓得不轻:“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她来了?”

    纪守守见何丽娜这反应,原本潋滟生辉的明眸缓缓沉了下去,白皙的脸庞上,神色却始终淡淡:“她回来了,并且刚刚出了车祸。”

    何琳娜被她接二连三的爆料震得目瞪口呆,待到缓过神,才愤愤道:“那女人怎么这样阴魂不散!”

    守守黛眉一挑,顿时心中各种思绪交集在一起:“这么说来,你的确知道她。”

    何琳娜看了看纪守守,犹豫着这事要不要说,当她看到守守清澈无波的眼眸,以及挂在唇角的淡淡笑容,她便情不自禁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其实我并没有见过她,晨轩哥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正在e市念大学,他们之间的事,也是从我哥口中得知的。”

    “听说她家境极好,父母都在海外经商,她本人也很优秀,毕业于北大新闻系,一直都是大家眼中的才女。毕业后她便在d市电视台工作,当时晨轩哥经营着易氏,是别人交口称赞的商业奇才,被刊登为国内外财经杂志的封面人物也是常有的事。他与陆薇婉认识是在易氏举办的一次记者会上,学新闻的人,本来都是伶牙俐齿,再加上陆薇婉本人格外聪慧机敏,当时她针对易市企业存在的弊端,提了一个很犀利的问题。她以为那个问题足以难倒晨轩哥,怎想晨轩哥面不改色,从容淡定间便做出了出色的回答。”

    “或许是晨轩哥的睿智与风度吸引了她吧,当时她便折服在他逼人的魅力下。那次记者会过后,电视台又让陆薇婉对晨轩哥进行了一次专访,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熟识了。”

    纪守守只是静静地听着,并未插话,清丽的容颜在日光的映照下,虽然依旧波澜不兴,然,心底,却已经开始翻腾着巨澜。

    她几乎可以想见那样的场景,他站在台上,俊雅自信,一身风华,而台下的陆薇婉,则是蕙质兰心,明媚动人。这样的两个人,仿佛两块磁石,在第一次见面时,便被对方的优秀与闪耀所深深吸引。

    “那陆薇婉看起来柔弱,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梦想,她想去当战地记者,因为她始终相信,自己手中的相机比枪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后来中东地区矛盾加剧,台里有意派出战地记者,陆薇婉便毛遂自荐,电视台领导批示时间那样长,她居然从未将这件事告诉晨轩哥。”

    “毕竟两人也交往了那么长时间,晨轩哥当时正打算将她介绍给家人,怎想电视台的指示一下,她便不告而别。几年里,哪里有战乱危险她就去哪里,伊拉克、巴基斯坦、阿富汗、以色列……做战地记者,纪律性也是很强的,晨轩哥根本就联系不到她。三年了,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却不想,她居然又回来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的漫长等待,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煎熬。纪守守能够明白易晨轩心中的无奈与痛苦,她甚至能够想象,在陆薇婉刚刚离开的那段时间,他开着车不断地找寻着属于两人的记忆,走过一条又一条熟悉的街,幻想着她会不会突然出现。

    还记得上次两人在郊外迷路,易晨轩提起那个深藏心底的她,漆黑的眸子瞬间就沉了沉,而后用无限怅惘的声音告诉她:“我爱的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找回她了。”

    真是天意弄人,现在陆薇婉已经回来了,他却已经娶了她。

    纪守守不知道,在某一个特定的瞬间,易晨轩会不会突然的懊恼,懊恼自己没有再多坚持一下,因为只要再坚持一下,他就能等来与自己失散多年的“小龙女”。

    不用抛弃世间一切,不用等十六年,更不用跳入万仞深谷,只是在那个火灾现场,他一回过头,就能看到那张日夜思念的脸庞。

    隔了三年,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究竟掀起了多大的波浪?或许他可以故作冷静,表面可以云淡风轻,可以不着一丝表情,无限淡漠地说上一句:“好久不见。”但是内心一定是汹涌澎湃,再也难以平静。

    “好端端的,陆薇婉怎么会出车祸?”何琳娜一边问,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纪守守眸光平静,淡淡地答道:“那天去慕家参加宴会,估计我与晨轩出来后,她便跟了上来。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她的车忽然撞上了前面的车。”

    还记得当时,只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激烈的碰撞声从后面传来!许多人走下车围观,现场一片混乱。易晨轩迅速地拨开人群,颀长的身形隐没在人群中,不一会,他抱着浑身是血的陆薇婉走出来:“去医院!”

    纪守守当时脑子里一片混僵,看到陆薇婉满身的血,只是骇得瞪大了眼,等到回过神来,她居然冲上了驾驶座,冲后面的易晨轩说道:“你照顾好她,我来开车!”

    事情紧迫,这是她想也没想便作出的反应,却不知道当时的她,看起来是多么的气魄从容,耀眼迷人。

    当时易晨轩怔了怔,深邃的眸光打在她脸上,一瞬间俊逸的脸庞上,有无数复杂的神情闪过。

    纪守守没有多看,便掉转过头,将车子疾速开了出去,那个时候毕竟什么也没想,只想着车后座上有一个垂危的生命,她必须要快一点,不能错过急救的时间!

    何琳娜大概猜到事情的经过了,陆薇婉出了事,易晨轩一定不会对她不闻不问,送她到医院后也一定是焦急万分。或许他认为那是基于对朋友的担忧,并没有参杂别的感情,可是很显然,他的举动已经伤害到了守守。

    最要命的是,现在守守不怒也不闹,只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越是这样事情就越是难办。

    何琳娜凝视着守守,尝试着劝她:“守守,我想你恐怕是误会了什么。没错,晨轩哥以前是爱过陆薇婉,也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忘不掉她,但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想想看,假若这次出事的是晋袁方,难道你能见死不救?”

    纪守守微微一怔,深思起何琳娜的问题。如果换做她,她也一定会先救晋袁方,但是那不代表尚且存在什么留恋,仅仅是出于一种恻隐之心。

    见守守陷入了沉默,何琳娜继续说道:“我觉得晨轩哥对她已经不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了,或许是朋友,又或许是熟悉的陌生人。当她出事,他对她也仅仅是同情,而不是因为还在乎她,爱着她。”

    “守守,你那么聪明,关键时刻千万不要钻牛角尖。幸福来之不易,不要轻易丢弃。你只要坚信,晨轩哥现在爱的是你这件事就可以了。不管他与陆薇婉有着怎样的过往,如今你才是他的妻子。你应该相信他,而不是随时随地地怀疑与猜忌。”

    “答应我,不要再与晨轩哥生气了。如果他难受,你自己也不会开心。我认识的纪守守,向来都对自己信心满满,何时这样抽头丧气过?”

    何琳娜冲守守挤眼,守守终于被她逗笑。

    是啊,现在自己怎么变得这样敏感了?之前她还与易晨轩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选择相信他,可是事到临头,她就爱胡思乱想,怎样都绕不出心中的网结,到最后作茧自缚,自己也快被缠得喘不过气了!

    想起早上自己对他的冷淡与疏离,她忽然就有些内疚了。虽然当时对他不理不睬,她还是没有错过,他转身离去时脸上流露出的无奈与心痛。

    拨开了笼罩在心中的浓雾,纪守守心情总算好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易晨轩给她打来了电话。

    一边的何琳娜笑呵呵的:“瞧他多紧张你?还不快接!”

    纪守守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手机上显示的“老公”二字,忽而莫名地擂起心跳。仿佛还在年少时,拿着同班男生递给自己的小纸条,想要打开,却又害怕打开,那般的紧张与心悸,傻傻的。

    按下接听键,下一秒便传来他清润温柔的嗓音,仿佛春风一般向她吹来:“老婆,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除了饱含的柔情,听不出别的情绪,仿佛两人并没有闹别扭,还是与平常无异。这叫她顿时也放松了下来:“约了琳娜,正在喝咖啡,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老婆打电话吗?”他轻轻地笑着,而后嗓音一软:“老婆……我想你了。”

    纪守守料不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面色一窘,连耳根都开始发热。感觉何琳娜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她红着脸,压低了声音娇嗔:“花言巧语,不是早上才见过吗?”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情绪的转变,易晨轩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因为愉悦,他的声调比起方才有些上扬,语气里凝满对她的宠溺:“老婆,对不起,我知道我无意间伤了你的心。你可以骂我,怪我,但是千万不要不理我,你一对我不理不睬,我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纪守守其实已然原谅了,嘴上却还在为难他:“说声对不起就算了?”

    易晨轩笑道:“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太没有诚意。所以我打算晚上请老婆吃饭,不知道老婆肯不肯赏脸?”

    守守娇艳的红唇一扬,笑眯眯地说道:“嗯,我考虑考虑。”

    何琳娜看着纪守守再次绽放笑脸,一颗心总算放下了。端起咖啡杯递至唇边,这还是自进来到现在,她安心喝的第一口咖啡。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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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险些流产(精彩!)

    市长办公室内,季风见易晨轩挂了电话,眉宇间便浮现出无限的愉悦,不禁问道:“市长看起来比刚才心情好多了,看来夫人已经答应你的邀请了吧?”

    性感的薄唇浅浅地扬起,易晨轩黑眸闪烁迷人:“恩,将省委下发的文件拿来给我看,我今天要提前完成工作。”

    “是!”

    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易晨轩清隽的脸庞上只是一片神采飞扬。刚才的电话里,守守终于一改之前的淡漠疏离,口气已然转好,这使得他的心情也跟着愉快起来。

    毋庸置疑,守守轻易间便能左右他的情绪。她这才一天不理他,他便无法抚平心境,做什么都难抑心浮气躁。好在冷战就要过去了,现在,他简直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调皮可爱的小女人了。

    怎想正准备下班,电话就打了进来。易晨轩接起来,清俊的五官上渐渐盈起一丝凝重,剑眉微微皱起,他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季风见他这副样子,便知道是出什么事了,果然下一刻,易晨轩掉过头来:“季风,去开车,咱们上市人民医院。”

    季风惊讶地张嘴,忍不住提醒他:“市长,你现在去医院,那夫人怎么办?”

    易晨轩清隽的眸子微眯,好似心中在挣扎着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淡淡地说道:“情况紧急,守守会理解的。”

    季风忍不住在心中低叹,照现在的情况看,如果再让夫人生出什么误会,依她那种倔强性子,只怕到最后事情会愈加无法收拾。

    易晨轩却顾不了这许多,修长的手臂伸出去,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便阔步走出办公室。

    纪守守下午回去午睡了一会,待到醒来,时间刚好能去赴约。仿佛还在热恋,纪守守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一头乌黑的长发轻挽成鬓,留下几缕柔柔地散落在耳际,端庄而又不失柔美。细致的斜齐刘海滑至眉际,越发显得那双翦水明眸水灵闪动。虽未化妆,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庞,竟如凝脂白玉般晶莹剔透,仿佛伸手一掐,便能掐出水来。

    一袭玫瑰色的长裙,飘逸艳丽间衬得她身姿灼灼,远远看去,只觉得摇曳生姿,美艳至极。连佩姨看了,都忍不住啧啧赞叹:“少夫人,你今天简直美的跟花似的。”

    小叔易志翔也认同地点头,想他阅女无数,像守守这样集清纯与妩媚于一体的女子,可谓极为少见:“佩姨说的没错,所谓的如花似玉,原来说的就是你这模样。”

    纪守守粲然一笑,面颊洇着一点红晕:“你们就知道唬我开心,就我这模样,也能称得上如花似玉?”

    见两人终于要和好,易母素雅的面庞上流露出欣慰,冲守守温和笑道:“一会晨轩也该下班了,就让张司机送你过去吧。”

    易晨轩订的餐厅在西城区,距离易家并不远,二十分钟过后,车子便停在了餐厅的停车场。

    餐厅的环境很不错,里面极具东南亚风格,一走进去,纪守守便感受到了浓郁的异国风味。墙壁上有东南亚古典民俗的挂画,原木色的矮桌上摆着盛开的鲜花,地毯与餐巾色彩鲜艳夺目,很符合餐厅的氛围。温暖迷人的烛台和富有东南亚特色的餐具,简单却很温情,一切都那么和谐舒适。

    头顶是精致的吊灯,等待的时候,无聊的纪守守抬头数了数,那吊灯有12个灯罩,是那种淡淡的茶色,朦胧的灯光映照下来,温馨而又浪漫。

    精美的餐桌布垫,使餐厅中散发着淡淡的温馨与悠悠美韵。纪守守坐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杯奶茶,静静地等待着。温馨的灯光笼罩下来,她一身玫瑰色的长裙,就好似凝立在花海中的海棠,清雅而又不失妩媚。奶茶的香甜萦绕在口中,原木的餐桌有精致的雕刻,整个氛围让人感觉很自然惬意。

    她想,自己这副样子,是不是真的像在等自己的恋人呢?结婚前她与易晨轩并没有正经八百地约过会。不过照这样婚后恋爱,好似也别有一番情趣。

    如果他们一直能够这样,既能有夫妻间的默契与亲昵,又能有恋人间的新鲜与热情,那便是极美的一件事了。

    她一直沉浸在这样的幸福感受中,直到一阵铃声自旁边的包包内响起,看到来电显示,娇艳的红唇扬起浅笑,嗓音也不觉变得温柔:“老公,你怎么还没到啊?”

    她的语气,似娇嗔,又似在撒娇,任谁听了都会心湖荡漾,可是那边却是一阵长时间的沉默。

    这叫她心中疑惑顿生:“老公,你还在听吗,怎么不说话?”

    “守守。”他叫她的名字,而后颇为艰难地说道:“对不起,我今天不能赴约了。如果饿的话你自己吃一点东西,然后让张司机送你回去。”

    守守凝眉,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种敏锐的察觉,来这里吃饭是他们一早便约好的,能有什么要紧事能让他突然爽约?

    “到底出了什么事?”守守淡淡问道。

    易晨轩顿时又是沉默,守守却像是心下了然了一般:“是不是她那边又有什么紧急状况?”

    “是,因为她的手伤得比较严重,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必须进行第二次手术,如果再拖延下去就会有截肢的危险!因为事出突然,我不得不赶过来。不能去赴你的约,真的很抱歉!”

    “哦,那你就留在她身边吧。”纪守守淡淡的说道,声音云淡风轻,好似事不关己一般。可是内心,却是翻涌起滔天骇浪。原本满怀欣喜的心,也在一瞬间沉了下去。

    她满心雀跃与期待,出门前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只为了在这浪漫温馨的夜晚,得到他满含深情的注视。她静静地等着他,想到一会那抹优雅贵气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娇美的唇瓣便忍不出绽放笑靥。

    却不想到最后,他还是没来。一听到陆薇婉有事,他便毫不犹豫地舍弃她。他只道陆薇婉现在需要他,却丝毫不顾及此刻守守心中有多失望多寂寥。

    易晨轩嗓音低沉,含着一丝担忧:“守守,你生气了吗?”

    守守唇角一扯,绽放一抹轻盈的笑意,飘渺的好似随时都能消失在空气里:“我没有生气,你本应该陪着她。”

    她一字一句,轻声说道。

    他们原本就是一对,分开数载,好不容易相逢。因为她的介入,倒叫陆薇婉生命垂危,更让他心急如焚。即便他不说,她也知道,是自己叫他们在受过无尽的煎熬过后,还要无止境地为难。

    她犹记得那天赶到医院后,当陆薇婉被推进手术室,他眸光沉沉,焦急地等在医院的走廊。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便觉得恍惚。仿佛自己并不认识面前的男人,更觉得此前他对自己的温柔与宠溺,只是自己的错觉,一场幻梦。

    何琳娜说他现在对陆薇婉只是出于同情,可是如果是同情,为什么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到她身边。当她陷入危险的时候,为什么要如此紧张在乎她?

    现在她可以笃定,旧情并不是谁都能轻易忘记,她能洒脱地与过去挥手道别,却不代表易晨轩也是。他与陆薇婉在一起三年,而后又苦等了她三年,加在一起整整六年。几乎一生中最热烈痴狂的岁月,他都爱着她。可是自己与他认识还不到一年,如此短暂的时光,或许也有过瞬间的怦然心动,却总不至于那般刻骨铭心。

    握住手机的纤手忽而有些虚软,心底迅速划过一丝难言的痛楚,不等易晨轩再说什么,她便挂了电话。

    桌上有红色的烛火在摇曳,晕然的烛光映照在她脸上,那白皙的玉脸晕红淡丽,简直如透明一般,而她那娇柔的身形,仿佛一颗明珠隐放光芒。

    桌上的鲜花艳姿盛放,空气里漂浮着馥郁的花香,她的脸上似有青烟笼罩,明眸中亦凝固着郁结,她忽而去吹那或白或粉的花朵,几片花瓣被她吹落,这一刻是多么的凄然与美丽。

    她沉浸在无尽的失落与苦楚中,浑然不察此刻不远处,一道幽暗深沉的视线正凝视着她,焦灼而又炽热。

    “waiter,麻烦,我要点餐。”将手中的奶茶搁下,纪守守对身后的侍者说道。

    她自然是胃口全无,不过到了这个时间,终究是得吃饭了。毕竟,现在她已经有了宝宝。

    独自坐在餐厅,味同嚼蜡地进食,旁边的餐桌,皆是携手而来的情侣,唯有她形单影只。

    悠扬的音乐像是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丝丝扣人心,守守垂着头,不知道怎的眼泪就簌簌掉落。

    这是守守吃过的,最最无味的晚餐,心中的凄楚与酸涩和着食物,一并吞咽下去。

    吃完饭,纪守守站起来,身姿是那样的娇柔动人,足以吸引所有人的视线。她本来就瘦,步态显得格外轻盈,如一朵顺水漂浮的睡莲。只是脸色却不好,原本红润的色泽已经褪去了,只剩下病态的苍白。

    守守脸上犹带着泪痕,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玫瑰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那轻盈的身形,那轻蹙的眉头,让她整个人有着一种静谧忧郁的美,如花之态,如水之光。

    她忽然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她不知道,还能不能走到易晨轩身边。

    现在,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他对陆薇婉还是多么的在意,这让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不光彩的介入者。

    如果这个时候,她向易晨轩提议离婚,他会作何反应呢?

    离婚,其实这个念头只是瞬间在脑海中一闪,却让她心头一痛。原本以为,她总算握住了幸福,终于找到了此生的依靠。却不想幸福竟如此短暂,仿佛繁华散落,昙花一现。

    难道说,易晨轩那份贴心的宠溺竟是假的吗?如若那样的缠绵悱恻都是假的,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

    餐厅走廊的灯光还是那样的温馨弥漫,可是,此刻守守,却感觉到自己身心俱已坠入无边的深渊。

    守守浑身的气力都像被抽光了,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脚步虚浮,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待到稳住身体,忽而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守守脸色“刷!”地一阵惨白,额上也不断有汗珠滚落,一滴滴,犹如雨下,滚入她唇边,咸咸的。

    守守第一次发现,汗珠的味道和泪痕竟是一样的。

    剧痛与害怕让她慌忙下去摸手机,她只需按快捷一号键,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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