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小斜着头,手挽住发髻,眼光逆照下,琥珀闪动着墨绿色。挑了挑眉道:“这支琥珀发簪可是上等货,你哪来钱买得起这东西?”余光淡淡落珠儿身上。
珠儿笑着解释道:“珠儿自当买不起这贵重东西,但是有一个人买得起哦!”
闻听,慕容小小八成也想到是谁,透着镜子深深望了一眼珠儿,“墨少爷醒了吗?”
“一早就醒来,得知夫人今个生辰,就特地订做这支玉兰发簪,不仅如此呢!墨少爷真是体贴,他说今晚想邀请夫人和小少爷到西凉湖一聚,说是有惊喜要给夫人。”珠儿浑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反倒是一脸期待今晚墨少爷能给慕容小小啥惊喜。
慕容小小挑起细眉,西凉湖?墨少杰不是对水有畏惧怔吗?
自从离开皇城后,慕容小小脸上就没有多余表情,大多数都是冷着个脸,很少见她真正开心过。
恒儿跳下床,从后背环抱住慕容小小脖子,喃喃撒娇道:“娘亲,今晚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嘛~”
受不了恒儿一再恳求,慕容小小终允许了,她倒是要看看,墨少杰葫芦里买了什么药。
珠儿捧着热乎乎阳春面放她跟前,手烫得赶紧捏住耳朵,笑道:“夫人,记得把这碗阳春面吃个精光,好长命百岁,还有这两颗鸡蛋。”
慕容小小托着下巴,视线缓缓落那碗阳春面,挑起眉心,筷子夹起那一条条五颜六色,质疑道:“我说珠儿,你这次又发明了什么面条?怎么面条成五颜六色?”这还能吃吗?她担心吃下这碗面条,估计得拉肚子。
“夫人,这也是墨少爷特地吩咐厨娘做得五颜面条,说是吃下这碗面条,夫人不但能长命百岁,而且人生陆续发生奇迹呢!所以…。”珠儿顿了顿,拿起筷子夹住面条,小心翼翼送进慕容小小嘴里,笑眯眯道:“所以夫人不能辜负墨少爷心意哦!”
好样,连珠儿这死丫头得被他收买了,不过她是不会喜欢上墨少杰,不管他花多少心思,她都不会喜欢他。
吃完阳春面和两颗鸡蛋后,几名身穿淡蓝色婢女手里拿着饰品、衣裳、绣花鞋,替她里里外外梳洗一番。
恒儿坐椅子上,双腿悬晃半空中,咬着手中苹果,吃得正津津有味。
只见慕容小小从屏风走了出来,一袭淡紫纱衣,给人一种澄澈透明感觉,双肩批着一条浅紫色纱带,一阵风吹过,给人一种飘逸感觉,犹如仙女下凡一般,无风日,纱衣丝带,紧贴身上,精巧细致身形,体现得淋漓致,细致乌黑长发,常常披于双肩之上,略显娇媚妖娆,有时松散数着长发,显得清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
呃,走向镜子,瞳孔一紧,愣愣看向镜中美人,这是她吗?妩媚迷人双凤眼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手不由自主触摸那张精致脸蛋,眼色渐渐暗淡。
也许这五年,她习惯打扮老成样子,习惯用厚厚浓妆来掩饰这张妖媚脸蛋,看惯之前样子,突然间变了个样儿,还真有些不习惯。
忍不住扬起薄唇勾起一抹弧线,何必呢?何必掩饰这张漂亮脸蛋?因为他吗?
边上婢女忍不住赞叹道:“夫人真是漂亮,只是稍微打扮就这么漂亮,少爷果然没看错人呢!”
慕容小小转过身,裙摆随风绽放,就像蔷薇一样,看了眼恒儿,弯下腰捏着儿子脸蛋,“娘亲这样会不会很怪?”
“才不是呢!娘亲之前打扮才怪呢!这样多好看。”恒儿笑眯眯睨着慕容小小,他就纳闷了,为何她娘亲明明不老,却打扮那副四十多岁摸样。
“夫人,那些之前嫌夫人老公子,现要是看到夫人这番打扮,肯定后悔当初那话儿。”珠儿忍不住赞叹,看着慕容小小这身打扮,就好像回到五年前刚见到慕容小小那时候,一样漂亮高贵。
慕容小小薄凉红唇微微抹上,她正因为之前打扮那样,是为了不引入注意。
目视了眼珠儿,笑道:“贫嘴。”
婢女列成一排排站左右两边,齐声恭敬道:“夫人这边请。”
慕容小小颇有兴趣挑眉,随着婢女们带路,拐了几个弯儿,这才带领她走进内堂,她眼眸忽闪而逝暗淡,眼皮底下扫了一眼满桌子菜肴。
婢女意识她坐下,倒了一杯陈年女儿红,低声道:“这些菜都是少爷一早亲自下厨做,说是让夫人别嫌弃。”
呃……
这倒是让她有一丝丝意外,一个家财万贯富二代,既然会做菜?深深看着满桌酒菜,倒是有模有样,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迟疑半刻,慕容小小终于开动,夹一块鱼肉,送入口中,细嚼慢咽,一番品尝后,眼里露出斑斑幸福。
味道好极了,不腥不腻,味道悄悄刚刚好。
“好吃吗?”正吃得津津有味时,耳边传来附有磁性嗓音。
来福推着坐轮椅上墨少杰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袭冰蓝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那笑容颇有点柔情。下巴微微抬起,手持象牙折扇。一双勾魂摄魄深紫色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脸上若有若现笑容,看向慕容小小。
好吃,非常合她口味。但她却面色稍暗,夹着一块块菜,默不作声,算是默认。
“叔叔,这菜真是你做吗?”恒儿咬着爱滴鸡腿,目光凝固墨少杰身上,他不是不能走路吗?那又怎么会做菜?够得着够不着都是个问题,还做饭呢!恒儿话,正好应对她心中想说话。
来福笑着解释道:“这些确确是少爷做了一个早上菜,少奶奶生前有个愿望,说要是能亲口吃上少爷做菜,那就已经很满足。谁知少爷把这话当真了,随即让人做了适合他厨房,学了两周才学会做少奶奶喜欢吃炖鸡汤。”
闻听,慕容小小乍眼看去瞬间,墨少杰沉静优雅端坐姿态,仿佛以一种天荒地老姿势,暗示他所不能言明一切情绪。
想必来福无心触犯,挑起他内心深处记忆,不过这样一个既温柔又体贴富二代,却是个短命鬼,真是可惜了,慕容小小忍不住惋惜。
来福意识到他这番不该提起话,赶忙低声道:“少爷,我不是故意提起少奶奶…。”
“不碍事。”墨少杰苦涩暗笑,一年了,他早已习惯了没有她日子,然而他用短短一年时间,忘却有关她所有记忆,不是他不爱她,而是他不想活记忆中。
虽然府里上上下下都禁止提及少奶奶这三个字,但有时候下人也难免会无心提及,他早已听惯不怪。
恒儿舔着油腻小拇指,虽然不知道来福口中少奶奶是谁,但是他很清楚,这个人跟墨少杰关系不一般。“叔叔,不难过哟!很好吃呢。”
见恒儿吃得津津有味,墨少杰心里渐渐暖意,脸上绽放着笑容,“喜欢话,每天都让你吃个够。”
“每天?”慕容小小不屑挑了挑眉稍,瞥了一眼墨少杰道:“怕是你没这个机会。”
墨少杰闻言,似乎明白慕容小小这番话,苦涩笑道:“是吗?你还是决定离开吗?”
“恩。”慕容小小不再做任何回应,她了解段子轩,隔了一天,如果再找不到她,估计会将整个洛阳彻底搜查一遍,才会死心,此地不宜久留。
恒儿再怎么舍不得离开墨少杰,可是他毕竟得跟着慕容小小,谁让他摊上这个没感情娘亲?这么好漂亮叔叔隔着不要,太浪费了。
皇城
“啊…。”从广汉宫传来阵阵惨叫声,窦玉突然感觉腹中一阵剧痛难忍,将翠儿手中药水打翻,站起身,谁料重心不稳,摔倒地上,腿内侧流着一条条血痕,血液渐渐流淌一地。
月桂吓得赶忙扶起窦玉,将昏沉她扶椅子上,紧跟着一声大喊:“来人啊”
之后老太君得知此事,连忙派了十名御医,说什么也得抱住她腹中胎儿,细细把脉后,御医纷纷束手无策,说是胎儿已经流掉了,不可能保得住胎儿性命。
老太君一脸暗沉坐床沿边,睨着窦玉一脸苍白憔悴摸样,忍不住暗叹一口气,“真保不住了吗?”
御医对望各自一个眼色,纷纷跪下地上,“太后息怒,窦贵人因为过度服用补品,又不慎摔了一跤,胎儿已经流产了。”
窦玉迷迷糊糊听到这个噩耗,犹如晴天霹雳般打击,睁开疲乏双眼,情绪十分激动抓住老太君手,哭着求道:“母后,求你救救皇儿,他怎么会流产呢!我一直小心翼翼,怎么会流产呢?”受到无情打击,神经兮兮看向跪地上翠儿,指着她鼻尖怒吼道:“是你,一定是你药里放了什么,皇儿是被你害死,我要你偿命…。”说着,虚弱站起身,双手死死掐住月桂脖子,眼里积满了血丝。
“咳咳…。”翠儿痛苦咳嗽挣扎着。
老太君赶忙命令人把窦玉手脚按住,免得她神经不正常,做出什么傻事来。
走出屋外,老太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忘提醒侍卫看管窦玉,她也是做母亲人,知道失去孩子痛苦,可是这说流产就流产?因为服用过度补品?这让老太君怎么也接受不了,补品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导致流产。她脸上珠网般皱纹深了,两道眉毛拧成疙瘩锁到一块。
安慈宫
月桂跪地上,手脚发软,目光不敢直视着老太君,一个劲求饶道:“太后饶命,真不管奴婢事,奴婢也是按照太后意思,每日按时换药。”
老太君就气了怪了,为何晴贵人和窦玉两人同时怀上龙种,而她老人家送给晴贵人补品没比窦玉少,为何晴贵人没事,反倒是窦玉流产?这里疑点重重,晴贵人和翠儿可疑大,到底是谁那么狠心?
眼色一凌,冷声道:“饶命?哀家从未说过要治你什么罪,说!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是谁指使你下药?”
“冤枉啊太后,奴婢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这等事儿来,太后,奴婢真什么也没做。”月桂简直欲哭无泪,她每天按时照老太君吩咐熬药给窦贵人服用,至于孩子怎么流产,压根跟她无关。
依老太君对月桂了解,她纵是有胆,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那会是谁?
刀刻般皱纹里,深邃眼眸加深,莫非是她…。
自从窦玉失去孩子后,精神失常,拿着枕头当她孩子,常常闷屋子里,整天神经兮兮,说是有人要害她孩子,若是敢靠近她一步,就是一拳厮打。
“皇儿乖哦,不哭不哭。乖乖等父皇回来,等父皇回来,你就是太子,我就是这整个凌国一国之母。”窦玉做梦也没想到,细心照料腹中胎儿,就这样说没救没了。
嫁给王爷整整八年多,却从未圆房过,还是一次,将她当做替代品,她身上勇猛纵横驰骋那一夜,令她至今难忘,也多亏那次怀上龙种,谁料会流产。
窦玉做梦都想做一国之母,如今却是一场空,何等打击,对她而言,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丈夫怜爱,没有孩子,别提皇后这个位置。
宫里上上下下都议论着窦贵人事儿,简直成了宫中一大闲话。
隔着透明窗纸,一双水眸目视着屋内疯婆娘,嘴角含着一抹冷冷笑意,发现有人,随即闪身离去。
锦绣宫
“启禀娘娘,窦贵人前不久流产,因此精神失常,时而呆时而傻笑,除了窦贵人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娘娘就可以安枕无忧等待册封为后。”竹兰一袭紫色宫装,跪地上,嘴里含着深意笑容。
晴贵人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颈项和清晰可见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缓步走向竹兰,蹲下身,捏起她下颚,笑得很是温柔无害道:“做得很好,这是你应得,拿着这些钱离得越远越好。”
竹兰接过晴贵人递来一袋银子,笑得如此开心,“谢娘娘,奴婢会消失娘娘视线。”
“去吧!越越好。”晴贵人手轻轻拍了拍竹兰肩膀,身边婢女扶起她,转身之时,脸上笑容早已转阴。
竹兰瞳孔一紧,脑海里思维顿了顿,视线缓缓落腹中刺穿长剑,嘴里溅起血液,颤抖着声音:“娘娘,奴婢…。做错了什么,为何非取我命不可…”双膝沉重跪地上,怔怔看着那抹模糊背影。
“你做得很好,只可惜留你一条命,是本宫祸害,要怪只能怪你命低贱。”晴贵人余光淡淡落竹兰身上,红唇扬起一抹笑意,她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就算危机不到她性命,她也会选择杀了竹兰。
玉儿闪身走了进来,半跪地上启禀道:“启禀主子,皇上昨晚马加鞭赶到洛阳城,据属下得知,陛下是去见一个女人,后来因为把守森严,属下不敢私自闯进去。”
晴贵人挥起长裙坐椅子上,美眸凝固间华彩流溢,脸色一冷,托着下颚道:“可知皇上所见女人是谁?”
“回主子话,是曾于陛下出生入死嫡王妃,慕容小小。”
闻听慕容小小这四个字,晴贵人脸色加深沉,难道就是宫中议论纷纷慕容贵人?她虽然没见过慕容小小,但是从她入宫那会,就流传一个被宫里人御为战神王妃女子,后来不知道是何原因,产下一子,便连夜出宫,就再也没回宫。
难道她就是段子轩日思夜想女人?
她心中暗沉,段子轩连夜赶到洛阳城,难道只是为了见慕容小小一面这么简单?莫非段子轩他想接她母子回宫,那这个太子就不属于她儿子,别提皇后。
眼底一片深邃,沉吟一声:“即可派几个人,暗杀慕容小小和那个野种。”
玉儿抬起眼皮看向晴贵人一脸深意,撇嘴轻声回应道:“是。”随即将翠儿尸体扛肩上,闪身离去,那速度得极为惊人。
“娘娘,这个玉儿可信吗?”叶嬷嬷目视玉儿离去身影,疑惑道。
“若想她娘亲好好活着,自当会为本宫心力效劳。”晴贵人眼角扬起一抹不屑,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弧线。
后宫嫔妃中,大多数每天都勾心斗角,算计着皇后位置,如今窦贵人整日疯疯癫癫,遇到谁,就说是要加害她孩子,而晴贵人入宫才几年,就深受皇上喜爱,她如今身怀六甲,是众嫔妃中有可能做上皇后位置。慕容小小坐窗台上,目光浅浅望着落满一地枫叶,秋风刮起一阵阵阴风,那头漆黑丝发随风飘逸,散发着淡淡清香味。
“夫人,这支发簪是从你衣服找到。”珠儿手里拿着一支发簪,递桌上。
她将视线淡淡落桌子上那支发簪,神色一愣,瞳孔色泽加深,这支发簪怎么会她身上?明明记得五年前,她什么都带走,唯独段子轩送东西没带走,包括这支发簪…。
双脚缓缓落地,手拿着那支发簪,愣了愣神,是他偷偷放她身上?
脸色一冷,对着珠儿淡淡说道:“这支发簪我不用了,你拿去丢掉。”
珠儿见那支发簪是用纯金打造,上面镶着一颗砖石,看似很昂贵,几分不舍道:“夫人,丢了多可惜?又没坏,可以偶尔带一带。”
她真搞不懂慕容小小,平时她小气要命,连一点钱都不肯拿出来,这支发簪少说有几百两银子,却舍得丢弃?
“你喜欢就拿去带。”慕容小小眼里,那支发簪犹如废铁一般不值钱。
珠儿迟疑半刻,“这…。不好吧?”
“不喜欢可以丢掉,随你意。”她眼底含着一抹浅光,粉嫩嘴唇却泛着晶莹颜色,轻弯出很好看弧度。
笑容是那样不屑。
柔和月光轻轻洒水面上,闪烁着点点金光,仿佛为湖水披上一件金色纱衣。风儿轻轻吹过,湖面荡漾起层层涟漪。水中,倒影出了岸边林木,风儿吹拂下,若隐若现。
傍晚
恒儿请求下,她这才同意赴约,朝着西凉湖方向走去。
她目光被那条街上红灯深深吸引住,洛阳城一条宽敞街道两边挂着红色灯笼,曲折大街缀满了闪烁彩灯笼,街道上却无一人?慢慢走街道上,突然停下了脚步,那双暗淡无光眼睛望着幽静湖水上漂浮着船灯笼……。
本书由首发,
【075】生气关头
章节名:生气关头
傍晚
恒儿请求下,她这才同意赴约,朝着西凉湖方向走去。
她目光被那条街上红灯深深吸引住,洛阳城一条宽敞街道两边挂着红色灯笼,曲折大街缀满了闪烁彩灯笼,街道上却无一人?慢慢走街道上,突然停下了脚步,那双暗淡无光眼睛望着幽静湖水上漂浮着船灯笼……。
“听说,生日这天,夜晚湖边放足船灯笼,许一个愿望话,能心想事成。”墨少杰坐轮椅上,双手移动着轮胎,膝盖上披着一件毛毯,那头漆黑长发随着秋风飘逸而起,狡长凤眸含着一抹浅浅柔光,看向站湖边倩影,脸上一如既往携带着一丝温柔笑容。
慕容小小瞳孔一紧,深深望着幽静水面上漂浮着五颜六色船灯笼,照耀着湖面,随着流水渐渐移动。但很,眼底一片暗淡,真能心想事成吗?余光凝聚树叶下他。
恒儿眼里闪动着遥远光芒,扯着慕容小小小拇指,抬起眼皮道:“娘亲,许个愿望吧!再不许愿就不灵了。”
“呃?”慕容小小垂下眼帘,深深看向恒儿那双水汪汪眼睛,揉着前额柔发,嘴角扬起一抹弧线,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很目光浅浅落湖面上漂浮船灯笼,真灵验吗?
瞳孔色泽渐渐加深,就算不灵验,她也会选择相信奇迹。
合起手掌,闭上眼睛,冥思中…。
墨少杰纤细手指托着下颚,颇有兴趣睨着她背影,眼里含着一丝柔光,一只铁箭从不远处那片森林里穿过呼啸而来,擦过他耳边丝发,瞳孔一惊,低吼道:“小心”
慕容小小眼皮微微睁开,琉璃眼波迅速一闪而逝暗芒,恒儿转过头,一动不动愣愣看向那把面朝而来箭尖,眼神一滞,‘砰’一声,那把箭射向草坪。
珠儿一惊一乍看着慕容小小将恒儿护披风内,闪身半跪草地上,“夫人,小少爷,你们没事吧?”
慕容小小眼色一凌,风耳边掠过,从不远处森林里掠过几道犹如蝙蝠般黑影,浓密树林里鸟儿被惊醒,不时从树荫里飞出。
不行,这种情况下,慕容小小根本顾不及恒儿安全,这些黑衣人显然是要对付她,将怀里恒儿推入珠儿怀中,手搭珠儿发颤肩膀上,淡定说道:“我掩护你,带着恒儿离开这,。”
“夫人?”珠儿眼底再度闪过一丝震惊,看着慕容小小一脸坚定,她低着头视线淡淡落怀里恒儿,“恩,我知道了。”
恒儿嘟着腮帮,说什么也不肯走,拼命摇着头:“恒儿哪都不去,恒儿要跟娘亲一块。”
慕容小小蹲下身子,揉了揉那头柔软墨发,笑得很是温和,“恒儿乖,先跟珠儿回府,待娘亲跟这些叔叔讲完道理后,再回去。”
“娘亲骗人,我不要走。”恒儿开始任性起,他知道,这些蒙面大叔来者不善,他担心娘亲有什么万一,那他怎么办?眼眶里积满着泪水,说什么也不肯离开慕容小小身边。
墨少杰眼色一暗,纤细食指从袖口里取出几根细长银针,银针上含有剧毒,足以取敌人性命。
黑衣人已经逼近而来,昏暗光线下,那些雪亮剑泛起一抹剑芒,墨少杰推动着轮椅,护慕容小小身前,扬起修长手,纤细五指夹着几根银针,嘴角浮起一丝冷意,余光定定看向慕容小小,低声道:“走,带恒儿离开这。”
慕容小小脸色瞬间一冷,珠儿不会武功,若是让她带恒儿离开,恐怕很难。睨了眼墨少杰嘴角上自信笑容,她忍不住震惊,都什么时候,却是一脸淡定,不过他会银针倒是让慕容小小一丝丝意外。“等我。”双手环抱住恒儿、珠儿,闪身速离开。
月光照射下,从幽静森林内缓缓走出一个女人,只见浅浅月光围绕着身穿艳红色长裙女子,脖子上系着一条绸带微风中轻轻飘逸起,手持着一把犀利长剑,银针擦过她那张白皙脸蛋,流着鲜艳血,眼色一凝。嘴角微微一扯,“挡我者,杀无赦。”
夜空中,几道剑光形成一道犹如闪电般速。
慕容小小沿着漆黑小路,到达安全地方,双脚缓缓落地,“带着恒儿先回府,我随后就到。”不舍视线浅浅看向恒儿。
恒儿泪眼汪汪揪着小脸蛋,见慕容小小转身要离去,赶忙拉扯她袖子,昂起俊俏脸蛋,“娘亲,可以动粗哦!不过只许一次动粗,一定要平安回来。”
他是慕容小小舍不得宝贝儿子,她可以舍弃一切,但惟独恒儿不可以。
墨少杰为了掩护他们母子俩人,她当然不会见死不救,转过身手轻轻抚摸恒儿脑袋瓜,笑道:“恩,仅此一次,乖乖墨府等娘亲回来。”这也许是她后一次承若。
墨少杰袖口中携带银针已经全用光,从轮椅上摔草地上,只见红衣女子一步步逼近着他,那箭刺穿了他右臂,血流不止,红色眼眸色泽渐渐深邃,面对着危险,薄凉嘴角却是扬起一抹笑意。
似乎面对死亡,他丝毫不屑,早已抱着必死心态。
一阵清风速从红衣女子身边擦肩而过,众目睽睽下,居然人丝毫没有防备下,掠走了墨少杰,慕容小小步伐如风一样急速,一路沿着漆黑森林走去。
红衣女子紧紧捏住手心,指尖指向阴森森森林,低吼一声:“给我追!”
随后几道黑影如风速掠过森林。
慕容小小将他手臂揽肩膀上,目光警惕环视着周围,一柄凌厉剑御风逼来,慕容小小当即闪身躲过,将墨少杰扶一旁树荫下,从腰带上取出随时携带长鞭。
‘啪’一声,长鞭缓缓落地,深邃得看不到底眼睛则正射着刀锋,戒备地盯着红衣女子,只见从树下速落下几道黑影,将他们天天包围住。
见情势对她极为不利,阴冷着脸:“是谁派你们来刺杀我?”
自从离开皇城后,慕容小小很少会跟谁有纠结过,又是谁跟她过不去?非要取她性命不可?
红衣女子细眉一挑,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道:“是皇上。”眼里含着一丝阴险。
段子轩…。
慕容小小浑身一颤,瞳孔一紧,手里紧紧握住长鞭,微垂眼睫下有淡淡黑影,没想到段子轩既然要杀她,就连恒儿也不放过?
抬起犀利眼眸,嘴角一闪而逝笑意,敛起脸上笑容,“那就看你有这个本事吗?”
没错,她就是要看到慕容小小这种表情,越是憎恨他,她越是开心。
一柄锋利长剑一瞬间从她脸上飞过,速闪过,清秀脸上便划过一道伤痕,血顺着脸上划落嘴边,一缕丝发飘落而下。
红衣女子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笑容,几柄长剑泛着一抹冷厉寒光,逼近慕容小小脖子,犀利剑尖离她脖子有几厘米,慕容小小掠起身,整个人倒后移动。
瞳孔一紧,脚下便是万丈深渊,脚上碎石滑落深谷里,深谷里透着一股阴冷寒风,传来呼呼声音。
“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墨少杰眸色一暗,若再不出手,情形对慕容小小极为不利,取出那根固定发丝间竹簪夹食指上,那头墨发披落肩上,上前护住慕容小小。
红衣女子挑起细眉颇有兴趣看向墨少杰,冷笑道:“还挺痴情嘛~那我就成全你们,给我上。”
墨少杰步伐渐渐后退,慕容小小脚下泥土一滑,瞳孔一紧,闭上眼眸。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段子轩,你真想取我性命吗?心底涌入一股绝望。
“抓紧我,别松手。”
突然间,耳边传来那吃力声音,感觉身子悬晃半空中。慕容小小睁开眼眸,目光淡淡落被雾弥漫山谷,昂起头震震看向那张显得苍白俊脸。
“不要”生死关头,她瞳孔再次一紧,一柄阴森森剑朝着墨少杰背后刺去,墨少杰眼色一暗,惊慌中,身子往下坠落,两人双双掉入万丈深渊中。
几个身穿夜行衣男子跪红衣女子身后道:“宫主,任务已完成,是不是该回去禀告主子?”
一袭红衣山崖边缘上随风飘逸起,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清香味,红衣女子嘴角一抹,垂下眼帘冷冷看向弥漫半山腰浓雾,“不是时候,先下去找到尸体再说。”
“是。”一道黑影如同蝙蝠掠过森林。
“抓紧我…。”慕容小小手牢牢抓住山崖上树枝,手吃力拉着墨少杰手臂,死咬着红唇,不行了。
“已经够了,松开手吧!”墨少杰眼底透着一抹暗淡,似乎诚心想死,心里不断涌入绝望和无助,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笑意,反正早晚也得死,何不让他先走一步。
柔儿…。脑海里闪过那张日思夜想样貌,眼底涌起了什么。
慕容小小发觉他手渐渐松开,手拼命抓住他,他寻死?眼色一冷,低吼怒言道:“你这个大笨蛋,想死,那得经过我同意。”就冲他刚刚奋不顾身保护她,慕容小小打从心底感激他,又怎么湖会舍得他去死呢?
此刻心中涌起一股股酸味,大笨蛋…。
似曾这三个字,她曾经对某人说过,如今他却狠下心派刺客追杀她,那为什么还要来找她?眼泪经不住伤感,泪痕划过下颚,滴落墨少杰额头上。
他微微一怔,再次抬起视线看向慕容小小,深邃眼眸深深看着她,慕容小小跟皇上是什么关系?为何皇上会派人刺杀她?或许现这些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咯吱’一声,树枝头断了…。
“放开我,早晚我都是要死人,而你不同,你还要照顾恒儿,恒儿需要你。”墨少杰见树枝折断了,忍不住劝道。
慕容小小那双坚定眼眸睨着墨少杰,低吼一声道:“什么叫早晚都要死人?你爹娘算是白养你一场,你以为死就可以一了百了吗?要死好歹也要立遗嘱,把家产全归我儿子所有,再死也不迟啊。”
墨少杰眼里闪烁着惊讶,愣愣看向慕容小小,虽然她口头上带刺儿,但是那双眼睛却那样坚定。很又是一阵阵失落,垂下眼帘:“但是…。”
“墨少杰,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慕容小小硬生生打断了他话,她再怎么冷血无情,也知道什么叫做知恩图报,他必须活着。
‘咯吱’树枝终于接受不了两人沉重压力,慕容小小眼瞳放大,两人落山谷里。
墨少杰当即将她死死抱怀里,用自己身子护住她,好紧好紧,差点透不过气来。
人生命就是这样脆弱,不堪一击。
屹立岸边沙滩上,向远处望去,只看见白茫茫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正所谓:雾锁山头山锁雾,天连水尾水连天。远处海水,娇艳阳光照耀下,像片片鱼鳞铺水面,又像顽皮小孩不断向岸边跳跃。
一道光线射入视线里,皱着眉心,眼皮好沉好沉…。
“姑娘…。”耳边传来苍老声音,一声声她耳边呼唤。
慕容小小皱紧眉宇,感觉全身上下酸痛难忍,就好像是皮开肉绽疼痛,眯了眯眼眸,一道耀眼逆光照射一张老人脸上。
愣了愣,猛然睁开眼睛,目视着周围环境,“这里是哪?”感觉头剧烈疼痛,双手抱住头,目光看向一个身穿麻衣老者身上。
从茅房外走来一个小女孩,手里端来热腾腾药水放床沿边,笑眯眯睨着老者,乖巧道:“爷爷,药熬好了。”
“恩,乖。”老者揉着小女孩柔发,满脸皱纹都舒展开了,就像盛开菊花瓣,每根皱纹里都洋溢着笑意。
呃……
这难道就是天意?
老者身上弥漫着一股浓浓药味,捧着药碗,笑道:“姑娘,喝药吧!过些日子即可无碍。”
慕容小小挑起眉,不知道该如何感想这位老者,难得遇到心地这么好老人家,要是换做别人,找把她丢路上,别提这样细心照料。
皱着眉宇,闭上眼眸,一口气喝下药水,抬起眼眸,赶忙追问道:“那个,谢谢老爷爷救命之恩,他日定会酬谢,不知道老爷爷当日救我时,还有没有发现一个男子?一个身穿紫袍男子?”
小女孩清澈眼眸看向慕容小小,笑道:“大姐姐不记得了吗?前天爷爷一早就出去捞鱼,捞到夜晚,本来爷爷想收拾东西回家,谁知道大姐姐和大哥哥居然从天而降,落爷爷渔网上,没捞到鱼儿,倒是把大姐姐和大哥哥捞回了家。”
老者将小女孩抱腿上,粗糙手揉着小女孩脸蛋,笑眯眯说道:“姑娘所说那位公子隔壁房里疗养身子,外伤是已经好了差不多,不过那双腿麻痹了多年,所以需要定时针灸,希望能医好公子双腿。”跟着叹了一口气,“姑娘可知那位公子病?因为长年累积病根,肺部大量出血,恐怕就算治好那双腿,怕是也活不过一年。”
“呃?他病我倒是略知一二,只不过老爷爷你怎么会懂得医术?他那双腿能治好吗?”慕容小小许许惊讶,没想到大难不死,遇到个活神医,一切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若能治好墨少杰双腿,就算他只能过一年,也算不错了。
老者卷起袖子,抱下孙女,打开一个个小抽屉拿着干巴巴药草,脸上珠网般皱纹深了,两道眉毛紧皱,一脸深意道:“老夫曾是太祖皇帝御医,对于医术略知一二。至于能不能治好公子腿,那就看那位公子是否愿意解开心结。”
慕容小小算是明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深意。
愣了愣,不解问道:“何出此言?”
“其实公子腿并非不能走路,而是他得了自闭症,不过因为长期坐轮椅上,双腿神经线已经失去知觉,用银针定时针灸,不出数日,便可痊愈。”
闻听这番话,慕容小小眼里闪烁着暗芒,自闭症?脸色一沉,也难怪他会得自闭症,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