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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光,街口没有半个行人,再也探不出什么来,只好待在江边大树底下等到天明。

    天亮时,大个子被众人从酣睡中叫醒,一醒就喊着肚子饿得难煞,怎么样也要找个饭庄垫一下。

    众人拗不过他肚子里的馋虫作祟,同时打斗了两日一夜,始终尚未好好的休息一下,也实在觉得累了。

    好在这石卫村是个临海的要冲,生意人都起身得早。

    他们一行人在村子转了一回,以他们的夹着相貌,在平静的渔村里,看来自然扎眼,不时都有人向他们瞪眼一瞥,才行走开。

    众人拣了一家规模颇大的酒楼,正要跨步进去。

    迎面一个粗眉阔目的壮汉,挡住去路,伸手一拦道:“这里今天不卖,各位请换一家吧!”

    千里独行看他的装束和气度全不像买卖人的扮相,心里就知道这是找岔子来的,到别家去照样会吃上闭门羹。

    不由哈哈一笑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了,开店的还怕客人来照顾,贵店若说不卖嘛,那早就该关了门呀,现在时光虽早,但门庭若市,单单就不卖我们几人,朋友,你别以为我们外地客人好欺负啊!”

    说罢又是呵呵一笑,背着手看住身前的壮汉。

    这时大个子闻到里面灶头传出来的油炸香气,肚里的蛔虫更是饿得难煞,他也不征询一下别人的意见,就向前跨上一步,伸手抓住那汉子的衣领,像提鸡一样的把那汉子整个身子提了起来,瞪着眼喝道:“你卖是不卖!大爷饿啦!不卖也得要吃呢!”

    那汉子一看大个子这一手神力,吓得背脊骨里直冒寒气,同时人在他的手中,不答应也得点头,心里不由暗忖:“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坏总有人顶。”他苦着脸道:“这事也得向里面店东先说一声才是!”

    “说不说随你,大爷今天是吃定了,你去吧!”

    说着随手向外一摔,那汉子已被摔落在一丈以外。半晌才爬立起来,直向店里走去。

    不一会,由店后走出一位老者,后面跟着一个形状猥琐的中年店伙。

    老者朝众人不断作揖道:“众位客官请里坐,都是老朽不好,招待不周,适才让那位远房族人得罪了各位,小老儿这厢陪礼!”

    说着,不断的打恭作揖。

    众人看他这样形态,心里不断好笑,其实,闹了这么一会,大家都更觉饿了,尤其是大个子桑伟,他没待店家把话说完,就一股劲的往里直冲。

    中年伙计朝老者一作势,立即跟着走进,把众人让进套间雅座,嘻着脸恭立一旁等着众人点菜。

    千里独行看他的样子真觉恶心,想快点把他打发走,不禁一皱眉道:“随便来一桌全席,和五斤陈绍!”

    他随即高声喊道:“来一桌上等全席,五斤陈绍,海海的迷字!”

    银翅大鹏觉得里头有文章,暗忖道:“海海的迷字既非鸡鸭鱼肉,更不是山珍海味,哪有用字来做菜的?”蓦的,探手一抓伙计的后领,哼声道:“什么是海海的迷字?小子你别想使邪!”

    中年伙计心神一怔,但听对方语气,好似还未懂得个中暗语,忙哭丧着脸道:“客官你老有话j说,何必使这么大的劲?海海的迷字,是叫烫热一点的意思!”

    银翅大鹏五指一松,他即一溜烟走出套间。

    不久,酒菜全都端上来了,大个子饿得最慌,伸手抓起来就吃。

    千里独行拿起酒瓶一阵的摇晃,倒出一杯酒来,但见酒色浑浊,就知酒中有诈,忙将酒瓶子放在一边。请大家吃饱饭后,将酒分洒地上,和众人耳语了一阵,自己先行躺下。

    其余的人或俯或卧全装做醉倒的样子静静的等待着。

    不一会,中年汉子来到门前,故意放大嗓子喊道:“客官还要什么没有?”不待套间里的回话,一脚就踩了进来。

    大家仍然装醉不动。

    他不由嘻嘻一笑道:“看你们刚才蛮神气的,只要咱六爷略施小计,你们一个也逃不了,乖乖地听咱摆布!”说罢正伸手探向千里独行怀里,大概想捞点什么。

    突然一股劲力撞向哑岤,身躯一斜,颓然倒下。

    金翅大鹏自身旁站立起来,先拍开他的岤道再给他两个耳括子,接着骂道:“贼兔子胆量倒真不小,敢向你祖宗爷爷下手,是谁在主你的胆,痛快些说出来没你的事!”

    中年伙计被这两下重手括得两颊肿起老高,门牙也被括落两颗,火辣辣地痛得他哇呀呀直哼,和着血水吐出来。

    大个子这时候真的火了,只听他闷哼以为是不肯直招供,抬腿向他右臂踢去,“喀”的一声,他右臂骨已经脱折,痛得他全身颤抖不已,正待再叫——千里独行怕他再度出手,这小子总得报废,急忙阻住相声道:“我们知道,你也是奉命差遣,直截了当的说出来,我们绝不难为你,何必代人受过徒增皮肉之苦呢?”

    这时他长叹一声道:“此地名叫石卫村,是寒冰宫的一个分舵,直属东灵宫指挥,前些天他们回去的时候,曾掳到一位叫什么剑的,前天又有一位年轻人,不知道怎样,给他混进岛上去,昨晚上面追究下来,还派来一位堂主到这里来主持一切,适才在店门口那位堂主亲自混在行人中来看过,知道诸位是追寻那年轻人而来的,所以特地叫小的在暗中下手!”

    “东灵宫离这里有多少水程,经常有船只通行吗?”

    “从这里到玉环岛大约一个潮水就到,不过所有的船只,全归入分舵管辖之下,平常要雇船只,得先经分舵里的同意才可开航!”

    “朋友!你倒够痛快,但说不得还要麻烦你带路一趟!”

    中年伙计闻言,陡的脸色一变,凄声说道:“各位爷明鉴,小的身受重伤,行动不便,纵使侥幸平安,回来出一定没有生望,从这里一直向东北航行,东灵宫就可望到了!各位就饶了小的吧!”

    众人见他说得如此可怜,既然在先说过不难为他,也就算了,各人收拾好家伙,相率向江边驰去。

    众人落在一艘大篷船上。

    草上飞余兆雄生长在江南,自幼练有水上功夫,驾舟更是热手,他一点竹篙,船头倏的一转,手底下一加劲,船像箭矢般向前疾射而去,身手端的俐落。

    船一出港口,余兆雄熟练的拿起后橹,直向东北荡去。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玉环岛已攸攸在望。

    这时约莫未末辛初,又值潮涨的时候,海面上风浪颇大,船行颠簸不定,幸好已经驶进近岛的浅滩地带,风浪虽然逐渐增强,但还不至于翻覆。

    这一带全是暗礁岩石,星罗棋布遍地皆是,船行中间,若非轻车熟路,实在有点进退失据。

    迂回辗转之间,船行极为缓慢。

    金银护法眼看已经来到地头,就差这么一水之隔便被阻在水上,心里更是气极。

    大家正在呆呆的望着岛上,突然自一块巨石后面传出一声暴喝道:“来船停住,待验了再行驶进!”

    接着一条梭形小艇,横梗水路中央。

    众人本当不予理会,但前路被阻无法通行,看样子需要动手用强了。默不做声的仍然继续前行。

    临到近前不及一丈之时,金银护法双双纵身一跃,如箭般射向梭艇上面,单掌一挥,只闻两声微哼,艇上的两个东灵宫门徒,已相继翻落水中。

    金银护法就势跃上岩石,一路轻蹬巧纵,直往岛上扑去。

    千里独行与草上飞余兆雄亦腾身而起,相继跟纵赶上。

    这一下可把大个子呆住了,心里一急,不由大喊道:“你们等等。”说罢大踏步就往水里跨去。

    好在他身高力大,水位不高,只浸到半腰,涉着水走并没有什么困难,但就是慢了一点。

    遇到水洼子的地方,身躯突向下一滑,脚不着地,人就有点浮了起来,幸亏双手紧紧抓住擎天棍,很自然的向下一插,头部才又露出水面,再一旋身藉着棍子的力量,已经横跨过水洼子,踏上前面的礁石。

    这时众人已经窜到岸上。

    蓦由右面的堤岸边,闪出五个身影,横排登道当中挡住去路。

    中间一位五旬以上的老者,枭面鹰鼻,状极凶猛。

    左右各站着两名肥瘦高矮不一的中年汉子,长相全极凶暴。

    鹰鼻老者眼看众人一拥冲来,在腾跃之间身手矫捷异常,武功定有精纯的造诣,且一句招呼都不打,一个劲的直向登道驰来,就知来者不善。急忙探手抓出信号炮,朝天一掷。

    只听“砰”的一声,一道蓝色光焰,冲霄直上。

    刹时登道里头,胡哨连响,此起彼落,满山人影摇晃,声势确也惊人。

    众人来到登道前头,鹰鼻老者磔磔一声阴笑道:“来人站住,先放下手里的家伙,报个万儿来,听候本堂主处置,这里东灵宫并不是随便可以乱窜的。”

    金翅大鹏瞪眼一笑道:“归云庄才告锻羽,阁下就如此健忘,不如再尝尝本座双掌的味道吧!”

    说罢双掌一扬,刹时掌影缤纷,金光闪烁,如雨般拍向枭面老者上身六处大岤。

    枭面老者敢情在归云庄已经吃过金翅大鹏的亏,深深知道金沙掌的厉害,哪敢硬接,忙往右横跨五尺,闪身避过,反手一探旱烟管,向左一旋,烟杆夹劲风直碰金翅大鹏的右肩井岤。

    金翅大鹏冷哼一声,身躯故意微微一停,旋即右脚向后一滑,缩腕沉肩,消去来势,左掌加劲一抖,一股强烈劲风,直朝对方胁下拍去。

    这一招用得迅疾异常,枭面老者正趁着金翅大鹏身躯微停之际,把招式用老,蓦见雄浑掌劲,掩体而来,自知上当,幸亏功力深厚,脚尖一点石蹬,一式“鲤鱼倒穿波”,身躯直向江岸下射去。

    待到劲势将尽之时,半空里拧腰一腿,身形反而落在众人身后。

    这时大个子刚刚爬上岸边,来得正是恰好,他在水里呕了一肚的气了,一见来人,举棍迎头就砸。

    枭面老者脚尖才告落地,身形尚未站稳,迎面棍风已到,骇得胆颤心惊,但仍不忘求生之念,身躯突往下一倒,反向大个子脚前滚去。顺手一撩旱烟管,朝大个子小腿扫来。

    大个子一棍砸下,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对方身形已杳,“砰”的一声巨响,棍端碰得岸边岩石火星直冒,石屑纷飞,正在错愕之间,小腿肚已被扫上,幸亏有横练在身,只觉得被印了一下,这才看清楚对方已经滚到身前。

    这一来,他的火可就大了,向右一旋身,擎天棍往左向下横扫过去。

    枭面老者身在地上,躲避已经慢了一些,眼看就要伤在棍下,但他机智过人,顺着前滚之势,右脚跟一蹬,接着一式“懒驴打滚”直朝江中落下。

    待到擎天棍扫到之时,人已滚出一步有余,棍上劲道已大部消失,只臀部被棍梢挨上,微哼一声,已落入江中藉水遁去。

    枭面老者这一落水逃亡,其余四人吓得拔腿就逃,其中二人被千里独行及银翅大鹏一人一个摔伤在乱石里面,倒地不起。

    余下两个腿快的,闪入登道转弯暗卡里去,消失不见,风雷门群豪为争取时间,不便穷搜,只顺着登道,轻登巧纵,飞驰直上。

    大个子桑伟怔默默的朝水里看了一会,眼见枭面老者不上来了,急忙抓起擎天棍,跨步紧跟在诸人身后。

    整条登道,暗卡伏桩何只五、六次,同时事前接获信号炮,自然早已都有准备,但究竟都系平庸身手,风雷门诸人一到,只举手投足之间,已经消灭净荆大家来到丛林前面,只听“梆”的一声,劲疾的弓弩,像雨点般自林间纷射飞来。

    诸人展开轻功,一路拨打过去。

    大个子唯恐再次落单,也舞起漫天棍影,直朝箭阵里冲去。

    弩箭愈来愈密,诸人虽皆功力深厚,拨、打、碰、劈,但却无法飞驰,只能按步上前,这时射来弩箭的压力骤然加强,迫得众人止步停身,更加用劲的拨停千里独行眼见这种阵势,敌暗我明,尽是挨打局面,再打下去,极为不利,心里不由一阵思索。

    蓦地给他想出一个应付的办法来,忙转头与金银护法及余兆雄等人一打招呼,嘱大家分散开来。

    果然他们一经散开,弩箭不能集中,压力减轻不少,再展开各人独擅的轻功身法,藉着空隙的地方,向前推进。

    众人离丛林尚有十丈之处,金银护法互相一打手式,两人突然长啸一声,身躯腾空直上,展开独特的“鹰旋九转”的轻功身法,身躯平俯,双臂张开像两只大鹏般盘旋空中。

    弓箭手隐伏林中,只向离地面一丈高的所在发射,二人上升将近五丈,他们根本连看都看下到,怎能朝二人发射,所以劲疾的箭矢,都由底下射去。

    二人迅疾无比的一连盘空飞翔了三匝,已经离树梢不及一丈,半空里拧腰蓄劲,双脚一蹬,直射过去,身形往下一坠,已轻飘飘窜入树丛密叶之间。

    二人脚尖一点枝哑,身形毫不停留,电闪般疾向箭阵里坠下。

    所有箭手们正在聚精凝神的向前发射,作梦都想不到煞星会从后降落,一时措手不及,骇得心里直冒寒气。

    二人含怒出手,发掌全用重力,只见四掌翻飞,金光耀眼,银虹闪烁,掌落处哀号绵绵,躯体抛射,“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哪消片刻时间,整队的弓箭手已被消灭去三分之一,剩下来的赶紧丢下长弓,没命地向林外逃散。

    箭阵一散,压力即告消除,千里独行等众人也相继驰入林中。

    大个子亦拖着擎天棍,施施然走了进来。

    这时林中东灵党,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众人正要乘势追去,只听一声破锣似的声音道:“风雷门来人,别尽自逞威风,识时务的,赶快弃下手中家伙,本座尚可转求宫主从轻发落,如若再向前一步,这林中就是你们葬身之所!”

    说罢高呼一声:“发炮!”

    只听“轰卤一声震天巨响,一团铁沙子直向林中飞射进来!洒得树叶“哗哗”作响。

    接着左右两边亦同样发出巨响,震得四山环应,威势愈益惊人。

    千里独行听音辨物,心知有异,慢慢纵上中央一株大树上,伏身浓荫密叶之间,睁眼向前探望,不由吓得一身冷汗。

    急忙飘身降落,朝金银护法等人道:“贼崽子手段阴毒无比,竟然弄来火枪子,各位千万不要鲁莽,应该想个好办法,把火枪除去,绝不能犯险力敌,作无谓的牺牲!”

    大家俯首沉思了一会,却因大枪子过于霸道,绝非血气之躯可以抵御,久久也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这时巨响的声音,渐渐愈来愈近,敢情对方枪手们已经把火枪慢慢朝丛林走近来了!

    幸好三方面的枪声,都是单响的,这证明每一方向只有一支火枪子,同时更有一定的间歇。

    千里独行暗中默数火枪声响,大约连续发射了六、七声就须稍停一刻,才再继续轰射,心里知道这是枪管发红需要冷却一下,才可继续发射,即忙与金银护法等人商量,乘这间歇的片刻,冲出丛林。

    还是草上飞余兆雄心思较为缜密,接口说道:“先让两人出去,顺着火线边缘冲上,如果时间上来不及,退回来也来得较为安全。”

    金银护法首先赞成,相率掩到火线边缘铁沙子发射不到的所在,等到枪声一停,立即纵身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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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里应外合

    二人把轻功施展到极限,眨眼间已飞射出十几丈,眼看再几个起落,就可到达火枪按放的所在。

    正在暗喜之际,蓦的迎面袭来数股强掹劲风,去势顿被止祝二人停身一瞥,只见幽灵阎罗与大漠一叟等十几人横阻当前。

    幽灵阎罗面含讥诮的道:“老护法!还想进去吗?告诉你们,陆小子已经陷身太阴楼中,想脱身那是作梦,现在让老夫索性一起成全你们吧!”

    二人闻言,心下微微一怔,但绝不露诸神色,他们深知掌门人绝非夭折之相,失陷楼中,可能有惊无险,横直是已经找对了地头,怎么样也要冲进去看看。心里一经计算好了,反而安定下来。

    不由沉声喝道:“老怪别尽空自得意,今日老夫等特来扫岤犁庭,看你们狐鼠之辈,还躲到哪里去!”

    说罢不侍幽灵阎罗回话,双掌一挥,展开金沙掌法,疾攻而上。

    只见金光闪烁,掌影缤纷,着着对准对方要害,招招都是攻其必救,威势煞也骇人。

    幽灵阎罗急忙收敛心神,以轻灵飘忽的步法,穿梭在掌雨金光之中,不时还以黑煞掌抢攻。

    银翅大鹏见老大已经出手,哪容怠慢,挥动银虹般的两掌,腾身一跃,如箭射般纵向当常大漠一叟更闷声不响地接上手缠斗在一起。

    火枪虽然厉害,但因前面有自己的人在交手拚斗,不敢发射。

    就在这一顿之间,千里独行等三人,见前面已经交上了手,若不趁此时赶上,机会转瞬即逝,再迟就无法脱身了,赶忙招手一纵身,带领草上飞余兆雄和大个子桑伟,旋风般电闪而上。

    这时金翅大鹏正力斗幽灵阎罗,双方皆是藉着轻灵身法快攻快打,只见两条身影,纠缠在一起,目力平常的人,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来。

    银翅大鹏与大汉一叟同样都擅于凌空扑击,两人不时腾空纵跃,凌空对击了一掌,倏又降落地上。

    这种旋空互击,最是消耗精力,双方对上十掌,眉间已现汗渍,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

    千里独行等人一赶到当场,大个子桑伟抡棍就往人多的地方碰去。

    东灵宫人亦蜂拥而上,喊杀之声,响彻九霄。

    金翅大鹏力敌幽灵阎罗本已吃力非常,此时再加上三名高手,还手可就没有机会了,幸亏临敌经验丰富,轻功有过人造诣,一时还不致落败。

    银翅大鹏本已气喘连连,突然前后夹袭,尽成挨打的局面,汗珠如雨般流下,但仍苦力支撑。

    千里独行功力虽高,但对手四人,全是东灵宫有数高手,一上来就被抢去先机,应付也有捉襟见肘之感。

    草上飞余兆雄力拚三人,更见吃力,好在他轻功独特,闪展腾跃之间,尚还可以应付一时。

    大个子桑伟虽然棍重力沉,碰扫如风,但是遇上高手,也是无用武之地,幸好有横练在身,碰几下还受得了。

    众人正在岌岌可危之时,前面喊杀之声,突告停顿,人影如潮般向四下退去,“砰砰”几声,身影直向外抛射还夹杂着震人心弦的惨号!

    金银护法正在极力苦撑,一闻惨嗥之声,百忙中抬眼一瞥。

    二人目力超人,一霎眼就看出陆剑平与一字剑关容正由宫里混杀出来。

    原来陆剑平与一字剑关容二人来到太阴楼下,已离湖水不远,正在找寻过湖出路之时,忽听轰雷巨响不断由宫外传来,隐隐还渗杂着喊杀之声,二人心想可能是本门诸人赶来接应,否则也是与东灵宫为敌之人,里应外合,窜出去恰是时候。

    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广阔的湖水时,心里不由一呆,自己虽然可以藉着木板飞渡过去,但一字剑关容恐怕就大有问题了。

    心中这一犹豫,就在楼下徘徊起来,希望能够找到暗门或是机钮,以便越过湖面,迅速的前往接应。

    一字剑关容也觉得湖面过于广阔,自己实在无法飞渡,但他心思缜密,蓦的给他想出一个理由来。便向陆剑平说道:“看适才那个小僮的身手,甚是平庸,过湖一定尚有秘道机钮,而且这个机钮必定接在楼中,同时更有专人负责看管,我们搜搜看如何?”

    陆剑平经他这一提,也觉得甚有道理,不妨一试,乃颔首同意。

    二人向左右分开顺着墙根板壁各处,连连用剑柄敲击碰撞。遇有空洞的音响,立即把板壁掀开。

    果然发现地下全是暗室,但都是空洞的没有半个人影。

    当他们掀捣到正中墙壁下面的时候,突然“辄辄”几声,人影一闪而没。

    陆剑平心知,自己无意之中已经找到了管理机钮的东灵宫人,正想跃下紧追,蓦闻楼门口嚓的一声,一条身影,直向湖面跃去。

    这时湖上的浮简,已由横里一旋打直连接起来,那人一路踏着浮筒,向岸上飞驰过去,哪消片刻时间,已经快要到达对岸,看他身手尚非平庸之辈。

    陆剑平急呼一声道:“我们快追!”

    话声未敛,人已腾空射出,最后一字语音消失之时,脚尖已点在浮筒之上。

    他把轻功施展到极限,如一缕轻烟般只几个起落,已经与前面飞驰的人追个首尾相接。

    他双脚一沾浮筒,身形尚未再起,即朝前面狂奔的人背后,急劲的拍出一掌。

    前面的人,只顾一个劲的朝前急驰,作梦都想不到他们二人会追得如此的快,正待窜上岸边,扳开机钮,把浮简回到原来的位置,蓦的一股雄浑无比的劲罡,如狂风般自背后压到。

    只听他微哼半声,整个身形被抛出三丈以外,“砰”的一响,倒地不起,眼看已回天乏术了。

    陆剑平趁势跃到岸上,一字剑关容跟着接踵而至,二人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二人纵高窜低,一路朝喊声处急驰而来。

    陆剑平与一字剑关容,一路急驰,越出宫墙外面,只见东灵宫诸人正倚众围攻金银护法等诸人,不由怒愤填膺,目眦欲裂。

    尤其草上飞余兆雄,以上乘的轻功,闪避身前三个高手的联合围攻,已经退到墙边,再向后已无路可通,身形才始一顿,一股强劲掌风,又复压体而来,眼看就要丧命掌下。

    陆剑平迅捷无比的双掌挟雷霆万钧之势,凌空扑下,身形未到,掌劲先临。

    两股劲风一接触。

    那位东灵宫高手功力本较陆剑平差了一大段,这时身居下方,吃亏可就更大了,只觉一股无俦的劲罡,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心知不妙,正待向后退去,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啪”的一声,双手腕骨已折,胸头如被千斤重击,喉头一甜,一股血箭如喷泉般疾射而出,人也栽倒地上。

    陆剑平含恨出手,哪再饶人,他脚尖甫一点地,迅捷无比地又朝东灵宫其他两位高手分别拍出两掌。

    这二人功力,较适才受伤的那位东灵宫高手尚逊一筹,眼看这种情势,早已被吓得晕淘淘的,连话都喊不出来了,今见掌风袭到,哪敢硬接,急忙闪身一晃,朝斜刺里一溜,消失于人群之中。

    草上飞余兆雄也被这突来的如山掌劲,被激荡得倒靠在墙壁上。

    他睁眼一看是陆剑平,豪气顿时一壮,挺剑杀奔包围住金翅大鹏的东灵宫众人,接上一位高手,厮斗在一起。

    一字剑关容早也杀向千里独行那边,联手合力,形势渐渐扳平。

    陆剑平长啸一声,啸声响彻长空,震耳欲聋,身形腾空直上,半空里拧腰蓄劲,双腿一拳一蹬,矫捷无比的像箭射般降落在银翅大鹏身旁。

    东灵神君等人一闻啸声,心里不由一怔,待看清陆剑平的身影时,更是呆了一下,暗自忖道:“这人到底是人是神,太阴楼铜墙铁壁,就是铁铸的金刚也不能硬闯出来,何况还救出一个人来?”

    就在他这一呆之间,银翅大鹏已经缓过气来,但仍喘息不定。

    此时陆剑平愤怒已达极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双掌频挥,出手更是重力,“砰砰”声中,夹着两声惨嚎,已有两个东灵宫高手,倒地毙命。

    大漠一叟早已是惊弓之鸟,再看陆剑平含怒出掌,劲道直可推山裂石,哪敢硬接,只一任的展开轻灵步法,飘忽闪避,心里早已打好开溜的计划。

    大个子桑伟虽然有横练在身,但前后包围的人全是高手,尽向他练不到的部位下重手,这样一来也够使大个子穷于应付。

    一套怒江十八打的棍法快要使完,他顿时记起,前次在喊声密集的地方,打得多么写意,对,到外面喊声集密的地方,找他们的霉头,别尽白呆在这里光挨打。

    他一紧手中擎天棍,改用一套流云飞雾的棍法,只见棍影缤纷中,如行云流水般飘向外围。

    围攻的东灵宫高手们,被他这突然之变,一时措手不及,纷纷往下闪去,待要回手反击,大个子已经窜向人群里面,众人微哼一声往上一围,但因人多,反被自己的人挡住,不能即刻施展手脚。

    大个子这样拣软的打法,确实给东灵宫高手们一个致命伤,吓得亡魂丧胆,到处棍影,人潮如浪般四散分开。

    大个子心里一乐,不由喊道:“你们怕吗?这才够意思!”说着提棍像赶羊群般随后就追。

    东灵一见陆剑平凭空降临,就知今天情势不妙,若不施展绝招,等会连走都难。

    他迅捷的攻出六掌把银翅大鹏一连追退三步。

    他身躯微拱,双掌平举胸前,丹田运起玄功,掌心渐渐由白转青,迅速变成乌黑色,好像一双墨爪,丝丝黑气,由掌中透出,直朝银翅大鹏及草上飞余兆雄分拍过去。

    银翅大鹏被迫退后,正拟回手反击,眼见丝丝墨气,就知这是极为歹毒的“黑煞掌”功,黑气含有剧毒,中人难救,他前次就是中上这种毒气,急忙大声喊道:“小心这是黑煞掌。”

    一式“白鹤冲霄”身形腾空直上,险险避过。

    草上飞余兆雄闻声知警,轻功超人,急往斜里窜去,但已慢了半步,微微吸了一些进去,人即颓然倒在地上。

    这时陆剑平正好迫退大漠一叟,本想连续出击,蓦见余兆雄中毒倒地,急忙展开金刚不动神功,纵身跃到。

    他无暇救人,只探手交过一粒雪莲,嘱其自行服下,暂时保住伤势,回身双臂一圈一撩,疾朝东灵阎罗拍出一掌。

    他怒火高升,杀心陡起,这一掌已拼出全身劲道,虽然他右臂被金刚指力所伤,还未完全恢复,但经他这全力的一击,威势也着实骇人。

    只见一股力可撼山的劲罡,汹涌而出。

    东灵阎罗几次吃瘪在他掌下,黑煞掌功,对他又失去效力,此刻他在盛怒之下发掌,哪敢接实,忙一连横飘五步,避过正锋,回手朝来势拍出一掌。

    “蓬”的一声巨响,一丈内的土地已被震塌下去约有一尺多深。

    陆剑平一招得手,乘势一连拍出六掌。

    东灵阎罗将轻灵身法施展到极限,全力的闪避,才险险的躲过这一连串的掌劲,但回手却是无力。

    场中只杀得愁云惨雾,鬼哭神号,“砰砰”声中还不时夹杂着几声凄厉的长嚎,人影抛射,肢体纷飞。

    情况极为混乱,也惨烈异常。

    千里独行一见一字剑关容突来助阵,欣喜之余,精神陡振,双掌挥拍之间,更见威猛,已经扳回先前的劣势。

    关容展开一字慧剑,剑招绵绵不绝,使对手无缓气的机会,配合在千里独行的闪电掌法之间,更是天衣无缝,攻势凌厉无俦。

    此时东灵宫四位高手已被迫得连连后退,正想改变阵式。

    蓦闻惨号一声,内中一位东灵宫高手,正被千里独行在胸后“灵台岤”拍上一掌,“砰”的一声,身躯被摔出一丈以外,伏地不起。

    另一个东灵宫高手突闻这一声惨号声,心神不由怔了一下,就在这一错愕之间,一字剑关容的剑尖已经指到,“嗤”的一声,左肩背已被划上一条尺长的血槽,殷红的鲜血,顺着左臂膀,涔涔流下,痛得他全身颤抖不已。

    一字剑关容眼见对方四人,死伤了一半,心中大是不忍,忙沉声呼道:“朋友,赶快离开这凶杀场所,彼此均无深仇大恨,本人绝不赶尽杀绝!你们去吧!”

    他未免天真了一点,东灵宫徒众,素来心黑手辣,且教规极严,东灵亲身在场,怎能轻易离开?尤其此时情况混乱,胜负未明。

    二人闻言桀桀连声笑道:“东灵宫没有畏缩的人,你别以为一时得势就沾沾自喜呀!”

    说罢不待一字剑回答,反乘二人不在意当头抡剑疾攻而上。

    千里独行等二人,满以为对方在疲于应付之时,自己放开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必定会知难而退,哪知适得其反,倒引起他们的凶残杀性,乘隙抢攻,险遭暗算。

    千里独行怒极而笑道:“阁下这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阴辣心计,老夫索性成全你们吧!”

    说罢手底加劲,绝招连连涌出,迫得东灵宫二人纷纷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一字剑关容眼看东灵宫二位高手,死缠死拚,一想起此际身在虎岤相前此被掳情形,心里也是气极,挺剑而上联手合攻。

    大漠一叟眼见陆剑平直奔幽灵阎罗,心中暗喜,此时正是脱身的大好机会,忙朝银翅大鹏一连拍出三掌,待到对方身形微退之际,突然展开轻功,向斜处里一落。

    银翅大鹏被这突来掌劲,连续被迫后退了三步,正想反身扑上,哪知对方就此开溜,眼睁睁地看他逸去,只气得直跺脚。

    银翅大鹏怒极之下,身躯一纵,展开鹰旋九转的奇奥轻功,凌空挥掌向东灵宫其余高手直扑下去。

    只见银光耀眼,如电闪般连连下击,身躯藉着下击的力道,立即又复盘旋起来,直如飞鹰灵兔一般,使敌人极难避开。

    经他连番扑击之下,有二个东灵宫高手,已被击倒地上。

    金翅大鹏趁着幽灵阎罗被陆剑平截击之时,翻掌向围攻的东灵高手拍去。

    金光闪烁中,顿起两声闷哼,已有二人被击倒地。

    大个子桑伟,手举擎天棍在东灵宫徒众阵里横冲直撞,棍影起处,哀号连连,杀得这些徒众们望风披靡,夹着尾巴紧溜,但不久又被后面追来的东灵宫高手们赶上,被围困当中。

    草上飞余兆雄中毒之后,人在半昏状态之中,服下陆剑平交给他的雪莲,精神已渐清醒转来,雪莲虽是疗毒圣药,但因黑煞掌功过于霸道,此时毒气已净,而功力尚未恢复,故仍盘坐疗伤。

    适有一位东灵宫高手,眼看余兆雄中毒坐在地上,以为有机可乘,蹑足滑步,闪身掩至草上飞余兆雄身后,举起右手长剑,正待刺上——千里独行抖掌又毙了一位东灵宫高手之后,正在遍视场中之际,一眼看到余兆雄即要惨毙剑下,心中不由一凛,但赶过去已是万万来不及了,忙抖手飞出两粒铁莲子,朝东灵党徒提剑右手腕脉岤射去。

    一缕黑影夹着“嗤嗤”破风之声,一闪而过。

    只听“氨的一声,手腕已被射穿,痛得汗如雨下,惨嚎不绝,手中长剑也掉在地上。

    千里独行一击得手,身形更不怠慢,跟纵赶到草上飞余兆雄身前,护住当路。

    陆剑平眼看东灵神君身法奇奥,轻功有独特造诣,似此缠斗下去,恐怕要等二百招以上才能将对方制服,时间一迟延,说不定对方还有什么援手赶到或是毒着暗算,对自己这边人全是不利,所以要把老怪尽速收拾。

    他聪明绝顶,只微一思索,立即想出制敌的绝招来。

    思念一定,手底突的加强,疯狂般一连攻出七掌,把东灵迫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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