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对手如何，都要表现出尊敬，这是赛场上基本的礼仪。
怎样都不能放弃，怎样都不能结束。
在最后的哨声吹响之前都不能停止奔跑。
“我现在回想，我的想法都是来自于哪里呢？好像并没有人这么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但是我就是这么认为了——努力，更努力；变强，变得更强。”
云风静静地听着。
黑子的思绪有些混乱，浅蓝色的眼眸看着那颗篮球，说了一堆自己从一年级到现在的事情，最后语气轻得好像一吹就会散去：“然后呢——如果我变得向青峰君那么强，如果我变得像赤司君那么强，那紫原君那样能够一个人拿下100分——我就不需要被这些想法束缚了吗？”
他们跑得太快了，已经追不上了。而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张张让他陌生到恐惧的面孔。
谁错了？到底是他自己还是他们？
“可是我无法认同。”
黑子的声音还是淡淡的，然而云风却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隐藏得极深的哽咽。
“用那样的态度去打篮球，只为了胜利去打篮球——我怎么能认同。”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呢？”
云风说这句话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而黑子在盯着篮球后沉默半晌然后道：
“不知道——也许会退部吧。”
“不想打篮球了吗？”
“不是不想，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打下去了——青峰君说，他已经忘记了怎么接我的传球了，”黑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没有光的影子要怎么存在下去呢？只有离开了吧？”
他已经尽力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青峰只是留下冷漠的背影，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嗯。”
云风突然就这么冷静地答应了一声，然后问道：“黑子，你有没有想到另外一种——另外一种解决的方法？”
*
在几年后，黑子把这段过往讲给城凛的同伴的时候，其他人都觉得黑子那段时间真的是很辛苦。而火神大我听到这一截后只是继续往嘴里塞了一个汉堡。
“我以为黑子你要说什么恐怖的故事呢——就是这样而已吗？”
黑子抬头看着自己的搭档，然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讲故事的能力很糟糕真是抱歉，当时我确实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哈？那么严重？”
这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归国子女疑惑的挑了挑眉，然后很是自然地开口道：“揍他们一顿不就好了！”
“……果然是火神君会做出的决定呢。”
黑子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露出了很是欣慰的表情。
“……我觉得你在默默鄙视我啊＝ ＝”
“没有，火神君想太多了。”
火神大我“切”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黑子的话：“那么然后呢？那个云风给出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黑子勾起了嘴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火神君和云风君肯定有共同语言。”
“……还是觉得不是称赞啊！”
云风给出的解决方案大相径庭——揍他们一顿。
在云风隔着电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黑子心里那好不容易汇聚起来的情绪顿时就支离破碎了——他甚至还有了一种“云风君是不是来调侃他的”这么一种错觉。
“云风君……”他顿时就词穷了，然后云风就好像是有一肚子话不说不快一样如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对他开始了轰炸——
“说什么‘只有我才能打败自己’——完全就是欠揍！不过是个初中生拽啥啊拽——随便找个高中的就能秒掉那个黑皮！骄傲自满也要有个限度！”
“还有赤司同学——不对赤司征十郎那货！从你的描述里我完全听出来他就是个中二！把所有人当棋子他问过棋子的感受吗！明明队伍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只想着one on one！one on one能解决事情吗！！青峰是队员还放任他这么下去——我看他就是最该揍的这个！”
“剩下那一群也没好到哪里去——总之就是欠揍！”
云风这么说完了之后，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黑子愣愣地看着这个明明刚才还在和他说话的人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而云风还喘着气，一双黝黑的眼眸在雪白的光芒照射下格外明亮。他很明显是一路跑过来的，看着黑子坐在地上就一把把他拉了起来！
憋屈死了！
明明错的人从头到底都是那群家伙，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瞻前顾后的隐藏自己的想法，还要强撑着笑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既然语言已经没办法挽救这群中二——那全部揍他们一顿就好了！”
外面是漆黑的夜，学校里安静地只剩下了微弱的蝉鸣。黑子安安静静地看着云风的眼睛，最后好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样，呆呆地回答了一句。
“感觉真是和云风君普遍表现出来的样子不相似呢，这么直白地说出‘揍他们一顿’这种话。”
“道理是说给听得懂的家伙听的，如果那些少年非暴力不合作那么我也只有如他所愿，”云风明显还是有些生气的模样，“不管你动不动手——反正我先要把青峰那个家伙揍一顿！”
黑子还是有些呆：“……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看他的样子，就好像马上要冲到青峰的家里然后干一架一样。
真是太简单粗暴了啊。
让他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
黑子这么有些呆地想着，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心里那浓的化不开的郁结突然就散开了一些——甚至想要笑出来了。
“谢谢。”
“……不，这个时候就不要给我发莫名其妙的感谢信了。”
云风在被紫原吐槽“和小云仔没什么关系吧”之后就一直处于烦躁状态，这其中的感觉大抵就是“我把你当朋友你还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无情无义”“果然是熊孩子各种意义上的欠揍”“但是放着不管又太焦心了啊卧槽！”诸如此类。在接到黑子的电话后他当即就一路跑了过来，看到黑子一个人在灯光下顿时就有种见到女儿被不良少年欺负后【等等】的愤怒——并且马上升级到了max。
“不，真的是要谢谢云风君。”
黑子这么轻声说着，居然对着云风笑了一下：“感觉被云风君这么一说的话，真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只不过是一直信仰的东西被推翻了而已。
很不安很痛苦，甚至一度想过要放弃——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会讨厌篮球也说不一定吧。
“云风君说的没错——明明错的是他们，我却想着要退缩，实在不像是一个男人的行为。”
黑子这么低声说着，再度抬头看云风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平常的那个风轻云淡镇定的黑子哲也了。
会一蹶不振吧，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
刚才的自己这么想着，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塞着，却没有办法纾解。
“如果没有办法作为并肩的同伴来帮助他们的话，那我就成为对手来打败他们。”
黑子看着那颗静止的篮球，冷静地好像刚才那个要放弃一切的人不是他一样：“与其再这么下去让篮球变成我讨厌的东西，我宁愿选择把现在的青峰君变成我讨厌的人。”
四周静谧，而云风仿佛就看到了几个月前那个在篮球场的黑子哲也——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一样，寒光凛凛锐利无比。
“……果然这才是我认识的黑子哲也嘛，”云风笑了出来，然后感叹似的说道，“从你当时告诉我你拿起篮球的感觉那个时候起，我就觉得你肯定是个意志坚定的人。”
“谢谢夸奖，”黑子冷静地点了点头，然后询问道，“刚才云风君怒气冲冲的要去揍青峰君一顿，能稍微缓一会儿吗？”
云风＝ ＝：“……我就说一句，现在已经晚上9点了好吗。”
冲动是魔鬼这句话全然不错，云风在一股脑把那堆中二骂了一遍之后觉得心中舒畅了很多也不想和青峰pvp了。而黑子下一句话让他彻底失态了。
“那请云风君帮我想想退部申请要怎么写吧——没写过所以稍微有些不知道怎么下笔呢。”
静默了好一会儿。
“……啥？”
云风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黑子走到旁边捡起那颗篮球，不知道为什么黑子的心路历程从“退部→揍人→想通了我不能放弃→退部”这么来了个循环！！
所以你就是“想不通好痛苦退部吧”→“啊想通了好开心退部吧”这样吗！！意义何在！！
“字面上的意思。”黑子抱起篮球，还对着云风歪头自然天成地卖了个萌。
“我要退部……还有如果云风君……唔你挑好了殴打青峰君的日子请务必带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1】：参考bilicraft百科，相当于是成就一样的东西。
谢谢深红的地雷么么蛋！学霸我们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黑子你果然是大萌神！！！看到你就会把主角给透明掉反正他也是酱油【等等】
等着下一章我就让赤队拿剪刀威胁小黑子！！退部啥的赤队动刀子最喜欢了！！！【喂
下周目是啥呢？要不回银魂好了，写综果然毫无经验有些混乱，而且进入了卡文期【叹气
最近爱上了《锦鲤抄》，每听一次哭一次，尤其是配上b站的视频简直就是用泪给键盘洗澡【喂
第41章 四十一41q
“诶~~小黑仔要退部吗？”
吃着冰棒的紫原拖长尾音感叹了一句,然后很是羡慕似的说了一句：“但是小赤仔不会同意的啦~~”
他说出这句话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不知道为什么又补充了一句：“不,从现在小黑仔没什么用了,如果要退部的话也在小赤仔的预料之内？”
云风看着自己手里只剩一半的冰棒，又看了看紫原毫无愧疚的脸：“……吃着别人冰棒的你还真是毫无负罪感呢,之前那个嘲讽我的家伙去哪儿了？”
紫原高大的身影僵了一下,随即又低垂眼角小声说了一句：“不知道诶~~反正又不是我~~”
紫原这个家伙，看起来好像除了吃的什么都不在意，说出的话随性不过脑子，但是偏偏有种直戳问题核心的能力。
比如那句“没什么用了”，可以看出来紫原对赤司非常了解。
云风真的是不知道想要退部的黑子的想法——是报复吗？或者说还是单纯的失望了呢？
“全中赛就要开始了嗯,退部的话会很麻烦的,”紫原又把话题转到了黑子退部的事情上来，“好麻烦啊小黑仔……不就是打个篮球而已，那么认真干什么嘛~~”
“和你这种人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云风也不指望紫原能明白所谓的“梦想啊信念啊”是个什么东西。
是说他看不懂还是看得太透彻呢？
云风思考无解，于是开始了另一个话头：“你们的比赛是在8月吧？我要转学估计是来不了了。”
又静默了一会儿。
“哦~~”
紫原小声地这么回答了一声，然后低头看着云风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为什么三年级要转学呢？”
“……唔，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云风也没有编造什么奇怪的理由，只是含糊地回答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是指还会不会到这个城市来。”
“很远的地方吗？要坐很久很久的车吗？”
紫原皱了皱眉，他还没有坐过飞机，脑子里对最遥远的地方的概念就是乡下——每次回乡下看婆婆的时候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就觉得好烦。
“很远很远的地方，相当于出国吧，”云风笑了笑，“汽车什么太小儿科了。”
“是吗，听起来好麻烦啊……”紫原小声地说了一句，“必须要去吗？”
“嗯，必须要去。”
棒冰有些融化了，一些带着颜色的液体黏在指间很讨厌。紫原把棒冰咬了一口，发现它已经化了很多了，口感软绵绵的十分讨厌，干脆就扔了：“小云仔真是讨厌。”
“……啥？”
云风莫名其妙被发了一张坏人卡，膝盖一痛抬头看紫原发现他确实是有些不开心地盯着自己：“我做了啥？突然就被你说讨厌很不理解啊。”
“不知道，反正就觉得讨厌。”
“……讲道理好吗！！”
“好烦好烦啊~~碾爆你哦！”
“……”
和紫原的镇定不同，黑子的退部申请在其他人那里瞬间就掀起了惊涛波浪。
“我需要一个理由。”
篮球部的办公室，赤司征十郎那双异色的瞳孔看着黑子哲也，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压迫：“在第二年的全中赛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退部——先拿出一个理由出来。”
绿间还处在惊讶之中——黑子在赤司和紫原对决后一周时间内马上就交出了退部申请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理由如果想要说的可以说很多，赤司君肯定也不想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黑子站着，看着被赤司拿在手上的退部申请，“我不想继续在篮球部呆下去了——当时加入时想要的和现实已经背道而驰，请恕我无法和大家一起打篮球了。”
绿间几乎能看到赤司那一瞬间掩饰不了的、充满了杀意的眼神。
赤司好像是深深吸了几口气才抑制住了心里愤怒：“我不同意。”
黑子没有抬头看赤司，还是一副无悲无喜的样子：“赤司君，现在的篮球部没有我仍然可以前进下去——甚至还可以走得更远，我存在已经没有了必要。”
“何……何必在留在里面，占据一个席位呢？”
这句话，黑子说出来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这么短的一句话他却说的很轻，好几次都哽住了。
“你的才能是我发现的，是我让你从三军中脱颖而出——这就是你的报答吗？”
赤司却好像冷静了下来，甚至换上了一副柔和的语气，和刚刚那个满身杀气的截然不同：“哲也，我知道你对于现在的篮球部有很多的意见，但是我相信这一切是会解决的。”
不能同意。
赤司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同时脑子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留下他有什么用呢？已经失去了功能的影子，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已经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就算离开也无法撼动篮球部的胜利。
“赤司君真的很狡猾。”
黑子这么说着，头一次用无比锐利的眼睛看着赤司：“我非常感谢赤司对我的知遇之恩，当年若不是你的帮助，说不定我现在还只是三军里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
说着“我期待你的成长”的也是你，说着“只要胜利就好了”的也是你，给予我希望的人是你，把我所有的信念都打碎的人也是你。
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有这么多面具？
“赤司同学太自信了，也太功利了——对于黑子来说，在真正明白赤司的一切都是为了胜利的心理后会觉得很讨厌吧。”
蛋糕店，云风撑着下巴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声音很轻：“应该说因为赤司同学伪装成了黑子最喜欢的类型，所以在被识破后就会变成最讨厌的人吧。”
紫原看着面前那个大大的蛋糕，抬眼看了云风一眼：“为什么要请我吃蛋糕？”
“……散伙饭？”云风还笑了一下，“从食物开始就要从食物结束嘛，大概明后天我就可以走了。”
食材还差最后一组可可豆，他已经在网上订购了，估计明后天就可以到货。
第一次可以不靠死亡穿越下周目！全周目无死无伤好评！网购好评！【喂
紫原用叉子叉起一小块蛋糕，香气甜蜜但是却让他有了那么一些烦躁：“知道啦~~小云仔很高兴嘛。”
好烦。
为什么会觉得烦。
“但是赤司君——我并不是任你摆布的棋子。”
黑子再一次以前所未有的强势看着赤司征十郎，一字一句毫无怯意：“我不想按照你的意愿来行走，所以请允许我——”
在黑子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道闪着银色光芒的东西在他眼前闪烁了一下。
然后他顿时感觉到一阵微凉的风，夹杂着慑人的杀意沿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
“赤司！”绿间马上就站起来大喊了一声！
身后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黑子扭头，看到一支钢笔跌落在了地上。
“我说过了——敢违抗我的人都得死。”
赤司站了起来，在绿间惊吓的目光中朝前走了一步，那种从全身透露出来的凛然的杀气让他整张脸都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一样。而黑子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赤司狠狠一把掼在了墙上！
赤司右手拿着办公桌的剪刀，左手按着黑子的肩膀，面容极为平静，然而反手就把刀尖抵在了黑子的右眼处。
“仅仅是青峰不喜欢篮球了而已，哲也，你为什么会想要退部？”
他又把刀尖朝前推了几分，冰凉的金属触感几乎就要贴到了黑子的眼皮上！
“而且这么下定决心的模样……”
赤司就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如果你只是觉得被伤了心要退部——哄哄就好了；这么坚决是为了什么？”
“……赤司君，”黑子觉得自己全身都僵硬了，他毫不怀疑现在的赤司会一剪刀戳穿他的眼睛，“请赤司君冷静一些。”
“是谁？”
“什么？”
赤司看着黑子的瞳孔，缩小的猫瞳里面充满了诡异的光彩：“是谁让你下定了决心？还是谁告诉你只要离开了就可以解决这一切的？”
不对劲。
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
紫原这么想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蛋糕，看云风好像在发呆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更加不耐烦了。
“紫原。”
“什么？”
云风撑着下巴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随口来了一句：“没啥，只是觉得你还是算一个好人。”
讨厌。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紫原睁着一双下垂的眼睛，用力地把叉子插进了蛋糕里面。
“说着‘把我当做朋友’的小云仔其实也没有认真吧？明明看人的时候表情那么冷漠，为什么还要这么多此一举地来和我告别呢？”
……
云风扭头，茫然地看了看紫原：“……啥？”
为什么你会突然黑化啊！不明白啊明明我都给你买了蛋糕为什么突然就开启了嘴炮模式！！！还这么对我冷嘲热讽的！！
“……是吗，是他吗。”
在死一样的寂静之后，赤司就好像从黑子那双眼睛看到了什么似的，把剪刀放了下来，在绿间惊魂甫定的眼神中回头来到了办公桌面前，把黑子的退部报告拿了起来。
“……赤司君，我觉得你的状态很不对劲。”
黑子的后背已经沁出了冷汗，刚才那种情况他觉得赤司真的是想要杀了他——那双异色的眼睛里的杀意是那么明显，毫无掩饰，根本就不像……
根本就不像一个正常人。
“我没事，哲也。”
赤司好像冷静了下来，伸手在自己的左眼处遮掩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很浅的微笑。
然后，他当着黑子的面，把那份退部申请剪成了一堆碎片。
他的动作极慢，而且这种事情做的也好像是什么艺术活动一样，尽管黑子和绿间的脸色都已经有些不好看了起来，他也好像毫无察觉一样。
“不听话的棋子没有存在的必要——哲也。”
他手里的剪刀发出冷冷的寒光，而他的语气却极为轻柔，如同那个平日里温和的赤司征十郎一样。
“所以最后一次，下不为例——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鲭鲢的地雷！！！么么蛋！！！
早就想写一发精神病赤队了哈哈哈哈！！你萌萌的那个温油腹黑的家伙才不是队长他从不吃药2333
快要考试了，我可能会请假＝ ＝【这取决于我的复习效率咳咳
翼梦注册一次通过oh yeah＝ ＝
第42章 四十二42q
黑子哲也好像是失踪了。
训练不来，电话也打不通,桃井跑到黑子班上去找人,得到的答案是不清楚。黑子这个人本来就存在感极低，而他想要消失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找到他。
“诶？小黑子不来了吗？”
黄濑凉太很是诧异地看了看周围的队员们，挠了挠他那一头金黄铯的头发：“后天就开始全中赛了诶。”
“有什么关系嘛。”紫原漫不经心地这么接了一句。
“……但是那可是小黑子——”黄濑的话才说了一半，赤司那锐利的目光就如同一把匕首一样直接刺进了他的心脏,“我错了我错了队长！！我绝对不废话了！！！qaaaq”
绿间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赤司的脸色,发现他现在越来越喜怒不言于色了,忍不住开口道：“如果黑子未经允许缺席的话,按照规定是要被除名的。”
很明显他是故意的。
赤司的眼睛在篮球场的大门处看了一眼，然后冷漠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
那一日赤司的手段实在是把绿间吓得不轻，黑子好像也被吓到了一样。但是在短暂的惊吓之后黑子马上就恢复了平日里的镇定，并且说道“不管如何，以后的训练我也不会来了”。
而赤司只是看着地上那一堆废纸，淡淡道：“你尽管试试看。”
……
“黑子你果然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中二的赤司！”
m记，云风很是赞赏地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而黑子只是安安静静地喝光了那一大杯香草奶昔，然后抬头道：“谢谢夸奖。”
“封你为‘中二少年拯救者’＝ ＝”云风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但是你真的不怕赤司的报复？比如拿着一把砍刀来砍你什么的？毕竟有句话说的好叫人一旦中二天下无敌——”
“赤司君还是那个赤司君，只是我突然认识到他的另一面了而已，”黑子把空掉的杯子放到一边，“对待讨厌的人没有必要留情面——当然我也知道，赤司君是不会拿着砍刀来追杀我的——我能再点一杯奶昔吗？”
云风很是豪迈地点了点头：“我请客，你随意。”
他都是要走的人了，除了绑定物品什么都带不走，钱乃身外之物没必要执着。
“但是——如果赤司君来哭着求我留下来的话我说不定会答应的。”黑子又补充了一句。
“……靠谱点儿好吗＝ ＝我觉得你还不如幻想自己会长高！”
云风没有问黑子为什么要退部，黑子也没有问云风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地就要离开——两个人都隐隐感觉到，这是无法说明的，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无法理解的原因。
“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让自己变强。”
黑子一边喝着奶昔一边这么说着，浅蓝色的眼眸看着m记外面的行人们：“真想现在就进入高中啊，我想要用一支真正的球队来告诉他们错的有多离谱——如果他们能愧疚的哭出来就更好了。”
云风＝口＝“那你的朋友怎么办？你们不是约好了要在全中赛相见吗？”
黑子沉默了半晌。
“以后吧，总是有机会的。”
不能和荻原在赛场相见，始终让他觉得愧疚。。
而他和荻原发短信说明了他退部的事情后，荻原只是很爽快地回复到【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退部。但是只要黑子你还喜欢着篮球，那我们就总是能一起进步的吧？期待下次见面我们来one on one吧！】
黑子吸了一大口奶昔，“说说云风君吧，要去很远的地方的话，不需要我来送你一程吗？”
“……不需要啦。”
为了让自己的朋友们同学们明白自己不是莫名消失，云风在给自己认识的每个人都发了短信，虽然有不少人表示要来送他——但是都被云风给搪塞过去了。难道要这一群人看着他用斧子砍掉自己的床然后嗖的一下就不见吗＝皿＝
“紫原君也不需要吗？”
“……喂关他什么事＝口＝”
而在和黑子结束了友 爱的反中二会议之后，云风就接到了赤司的电话。
“告诉黑子，再不来篮球馆的话，后果自负。”
赤司的声音很冷，和云风印象中第一次见面那个温和的人截然不同。而云风在微微呆滞后扭头朝黑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已经找不到了＝ ＝
“呃，我觉得你还是直接找黑子比较——”
“不要反驳我的话，让你告诉他你就告诉他。”
“……”
云风默默地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色，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待会儿发3000字短信赞美一下黑子的退部行为。
“……抱歉，我还真就不喜欢被人这么指示。”
怒挂电话！
反正我都是要穿越的人了！有本事你从电话里冒出来和我对掐啊！就算你拿着剪刀我也不怕！！你能像神威那样给我一雨伞吗！！连汤姆那种中二我都不怕！！
云风在倍儿爽地挂了赤司的电话充分表示了自己的作死之后，到指定地点领了一份包裹。
【三周目任务25完成——获得奖励：末影之眼。】
【四周目任务将在四周目开启，请尽早前往四周目下载地图。】
云风终于是舒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他还是苦兮兮的只有2个末影之眼即【残缺的钥匙】，但是他相信日后会越来越顺利的……嗯拿到所有钥匙指日可待oh yeah！
他的心情很好，但是紫原敦的心情却是一直不怎么开心。
啊……说不出的烦躁。
紫原在开完会后就一直沉默着，一个方面是赤司身上的气压实在是太可怕，另一个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心情不好。而在他走过更衣室的时候还听到了走廊上桃井和青峰的吵架声。
他没空也没心情管，胃部那轻微的灼烧感如同是被什么东西给轻轻挠动着一样——正好处于能够承受又焦虑的边缘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大力地咬了一口放在口袋里的美味棒。
从昨天开始……从昨天小云仔告诉自己要转学的消息开始……就有这种感觉。
被什么东西给瘙痒着心脏，手指想要狠狠地抓住什么破坏掉——感觉血液都淌慢了，心脏的跳动声都让人烦躁不安。
紫原手劲太大把美味棒给捏碎了，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又重新拆开了另一只。而这时赤司就好像神出鬼没一样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敦，你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在更衣室的灯光下，赤司那只琥珀色的眼睛格外的亮。
“……小赤仔好烦啊。”
“真是不像你说的话。”
一旦放下篮球身体放松下来就觉得不爽，可能是真的烦躁到极点了，紫原用了平日里绝对不会对赤司说的话，然而这种恶意的台词并没有让他觉得纾解——这使得紫原又用力地捏碎了手里的美味棒。
赤司慢条斯理地打量着紫原，异色的猫瞳诡异而恐怖，然而最后他却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全中赛不要出问题就好了。”
他的语气极为平静，然而紫原却能够听出来他话语里面的压抑在深处的杀意。
“都无所谓吧……”
后进来的青峰漫不经心地脱下了自己的球衣：“反正对手都很弱——不管怎么样都是赢。”
“我也觉得，最近觉得篮球啊……和其他的东西一样，都失去了挑战性了。”黄濑也这么补充了一句。
整个更衣室顿时就陷入了寂静，紫原漫不经心的咀嚼着零食，下垂的眼角使得他看起来懒懒的：“怎样都好啦……虽然这样，上场就完全没有干劲了呢。”
绿间没有插话，他只是看着赤司那只格外明亮的琥珀色眼眸，深深地皱起了眉。
“要不这样吧？我们来比赛怎么样？”
黄濑率先开了口，语气轻快，充满了跃跃欲试：“我们下场比赛来看看谁的比分更多怎么样？”
“黄濑，”绿间忍不住开了口，“这个太——”
“好啊，既然外面的人都不足以成为我的对手，我们就内部来比比好了。”
青峰反而很爽快地应了下来，还露出了一抹有些期待的笑容：“到时候输了可不要哭啊。”
“哈，小紫原也来参加怎么样？”黄濑对着紫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赢了的话可以让输的人给你买吃的哦~”
“……诶~真的？”紫原拖长了尾音，然而他的心情并没有变好，“好啊。”
“小绿间呢小绿间呢？”
“……才不和你们玩这些游戏。”
绿间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嫌恶地把目光挪开，然而他在看到赤司还是没什么变化的脸后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不对劲。
越来越不对劲了，这个队伍。
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黑洞把他们给包围住，缓慢地、一点一点地侵入他们的大脑，在反应过来之后——一切都已经支离破碎回不去从前。
黑子坐在自己的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大头贴。
那是一年前他和大家一起拍的，那是一个放学后，大家一起去了电玩城还拍了照——自己在角落里，虽然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但是却是难得的、笑着看着镜头的。
“对不起，桃井同学——你现在肯定是哭着的吧。”
他这么低声的说了一句，然后把那张照片夹在了书里，接着把书锁在了下面的柜子里。
他的手机摆在桌子上，发着不怎么强烈的荧光，如果凑近了看的话，能够看到上面全部是桃井五月的短信和未接电话。
黑子发了一会儿呆，直到他的手机重新响起来他才好像反应了过来一样接起了电话。
“黑子吗？明天全中赛就开始了！”
透过电话那边传来的，是荻原那元气满满的声音。
“嗯，请荻原君加油。”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