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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大病一场,醒来就看见了她。她唇边的温柔浅笑,她柔和的低语,美好的像束光,直直照到了他心里,让他豁然开朗。心里有了她,他还会为别人动心会因为各种原因娶别人吗?不会。那么,既然不会再娶旁人,他又怎么会负她?他真傻,白白纠结了那么久。

    “二嫂,我没事,一直躺着挺难受的,你就让我坐会儿吧。”他朝她粲然一笑,却用拳头抵住唇,咳了咳。

    见他如此逞强不爱惜身体,叶芽真的生气了,“还说没事呢,看看,又咳嗽了吧!这么大的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已。虎子,帮你三哥把被子铺好!三弟,一会儿我进来,你要是还坐着,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管你了!”说完绷着脸走了出去,连之前想要拿什么东西都忘了。

    被骂了,薛柏心里却像灌了蜜似的甜。

    “三哥,二嫂那么凶,你怎么还笑啊?”虎子好奇地看着他问。

    “你知道什么?”薛柏低低地道,自已铺好被子,重新躺了回去,心中已有了主意。

    因为薛柏生病需要好好补补,正好又意外赚了一笔钱,叶芽特意让薛松买了鸡鱼回来,几人围坐在炕上,吃了一顿颇为丰盛的午饭。

    饭后,收拾完碗筷,大家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不知不觉,到了该回家的时间。

    顾忌春杏在场,薛松竭力忍着不去看叶芽,可他越发冷峻的脸庞却泄露了他的异样。

    叶芽看看极力隐忍的薛松,又看看病倒在炕的薛柏,纵使不舍不放心,还是道:“大哥,三弟,你们……”话未说完,却被一阵强烈的咳嗽打断了。

    “三弟你没事吧?”

    听着那好像要把肺咳出来的咳声,叶芽心都揪成了一团,焦急地看着面色涨红的薛柏,“怎么突然咳的这么厉害?要不要再请郎中过来看看?”

    薛柏继续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止住了,抬头望着叶芽,犹豫半晌,道:“二嫂,咳咳,既然你后天还要来镇上教他们做山楂糕,不如今明两天就歇在西屋吧,咳咳,我,我想多吃两顿你做的饭菜,大哥做的,现在实在吃不下,咳咳……”

    薛松神色瞬间变了几变,最后阴沉沉地盯着薛柏,好似要看透他。

    叶芽犹豫不决,求助地看向薛松和薛树,“留下来,那家里怎么办?”

    薛松抿着唇,他当然希望她留下,可他隐隐觉得,薛柏别有目的。这个三弟,最会装了,若不是昨晚听他昏睡中喊了不知多少声二嫂,他还真不知道他竟然也对她动了心。现在他明显是想骗她留下来,是不想再装了吗?真是这样,他该支持还是反对呢?支持吧,目前看来,她似乎对三弟无心,而且薛柏跟他不一样,他将来有了功名,定会有人愿意与他结亲,指不定就有对他日后科考官途有助益的好人家,若他也非她不娶,会不会影响仕途?可让他反对,他也做不到,情爱这种东西,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劝阻的?他已经尝过了那种煎熬的滋味,假如三弟入情同样深,他更没有理由阻止他。

    薛树刚要说话,春杏就道:“二嫂你快留下来吧,三哥这样子,还得你照看他,大哥毕竟是个男的,哪有你会照顾人?至于家里,让二哥自已回去好了,后天我们再一起过来送山楂去铺子,顺便接你。”

    薛树不愿意:“我也要留下来!”

    春杏马上提出反对:“那不行,家里总得有个人看着,再说了,咱们都说好了,要一起摘山里红呢,你留在镇子上,那后天谁把山里红推过来?二哥,才两天而已,你就那么舍不得二嫂啊?我都替你羞得慌!”

    “春杏!”叶芽又羞又恼,伸手去捂春杏的嘴,这丫头,说话越来越没遮拦了。

    薛树可怜巴巴地伸手拽叶芽的袖子:“媳妇……”

    “好了,二弟,让弟妹留下吧,三弟生病了,需要弟妹帮忙照顾。你听话,回家好好喂猪喂鸡,别饿着它们,后天弟妹就跟你回去了。”薛松沉着脸做了最终决定。

    、74晋江独发

    薛树不情不愿地跟着春杏姐弟走了;走时一步三回头,那个恋恋不舍的委屈模样,看得叶芽心里有些发酸,他本就是孩子脾气,最喜欢黏人了,突然让他一个人在家守两晚;肯定会很难受吧?

    “担心什么?今晚二弟回家直接吃饭睡觉,明天春杏和虎子会陪他摘果子;还有大黄陪着,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后天他肯定会早早过来的。只是两晚没在一起,有那么舍不得吗?”回到院子,薛松一边反手关门;一边注视着叶芽的背影低声道,眸色幽深。

    “我没有,就是阿树他……你干啥关门?”

    叶芽本能地解释道,说到一半,忽听身后传来关门的动静,心中一跳,正要回头看薛松,身子已经被人大力转了过去,紧接着便被男人死死搂进怀里,在她惊呼出声之前堵住了她。他吻得霸道吻得急切,叶芽勉强挣扎两下就沉沦了,只能无力地任由他搂着她的腰,按着她的后脑,仰头承受他的侵袭。

    将叶芽拉入怀里的那一瞬,薛松心里,压抑了十来天的日夜思念和之前只能看不能摸的隐忍,终于彻底爆发出来。这半天,她细心地照顾三弟,笑着和春杏他们说话,只有偶尔才会看他两眼却又很快就别开眼,不肯与他对视。他已经那么久没有见她碰她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多待一会儿,她怎么能还是念着二弟?她知道他有多想她吗?

    想她柔软饱满的红唇,想她时而害羞躲闪时而大胆逢迎的甜美小舌,想她被他堵在喉头发不出来的低喘呻吟,还想她因他的索取而妖娆扭动的柔软身段。其实他也想单纯地抱着她说说话,可相处的时间那么短,他更想压在她身上看她娇羞的眉眼听她的声声喘息要她要到最深处,然后在抵死缠绵后,一边抚摸她柔顺的长发细滑的脊背,一边听她小猫似的慵懒埋怨。

    如果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该多好?

    薛松贪心地想着,慢慢松开了快要无法呼吸的叶芽,见她小脸红红微张着嘴在他怀里喘气,他忍不住又想覆上去。

    “别了,三弟,在屋里呢……”叶芽喘着气扭开头,伸手推他。

    “他在炕上躺着,不会出来的,牙牙,给我亲亲。”薛松按住她不安分躲来躲去的小脑袋,见她那用双湿漉漉的眸子羞涩又嗔怒地看着他,他心中一软,放柔了语气,“好媳妇,再亲一下,我真的想你了。”正要低头凑上去,唇上忽被她柔软的红唇碰了一下,薛松错愕,良久才反应过来,他最爱害羞的小女人竟然主动亲他了!

    可不等他狂喜过后准备继续恣意爱怜一番,叶芽已经趁他呆愣之际挣了出去,跑开几步才垂着眼对他道:“好了,已经亲一下了,咱们赶紧进去吧,耽搁这么久,三弟该多想了。”

    尚未满足的男人眉头微皱:“他想就想,又不是不知道。”

    叶芽脸越发烫了起来,别开眼道:“你,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厚脸皮……大哥,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就不来了,难得见见面,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上就如此无赖呢?

    她脸红若霞,细长的黛眉却认真地蹙着,声音里也带了委屈,薛松怕她真的生气,不敢再逼她,只得压下心头热火,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耳畔低语:“牙牙,你真的不想吗?别怕,不用你现在回答我,晚上我会再好好问问你的,那时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你到底想不想。”说完,飞快亲了一下她的耳垂,意味深长的笑一声,转身去开门。

    他的话太暧昧,一下子勾起了那些靡乱的回忆,叶芽心跳快得厉害,再也不敢跟他多待,小跑着回了灶房,等脸没有那么热了,才挑帘进了东屋。

    薛柏已经坐了起来,背靠墙壁而坐。他里面是一身干净的白色细布中衣,外面松松垮垮地披着衫子,盘起来的腿则掩在被子里。听见脚步声,他将修长白皙的手覆上置于腿间的半旧书籍,抬眼,就见叶芽蹙眉正要发火,忙解释道:“二嫂,你别误会,不是我折腾自已,只是躺了半天着实难受,咳起来也不舒服,坐着反而好受些。”

    他这样说,叶芽反而无法怪他了,只能叮嘱他把衫子系好。

    薛柏咳了咳,放下书,慢悠悠地穿起衣服来,随意地问道:“二哥他们已经走了吗?”

    叶芽本来是侧坐在炕上的,现在薛柏这样一边穿衣服一边与她亲昵地说话,她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却也说不清是什么,“嗯”了声,恰好薛松进来了,她脸一红,起身道,“大哥你们歇着吧,我去街上买几个梨子,能压咳的,顺便买些棉布做被子。”

    薛松皱眉,挡在门前不让她走:“做什么被子?晚上我搬过去跟你一起睡。”说着,看了薛柏一眼。

    如果不是两人身高相差太大,叶芽真想堵住他的嘴!

    虽然他们已经定了名分,也在家里睡过一个屋,而且还是薛柏帮忙促成的,但四人在一起时,大家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所以叶芽万万没想到薛松会当着薛柏的面说这种话。她又羞又尴尬,慌乱地看向薛柏,却见他依然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样,好像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似的,可她还是觉得不自在,马上拒绝道:“不用了,三弟晚上需要人照顾,你陪他就行。”低头要绕过薛松出去。

    薛柏的确需要人照顾,可让她一人睡西屋,薛松却不能答应,好不容易盼来了媳妇,他要是让她一人独睡,他就不是男人了。

    他不让开,叶芽急的快哭了,这边一共两床被子,她就是跟薛松睡一个被窝,也得新做一个摆摆样子不是?否则春杏见了,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的,而薛松,他,他恐怕就只想着要抱她一起睡觉了吧!

    “大哥,你出来,我有话……”

    “大哥,让二嫂去吧,后天春杏还来呢,见西屋放着你的被子,她会吓一跳的。”薛柏突然笑着开口。

    薛松愣了愣,随即脸上一热,他还真忘了这一茬,还以为叶芽是不想跟他一起睡呢。

    可惜没等他和叶芽松口气,薛柏又道:“不过二嫂也不要睡西屋了,那边许久没烧火,里面阴冷湿气重,再说,以前李老头是睡那屋的……我怕你半夜醒了害怕,还是跟我们睡这边吧。屋里炕大,再摆三个被铺也够的。哦,等春杏来之前,把新被褥搬到那边就行了。大哥二嫂,你们觉得如何?”

    薛松阴沉沉地看着薛柏,脸色十分难看。三人睡一屋,他还能做什么?他可不是薛树,若他装傻强要,她定会恼他,以后再也不肯来镇上找他了吧?

    叶芽却是被薛柏的话吓到了,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她就想起那边屋子不久前才死了人的……光是想想,她都怕得厉害,于是她马上觉得睡在东屋也不错,既能照看薛柏,又不用被薛松发狠欺负,而深秋夜冷,大家都穿着中衣睡觉,被子捂得严严的,根本不用担心不小心暴露什么。再说,这不是在村子里,没有那么多柴禾可以尽情用来烧水暖炕,还是一天三顿都在东锅烧火吧,能省则省。

    越想,叶芽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嗯,那就睡这边吧。好了,我去买东西了。”

    这回薛松没有理由再拦她,冷声问了句钱带的够不够,见她点头,侧身放她出去。

    叶芽一走,东屋就沉默下来,薛柏见薛松沉脸看着自已不说话,轻笑一声,低头看书。

    “三弟,我看你精神不错,没到非要你二嫂照顾的地步吧?”薛松立在炕沿前,沉声开口。

    薛柏抬头看他,“说不好,有时候的确挺难受的,有二嫂在身边照顾,我心里很舒坦。大哥,难道你不愿意二嫂留下来吗?”

    “少废话,你是不是也喜欢她了?你昨晚说梦话一直在喊她!”薛松最看不惯薛柏说话绕弯那一套,直接问了出来。

    薛柏眼中闪过一抹惊讶,转瞬就平静下来,点点头,很认真地道:“是,我喜欢她,早就喜欢了,甚至比你还要早,大哥,不行吗?”

    薛松仔细打量薛柏,见他虽神色淡淡,眼底却是一片坚定,心中因计划被打扰而生出的恼怒和不甘便慢慢平复下去,沉默片刻后道:“她似乎只把你当弟弟关心,你别误会她照顾你的原因。”是不是她对三弟好,三弟才有了绮念?

    听他没有反对,薛柏悄悄松了口气,“我知道,不过我会让她喜欢我的,以前是我糊涂,一直没敢对她好。哦,大哥你放心,在二嫂没有喜欢上我之前,我不会唐突她的。”

    “可你要读书……”

    “我有分寸,不会因此耽误读书。”

    “若你将来有了功名,有官宦人家想把女儿嫁你……”

    “不要说官宦人家,就是圣上要把公主许给我,我也不娶。还有,大哥,你别把你弟弟看的太好,德才兼备背景深厚的大有人在,你弟弟一个寒门学子,人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薛松不懂那些,听薛柏铁了心认定叶芽了,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要是有人偏偏就看中了你,只要你娶了人家的千金,就许你高官厚禄,一旦你拒绝,就让你无法在官场立足呢?”他不怕叶芽喜欢上三弟,却怕三弟日后受了诱惑变心,惹她难过。

    薛柏哪里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顿时冷了脸:“大哥,我知道,就算我考不上进士当不了官,就算我因为此事无法当官,你也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薛松点头,“是,我……”

    “大哥,”薛柏冷冷打断他的话,“大哥,我是你一手带大的,我都能相信你不会怪我,你就不能相信我对她的心意吗?难道就许你为了她受伤终身不娶,我就做不到对她始终如一?在你眼里,我又是什么样的人?我告诉你,既然我决定招惹她决定要她,就不会负她。她不是你一个人的,不是只有你才知道护她疼她!”被从小就信任的大哥再三怀疑,他真的很恼火。

    少年清冷的话语掷地有声,薛松心头一震,看着薛柏,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良久才道:“好,是大哥不对,不该怀疑你的心意。”他的三弟是真的长大了,他不是一时冲动才想要她,而是考虑了所有后果。

    薛柏抿抿唇,没说话。

    薛松知道他生气了,因自已理亏,只好继续赔罪:“行了,别气了,我还不是怕你……算了,那你想怎么做,用我替你问问她是怎么想的吗?”

    薛柏被他逗笑了,方才的冲动气愤迅速散去,脸上又恢复了淡然,故意奚落道:“你想帮我?算了吧,要不是我,你现在还自已给自已找罪受呢。”

    “你别得寸进尺。”想到当时自已焦躁郁闷的样子都被薛柏看在眼里,薛松又拉下了脸。

    薛柏哈哈笑,笑着笑着忍不住咳了两声,无意中瞥见薛松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目光微闪,“大哥,你一定怪我叫二嫂到这边来睡吧?”

    薛松有些不自在,知道了薛柏的心思,此时再谈这个,那就是男人之间的事了。

    “别整天胡思乱想,到头来是你自已难受。”他一本正经地告诫道。

    看着强装镇定的人,薛柏语气很无辜:“我没胡思乱想,我是真的觉得西屋太冷,怕二嫂冻着,不过……大哥,晚上你要是真的忍不住,咳咳,其实我病中睡得沉,只要你动静不是太大,我都听不见的。”

    、75

    叶芽很快就回来了;她买了四斤棉花,一套被面和褥面,还买了五斤雪梨。

    她进屋的时候,薛松和薛柏互视一眼,又同时别开眼。

    叶芽并没有注意到哥俩的异样,她去外面洗了两个梨;将其中一个递给薛松,然后坐在炕沿前;对着碟子替薛柏削另一个,边削边解释道:“雪梨水多;三弟你在炕上吃不方便,我帮你把梨切成片吧,一会儿用筷子夹着吃就行了;省着沾手。”

    她削梨,自然要低着头,薛柏看看她认真削梨的模样,再看看她身后拿着梨迟迟没动的薛松,一时觉得前所未有的舒畅,正好薛松朝他看来,薛柏垂眸,展颜一笑,慢慢开口道:“多谢二嫂,你对我真好。”大哥听不见她的话,见她厚此薄彼,会如何想呢?以前都是他羡慕两个哥哥,现在也轮到大哥羡慕他了。

    哪怕知道叶芽只是把薛柏当生病的弟弟照顾,薛松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吃味儿,他看看手里的梨,半点胃口都没有,再看看薛柏得意的笑,干脆直接走过去,朝叶芽伸出手:“弟妹,我来帮三弟吧,趁天亮,你先把被子缝好,免得晚上缝眼睛费力。”

    叶芽都快削完皮了,索性直接削完才抬头对薛松道:“没事儿,不急这一会儿功夫……你怎么不吃啊?”

    薛松额头欲跳的青筋就在她的后半句话中老实下来,旁若无人地道:“我不爱吃,给你留着吧。”

    叶芽刚要说话,薛柏就道:“大哥,二嫂身子虚,不好吃凉的。”

    薛松握着梨的手微不可察的颤了下,可他是聋子啊,他什么也没听见,依然宠溺地看着叶芽。

    他这副不受影响的样子,叶芽看了又难免心酸了,摇摇头,笑着对薛松道:“大哥你忘了啊,孙郎中说我最好少吃凉的,你自已吃吧。”说完,飞快地切好梨,去外面拿了筷子一起递给薛柏,然后洗手擦干,脱鞋上炕,开始缝被褥。

    薛柏将碟子放在身侧,夹起一片放入口中,看一会儿书,然后再吃一片,十分惬意。

    薛松外面还有活儿干,吃完梨,哪怕再不想出去,也得把屋子留给俩人。出门前,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一眼低头铺棉花的叶芽。他不急,不跟三弟抢,因为他还有晚上。

    他一走,薛柏的目光便落到了叶芽身上。

    她背着光蹲在窗台前,正往红底绣富贵牡丹的被面上铺棉花,柔和的阳光斜射进来,照亮了她的半边身子,让她成了屋子里最引人瞩目的风景,连身边光线中的细细尘埃都好像停止了跳动。她的脸白里透红,在明亮的阳光下越发显得细腻莹润,耳边垂下来一缕只及下巴的碎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拂动着,时而贴在她白瓷般的脸庞上,时而落下,碰到她红嫩的唇瓣……

    他看呆了,夹起来的梨片都忘记了送进嘴里,一滴晶莹的梨汁慢慢在底端汇聚,眼看就要滴落在他的书上,就在此时,叶芽恰好铺完手里的所有棉花,抬头要去旁边取新的。

    薛柏迅速垂下眼帘,恰好见到那滴将落未落的梨汁,他伸手去接,梨汁掉在了他手心。

    他抬头,有些自责地对她道:“二嫂,我手上沾了梨汁,你的帕子给我用用,行吗?”

    “啊?哦,给你。”叶芽见他托着手,赶忙掏出帕子,朝这边挪了两步,伸手递了过来。

    她的手白皙纤细,薛柏克制着没有去握她,稳稳地接过白底绣莲花的素淡帕子,又趁叶芽转身后退的空隙,飞快将帕子藏到了袖子里,然后用前半晌吃山楂糕时预备的巾子擦了擦手,唇角漾起浅浅的笑容。

    叶芽一心一意铺着棉花,哪里会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于是,在这个安静宁谧的下午,薛柏手里拿着书,却偷偷看了叶芽许久许久,直到天色昏暗下来,她缝完被子出去做饭了,他才终于合上书,想了想,将叶芽放在最边上的被褥搬到了他和薛松的被褥中间。

    约莫一刻钟后,薛松干完活,洗手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摆在中间的新被褥。他看看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的薛柏,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竟然想睡在两人中间?难道她是想挨着三弟睡觉,好方便照顾他不成?

    在灶房忙着准备晚饭的叶芽如何也想不到,这么会儿的功夫,她的被褥就换了地方。

    、76晋江独发(捉虫)

    晚饭叶芽熬了香醇的小米粥;菜做的是白菜炖豆腐,然后把晌午剩下的鸡肉热了一下。

    桌子是薛松放的,她把前两样端进屋里时,因为赶着出去忙活别的,并没有注意到被褥被人挪了窝,等她收拾干净灶膛前的细碎柴禾;将盛着鸡肉的小盆放在桌子上,想要叫躺在被窝里的薛柏起来吃饭时;却意外发现了被褥的变化。

    她疑惑地看向薛松,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薛松一直盯着叶芽看;见她扫过被子时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就看向自已,他顿时明白了;被子一定是薛柏挪的,那个臭小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解释吧,又怕叶芽生薛柏的气,只好垂下眼帘,算是默认了此事是他干的。三弟帮了他那么多,他做大哥的,也要尽量照顾他吧,左右,一个被子罢了,想他晚上也不敢做什么逾矩的事。

    叶芽咬唇瞪了他一眼,扭头叫薛柏:“三弟,起来吃饭了,吃完饭还要喝药呢,晚点再睡啊。”声音温和轻柔又亲昵自然,特别是最后那个稍稍拉长的尾音,简直就像是在哄小孩儿,听得薛松心里直痒痒。

    薛柏含糊不清地应了声,磨蹭一会儿,才慢吞吞转过来,眨着睡意惺忪的桃花眼望着叶芽,“二嫂,外面冷,我不想起来。你跟大哥吃吧,我直接睡觉了。”说着,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眼睛也闭上了,长长的睫毛在白玉似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安静乖巧。

    薛松看傻了眼,叶芽的目光却越发温柔宠溺,她走过去,探探薛柏的额头,感觉不是很热,松了口气,接着耐心地哄他:“还是先吃饭吧,吃饱饭身子才好得快。要是你觉得外面冷,那就裹着被子吃。”说完,脱鞋上炕,示意薛松跟她一起把方桌朝炕头那边抬抬,好方便薛柏用饭。放好桌子,叶芽顺势坐在了北面,薛松在东,薛柏真的裹着被子起来了,盘腿坐在她下首。

    叶芽盛了一碗粥,先递到薛柏面前。

    薛柏将被子裹在肩膀上,一手攥着身前的被子不让它滑落下去,一手伸出来拿筷子,也不看桌子上的菜,几乎就是闭着眼睛挑细细的米粒吃。

    薛松看不过去他这副样子,开口训他:“好好吃饭!”

    薛柏激灵一下,睡意散去些,眼睛终于睁开了,不好意思地看着叶芽,清俊脸庞浮起淡淡的红,“二嫂我真的难受,你别怪我吃饭没规矩,以后绝不这样了。”

    少年眉目如画,望着她的桃花眼里映着柜上的烛火,朦胧似秋波,流光溢彩,叶芽一时看呆了,直到薛松突地咳了咳,她才回过神来,再看薛柏,他已经低垂了眼眸,脸上红晕却更灿烂如霞,明显一副被她看得尴尬了的模样!

    叶芽脸如火烧,谁都不敢看了,随便说了句她事后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话,赶紧埋头吃饭,心里却臊得不行。之前也看薛柏看呆过一次,可那次薛柏没有察觉啊,现在被他逮了个正着,他心里会怎样想?人家男的看姑娘看愣眼叫登徒子,她这样又叫什么?真是丢人死了,又不是头一次见面,怎么三天两头就看呆了呢?

    正胡思乱想着,右手边忽的伸过来一双筷子,她错愕抬头,就见薛柏笑着对她道:“二嫂,多谢你特意留下来照顾我,你别只低头吃粥,多吃点豆腐吧。”

    “哦,好,三弟,你自已吃吧,我会夹的。”叶芽被他温和的笑容晃了眼,忙低下头道。

    薛柏笑,抬手给对面的薛松也夹了一块儿:“大哥也辛苦了,多吃点。”

    薛松看着薛柏灿烂的笑容,又恨又嫉妒,他第一次觉得,原来男人生的好看,也是有好处的。

    接下来,谁也不再说话,一顿饭就在温馨的沉默中结束了。

    薛松起身去收拾碗筷,叶芽去给薛柏端药,一进屋,却见薛柏又躺下了,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生病的人都觉多,叶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轻声叫他起来喝药。

    薛柏咳了咳,闭着眼睛嘀咕道:“二嫂,我好困,你喂我喝……”

    “啊?”叶芽瞪大了眼睛,刚要说话,薛柏已经翻身趴在炕上,下巴垫在枕头上,张着嘴等她去喂。

    叶芽有些懵了,茫然地站了会儿,去外面拿了勺子,坐在炕沿前的板凳上一口一口喂他。她觉得怪怪的,感觉给同岁的小叔喂药这种事儿,已经超过了她身为嫂子的职责,毕竟薛柏没有病到抬不起来胳膊的地步。可是,他那么大的人,还是读书的,他会不知道这种事儿不妥?既然他开口了,那一定是真的困到一动也不想动的地步了吧?

    罢了罢了,一年就病这么一回,她就不要多想了。

    好不容易喂完药,以为可以结束了,又听薛柏嘀咕道:“二嫂,南边柜子上有枣,你拿一个给我吃,药太苦了。”

    “哦,好……”叶芽已经有些麻木了,放下药碗,走到柜子前一看,发现那还是上次给哥俩准备的山枣,都已经有些干瘪了。她捏了两个比较大的,转身回到炕沿前,见薛柏依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她只好将枣往他嘴边递:“三弟,给你。”

    薛柏终于睁开了眼睛,一边往前凑着去接她手里的小圆枣,一边抬眼看向叶芽,眸子里掠过让人脸红心跳的情愫。叶芽心头一跳,下一刻,指腹忽的被温热柔软的唇含住,她愣住,本能地往回缩手,薛柏舌尖却已飞快地在她指尖舔了一下,带起异样强烈的酥麻……

    她浑身僵硬,正要琢磨薛柏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就听薛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有个二嫂真好,以前我生病,大哥要去打猎,只有二哥在家陪我,二哥笨笨的,好几次还得我反过来照顾他,唉,二嫂,你对我真好。”

    他的眼神清澈纯净,脸上也并无异样,叶芽松了口气,“你是我三弟啊,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好了,快睡觉吧,明早就能好了。”说完,强装镇定,端起药碗去了外面。方才,一定是他不小心碰到的。

    薛柏重新平躺好,默默回味含住她指尖那一瞬的奇妙感觉。

    灶房里,薛松接过叶芽递过来的药碗,看也没看她,低头刷了起来。

    叶芽本想送完碗就回屋的,可想到刚刚的异样,她有点不敢单独与薛柏在一起了,索性立在锅台边看薛松忙活。看着看着,看入神了。他那样高大,现在做这种活计,必须弯腰才行,但即便是弯着腰,他身上冷峻的男人气息却未减半分,只是多了一种沉稳的温柔,他是在帮她刷碗啊……

    他绷着脸不看她,是生气了吗?

    叶芽有点愧疚,这一天,她不是不知道他在看她,不是不知道他多么想她,只是她要顾忌春杏,还要照顾薛柏,担心与他腻歪太久被薛柏察觉,所以一直刻意回避着他,他一定误会她不想他了吧?

    见男人冷着脸转身去橱柜放碗,见他熄了蜡烛,从她身边走过要回屋了,叶芽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知道他听不见,她只是紧紧环住他的腰,脸靠在他宽阔的背上,闻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她是想他的啊,他还没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想了。

    被她抱着,薛松所有的醋意都消了。不管她对三弟好不好,只要她还想着他,他就很满足了。

    他转过身,搂紧她的腰,准确地覆上了她的唇。

    短暂的羞涩躲闪后,叶芽热情地回应他。她主动伸出小舌与他纠缠,他吸吮她的,她也吸吮他的,她想他的急切他的霸道,她喜欢被他索取的感觉,他的胳膊是那么有力,他的怀抱是那么宽阔温暖,被他抱着,她好像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全心全意靠着他就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微弱的烛光从两侧门帘缝隙透了出来,却照不清彼此的脸,只有一轻一重的呼吸在两人之间暧昧纠缠。

    额头相抵,叶芽慢慢摸上男人硬朗的脸,她仰起头,唇碰上他的,很轻很轻地呢喃道:“大哥,我想你,很想很想。”每发出一个音,她轻轻启合的唇瓣都会碰触他的,他听不见,那他能感受出来吗?

    薛松一颗心都快化成了水儿,能亲耳听她说这一句,就是只能远远看着她与二弟三弟亲密,他也知足了。“牙牙,我也想你,恨不得把你揉进胸口,天天抱着你。”他捧住她的脸,温柔地回吻她。

    他真的明白了,叶芽脸热了,埋在他怀里待了一会儿,轻轻推开他,示意他回屋。

    “真拿你没有办法。”薛松最后亲了她一下,转身挑开门帘,怕被薛柏看见她羞红的脸,进屋后马上熄了蜡烛。

    两人先后上炕,薛松动作利索,先替叶芽铺好被子,然后铺了自已的,三两下脱了衣衫,直接躺到被窝去了。

    深秋,晚饭前就撂下了窗户,现在屋里黑漆漆的,可谓是伸手不见五指。

    叶芽坐在新缝好的被子上,想要把褥子搬到薛松那边去吧,又怕动静太大,反而显得心虚。只好先钻进被窝,悉悉索索脱了外衣,放到她和薛松中间,然后习惯性地朝右边躺着,躺着躺着,对面薛柏忽然朝她这边翻了过来,她吓了一跳,赶紧悄悄换成平躺的姿势。

    “二嫂,最近家里都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和二哥?”薛柏望着夜色中朦胧的人影儿,低声道,他想听她的声音,难得如此近距离地相处,他要多跟她说说话。

    叶芽有些意外,好在薛柏问的是寻常事,同样低声答道:“挺好的,哪有人会欺负我们?放心吧,倒是你,天越来越冷了,出门多穿点,在学堂也注意些,要是还有那么多同窗一起生病,你就直接请假,等病气过了再去,左右几天的功夫,应该也不会耽搁多少。”

    “嗯,我知道……二嫂,这么久没见,你有想我吗?反正我是挺想你的,想你做的饭,想你早晚叮嘱我的样子,也想二哥,想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饭时的情景。”有淡淡的清香飘入鼻端,薛柏深深呼吸,沉醉在她的味道里。

    薛柏的声音,十分好听,像是夏日里山间的溪水,清凉灵动,明明两人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叶芽却觉得他好像是在她耳边说话似的,悦耳的男声直接落入脑海里,竟让她舒服得犯起困来,声音越来越低:“嗯,二嫂也想你的,没有你说那些趣事,饭好像都没有以前好吃了,你二哥也想你……三弟,早点睡吧,困了……”

    “好。”

    屋子里安静下来,渐渐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叶芽感觉身侧的被子好像被人掀开了,她不安地动了动,下一刻,人便被熟悉的手臂搂进了怀里,单薄的背脊紧紧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浑圆的臀瓣间则被男人的硬挺顶住了。

    叶芽顿时惊醒,反手推薛松。

    “牙牙别动,我就抱抱你,抱你一下。”薛松环住她的腰后就不动了,埋首在她颈子里低语。

    他说到做到,真的只是抱着她一动不动,叶芽没那么紧张了,凝神听薛柏的呼吸,清浅绵长,知他睡得熟,便没有继续再推薛松。说实话,她也挺想这样被他抱着的,只要他老老实实不折腾她,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吧。

    可是,他那里怎么那么硬?还有,那只慢慢伸进她中衣,轻轻摩挲她的小腹,然后悄悄上移的大手是怎么回事?

    叶芽还没平复的心跳又快了起来,她及时捂住自已的丰盈,用胳膊肘撞他,说什么也不让他碰到。

    薛松没有强迫叶芽,不过,她的手才多大?她的那里又有多大?

    他用他粗糙的指腹沿着她遮掩不住的细嫩乳肉磨蹭,捏一捏,蹭一蹭,偶尔试探着往她掌心之下探进去,察觉到她的呼吸渐渐重了,她的手慢慢没了力气,柔软的腰也不安又诱惑地扭动着想要离开他的怀,他插在她腰下的手越发用力抱紧了她,始终保持两人臀腹相贴的姿势,然后一边慢慢往她手心里探,一边低声在她耳畔道:“牙牙,松手,我就摸一下,一下就行,我想它们想得很,好像大了些。”边说边亲,最后含住她的耳垂,舔舐啃咬。

    叶芽不敢躲,怕弄出动静来,她也不能像求薛树那样求他,因为他听不见。男人纠缠的紧,她只好松开手,待他的大手将她整团覆盖住,她纵容他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抓住他的手想让他移开。已经够一下了。

    可叶芽羞恼又无力的发现,她根本掰不动他。

    薛松根本不理会她的那点力气,他贴着她的侧脸,沉醉地闭上眼睛。手下的肌肤是遇到她之前从未碰触过的嫩滑细腻,嫩的好像能掐出水儿来,颤巍巍的随着他的动作化成各种形状,偏偏在这丰盈圆润之上,还有颗会挺立起来的圆硬尖尖儿,他爱死了,伸出手指捏住它轻轻捻了捻,她便瞬间绷紧了腰,小臀却抵得他更紧了。他挨着她蹭了蹭,“牙牙,想要吗?”

    叶芽浑身绷紧,强烈的快感一波波朝脑顶用来,但此时听他坏坏的问,她马上摇头。

    “不想?你又口是心非了,那里一定湿了,不信你让我摸摸。”

    薛松捉住她的两只小手放在抱着她的右手中握紧,左手留恋地继续在那丰盈上摸了一会儿,然后从上而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探入她的亵裤,顺势将其褪了下去。手在那片芳草萋萋之地抚弄了片刻,一路向下,略微用力便轻而易举分开她使劲儿并拢的腿,覆在了他心心念念的娇嫩之处。小唇柔软羞涩,中间却早有溪水溢出,湿湿滑滑。

    他平缓了一下呼吸,膝盖顶住她的腿弯,让她曲起腿,随即压在她的腿上让她无法动弹,然后捧着她自然后翘的小臀往后提了提,握住他的坚硬抵上她的娇嫩。他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在外面来回蹭动,用她的水儿,润滑他。

    如果叶芽此时还不知道他的心思,那她就真的不用活了。她紧紧并拢着腿,忍住体内喧嚣的空虚,忍住被他撩拨起来的欲望,半点也不配合他,但凡有机会就往前躲,让他好几次快要挺入时都堪堪错过了位置。

    薛松无奈地叹口气,她不敢有太大动作,他也不敢啊,否则他早就不管不顾地压上去了,何必如此隐忍?

    他把那里挤进她的腿根,一手寻觅着按住她最敏感的小珠儿,哑声哀求:“牙牙,让我进去吧,你想让我爆掉吗?”下面重重揉了一下。

    叶芽不由地仰起脖子,所幸她早就咬住被子了,这才没有叫出声。但不管薛松说什么,她都摇头。薛柏离她那么近,身后的男人又是莽撞蛮干的,一旦如了他的愿,恐怕就要使劲儿折腾了,到时候薛柏醒来怎么办?已经尝过一次那种禁忌隐忍的煎熬,她才不要!

    “好牙牙,我保证,我就进去一下,进一下我就出来,你就给我吧,一下就行,我真的很想你……”

    他再次抵住了洞口,等着她因为不忍心而纵容他,他知道她会的。

    也不知道是男人一声一声的求摩太可怜,还是她也想要被熟悉的那物填满,叶芽很快就心神失守了,她紧紧咬住被子,自已劝服自已,就一下,就让他进来一下。

    几乎在叶芽停止抗拒的瞬间,一直耐心苦守的男人便马上抓住了机会。

    他按住她的臀,试探着挤入硕大的头,刻在记忆深处的温热紧致小嘴儿立刻咬住了他,他情难自禁,直接一个挺腰,全部入了进去,破开层层嫩肉占有她的畅快伴随着汹涌的快感齐齐涌上心头,薛松头微微后仰,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叶芽下面胀的厉害,被深深思念喜欢的男人填满,她又紧张又甜蜜,紧张让她的那里自发咬着他吸裹吞吐,甜蜜又让他带来的快意更强烈刺激。她咬紧被子,脑海里一片混沌,已经无法思考了。趁理智完全沦陷之前,她扭腰要离开他。

    薛松没有动,任由她主动耸腰套弄,却在即将脱离之前猛地将她拉回,顺势狠狠贯入,听她发出意料之中的闷哼。

    “牙牙,别动了,交给我,放心,我有分寸,会轻点的。”

    他说了这个晚上的最后一句话,然后掀开两人腰下的被子,露出他们纠缠在一起的亲密,免得挺腰耸动时大腿摩擦被子发出声响。做完这一切,他闭上眼睛,扶着她的腰温柔的进出起来,开始有些紧涩,慢慢的,随着水儿越来越多,他入得越来越畅快,甚至发出了轻微暧昧的捣水声。他听见了,赶紧放轻了动作,可不管如何,她的水儿那么多,进出时都会发出噗滋的声响,他没有办法,既然无法安静,那就随心所欲吧,三弟就算醒着,那也是他自找的。

    一想到薛柏可能正在听着,薛松胸口一紧,有淡淡的羞愧,却生出了更多的禁忌快感,揉弄她乳儿的动作越发放肆,下面也入得越狠越深越紧。她的深处藏着一处娇娇嫩嫩的小肉,他追寻着它,次次都要碰到它才甘心,而当他硕大的顶端与湿滑微硬的它相触时,那种强烈的快感,足以让他失去所有理智,好在始终担心太过粗暴的动作会惹怒怀里的小女人,他这才没有发狂。

    但薛松不知道,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随着他有力的进进出出,叶芽早已迷失在汹涌如潮的欲望里了。他温柔进出,她会渴望他用力些再深些,他连续快速全根而入大力抽插,她又会抱着被子死死捂住自已的嘴,堵住一切声音。

    只要是他,次次都是折磨,折磨得她几欲抛弃所有羞涩去迎合他,折磨得她因为身子的放荡而羞愧紧张,因为紧张而咬得他越发疯狂,耳畔忽然响起以前他压在她身上喘息的羞人情话,他说他喜欢她紧紧咬着他的滋味儿……

    脑袋里轰的一声,那根被他撩起的紧绷的弦,终于在迎来最销魂蚀骨最汹涌澎湃的大浪时,瞬间绷断。她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脚尖都蜷了起来,而他却还没有结束,就那样越发孟浪的入着她,不肯给她一点放松下来的时间,本以为方才已是最高点,现在却在他持续的撞击中攀得更高,高到她想求他停下来,高到她好像听到了自已的呜咽声,高到她仿佛魂儿都要飘了出去,终于,有灼热的热流喷洒在她的花心上,难以形容的冲击如海浪彻底席卷了她,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随之而来的,是身体难以承受的快感吗?是深夜偷情的极度羞愧吗?叶芽不知道了,因为被男人搂回怀里的那一刻,持续紧绷的脑弦儿,腰腿的酸软和噬人的快感;已经让她晕了过去。

    、77晋江独发

    三人一起睡;薛柏觉得,大哥肯定会忍不住对她做点什么的,但他也没有刻意等着那边的动静。

    他今天过得很满足很满足,早上醒来就看见了她,被她细心照顾了一天,偷偷亲了一下她的手指;睡觉时两人挨得那么近,还轻声说了一会儿话;那种淡淡的甜蜜安抚了他心底的所有负面情绪,让他有种乌云散尽的明朗轻松感;再加上身子发虚,跟她说完话后,他很快也就睡着了。

    他甚至做了个美美的梦;梦见她喂他吃枣时,他含住她的手指不松开,而她羞红了脸,却只是别开眼,任由他含着。正心神荡漾之际,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闷哼,然后,他就醒了。

    他听见她极力隐忍的哼喘,听见大哥时而平稳时而粗重的喘息,听见身体相撞和水儿捣动的暧昧声响。他睁开眼睛,试着辨认对面的人影儿,可夜色太浓,什么也看不见。

    心跳加快,口干舌燥,某处更是挺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他还是觉得很幸福。大哥喜欢她,她喜欢大哥,他们如此乃是人之常情,他幸福的是,她就在他一臂之遥,在他伸手可触的地方。后天她就要回家了,他珍惜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就像现在,虽然她在大哥怀里,虽然大哥在她体内,可只要她在他身边,能感受到她的存在,不用像之前那样日日夜夜见不到人,他就满足了。

    他闭上眼睛,凝神分辨属于她的声音,压抑的,诱惑的,勾人的,听着听着,喜欢反而多过了欲望。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啊,只要是她的,他都喜欢。至于别的,他等了这么久,还怕再多等一段时日吗?他要的是她的心,要让她喜欢上自已,要她心甘情愿也当他的媳妇。等她完全接受他后,他自然也会让她发出这种声音,不,他会让她更快乐,他要让她快乐到忘记隐忍,让她在他身下绽放出为他而生的妖娆,还要让大哥二哥也尝尝这种煎熬的滋味……

    他或许没有他们两个力气大,没有他们与她相处的时间长,但他比他们更有耐心。

    待那边平息下来,他悄悄伸手去碰她的枕头,想要与她亲近一些,却不想指尖恰好落在一缕长发上。薛柏心神一荡,他试探着托起那缕柔顺的长发,慢慢移到鼻端。闻着发梢那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心忽的就静了下来,他亲了亲它们,小心翼翼将它们放在他的枕头上,渐渐睡去。

    一夜好眠。

    因为知道自已一定是最早醒来的,所以薛松直接抱着叶芽睡了一晚上,她喜欢朝右睡着,他便一手垫在她脖颈下,一手搂着她的腰。可等他真的醒了,他却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移到了她绵软的乳儿上。侧躺着,手下的乳儿越显丰盈,他忍不住捏了捏,同时瞥了一眼面朝这边酣睡的薛柏,心头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手情不自禁地往下移去,每移一分,身下就硬一分,等他来到她细滑的大腿根部时,那里已经喧嚣着抵住了她的臀缝。

    唉,要是三弟不在多好,要是他和她单独睡在西屋多好……

    薛松在心里叹息,恋恋不舍地揉了揉叶芽温热的臀瓣,尽量放轻动作替她穿好中衣,然后离开了让他不舍离开的温暖被窝。替她掩好被角后,他利落地穿衣叠被,下炕出去了,自始至终,他的动作都轻轻的,没有惊醒任何一个。

    可他一走,薛柏就醒了,看见对面朝他侧躺着的叶芽,他唇角漾起今日的第一个笑容。

    他近乎贪婪地看着她。

    额前刘海微乱,遮掩了光洁的额头,细长黛眉舒展,俨然睡得香甜。她的眼睫也很长,密密的,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在她白瓷般的肌肤上投下两弯浅浅阴影。鼻梁么,跟她的人一样,秀气好看。薛柏欢喜地凝视着她,目光落到她的小脸上,也不知道是被窝里太暖的关系,还是昨晚累到了,她细白的脸颊染了淡淡红晕,枕在散乱的乌黑长发上,微微鼓了起来,于是,就连一侧唇角都跟着稍稍上翘,安静,可爱,美丽。

    她的唇……红嫩饱满,微微张开了一丝缝隙。

    薛柏眸色幽深起来,心中升起强烈的渴望,她离他这么近,他只要略微探过去就能亲到她,她睡得那么香,他只轻轻碰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脑海里还在犹豫着怀疑着担心着,身子却已自作主张地朝她凑了过去,等薛柏回过神,他的脸距离她不过一指而已,他甚至感受到了她浅浅的呼吸,拂到他脸上,迷了他的神智,痒了他的身心。

    二嫂,我就亲一下,算是你们昨晚折磨我的赔礼吧。

    修长白皙的指略带颤抖地碰上叶芽细腻温热的脸庞,先是指腹,再慢慢覆上整个手掌。薛柏虚捧着她的脸和下巴,喉头滚动,屏息凝视她片刻,俯身,虔诚地贴上那诱人的红唇。

    柔软,饱满,跟想象中的一样,美好的让他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温柔的桃花眼偷偷打量着她,见她依然睡得香甜,他又舔了一下,他没有亲过人,不如趁她睡着的时候多练习一下。

    可是,手心的汗意是怎么回事?砰砰急跳的心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几乎快要压抑不住含住她的唇吮吸的强烈冲动是怎么回事?

    “嗯……”

    仿佛是提醒他应该离开了似的,熟睡的人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却诱人之极的哼声。

    薛柏受惊,骤然离开,逃回被窝里,背朝她躺下,慢慢平复他急剧的心跳。

    平复了,他又偷偷翻转过去,再次打量她,然后又忍不住去亲她。

    第一次是嘴唇,第二次是脸颊,第三次是眼睛,在他准备最后亲一下她耳朵的时候,她眉头皱了皱,薛柏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于是,叶芽睁开眼睛,就对上了薛柏清俊的睡颜,白皙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红,如画的五官在柔和的晨光中,越发俊美不似凡人。

    这世上怎么有如此好看的人呢?

    因薛柏睡着,叶芽胆子大了些,偷偷地看着他。看着看着,脑子里浮上许多凌乱的念头。

    三弟以后有了功名,他会娶个什么样的姑娘呢?那姑娘要生的多好看,才不会在他面前自惭形秽呢?哦,三弟娶了妻后,就不会再依恋她这个二嫂了吧?他知书达理的妻子会亲手为他裁衣缝衣,亲手为他穿上替他抚平褶皱。他生病的时候,大概也会朝那个人撒娇吧?或许,将来他当了官,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那时候,她和薛松薛树应该不会跟他去任上吧,毕竟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在这乡下小地方勉强能瞒着,若是到了经常需要人情往来的繁华之地,一不小心就会被人看穿,这样给他抹黑的事,不说薛柏在不在乎,就说他将来的妻子,也会有所嫌弃吧?

    嗯,那他们还是留在这里好了,让他与他的妻子安安稳稳地过。

    可那样,以后是不是就很难再见面了?

    一想到那种情景,叶芽心里好像被堵住了一样难受。

    对面太安静,薛柏悄悄睁开一条眼缝,本想看看叶芽有没有醒,却正好将她这副茫然的样子看进眼里。她明明是在看着他,眼里却带了让他心慌心疼的忧愁。

    “二嫂,你在想什么?”他想了想,慢慢睁开眼睛,直接问她。

    “啊,三弟你醒了啊?”叶芽被他的声音惊醒,赶忙挥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看了薛柏一眼,尽量神色自然地改成平躺着,躺好了,不由又问他:“感觉怎么样?身子还沉吗?”心里却在暗暗骂薛松,如果不是他半夜跑过来折腾个没完没了,她也不会睡过头,更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尴尬境地。一大早上的,她竟然和薛柏肩并肩躺在炕头,一会儿怎么穿衣裳啊!

    薛柏感受了一下,浑身清爽,口上却道:“好点了,就是身上没力气,不想动。对了,二嫂,我看你刚才好像在想心事?”他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叶芽,不容她躲闪。家里什么事也没有,她有什么需要烦恼的?

    叶芽没想到薛柏会这样坦荡自然地看着她。他坐着,她躺着,还被他认真地看着,她脸热了起来,本能地想要转过去,可那样就显得心虚了,但平躺的姿势又太,太……她想了想,索性面朝薛柏躺着,左手紧紧攥着被子,尽量遮挡住自已,然后扯谎道:“哪有什么心事啊,我就是在想你二哥呢,怕他一个人在家不习惯。”

    “哦……”薛柏自然而然地躺下,再次与她脸对脸,桃花眼里笑意弥漫:“二嫂,你对二哥真好。那你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担心大哥吗?”

    他的俊脸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对面,叶芽心跳瞬间不稳,后又对上他含笑的眸子,听他打趣她和薛松,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正要起身避开,忽听少年幽幽开口:“二嫂,你担心大哥也担心二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个三弟呢?”

    “啊?”心慌意乱的她只能发出一个问声了。

    薛柏轻笑,笑声如清晨的山泉,清冽动听,“二嫂,你别当真,我随便问问的,因为大哥二哥有你关心,就剩我一个人,我有点羡慕他们,所以盼着你也能关心我一下。”说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只穿着中衣下了地。

    少年身姿挺拔,叶芽一时忘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疑道:“你要去哪儿?怎么不穿好衣裳?”

    薛柏低头看她,目光深沉声音暧昧:“二嫂,我要去……小解,很快就回的。”

    脑袋里轰的一声,好像有把火迎面扑来,叶芽想也不想就躲进了被窝里,死了死了要死了,她怎么能问他这种傻问题!

    难得看见她这副可爱的羞涩模样,薛柏发出愉悦的笑声,一时心痒,俯身在她头顶道:“二嫂,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别怪我失礼,好吗?”

    他不说还好,他越这样说,叶芽越觉得没脸见人了。

    “二嫂?”薛柏真想揭开她的被子。

    “……你快去吧……”听他不依不挠的,叶芽只好闷声道。

    “嗯,那我去了,二嫂,你多睡会儿吧,昨晚害你受累了。”薛柏低笑,转身离开。

    叶芽傻了,他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78晋江独发

    小解的功夫能有多久?

    叶芽根本没有时间去想薛柏是不是听到了昨晚的动静;几乎他一出门,她就立即钻出被窝,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穿上外衣,然后匆匆叠好被褥下了地。刚刚站稳,门帘忽的一动,叶芽吓了一跳;待薛松走进来,她才松了口气;狠狠瞪他一眼,快步走到柜子前绾发。

    “怎么不多睡会儿?”薛松走到她身后;伸手扶住她的腰,低头亲她高抬的手背,“昨晚是我不好;累到你了。”

    叶芽扭开头,迅速绾好发髻,绷着脸不理他,现在知道错了,昨晚为何非要……

    “牙牙……”薛松将人转了过来,额头抵上她的,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道:“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想你想的厉害吗,好了,今晚我一定轻点……”

    叶芽原本已经因他温柔的动作情话软了心,可听到最后一句,被薛柏引起来的羞涩懊恼顿时全都化成了怒火,她使劲儿推开他,瞪着他的眼睛道:“大哥,你要是再这样,一会儿我就回家去,以后再也不来了!”她是想他,可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薛柏就睡在她旁边啊,他怎么能那样对她?万一被薛柏听到半点动静,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他?

    委屈后怕让她眼里浮上了盈盈泪水,她抿了抿唇,背过身去擦眼泪。

    薛松真没想到她会如此生气,顿时慌了,连忙将人拽到怀里捧着她的脸替她抹泪,“别哭别哭,我以后再也不那样了,今晚一定老老实实的,我要是再做不到,你,随你怎么罚我都行!牙牙,别哭了,你这样,三弟见了会怎么想?”

    三弟会怎么想,还不都是他害的!

    叶芽真的很气薛松,她恨恨地捶了他一下,未料他的胸膛太硬,他疼不疼她不知道,她的拳头倒是被震得发麻,呆愣之际,头顶忽然传来强忍着的笑声,肩膀抵着的胸口更是随着男人的笑震动着。叶芽又羞又恼,掐住他的腰想狠狠拧上一圈,然他的腰上没有半点赘肉,衣衫下的触感紧绷有力,她连续抓了三下都没有成功,正咬牙想换处位置,薛松笑着把一只袖子撸到肘弯送到她眼前,宠溺地道:“掐这里吧,这里肉多。”

    满肚子火生生被憋了回去,叶芽“啪”的一声拍在薛松胳膊上,推开他朝门口跑去。

    薛柏已在门口立了一会儿,听到叶芽朝这边走来,心念瞬间转了一个来回,最终选择后退几步,装作刚走进来的模样。其实,如果他挡在门口,她一定会“意外”撞上他的,他很容易就能温香软玉抱满怀,但他不想这么快就占她的便宜,她脸皮那么薄,逼她太紧,反而会吓到她。如今已近十月中旬,再有半个多月学堂就要放假了,到明年正月半才开馆,他有的是时间。

    门帘响动,她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二嫂,你起来了啊。”他咳了咳,颇为意外地问道。

    叶芽有些心虚地应了声,听他又咳了,赶紧叮嘱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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