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号警戒的最大范围是五十米,许晋把守望号设置为二十米范围的警戒状态,在这个范围内,一旦有人或动物往他这个方向走来,守望号就会发出细微的警报声。
为了避免别人发现守望号漂浮在半空中发光的异状,许晋还把守望号设置为隐藏状态,不过这么一来,守望号就没办法充当照明工具,一路只能靠许晋自己摸索。
至于小禾,许晋早就发现了,小禾只能在他周围十米左右的地盘活动,就像一只风筝一样,无论许晋走到哪里,小禾都会被带到哪里,许晋暂时倒不用担心他会跟丢。
在出发前往旷野前,许晋想了想,悄悄摸进了二妹家的灶房,拿了一个空的火柴盒和几根火柴,又舀起一勺盐放在火柴盒内。这家里的调料只有盐,油都是奢侈品,一天中也只有中午那顿才会用油,所以油和粮食一起被锁在壁橱里,反而盐每顿都要用且相对便宜,这才被放在灶台上。
油是不用想了,许晋只期望自己要是能弄到什么东西,有点盐调味也好,想了想,他又在灶房里的木柜下层顺了只大海碗出来,这才偷偷摸摸地往外跑去。
、第三章
旷野里没有路灯,那一弯月牙儿和几颗稀星根本没有照明效果,幸好人的适应力强悍,在外面待久了,就算只有一点蒙蒙的光,许晋也能影影绰绰地把东西看个七七八八。
江西多河流,许晋现在处在的这个仁原生活区也靠近一条名为全江的河流,事实上这就是一个沉积平原,土壤肥沃,用水方便,四周都是崇山峻岭,林业资源也非常丰富,十分有利于生产力并不高的人们在这里生活。
走出生活区的主干道,许晋沿着河流边的小路慢慢往下游走,他不敢去生产基地找食物,那里肯定有人看守不说,万一生产基地的人发现食物又被偷过的痕迹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火烧到他身上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依许晋现在的细胳膊短腿,他不想冒这个险。
今天许晋出来也不过是想找到什么吃的东西,找条小沟渠摸几条鱼,看能不能找到地提子之类的野果,再不行扯点野菜吃也好,野淮山虽然没有工具挖不出来,但挖点野萝卜绝对没有问题,这野萝卜也就是酸酸草,根茎叶都可以吃,根尤其清甜,是他们小时候常吃的美食,在乡下几乎随处可见,许晋猜测这地方兴许也有。
许晋叹了口气,他出生于一零年,小时候中国的物资还算匮乏,他生长的那个小县城也没什么特别的零食,也就一毛钱两毛钱的糖果辣条,所以在七岁到十岁那几年间,他们一群小屁孩儿十分热衷于满世界寻宝,掏鸟蛋,抓小鱼,烤红薯,寻野果凡是能吃的,基本上都逃不出他们的嘴去,许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重生,还是需要用到小时候的技能。
现在是二零七八年,离许晋生活的时代也不过才过去六十多年,但世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二零一八年,一个来路诡异的巨大陨石撞上了地球,不但诱发了大量的自然灾害火山爆发、地震、海啸,冰灾等,还散发出大量的有害射线,这些射线带着莫名的力量,影响地球的磁场,使得地球上许多精密仪器相继罢工,连通讯都不能保障,更不要说组织救灾自救活动。
二零一八年是人类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年,在那年中,先是陨石撞上地球,诱发大量自然灾害,使天气变得极端,后又因为这颗陨石散发出来的射线的关系,地球上许多精密仪器都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根本无法使用。
更糟糕的是,因为磁场混乱,发电机定子内的导线根本无法切割磁力线感应产生电流,这意味着水力发电、火力发电、风力发电等一系列主流发电设施都陷入瘫痪状态。而剩下的小规模发电设施中,太阳光伏发电和核能发电因为受射线的影响,也停止了工作,有个别核电站还因为安全系统设置不到位或没有维护好直接发生了爆炸,给人类带来巨大的灾难。
不管怎么说,电力系统最终陷入了瘫痪状态,人类燃起的明灯依次熄灭,科技水平几乎倒退了近百年。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永远脆弱又渺小,大量的自然灾害和各种事故让人类蒙受了极其惨重的损失,幸好在大灾难面前人类十分团结,纷纷救人和自救,然而谁也不知道,灾难才刚刚开始。
陨石撞击地球的确释放出大量的射线,这些射线最可怕的后果不是把地球的文明成果毁掉大半,让人类重新陷入了蒙昧状态,而是它对人类有着致命的伤害
在这些射线中,有一种射线被称之为w射线,它对人类的影响极大,它对人体的微环境有极为恶劣的破坏作用,而这些破坏的后果则是人类体内的细胞受到极大的刺激,陷入无序状态,这些细胞疯狂分裂生长却不能分化,仿佛是癌症的进化体却又比癌症可怕得多,不到一天时间就能攻克一个人,让人体内的细胞彻底陷入疯狂,当人体被w射线攻克之后,几乎一天之内,人体内便会长出一个个的大肉瘤,把人体内的各个脏器弄得千疮百孔,药石罔用。
仅仅是w射线,就让地球上人类的伤亡率变得极高,一时之间,这个星球“白骨蔽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景象比比皆是,十室九空说不上,但是百分之六十的人类都在这场浩劫中死亡,各大洲还因为文明的退化以及政治等混乱失去了联系,相互之间的往来日趋减少,现在也就人类上层会互相之间交流科技成果,普通百姓之间却再没有往来。
射线不仅会对人体造成巨大的伤害,它还能污染土壤,污染植物,污染地球上的一切东西,尤其是科学研究发现,w射线对金属的污染度极高,金属还会存储w射线,不断散发出来,导致人类的病情加剧,对比城乡的死亡率,人类的恐慌加剧,人们纷纷放弃钢筋水泥建筑成的城市,往乡下逃。
在陨石爆爆炸的前几年,地球极为混乱,自然灾害,w射线,人类犯罪行为,心理恐慌等让地球陷入了人间地狱,因灾害而死的,因w射线而死的,因人类犯罪而死的人不计其数,等国家和地区组织终于能抽出手来之后,顺势利导,在人口聚集区设立生活区,从严治理,人们的生活这才慢慢走上正轨。
这个过程一共花了二十二年,人类基本迁出了城市建立各个生活区,现在的城市已经是植物的天堂,基本看不出人类活动的痕迹,而城郊的一个个生活区也早成了规模,仿佛亘古便存在一般,和一片地区相处得十分和谐,仁原生活区也是其中的一个小型生活区。
仁原生活区坐落在江西,江西多山多水,风景秀美,这也意味着这里遍布着一种令人惧怕的动物蛇。许晋算不上怕蛇,他小时候还曾抓过一些草蛇和水蛇,但在这种环境下,天黑人稀,缺医少药,被草蛇咬到还没什么,要是不小心踩着毒蛇,被毒蛇来上一口,他的小命多半就要交代在这里,因此许晋走得十分小心翼翼。
许晋在守望号上打开相关警戒系统还不算,更是拿了树枝敲打探路,一步一步走得十分小心翼翼。幸好现在野外没什么人,要不然谁要看到三更半夜的有一个三头身的小孩儿拄着那小树枝做成的拐杖在田野中小心翼翼地缓慢行走,都得吓尿不可。
现在这个世道十分特殊,植物虽然也受w射线影响,但是植物的适应能力比人类好得多,野外不仅真正意义上的野菜多,就算是人类经常种的菜也多。
说起来江西自古以来就人杰地灵,人类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了数千年,这田野上几乎每一寸土地都经过人类的长期种植,就算现在划下了种植基地,原野荒芜已久,要找点能吃的素材还是比较容易,许晋便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几株辣椒和茄子,更让他惊喜的是他还在水沟边找到一片野芋头,芋头枝繁叶茂的,挖开几乎个个都有碗口大小,要是这些东西都能吃的话,填饱肚子那是绰绰有余。
找到了能吃的东西许晋也没打算往田野深处走去,他找了一些枯枝枯叶,小心翼翼地在已经荒芜得几乎看不出的田垄出挖了个简易灶台,把碗架上去,开始在底下生起火来。
弄好这一切之后,许晋才打开守望号,对这一堆食物挨个进行扫描。今时不同以往,现在野外的很多食物都受w射线污染,表面上看起来没问题,但要是吃了下去,一时也不会致命,但要是多吃几次或过一段时间,兴许人便会浑身长满瘤子,暴病而亡。
事实上,世上聪明人无数,要不是野外的食物有很大被w射线污染的风险,人们也不可能放任这些瓜果蔬菜在野外生长而不采食,更不会费大力气布下层层防护弄出一个个种植基地。以前物资更缺乏的时候也有人不顾科学家们的警告,直接采食野外的植物,但只要开了采食野生植物这个头,存了侥幸心理,最终几乎都会死于w射线综合症,久而久之,人们自然不敢冒这个险,毕竟挨点饿总比丧命要强。
以前物资缺乏的时候都鲜少有人敢吃野生植物,现在生活区基本上走上了正路,人们就算吃不好也基本能吃饱,就算是二妹家也是顿顿都有菜汤蘼粗粮饼和咸菜小清粥,真正长期挨饿的也只是受虐待的小禾罢了,所以基本不会有人打这些野生植物的主意。
许晋敢出来找食物吃也是被逼到了绝境,二妹家每天给他的食物十分有限,一天三餐三碗菜汤糜,中午多个粗粮饼子,实在吃不饱,更何况他身边还跟着个魂体小禾,小禾虽然已经不是人类,却依旧会饿需要吃东西,也能够吃东西,许晋作为一个成年人,已经占了这个小孩的身体,总不好还看着小禾每天饿着跟在自己身边。
再者,守望号的存在十分诡异,对许晋也不算友好,但功能却十分实用,最让许晋欣喜的是它能扫描辨别植物是否受w射线影响,能不能吃,守望号有这功能在,许晋当然不会放着它白白饿肚子。
w射线的确厉害,许晋弄来一堆食物,经扫描也不过就五个辣椒三根茄子和七个芋头能吃,相对于他摘挖了一小堆食物,就这些东西能吃,这比例虽然表较小,但是供许晋和小禾吃那是绰绰有余,许晋当即又生了一堆火,茄子辣椒撕碎放在海碗里加点水煮,芋头则直接埋于火下。
“哥哥,吃”小禾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许晋动作,他是魂体,在这黑暗中比许晋适应得还好,视物毫无困难,自然看清楚许晋摘食物挖芋头捡柴火等一系列过程,尽管不是许晋递给他的东西他便拿不到,他还是屁颠屁颠寸步不离地跟着许晋身边想要帮忙。
许晋火也生了,东西也煮上了,现在只等食物煮熟就行,他空出手来,耐心也上来了,于是点点头道:“嗯,等一下我们一块儿吃。”
闻言小禾露出一个纯洁无垢的喜悦笑容,白色的牙齿在黑瘦的小脸上分外明显,他大力点点头,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两堆火,眼睛也不眨。
许晋摸摸他的头,心中有些奇怪,所有人都知道小禾智力有缺陷,但实际上小禾远比那些智力有缺陷的孩子要聪明,看他眉目间也灵慧,并无痴傻之相。
许晋跟小禾日夜不离相处了这三天看来,只觉得小禾的智力应该是停留在三四岁的年纪,要说多傻也不见得,也可能是智力发育缓慢,不管怎么说,觉得孩子傻就寄养在别人家,任凭别人欺负虐待,这做父母的实在是缺德缺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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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芋头大个,新煨出来的芋头哪怕扒出来凉了好一会儿挺烫,许晋手忙脚乱地掂来掂去,哪怕烫得龇牙咧嘴也不愿意放手,哪怕才饿了几天,突然闻到这种淀粉的香味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掂了好一会儿,许晋才捏着耳朵剥开了手中的芋头那层焦黑的皮,也不顾上芋头肉沾到了一些焦灰,直接递给小禾,让他吃。
小禾虽然是魂体,但是只要许晋给他的东西他都能碰,许晋给他的食物他都能吃,就算许晋不给他,小禾也会饿,前两天许晋吃东西的时候几乎全在二妹一家人眼皮底下,自然没办法偷渡东西出来给小禾吃,小禾也只好一直饿着。
现在许晋煨了芋头,小禾本能地知道这是可以吃的东西,从许晋把它们从灰堆里扒出来的第一时间小禾就眼巴巴地盯着了。
许晋看着那一双在晦暗的星光下依旧显得亮晶晶的眼睛,就算饿得胃都在抽搐也无法跟小禾抢食物,何况他占了小禾的身体,小禾估计从变成魂体开始就只吃过一次食物。
那天是他在这个时空醒过来的第一天,二妹端了些食物放进他房间,许晋吃的时候下意识地递了块饼子给等在一旁懵懂的小禾,后来许晋才发现小禾原来是魂体,他也再也没有机会吃过任何食物。
小禾接过食物之后猴急地往嘴里塞,都递到嘴边了,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一样,他强忍着饿恋恋不舍地又往许晋手里递,“哥哥,吃。”看得许晋十分心酸。
“这里还有,小禾你吃。”许晋轻柔地哄他道,小禾却不肯放下手,许晋见他这样,忙从地上又捡起一个芋头,匆匆剥下焦黑的皮,咬了一小口示意小禾一起吃,小禾这才狼吞虎咽起来。
新煨出来的芋头又香又粉又甜,许晋和小禾嘴里急速呼着气等待空气带走芋头的热度然后迅速下咽,哪怕不小心烫着了嗓子也不愿意停一下。
许晋和小禾都吃了一个芋头打底,许晋身上那股手软脚软冒冷汗的感觉终于缓和了些,他这才稍稍放缓了动作,又拿起一个煨好的芋头慢慢剥起了皮。
小禾吃得珍稀,他先吃,结果许晋都吃完了,他还捧着剩下的一小块芋头在慢慢啃,许晋知道他挨饿挨惯了,这种表现也十分正常,便不催他,只是小心剥好一个比较小的芋头又塞到他手里,示意他赶紧吃。
许晋挖了个简易的灶台熬煮找到的五个辣椒和三根茄子,现在终于熬烂了,碗烧得滚烫,许晋也没有把碗端下来,而是直接用泥扑灭了火,然后拿着芋头示意小禾和他一起把芋头蘸到茄泥辣椒里蘸着吃,这碗熬的菜没有油,调料也只有盐,熬好了还有一股生辣味,实在算不上好吃,但是对许晋和小禾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
江西大部分地区都会吃辣,许晋和小禾也能吃辣,所以对这辣椒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反而添了一分鲜辣刺激,蘸着芋头吃也十分不错。许晋原本打着给自己补充维生素的主意,有新鲜蔬菜吃就好,味道怎么样放在其次,所以在小禾吃饱了之后,他便拿芋头蘸着碗底吃了个一干二净,吃得肚子都圆了。
许晋和小禾就算再怎么饿也不过就是两个小孩,胃部容量有限,最终还剩下四个煨好了的芋头,许晋和小禾两个人都实在吃不下了,许晋这才把上衣脱下来,把芋头包好打算带走。
在离开前,许晋顺便在河边洗了把脸然后喝了水,哪怕有火柴,要生一堆火出来也不是太容易,尤其许晋在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用火柴生火的技术实在不够熟练,他不过就是煨了个芋头煮了碗茄子,脸上手上都是被烟和炭弄得黑漆漆的,要是不洗干净许晋怕回去之后会被人发现。
地球大部分东西都受到了w射线的污染,但是水正好在这大部分东西之外,水受w射线的影响很小,随着人类对w射线的抵抗能力渐渐增强,那点影响远在人类的承受范围之内,所以默认水没有问题,可以直接饮用。仁原安全基地就靠近流量不小的全江,河水清澈甘甜,许晋也就用不着额外费劲过滤消毒,打好水直接喝就行,十分方便。
吃饱喝足,许晋带着小禾慢悠悠地踱回仁原安全基地,他开启了守望号的探测功能,仁原安全基地又没有人守夜,许晋自然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
回到破旧的小房间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许晋把芋头藏好,他这间小房间只有一扇小窗,十分昏暗,就算白天都不怎么能看清东西,许晋也不用担心藏在床底下的东西会被人发现。
至于碗,许晋也不打算还了,碗被烧过,有熏黑的痕迹,不放回去还好,只要一放回去,肯定有人会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再加上二妹家人本来就多,碗也买得多,有几只碗平时根本用不到,许晋知道他拿一只碗走肯定不会轻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别人也不可能怀疑到他这个傻子头上。
再说,许晋可不相信接下来的日子这家人会对自己怎么好,吃不饱是肯定的,再加上小禾也需要吃东西,所以接下来的日子中,他将会频繁地出去外面觅食,少了碗怎么行
许晋谨慎地把自己的痕迹都抹去,这才安心地带着小禾上床睡觉,少了挠心挠肺的饥饿感觉,两人都是很快就入睡了。
依照许晋的生物钟,他一向都起得很晚,早上的话,不到八点以后都不可能会自然醒,他在小禾的身体中重生之后,生物钟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天光已大亮,他还是睡得极香甜。
因为w射线无处不在的关系,作物并不能在普通的土地上种植,而是要划定特别的种植区,布下重重反w射线设施之后才能种植,仁原生活区也不例外,在仁原生活区的左边,政府划定了一大块土地,特地用来种植作物。
在这块生产基地中,采用的是公有和私有相结合的状态,在这块生产基地中,生活区的每户人家都能按人口分到一块土地,但是这块土地要种什么,什么时候收获大部分时间都需要听从生产基地方面调配,当然,这种调配是比较大规模的,不会非常细致。
此外,这块土地生产出来的作物有四成需要上交到生产基地统一调配,剩下的六成才有自己支配。上交到生活区的这四成也不完全就归本生活区使用,它需要抽出一部分再上交给国家,要是别的安全区遭了灾什么的,也好抽出一部分出去救援,由国家抽调完之后,这些粮食等才有本生活区商量共同支配。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各个生活区的人们过得并不怎么充裕,只能勉强解决温饱问题。
正是因为土地少,生产力也低下,所以人们侍弄土地侍弄得越精心。夏天太阳大,呆在外面待久了怕中暑,所以农人们换了作息时间,一般五点多天刚蒙蒙亮便起床,然后简单洗漱完毕下地干活,直到点,太阳升起来了这才打道回家简单吃餐早餐,然后又去干活,干到上午十一点多,这才回家休息,直到下午三点半四点左右才重新出工干活,然后傍晚六点多近七点才回家吃完饭,十分辛苦。
梁家孩子多,个个都挺能吃,就算政府对孩子的补贴力度还算大,这家依然过得紧巴巴,梁国涛和郭英珍两人不得不花费更多的精力侍弄地里的作物,拔草、浇水、松土、捉虫、打农药以求能多收获点东西,让家里过得好一点。
梁国涛的母亲金秀今年已经六十三岁,因为人类在照射微量w射线之后身体会受到一定的改造,细胞再生能力强许多,人类的衰老速度也会得到一定的延迟,再加上金秀做惯了农活,身体锻炼得非常不错,所以金秀六十多岁的人,与末世前四五十岁的人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差到哪里去。不过金秀即使还有劳动能力,年纪摆在那里,劳动强度怎么也不能太大,所以她实际上也做不了多少活,家里家外多靠梁国涛和郭英珍两个壮劳力。
梁国涛一家都没太大重男轻女的毛病,郭英珍心疼女儿,金秀也心疼孙女,早上原本应该留金秀在家煮饭而带梁二妹出去干活,不过金秀主动跟孙女换了一下活计,现在换金秀出去干活而梁二妹在家煮早饭。
穷人孩子早当家,梁国涛郭英珍夫妻两一大早就出去忙活地里的事了,金秀和梁大石也在干活,梁二妹在煮早饭,就算是梁小宝也要起床扫地洗菜等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么一看,还在呼呼大睡的许晋就额外碍眼,哪怕在他来之前用着这具身体的小禾有智力缺陷,人又小,基本上什么活都做不了,这家人还是百般看他不顺眼,梁二妹和梁小宝尤其敌视他。
许晋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冷不丁的耳朵传来一阵剧痛,他迷迷糊糊地睁眼一看,昏暗的房子里依稀能看见梁二妹的轮廓,许晋瞬间就醒了,他条件反射性地把梁二妹的手拉下来,人在床上一滚,直接滚到另一头,与梁二妹隔着床相对,这才开口控诉道:“姐姐,你为什么要打我”
梁二妹被许晋挣脱了出去,第一反应就是生气,想要继续追击,然而还没有等她付出行动,她就听到了许晋清脆的童音,惊得她睁大了眼睛,一时竟然反应不过来。
这小傻子来到她家一年多,极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