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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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这回真要穿帮了!
易晨轩对守守要去学服装设计的事自然没意见,其实纪守守压根就不怕他有意见。男人其实都很好哄,对他们软言哝语一阵,再赖在他身上撒撒娇,他便立刻乐得找不着北了,又怎么会反对呢?
她的娇嗔在易晨轩那里无疑也十分受用,那天晚上她躺在他怀里,一边用纤手在他胸膛处画着圈圈,一边对他轻言细语:“老公,你就答应我吧,我整天呆在家,简直快要闷死了!”
易晨轩果然束手就擒,不过代价是,那一晚她再次被那个男人吃干抹净!他的精力确实好的惊人,搂着她便是一阵抵死缠绵,害她第二天又险些起不来床!
何琳娜找的学校不错,离易家的别墅也不远,每天易晨轩上下班还能顺便接送她。因为教程不是全日制的,所以每周课也不是很多。纪守守觉得这样挺好,既不用每天朝九晚五,又不用每天困在大宅子里喊无聊。
她对设计是真的感兴趣,所以遇上导师布置设计作业,她总是拿着铅笔一画就是一天。
叫易晨轩颇为苦恼的是,守守对设计未免太痴迷了,有时候灵感乍现,即使大半夜她也会从床上爬起来,拉开台灯一画就是一两个小时。
这天晚上也不例外,对于自己的作品“绚烂之夏”,守守今天修改了数十遍都不满意,半夜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灵感降临,让她想起裙子的裙型可以再做修改,另外可以将原来蕾丝上的花纹改成精致的水溶花刺绣,因为那样裙子无疑会更精致美观,富于立体感,具有普通蕾丝无法相比的艺术感。
想到这儿纪守守再也等不下去,缓缓地撑起身,看了看身边熟睡的男人,蹑手蹑脚地掀开薄被的一角,纤柔的身体好似一只鱼,眼看就要滑出去。
男人的警觉性却是惊人的,虽然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但是床垫稍微的震动,还是让他醒了过来。
任她的身体像一只滑溜的美人鱼,他有力的手臂一伸出去,还是能轻易间便将她整个人捞回。
“呃……你怎么醒了?”
纪守守的后背已然贴上男人滚烫的身体,空气中迅速流窜的暧昧让她羞红了脸,好在没有开灯,他看不到。
“老婆,你已经连续三个晚上爬起来了,设计作业虽然重要,但是你的睡眠更重要,不是吗?”
对她这样的行为,易晨轩既是无奈又是心疼,早知道她会对设计这样着迷,一周前他就不会答应她去上设计课。
难得看她对什么感兴趣,他原本还挺为她高兴的,但是如果继续这样大半夜的不睡觉,爬起来就趴在桌前没完没了地画设计稿,易晨轩真的怀疑她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我就画一会,你不知道,我刚刚找到了一点灵感,如果不将设计图画出来,我会睡不着的!”
纪守守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无奈却丝毫不能撼动身后有的男人。易晨轩双臂一收,瞬间将怀中的女人抱得更紧:“不行,今晚上你得乖乖睡觉。”
他将下颚搁在她的颈间,细嫩的脖颈处立即传来一阵刺刺的感觉,是他新生的胡渣!痒痒的感觉叫她敏感地轻颤了一下,小手更是不自觉地轻推他。
“唔,这样吧……你给我十分钟,就十分钟!”纪守守嬉皮笑脸的,试着跟男人打商量。
男人这次十分坚持,低沉的嗓音里满是认真:“不行,一分钟都不行。”
他了解她了,如果一让她下床,那她肯定一画又是好几个小时。那样一晚上最好的睡眠时间都会被她浪费!
“可是……”
灵感现在就等于她的生命,她必须在它还是鲜活的时候,去将设计图改出来,否则她一定会睡不安稳!
“老婆,睡眠对女人而言有多重要相信你一定很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不仅对身体不好,不出半年你的皮肤就会变得糟糕。难道你想因为自己的设计稿,而损失自己美丽天成的肌肤吗?”
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黄脸婆,纪守守心中又顿时怯怯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想自己美美的捏!
见她终于陷入了沉默,男人覆下来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柔声哄道:“乖,设计图明天再画也不晚,现在好好睡觉。”
男人温柔的嗓音让她不再固执,她懒懒地任自己靠着他:“那好吧,但愿一觉醒来我不会忘记这个灵感。”
“不会忘的,我保证。”
说完他将她的身体再度揽近自己,埋头嗅着她发丝的芬芳,阖着眼睛安然入睡。可是睡梦中,他的长臂却一直圈着她的腰,不允许她再逃离半分,带着一点霸道与坚持。
纪守守没办法,只得乖乖地躺在他怀里,枕着他宽厚的肩膀,重新阖上眼帘。不一会,便在他熟悉的特有的男性气息里沉沉睡去。
易晨轩一早就上班去了,纪守守今天并没有课,在房间里画了一会设计稿就下了楼。
“少夫人,今天怎么起得这样早?”佩姨一看到守守下楼,便笑着与她打招呼。
“嗯,起来画了会图。”
依照昨晚上的灵感,修改出来的设计图效果果然很好。接下来只需要再做最后的修饰,整幅设计图差不多就能完成了。每一副设计图都凝聚着她的心血,过程她总是一丝不苟,等到完成心中又总是很有成就感。“绚烂之夏”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纪守守的心情无疑好到了极点!
可惜,这样的好心情并未持续多久。
“少夫人,我给你煮了你爱喝的银耳莲子粥,清淡又营养,我这就为你端上来!”
佩姨笑容满面地将盛好的粥放至纪守守面前。
“谢谢佩姨!”纪守守冲佩姨粲然一笑,舀粥的动作却是懒懒的,其实这会她并没什么胃口。
喝完了粥,纪守守就坐在大厅里继续画图,紫檀木桌子上的金色复古式电话忽而叮铃作响,佩姨走过来,接起随意说了几句,便轻声叫她:“少夫人,少爷让你接电话。”
纪守守只得伸出手去,易晨轩的声音温和得好似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老婆,起床了吗?”
“嗯,已经吃过早餐,现在正在画图。”纪守守一边接电话,右手的铅笔还不断地勾勒着,落在画纸上只是“沙沙”作响。可是下一秒,他那边稍显嘈杂的声音传来,让她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那边有点吵,在干嘛?”她的黛眉往上微挑,有些疑惑,从电话里面听到他身边好似不停有人在说话,以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婆,c县的一处采石场发生了塌方事故,我现在就要赶往那里,因为有一些后续工作要处理,可能明天才能回来。”
随即便听到他拉开车门,而后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怔了怔,再也没有心思画图。紧张下,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电话:“塌方,那不是很危险?”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他要上塌方的事故现场,她的心就莫名揪在了一起,满心都是对他的担忧与紧张。
易晨轩轻柔的笑起来,因为她的关心,他的心情不觉愉悦起来。他柔声安抚她道:“老婆,不要担心,处理完事故我便会回来。我反倒不放心你,你在家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嗯,那你自己千万要小心。”
挂了电话,纪守守便有些心神不灵,晶莹剔透的眸子忽闪忽停,索性将桌上的设计图册合了起来。
佩姨这个时候又走了过来,手中还端着一杯牛奶:“少夫人,早上喝杯牛奶吸收好,现在你应该开始补钙了,这样生下来的孩子才健康,对你也有好处。”孕妇如果缺钙的话,晚上睡觉小腿容易抽筋。少夫人那么瘦,一看就让人觉得担心。
佩姨又提起孩子,纪守守心虚下只是讪笑。将那杯牛奶接过来,还未递至唇边,便被那一股子扑鼻而来的腥味熏得捂住了鼻口。
纪守守难受间深深蹙眉,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时不时地就犯恶心,尤其是每当闻到油烟味或是有腥味的东西,她就忍不住一阵好吐。
她一直以为是上次在巷陌人家吃辣后留下来的后遗症,但是这难受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一点!眼看都大半个月过去了,也没一点好转。以前她也经常吃辣啊,怎么没见哪次自己的肠胃那般脆弱?
难道是因为她害得易晨轩犯胃疼,上天就要这样惩罚她?唉,如此看来坏事还真是不能多做!
易母一下楼,便看到纪守守迅速冲往卫生间的身影,难免有点担心:“守守这是怎么了?”
佩姨轻叹了一声:“少夫人这又是在害喜呢,这几天好似更厉害了。瞧她每次吐完都很虚弱脸色苍白苍白的,看着真是叫人心疼。”
易母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女人十月怀胎有多辛苦,她叮嘱佩姨:“有的人就是这样,害喜的感觉比较强烈,时间也比较长。这段时间要多注意守守的饮食,注意营养均衡,她的身子弱,可不能大意。”
佩姨连连点头:“是,夫人,我知道了!”
可怜的纪守守一早上吐了好几回,到后来可谓是精疲力竭浑身无力,懒懒的躺在床上,却怎样也睡不着。耳边还是他离开市政府时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发现自己对那个男人越来越在乎了。因为对他的担心,她在床上简直是辗转反侧。直到后来脑袋真的太昏沉了,眼皮沉得有些招架不住,她才总算睡去。
因为有心事,睡眠自然浅,只睡了半个小时,她便再度醒来。外面是连日的大雨,纪守守的心情也有些沉闷糟糕,抬眼看看墙壁上的欧氏铁艺挂钟,她怒了努嘴,怎么才十二点不到?
要等到明天才能看到他,中间隔着近三十个小时,别说是三十个小时了,现在就是三十秒,她都觉得好似有三十年一般的漫长。
她骂自己没出息,纪守守,不过才分开一天,你就这样朝思暮想,寝食难安了,要是与他分开十天半个月,你要怎么捱过呢?!枉费你这二十几年都是没心没肺、雷厉风行的!你看看你,才这么一会不见,就想他想得差点成内伤了!你赶紧去照照镜子吧,看看你认不认识自己这副德行!
算了,不要再死鸭子嘴硬了,还是直接承认了吧,你这辈子算是栽在易晨轩那个男人的手上了!
睡了一觉,脸色总算好了点,面上浅浅的红润覆盖了之前的苍白,纪守守满意地看着镜子中那张脸,用清水稍微清洁了一下面部,便走下楼去。
“守守,睡醒了?舒服一点没?”问话的自然是易母,她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虽然一身休闲的家居服,手中却捧着笔记本电脑,显然又在家里办公呢!
“嗯,睡了一觉舒服多了,妈不要担心。”纪守守笑得一双眸子澄澈又干净,纤手拿起桌上的杯子,作势就要去泡咖啡。
“瞧你这孩子,都怀孕了,怎么还能喝咖啡呢?”易母柔和的话语里带着一点点责备,居然自己起身为她倒来一杯果汁:“喝果汁吧,还能补充维生素。”
雍容高贵的易母将果汁递到她手上,唇角带着柔美的笑容。真是难以想象,这个在商场上素来以精明冷酷闻名的女人,做起这一切来是那样的自然与和蔼。好似照顾纪守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守守很是感动,却也有些无语,素白的小手捧着那一杯果汁,只是哭笑不得。怎么办?现在易家人都以为她怀孕了,再这样下去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天大的谎言,她与易晨轩究竟要怎样圆?!
有时候她与易晨轩也会谈到这个问题,他倒是一副坦荡从容的样子,说现在木已成舟,大不了将实情告诉大家。还说虽然之前怀孕是假,但是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真的有自己的孩子,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她没法这样乐观,还拦住欲对大家说出实情的他,心中的矛盾让她选择暂时逃避。她真的没办法去面对,自从结婚以后,大家都对她很好,她不想伤害大家,更不想看大家流露出对她失望的表情。
可是看看今天的情景,好似总是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唉,她觉得自己真是要崩溃了!
就在这时候,易母又微笑着朝她看来:“守守,我看你下午精神都会好一点。也拖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看今天下午就陪你上医院检查一下吧。”
纪守守的眼睛豁然瞪大,惊慌下只是连连摆手:“检查?……还是不要了!……”
易母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小时候肯定很怕打针!别怕,今天的产检只是做一下心电图与b超,不会疼的!”
纪守守正想着这事怎样才能完美解决呢!这一去医院,不是直接露馅了?!谎言昭然于天下,老天,只要一想到那个场面,她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
“妈,我挺好的,真的不用上医院!”纪守守这会笑的简直比哭还难看了!
“守守,你可能不知道,如果孕期不做产检,临产了才知道胎儿发育不好、胎位不正这些问题,对分娩的顺利进行以及母体胎儿的健康都是非常有害的。所以孕妇应该定期产检,及早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易母耐心地劝道。
纪守守急得满头大汗,苍天啊,大地啊,你还要不要我活啊!如果被易母发现这个谎言,说不定又会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她和易晨轩现在好不容易变得甜蜜一点,她真的不想再发生任何影响他们感情的事!
最要命的是,易晨轩现在不在d市。因为是去处理事故现场,纪守守不仅不能让他像上次那样赶回来救自己,甚至连电话也不能给他打一个!
现在他一定很忙,她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到他的工作。
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
纪守守像是只热锅上的蚂蚁,着急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烦恼下她都快抓掉满头的头发了,却还是想不出阻止易母的办法。要命,怎么一遇上事情,她的脑子就变迟钝了呢?
就在这时候,佩姨已经敲响了房门:“少夫人,夫人叫你下去了。张司机已经等在别墅外,你们该出发了。”
出发?她怎么能出发?!老天,究竟要怎么办?要不要装晕倒!?
笨!笨!笨!如果晕倒了,不是刚好让他们送去医院吗?纪守守简直是服了自己了,简直是蠢到家了!
下楼梯的时候,纪守守的脚步好似有千斤重,脑海里曾一度闪过故意跌下楼梯的念头,可是——她怕死!直到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她都没有勇气踩空一下!
唉,早死其实还是不如晚死的!索性就撑到医院再等着大家宣判吧!不管怎么样,她背后不是还有易晨轩撑腰吗?不怕!
就这样,纪守守与易母一块上了车,在车里的时间对她而言也是一种煎熬,一颗心跳得七上八下的,两只小手死死地绞在一起,下唇被她咬得有些泛白。
易母见她紧张得背脊僵直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笑叹,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偏偏自己都即将成为一位母亲,真是有些为难她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易母早就对纪守守改变了看法。守守这孩子虽然出身平凡了一点,性格倒是单纯又直爽,不似别的女人,争宠求荣心机重。
最重要的是,她与晨轩的感情的确要好。自从他们结婚,晨轩对人好似变热情了不少。不似以前,总是彬彬有礼,优雅却给人冷淡疏远的感觉。因为守守,他变得越来越爱这个家,脸上的笑容也愈来愈多。她这个做母亲的看到,怎么能不高兴?
家和万事兴,只要自己的儿子过得幸福,她便也就无比欣慰了。更何况,守守很快就要给自己添个孙子,只要一想到孩子绕膝的晚年生活,她的笑容就更是充斥着愉悦与满足。
“守守,到了,从这儿坐电梯到五楼,就是蔡医生的办公室。”
纪守守有些机械地走进去,等到电梯传来“叮”地一声,她整颗心也跟着一震!
oh,no!~她能不能转身逃跑?!
可惜易母一直陪在她身边,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医院很干净,走廊里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两人的脚步声就这样清楚地回荡在耳际。纪守守低着头,脑袋只是嗡嗡作响。完了完了,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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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真的怀上了!(精彩!)
蔡医生是位中女医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倒是和蔼又可亲。她与易母认识好多年了,所以她们一来她便站了起来,并露出热情的笑脸:“夫人,好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像你这样的女强人,忙起来总是没完没了!”
易母优雅一笑:“什么女强人,不过是怕闲在家里好吃懒做地招人嫌,我若是像你一般,嫁的是一位会疼人的老公,早就待在家里享清福了。”
“瞧你说的,就我们家那位,能比得上易厅长吗?”蔡医生笑呵呵的,见到随着易母一块来的纪守守,便忍不住赞叹道:“这位就是你新过门的儿媳妇吧?长得真是漂亮,与你们家晨轩真是郎才女貌,太般配了!”
纪守守身穿素雅的t恤,好看的鹅黄丨色让人见了就喜欢,袖子是镂空的,浪漫的花朵印图,带来令人心动的甜美气息。搭配的是一条浅色女仔裤,清爽大方。
“蔡医生好!”见焦点一瞬间转移到自己身上,纪守守只得讪笑着与对方打招呼。
“你好,呵呵,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气,娶到这样的好女孩做儿媳妇!”蔡医生看着纪守守,觉得这孩子的眼睛真漂亮,一看就招人喜欢!
蔡医生和蔼的笑容没法叫纪守守放松,浓密的睫毛轻扇了几下,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好似此刻对方就是严厉的法官,而自己就是那个等着被宣判的囚犯!
易母笑看向守守:“你瞧她瘦的,简直是弱不禁风的,现在她又怀了孩子,我们也少不了替她担心。”
“我看你就是太紧张了,有的人虽然瘦弱,但是生下来的小孩也挺健康的。这样吧,先让守守去做一下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咱们再说。”
“你说的是,或许是我太紧张了。今天我特意带守守过来检查一下身体,回头我也好放心。”易母笑道。
“我已经提前为你们挂了号,守守,你就先去做心电图吧!”说话间,蔡医生便领着两人往前走。
唯有纪守守笑不出来,像是被蜂蛰到了似的,脸上的表情怪异地僵硬着,一双脚也像是长了钉子,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想动。
天啊,谁来救救她?!
易母困惑地回过头来:“守守,怎么啦?不舒服吗?”
纪守守简直都要哭了,却还得若无其事地微笑:“没有,没事,这就来!”
因为紧张,等到几个检查的项目全部做完,纪守守已经是浑身瘫软。光洁的额头上还渗出来密密麻麻的细汗,背后也因汗湿,而传来一阵沁凉的感觉。
蔡医生在看检查结果,纪守守垂着头坐在那里,若不是素白的小手抓住了椅子的扶手,这会她早已经忍不住拔腿逃跑!
办公室安静到了极点,因为太静,就越发清楚地听闻到蔡医生翻阅检查单子的声音,“哗哗”~纪守守的心脏似乎已经停止了心跳。办公室的空调正丝丝地吹着,拂起她鬓角的一缕散发,编贝般的小齿咬住下唇,因为是屏住呼吸的,她的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
“蔡医生,怎么样?”见蔡医生迟迟未说话,易母好似也很紧张。
纪守守想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真心的!呜呜!~
蔡医生终于抬起头来,微笑着对易母道:“我就说是你太担心了,孩子很健康!不过准妈妈的确要注意营养,也没必要乱吃补品,平时的食补是最好的。要多吃水果和蔬菜,多摄入奶及奶制品、鱼和各种豆制品……”
纪守守震惊下抬起头来,蔡医生接下来在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疑惑与惊讶让她眸底不断地晃动,里面散发出如同琥珀色般美丽的光芒。所有的紧张不安都在一瞬间褪去,转而被一种巨大震撼感所取代!
纪守守恍然大悟,难怪这段时间她总是呕吐,原来不是肠胃的问题,而是真的怀孕了!
她久久地怔在那里,白皙的脸蛋像是瞬间摄入了迷人的光辉,洇着一点点红晕,宛如微醺时的芍药花。娇艳的唇角轻轻上扬,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将她淹没!
她怀孕了,那是她与易晨轩共同的结晶!只要想到这一点,她便感到无限的幸福与满足!
她原本是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来到这里的,没想到老天居然为她安排了这样大的惊喜!她时而发呆,时而又忍不住傻笑,显然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个好消息!
等到车子停在别墅门外,纪守守忽然对身边的易母说道:“妈,我想去一趟c县,您能让张司机送我去吗?”
“这个时间,你到c县做什么?”疑惑间易母黛眉微挑,她并不知道易晨轩上c县处理事故现场的事,只当守守是过去找朋友。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到了c县再回来就太晚了,守守现在情况特殊,叫她怎么能放心?
纪守守并不想易母为易晨轩担心,只得说谎道:“只是临时有一点急事。”害怕易母不答应她,纪守守还拿出以前对杨晓茹撒娇的那一套,晃着易母的手臂,笑吟吟地说道:“妈,您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我一定会很小心的!”
易母一直想要一个女儿,每当她看到别人的女儿一脸天真烂漫地冲父母撒娇,她就总是忍不住羡慕。虽然自己也曾经为自己没有女儿遗憾过,但是身边的丫头好似一瞬间给了她这样的感觉,仿佛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晃着自己的胳膊,脑袋就亲昵地枕在自己肩头,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微微往上翘起来,一双眼睛干净又漂亮。
易母好似忽然就无法拒绝她了,轻叹了口气,最终点了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叮嘱她:“那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省得我一直为你担心。”
纪守守立即欣喜起来,就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漂亮的眉眼瞬间笑成了新月状,润泽的脸庞泛发着钻石般灿烂夺目的光彩:“好!我啊,保证一路上不定时地给妈电话,随时汇报最新情况,这样您放心了吧?”
易母被她的样子逗笑:“你这孩子,当我是远程监控器啊?你自己小心便是了,记得早点回来。”
“嗳,好的!”纪守守唇角绽放笑花,脆生生地应道。
车子快速往前行驶着,纪守守偏过头去,似琉璃般美丽的眸子,看着外面经过雨水的洗刷,变得清澈透明的树叶与道路。也不知道在想神马,唇边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幸福且快乐。
从这里到c县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只需要九十分钟,她就能见到他了!她想让他快一点知道这个好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从那张清俊优雅的面庞上,看到他欣喜若狂的表情!
纪守守到之前给季风打了个电话,打听到易晨轩入住的酒店,就在他预定的房间内休息。她还特意嘱咐季风,不要将自己已经来到c县的消息告诉易晨轩,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因为做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很是疲惫的纪守守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醒来的时候,她看了看外面,还疑惑,天怎么全黑了?再一看时间,老天,都快到九点了!
虽然她很想美美的出现在易晨轩面前,可是看着镜子里那张睡得有些浮肿的小脸蛋,她不得不杯具地承认——有点丑!
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十分不淑女地咕咕作响着,她本来就不禁饿,现在多了个小家伙,那种饥肠辘辘,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他还没回来,那她就先喂饱自己好了!如果没有怀孕,她还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现在可不行了,什么事都得将宝宝放在首位!
“宝宝,你也饿了是吗?妈咪这就带你去吃大餐!”娇艳的唇角漾起柔和的笑,白皙的脸庞上自然流露出母性的光辉。拿了房卡,纪守守便走出了房间。
酒店的环境不错,高贵优雅,服务周到,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装潢基本上是暖色调的,走廊上的墙壁上挂满了西洋油画,橘黄丨色的灯光绒绒的照耀,朦胧中透着一点红,像是冬日的阳光,别样的温馨。
餐厅就设在楼下,这样最好,她对c县并不熟,就近用餐省得到处跑。
纪守守选择上中餐厅,毕竟中餐较之西餐要来得有营养。酒店的中西餐厅是分开的,中间隔着镂空的屏风与花障。
守守一坐下,就老大不客气地点餐。虽然是一个人,却点了满桌子的美味佳肴。这可惹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她却浑然不顾,只是喜孜孜地吃着,吃相还是像个小孩子,模样又馋又香,像一只满足的小猫。
因为没有人聊天,纪守守无聊下就忍不住睨视别的地方,其实只是无意识的,却在下一秒微微一怔,目光也就这样停滞。
手中的勺子停在半空中,那一口汤最后又被她搁回了碗里,隔着雕花镂空屏风,以及好似瀑布般的藤蔓花,却看到对面的西餐厅内,易晨轩与一位女子坐在一起。奢华的餐桌上,摆着法式牛排与香煎三文鱼,旁边还有一瓶casa—lapostolle,在西餐厅明亮的灯光下,两杯红酒盛在高雅的玻璃杯中,正泛着迷离的红光。
纪守守怔怔地看着那女子,一身宝蓝色的丝质长裙,那裙子不是寻常样子,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领子挖成鸡心,露出她雪白的一段粉颈,颈中还系着一串红色的珊瑚珠子,乌黑的长发似绸缎般披在肩头。
隔着的花藤上本就盛开着无数粉白的小花,此时好似芳香正吐出来,隔着那花,那女子的脸庞竟像是隔窗的月色,叫人几乎移不开视线。
纪守守赞叹,那的确是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子,白皙的皮肤,漂亮的眉眼,只是不知道两人在交谈些什么,她那淡淡的黛眉间似是笼着一团青烟,卓约多姿间又有些楚楚可怜。
易晨轩无疑仍是贵气优雅,光芒四射,无需过多的找寻,就能成为你眼中的焦点。
坐在纪守守的位置,刚好能够看到两人大半张侧脸。一个俊逸不凡,一个婉约柔美,却是怎么看怎么登对。隔着眼前的藤萝花,繁华如梦的场景,看到眼前极美的两幅剪影,仿佛是工笔细描的一幅画。
忽然就想起许多年前的一部电影,《罗密欧与朱丽叶》,隔着玻璃水族鱼缸,年轻的罗密欧忽然看见一张纯真动人的笑颜,无数的热带小鱼在两人之间游动,色彩斑斓,而朱丽叶身后有洁白的羽翼,仿佛天使。
纪守守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柔的眼神,她以为除了她,他再也不会对谁深情凝视。莫非,她错了?
顷刻间她那双晶莹的眼眸,也泛起星光花影,碎浮眼底,的确是几近破碎的,她感觉到心有点痛,手也开始有些冰凉。
花木扶疏间,好似她只是一个观众,睨视着不属于自己的繁花似锦,几近破碎的心,就独自翩然起舞在清辉花荫下。
终于倔强地别开视线,开始专注地用餐,即使轻轻咀嚼下,美味佳肴早已经索然无味,她还是命令自己,不要再抬头。纪守守,那样的场景,你根本就不能看第二眼!
吃完饭,她也只是匆匆间转身便走。一路上有些失魂落魄,心绪很烦乱,开了房门也不开灯,就径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清丽的水眸此刻支离破碎,好在四周是一片黑暗,视线完全不需要焦距。
过了一会,他终于回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传入耳际,每一声仿佛都能踩动她的心房。房门被打开,有颀长的黑影投射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若说有什么不同,便是夹杂着的那阵淡淡的烟草味。
她与他在一起那么久,从来不知道他也抽烟。他总是那样的干净,一丝不苟到几近完美。与生俱来的自信,让他处理起事情淡然自若,神采从容,从来不需要香烟这样的东西排解压力。
他的心情很糟吗?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位小姐?
墙壁上的开关被摁下,客厅随即一片通明,见到沙发上端坐着的纤柔身影,易晨轩的俊脸上瞬间流露出意外与欣喜。
“老婆,怎么是你,我没有看错吧?”眉宇间的淡淡愁绪好似瞬间消散了,易晨轩迈着大步走过去。
纪守守若无其事般地站起来,笑吟吟地看向他:“你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呀!觊觎你的女人多了去了,我担心一不留神被她们钻了空子,这才连忙叫张司机送我过来了!”
他被她逗笑了,走过去轻捏她的鼻子:“这么不相信我?调皮鬼!”
“事故处理得怎么样?”她很随意地问起他的工作,拿起茶几上的苹果慢慢地削着。
“嗯,好在救援及时,被困的人已经全部脱险。”
冒着大雨,他在事故现场亲自指挥救援,直到最后一名被困人员被救出,他才离开。随后他又召集当地领导,开了个紧急会议,真真是忙了一整天。
“那就好。”纪守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小叔好像谈恋爱了,是最近的相亲对象。那女孩子个性极了,留着个短发,打扮得像个男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叔好似对她有些束手无策。最高兴的恐怕就是爷爷了,嘴上不说,背地里早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大厅明亮的灯光下,她喜滋滋地讲着,那神色像是小孩子一样调皮,眉宇间却是浅笑盈动,她的头发极多,有一缕碎发从耳后掉了下来,乌黑的几根垂在脸畔,他只想伸手去替她掠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