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眼中盈着的认真与坚定,纪守守似玫瑰花瓣的唇角微弯,一张小脸瞬间更为明亮美丽,她轻轻点头,对他的许诺坚信不疑。
经过一番波折,纪守守终于回到corals化妆,不过依照习俗,新娘自然是要自娘家接出来的,化好妆她又回到了纪家。此时纪家也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尤其是小孩子,朝着闹着要看新娘子。
早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打在一身洁白的她身上,简直像是为她镀上了一身淡淡的金粉,透着圣洁美丽的光泽,看得人有些回不了神。
名家设计的婚纱穿在她身上,修身高雅的鱼尾,将她前凹后翘的窈窕身材完美绝伦地展现出来。半露间的设计,让她的酥胸看起来迷人却又不过分外露,且完美地显露出她迷人的锁骨。腰间镶嵌着的点点钻石与珍珠,正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那一朵朵玫瑰花搭成的肩带,贴着她羊脂般的胸脯与肩头,使他看起来高雅而又迷人,整个人就像是绽放的白莲,清丽而又妖娆。
一头似瀑布般的秀发,此刻已经被高高地盘起,鬓角落下几缕轻盈地伏在胸前,无疑增加了几分性感妩媚。
而她的小脸,这一刻无疑也美到了极点。原本如同清水芙蓉的小脸,不用任何化妆品就美得叫人移不开视线,此时经过了化妆师精心的修饰,更是美丽得宛如仙子一般。
轻轻刷过眉粉的黛眉,修长而又卷曲的浓密睫毛,犹如布娃娃一般轻扇着,潋滟而又乌黑的眸子,只消淡淡的一眼,便能将人的心紧紧抓住。粉嫩的红唇,只略带一点点笑容,便让人觉得在看花朵绽放一般,泌人心脾!
易晨轩进来的时候,就这样怔愣地站在她身后,呆呆地凝视着她,她莞尔,就这样淡淡含笑地站了起来。
那玲珑有致的身材,以及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就着紧身而又利落的裁剪,就那样绽放在他面前,让他的呼吸一紧。洁白的婚纱,裙摆由上而下皆缀有小花,在她起身的刹那,薄纱被带动的同时,上面的花瓣便宛如活了一般,此刻竟然犹如飞花翩跌,优雅地飞舞起来,让人觉得,她仿佛就是乘着花瓣飞来的仙子,如梦似幻般的美丽动人。
她浑身透着一种圣洁,那样的高雅纯净,叫人不敢亵渎。而那盈盈站立的美丽身姿,仿若洗净铅华,而那娴雅出尘的气质,又怎是那些所谓的世家小姐、名门淑女能够比得上的?
易晨轩走了过去,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黑眸泛着微微的灼热,丝毫不掩饰对她的赞赏与惊叹。
“你真美!”
她扬起唇角,笑容明媚动人:“那是当然,想我纪守守花容月貌,定是要迷死你!”她笑弯了眼,继而长长的睫毛微微往上掀了掀,面庞粲然如花。
臭美的女人走了一步,不禁看了看脚下,无奈地冲易晨轩道:“我想起来了,我左脚还没穿鞋呢!”
鞋子自然是被她的好姐妹藏起来了,按照习俗新郎接走新娘前,都必须先找到新娘的婚鞋。想想这样的小伎俩,怎能难道易晨轩?十几秒的功夫,几乎没有丝毫的耽搁,他便顺利闯关!
鞋子就藏在衣柜的上方,不注意看根本就没法察觉,可是他事先没有找别的地方,就径直朝正确的地点找去,纪守守都有些佩服他敏锐的洞察力了!
他淡笑着将鞋盒拿下,打开来,拿出一只漂亮的单鞋。她的婚鞋也是他请世界名家设计的,纯白的颜色,高跟奢华的设计,镶嵌其间的钻石,亮彩好比流光璀璨,叫人真的要怀疑,这是不是童话中王子给灰姑娘穿上的水晶鞋。
易晨轩颀长的身形蹲下来,扬起头来微笑:“把脚伸出来。”
她诧异,低头看着他,多少有些无法反应。一身白西装的他,雍容高雅似欧洲贵族,如此蹲在她面前,还要为她穿鞋子,难道不像在屈尊降贵吗?
他淡淡地回视,温润的脸庞上带着无限的温柔,清隽的眸子宛如藏着两汪深潭,水光涟涟,却又好似珍藏数十年的酒,透出无比的浓烈。
她居然被那目光看得面庞微红,只得用手微微扶住梳妆台,以稳固自己的身体。另一只手轻揪住裙摆的一角,将梦幻般的鱼尾裙摆拉起,那白润的玉足立刻显露出来,她毫无意识地轻咬下唇,带着羞涩。都说古时候女人的脚不能轻易被男人看,否则就算毁了清白。她忽然有些恼自己,身为现代女性,怎么还会这样矫情,何况他们早已经……
他的眸子像是染了墨,伸出一掌,轻轻地捧住了她圆润的玉足,将那高贵优雅的单鞋,轻轻地套在她的脚上,他的动作很轻,流露着一种自然,仿佛,他这样蹲在她身下,像个仆人一般替他穿着鞋,根本就没什么大惊小怪似的。
她不知道,换做别的女子,就算是穷尽一生的心力,都没法让这个男人正眼看上一眼,更别说像这样甘愿蹲在她们身下,帮她们穿鞋子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脸已经红的像要滴出血来了,他看着,清隽的笑容就浮上了脸,伸出手去,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脸。
“易晨轩,别乱动,这样会把妆弄坏的!”这个男人当她是小孩子吗?居然还捏她的脸,八成是不想让她今天美艳动人!
他终于收手,黑眸看着她光洁的颈子,忽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还未等纪守守看清,他已经取出里面的东西,靠近她,将那东西穿过她散发着香气的脖子。
她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脖子沉了一下,颈间的肌肤还有一点细微的冰凉感,低下头去,突然跃入眼帘的璀璨流光,隐隐闪烁间,叫人立刻深深被吸引,中间镶嵌着的,想当然又是一块价值连城的钻石了!
纪守守后来才知道,这条珍贵的链子究竟是何等的可遇不可求,不说链子上镶着的菱形小钻,单是最下端坠着的椭圆形彩钻,就价值上亿!
她白皙的颈子,因为这条链子的点缀,顿时美丽闪耀起来。穿上婚纱后,原本就纯洁动人的她,再添上颈间的无限璀璨,整个人更显得光彩照人,高雅出众,叫人不敢直视。
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那颗彩钻,看向男人,调皮一笑:“这个也是仿冒品吗?”
男人一本正经的点头:“那当然,若是真的钻石,那得花多少钱啊。”语气仿佛他是个十足的吝啬鬼。
他之前夸赞她美,其实他何尝不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新郎?从未见过谁,能将白色西装的优雅、高贵、硬朗、沉稳如此完美地体现出来,平常见别人穿,只觉得太过奇怪,有点像小白脸。可是在他身上就觉得不会,配着他那优雅清隽的脸,就能帅的叫人心里的小鹿不断乱撞!
“走吧,外面有人等着呢!”
她垂下头去,不去看他,只露出优雅而又白皙的一段颈子,性感,且无限的迷人。
黑眸微不可察地涌动着,看着眼前的她,男人忽而情动,真想立即狠狠地将她抱入怀里,深深地吻她!
可是,婚礼在等着他们!
纪守守想要走出去,怎料男人忽而轻拉住她,在她始料未及的情况下,轻弯下腰去,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掌从她的圆臀下滑过,轻易间便将她抱了起来。
纪守守忍不住低呼,这个男人居然要用这样的公主抱带她走出去,外面人那么多,亲戚朋友都在,天啦,那不是要羞死人了!
他低下头,深情且温柔地凝视着她,性感的薄唇上扬:“走吧,我最美丽的新娘!”
“哎呀,易晨轩,不要这样,快放我下来。”她轻轻地挣着,他却不放手,颀长的身形迈着稳健的步伐向前走着,她揪住他的衣服,目光含羞带怯,他一面走,一面低头凝视着她,仿佛不远眨一下眼睛。而她一时间像是忘了思考,睁着那漂亮的琉璃眼,长睫轻轻扇动着,像是两把小刷子。
俊男美女齐齐亮场,纪家的宾客纷纷惊艳的鼓掌,步下楼,更是引来惊艳无数,几乎整个小区的窗户都打开了,探出一个个张望的脑袋。车队就停在小区入口,长长的一条道,新郎抱着新娘缓缓走出,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整个天地都热闹起来,眼前仿佛天地齐乐的盛世,彩色的礼花冲向天空,而后随着风,纷纷扬扬洒落下来,落下的礼花好似一场绚烂的樱花雨,两人就在浪漫的花雨中走着,整个世界都带着一种极致而曼妙的喜庆。
纪守守入目所及的,就是那一长串奢华的车队,心中顿时咂舌了一下。就算易晨轩不说,她也知道这自然又花费了一大笔钱。
“怎么了?”看到她目光略显惊叹与不安,他问道。
她摇了摇头:“没事。”
不管怎样,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这些装饰着鲜花的高价的车队,是男人对这场婚礼的心意,如果这个时候她还在计较钱,岂不是有些扫兴吗?
想到这里,她开始高高兴兴地看眼前的一切,脚下铺着长长的地毯,还有车子上空运而来的美丽花朵,十里红妆,高雅奢华,这大概是d市史上最奢华的迎亲阵队了!
“恭喜,恭喜……”小区里熟识的邻居们,纷纷热情地向他们祝贺。
两人含笑,对大家统一回复着:“谢谢!”
夏宇峰走在一边,忍不住感叹:“新娘子真漂亮,瞧着晨轩,都舍不得放手了!”
不得不承认,纪守守今天的高洁美艳,足以叫世上所有盛放的花朵黯然失色,她的典雅与圣洁,周身的光芒闪耀,简直叫人睁不开眼。
他的玩笑,易晨轩却也不恼:“羡慕的话,自己也赶紧找个女人结婚!”
小夜抓紧机会笑:“就是,省得在那羡慕嫉妒恨!”
夏宇峰窘然,倒也知道这时候万不可以再与这乡下妹争吵,微微一笑不再作怪,高大的身形抢先一步跑到前面,亲自打开停在车队中最中间那辆车子的车门,像个小车童般地服侍在那里:“新郎新娘请上车!”
纪守守被夏宇峰逗笑,被易晨轩给抱着上了车,为她将车门关上,他才优雅地自另一边坐进去。纪家的亲眷们也纷纷坐上了别的车,一齐去往婚礼现场——佛尔庄园。
迎亲的车子,是清一色的白色加长林肯,缓缓地行驶在路上,宛如古时候王子迎娶公主的白色骏马车队,从一开始就引来无数惊叹的围观者,无数议论声散开,一路上大家都说,这到底是哪家的女儿啊,居然如此福气,钓到了那么一个富贵的老公。由此可见,这举世无双的世纪婚礼,这夸张的手笔,着实让人瞠目结舌!
虽然婚礼已经尽量做到隐秘,但是那些电视台报社的嗅觉简直比狗鼻子还要灵敏,多台摄影师已经开始架开,有有形的,也有无形的,一路上都像被他们设下了埋伏,他们打算将这一场绚烂的婚礼摄入摄像头。
纪守守嘴角微微翘起,时而扭头看看身边的男人,时而扭头看看窗外的风景,心里有些乱,有些慌,似乎还有些甜蜜的兴奋,简直不明所以的!
庞大的车队始终保持着不急不缓的速度前行,整齐有序地继续惹人侧面地招摇过市,身边的男人忽然调转过视线,微笑着凝视她,清隽温雅的脸庞上,带着无尽的柔情与愉悦。
千言万语,似乎都在这深深的凝望间倾诉,此时无声胜有声。
“市长,这些记者还真是能耐,走了这么远都没松懈!”季风一边开车,一边有些郁闷地说道。
易晨轩不动声色地笑笑,对身边的纪守守说:“不如我们别如此循规蹈矩,若是只是这样前往庄园,那多没趣。”
纪守守有些惊讶,不知道他心中是什么打算,她还没明白过来,前方的季风已然与易晨轩相视一笑,紧接着方向盘一打,车子立刻飞速往前行驶,风一般从侧面驶出!很快,车子脱离了车队,朝着清新明亮的林荫小道快速驰骋,与早前决定的路线自然窘然不同。
那些记者想拍,就让他们拍去吧,不过,他们是注定拍不到今天的主角了!
60 婚礼 二
微风依旧吹着,头顶上那些茂密的树叶沙沙轻响。
深绿色的树叶,安静的道路,白色的加长林肯像是骏马般驰骋而过,纪守守回过头去看了看,可是车子离最先开始转进的路口已经远了,根本看不到那长串白色车队的影子,她问身边的男人:“如果不和车队一块,到婚礼现场晚了也没关系吗?”
男人只是浅浅微笑,一副悠然自若的模样。
“到了现场,也一定会有很多记者蹲点,我们和车队分开,未免有点冒险。”纪守守黛眉微蹙着,心想,到时候若是新郎新娘迟到,才会成为新闻的焦点吧?
易晨轩看着她这个样子,就笑,蔷薇般的薄唇弯起好看的弧度:“你以为我改变方向,只是为了躲记者?”
纪守守不明所以地眨眼:“难道不是吗?”
她迷迷瞪瞪的模样格外好看,易晨轩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车子继续往前开了一会,他突然说:“你看!”
纪守守自然地往道路两边看去,却马上惊诧地呆住了,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道路两边的树干上,都挂着一束薰衣草。那淡淡的颜色在阳光下晕开来,一点点悠然的紫,叫人瞬间感觉宛如有一股暖流,注入了心间。
d市并没有人种植薰衣草花,国内茂盛的薰衣草田也屈指可数,要采购到这些薰衣草,还要事先布满道路两边,可见他花费了多少心思。
看到她脸上的讶异,男人只是温柔的笑:“还记得我们去普罗旺斯的旅行吗?”
纪守守点了点头,水润的红唇微翘,脸颊上泛起一丝光晕。那无疑是一次不错的旅行,也是一段很美的回忆。安宁舒适的异国小镇,热情洋溢的普罗旺斯舞,小咖啡屋恩爱的老夫妻,甜蜜的自行车之旅,还有他们的薰衣草田婚纱照……
“当然记得,你别忘记了,我以后还想去那儿养老!”黑宝石般的美眸中带着一丝顽皮,她笑道:“还有,没忘了那座遗落的城堡吧?你一定要想办法给我买!以后我要像公主一样住在里面,站在窗口就能俯视整个普罗旺斯,至于美丽的薰衣草田,更是一览眼中,想一想就觉得好美!”
满怀憧憬的纪守守回过神来,顿时有些错愕地瞪大眼睛:“易晨轩,别告诉我这一路上的薰衣草,都是你叫人从普罗旺斯空运过来的!”
男人不置可否,清隽的脸庞上始终带着笑,女人晶莹剔透的眸子隐隐闪烁着,老天,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费周章!
易晨轩调转过头去,静静地凝望着一路上幽然绽放的薰衣草花,没有告诉她,薰衣草的花语,其实就是等待爱情。
在结婚的这一天,他将这些薰衣草挂满枝头,是因为他打算用自己的毕生守候,等待她真正为自己心动的那一天。
纪守守心中顿时有些欢喜!
这个男人如此费心地准备他们的婚礼,连通往现场的道路都不放过,怎能不叫她雀跃动容呢?
“不如我们停一下车吧。”
纪守守望着窗外,眼角生出一丝欢快的媚意,嘴角那一抹笑,饱含满足的神态,别提有多迷人了。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易晨轩还是对季风道:“那就听她的,将车子停一停吧。”
车子缓缓停下,将手中纯洁的百合手捧花搁在一边,穿着婚纱的美丽新娘步出婚车,那一身洁白,在阳光的照耀下释放着迷人的光晕,而裙上盛开的精美手工花瓣,俨然随着她的走动活了起来,翩然飞舞,好不动人。
她缓缓朝前走着,妙曼的身形最终在一棵茂盛的大树前站定,带着白纱的素手伸出去,将那上面那一束熏衣草花拿下来,静静地捧在手心,悠地,被放在花杆间的小卡片吸引住了,小小的卡片,背面还写着小字:有你,我的年华不再寂寥!
那字体俊逸洒脱,刚健有力,应该是他写的。
拉着裙摆继续往前走,几米远的距离便又是另一颗大树,她拿下树上的花束,一样找出那张精致的卡片,美眸瞬间就是一滞,上面用一样的字体写着:遇见或许是巧合,但我不会再弄丢我们的缘!
第三棵树,花束上的小卡片写的是:岁月样久,我心永恒!
第四棵树,花束上的小卡片写的是:你是我今生最美丽的遇见!
第五棵树,
第六棵树,
……
纪守守手中已经捧满了薰衣草花束,看着那一张张小巧的精美卡片,浓密的睫毛不住地扑闪,光洁的面容上有着难掩的错愕。
每一束薰衣草花里都附有卡片,每一张卡片上的字迹是一样的,但是内容却不一样,它们或浪漫,或唯美,或忧伤,或深情……却无不诉说着男人的衷肠。
她低垂着头,侧脸带着一种静好的柔美,可是她的心情没法平复,甚至没法笑。不过是一场婚礼,在大家面前走个过场也就罢了!何况,单是今天的迎亲的奢华车队,就足以叫外人坚信与羡慕!
这个男人从法国空运这些花,叫人在这一路布置完毕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字字亲笔写下自己的誓言与感触,这说明了什么呢?!
如果单单是作假,用得着细致到这种地步吗?
纪守守呆呆地站在那里,脑袋里有着无限的混乱,优雅不凡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身后,漆黑的眸子里带着狡黠:“亲爱的老婆,等到你将所有花束摘下来,估计我们的婚礼都要等到几年后了!”
她调转过头去,仰视着男人温润完美的五官轮廓,带着难言的感动与震撼,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居然只字不提,淡然似风的脸庞上带着温柔的浅笑,伸手将她拥了满怀的花束拿过去,好似现下他想的,只是如何减轻她的负担:“老婆,搂着这么多花,你也不嫌累吗?如若那样,不如你直接搂着老公我吧!”
树叶间晃动的光影投射下来,地面只是一点点的斑驳,好似艺术家精心设计下的杰作。纪守守静静地抬头看着男人,头一次没有对他的嬉皮笑脸怒目相对,乌黑的眸子里带着一丝迷惘,愣愣地看着他。
男人被她迷离的视线看得一阵慌乱:“老婆,虽然我今天真的很帅,但是你也不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吧?”他坏坏地凑到她耳边呵气:“就算要吃掉我,也要等到晚上啊!”
话一落音,果然顺利地惹恼了她:“易晨轩,你混蛋!”
她骂着,白皙的脸蛋上却是一片潮红,含羞带怯的模样叫人端端地沉溺,心也跟着痒痒的!
男人转而热烈的视线,叫纪守守不敢直视,慌忙躲避间,眼睛居然瞥到不敢置信的情景。
高大的梧桐树下,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一张藤木制成的桌子上放着两杯咖啡,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并排而坐,此刻正热情地冲纪守守挥手。
纪守守瞪大了眼睛,他们居然是普罗旺斯小镇上,那间咖啡屋中恩爱的老夫妇!
真是不敢置信!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讶异地看向一边的男人,见到他唇角浅浅浮现的笑,以及那双幽然深邃的眸子,纪守守忽而又了然了,这也是他为自己安排的惊喜之一!
这时候,男人冲她挤挤眼:“他们是特意来为我们祝福的,怎么,不过去打声招呼吗?”
这真是叫她惊讶,要知道,在普罗旺斯,她最最羡慕的就是恩爱的老夫妇!直到现在她还能想起来,那天在那间不大的咖啡厅,老头笑着为老太太系围裙的温馨场景,经历了大半个世纪,两人却能相携到老不离不弃,两张布满皱纹的脸笑在一起,叫人莫名地一阵触动。
带着无限的惊讶,纪守守朝着他们走去,这时候老夫妇已经站了起来,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道:“新娘子真漂亮,愿你们幸福快乐一生!”
“谢谢!”纪守守激动得险些说不出话来,更叫她感慨的是身边的男人,居然煞费苦心地将这对夫妇接来,莫非,刚才的那句中文也是他事先教授的?
要做这些究竟要花费多少时间呢?纪守守忍不住惊叹道!自他休婚嫁开始,他不仅要关心婚礼的策划,还保证每天有足够的时间陪她,除去这些,还要为她挑戒指,订婚纱,订婚鞋……大事小事他都包办,并且每一件事情完成的都堪称完美!老天,这个男人的能力未免太叫人咂舌了吧?他又没有三头六臂,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她越来越觉得,他要给自己的,就如同他之前对容睿说的那样,绝不仅仅是一场婚礼。
纪守守的心忽而砰砰直跳起来,如果不单是一场婚礼,他还打算给自己什么呢?莫非,是最可遇不可求的爱情?!
她似乎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懊恼间连忙摇了摇头,当然是为了迫使自己能够清醒!怎想一个小小的动作,却立即牵动某人的心。
易晨轩暂停与老夫妇的交谈,低头看向她,黑眸中满是关怀与柔情:“怎么了?难道是早上吹了风现在头痛起来了?”
男人温柔似水的表情迅速秒杀到她,纪守守似蒲扇般的睫毛扑闪着,而后愣愣地摇头:“没有。”
如果现在谁能给纪守守一面镜子,让她照照自己那副呆傻傻的模样,估计都能让她一头撞死了!
该死,怎么到现在她好像对这个男人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呢?
男人继续凝视她几秒,等待悬起的那颗心终于放下,才勾唇微笑:“那就好。”
他的神经很容易被她牵动,所以哪怕她一个略微的动作,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表情,都休想逃出他的观察。
得到老夫妇的祝福对她而言无疑具有很特别的意义,说到底她也奢望天长地久的爱情。她与易晨轩也坐下来喝了一点咖啡,香醇的味道,犹如男人对她的心意一般,缓缓流入了她的心底。虽然纪守守很想与老夫妇多聊一会,无奈婚礼还在等着他们,拿着老夫妇送给她的结婚礼物,他们不得不继续启程。
车子迅速往前行驶,外面的阳光依旧晶莹剔透。
可是没过多久,车子再度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
纪守守真的不知道,今天这个男人究竟打算给她多少欣喜,再这样下去,她都怕自己的心脏会承受不起负荷了!
易晨轩将她抱下车,笑道:“我们换辆车。”
“呃?”纪守守有点反应不过来。
前方十米处,一辆拉风的法拉利敞篷车停在那里,雷邵允已经等候在了车外,笑容满面地为他们拉开车门:“两位结婚快乐!”
在纪守守诧异的注视下,易晨轩发动引擎:“在到婚礼现场前,我觉得有必要带我美丽的新娘兜兜风!”
这真的是很不错的体验,相较那些坐着婚车按部就班驶向酒店的新娘子而言,纪守守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倍了!
纪守守看着男人完美的侧脸轮廓,感慨:“易晨轩,你真是叫我意外!”
男人依然浅笑生辉,飞快地将车子开了出去。高速,让风呼啸而来,呜呜地刮过敞篷跑车,这辆法拉利也是洁白的,纯洁而又奢华的颜色,而坐在车内的两人,则宛如童话中走出来的王子与公主。
凉爽的风迎面吹来,纪守守一身圣洁明亮,又好似有一团白雾笼罩着她,美得朦胧不真实。她雪白的头纱被风吹得不断飞扬,花冠上的花瓣被风吹下了几片,就这样飘舞在空中。洁白的花瓣,被阳光映得像是透明的,轻轻飞舞,轻轻旋转,就好似几个白裙小精灵,上下地跳着舞,舞啊,舞啊,最后随着风飞远了,令人看着,如梦似幻……
虽然这一路逃过了记者,但是却引来了更多不一样的关注,有多少人忍不住驻足,或从窗户处探出脑袋,尖叫着拿出手机,不由自主,将这浪漫梦幻的一幕给拍摄了下来!
他们的婚礼,俨然造成了举城轰动!
一种秘而不宣的兴奋,以及难以言喻的羡慕,开始在市民心头流转,大家奔走相告,今天有这样一对梦幻美丽的新人,开着敞篷车在大家的视线中呼啸而过,留下无尽的绮丽与美好!大家都以能够亲眼见到他们为乐,他们驻足等候着,只为了能够目睹一下香车美人飞驰而过的神采!
网络微博上,更是早已经炸开了锅,各种相关的镜头与照片,哪怕只是扑捉到了一秒,都能让人兴奋地立刻传了上去。有人大胆猜测,其实这场婚礼,就是市长易晨轩与他那位大家素未谋面的爱侣的!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市长的具体婚期,但是早前有媒体爆料,说易晨轩将于近期举行婚礼,而今天这场无以伦比的烂漫盛世,能够倾得如此财力,花费如此大的手笔,整个d市除了易少,还有谁能够有如此大的排场?
而这中间,更有人拍摄到新郎下车从一个小女孩手中买过一束蓝色妖姬,而后折回跑车,将那束花送给一脸错愕的美丽新娘。20枝蓝色妖姬,搭上栀子叶,大家噼里啪啦地在网上搜寻,而后开始尖叫!
“这束花叫做【此情不渝】,话语:将对你的一颗真心,用蓝色的蝴蝶结系紧,不然幸福从指间悄悄溜走……”
“这是爱情啊,是爱情啊!”
而此张清晰的照片,能够看清俊美优雅的男子,那雍容华贵的身姿,那清隽迷人的脸庞,不是他们亲爱的市长是谁?!
多少少女,曾经被这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如今看到他结婚,还如此热烈的爱着新娘,她们也只能抚着自己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满怀遗憾地泪流满面了!
所有人内心的冲击,应该都比不上今天的女主角——纪守守,来得震惊与激动!
眼前的男人,或许没法用倾城之恋般的夸张来见证一场爱情,因为她不能肯定今天他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出于爱情。可是今天的婚礼,绝对能够叫她终身难忘!
她不会忘记他为她写下的那一张张卡片,不会忘记普罗旺斯老夫妇的祝福,不会忘记浪漫呼啸的敞篷车之旅,更不会忘了那束“此情不渝”!
纪守守忽然觉得,自己的眼泪都差点要流下来了,但是一想到脸上的妆,她只能扬起小脸,拼命地将那快要涌出的泪给逼回眼眶!
都怪这该死的男人,没事干嘛这么煽情!
拿到那束蓝色妖姬,跑车又开始飞速疾驰起来,季风开着那辆白色林肯已经在等他们,再次换了车,车子很快钻入一条小道,出了一条蜿蜒的巷子,开回大道,纪守守惊诧地发现,前方竟然就是那清一色的林肯迎婚车队!
老天,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她以为他们已经离车队很远了!
季风开着车,很轻易地就再次融入车队,纪守守的那一干朋友还有亲人,倒显得比守守还要激动,看到她与新郎终于回归了,在那儿兴奋地大呼小叫,一时间,这迎亲车队就更惹人注目与羡慕了!
“老婆,不要用那样崇拜的眼神看着我,那样老公我会骄傲的!”看到纪守守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流露出的惊讶表情,男人笑得眸子狭长,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
纪守守眨眼,明眸中依然带着不敢置信,时间掐得这样准,难道不该惊讶吗?
市民们追逐的目光一路追随着,不过很快那些羡慕的惊叫声就被迫停止了,因为,婚车已经开到了今天的终点。
佛尔庄园是易家的私人庄园,经得易晨轩事先交代,如果没有邀请函,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入,因为接下来,他们的婚礼仪式,不需要太多打扰。
“客人应该到的都差不多了,紧张吗?”下车前,男人温柔地问道。
纪守守瞥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头一次结婚,你说呢?”
男人哈哈大笑,一时间眉目都清朗了起来,打开车门,微弯下腰,再度将自己的新娘抱下车。纪守守大惊失色:“喂喂,易晨轩,该不会到了这里,你还打算这样抱我进去吧?”
易晨轩温润的五官上盈满温柔:“你是我的新娘,我不抱你进去,怎么能显示我对你的宠爱呢?”
纪守守微微一怔,为他的款款柔情,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给了她那么多惊喜后,她就再也没有力气去违抗他。
新郎新娘终于出现在眼前,庄园内立即热闹非凡起来,扎满了粉色与淡紫色花球的弧形门处,气宇轩昂的新郎抱着新娘缓缓走入,新郎俊脸上流露出的幸福,以及新娘满脸含羞的娇态,叫大家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
最叫人感叹的还是易晨轩,怀抱着纯洁美丽的新娘,清隽深邃的目光凝视,俊美绝伦的五官堆满柔情与宠溺,一路上他都抱着她,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她沾染一点点尘土。
宴请的宾客除了守守的娘家,大多是易家的世交,那些人非富即贵,衣着华丽光鲜,举止优雅大方。而不远处,那一片醒目的绿色覆盖的地方,自然就是易老爷子的战友与军区部下了。
看着前方那些不论是走姿还是坐姿,都挺直着脊梁,就算有人在说话,脸上也都是严厉肃穆神色的军人,纪守守忽然有些忍俊不禁,靠在他胸前的小脑袋微抬,笑眯眯地看着男人完美的下颚:“易晨轩,之前我们应该考虑一下,穿着军装结婚的!”
易晨轩看着守守小脸上顽皮的神色,听到她的话,不禁轻笑,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老婆,实话跟你说,爷爷之前的确有这样强烈要求过,我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早知道老婆也有这个想法,我就不那么费事了!”
易晨轩的声音有些纠结,纪守守终于笑不出来了:“不是吧?爷爷还真的要我们穿军装结婚啊?”老天,方才她只是开玩笑的,若来真的,那还不得郁闷死啊!
“是啊,老婆你现在也怕了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