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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感动。她回握住他的手。

    “那答应我,拓马,一定要好好的保重,注意安全。”

    百分百来自心底的真心话。不知道是不是百分百传递了给他,拓马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然后闭上眼轻轻点点头。

    “放心吧,这么多人陪我去,倒是你,要好好保重。”转眼他又笑了,“高山,要照顾好淳哦。”

    “是,拓马少爷。”高山应道,“也请淳夫人有任何事情都与我联系。”

    “好了,你们卿卿我我完了吧,完了就赶紧回去准备,真治,去订机票,别忘了还有纱衣子。”志子哼道。

    “是。”管家走了出去。

    “淳ちゃん,我们回房间吧,你也收拾收拾。既然这几天我不在大宅,那干脆明天你和我一起出发,你回去妈妈的医院,也好陪陪她。”

    “嗯。”

    这当然好,她还在担心他不在她一个人留在陌生的藤原大宅,心里有些毛毛的。

    “好吧。各位今天也都好好休息。”他向大家微笑道。众人散去。

    一夜无话。

    淳以为拓马会交代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而且这一晚,他睡的更不安稳,几乎大半夜都是坐在窗台上。

    是在担心身体吗。

    如果真的有神的话,那么她真心祈祷,为这个陌生人祈祷,他能平安无事。

    飞机是第二天下午3点。一行人准备1点40分从大宅出发。

    “高山怎么还没到?”

    客厅里的拓马一个劲看表,似乎有些焦急。

    “不是说路上堵车吗。”山崎舅舅搭话。

    定好了高山来接淳去医院看妈妈,而大家同时出发去机场。但是高山却迟迟未到。

    “我再给他打个电话。”说着拓马就要按手机。

    “好了,拓马,再打电话也没用,高山只是迟一会,大不了让她在家等一会罢了。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志子夫人颇是不耐烦的样子。

    “可是!”拓马不乐意的扁扁嘴,“淳ちゃん,怎么办,本来想一起出发,这样才不会那么舍不得你离开我,但是现在——”他一下抱住她,依依不舍。

    “拓马,不要闹了,淳在这里等高山来接她而已,你赶不上飞

    4、谋杀

    机可是大事。”遥一在一旁边笑边叹气。

    “走吧,拓马,高山说他再有十分钟一定到。”山崎舅舅晃了晃手中的电话,笑道。

    “那好吧,”拓马皱着鼻子,还是不肯放开抱着淳的手,过了一会,他才缓缓的离开她。

    ——小心……

    淳一愣!

    瞬间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声音极低极低,尾音她根本没听清楚。但此时人多耳杂,无法再问,更不能重复。

    “好了,那我们先走了,淳,开着手机,我会给你打电话。”拓马走到门口,对着送她的淳说,“注意安全。”

    一直到到汽车看不见影子,淳才转身进了大宅。

    屋子里一下空了。没有拓马在身边,她果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没有底气。坐在客厅里一会,忽然想起那些监视器,就更觉得有些不安。索性起身上楼,至少拓马的房间会让她觉得安全。

    推开房门,她直觉的拿起手机上的探测器。

    ——以后每次进入这个房间都要测试,绿光代表没问题,如果出现红光的话,马上离开,到花园去给我打电话。

    拓马是这样说的……啊!!

    红光?!

    淳一愣,没错,测试器上的红灯在闪烁!!

    这么说!这么说!!

    这个房间里有监视器!!可是,拓马现在不在大宅里,在去机场的路上!

    她猛的转身要往外冲,一边要按下手机上的通话键,必须马上通知他,也许他会有危险——

    门口站着的一个人!

    她差点撞上了那个堵在门边的身影!!

    脚步猛然停下!!

    “真治……先生。”

    看清楚那张古板的脸后,她虚脱似的吐了口气,拍拍胸脯,吓死她了。

    “找我有事吗?”她本能的把探测器背在身后,电话还没来得及拨出去。

    “有事。”管家进了房间,把门关上,往前走了两步,淳也就往后退了两步,这个人一直都会让她感觉不舒服,此时更是明显。

    “是吗,什么事?”她习惯性的退到墙边,靠住。手在后面摸索着手机的按键,但是越紧张越摸不准。

    “淳夫人。”管家站在她面前,一字一字的说,那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让淳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允许我只叫您这一次。”

    “啊……怎么称呼都没关系……”她咽了下口水,摸到了!!是拓马的通话键!

    可就在这个瞬间,年纪不小的管家却动作飞快而灵活的一步上前,抢下了她握在手心里的手机。那力气极大,淳根本无法反抗,眼睁睁的看着他卸掉了电池,扔到了地

    4、谋杀

    上,一脚踩成了两半。但是……似乎并没特别注意上面作为挂坠存在的探测器。

    “你……想干什么。”

    已经明显知道他来者不善。冷静,冷静,这个时候只有冷静一个选择,否则只会让事情更糟。

    淳深深的吸了口气。

    藤原真治的脸上终于不只有死板的表情了,她看到了隐藏的蔑视,憎恨,和厌恶。

    “请你签了这份文件。”他低声说。

    接着,一个夹子丢了过来,淳接住,打开来看内容很复杂。

    “看不懂,我可以告诉你——这是一份放弃遗产继承权的同意书。”

    放弃遗产继承?

    淳抬起眼睛看着他,瞬间不再紧张。原来他也是志子他们一伙的,同样是恨不得拓马快点死的混蛋!

    “我不会签的。”她把文件夹扔在地上,高高的抬起头。

    “我劝您最好签了。”管家捡起,声音显得阴森森。

    “我说了,我不会签!绝对!”淳毫不示弱。她瞄了眼门的方向,咬紧牙关,握住拳头,“你死了这条心吧!”

    说是迟,那时快,她飞快的超房门跑去,用了她能达到的最快速度!然而——

    有人比她更快!快的不仅是脚步,还有手,和绳子!

    淳只觉得铁掌一样的手狠狠掐住她的胳膊,像抓小鸡一样把她拽了回来,劲力之大她毫无挣脱可能,然后,猛的脖子一紧,有什么东西一下勒住了她!瞬间呼吸被胁迫,她反射的仰起头,那东西还在收紧,到了个足以让她呼吸困难但还不至于致命的地步。

    “我奉劝过你了。”管家狠狠的低声说,此时淳堆坐在地,他就半跪在她身后,手中掌握着裁判生死的绳子!

    淳张大嘴巴使劲呼吸,但是依旧感到十分痛苦。恐惧和绝望像潮水一样瞬间袭上心头和脑海!她想尖叫却已叫不出声!!

    “我再说一次,马上签字!”说着,他把文件摊在她面前,一只脚踩住她的左手,把碳素笔塞进了她的右手。“签!!”

    淳的手捏着笔,却始终就是不写!

    “不签?很简单,那就死在这儿,你死了,效果是一样的。”说着,他猛地一抽绳子,淳的脸已经完全仰起,这一勒力道十足,她的脸已经胀的通红!

    “你……杀了我……也……跑不了……”她费力挤出一句话。却怎么也不肯伸手签字。

    “哼,这宅子都掌握在我手里,你以为你们搞的那些猫腻我不知道吗。杀了你有何难,处理你的尸体也容易到极点,我最后说一次,你签是不签。”他的声音极低,但是始终是毫无情绪的平板。

    “就算……我死了…

    4、谋杀

    …也还有……拓马……”她拼命的呼吸,但是吸入的空气却越来越少。

    “别跟我提那个杂种!!”

    突然,管家激动了起来,绳子猛地收紧,淳几乎已经无法在呼吸,嘴巴已经张开!

    “他根本就是个来历不明的杂种!!根本就不配冠上藤原这个姓氏!!藤原家的产业绝对不能交给他!”

    绳子又松了松。

    “我告诉你,你要不签,下一个死的就是拓马。不管他得没得病。”管家在她耳边说着,呼吸声好像蛇。“你不想死吧,有谁会想死呢?签吧,签了谁都不用死。我也不想因为你这个贱人脏我的手,脏了藤原家的名号。”

    淳稍微缓了一下,转过目光盯着那张已经疯狂的脸,手里的笔握的更紧,迟疑一会,缓缓向文件移动过去,笔尖在纸张上面一毫米的地方停顿——

    “拓马……绝对不会输的!!”

    话音落下,只听“咔嘣”一声,淳手中的笔已经硬生生被她别成了两截!

    不到一秒,呼吸的通道彻底被截断,脖子上收紧的力道强到不可想象,绳子已经完全陷入她的皮肤,她只觉得眼睛快被什么挤出去,瞬间一片漆黑,

    疼痛,然后,是致命的麻木。

    ——小心……真治。

    这是拓马最后的话,可惜她到此刻才明白。

    这就是死亡吗,

    对不起,妈妈。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陌生人而放弃生命,

    我只知道,

    不能让那个少年这样被人陷害。

    我不能屈服,

    绝对不能!!

    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已经升腾起来,在半空中,看到地面上被一个男人手里的绳子勒住的女孩儿,

    还有,冲进来的人,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手,一个利落的转身将他摔了开去。

    一切又是黑暗。

    她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什么。

    然后,终于有人回应了她,是双温暖的手,温暖的男人的手。

    她记得的父亲没有这样的手,

    是谁。

    ……淳……

    谁在叫她。

    ……淳!!

    她睁开眼睛,却好像睁不开,努力了好几次,才出现模糊的影响。

    ……呼吸!快呼吸啊!

    啊,呼吸,是,呼吸。

    氧气开始重新冲入头脑。

    眼前出现了那张脸。

    可是她看不清楚表情。

    她只是伸手过去,抱住他,

    但是没有力气了,

    仿佛只是一个幻影。

    抱到了吗?不知道。

    她倒下去,

    倒在一个陌生而熟悉的

    4、谋杀

    地方。

    “……拓……马……”

    最后喃喃念着的,

    是那个只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

    藤原拓马。

    5

    5、原来

    “碰!!”

    一声巨响,房间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身影箭一样窜入,毫无半点迟疑,直冲向勒住少女脖子的男人,瞬间搭住他的胳膊一个利落的扭身,男人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甩了出去,饶是他反应很快的起身,却被紧跟着的一脚踢翻在地,男人用手格挡,怎奈那人速度极快,他没招架几下胳膊便被扭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淳小姐!”

    跟在后面跑进来的高山直朝堆坐在墙角的淳而去,她脖子上鲜红的勒痕触目惊心,头无力的仰起,既无出气也无进气,情形看起来极为危险!

    “叫救护车!!”拓马接过他扔过来的绳子三两下把藤原真治绑了起来,说着也冲了过来,女孩的样子让他有瞬间的手足无措。

    “淳!”

    没有回应,少女半张着嘴,已经失去了呼吸。

    他赶紧将她放平,后仰她的头同时按住下颚,最大限度扩大呼吸道,开始进行人工呼吸,

    “淳!呼吸!拜托你呼吸!”

    拓马没有发现他带着颤音的说话近乎恳求,他的眼里只看到少女发紫的嘴唇开始颤动,像是听到他的呼唤了似的,手指也在抽动。

    “淳!!呼吸,快点呼吸!”

    他一下一下的将气呼入她的口腔,一边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终于——

    “咳!!”

    一声咳嗽,似乎猛的打通了空气流动的通道,少女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手痉挛着朝上伸起,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

    “好了,没事了,呼吸,保持呼吸!”拓马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靠在自己肩上,另一手用力扶住她的头保持呼吸道的畅通。

    她的呼吸声就近在耳边,剧烈而带着杂音,好像有沙粒摩擦着气管,一呼,一吸,听起来十分恐怖。

    “……拓……马……?”

    喃喃的,毫无意识的低语,来自跟死神擦肩而过的少女,藤原拓马抿住嘴唇咬紧牙关,感觉眼睛上面的神经在清晰的一跳,一跳。

    “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不确定她听到听不到,那不重要。

    “拓马少爷,救护车到楼下了!”高山说,声音也没了往日的温和平稳。

    一个用力,已经将淳整个人抱了起来,竟然格外的轻,他第一次对她的瘦小有了直观印象。出门没走两步已经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到二楼,拓马把淳平放到担架上,淳的眼睛闭着,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但呼吸趋向平稳,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担架被抬走,她的手渐渐脱离了他,同样修长的两个人的手指在空中交叉而过。拓马看着

    5、原来

    她上了救护车,一个转身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间,被捆住的真治还倒在那里,高山站在旁边。

    拓马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肋骨上,接着又是一下,力道之狠,看的出是愤恨交加!

    “拓马少爷!”高山赶紧上前拦住他,拓马表情狰狞,竟然一时也拦不下。

    “拓马少爷!!请您冷静!”高山不得不高声喊道,又踢了两脚后才算制止拓马,后退了两步。

    管家从头到尾只是死盯着他,扑克脸上不见表情。

    “你以为你赢了吗,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会夺回藤原家的财产,大不了比比谁活的更长。”

    还是那样死水一样的语气。此时听着更像是诅咒。

    然而,拓马的眼神却仿佛比他还要恶毒,他挑了下嘴角,走过去蹲下,用一种极轻极轻,带着无比轻蔑和鄙视的声音凑在他耳边,开口:

    “是吗?那你以为你赢了吗?还是你以为我真的得了脑瘤?谋杀未遂一条就可以关上你十几年,足够我拆分和化解掉所有藤原家的财产,没有了你那对狗男女还能成什么气候?到时候藤原家已经不存在我看你拿什么夺回,哦,对了,还有一件能做的事,看在你这么多年对我‘细致入微的照顾’上,如你所愿,我们就来比比谁活的时间长好了,真治さん~”

    他最后那声冷笑,就像打在蛇的七寸上,一直还算冷静的藤原真治陡然被刺激到变得疯狂起来!

    “你个杂种!!贱种!!我不会让你得逞!我不会让你得逞!!藤原家是最神圣的家族!!不会被你这种来路不明的野种败坏!!你不会有好下场!!!!!!”

    声嘶力竭的吼声中,警察已经走了进来。拓马直起身,再也不看他一眼,解开衬衫的一个扣子穿过人群走了出去,

    “把监视录像调给他们,赶紧结束善后工作,你也赶来医院。”临走低声跟高山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高山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开始和警察接洽相关事宜。

    红光!

    通知拓马!

    危险!

    不签!

    死也不会签!

    绳子,

    无法呼吸,

    死亡……

    “啊!”

    随着一声惊叫,藤原淳猛的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反射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淳小姐。”

    温和的声音把她从噩梦的彼端拉了下来,她转过头,眼前出现了高山略带担忧的表情。淳喘着气,愣愣的盯着他的脸好一会。

    “我……在哪儿?”

    沙哑的声音,陌生的房间,一片白色,她坐在床上?之前

    5、原来

    的记忆慢慢涌进脑海,是梦,还是真实发生。

    “这是医院,您很安全,不需要担心。”见她说话高山像是松了口气,送上一块手帕,淳不明所以的接过,看到他的手势后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全是汗。

    “真是抱歉,淳小姐,让您受惊了。”高山一脸内疚的看着她。

    “啊……”

    对了,是管家真治。

    是他在拓马去飞机场后,逼她签字放弃继承权,甚至想要杀掉她……脖子被绳子勒住的感觉清晰的刺入脑海,淳浑身一颤,头剧烈的疼痛起来。

    “行了,高山,她才刚醒过来,别刺激她,叫医生来检查,我们先走。”

    熟悉的平淡的不带温度和情绪起伏的说话方式——拓马?

    淳抬起还在隐隐作痛的头,看到站在远处的拓马,靠着房间门口的墙壁,一身黑衣,环着肩膀,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也许是被噩梦和可怕的经历折磨,神智不请的她才注意到他也在。

    “是,拓马少爷。”高山起身按下呼叫铃,眼看两人就要出去。

    “等一下!”淳忍不住开口阻止。

    刚要开门的拓马望向她,也许是那依旧沙哑的声音让他微微皱了下眉。

    “打算就把我扔在这里吗?”淳睁大眼睛瞪着他,毫无掩饰升腾起的怒气——在经历了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轮回后连个说法都没有?

    拓马似乎一愣,和高山交换了个眼神。

    “看来比我想象的还顽强。”拓马式的嘲讽的笑,“还有力气生气,说明真是没有大碍了。”

    “是啊,看到淳小姐这么快恢复了精神,我也放心多了。”高山的笑则是很欣慰。

    “我说,你们两个——”

    喉咙的不舒服让她一阵咳嗽,这时医生和护士也走了进来。

    “淳小姐,我们不是要丢下您,只是现在您的身体最重要。”高山温言道。拓马只是站在那里不出声。

    淳眨眨眼,见他们好像又没有了要离开的意思,也就安静的让医生为她做了检查,况且确实嗓子还很痛。

    “到底怎么回事——啊!”

    医生走后,淳刚要发问却又尖叫了一声,吓的高山赶紧凑过来,

    “怎么了,淳小姐,哪里不舒服?”

    “拓马!”淳不理他的关心,瞪大眼睛看向门口的拓马,“屋子里有监视器!真治先生要加害你,所以——”

    被她的一惊一乍弄的有些紧张的拓马此时则是一脸无语的表情,扬了扬眉,“所以?”

    “所以……对了,你应该都知道了……”

    是他救下的她,虽然当时已经意识模糊,但是她可以肯

    5、原来

    定是拓马,就是说他已经知道管家的真面目——当时太过着急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以致醒来后没仔细想想就脱口而出,有点丢人。

    “那……你没受伤吧。”淳上下打量着他,好像没见到什么外伤。藤原真治的力气很大,她是领教了,也不知道拓马是怎么救的她,打起来了吗。

    “我说,这个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多想想自己吗?”拓马看着她,轻轻的叹了口。淳不确定这话里和口气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也请放心,藤原真治已经被警察拘捕,证据确凿,相信很快会以谋杀未遂等重罪起诉。”高山在一旁接话。

    “嗯。”淳点点头,“真没想到他是那么危险的人。而且也会惦记藤原家的财产!”这样一个管家生活在拓马身边的,那岂不是颗定时炸弹?拓马以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他是藤原家的支系,极端又固执,为了维护所谓的藤原氏,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对这样的疯子你要做的就是赶紧忘掉他——”

    “啊!”

    拓马话没说完淳又是一声惊呼,这次连他都明显的被吓了一跳,皱起眉头。

    “淳小姐?”高山扶了下眼镜以掩饰惊讶的情绪。

    “拓马!!你的飞机!去美国的飞机,已经过时间了!!”淳指着墙上的钟,“怎么办,不是定好的那个什么什么医院——”

    “推迟了。”拓马实在忍不住那点虚脱感,哼道。“改在明天。”

    “哦。”淳点点头,看着他嘲笑的表情……她是不是有点操心过度了?

    “我说了,你现在该做的是多想想自己,好好休息。”拓马说完就看到高山脸上的似笑非笑,于是瞪了他一眼,“我的事情不用担心。”

    “为什么?为什么不担心?”淳紧跟着的反问让他有点意外,“你说过自己的生死不会让别人决定,难道又想放弃?”

    怎么可以对去美国检查的事这么不上心?

    拓马没有答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着她的脸,那坚决而坚定的表情。

    “拓马少爷,我想是时候把一些事情告诉淳小姐了。”虽然并不想打扰彼此凝视的两个人,高山还是开口说道。

    “可以吗,可以告诉我吗?” 淳反应很快的问。

    那自然是好,她脑子里的疑问都快爆棚了。

    高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着拓马。淳也看向他,一时两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起。

    “随便你。”拓马哼了一声,“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在这儿,舅舅他们还等在家里。”说着他转身要去开门,却又握着门把停下,留给淳一个安静的背影。

    “明天我会按计划去美

    5、原来

    国检查身体。”半晌,听拓马这样说,淳不禁松了口气。“至于脑瘤你大可不必担心,因为我脑中的阴影不是肿瘤,而是血块,已经在减小,不需要动手术,也没有生命危险。”

    说完,他直接开门走了出去,但是并没有走远,而是在走廊里靠着门板仰起头长长的吐了口气,闭上眼喃喃自语,

    “谢谢,还有……对不起。”

    屋子里的淳已经惊讶到完全呆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看向高山,像是要他确认她有没有听错。看到他点头,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就笑了,从微笑变成了大笑,放松而彻底的笑。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边笑边自言自语的样子让高山觉得非常遗憾,遗憾拓马没有看到。

    “但是为什么?!”紧接着尖叫出的疑问又让高山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姑娘的坚韧,倔强和宁死不屈,他和拓马都已经领教过了,但是有时出现的这种反应弧过长的问题,还是让人哭笑不得。

    “为什么!!”开始的惊喜过后,涌上来的就是成千上万的疑问,多到淳都不知道该怎么问,总之就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是的,淳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很多事情想知道,可以允许我慢慢说吗?”高山看到她逼问的眼神,然后笑着摆摆手。

    “你最好都能告诉我,我的头现在都快炸开了。”淳捶捶自己的脑袋,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拓马说他的身体没有了问题后,她的心情也一下轻松起来。

    “好的,我会尽力把我能说的都告诉您。”高山笑道。

    “还有不能说的?”

    他扬扬眉,替淳放了两个靠垫在背后让她能坐的更舒服一些,“是的,我想有些事情必须要拓马少爷亲自告诉您。”

    “啊,那就没准了。”淳叹了口气,拓马?似乎不能指望连表情都猜不透的他吧。“不过现在能告诉我一些,总是好的。”

    “是,淳小姐。首先我必须跟您道歉,是我的过失,导致您生命受到威胁,差点造成严重后果,拓马少爷为此非常生气,我也十分自责,对此我致上十二分的歉意。无论你怎么要求我赔罪,我都会承担。”

    他忽然站起来,向她郑重的行礼道歉。

    “高山先生?!”淳被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身要起床,“你这是做什么?道什么歉啊?!”

    高山阻止了她下床的行动,“我一会会解释,总之希望您能接受我的道歉。”

    “我接受,我都接受,请你不要这样,我受不起啊。”淳伸手要扶他——无论如何,高山一直对她都是温和有加,怎么会有对不起她的地方?

    “不

    5、原来

    ,这是你应该接受的。”高山重新坐下,一脸的严肃,“您今天遭受的一切恐怖经历,都是因为我没能按照拓马少爷的要求及时赶到造成的。”

    他的话让她听不懂,索性就保持沉默——他说他会一一解释。

    高山深呼吸了一下,“淳小姐,一切还必须从在两个月前拓马少爷出的一次车祸说起。”

    他稍微顿了顿,似乎也在整理思绪。

    “那次车祸并不严重,当时拓马少爷只是受了点轻伤。但是半个月后的例行身体检查,却发现他的脑部有一个阴影。”

    “阴影?”

    “不错,国内的几家大医院的诊断结果都不算乐观,全部倾向于是脑瘤。”尽管已经知道不是,高山的话还是让淳有些紧张,“这个结果志子夫人、遥一少爷,包括真治先生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却选择了对拓马少爷保密。”

    “为了财产?”这帮家伙没有一个好人。

    “是的。”高山表情凝重的点点头,“只是他们不知道拓马少爷早就知道了,甚至很久之前就将诊断资料寄到美国洛杉矶。当然,这点志子夫人他们是不清楚的。”

    “想要骗人的家伙,反而被人骗,这是不是该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淳冷笑一声。转而又问,“为什么寄去洛杉矶?”

    “ucla medical center。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中心,是世界上最出名的神经外科研究中心,”高山解释道,“很快他们就有了和国内不同的结论,拓马少爷脑中的阴影也有可能是血块,但无法最后确认,并且说脑瘤的可能性还是很高,因为血块是可以转化为肿瘤的,因此建议拓马少爷亲自到美国进行检查。”

    “嗯。”淳听的很认真,努力跟上他的思路,还有那些难懂的专有名词。

    “那么,虽然到藤原家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想淳小姐应该对拓马少爷的生存环境有个大致的了解。”

    “了解的很充分了。”淳恨恨的说。

    “由于藤原直人,就是拓马少爷的父亲去世后,留下的遗嘱声明,拓马少爷将在21岁生日后继承90%的遗产,而是直人先生的兄长雅人先生的儿子,就是藤原遥一少爷,以及直人先生的弟弟正人先生的夫人和继女,就是志子夫人和纱衣子小姐,将继承另外10%的遗产。”

    “这么说……拓马的伯父和叔父……都不在了吗?”听起来很糊涂啊。

    “是的。”高山点点头。“从遥一少爷和拓马少爷的年龄差可以看的出,藤原家上一辈的年纪都已经不小。”

    对,听山崎舅舅说过,拓马是私生子。

    “所以,当拓马少爷得知他

    5、原来

    也许有可能不久人世的消息后,就开始酝酿这个计划。”

    “和我签约结婚也是其中一环吗?”这个计划应该非常复杂,就连身处其中亲自参与的她都丝毫不明白所以然。

    “是,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一环。”高山点点头。“总体来说,出于对藤原家,以及藤原家成员的痛恨,拓马少爷在还不能确认自己的生死前提下,决定和一个陌生人结婚。这样一来,一旦确诊是脑瘤,就算他真的离世,钱也不会留给那些人。”

    “不错,只是最好的惩罚!”也就是之前出现的那一幕,那些人的嘴脸她到现在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让人觉得恶心。“但是如果不是脑瘤的话,他就不会死,那……”

    那钱岂不是要白白分给外人——呃,目前看,也就是她自己。

    对这个问题高山只是一笑,

    “请不要忘记,淳小姐,您和拓马少爷的婚姻是签约了合约的,就事论事,一旦这个合约的结婚者反悔,或者想通过离婚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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