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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向下,转而温柔地含住她的红唇。千言万语,都化成这一次深吻。

    06 她的温柔?

    纪守守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三点,透过阳台处的落地窗,能够看到外面强烈的太阳光,明媚而又耀眼,以一种华丽的姿态。

    浮光打在她白皙的脸庞上,越发显得她像一只精致的瓷娃娃。纤长的睫毛轻轻扑闪,有些意外地看着那张面前那张放大的俊脸,眸子里闪过一丝迷离。过了好一会,总算是想起来了。

    迷迷糊糊睡去前,隐约听到他说要陪她,只是她没想到,他会一陪就陪到现在。

    她知道他平时向来忙,甚至不如一般的上班族,工作起来连个星期天都没有!以前她看到那句“俯首甘为孺子牛”,总是忍不住嗤之以鼻。心想那些都是假的,现在做官的,哪里还有什么真的忧国忧民的?

    可是看到易晨轩,整天不是有开不完的会议,就是下到基层与民间视察工作。他正直、睿智、冷静、魄力十足,虽然上任尚不久,却得到了广大群众的交口称赞。

    想一想,自己好似不仅嫁了一位好市长,还嫁了一位好男人。

    “醒了?”

    易晨轩见她醒来,连忙为她端来一杯温水:“睡了一觉好点没?要是还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们马上去医院。”

    纪守守一面喝水,一面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瞪着他,没好气地说道:“还跟我提医院,我看我刚才就是被妈给吓的!”

    从易母提议陪她上医院进行产检开始,她的一颗心就一直狂跳,惴惴不安的,生怕事情会因此被拆穿!

    说实话,到现在她都还心有余悸!

    易晨轩自然了解这些,于是颇为内疚地说道:“老婆,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纪守守冲他摆摆手,说:“你先别说对不起,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现在或许还没事,可是再过几个月,我的肚子若还是不鼓起来,事实便会昭然天下!”

    “你说的没错。”易晨轩一本正经地点头:“所以说,我们现在必须得抓紧时间行动。”

    纪守守眨眼,一脸的迷惘:“怎么个行动法?”

    易晨轩邪笑,眸子里闪过腹黑:“抓紧时间造人。”

    他的话让守守登时一窘,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耀武扬威般地晃了晃自己的拳头:“易晨轩,我看你是皮痒,居然敢拿我开玩笑!”

    易晨轩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轻轻松松便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略显粗糙的掌心热度是惊人的,更炽热的是他的眼神,那般的深沉的目光,让她忍不住脸颊发热。

    她连忙调转开视线,撅嘴道:“莫怪书上都说,你们男人只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男人大喊冤枉:“老婆,你怎么能这样说呢?难道你忘记了,在你住处的那一晚还是我的第一次。你放心,在这种事上我还是很有原则的。”

    纪守守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第一次,第一次,这个男人怎么没事就说这个!难道他是处男这件事就这么值得炫耀?

    羞恼中她大吼道:“易晨轩,你给我住嘴!”

    她其实是被脑海中浮现出来的,那些两人火热交缠画面弄得羞赧了。再一看易晨轩那淡笑似风的黑眸,面颊更是红晕染上,就像是天边渲染的红霞。

    心跳早已经如雷般鼓动,不行!再与这个男人单独待在一起,保不准她会得心脏病,高血压!

    “我饿了,现在要下楼吃东西!”

    纪守守掀开被子走下床,脸红的像是熟透的番茄,娇柔的身躯以逃离的姿势迅速离开。

    还未走到门口,便被男人的长臂一揽。她的腰围本来就细,真真是楚腰似柳,他的一只手臂足以挽住。后背不受控制地紧靠上他精瘦的身体,她顿时有些无法动弹。

    “易晨轩,你干嘛呀,赶紧放开我!”

    守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似现在面对他的时候,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了。他轻轻的一个动作,便能叫她面红耳赤,浑身无力。

    男人低头俯视她,眼眸温柔得仿佛能挤出水来,大掌往下滑,他握住她素白的小手,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我陪你一快下去。”

    纪守守有些不自然地垂眸,心里骂道,这个该死的男人,还真是无时无刻都会煽情,害她又小小地心动了那么一下。

    所谓的日积月累,这才结婚两个月,她好似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他的温情中了,而且越来越难以自拔,真不知道一年光景过去又会怎样?该不会化身为牛皮糖粘着他吧?!

    就好像此刻,自己的手忽而被他的大掌覆盖,心头亦被一阵温暖包围住,从楼上到楼下,中间这么短的距离,他都悉心地陪伴在自己身边。那么往后,那些独自一人的路她该如何走?

    晶莹的眸子隐隐闪烁,忽而就闪烁出了一丝忧伤来。纪守守觉得,自己今天还真是莫名其妙!不仅莫名其妙地生病,还莫名其妙地对一个男人不舍。

    她可以理解为,自己是烧糊涂了才会这样吗?

    小两口恩恩爱爱地牵手下楼,可真是羡煞了易志翔!

    “守守好点没?”

    纪守守脸上绽放清丽的笑容,较之先前气色红润了许多:“嗯,好多了!”

    守守一下楼便想挣开易晨轩的手,在大家面前拉拉扯扯的,那像什么话?无奈男人不仅不松开,反而将她的手反握的更紧了!

    她抬起头来,拼命地给他使眼色,可他却视而不见,清隽的脸庞上也始终是一副淡然自若的表情。

    易母瞧了瞧守守,见她脸色不再苍白,可算放心了下来:“那就好,饿了吧?快点过去吃点东西。”

    佩姨端着饭菜走过来,笑道:“是啊,中午少爷陪着你,也是一粒米未进。少爷胃不好,守守你现在又情况特殊,可都不能饿着!”

    他连饭也没吃?纪守守惊讶地抬眸,男人清俊的五官上仍是一片柔柔的笑,仿佛漾在水中的星子,闪耀而又动人。

    心中再次被一种感动的东西攫住,可是又有些矛盾地赌气,哼,要是饿得胃疼再犯,她可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伺候他!

    这次佩姨准备的菜都比较清淡,纪守守吃着倒也没再觉得难受。说实话,早上胃里的那一阵抽搐感,让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易晨轩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不是为她夹菜就是为她盛饭,难得午饭两人也能在一块吃,饭厅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温馨。

    不住不觉,纪守守辞去工作已经有一个多月,在这一个月里,她不断在网上投递简历,也去面试过几家,可是最后结果总是差强人意。

    虽然休息一阵子,远离工作和平时上班下班的繁琐生活轨迹,放松放松感觉还不错,但是时间一长就难免觉得闷。纪守守觉得现在的自己又像回到了霍金的状态,整天不是歪着头发呆就是躺在床上装死,这日子过得,真是太挥霍了!

    实在无聊就只好电话邀出何琳娜,何琳娜一见守守面色红润,双颊好似洇着两团飞花,便立即笑弯了眼。

    “守守,一看就知道你婚后生活过的滋润又幸福,老公对你疼爱有加吧?瞧你那红扑扑的小脸蛋,光彩照人的!”

    听到何琳娜打趣的话,纪守守只是撇嘴:“还滋润呢!姐姐我现在整天待在易家的别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都快憋出病来了!”

    “工作找的怎么样?”

    “要不就是工资低,要不就是上司太罗嗦。不是我挑人,就是人挑我,总之没一个合适的!”

    何琳娜看着守守懊恼的模样,不禁一笑:“要想打发时间并不是非要找工作啊,你何不乘此机会去学点东西呢?我记得你以前对服装设计很感兴趣的,人只有在自己感兴趣的事上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潜能!不如你去报个班,听几节课试试?”

    纪守守眼睛顿时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这个主意好!”

    “回头我给你联系一所学校,你可以先去感受一下,如果觉得好的话,就好好学习课程,我可是等着看你成为顶级设计师的那一天呢!”

    纪守守觉得她还真是夸张:“不过是想打发下时间,还顶级设计师呢!”

    “那可很难说,我觉得你还挺有天分的!我记得大二那一次的服装设计比赛,你可是一举打败了所有选手,就连本身是服装设计专业的学生们都输在你手上。那时候你只是灵感突发随意地画个设计图,都能取得那样的成绩,若是好好学习专业理论,那还不得在服装界大放光彩!”

    的确是有那么一回事,说起来还是因为那时候守守刚看完一本民国时期的小说。其中有一章写到:女主角穿着艳红桃金丝绣穿云牡丹的荷叶袖旗袍,一身的风华,婀娜多姿,一出现在宴会上便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也正因为那晚她的艳压群芳,她心仪的男人才会注意到她,并从此对她念念不忘。

    而那一次在h市的服装设计大赛上,纪守守就按照书上说的,将一身富有中国风、中国水墨画艺术与现代的穿衣时尚加以融合,设计出了一款高贵典雅的晚礼服。

    其雍容贵气的设计,以及古典完美的风格,一经窈窕的模特穿出来,几乎立即就赚足了大家的眼球。因为那款旗袍时尚而又不失古典气质,许多坐在台下的名门阔太,也纷纷觉得眼前一亮!要知道她们平时广于交际,这样一款特别的礼服便是她们梦寐以求的!

    本来这事尘封了那么久,纪守守差不多都要忘记了。经得何琳娜一提,她忽然就有些心情澎拜起来。人生本来就应该有不断地尝试,毕业以来虽然工作还算顺利,但是之前的两份工作,的确都不是她说热爱的。

    “嗯,我决定了,就这么办!你帮我尽快联系一下学校,我想早一点开始新的生活!”不管结果怎样,她都想试一试,挑战一下自己。

    “真的?”何琳娜忽而莫测高深一笑:“联系学校倒是容易,不过……”

    “不过什么?”纪守守黛眉微微挑起。

    “我怕你老公舍不得放人啊!好不容易你才辞去了工作,能够好好待在家休息,他还能舍得再让你出来?”

    虽然易晨轩并不是大男人主义,也绝对不会干涉守守出去工作与学习,但是世界上的人都知道,他心疼守守心疼得要命!她稍微累着一点,略微显露一点疲惫的神色,他的心就能瞬间揪在一起。

    纪守守却是一点也不担心:“放心好了,他一定会同意的!”口气里全然是一种吃定他的悠然。

    何琳娜是何等地了解守守,忍不住笑着提醒她:“你啊,别因为晨轩哥脾气好就总是欺负他。男人其实很脆弱,很多时候都需要女人的理解与肯定。你若是能够对他温柔一点,我敢保证,他一定会爱死你的!”

    纪守守怔了怔,晶莹的水眸瞬间漾开一点波澜,她对他不温柔吗?想一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从来都是他好脾气地包容她,她却极少对他有好脸色。

    与何琳娜见完面,纪守守就一直陷在自己的深思中。好似忽然地良心发现吧,她觉得自己之前对易晨轩有那么一点过分。

    易晨轩并不知道其中经过,只是心细如她,一回来就发现到了她的不对劲。平常他下班回家,她不是在房间里玩游戏,就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笑着对她打招呼:“老婆,我回来了!”她也常常眼皮也懒得抬一下,顶多淡淡地答一句:“哦。”

    可是今天,他刚刚走到玄关,她就笑靥如花地走过来,声音好似清脆的风铃:“你回来啦?”

    不仅如此,她还伸出素白的小手,从他手中接过西装外套,笑着走在他的身侧:“你不是说会晚点回来吗?怎么回来这样早?”

    大厅的灯光照在她眼里,好似流光般闪耀动人。忙碌了一天,看到她这明艳动人的笑,好似所有烦恼与疲惫都尽数消散了。

    他其实有些意外她的热情,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她:“因为会议临时取消了,饿了吗?”

    “嗯,肚子都快饿扁了!”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似小刷子般的睫毛覆下来,肌肤似烤瓷般的洁白细腻。

    她的表情很可爱,语气又像在撒娇,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宠她,语气瞬间又柔了几分:“那你怎么不先吃呢?”

    她撇嘴,娇艳的嘴唇微微翘起,很是动人与矫情:“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抚她的脸颊,手中柔滑的触感让他舍不得移开:“乖,那我往后尽量早点回来。如果有事回来晚,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千万别因为等我,饿坏了自己!”

    “嗯,知道了!”

    她笑着点点头,这可真是难得的乖巧。

    “佩姨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了,我们开始吃吧!”

    一坐下去,纪守守就开始为他夹菜:“这个小黄瓜肉片味道很不错,佩姨刚才在厨房忙活的时候,我就被这香味吸引过去了!”

    易晨轩被她馋得像只小猫的样子逗笑,手中的筷子也往她碗里夹入一些:“嗯,那你也多吃一点!”

    他刚想为她盛汤,她却更早一步拿起了放在他面前的碗。纤柔的身影站起来,拿着青花瓷汤匙,一勺一勺地喂他盛起汤来。

    头顶的灯光微微投射下来,因为此时她的脸是逆着光的,一点点的光影中,那张明媚生烟的脸庞,朦胧中好似透着别样的温柔。就连她的五官轮廓,也在一瞬间跟着无限的柔和起来。

    将汤盛好,她将那汤碗又放回他面前,笑容只是粲然的明媚:“喝吧!佩姨煲的汤总是那样美味!”

    她的眉眼都笑得弯弯的,好似月牙一般,这样仰着头看,她那浓密漆黑的睫毛好似更撩人了,又长又弯好似两把小刷子。

    她这样的温柔与体贴是他从未见过的,所以隔着面前欧式的白色餐桌,他一时间忘了说话,只是傻傻地看着她。

    07 纪守守,我爱你!

    纪守守忽然变得如此软声细语,温和柔顺,别说是易晨轩了,就是佩姨看了都忍不住心里犯嘀咕,少夫人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变得这样反常!

    “今天出去见朋友了吗?看你心情好似格外好。”易晨轩微笑着拿起小瓷勺,细细品尝起她为自己盛的汤。可能是受了她明媚的笑容影响吧,居然连这汤的味道也变得比往常要香甜了。

    “嗯,我今天出去陪何琳娜逛街了,逛得累了还找了间咖啡厅聊天。”纪守守笑呵呵地回答。

    易晨轩了然地点头,心想她的好心情应该与出去放松有关:“以后如果觉得闷,也可以叫她上家里来玩。我们两家也算旧识了,那丫头嘴向来甜,爷爷与妈也很是喜欢她,不怕见了面生疏。”

    纪守守微笑:“好!”

    饭厅的灯光本就绒绒的,坐在这里,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花园里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因为倒影着花圃的树叶,那些路灯倒像是有了朦胧的绿。她看着外面,那乌黑晶莹的眸子褶褶闪烁着,忽然就想起了结婚当天,在薄薄夜幕中漫天飞舞的绿色小灯笼,心中顿时又软了一下。

    她叫他:“易晨轩。”

    他本来正低头喝汤,听到她在叫唤自己,立即抬起头来,漆黑的眸子里浸满温柔的笑:“怎么了?”

    她盯着他,娇艳的红唇绽放出绚丽的笑花:“今天我无意间知道了你一个秘密。”

    他那清隽的面庞倒是一副很从容的模样,含笑道:“我与老婆之间还有什么秘密,不妨说说看,我也很感兴趣。”

    她微笑:“易晨轩,我从来不知道,你也这样会说谎。”她凝视着面前那张清俊优雅的面容,接着说道:“今天与琳娜聊起来,她对我说,结婚那晚满庄园里飞舞的萤火虫,根本就是园艺工作者精心人工饲养的。婚前半个月你就托她大哥何以成到处打探,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买到。”

    饭厅的灯光明亮生辉,衬着她那一身月白绛纱长裙,衣褶处的小痕里也莹莹地折着光,仿佛是枝上一盏白玉兰花,擎在雨意空濛里一般。他忽然就怔了怔,笑道:“好端端的,那丫头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不仅如此,她还对我说,你很爱我,让我以后好好珍惜。”纪守守却没有笑,乌黑似黑宝石般的眸子盯着他:“易晨轩,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你挺傻的,结婚那天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好比藏在那些熏衣草花束里的卡片,如果我没有一时兴起要下车,我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你究竟为我做了什么。”

    结婚当天从车窗外看起,只能看到那紫云般飞远的薰衣草花,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想走下车去,捧上其中一束,埋头嗅一嗅花的芬芳。如果不是这个想法,她根本就不会在无意中发现里面的卡片,更不会知道他居然亲笔写下了那么多感人的词句。

    易晨轩但笑不语,爱有时候不是非要亲口说出来的。哪怕上一次她没有发现,他也不会觉得懊恼。因为,一辈子这样长,他还有无数次机会让她明白,他对她究竟是何等的深情。

    她忽然弯下腰去,自地上拿出一只粉红色的小盒子,打开了,入目满满一盒子都是淡紫色的精美小卡片。如果仔细看,你还能在卡片发现一小排黑色的字迹。那字体俊逸洒脱,刚健有力,十分的好看。见字如见人,可以想见留下这些字迹的人,究竟是很等的优雅不凡!

    四周似乎渐渐地静下来,静到仿佛能够听到墙壁那面石英钟发出来的滴答声响。

    漆黑的眸子隐隐闪烁,易晨轩一脸错愕地看着她:“这些是……”

    纪守守笑靥如花:“今天一时兴起,就叫了一辆出租车,沿着婚礼那天的路线一直走。我花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才将它们统统收集在这个盒子里。”

    易晨轩简直不敢置信,漆黑的眸子悠然深沉,他能够想象她一张张收集这些卡片的情景。

    下午的阳光有些大,晶莹绚烂得几近透明,透过头顶的大树,却只是细碎地从叶缝中洒落。纪守守就这样一棵树接着一棵树地收集,因为已经过去两个多月,薰衣草花已经失去原本的美丽光泽,甚至有些泛黄枯萎。

    好在那些卡片是用透明的铝箔纸包着的,这段时间也没有下过大雨,他的字迹保存的还是那样好,没有一点模糊不清。

    看到如此年轻漂亮的女子站在树下,手中还拿着许多薰衣草花,中年女环卫工人笑着走过来:“小姑娘,你一定也是被那天的婚礼感动了吧?这段时间好多女孩子都上这来找寻当天的场景,说是要重温那一刻的浪漫。她们都感叹,那天的新娘真是幸运,居然能够得到新郎如此用心的对待,这么多薰衣草花,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挂上过千枝头?你没看到婚礼当天,道路两边都是漂亮的紫色,放眼看去,简直都像两条飘散的紫色丝带了!唉,我到了这样的年纪,这么美丽的婚礼可还是头一回见,这不,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舍得将这些花处理掉!”

    纪守守她忽然就觉得庆幸,好在它们还在,好在还来得及。如果今天看不到它们,她这辈子都会觉得遗憾。

    人生总会有一些东西值得珍藏,纪守守是忽然想到这些卡片的。即使鲜花已然凋谢,可是真情却一直会留存在心间。她要好好地将它们保存起来,以后每每想起,就翻出来看一看,一定别有一番感触!

    那是那个名叫易晨轩的男人给她的婚礼,之前那场婚礼感动了无数人,却唯独没有感动她,虽然有一点晚,好在她懵然间悸动了,好在还来得及。

    洁白的臂弯里,躺着一束一束褪色的薰衣草花,而那个粉红色的盒子里,是她从薰衣草花中找出的卡片,纪守守唇角泛起甜蜜的微笑,静谧的阳光下,她仿佛又回到结婚当天。

    那个清隽优雅的男人,虽然对自己做的一切只字不提,可是凝视起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深情款款,那种捧在手心里的小心翼翼,那种一辈子细心呵护的无声承诺,当时她怎么就没有留意?

    还是何琳娜提醒了她:“守守,你向来聪明,怎么一碰到自己的感情,就变得那样迟钝了呢?一个男人,如果不是真的爱你,是不会花费心思为你做任何事的。我与晨轩哥认识二十几年,我太了解他了,他或许优雅沉稳,或许风度翩翩,但是对不爱的女人,他唯有淡漠与疏远。你可以从男人为你做的点点滴滴小事里洞察他是真情还是假意,也可以从他一个简单的眼神里看出对你是爱还是毫无感觉。他爱你,这一点我可以肯定。”

    与何琳娜分开后,纪守守一个人沿着繁华的街道走了近十分钟,街上的车流与人海来来往往,却没有任何人为她停留一下脚步。

    世上这么多人,好似唯有易晨轩,才是给她最多安全感的伴侣。当她在黑暗中跌倒的时候,是他向她伸出了温暖的手掌,并为她点亮一点照亮前路的微茫。当她被人嘲讽的时候,亦是他站在她身边给她勇气,让她得以给对方有力的还击。当她粗心大意的时候,当她心情不好胡乱发脾气的时候,还是他,不厌其烦地陪伴着她,温柔地对她说:“老婆,你怎么老是像长不大的孩子,要是没了我,你可怎么办?”

    感动袭上来,再也忍不住那氤氲的湿意,漫漫地从眼角溢出来,急切间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去烟雨南路,麻烦快一点!”

    纪守守意识到,长久时间以来,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水光潋滟晴方好,夹道因玉树成荫。丛兰裛露似沾巾,独坐亦含嚬。堪称全城最美丽的烟雨南路,易晨轩一定有什么话没亲自对她说出口。

    皓腕中静躺着的薰衣草花,也无声地宣泄着淡淡的柔情,虽然花朵的馥郁芬芳已经不再,纪守守却还是忍不住俯下头去,鼻尖却分明还能嗅到那永不褪去的清香似的。

    “一开始我以为你与我结婚,一方面是因为我和你之间的绯闻。如果你最后娶的是我,流言便会不攻自破。你不是与什么不三不四的女郎买醉鬼混,而是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出去约会散心。市长还是好市长,不存在作风不好的问题;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那个你一直在等的女人,因为我不爱你,你便能够坦然地与我结婚,等到她回来,我也能够爽爽快快地与你离婚,绝对不会牵绊阻碍你半分。”

    “可是上面的分析,都显得我有些自作聪明了。”她笑盈盈的,柔和的灯光下,她的肌肤好似雪一般的莹白。素白的小手伸进盒子,执起里面一张卡片,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弯起:“我数过了,这些卡片不多不少,总共有一千三百一十四张。”浓密的睫毛扑闪着,就像是蝴蝶的薄翅,她盯着面前的他,接着说道:“易晨轩,你说我们只是假结婚,但是你居然连这样的承诺都能拿出来!1314,如果只是一份协议婚姻,你犯得着承诺一生一世?”

    易晨轩淡淡的微笑,四下里好似豁然明亮,却见她一双澄若秋水的眼睛盈盈地望着自己,眼波流转,明净照人。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没错,从一开始我就在说谎,我需要的从来就不是一桩假婚姻。”

    “早在第一次见面,我便被那个女人深深吸引。以后没见面一次,她的直率勇敢,纯真可爱,她笑起来明艳生辉的模样,她生气时气鼓鼓的样子,都像是嵌在我脑子里的,任我怎么挥都挥不散!后来就在那个寂静的夜晚,那一次的郊外迷路,我的心被那双明艳漂亮的眼眸彻底俘获。我做梦都想得到她的心,但是又怕吓跑她,于是才想到用假结婚这招。所谓的欲擒故纵吧,我还与她签订了婚前协议。”

    “可是我们的时间只有一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也会如此害怕,害怕一年的时间眨眼而逝,害怕得不到她的心,害怕等到时间一到,她便潇洒地冲我挥手道再见。”

    “因为她,我也会没有自信,我担心她会爱上别的男人,看到她与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会吃醋嫉妒,还恨不得冲上前去,给那个男人一拳!”

    “最近我常常做这样的梦,梦到在纷繁美丽的花树下,女人对我粲然微笑,她说,易晨轩,一年已经到了,我也该走了,再见了!急切间我追上去,可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任我怎么追都追不上……”

    “我从来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是你从来不给我说出口的机会。”明亮的灯光下,男人凝视她的眼睛好似黑曜石般闪耀生辉:“所以,纪守守,你现在最好给我听好了,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就算合约到期,我也不会遵守约定放你离开,你这辈子都休想逃走!”

    疏疏的几缕灯光落下,就像是撒下的漫天星芒,她忽而一笑,乌黑的眸子只是褶褶生辉:“易晨轩,你一早就打算毁约,你确定自己赔得起?”

    饭厅的角落里放着几株绿色植物,时值盛夏,花叶葳蓫繁盛,十分好看。而此刻,那些枝繁叶茂的植物,就成为他身后的背景。这样看去,越发显得他清雅不凡,贵气逼人。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着她,清隽的脸庞是说不出的淡然自若。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他的嗓音低沉:“如果能够换来你的爱,就算失去所有那又怎样呢?”

    纪守守的笑容,比在枝头盛放的花朵还要灿烂:“既然你确定自己赔得起,我倒是有个不错的提议。”

    易晨轩很是有些兴致,问道:“什么提议?”

    女人晶莹的眸子里是一片潋滟,隔着一点朦胧的雾气,她说:“我向来懒,懒得从这里离开再去找别的男人谈恋爱。而且,你应该也知道,一个离婚的女人,想要再找到好的那太难了。所以,看在你这么爱我份上,我勉强给你一次机会,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谈恋爱了,你就试着在婚后与我恋爱。如果你运气好,说不定我真的会爱上你。”

    俊逸的五官霎时盈起一片清明之色,清隽的眉宇一点点散开,继而唇角的笑容无限放大,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内心被强烈的喜悦感攫住。他怀疑自己在做梦,激动下大掌已经横过桌面,紧握住她的柔荑:“你刚才说什么?”

    纪守守被他的样子逗笑,忽而脸色一正,说道:“你不要高兴太早,我还有条件。”

    “你说!”

    纪守守嘿嘿一笑,眼眸里闪过一丝精明之色,她慢悠悠地说道:“第一,我之前欠你的一千万,从现在起一笔勾销。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提起!”这根刺扎在纪守守心里好久了,总算找到机会一举拔掉!

    “没问题!”

    见他答应得那么爽快,纪守守继续说道:“第二,从刚才开始,你已经违约,违约金一周内汇到我账户,逾期严重处罚!”

    嘿嘿,事先掌控经济大权,不怕他以后不乖乖就范!

    男人依然笑眯眯的:“没问题!”

    最关键的就是这最后一条:“第三,从现在开始你只能疼我一个人,宠我爱我,不会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有人欺负我,你会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的时候你会陪着你我心,我不开心你就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我,在你的心里只有我!”

    易晨轩立即发现到不对劲:“我怎么听着你像在背台词?”

    纪守守觉得孺子可教:“没错啊,我对《河东狮吼》里的经典台词稍稍修改了一下,我觉得还挺有代表性的!”

    易晨轩欲哭无泪,却不敢过多发表意见:“嗯,是挺好。”

    “易晨轩。”纪守守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既然你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别的女人便不得再觊觎,就算以后你的那个她回来,也绝对不允许你和她旧情复燃!”

    她盯着他,灼灼的目光里满是霸道与独占欲。

    男人眸子里浸满笑意,颀长的身形站起来,隔着桌子吻上她似蜜般的唇瓣,而后郑重其事地回答:“我答应你!”

    女人对他合作的态度很是满意,直笑得一双明眸似皓月流光:“那还差不多!对了,还有附加条件……”

    男人了然一笑,已然猜到她所说的附加条件,并且倒背如流:“1、老婆永远是对的。2、如果老婆错了,请参照第一条。”

    纪守守灿笑着点头:“没错,就是这个!”

    男人好似吻不够她,薄唇继续在她的红唇上落下,含糊地回答:“好……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守守连忙推开他,红润的脸颊只是娇美欲滴,带着一点羞赧:“别闹了,一会被佩姨看到!”

    他的眸色深沉,唇角勾起邪魅的笑:“上去再收拾你!”

    纪守守瞪他一眼,眸里却是一片波光潋滟的色泽,端端地诱人心魄。

    “易晨轩!我忘了拿衣服,麻烦给我递一下!”洗澡的时候,粗心的纪守守忘记拿换洗的睡衣,就这样窘在了浴室里。

    不一会,男人敲了敲门,手里却并未拿有衣物。

    纪守守气鼓鼓的,眼眸里是一片琉璃般的流光:“我的睡衣就在床上,你没看到吗?……”

    怎料还未说完,男人已经霸道地推门而入,一把将身无片缕的她搂在怀里。

    一瞬间,她的周身的皮肤都泛起了红色,小拳头似雨点般地砸在他身上:“易晨轩,你干嘛!快点放开我……”

    男人火热的唇已经落下来,热乎乎的气息就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乖,叫老公。”

    她不由面红耳赤,身子已经开始敏感地轻抖,娇嘤中轻唤了一声:“老公……”

    无限的狂喜袭上心头,他俯下头去,用力地吸允她的红唇,从未有过的狂热让他激丨情四射,他轻吻着她,抚摸着她,直到她彻底瘫软在他的怀中。

    这无疑是一个很疯狂的夜晚,偌大的房间内,两具身体紧紧交叠在一起,她羞红着脸,怯生生地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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